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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妃有毒:佞王请自重-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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液可为药引,然而,刚在边疆找到一个,还未来得及带到京城,在半路就咬舌自尽了。
他气的把看守药人的手下全都杀了,还不够泄恨。
谁能想到,他大费周章,恨不得翻边整个天下,药人却就藏在他的眼皮底下?
他懒散地击掌,怒气不显,那清滑的嗓音却听得人不寒而栗:“好一个太医令陆仲!明知本王的病症,他却迟迟未曾开这个口,把药人藏的这么深,居心叵测,这罪上加罪,不知该死几次?”
哪怕没有抬头,跪着的陆青晚也能察觉到对方的目光,犹如冰冷刀刃,一刀刀地刮过她的身体,用这种方式把她凌迟。
温如意并未为陆仲情,而是话锋一转:“药人万中无一,您若是错失,不知该花多少力气才能重寻一人……”
龙厉的眼底杀意腾腾,病弱俊美的面庞上,浮现一抹诡异的红潮。“你的意思是,不但不能弄死她,还得把她当成救命菩萨一样好好供养起来?”
“如果她的血能让皇延年益寿,便是她存在的最大价值了。”
少年沉吟:“温如意,众多质中,我最看重你,你总是这么和善,为人着想。”
“王爷若可早些痊愈,便是王朝一大幸事。如意把人带来了,使命达成,就不叨扰皇了。”
“谨言,把父皇赐我的和田玉佩拿来。”
温如意面露惶然地推拒:“王爷,这礼物太贵重了,温如意只是一介质,断不敢收。”
“叫你收你就收吧。你不也给本王送来了无价的珍宝吗?礼尚往来,应该的。”他年纪虽轻,面对长他五岁的别国皇,却有皇族独断霸道的气势,红袖轻挥。“本皇就不送你了。”
温如意这才离开,没再为这个跪了许久的丫头多一句话,走的时候也不曾多看一眼。
少年阴婺的眼,目送着温如意,他当然知道,温如意就算有怜悯之心,也不敢买下一个金雁王朝的官奴,身为质的身份极为敏感特殊,一步走错,就是万劫不复。
他的如意算盘,不过就是让自己收留这个丫头,免掉她在别人手里颠沛流离,至少仰仗着她的血液而活,不会苛待折磨她。
温如意五岁就被南阳国送来当质,能在京城站稳脚跟,那副春风般的温煦皮相,不过是最好的掩饰,至于这个人……没有心机,早就沦为亡魂了。
他垂眼,思忖了半响,才想起面前还跪着一个瘦的丫头。
她没有束发,一头养的乌黑柔软的发丝散在脑后,她始终都不曾抬头,只有一身单薄的白色衣裳,衣服早已染上斑斑点点的污垢。
那一具身躯很是纤瘦,弱不禁风,一个这么的丫头,真是经不得他玩弄折磨的。
只是…。哪怕跪了许久,她却将摇杆挺得很直,身上也不见半分颓废落魄,还能看到几分官宦之家的影。
是官奴,却没有半分奴性。
思及此,他的薄唇微微勾起,只是觉得有趣,甚至还有一丝……似曾相识的感觉。
正文 003 是个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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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行,你把她带去偏房,让周奉严过来。”周奉严是秘密为他诊治之人,身份是酒肆老板,实则是民间的医者。
“王爷让你起来。”慎行走到她面前,面无表情。
陆青晚抿了抿干涩的唇,并没任何讨好的感谢,跪在地上半天了,她强忍着右腿的酸麻起身,爬起来的动作缓慢而吃力。
龙厉饶有兴味地盯着她,既然是罪臣之女又沦为官奴,他收留了她,怎么不谢他这个主?她是傻还是哑巴?他就注定要用这种废物的血液来续命吗?
慎行看她身形摇晃,扶了她一把。
“谢……”她的嗓音破碎嘶哑,完全没有女童的娇软悦耳,缓缓抬起脏污的脸来。
慎行一看到那双眼睛,不知是何等感觉,竟然心神一震,她五官还未彻底长开,却像是蒙尘明珠,再过几年,这等姿色必当会惹人觊觎。
龙厉无声冷笑。
他以为她是哑巴,才不知道开口叩谢,却当着他的面感谢扶她一把的侍卫,这丫头就算不傻,也是给自己找死路啊。
就因为他想要她的血,她才摆这么大的架?
他扬起俊眉,眸光大盛,看着她搭着慎行的手,一步一步走得极慢,白色裙摆下,左腿是拖行的。
“原来是个瘸啊。”
她听到了身后的嘲讽,背影一僵,却终究没有回头,继续缓步走着。
“周奉严,怎么?”
偏房内,红衣少年坐在红木椅上,端起手边的煲汤,嗅闻一下,汤自然鲜美,但一股药味,这种味道他闻了十三年,当然腻了。他重重地将青瓷汤碗往桌上一放,眉眼处泄露一丝不快。
灰袍男人约莫有三十七八岁,身材高瘦,面目虽然平凡无奇,但有一双清明的眼睛。
以金针刺入女孩的指尖,她陷入昏迷中,连眉头都没皱。
殷红血珠滴入他手里的玉碗,原本深褐色的液体,竟然慢慢褪色,最终变成酒液般的琥珀色。
“恭喜王爷了。”
龙厉并无大喜之色,眸光转暗。“床上躺着的是陆仲的独女,你过,药人是古书记载,就算是医者,知道的寥寥无几,况且,要能养成一个药人,选什么样的人,怎么养成,全都是不得而知的秘密。”
“王爷,陆仲是为了您而把女儿养成药人的吗?”周奉严回到床畔,摸了摸少女滚烫的额头,眉头微蹙,她发热已有好几天了吧,再晚一天,脑就要被烧坏了。
龙厉轻哼:“他要是有这个好心肠,早就把女儿献给本王了——”
“王爷,药人养成,并非一朝一夕,就像普通人参跟千年人参相比,差了一大截。”
少年听出他的弦外之音,俊美面皮顿时一白,拍案而起,周身气势扑面而来。“周奉严,你可知本王等了多久?”
“这丫头年纪太,哪怕如今用她的血,也无法治愈您的病体。还不如,再好好养个几年。欲速则不达,您该知道的。”
龙厉怒意不显。“知道是一回事,忍不忍得住是另一回事。”
“陆家的女儿教养的不错。”周奉严一动不动地看着脏兮兮的脸蛋,自言自语。“在官奴市场还知道在自己身上动些手脚,是个聪慧的。”
弄得灰头土脸,不过是不想被以貌取人的人买走。这点年纪就有防人之心,才让她在官奴市场待了三天还没卖出去吧。
龙厉嘲弄地勾起薄唇,脸色苍白,唇色也很浅,病气损耗了好相貌,但依旧看得出俊美的轮廓。“周奉严,她对我而言,跟人参灵芝有两样么?只不过是个活物罢了。我需要的是她的血,她是聪慧还是蠢笨,跟我有关吗?”
“有句话我忘了跟王爷,药人若心甘情愿献血,那血才是一味药,有净化的功效,若不甘不愿,甚至心有怨气,那血就——”
龙厉扬眉,俊脸上生出阴沉颜色,“下去。”
“那血就成了毒。”
“她敢!”他勃然大怒,怒气将脸上的病色都击退,黑眸阴鹜至极。
空荡荡的屋里,只剩下龙厉和陆青晚两个人。
他当然现在就可以割肉放血,但周奉严的那句话,却让他只能生生忍住,继续等……等待的滋味,谁也不会比他更清楚!每到那个晚上,他就恨不能挖出自己的心,早点解脱,省的在这世上受苦!
他一动不动地站在床畔,满眼浓烈恨意,却见她的右手突然无声垂落,但五指还是蜷缩着,维持着拳头的样。
俯下身,他毫不手软地一根根扳直了她的手指,本以为手心里握着什么东西,最后才发现其实空空如也,而她娇嫩的手心,却满是一个个半月形的血痕。
这是……双手握拳,指甲陷入皮肉,生生掐出来的痕迹。
家都被抄了,还要这些没用的傲气做什么?他冷冷一笑,扣在那纤细的手腕处的五指,无声收紧,直到昏迷着的人儿突然闷哼一声,他才拂袖而去。
翌日。
王爷没再来过,但拨了个勤快的丫鬟过来,照顾卧床不起的陆青晚。她的身上换了干净的新衣,脸也洗白了,周奉严这才看清她的真实面貌,肌肤细白,明眸如水,眉心有一点朱砂痣。
“周大夫,你有什么想问的吗?”她朝着周奉严浅浅一笑,嗓音还未恢复,依旧有些粗哑。
对于药人的养成,他的确是很感兴趣的。
“给你亲自喂药的人,是你父亲陆仲吗?”
陆青晚默默点头:“从三岁起,我爹就这么做了。”
“为什么?”周奉严也有妻儿女,他不觉得自己会让女儿当药人那么残忍,毕竟,若是喂药的过程稍有差错,年幼夭折也是可能的。
“我娘体弱,生下我之后,连床都不能下。爹,幸好我身体很好。”她顿了顿,眸光略微湿润:“爹希望我娘可以长寿,我也是。”
周奉严讶异地开不了口,就为了让自己妻多活几年,把亲女儿养成了药人?那个陆仲……竟也是半疯的吗?他们身为医者,见惯了生离死别,知道有的人救得了,有的人活不长,何苦为难自己的女儿?
正文 004 同生共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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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娘她后来……”
“我娘在两年前就去了,我的血没派上用场。”她一脸平静,连悲切也藏得很深。
周奉严的心无声沉下,陆仲想要逆天而行,终究是功亏一篑,他兴许是个爱妻之人,但他何尝想过自己年幼的女儿?
可不,妻没救到,反而便宜了王爷。
“你可知你父亲给你喂的药是什么?”
“周大夫,我知道,我写给你。”她朝他伸手,示意要拿纸笔。
见她将二十味药材慢慢写出来,周奉严不再惊讶了,将军府的姐会认字当然不奇怪,但字迹英气洒脱,好似男。
“你怎么记得这些药材名字?”他不着痕迹地问,生怕她包藏祸心,虽然,他不愿把一个孩想得那么坏。
“大哥二哥全都重武轻文,只有我对学医有兴趣,四岁的时候我就跟爹去山上采药了。”她抿了抿唇,进入王府,以后就没了自由,如果不想成为一个真正的奴才,她就要抓紧仅有的机会。
她突然掀开被,朝着周奉严双膝跪下,眸光熠熠生辉,满是急切。“周大夫,我有几年学医的底,不想活成一个脑袋空空的药材,您能不能收我当徒弟?”
“周家行医,向来只传男不传女。再者,宫廷医学和民间医学稍有不同,先让我考考你,通过了再吧。”周奉严起身,见丫鬟已经端来了热乎乎的药汤。“喝药吧。”
她却只是捧着药碗,迟迟不喝,周奉严顿觉有异,支开了丫鬟。
“师父。”她勾唇一笑,笑容让那张苍白的脸愈发娇俏可爱,“像我这样的,反而不能喝药,身会自己好起来,只是慢了些。”
周奉严顿时无地自容,他纵然有一身好本领,但对于药人这个领域,他没遇过也没研究过,容易闹出笑话。她自就被喂药,一般的药,对她又怎么能有用呢?
几日后,终于,有人坐不住了。
“周奉严!一场的风寒,养了五天还没养好?你承认自己是庸医吗?”龙厉拂袖走向周奉严,嘴角嘲讽地勾起。
可不,床上躺着的少女,脸色苍白毫无血色,若不是还有些细微的气息,他简直以为是刚咽气的尸体。
“王爷,您看。”周奉严的手伸向少女的领口,他轻轻一扯,就将少女削瘦的肩膀暴露出来。
龙厉眼底划过一抹异样的神色,怒火中烧。
他今年十三岁,皇室宗亲的男向来通人事早,这个年纪开始尝得女人滋味的,多得是。但他却没想过,他第一眼看过女人的肩膀,是这种完全没发育的丫头的身体!肌肤白皙细嫩,却太瘦了,一点美感都没有!粉色的兜儿包裹着前胸,一马平川,穿肚兜也是多此一举!想挡住什么?又能挡住什么!
赫然出现在她的肩头是鲜红的刺青“奴”字:国法规定,官奴者,男的刺青在脸上,女人的刺青在身上——就算有人逃逸,一旦被抓获,刺青就能让官奴被就地处死。
而这种刺青,是用银针沾了某种草药的汁水,跟血融合后永不退色,在人的皮肤上一针一针扎出来的,一个奴字,就不知道要扎上几百针。
不止如此,肩膀上还有几道暗红抓痕,他突然想起什么,瞥了一眼她的左手腕,残留着野兽的牙印,伤口很深,足以见骨——原来,这才是她的发热昏倒的真正原因。
周奉严低声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被哪家的贵族选中,估计被拖去了斗兽场,如果再耽搁两天,这手就彻底废了。”
“那又如何?是谁把刀架在他们脖上,逼他们卖国求荣了么?沦落为奴,也是他们自找的!”龙厉的语气冷漠到骨里,眼底却晦暗无光。
她竟然是咬死黑将军的那个死丫头?!他不无震愕,如果那日他一念之差因为黑将军之死而降罪杀了她,岂不是追悔莫及?!
周奉严面色微变,更确定自己所做的选择没错,十三岁的少年王爷就能如此阴狠,再过几年,一定是王朝的大魔头,他是该给自己留一条退路了。
“王爷,我有一事相求。”
“。”
“我想带她去我的药园住上一阵,关于药人的生活日常,我总得全部摸清了,避免任何差错。”
“一阵是多久?”他不悦。
“三年吧。”这块璞玉,如果他认真栽培,几年后就能出师……
他无声冷笑,摸了摸腰际的玉佩,薄唇勾起。“周奉严,你怎么不十年?到时候,本王的骨肉都烂了,你也大可不必假惺惺来救人了!”他等得起吗?!
“王爷不必在意太医的危言耸听,二十岁绝不是王爷人生的关卡。”周奉严很有把握。
“一年。”他咬了咬牙,脸上的病气发青,那双形状美好的眼眸,此刻却闪耀着诡谲的光芒。“本王最多给你一年,一年到期,就算要养,也得在本王府里。”
他一点也不想承认,把这个贱丫头放在他身边,才是最安全的!可恨,此刻他跟她,竟然是同死同生的!她死了,他也就无望了!
“爷,您真要让周奉严带人走?”谨言低声问,他跟慎行是亲兄弟,容貌有七八分相似,但比起慎行更沉默,更少几分心软。
“他的那个药园,暂时是安全的。派几个护卫过去,挑身手好的。”少年软软地靠在斜榻上,朱红色华服鲜艳夺目,却更衬得他肌肤死白,他微微低头,就有懂事的婢女过来替他解开了束发的金冠。
他的声音过分平静,听不出什么情绪,谨言也习惯了这样的主,他自认为能比弟弟慎行更懂王爷,但也只是冰山一角。或许,这世上不会有人知道王爷心里在想什么。
正文 005 学习制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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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质府昨晚闹出事了。”
少年一手支着下颚,寒鸦色的长发披在脑后,屋内光影纷乱,谨言无声望过去,只觉得心一跳,主人身上的邪美气质愈发逼人了。
“惹事的是谁?”他心不在焉地问。
“是业国的皇,他在酒醉后辱骂皇上,被他的宠妾告发了。”
“不知祸从口出已经就是蠢人一个,竟然还敢收女人,谁不知道那些女人都是探?”他哼了声:“温如意从不碰女人,你当他是圣人?不过是比别的质聪明点罢了。”
“他怎么会把陆家的孩献给王爷?是为了让王爷当他的靠山吗?”
“温如意在本朝十多年,恐怕是归心似箭了。他洁身自好只是不想让人拿捏把柄,想要毫无罪行地回南阳,一旦我病情好转,里头自然少不了他的功劳。兴许,我还真会为他在父皇面前两句好话,让南阳换个宗室弟过来。”龙厉嗤笑,所有人都有私心,有用的人利用别人,没用的人被人利用,无非如此。
否则,一个别国质,怎么可能在意他的死活?
“温如意过去从未接触过陆丫头,怎么会知道她就是爷费尽心思要找的人?”
少年低垂着眼,长睫投在眼下,他苍白的薄唇抿着笑,俊美病弱的面孔看上去似笑非笑,令人不寒而栗。
徐徐地,他低声:“你想想,他一个质,能接触到人十分有限,什么时候学的医,这个问题很难吗?”
言下之意,温如意曾经跟太医令陆仲来往甚密,也是陆仲跟他透露这个秘密,在察觉到陆家有难之前。
上书房。
金光闪闪的龙椅上,坐着一个身着龙袍的男人,他四十出头,双鬓发白,面容及其清瘦。
“皇上,陆家的女儿如今在靖王府内。”
高高在上的天沉默了许久,他的嗣稀少,只有三个皇,那个生来就体弱多病的儿,反而更得他的欢心。
“皇上?”久久得不到回应的臣,壮着胆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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