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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妃有毒:佞王请自重-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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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再残忍也该让她知道,知道……人心叵测。
连他,也是个自私自利的人,别感恩他。
“就算是这样,我也感谢你来官奴市场带我走。我为王爷献血,却能拜师学医,不至于成为废柴。”陆青晚胸口有些沉闷,却生生咽下。“这个香囊不值钱,若是不喜欢,随手丢了就是。”
她匆匆离去,停留太久,难免隔墙有耳。他好事将成,她不想给他添上不必要的麻烦事。
温如意凝视着她的背影,眼底的疏离被吞噬。她的左脚有缺陷,常常无力拖行,素色衣袍简直比拟出家尼姑,偏偏那一头艳丽黑发,在眼前划过半圆的弧度,竟然让他心头一暖,心情有些美丽。
在异国他乡,他聪明地不跟任何人交心,温文友善不过是一层保护色。在她知道他的城府后,她还是感谢他,还是宽待他,还是包容他。
下一瞬,眼里涌动一抹诡异的暖流,竟然鬼使神差地将香囊塞入怀中,紧贴着自己的心口。
……
“爷,人被带来了。”许管事话音未落,两个丫鬟已然被人拖行到大厅。
“许管事,本王养病期间,没心思管理内务,如今府里还有规矩吗?”
龙厉披着石榴红暗花外袍坐在中央,一对墨色深邃眼瞳,薄唇勾起,似笑非笑,朝着许管事。
那一身煞气让许管事打了个寒颤,每次见到龙厉露出这样的笑容,就知道他的下手不会轻,他吓得浑身发抖,惊慌失措:“是的教管不严,王爷……的一定严加整顿,请王爷再给一次机会!”都是那两个蠢笨的丫鬟,嚼舌根也就算了,居然敢私底下非议王爷!还敢掌掴王爷的玩物!
龙厉扶着红木椅起身,面无表情地走过许管事的身边,一顿,突然抬脚在他的手上狠狠一踩,骨头碎掉的声音在安静的屋里格外的清晰。“下不为例。”
许管事发出一声惨叫便晕过去。
他浑身寒气地走了出去,丢下一句。“把这两个丫鬟的舌头剪了。”
两个丫鬟脸色死白,哆嗦着身,神态欲狂,瞬间瘫软在地,吓得魂飞魄散。白天,她们骂的痛快,却没想过等着她们的是这样的下场!
龙厉一进院,就看到陆青晚坐在长廊,她不知道前厅刚闹过一场大事,抬头看着天际皎洁清冷的弦月,只有淡淡月色点缀着今晚的寂静。就如同她此刻的面色一般,眉心有股挡不住的疲惫。
他漠然地越过她:“今晚找个西苑的人来侍寝——”
谨言据实以告:“爷,他们染了风寒,一个个头痛脑热,如果把病气过给您……”
龙厉森冷目光扫过陆青晚的脸,那个巴掌印实在碍眼:“一天的功夫,全都生了风寒?”
陆青晚装作没听到。
谨言点头:“是,这场风寒来的太急,风邪入体,还是别让他们靠近爷比较好。”
龙厉哼了声,他知道是陆青晚从中捣鬼,但没再戳穿,情绪不明地回了寝室,话锋一转:“明晚宴席的帖都发出去了?”
“发出去了。”
他嘴角隐隐有笑:“董家也在名单之内吧?”很快,就有一场好戏看了。
“是,爷。”
“董家有个纨绔公董智,他还有龙阳之好……”他啧啧称奇,懒懒地坐入榻上,气定神闲地笑道。“果然这些大户之家的脏事也不少啊。”
她猛地抬头,长睫颤动,惊惧地望了他一眼。
他徐徐地看向她,带笑的眼眸覆上一层浅浅的阴森,缓缓吐出一句话。“瘸,你看上去脸色不太好,不会也感染了西苑的风寒吧?”
他都知道!
是她给西苑的人发了一副药,喝下后病发的症状跟风寒一样,笃定龙厉好不容易有了健康身体,是绝不会让病人接近他的,她这才冒险一试。
黑眸一眯,手掌贴上她右脸上的红色掌印,感受到她肌肤的冷凉,即便她内心极度不安,还是敢于直视他的眼,这样的胆量……。就是在朝臣里也难找。
“更衣吧。”他猛地松开手,脸色骤变。
她熟练地替他褪下衣裳,献出手臂,给他当枕头,她早已顾不上男女之防,满脑都是龙厉过的话。
董家……是那个董家吗?
靖王府门口,一顶顶各色轿一路往北,全是京城的显赫人家。
宴席之上,所有的大人带来的家仆,全都退到厅外。陆青晚端着酒壶,脚步匆匆,低着头撞上一人,酒水洒出一些,她低呼一声,柔声道歉。
“对不住,请跟奴婢到后房换件衣裳。”
男人没什么,跟她走到一处偏远庭院,她才搁下酒壶,急切地握住他的手,低声喊道:“二哥,真是你!”
正文 025 再见二哥
,!
陆青铜身材伟岸,肌肤黝黑,五官略显粗犷,一身棕色的粗布衣裳,比起陆青晚的一脸欣喜,他却显得过分冷淡。
他冷硬的线条很不讨喜,当然,更不讨喜的是他脸颊上的奴字刺青。
所以,当他站在那一堆仆人之中,她第一眼就看到了他。
他默默睇着她,七年没见面,印象中那个俏丽可爱的丫头,已经长成亭亭玉立的女。
“嗯。”喉咙有个异物,他吞不下,吐不出,只是点了头,把粗糙的手掌从她手里抽出来。
过去每次休沐回家,二哥总是一口一个“晚儿”,不吝给予灿烂笑脸,这个人……是那个直肠傻气的二哥吗?
明显的生疏压在她的心口。“二哥,我在王府挺好的,你呢?”
“我在董家。”陆青铜咬牙切齿,脸上浮现一抹狰狞,连那个刺青也皱的冷厉。
陆青晚对他的愤怒有些无措,当年被抄家,二哥刚满十八岁,是意气风发的年纪。爹爹死了,但至少死的没有痛苦,而满心想着报效朝廷,忠肝义胆的二哥,一朝为奴,才是被彻底毁了。
陆青铜没有要跟妹寒暄的意思,他置于身侧的手掌,再度紧握成拳。“当个服侍人的奴婢,能好到哪里去?你就这么随遇而安吗?”
陆青晚眼神一黯,大哥沉默寡言,二哥脾气火爆,但两个性格南辕北辙的哥哥向来是最疼她的,什么时候开始,二哥的话里全都是是刺了?
他见她眼底藏不住的痛楚,逼自己避开视线,环顾四周,冷淡地问道。“你在哪里干活?”
“我在王爷身边。”她一开口,就后悔了,只因见到陆青铜一脸的不敢置信。
“你的是那个活不过二十岁的病秧?”
她忙不迭抓住陆青铜的衣袖,“隔墙有耳。”
陆青铜一言不发,撒开了他的手,记忆中的女娃也常常这么对他撒娇,他刚领俸禄的时候,给她带一些好吃好玩的礼物,就爱逗她,最喜欢让她扯着自己衣袖满屋跑……
她没察觉陆青铜沉浸在回忆中的冰冷神情,双眸璀璨,像是盛满了整个夜空的星星。“二哥,宴会要到深夜才结束,我留了几块糕点,你先垫垫肚。”
“你自己吃吧。”陆青铜脸色发青。
“二哥以前不是最喜欢绿豆糕了吗?一个人能吃掉一大盘呢。”她的笑容里带着讨好。“王府的糕点做的是最好吃的了……”
“我过我不要吃!”陆青铜勃然大怒,打掉已经到手边的糕点,浓眉之间满是戾气,低吼道。“以前以前!以前我是将军府的二少爷,是武探花!现在呢?现在我是什么?我只是个废物!”
她看了看地上摔得粉碎的绿豆糕,她不是不能理解二哥的壮志未酬,但心中还是被扎了一针,虽不见血,却隐隐作痛。
陆青铜握了握冰冷僵硬的拳头,在董家他是最卑微的奴才,早就磨掉了他的少爷脾气……他多久没这么大声话,发泄怒火了?却是在他唯一的妹妹身上!
她仅仅沉默了一会儿,就再度抬起笑脸来。“二哥,后头就是王府的马厩,有很多良驹,我带你去看看,好么?”
二哥是最爱马的,他十六岁考中武探花,大哥送了他一头黑色战马,他兴奋地去城外骑了一天才回家,被爹训斥一顿,心里却着实高兴,罚跪着还偷偷跟她做鬼脸。
他尖锐地冷笑:“你肯定还恨我吧?恨我在你七岁那年,非要叫你学骑马,害你从马上摔下来,成了跛。”
陆青晚像是被人重重打了一拳,脸上的笑,一点一滴地流失。大哥当年已经是征北将军,一年也回不得家几次,她跟二哥的感情最好,自就是二哥的跟屁虫,爬树摸鱼,像个皮猴。
她好喜欢两个哥哥……从没想过,家人之间,要用到“恨”这个字?
“当初骑马是我好奇心作祟,求着二哥教我的,出了事也理应我自己承担。”她顿了顿,嗓音有些低哑。“我的腿只是有些不便,不是连路都不能走,二哥何必自责?”
陆青铜胸臆中充斥着浓烈的无法化解的情绪,只能背过身去,黑着脸。“我该走了。”
“二哥,我始终都相信大哥,相信陆家不是乱臣贼,你也是这么想的吧?”她在身后追问。
陆青铜的眼底浮现热气,却始终没回头,这七年对他而言是度日如年,那么,对她一个柔弱女流而言,何尝又是轻松?
可是,他又忍不住心里的恨意!
“二哥,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你是有才干的人,跟大哥一样,都是我心目中的英雄。”她追不上脚步加快的陆青铜,气喘吁吁地捂着胸口,终于停下,遥遥望着那个魁梧却落魄的背影。
在她印象中,二哥很高大的大树,为她挡风遮雨,可是现在,这种感觉却没了。
她心头难安,不再想下去,总觉得今晚要出什么事,正看到龙厉身后跟着个头锐面的年轻男,两人前往偏厅。
窗户开着,她躲在窗前,仔细地听着里面的谈话。
“民拜见王爷。”董智规矩地下跪,心都要跳出嗓眼了。
父亲董祥志是太医令,但他没有官职,是个闲人,是跟着混进来的,难道被王爷发现了?
龙厉的目光深沉难测,嘴角撩起一抹笑意:“董智,本王对你早有耳闻,你在董家修理不听话的奴才很有一套,各种刑罚稀奇古怪,不比刑部审犯人的手段逊色。”
董智听得心惊肉跳,急忙磕头解释:“那是董家祖宗传下来的家法,为了教训一些顽固不化的下人……”
龙厉打断他的话,双指摩挲着光洁下巴,“本王懒得管董家的家务事,只是对天底下一切刑求的手段有点兴趣。”
董智眼珠骨碌转了两圈,靖王爷铁血手腕,一旦得罪他,他绝不会轻饶,必定让人生不如死。原来,他跟靖王爷还有相同的癖好啊。
正文 026 养虎为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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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董家多年前买了个官奴,是个硬骨头,你怎么降服他的?”龙厉气定神闲地问,俊美面庞浮现阴邪嗜血的味道,即便这般散漫,也是不怒自威。“的好了,本王重重有赏。”
“王爷,是有这么个人。”董智揣摩着,龙厉肯定也遇到了跟陆青铜一样的人,得意洋洋地。“他皮糙肉厚,几顿鞭都抽不死,后来,民让人绑着他,活活割下一块肉,涂抹盐巴,痛的他昏死过去……一个月后,伤养好,衣服一裹,谁都瞧不出。”
“这种皮肉之苦,不值一提,不过是开胃菜。”
他心不在焉地冷笑,冷绝的眉眼之间一派看不上的鄙夷。
“王爷的是,民又想到一招,烧红的热铁烫上去,在伤疤结痂前浇上新鲜辣椒水,那滋味……啧啧,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董智津津有味地回忆,巨细无遗地阐述虐人方面的心得。“就是到了这个地步,他还是不肯低头。”
龙厉面不改色,令人猜不透心思。“下去。”
董智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
“要驯服最烈的马,当然要花点功夫。他是个武夫,年少也算个英雄人物,斗志昂扬,您猜民想到个什么法?把他灌了软筋散,丢给汉们压了几次,看着那么狂傲自负的人任人宰割的表情,太痛快了!王爷,这不,用了两年功夫就让人乖乖的了吗?民让他往东,他绝不敢往西!民要骑马,就拿他当凳踩,他一声也不敢吭!”
“喔?他就没反抗?”龙厉终于露出兴味。
“他脾气火爆,痛到极致甚至诅咒董家永世男盗女娼,不过,他诅咒一次,就会有更多男人轮虐他,久而久之,他还能不服吗?”董智嘿嘿一笑,心中窃喜,原来靖王爷还有这么变态的一面,如能成为同道之人,他岂不是能得到靖王爷的器重?
陆青晚的耳畔嗡嗡作响。
董祥志跟爹是仇敌,陆家出事后,他就成了新的太医令。董家会把二哥买到府里,绝不会善待他。
她就算有这样的心理准备,也没料到董家敢对二哥做出这些天理难容的凌虐!心脏被大力撞击着,开始泛疼,那种疼蔓延到了全身,她恨不能冲进去将董智千刀万剐!
满是泪痕的脸默默抬起,不远处却站了一个人,她就这么对上陆青铜没有温度的眼睛。
她迎着那没有波澜的目光,几乎咬碎银牙,摸着腰带背后暗袋的毒药,毒性侵入五脏六腑,就是神仙也难救。
可是,她怎么接近董智?怎么对董智下药?
她满脑浑浑噩噩,身上一阵冷一阵热,再也顾不上偏厅里的对话。
陆青铜漠然地离开,仿佛没看到她的眼泪和愤怒杀意。
她不知自己何时回到屋的,呆呆坐了一夜,直到天边浮现鱼肚白,她才撑起四肢冰冷的身体。
……
五日后。
“主,请喝药。”陆青晚端着一碗温热的汤药,脸色淡淡。
龙厉没看她,继续跟谨言慎行谈话。“昨夜京城死人了?”
“是董家的公董智,半夜从酒楼回府的时候,遭人劫杀。对方用的是弩箭,董智身上共中三箭,一箭在胸口,一箭在腹部,最后一箭从额头贯穿后脑,当场毙命。两个家仆也各受一箭,但伤在四肢,只是晕过去,醒来时候发现,所有值钱财物全都不见了。”
“京城的治安何时这么差劲了?”龙厉的嘴角浅浅扬起,森眸半眯:“天脚下,竟然如此猖狂——”
“爷有兴趣?”
“是啊。”龙厉端起桌案上的汤药,不悦很明显,刚记事起就是药不离身,只要再撑几月,他就可以彻底摆脱药罐的命运。这般想着,暂且收敛怒气,神色和缓下来,勾起一个异常温和的笑容。“杀人很寻常,但对方不用刀不用剑,却用弩箭,可疑。”
“多半是军营里的将士,民间知道弩箭的人的确很少。”
“事情变得好玩了。”龙厉将喝了几口汤药,看向在屋内等候的陆青晚,她触及到他的眼神,也不管他只是喝了一半,平静地端着药碗离开。
龙厉收回视线,他改而把玩起自己的衣褶,眉心一动。“用弩箭的除了军人,或许还有女人。”
谨言慎行相视一眼,沉默着点头,刀剑沉重,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拿不起,更别提需要常年练武的底,但弩箭却轻盈许多。
“事发地段是一条暗巷,对方只发了三箭,箭无虚发,贯穿脑的那一箭更是让他当场脑浆喷发,死状凄惨。就算让我们兄弟去,也不见得能这么精准。”
慎行附和:“女人是能用弩箭,没有武艺,五感肯定不如常年在军营中的军人强烈,近身杀人也许还有可能,这么一段射程,是做不到能在黑漆漆的暗巷射箭的。”
龙厉笑着沉默,看了两兄弟一眼,许久之后,才冷冷地。“有没有人天生在黑暗中能视物呢?”
兄弟两个瞠目结舌,顿时对主钦佩至极,主是阴狠了些,但却聪颖过人,工于心计,总能另辟蹊径,这样的谋略不知甩了当今太几条街!
“爷,您想抓住凶手?”
龙厉看似头疼地揉了揉额头,俊邪面孔生出几分柔弱姿态:“之前死了个御史之谢庭,如今又没了个太医令的儿董智,都是在靖王府的宴席后没多久就死了,太巧了不是吗?有人要泼脏水,嫁祸本王啊。”
谨言的嘴角抽了抽,事实上,谢庭是死在王爷的授命下的啊,何必的那么无辜?
“最近她在忙什么?”龙厉话锋一转,目光望向紧闭的门口。
谨言冷声:“属下今日特意去酒肆后屋一趟,里面的东西有些奇怪,还有一笼老鼠,带回一瓶药让太医看过,是毒药。”
此言一出,连慎行都变了脸,那个他看着长大的柔柔弱弱的姑娘家居然在学制毒?!
龙厉嗤之以鼻,白皙面庞露出讽刺的笑意:“慎行,你看走眼了。”
“周奉严怎么敢隐瞒此事!”谨言愤愤不平。“那瓶毒药已经制成,可见不是一朝一夕,爷,陆姑娘留不得,我们不能养虎为患。”
“医毒不分家,她会制毒,也就会解毒。”龙厉神情自然。“养虎为患?就算她是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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