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萱杀-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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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少一眼珠子倏地一亮:“有你姑姑的消息了?你确定在淮亲王府?”
桓芜有些底气不足的说道:“八九是这样,具体是不是真的还要去查证,我们得赶在他前面,把东西找出来,看看她到底去了哪里,最后接手她的人是谁,所谓的传承人到底存不存在?找到传承人,就没咱俩什么事儿!”
桓少一瞧了我半响:“是不是她告诉你,所谓的线索在王府之中?”
桓芜如实道:“就算她没告诉我,姑姑最后消失的地方是四周城,淮亲王府坐落在淮阴城,淮阴城离四周城没有几步远,两者关联极深,可以好好查一查!”
桓少一变得开始有些审视我,言语多了一分疑虑:“在北晋,固若金汤的不是皇宫,是两淮的淮亲王府,你确定进去了能走的出来吗?”
桓芜浑身抖擞了一个激灵:“因为不确定所以拉上舅舅,再怎么说,舅舅是四大家族之一的家主,独孤倾亦是要卖几分面子给你,您说是不是?”
桓少一一时间,直接白了他一眼,对外叫道:“阿合,想办法超掉他们,跑到最前面去,提前他们一天进淮阴城。”
阿合声音高应道:“好勒,马上超过他们!”
我紧张得使劲的搓着手,在马车与马车之间擦肩而过跳动的车帘处,仿佛看见了独孤倾亦在冲我微笑一样。
心蓦然一痛,手狠狠地拧着衣襟,疼痛难以自制,想用手狠狠的捶打胸口,压下这样的疼痛。
桓芜瞧见我脸色苍白,伸手捞过我的手,搭在我的脉搏之上,眉头皱了起来,目光望向桓少一:“我们两个被人操纵起来,你要不要看看我们俩有没有救?”
桓少一像赶苍蝇一样赶着我们:“偃师起源于昆仑一脉,自古以来和我们谯郡龙亢井水不犯河水,他也就是吓唬你们,不会把你们真正的变成木偶人!”
“你们无需担忧,他这只不过给你们一个警告而已,让你们不要轻举妄动。曾经十几年前吧,偃师正统一脉,就有一个人用活人来做木偶人,最后被逐出师门,永生永世不再入昆仑一脉的偃师!”
我疼痛的冷汗津津,脑子里第一个浮现的便是箫清让,偃师一脉被逐出的人,是箫清让…
桓芜竖起眉毛来了兴趣:“这是什么样的故事?我怎么没听说过?”
桓少一对他龇牙咧嘴的笑着,眼中尽是不屑:“你知道什么?你今年才多大,你纵横江湖才多久?天底下秘密多了去了,都让你知道,还要我做什么?”
桓芜被堵地恨不得挥起拳头,桓少一对他一瞪眼,他便怂成一团,嘕哒哒的问道:“最后被逐出去的偃师去了哪里?他就那么甘心?”
桓少一耸了耸肩膀:“不甘心有什么办法,听说这个人也是一个人物,家里有江山继承,大概回家去继承江山去了!”
“继承江山?”桓芜提高声量:“桓少一,你是不是在说笑呢,周边列国,年轻的人,没有几个人有江山要继承的啊!你在逗我啊?”
桓少一笑容一收,“爱信不信,不信别问我!”
我冷眼看着他,缓缓张口道:“箫清让,燃烬城侯爷的庶出之子,一个跟着母亲姓氏地庶出,年龄三十未到,是不是?”
桓芜恍若当头棒喝,一拍大腿,忍不住骂了自己一声:“我真是一个蠢货,真龙之气萦绕,舅舅,我还有一事不明,恳请舅舅示下!”
桓少一直接伸手捂住他的嘴:“有什么事情不明白,你就搁在心里,你的拆字本事末达到登峰造极程度,再慢慢的自己好好地去解惑,不要什么东西都过来问舅舅我,舅舅日理万机,每天有一大堆人等着排队等我拆字呢!”
我心头忍不住的骂了他一声,故作高深神棍,看来他知道了不少事情。
不温不火漫不经心的说道:“桓家主,你们找人找传承人,只有我见过那个册子,你有什么事情只管隐瞒与我没关系,等我看的那个册子,我也好好的隐瞒与你们!”
桓芜狠狠的瞪了一瞪桓少一:“不要添乱,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说,磨磨唧唧的太不像个男人了!”
桓少一气恼:“你在找死是不是?你刚刚说什么?真龙之气萦绕?你知不知道现在京城不可久待,你被人掳走的时候,我是带着万般庆幸的!”
桓芜眉头一拧,神色凝重起来:“舅舅您的意思是说?”
我的心也跟着提了上来,就算我不懂天道,我也知道真龙之气是什么意思,京城有变故,他们口中所说的真龙之气不是说独孤玄赢而是说他人……
桓少一嘴角一扯反问:“我有什么意思?我什么意思也没有?你千万不要误会!”
看着他和稀泥的样子,我扬起声音朗朗上口:“京城之中,萦绕着两股真龙之气,两龙相争必有一亡,谯郡龙亢桓家是给皇室算天道,你们两个都逃了,皇上能放得过你们两个吗?”
我着实想不明白的是,像桓芜口中所说箫清让身上围绕着真龙之气,可是他是一个太监阉人,没有一个太监阉人可以坐上帝王之位的。
所以中间的契机是什么?
一个阉人太监怎么可能有真龙之气?
桓少一嘴角一僵,手臂一挥:“不放过,我就躲到山里去了,山川大河名流这么多,你觉得他能找到我们吗?”
桓芜立马不给面子的和他拉开距离:“舅舅,你有太多的事情隐瞒我,我到底是不是你亲外甥,这样下去你会把我的小命搭进去的!”
桓少一挥舞手臂落下拍着他的肩膀上,语重心长道:“人心即是天道,天道即是人心,人心变化无穷,天道变化莫测。事情没有明朗,所有的话都会变成妄言,看……勿说,这是天道。”
桓芜神色跟着幽紧起来:“可是舅舅找不到传承人,我就得上,你现在什么都不告诉我,我上,你就不怕我把桓家给败掉吗?”
桓少一变的神秘诡异起来,阴沉地说道:“从无到有,从有到无,虚无皆为现实,现实皆为虚无,我们要做的只是顺应天道,不是从中横加阻拦,更不是从中推波助澜!”
桓芜垂眸暗淡不语,我虽然有些心焦,桓少一真是有意为之的不说,除了无可奈何的等待,我别无他法。
久违的淮阴城,带着一丝亲切,炎炎夏日尾声,属于江南的风吹散着头发,就算淮阴城没有独孤倾亦坐镇,一切恍若他在时的模样!
整日坐在马车上,跳下马车的时候,身形摇摇晃晃差点没有站稳,桓芜压低的声音,对我道:“我舅舅是一个老古板,等会我把他忽悠走,咱们两个悄然进王府!”
使劲的拿脚跺了跺地上,让腿不再那么发麻,“你让他去堵独孤倾亦,你舅舅身为四大家族之一的家主,来的王府之中皆为上客!”
桓芜点了点头:“我试试看,不过别抱太大的希望,我舅舅那个人龟毛的很!”
我径直上前率先离开。
刚来到王府的后门,一道人影闪过,还没反应过来,桓芜凉凉的开口:“你来人家后门干嘛?害得我找你老半响了!”
“不是从后门进去吗?”我眉头皱得老紧。
桓芜对着我翻着白眼:“我是干什么的?进也是光明正大进,偷偷摸摸算什么鬼,走!”
桓芜直接不客气的拽了我就走,不知道给了一个什么东西,淮亲王府的人见状,急忙的点头哈腰把他迎了进去。
我像一个透明人一样直接被他们忽略,一路引到独孤倾亦的书房,桓芜一本正经的摆着手:“剩下的东西我们自己来,殿下说我们可以自行寻找!”
管事的人连忙退下,压不住心中的疑问,直接问道:“你拿的是什么东西可以自由亲王府?”
桓芜从怀里摸吧摸吧,摸出一道令牌:“江淮之主的令牌,见牌如见人,我顺手牵羊牵过来的!”
眉头一拧:“在他昏迷不醒的时候,你顺手牵羊牵过来的?”
桓芜不在意的耸了耸肩:“他若醒着,我敢动手?不要命啦?少说废话,赶紧找啊!”
压了压心中的不舒服,点了点头:“你在书房里找,我去他的睡房瞅一瞅,册子不大,就跟一个账簿似的,有十几二十年的陈旧感,最主要的是少了第一页!”
桓芜点头表示明白。
我熟门熟路的转身就去了独孤倾亦地卧房,他的卧房就像他的人一样,简单冷毅,一股淡淡的月下美人醇香萦绕。
在他睡的床上,青草的冷香很重,我迅速地翻找了起来,想要桓芜过来帮我,我必须得找到它,以此来做让他帮忙的筹码。
翻箱倒柜,找了所有能隐藏东西的地方,除了奇珍异宝,经常看的书籍,找不到任何特别之处,更别说先前看的那个册子了。
最后目光落在他的床上,所有的地方都找过了,只有他的床没有被找过,轻轻地移到他的床上,落坐下去,有些贪婪的卧在他的床上。
感受着带着和他身上一样的青草冷香,贪婪的恍若在他怀里一样,手不自觉的仿佛划拉着他的腰身一样。
暮然之间,手触碰到一个重物之上,我一下子从他的床上翻落来,两只脚跪趴在他的床上,从他的床里侧,摸索了半响……
摸索出一个盒子,本想把盒子搬出来,任我怎么用力盒子也搬不出来,无奈之际,我只好打开盒子。
盒子里除了一根绳子,什么都没有……
心中有些狐疑,还是伸手拽了一下绳子,只听咯噔一声,门板错开的声音。
我急忙四周环看,声音响过一次,消失不见!
忙拉着不松手,咯噔的声音越发响亮,只见床的里侧,床幔后出现一个巨大的空隙。
冷风从缝隙里透出,我顾不得脱鞋子直接从他的床上跃过去,直接跃下那个巨大的空隙之中。
是一道密室,昏暗的油灯,散发着柔黄的光芒。
大户人家有密室,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可独孤倾亦这有。。。。让我的心很翻腾。
手扶在墙壁上,一点一滴的往下挪,我不知道里面等一会会出现什么,心中忐忑不安,慌乱之中夹杂着期待。
越往下走灯光越昏暗,仿佛就置身在黑暗的梦里一样。
我脑中不断的浮现出在皇宫里面做的那个梦,满天飘舞的花瓣落地变成红花,天地之间只有花瓣,红色的花瓣苍凉绝望,满地的鲜血就如血海一样。
下去了之后,满室飘舞的白色幔纱入了我的眼,我伸手摸着上面,这些白色变成了血红,被鲜血染了一样的血红。
猛然收回手,翻手覆手,手上什么也没有,刚刚的红色,是我产生的极致幻觉一样……
用手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腰,痛得我呲牙咧嘴,眼泪差点流了出来,手拨开白色慢纱,踏入进去……
看着墙面上挂的东西,我愣住了……
目光粘在上面在也扒不下来,过了连自己都不知道多久,我像疯了一样,扑了过去,可是到了墙边我又停了下来……
颤抖的手怎么也摸不下去满墙上的画像,心神恍惚了半天,泪入如下,决堤如海……
不光是我面前的这个墙,整个密室周围全是我的画像,我曾经容颜的画像……
巧笑浅夕,顾盼生辉,还有我穿上一身红色喜服的画像……
我的手停在半空,没有摸下去……而是顺着墙一副一副地看了下去,最终停留在我现在这个容颜的画上……
画上的日期,是我在燃烬时,第一次看见我改变容颜的日子,那时独孤载满杀了箫清让身边的一个陪读,用的是点天灯的酷刑。
然而这个画,日期是那一日,所以我这张脸他在那个时候就知道了,或者说他跟箫清让达成了某种交易,让我误以为是箫清让救了我……
手摸在画卷之上,指尖泛白颤抖,画卷现在我的容颜惟妙惟肖,仿佛演练了千万遍,没有一丝一毫的错误。
往后面走,越走年龄越小,是我曾经的容颜,日期上是一年一副,而到最后一幅,是我九岁这年岁,扎着两角辫,裂嘴笑言繁花,手中拿着一个茶饼……
凑近一看,像是月下美人,后面的背景,是满天飘舞的白色花瓣,花瓣飘落下,落在脚下就变成耀眼的红,刺目的鲜红……
梦里的事情变成了现实,现实让我猝不及防地头昏脑胀,头痛欲裂盯着那一副鲜红的画……
眼睛也变成了血红,仿佛置身于血色浓郁之中,整个密室流淌着鲜血浓重的味道……
砰一声,我跌倒在地,冰冷的触感从我的后背一下蔓延到我的心尖,让我的心颤栗着……
瞪大眼睛,望着密室的顶,仿佛看见了无数的花瓣,从密室的顶上缓缓缓缓落下,落在我的身上,落在我的周围,变成耀眼的红……
泪水决堤……
手搭在胸口上使劲狠狠的揪着,痛的仿佛就要窒息,那一片一片的花瓣,怎么也落不干净一样……
眼睛闭上,决提的泪水无声无息恣意流淌,脑门越来越生疼,脑袋里有门要被撕裂。
我忍着疼痛,心中隐约期待,有什么事要从脑子中跑出来。
蓦然间,听见密室的问咯吱一声,刚刚就要见到的东西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
我翻身坐起来,望向石阶,提着宫灯的独孤倾亦缓缓向我走来……一步一步带着气吞山河之势。
玉冠束发,一身墨袍,幽黑地眼眸深沉如夜,冷竣地脸颊带着一丝浅笑。
泪眼朦胧地我竟然看见他脸上带着红润,跟先前地苍白的脸判若两人地红润。
坐在地上昂头直直看他来到我面前,弯下腰,嘴角浅笑愈发幽远。
我流着泪道:“我好像快要想起来在哪里见过你了……眠迟!”
独孤倾亦微微摇头,冰凉地指尖抚过我的眼角,把我从地上带了起来,眼中泛着柔光对我道:“萱苏,本王病好了,你可愿意与本王成亲?”
荒芜人烟 说:
第5章号第6章号之间就可以恢复万更了,亲人们,我明天出山了,嘤嘤嘤
第0088章愿意嫁给你
我的泪花沾了他的手指,他的样子在我的视线之下,变得模糊不清,我张了张嘴,言语哽咽在心口怎么也说不出口。
独孤倾亦耐心极好,深情眷恋,再一次问我:“我好了,你可愿意与我成亲?你可愿意守着我这个人?一辈子不离不弃?”
泪眼婆娑,心中泛起了无尽的惶恐,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我惶现在在梦中,我害怕现在在梦中,一切不过是幻觉。
我被那两次的幻觉弄得害怕了,独孤倾亦太聪明了,他想隐瞒任何事情,我根本就找不到出口,我根本就找不出破绽来。
在我与他分别的时候,他躺在黑色的马车上气息极少,现在如常人一样站在我面前,鲜活如常,我胆怯的不敢向前。
哪怕我的手在他的手上,哪怕他的手一如既往的凉,哪怕他跟曾经一模一样,我也被恐惧笼罩着,被笼罩着即将失去他的恐惧之中。
久久不语让他嘴角弯起,他眼中闪过笑意,朦胧之中,绝色越发盛然,我越发不相信眼前的他,是他……
他从来都是冷清的,他从来都是冷情的,他从来只是嘴角弯起,眼中从未染过笑意。
现在的他……仿佛只有在我的梦中才会出现的样子,一切让我觉得那么不真实。
“你不愿意,该怎么办呢?”他紧了紧我的手,我的手像握着一块冰冷的冰块之上,冷得一个激灵,眼睛清明了。
他眼中的情深,犹如一片汪洋,犹如一片漆黑的黑夜,令人沉沦,令人止不住的害怕又向往。
“你不愿意,我想与你成亲,该怎么办呢?”
他的声音变得低沉呢喃,犹如自说自话,我的心因为他的声音,被狠狠的揪住,被狠狠的挤压在一个小小的空间中。疼痛,一道一道的袭来,明明不致命,确是难以自制抓不牢,触碰不了……
“该怎么办呢………”
“该怎么办呢……”
他声音像回声一样,在整个密室之中回荡着。
凄然泪下我哭的不能自己,终于哭着喊着对他说:“我嫁你,我嫁你,我嫁你……”
“只要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愿意,我愿意,愿意和你成亲,愿意嫁你……”
刹那之间,拽着我的手轻轻一个用力,撞进了他的身体,他身体冰冷,他紧紧的搂着我。
我踮起脚尖,还把下巴搭在他的肩头,他埋在我的颈窝之处,似带着餍足喟叹:“到底是等到了,萱苏,我终于等到了,等到你来到我的怀中,等到你说嫁我,等到你要在两淮和我长长久久!”
“萱苏,再说一遍,你愿意嫁我?嫁给独孤眠迟?”
触目恸心,悲不自胜地语凝,“我愿意,我愿意,萱苏愿意嫁给眠迟,从此以后,和他在两淮之地,长长久久,直到死亡,也能把我和他分开!”
他紧紧的搂着我,我的颈窝之处都带着无尽的湿。
“好!”独孤倾亦缱绻情深地应道:“你我成亲,一刻也不耽搁!”
我紧紧搂着他的脖子,点头,“好!我们成亲!”
恍若是一场梦,我置身于在梦中,梦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梦里的一切,是随着自己的心而操纵。
拽地的嫁衣,满目的红色,夏末秋日,萧条的黄叶悄然的挂上了枝头。
桓芜绕着我走着圈,“你真的见到他了?我怎么没有见到他?”
“我真的见到他了!”摸着红色的嫁衣上,心中是雀跃的,满心的欢喜比嫁给独孤玄赢还要欢喜。
“可能你不信,我千真万确的见到他了,这是他给我的嫁衣,亲王府满院子的红色,若是他不回来,怎么可能这样?”
桓芜眼中闪过狐疑之色,用手抓着他那一头灰白色的头发:“我舅舅不见了,你口中所说的那个册子,我也没有找到,我总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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