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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太子之后[重生]-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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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日还道这偏殿少了纪焕,像是少了什么东西般,今日他一回来这嚷嚷,江琬槐又不大希望他回来了。
  “行了,好好说话。”相处了这些时日,江琬槐也大致了解了纪焕是个什么样的人,鬼灵精怪的,脑子里也不知道揣了多少鬼点子。
  陆昭谨做事不会没有道理,他既然要赶他出府,肯定便是因为他做了什么过分逾矩的事情。
  江琬槐将手中的水壶递给了采春,示意她继续,不紧不慢地走到了石桌旁坐下,问纪焕道:“你是犯了什么错了?”
  “奴才……”纪焕支支吾吾,不自觉的舔了舔嘴唇,道,“娘娘,奴才说了您可别生气。”
  江琬槐不吃他这套,道:“你且先说。”
  “就是,您之前让采春处理的那个香囊,其实奴才不小心之间,给瞧见了。”
  江琬槐早就从陆昭谨口中得知了这件事,倒是没有觉得有多生气。
  若是说一开始的时候,他将此事瞒了下来,她还是要夸他一句上道的。但就算是后来,他再将事情告知了陆昭谨,她也并非是不能谅解,毕竟按理来说,陆昭谨才是他真正的主子。
  江琬槐点了点头,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娘娘您虽然嘴上没说,但奴才是知晓的,娘娘您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其实是太子殿下,而不是那个送来纸条的贺吟清。”
  “奴才便斗胆……斗胆,”纪焕顿了顿,抬眸瞄了眼江琬槐的神色,见她没有生气后,才眼睛一闭,接着说道,“斗胆建议了太子殿下带您去花灯展游玩,想让您和太子殿下能够更好的知晓对方的心意。”
  江琬槐杏眸蓦地睁开,看向了纪焕,脸上蕴上了怒意:“你说什么?”
  江琬槐向来是温婉轻柔的性子,瞧着是个比太子殿下要好说话不少的主子,纪焕原本以为自己这般晓之以理一下,太子妃娘娘便会饶了他的所为,再去同陆太子说道一番,让他接着留在太子府中。
  却不料,江琬槐此时的怒气竟不比太子殿下弱多好,一向笑意柔柔的眼眸,一下子沉了下去,愠色不掩。
  她看了他一眼,像是有着能够看破人心的能力,道:“你倒是打的一番好主意,觉得太子殿下那边说不过,便觉得本宫好欺负,来找本宫求饶?”
  “奴才不敢!”纪焕慌道。
  “这事本宫帮不了你。”江琬槐说完,起了身便回房去。
  纪焕打了噼里响的算盘一下子落了空,终于慌了起来,若是连娘娘都不帮他,那他被赶出太子府这一事就真的没法挽回了。
  纪焕一急,从地上爬了起来,跟上前去提高了音量喊道:“娘娘,娘娘,奴才真的知道错了。”
  回应他的只有一声清脆的关门声。


第20章 
  江琬槐回了房后,拿起昨日绣了一半的丝绸帕子,接着绣了起来。却莫名的有几分心不在焉,才穿引几线,指尖就猛的被扎了一下。
  葱白的指尖立马渗了几滴红色的血珠来,江琬槐吃疼,将那血珠拭去,思绪也好不容易集中了些许。
  她蓦地又想起昨日,她一个人在马车中时的胡思乱想来,竟觉得陆昭谨会故意做出试探她的事情来。
  尽管后来她也很快相信了他的解释,但心中却仍然隐隐的有几分犹虑。
  直到方才纪焕的话,道了事实,才让她真真切切的信了陆昭谨。
  她轻嘲一笑,倒是她,心中对他存有疑虑,又何谈信任了解他呢?
  估摸着时间,大概是要到了陆昭谨下朝的时辰。江琬槐让采春去命厨房的人煮了份绿豆汤,打算过会儿给陆昭谨送去。
  方一踏出院子,就与迎面走来的另一批人相遇见了。
  为首的是陆昭谨,他身上穿着的还是早晨上朝时的官服,紫袍艳明,衬得他的气质越发矜贵优雅,官帽还未摘下,神情稍显严穆,瞧着比寻常还不可向迩。
  江琬槐停下脚步,眸中映出了讶异来,很快反应过来,她微屈膝行了礼,道:“给殿下请安。”
  陆昭谨冷声应道:“不必多礼。”
  他看了后头手中拎着食盒的采春一眼,问江琬槐道:“你这是要去哪?”
  “回殿下,臣妾想着你应该快下朝了,便命了厨房做了些吃食打算送去正殿,没想到竟在门口就遇到了殿下。”江琬槐说着,眉眼弯了起来。有阳光打在她的脸上,给轮廓渡上了一层柔软的金色,让她的笑容都添上了几分暖意来。
  蕴着笑意的水眸看着陆昭谨,她开口问道:“殿下可是找臣妾有事?”
  话语中能听出隐隐的期待之意来。
  陆昭谨瞧着她,神色不由得也跟着温和了下来,她这般耀眼的模样,不论瞧见多少次,似乎总会让他沉沦耽溺。
  他不着痕迹的挪开了眼,摇头道:“孤找纪焕有事,听闻他在你的院子中?”
  江琬槐闻言,眸色黯了黯,却很快地掩了过去,脸上的笑意不改,她脆声应道:“嗯,早晨便回了臣妾院中。”
  倒是她自作多情了一回。
  言毕,不知道躲在哪个角落里的纪焕就应声窜了出来,只是难得神情恹恹,瞧着没了惯常的精神气。
  见了陆昭谨,懒洋洋的打了声招呼:“太子殿下好,娘娘好。”
  陆昭谨见他这副毫无正行的模样,眉心跳了跳,头疼得紧,他开口问道:“你早晨时与孤说的那事……”
  江琬槐在两人之前看了看,见他们似乎是要长谈的架势,提醒道:“外面日头盛,不如进来再谈吧。”
  陆昭谨颔首,同意了下来,随着江琬槐往院中走去,在她先前命人新置的新桌子旁落座。
  他扫了眼毫不客气地就坐在了对面的纪焕,不着急开口,转头问江琬槐道:“你方才不是说,命厨房做了些吃食吗。”
  江琬槐已经转了身,打算回避了,将院子留给两人谈话,闻此言一愣:“哎?”
  她很快反应了过来,接过采春手中的食盒,将里头的碗取了出来,放到陆昭谨面前,道:“是绿豆汤,知晓殿下不喜甜,便没让厨房加糖。”
  因食盒周围放置了不少冰块,盛汤的碗沿冰凉,尚且冒着清清凉凉的寒气。
  陆昭谨确实不喜甜,惯爱些清淡口。
  他拿起勺子来,不紧不慢的舀了一勺吃下,凉淡的汤水入口,瞬间便消散了不少暑意。明明确如她所说的冰凉无味,却好似一路甜腻到了心窝间。
  陆昭谨惯来淡漠的眸中,难得浮现了几许笑意来。
  倒是难为她还能知晓他的口味了。
  作者有话要说:  纪焕:我怀疑太子殿下的找我谈话就是个借口,他其实就是找个理由来看媳妇的吧


第21章 
  厨房准备的分量并不多,小小的一碗绿豆汤很快就见了底,江琬槐接过陆昭谨递来的空碗后,便要识趣的退下了。
  纪焕撑着脑袋,百无聊赖地坐在对面,等得眼皮子都上下打起了架来,困倦的打了个哈欠。
  见陆昭谨总算吃完了,才稍微坐正了身子,问他道:“我早上说到哪儿来着?”
  他仰头回想了一下,猛的一拍桌子道:“哦对,陆太子,我同你说,这个瑞王啊,啧。”
  “他这个人可一点都不像表面看上去的这么简单。我还一直以为他是所有皇子中最安分守己,知足常乐的一个,没想到,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他说着,状似高深莫测地摇了摇头,还十分感慨地砸了咂嘴。
  陆昭谨不留情面的打断了他,言简意赅地提醒道:“讲重点。”
  纪焕听罢,总算收起了夸张的神情,正经了几分,认真开口说道:“就是贺家那贺吟清跟瑞王,他们竟然……”
  他说着,突然噤了声,把嘴巴紧紧地闭了上,眼神不由自主的往还未离去的江琬槐方向飘过去,又游离着回来。
  江琬槐立马就注意到了他的视线,手上的动作一顿,眸带询问地看向了纪焕。
  她方才想着要回避,便没有注意去听两人之间的谈话,并不知道纪焕方才说了什么,也不知他为何要看向自己。
  陆昭谨却在注意到她的动作后,目光倏地冷了下来,身遭迸出不少寒意,清冷的视线落到了江琬槐的身上。心底生出了几分嘲弄来。
  一听到贺吟清的名字便如此的在意吗。
  她倒还真的是在乎他。
  心里揣着怒气,讲出口的话也不免就严厉了几分,陆昭谨冷声与江琬槐道:“你且先回屋罢。”
  语气硬。邦邦又冷冰冰,丝毫不近人情。
  江琬槐不知为何方才还是难得好心情的太子殿下,怎么就忽然生起了气来。一下便被他这生冷的话冲得身形僵住。
  她抿了抿唇,垂下了头,不知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事。心里有丝丝点点的委屈,泛得她鼻尖都是一酸。
  半晌,轻轻低低的应答声在院子中响起:“臣妾知晓了。”
  陆昭谨话一出口,就意识到了自己的语气太过狠戾,但话已讲完,便收不回来了。
  他顿了顿,想再说句什么挽救一下时,江琬槐早已经转了身离开了去。
  江琬槐道完那句后,未再发一语,也不等他的回答,埋着头便转身离开,步履匆匆,头上的金钗步摇跟着脚步摇晃,瞧着似乎是生了气的。
  陆昭谨怔了神,下意识的打算站起来身来跟上去,方准备起身,纪焕就开口唤回了他的思绪,让他止住了动作。
  纪焕见江琬槐离开,忽的松了一口气,庆幸地开口道:“幸好我话头收得够快,及时止住,不然就完了,也不知娘娘听清了没。”
  感叹完这句话,他也没指望能够等陆昭谨的回应,直接就着方才的话讲了下去:“贺吟清和瑞王两人,他们好像在打皇位的主意,且首要目标,就是我们太子府。”
  陆昭谨闻言顿住,眯起眼来,眸底有疑惑一闪而过。
  陆昭祺……在打皇位的主意?
  他前世是经历过夺嫡之争的,当今圣上虽膝下子嗣不多,但每个人都对皇位野心勃勃,势在必得。
  他是名正言顺的太子,父皇又惯来欣赏他,加以背后支持的世家多,所以他前世继承皇位时还算顺利。
  只是,前世的时候,他从未察觉到陆昭祺竟然对皇位也有肖想,甚至还企图过对他出手。
  是因为他最后没有成功得手,还是这一世的发展走向的确如他所想,与上一世不再一样,出现了偏差呢?
  陆昭谨垂下眼睫,遮住了眼中的深思。
  似乎从他有意识再重活的这一世开始,就有不少的事情,就与他记忆中曾经的走向出现了分歧,完完全全的脱离了他的预计。
  纪焕等了会儿,见太子殿下沉着脸不说话,便自顾自的又接着说了下去,只是这回却将身子往陆昭谨的方向凑得更近了些,刻意压低了些音量。
  模样瞧着神神秘秘的。
  他道:“他们的计划,似乎是打算从太子妃娘娘这儿下手。”
  “瑞王让贺吟清去找娘娘续回旧情,然后想利用他们的这层关系和她的身份,来对付你。”
  他越说越没底气,声音越发的弱了起来,时不时的还不忘瞄一眼陆昭谨的反应。
  果不其然,见陆昭谨蹙起了眉头,脸上浮现出怒郁的情绪来。随意搁在桌面上的手,也不自觉地紧攥成了拳。
  纪焕忙补充着说了一句,欲补救方才的话,说道:“不过我觉得娘娘才不会那般做的,也就是那贺吟清,自以为娘娘还对他有情意呢。也不瞧瞧她现在都是太子妃了,又怎么可能还会记得他?”
  他语速飞快的说完了这段话,才停了下来,却瞧见对面的陆昭谨面色似乎愈发难看了起来,眸中的怒气极冲,翻涌着压抑不住。
  陆昭谨听了纪焕这话,气的胸口都疼了起来,呼吸都粗重了起来。
  是呀,多么讽刺。她明明已经成了他的太子妃了,却整日心心念念的,是另一个男人。
  倘若贺吟清到时找上她了,她真的会同意与他来对付自己吗?
  陆昭谨舌头抵住后槽牙,眼中寒光乍现,心中一凛。他发现自己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毫无信心,他根本不敢去思考自己与贺吟清在江琬槐心中分别占据的比重如何。
  陆昭谨在旁人面前,惯来是个情绪不外显的人,此时这般怒气难掩,定然是极其生气了。纪焕眨了眨眼,回想了一下自己方才的那段话,却没发现有甚么不对的地方,只好忐忑的先歇了嘴。
  他还是少说少错吧。
  陆昭谨很快便将怒气压了下去,他掀起了眼皮子看向纪焕。纪焕正踌躇着想要再说什么,被陆昭谨漆黑深邃的眸子一瞧,立马端正了神色,不敢再张嘴。
  陆昭谨话语间带着警告,开口对他说道:“这事你切勿与娘娘道。”
  纪焕每到这种时候,便极识眼色,他点了点头,连忙保证道:“不会的不会的。”
  他说完舔了舔唇,犹豫着斟酌开口:“那我……能不能继续留在……”
  陆昭谨看向他,知晓了他要说什么,截住了他的话头,颔首沉声道:“嗯,你这几日先留在偏殿,注意贺吟清的动作。”
  他不敢去赌这一把。
  怕自己会输得一败涂地。
  纪焕喜出望外的睁大了眼,奉承自夸的话张口就要来了:“多……”
  话音未落,眼前便又只剩太子殿下无情离去的背影。
  纪焕:“……”
  行吧。
  …
  江琬槐并不知陆昭谨是什么时候离开的院子。
  在她觉得院子中恢复了安静,推开屋门出来时,瞧见的便是空荡荡的院子,无一人的石桌。
  心里蓦地翻起了几分失落,蓄起了一股憋屈来。
  他连离开都不与她道个别。
  方才甚至还凶了她。
  胸口涌起的烦闷气燥,在看见窝在院子角落,躺在不知何处搞来的吊床上惬意地晒着太阳的纪焕时,更甚了几分。
  “你怎得还在这里?”江琬槐娇声喝道。
  纪焕一听到她的声音,立马从吊床上翻坐了起来,朝江琬槐露出了一口大白牙,笑容灿烂地说道:“娘娘,殿下叫奴才留下来接着伺候您了。”
  江琬槐皱起眉来,语气甚是不耐:“本宫这儿不需要人伺候了,你走罢。”
  从方才他与陆昭谨两人的相处态度,再加以之前他的形式作风,江琬槐大抵能想得到,纪焕并不真的是太子府的普通小厮。
  但不论如何,他先前同她坦诚的那番事,饶是她脾气好,心里也难免会感到一阵膈应,怒气难消。
  纪焕:“……”
  纪焕心里可别提有多后悔了。早知道他一开始就不该打娘娘的主意,这哪是个心软好说话的,强硬生气起来分明就比太子殿下还可怕。
  他耷拉下了嘴角,神情委屈,还想再装会儿可怜:“娘娘……”
  江琬槐瞧他这幅模样,突然想起了什么来,她话音一转,问道:“你方才与殿下谈论了什么?”
  她想知道为何陆昭谨就突然变了脸色。
  纪焕脸色为难道:“这个……奴才不能说……”
  江琬槐见他的反应,悠悠地叹了口气,没再为难他,只是心中的憋闷更甚了几许。
  太子殿下可还真是专。伐果断,说要让人来她院子便来,让人走便走,全然不问她的意见。可她还偏偏不能说出一个“不”来。
  江琬槐走到院中的石凳上坐了片刻,又用罢了晚膳,焦虑还是未能得以缓解。
  是夜,薄纱般的白月光从窗口洒落进来,给屋内都蒙了层雾白色的亮色,江琬槐坐在窗台边上,瞧着院子里的景色,愣愣的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蓦地站起了身来,走到了屋门前,开口同门外的采春道:“掌灯,本宫要去正殿。”
  作者有话要说:  纪焕:我知道了,我只是你们两个人爱情中的一个过客


第22章 
  夜晚的道路黑雾朦胧,种在两边的树影绰绰,交杂的枝杈倒映在青石砖板上,显得有几分阴森诡凉。
  采春提了只八角雕花宫灯,走在前头引路,淡淡的橙黄亮光勉强照亮了前进的道路,灯影流转,随着脚步的行进轻轻摇晃着,将黑暗渲染出些许沉静的意味来。
  江琬槐方才沐浴过,换了身轻薄的广袖罗衫裙,如瀑的长发湿气未褪,身上淡淡的甜香味随移动间轻轻淌下。
  两人行至主殿,在殿门前便瞧见了里面的灯火通明,显然是都还未歇下。门口伺候的小厮见江琬槐过来,忙不迭的行了个礼,便转身进去通报。
  陆昭谨下午回到主殿后,就一直在书房中待到了现在,不曾出来过。
  纪焕与他所说的那一番话,让他对于这一世和上一世的事情走向产生了疑惑。他先前心中对于这一世将与上一世截然不同的发展的猜测,也被愈放愈大。
  他回了书房后,拿了本册子,欲将自己所还能记得的上一世的事情,按照发生进行的时序,一条条的梳理了下来。
  以有备无患。
  小厮进来通报时,他正提笔写着,听闻江琬槐来正殿找他时,手中的笔一顿。
  她这么晚了过来做什么?
  墨汁顺着毛笔滑落了一滴下来,在纸页上漾了开来。压下疑惑,陆昭谨将那页纸随手撕下扔进了字纸篓中,道:“宣她进来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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