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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医妃_凤轻-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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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房等人担忧不已的南宫墨此时正悠然的行走在辰州城里。虽然如今整个辰州城戒备森严,但是还不至于完全不许人进出的地步。毕竟如今张定方可就在辰州,他既然邀请四面八方的江湖中人前来,总不可能不见人吧?而身为一个杀手,她有太多的办法混进一座城池了。
此时的南宫墨换下了一身浅蓝布衣,换上了一身黑色的劲装。一头柔顺的发丝被丝带随意的束起,头上戴着一顶黑色的帷帽,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普通的行走江湖的女子。城中果然有不少江湖中人走动,张定方显然对自己很有信心,虽然街边上四处都有士兵巡逻,但是对于这些江湖中人的行为却并没有过多的干涉。
南宫墨悠然踱步走到了城中最大的一家客栈,如今湖广地区突起干戈,城中的各家客栈自然也是生意萧条。除了艺高人胆大的江湖中人和不幸被滞留在城中的商旅以外,各家客栈都是门庭寥落。就连大街上也只有偶尔几个行人也是行色匆匆。
“这位…这位女侠,女侠里面请。”掌柜地看到南宫墨也是一愣,连忙挤出个笑容来道。开客栈的迎来送往,虽然免不了和江湖中人打交道,但是如今是个什么时候,一个不小心就可能弄得家破人亡,在看到这些随身带着刀剑的江湖中人也免不了让人心中升起几分胆战心惊之意。
南宫墨微微点头道:“有客房么?”
掌柜的笑容发苦,陪笑道:“有有,自然是有的。小店是这辰州城中最好的客栈。女侠里面请。”
南宫墨点点头,抛过去一块碎银子道:“一件上房,再来一壶茶吧。”
“是,女侠你里面坐。”掌柜恭敬地将人引到大堂里的空位置坐下,这才亲自去吩咐准备客房和茶水。
南宫墨坐下来,望了一眼坐在大堂里的众人,果然跟上次在荒野客栈遇到的人不同,此时大堂里只坐了六七桌人,少得跟她一样只有一个,多得却是八九个,但是整个大堂里却是安安静静的,没有半点喧哗的意思。
“女侠,请用茶。”
“多谢。”南宫墨淡淡道,抬手端起茶壶为自己倒了一杯茶,一边慢吞吞地喝着一边隔着帷帽的纱巾观察大堂里的人。她在观察别人的同时,大堂里的人自然也都在观察她。人在江湖,大多数人总都是认识或者听说过对方的,消息再灵通一点的可以说整个大堂里都是熟人。而眼前这个黑衣女子,一看就知道不是善茬,但是他们却没有一个人能够猜测出她的来历。但是这个时候敢进这家客栈的,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傻子那就是真正有本事的高手。眼前的女子,虽然看不清容貌但是却没有人会觉得她是前者。
“大…大侠,几位大侠里面请。”外面又有人进来了,众人将看向南宫墨的视线转向门口,果然便看到一群人快步走了进来。为首一个中年男子一身金衣面容消瘦冷厉,眼底是不是的闪过一丝危险的红芒,整个人看上去仿佛随时都会爆发一般。也难怪那掌柜的连话都说不清楚,只得战战兢兢地请人进来。
金衣男子扫了一眼大堂,便转身走到堂中最显眼的一处位置坐了下来。跟在他身后的人连忙厉声吩咐掌柜上酒上菜。
“嗤!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金阁主啊,听说令郎不知道被哪儿冒出来的几个小辈给杀了,没想到阁主还有心情来辰州趟浑水?该不会是…打算娶回第一美人回去再接再厉再生一个出来传宗接代吧?”一个声音怪里怪气的笑道。
“嗖!”金衣男子脸色一冷,手一拍桌上放筷子的竹筒,几根筷子便齐刷刷地朝着声音地来处射去。
“金凭轶,你这是恼羞成怒了么?!”一个身形消瘦蜡黄的猴脸男子抬手接住了筷子,坑坑的盯着金衣男子,有些秽浊的三角眼里写满了恶意。
金衣男子眼底闪过一丝戾气,却并没有当场发作。反倒是慢条斯理的看着那猴脸男子道:“我那儿子是不争气被人给杀了,怎么?九指秀士你是想要去陪他?”金衣男子身边的人纷纷拔出了刀剑神色不善地盯着那猴脸男子。
旁边一桌一个中年男子站起身来朗笑一声道:“金阁主,司公子就是这儿脾气,阁主何必跟他一把见识?咱们来辰州城可不是为了私人恩怨的。”
金衣男子淡淡地扫了那中年男子一眼道:“蓝月山庄赵闻风?你有什么资格替他说话?听闻阁下雅号闻风而逃,还是你觉得你能逃得比本座的刀快?”中年男子脸色一僵,终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默默坐了下来。那猴脸男子警惕地盯着金凭轶,他素来在江湖上就有嘴贱的名声,曾经更是因为嘴贱被人斩了一根手指头。如今一时快意得罪了金凭轶,心中也不由得默默擦了一把汗。
看了看大堂中的众人,猴脸男子又看了一眼门口,突然飞快地朝着门口跃了过去。整个人如一支离弦的箭一般的想要冲出客栈的大门。金凭轶冷笑一声,显然没将他放在眼里。只是金凭轶身后一个男子手中一柄飞刀射了过去,猴脸男子感到身后恶风袭来,不得已只得转了个方向朝另一边扑去。就这一瞬间的功夫,七星连环阁的人已经将门口堵死了。
金凭轶刚刚死了儿子,心情自然不会好。此时又被这猴脸男子不长眼的一通挤兑,若是不宰了他那才是怪事。轻蔑地看着站在一边警惕地盯着他的猴脸男子,金凭轶道:“丢出去,别弄脏了地。”
“是,阁主。”几个男子扑了过去,那猴脸男子自然是死命的奔逃。几个人顿时将偌大的大堂闹得天翻地覆,只是在场的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对于这样的场面并不担心也不在意。依然是该喝酒的喝酒,该聊天的聊天。顶多是有人冲到自己这边来的时候一脚一掌踢开就是了。
出路被堵死了,那猴脸男子本就无路可靠,一咬牙就开始拉垫背的了。而最先被他招上的自然就是独身一人的南宫墨。飞身从南宫墨的桌子上翻过去,后面追上来的人正好一刀砍在了南宫墨的桌子上。两人就这么一个在桌子上,一个在桌子下打了起来。南宫墨却仿佛根本没看见眼前的两人一般,依然平静地喝着自己得茶。只是那猴脸男子总是有意地将刀锋往她这边引,那七星连环阁的人也不是善类,自然也不在意是不是会伤及无辜,眼见刀势收不住,也不在意就这么一刀砍了过去。
南宫墨轻哼一声,修长白皙的素手一翻,带着白色丝质手套,纤细如玉的手指落在那男子的手腕上。男子只觉得手腕一麻,长刀顿时脱手,同时整个人也飞了出去。那猴脸男子还没来得及高兴,一道劲风就将他给扫落在地上,只听咔嚓一声,一道银光朝他射了过来。
猴脸男子只觉得眼前眼寒光一闪,脖子上一凉,然后噌噌两声断成两截的长刀刀尖扎在了他身边的桌沿上,另一把跌落在了七星连环阁那男子的身前。
大堂里顿时一片寂静。
72、鸿鸣刀、第一美人
南宫墨端坐在桌边,隔着黑色的帷帽冷漠地盯着地上的猴脸男子。那猴脸男子心中只觉得一寒,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原本只是想要顺手拉过垫背的,说不定能搅乱了场面逃出去,谁知道竟然惹上了一个不好惹的角色。
另一边那七星连环阁的男子却没有他这么多的想法了。七星连环阁雄霸江东,素来都是横行霸道无人敢惹,虽然他不是这黑衣女子的对手,但是心中却并不怎么惧怕。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孤身女子罢了,难道他们七星连环阁还对付不了一个丫头?传出去还不贻笑大方!
站起身来,男子怒道:“臭丫头!报上名来。”
“住口。”身后,金凭轶沉声道。
男子一僵,连忙转过身来恭敬地低下了头。金凭轶打量着南宫墨沉声道:“下面的人无知,在下自会教训,还请姑娘见谅。”说罢,回手就是一个劈空掌狠狠地摔在那男子的脸上。原本白净的脸顿时红肿了一大片。男子捂住脸,却什么也不敢说只是恭敬地站在那里。
金凭轶能够雄霸江东多年,除了他的武功了得以外,更重要的便是他看人的眼光极准,而且很会审时度势。只可惜膝下空虚只有一个儿子,如今还被人给杀了。若不然的话,七星连环阁只怕还能再进一步。只在旁边看到南宫墨轻描淡写的出手便知道,这个女子的武功并不比自己低,并且还极为擅长毒术。那双修长白玉的素手上带着的手套是以天山冰蚕丝织成。一根冰蚕丝比一两黄金还贵,能够织成这样一副手套可不是有钱就能够办到的。这样手套金凭轶也是很多年轻见过人用过,而那个人是个天下闻名的毒术大家。
一个武功高手不可怕,但是一个擅长毒术的武功高手就不能不让人忌惮谨慎了。何况,如今他们并不是在江东,所以金凭轶并不想得罪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子。
帷帽下,南宫墨唇角微微掀起,淡淡道:“七星连环阁雄霸江湖,岂敢当得金阁主的道歉。”
众人有些惊讶,这女子的声音竟是难得的年轻,不仅年轻,而且是极为的清越动听。虽然带着几分冷意,却令人犹如听到石上鸣泉,清凉悦耳。
金凭轶笑道:“姑娘谬赞,方才是本座的人不对,自然应该道歉。姑娘若是还不解气,此人交给你处置便是。”
“阁主……”那男子脸色大变,却在金凭轶冷漠的眼神下住了口,脸色惨白地看着对面的黑衣女子。南宫墨淡淡道:“那倒不必,我不喜杀生。”
坐在地上无人理会的猴脸男子抬手抹了一把脖子上的血迹,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不喜杀生,那刀尖再偏半分他就已经没命了。只看这女人出手的准头就知道,这绝对不是一个不敢杀人的女子。
金凭轶倒是十分会自己找台阶下,笑道:“多谢姑娘宽宏大量。还不向这位姑娘道歉。”
“是,是。在下有眼无珠,还请姑娘见谅!”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男子道歉的声音里有着十二万分的诚意。
南宫墨沉默了片刻,终于还是微微点了点头表示不再计较。那男子松了口气,从新回到了金凭轶身后。
经过这么一回,整个大堂里再也没有人胆敢小瞧这位看不清面目的女子。就连七星连环阁的阁主都要对她礼让三分,更何况是其他人。如今他们来这辰州城自然也不是为了给自己结下一个生死大敌的。只是还是难免有人好奇,这个突然出现从前在江湖中从未见过的神秘女子到底是什么来历。
那猴脸男子最后还是被七星连环阁的人拉走了,最后等待他的是什么下场没有人感兴趣。而南宫墨更是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她一眼。
用过饭之后,南宫墨也没有跟人交谈的兴趣,直接回房休息去了。回到房中,方才取下了头上的帷帽。原本清丽绝俗的容颜在妙手装点之下,更多了几分成熟和冷漠,原本清澈玲珑的俏眼如今似乎也更多了几分魅惑之意,看上去倒是比实际年龄大了三四岁。只怕就是南宫怀当着面也会有些疑惑,这跟自己的女儿长得有几分像的女子到底是谁?
对着梳妆台上的铜镜勾唇一笑,铜镜中的女子也跟着露出几分略带邪气和冰冷的笑意。所谓高明的易容,并不是将一个人的脸完全变成是另一个人。而是哪怕你顶着一模一样的容颜出现在人前,旁人也不会将两个身份联系在一起。
一个字,就是——装!
从气质到行事,从声音到仪态,从举止到眼神,每一点都要装的天衣无缝,而南宫墨恰巧非常擅长这一点。原本来这种地方是以男子的身份更合适一些,毕竟…温柔乡是英雄冢,有个第一美人在吸引来的更多的自然也是英雄豪杰了。但是很可惜,年方十六的南宫墨虽然不算矮,但是跟男子的身高比起来就太矮了一些。还有那张脸,扮出来只怕说是十二三岁都有人相信。她当然也可以戴上真正的易容工具,但是这样却非常容易被同样的易容高手发现。于是,南宫墨决定还是扮演一个冷漠神秘的黑衣女子比较合适。
她是对第一美人不感兴趣,但是,谁说她不能对鸿鸣刀和黄金万两感兴趣呢?
门外传来两声轻轻的敲门声,南宫墨抿唇微微一笑,拿起帷帽重新戴在头上,起身打开了房门。门外站着的是之前跟在金凭轶身边的七星连环阁的人中的一个。来人见到南宫墨先是一愣,连忙道:“见过女侠。”
“何事?”南宫墨淡淡问道。
男子也不觉得南宫墨无礼,只是赔笑道:“敝上对姑娘的武功修为十分钦佩,在后院设了小宴想邀姑娘一聚,还望姑娘莫要推辞。”
南宫墨低头想了想,挑眉道:“金阁主想要跟我说什么?”
男子一愣,回过神来连忙笑道:“果然瞒不过女侠,敝上确实是想要跟姑娘谈一笔交易,希望女侠能屈尊移驾谈一谈。”
南宫墨打量了他几眼,道:“你倒是会说话。”
“女侠谬赞了,女侠请?”
南宫墨点点头,道:“正好,我也想见识一番七星连环阁主的风采。”男子闻言一怔,这位姑娘应该是没见过他们阁主才是。说这话…是打算投靠他们还是跟他们有过节?
客栈后面有几个院子,正是为那些出门带着成群仆从的贵人准备的。七星连环阁的人就住在这其中一个院子里。一进了院子,立刻有人迎了上来引南宫墨进去见金凭轶。看着众人恭敬的模样,南宫墨也不得不感叹金凭轶能够凭着一己之力雄霸江东,果然还是有几分本事的。只可惜…生了一个不争气的儿子。不过现在倒是无所谓了,反正那个儿子已经没了,金凭轶还可以趁着年纪不算大再努力一下,说不定反倒是比这个儿子更好呢。
大厅里果然早已经准备了酒席。说是酒席其实也不过是四五个桌子罢了,大家萍水相逢交情还没有好到能够同桌共饮的地步,于是金凭轶准备的也是一人一桌的小宴。一进门,就看到金凭轶坐在主位上,身边还坐着两个美貌少女替他打扇捏肩,一副舒适享乐的模样。
刚刚死了儿子还能够这么愉快,金凭轶该不会早就看金无鹤不顺眼了吧?
“姑娘大驾光临,本座荣幸之至。只是…不知姑娘……”金凭轶盯着她头顶的帷帽欲言又止。南宫墨也不在意,抬手便取下了头顶的帷帽露出清冷美丽的容颜,看得在场的众人也不由得一愣。原本他们还以为这女子从头到尾的带着帷帽,想必是容貌不佳。毕竟江湖中人没有寻常百姓那么讲究,一般行走在外的女子若是容貌过得去的都乐意让别人看到。男人总是会格外给美丽的女子几分面子的。却没想到女子不仅武功高强,而且容貌美丽气质更是清极艳极。与她一比,那些所谓的江湖中有名的美人突然就像是庸脂俗粉了。
只是不知道…跟那位号称天下第一美人的张无心比起来怎么样?有不少人在心中暗暗想道。
其实这个张无心所谓的第一美人的名号也是最近才出现的,甚至基本上没有人见过她的真容。或许正是因为无人见过,反倒是传的更加的如火如荼了。知道,张定方敢号称是天下一美人,至少也该是个绝色佳人吧?更多的人还是冲着鸿鸣刀和那万两黄金来的。
金凭轶很快就回过神来,笑道:“没想到姑娘不仅武功绝代,亦有艳冠群芳之姿。从前江湖中没有姑娘的名号,当真是江湖中人的一件憾事。不知,姑娘芳名?”
南宫墨坐下来,平淡地道:“孟玥。”
“原来是孟姑娘。”金凭轶笑道,脸上完全看不出来他到底相不相信南宫墨所说的名字。
南宫墨端起桌上的茶杯浅酌了一口,道:“金阁主有何见教,不妨直说。”
见她如此,金凭轶也不含糊,笑道:“这个时候姑娘会出现在辰州城中,想必也是因为张帅所发出的邀请?”
南宫墨微微点头,沉声道:“不错,我要鸿鸣刀。”
金凭轶一愣,显然没想到她如此干脆,不由笑道:“呵呵,没想到姑娘倒是信心十足,不过…我看姑娘并非用刀之人?”
南宫墨断然道:“用不用刀是我自己的事情,就不劳金阁主操心了。”
金凭轶虽然性格霸道,但是对于有本事的人一向是很有耐心的。所以他并没有生气,反倒是笑道:“是本座唐突了。原本…本座还想要跟姑娘合作一把,只是如今看来却是不成了。”这个孟玥不用刀,但是他金凭轶却是用刀的高手。鸿鸣刀,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神兵利器。
《洞冥记》有云:黄帝采首山之铜,铸之雄已飞去,雌者犹存,帝恐人得此刀,欲销之,刀自手中化为雀,赤色飞去云中。这是一把几可与黄帝轩辕剑相媲美的名刀,甚至黄帝担心此刀喧宾夺主曾经欲将之毁去。如今黄帝轩辕剑早已经不知所终,而鸿鸣刀却一直在世间流传着。这样的宝物,野心勃勃的金凭轶岂会不想要收入囊中。
南宫墨挑了挑眉没有说话,显然是并不在乎金凭轶的话。
望着眼前的黑衣女子,金凭轶有些感叹。沉吟了片刻方才道:“孟姑娘,你独身一人想要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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