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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尊之恃宠而娇-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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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璇:说实话,有点刺激。
  晏迟:呜……
  为免有人忘记,提醒一下殷璇的小名叫乾君~。那个说要养肥的!我看到你了!给我追更!(超凶)


第55章 心尖雪白
  他哭得喘不过气; 掌心一片湿·腻汗液,紧紧地抓着殷璇身上滑落到一半的外衣。
  赤红的帝服上布满图纹金线,丝线组成的龙凤图交叠在一起; 用的是双面三层的绣工; 内外俱是完整一体、尊贵不凡。
  而就是在这件至高无上的衣饰上; 却沾满了青锋滴落血迹时的余殷,充斥着背叛的味道。
  殷璇什么时候这么对待过他?这个人来到她身边之后; 到处都是晶莹剔透、一触即碎的。她把人往心尖儿上疼; 为他筹谋前程、布局设计; 为他排除障碍、让晏迟能走的更稳、更平顺。
  自他有孕以来; 别说是侍寝; 就是温香软玉在怀,殷璇也未曾真正地碰过他。此回骤然临幸; 反而动作粗暴,触在肌肤上的力道又重又紧,指节将霜白肤色烙出斑斑青痕。
  寻常时有殷璇怜惜,尚且疲累不堪; 如今这样哪里是轻易能受得住的。
  晏迟连握紧她衣衫的力气都没了,耳畔到脖颈间俱是对方的气息,滚·烫如岩浆地浇盖过来,女声喑哑。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屏风之外; 鲜血尚涌流。
  雨挟雷霆。
  晏迟缓了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线,哽咽、沙哑; 带着微末的哭腔和气音。
  “……殿选……殿选之后。”
  殷璇直直地注视着他,火气消下去一些。殿选之后江情入宫,那之后的相见实在很少,几乎只有在藏书阁的那一面……
  而那一次,晏迟是有提起的,他是想告诉自己的。
  殷璇深深地吐出一口气,掌心绕到对方的脑后抵住,封住那双唇。
  她宛似一头沉潜于深渊中而忽醒的龙,在触及逆鳞时便可让阖宫动荡,诸多人命,俱不够填塞刀口。
  或许用另一种说法,她在心爱之人面前更像一只炸了毛哄不好的大型猫科动物,此刻嗅到了危机的味道,急需一些能让她情绪稳定下来的安慰。
  晏迟的唇被咬出血痕,一点点地往下淌,再被对方舐去。他的舌尖都是麻木的,快要被吻到窒息。
  珠帘震荡。
  深宫又遇雨,天边的雷霆闪电投映过来,满地狼藉。
  外面还有宫人,还有跪而待命的人,他身怀后裔,却被圈在这里承欢于帝王身下,行事之放·荡,举止之荒唐,几乎可以传遍阖宫,实在令人不齿。
  可当殷璇稍稍分开双唇,看向他时。晏迟一切有关于这些的思绪骤然崩坍,他看向那双潋滟的桃花眸,密密的羽睫与眼眸中央,一捧墨色浸透,专注得有些执拗地凝视着他。
  “……妻主。”他哑着嗓子唤了一声,伸手环过对方的腰背,掌心覆盖在脊骨间,“我……”
  “别求情。”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殷璇实在算是非常了解他了,“什么话都不要说。”
  她低低的嘱托,却能让人从中听出令人脊背发寒的凛冽戾气,聚而不散地酝酿在语句与舌根之下,比那些战场上的硝烟更为可怖。
  殿内炉香浮动远,殿外风雨吹更寒。
  在这架薄薄屏风之外,宣冶站立在阶下,将耳畔那些声音荡除脑海,眸光默默地注视着跪在殿上满脸焦急的阿青。
  她无法说出话去安慰对方,即便知道陛下不会真正对晏郎君怎么样,但关心则乱,这时候的安慰往往无济于事。
  她只能陪着对方等待。
  窗外乌云蔽月,星芒寥寥。
  耳畔的声音从一开始哽咽低泣,再到最后的哑声求饶,到了最后,连几句哭声也说不出来了,屏风之内,寂无声息。
  宣冶长叹一声,按住阿青的肩膀,低声道:“再等等。”
  没有等来赦免,殿门却被轻轻叩响。宣冶应了一声,让人进来,见点禅身沾风雨,见到内中情形吓了一跳,随后连忙道:“宣姐姐,徐长使那边儿,说……说他……”
  宣冶心中一紧,追问道:“怎么样?”
  “安太医说,徐长使油尽灯枯,也就……半个月的时限了。”
  阿青猛地回首,眼里的泪忍了一夜,终于还是无声无息地落到了手背上。
  ————
  晏迟后来是真的昏过去了,他半梦半醒之间,能感觉到对方埋在肩头低哑的轻语,感觉到似被野兽扼住咽喉的危险冰冷,与刺骨的寒。
  冰火交织,一重是滚·烫的,像岩浆烧灼肌肤,一重却寒得要命,从骨缝里往上钻。他根本分不清哪一块身躯才是自己,或是全都麻木了,失去了原本应有的触觉。
  郎君孕育孩子时,无论是内中的孕腔还是外面的每一寸肌肤,触碰到都会格外的敏感。尤其是小腹下方等不能够详细描写的地方。
  这一回被里里外外的折腾透了,殷璇恼火的时候根本控制不住她自己。晏迟后面嗓子哑得说不出话,却还是不敢松开手。
  一旦他有一些拒绝拥抱、想要退缩的念头,就会被殷璇抱紧,做得越来越狠。
  晏迟脑海中不大清醒,满脑子都是乱七八糟的错杂记忆。他梦到曾经的往事,那些一分一秒都刻在骨头里的往事。
  幽梦楼中锻炼过许多身体技巧,有些尚且说得出口,有一些则是给有癖好的达官贵人准备的。青春貌美的少年郎跪在女人们的身边,乖顺可欺,口舌工夫也都是一等一的厉害。迎来过往的人都是有官爵加身的皇亲贵胄,无论是哪一位伸出手,跪着侍奉的少年们都要任由她们探入衣襟,随意亵玩。
  当时晏迟还小,被秦爹爹带在屏风外看过一点。被教导说,如果做不到最好,就要像他们一样,成为低贱的玩物。
  玩物……?世上的每一个无可奈何之人,俱都是天地的玩物。
  晏迟醒来时,头疼得很厉害。他缓慢睁眸,面前是宜华榭的陈设、昏黄的烛光,光线照过床榻边的纱幔,投下一团浅浅的阴影。
  他定了定神,见到对面的梨花木座椅上,殷璇穿着一身玄色长袍,发丝濡·湿散乱地垂落下来。
  发梢在滴水,一点点地摔碎在木质地面上。她手畔放着一卷书和几本折子,上面用朱批提了几字,却又顿下,从中修改了一番。
  晏迟无声无息地看了一会儿。一旁温过汤药进入屏内的阿青率先发现他醒了,连忙凑到榻边,道:“郎主,你、你还好吗?咱们把药喝了,我刚刚温回来,试过火候,肯定不烫的。”
  晏迟抬睫看了看他,道:“好。”
  话语一出口,才听出其中到底有多沙哑。他浑身抽痛得厉害,若不是腹中安安稳稳,他真要觉得殷璇要拆碎了这具身体,再把他不留一点余地的吞吃进去。
  阿青坐到床榻边,刚想伸手喂他,动作还没进行一次,便被另一个人截过手中的药碗。
  殷璇放下手中的册子,把奏折扔到案上,伸手接过了阿青手里的药碗,道:“你下去吧。”
  阿青愣愣地看了一会儿,也不敢抗旨,可又不放心真的下去,便绕出屏风外头,坐在小桌那儿做别的活儿,做的三心二意的。
  百岁正在箱柜边翻药膏,找了半晌了。静成也有许多事要做。屋里就阿青先伺候着,可却让陛下拦下来了。
  殷璇接过药碗,试了一下温度,将汤药喂给他。见晏迟眼睫颤抖,没有太敢看过来,便故意向前坐了坐。
  对面的人浑身一僵,捏着被子往后挪,身子骨疼得低低抽气。
  “怕我?”殷璇心里非常没数地问了一句,她这时候已经有点回神了,看见晏迟难受,自然会心疼。可对方要是怕她,却又勾起一丝躁郁恼火来。
  “……不、不是。”晏迟勉强答了一句,他倒不是真的害怕殷璇,只是身体下意识就往后退,这回硬撑着把药喝完,见殷璇将药碗放下,才稍稍松了口气,问道,“现下,什么时辰了?”
  “你昏了一天了,太医还在外面侯着。”殷璇道。
  此刻是后半夜,更深露重。晏迟觉得颇为兴师动众,便道:“……让人家回去吧,我没事了。”
  “不。”殷璇看了看他,“太医待得越久,越证明你触怒天颜,已经受到了足够的惩戒。”
  晏迟先是怔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这是治他的包庇之罪。也可以说,这是殷璇为了不再罚他而治的“包庇之罪”。
  他慢慢垂下眼,口中的苦味未散,犹豫着问了一句:“……那、那司徒郎主……”
  殷璇目光倏忽一沉,扯动唇角,道:“事情还不能到给皇室蒙羞的地步,已经处置了。”
  晏迟茫然地看着她,半晌没回过神来。
  “死了。”殷璇干脆利落地重申了一句,随后起身靠近他,见晏迟浑身发抖地往后错,才拧紧眉头。“你觉得不应该?还是同情心泛滥,觉得别人都像你一样可怜?”
  晏迟从没有觉得自己可怜,他看向殷璇的眼底,说不出话来。
  “一日两日,尚且可以说是断的不干净。一月两月,也算顾念旧情、尚未决断。可这么长时间下来,本就是视宫规于无物、视礼义廉耻、纲常伦理于无物。”殷璇盯着他道,“民间德行有失,尚且要浸猪笼、压石沉塘,难道这种事发生在宫闱,反要我从轻处置,大发慈悲么?”
  “我的慈悲,只有你一个人。”
  她伸出手,将晏迟抱进怀中,紧紧地抱住他,闭上了眼,低语喃喃。“卿卿,别怕我,不要害怕我……”
  晏迟缓缓地抬起手,覆盖在对方刺绣着龙凤的脊背衣料间,低头抵着她的肩膀。
  在她的心中,只有通透平和、上善若水的晏迟是值得垂怜的。其他人的悲剧,那只是别人的不幸。
  殷璇的心,就像是布满尖锐利器的寒冰,触摸到的大多是冰冷的、残酷的。
  只有心尖上的一点点,纤尘不染。
  作者有话要说:  写完这章不知道说啥。
  互相救赎吧。
  没有你之前,她只是岁月长河、漫漫历史之间的一个名讳,生平只有贤帝二字。有你之后,她还有青史间的一段情,万古情衷,才知道原来风花雪月,有这样动人。感谢在2020…02…10 18:40:02~2020…02…11 16:44:4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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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春日初至
  饮过汤药; 百岁才将保养身体的药膏和珠粉寻出来,拾掇在小托盘里,让阿青带着托盘进到跟前。
  药太苦了; 一旁备了一小碟蜜饯。殷璇坐在床榻边; 给他喂了几个; 为免这人一会儿不吃东西,便放了回去。
  偏偏晏迟有些饿了; 看着她把蜜饯碟子拿走; 心里的委屈咕咚咕咚地往上冒泡; 一个个破裂开来。他抱着含香枕搂在怀里; 从被子里抬眼看她; 见到阿青将药膏交到殷璇手中,莫名地有点脊背发冷。
  殷璇果然探出手; 把他身上的衣带解开,露出白皙如霜的肩膀皮肉,手指忽地顿住了。
  上面布满了斑驳的痕迹。她下手从没这么重过。
  殷璇吸了口气,心中还剩下的那么一点儿别扭立即烟消云散; 指腹在淤青边摩·挲了片刻,道:“别往后躲,过来点儿。”
  晏迟略微磨蹭地过去,感受到对方修长的指节滑过肩膀; 慢慢地涂抹伤处。
  有些刺痛,也有一些被搓得软化了。他浑身上下一点力道都使不上,软趴趴地瘫住了; 半晌才道:“妻主……”
  “嗯?”殷璇边上药边问。
  晏迟犹豫片刻,哑声道:“你是不是,挺伤心的?”
  指尖的动作顿了一下,殷璇瞥了他一眼,道:“你以为呢?”
  晏迟没声儿了,让她把药膏在伤处搓化开,从肩膀一直顺着脊背的痕迹抚摸过去,将药膏覆盖得十分均匀。
  他脑海中有些混乱,一面想着“处置了”那件事,却又被殷璇的几句话问住,思考起这件事的对与错来。自幼男子读书,左不过是知道些礼义廉耻,往往没有什么如科举一途的希望可言,但书读得越多,人就越容易理想化,忘记立身俗世的根本。
  这个人间的规则条框,远非一人所能扭转的。若是殷璇看在他的情面之上,私下解决这件事,也许可以有更好的结局。
  但事已至此,无论她怎么处置,都须出于大局考虑。
  晏迟向来不愿意给她添麻烦,在这件事上,却有太多的瞻前顾后,到了如今这个局面,他的确也有责任。
  殷璇没注意到对方心事重重的样子,将那件薄薄衣衫褪下到一半,目光停在对方的躯体上,沉吟了片刻,才继续给他涂药,道:“弄疼你了?”
  晏迟回过神来,听着她明知故问,默默地把头埋进被子里,声音闷闷的。
  “……那你以为呢。”
  殷璇这时候也有点后悔,可还是撑着女帝的面子,回道:“咳,我都不跟你计较了。”
  言下之意,是让卿卿也别跟她赌气了。
  晏迟由着她揉,半晌才问道:“我……咬疼你了吗?”
  就晏迟那点儿力气,咬在肩上几乎没有什么感觉。殷璇怔了一下,没有第一时间回答,随后见到被子和软枕的间隙之中,露出晏迟明润墨黑的眼眸。
  她心里一软,伸手拨开被子,俯身去亲他,感觉到对方唇上结痂的血痕,轻声道:“不疼。”
  夜色浓郁,烛火摇摇,一半是冷月清辉,一半是灯烛暖光,在此刻交融在一起,宛似一处难以轻易造访的秘境。
  唇上稍感刺痛。晏迟由着她亲了一下,一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低声道:“……那就好。”
  殷璇给他涂完药,就坐在榻边儿看了他一会儿,随后才继续看那些没处理完的奏折,直到小厨房那边准备好了膳食,待晏迟服了药才呈上来。
  是一些甜柔糯软的东西,殷璇陪他用了一些,随后撤席时才嘱咐了几句。
  “这个地方,刀光剑影无数,我的羽翼之下,只愿意保全你一个人。以后再有什么事情,你须得先告诉我,无论如何,你都不要害怕。”
  她想了想,又道:“但要是你跟别的女人生了情,就不必告诉我了。”
  晏迟听得不知道说什么,小心地问了一句:“……为什么?”
  殷璇瞥他一眼,不知道这人是不是真的犯傻,伸手敲他的额头。
  “因为我晚知道一天,你就多活一天。”
  “……呃……”晏迟一时噎住,觉得自己问得是有点傻。他躺回床榻上,看着殷璇坐在一旁批奏折。
  烛泪流淌,寂夜冷无声。门外仍侯着许多人,有随时准备把脉诊治的太医、也有一些前来打探的其他宫人。
  这件事表面上的说辞已经换了一种,没有让侍君私通的言辞浮现在大面上,但诸多宫中已经知晓了此事,甚至也将徐泽和晏迟受罚之事一并知悉。
  不过他们两人,一个有孕,一个体弱,罚到人身上,让太医夜半三更仍旧徘徊不去,已足以证明陛下的雷霆震怒了。
  内室一片静谧,外面却鱼龙混杂,总有人过来打探询问。百岁烦得厉害,险些叫人都打出去,随后被静成拦住了。
  “你让他们带不回消息去,宜华榭没得安宁。”静成与他低语一番,“惨,说特别惨就行了。省得还有人用这事来说嘴,咱们左右是受过陛下的罚了。”
  百岁闻言点头,又道:“郎主那个样子回来,我也很怕。只是这两日陛下一直在这儿,衣不解带的看顾照应,我又觉得……”
  静成抵唇示意他噤声,道:“这事别说出去,我们心里知道也就罢了。里面这位这两天都没合过眼,郎主再不醒,怕她都要撑不住了。”
  百岁会意颔首,随即想了想,感叹道:“谁说的天家无情,我倒是觉得……”
  他回望一眼,目光在外面的竹帘那儿停住了,心中想到:
  陛下真的是非常、非常喜欢郎主啊。
  ————
  依旧是这个无声的寂夜。
  问琴阁一切如旧,到处的陈设还是一致的。苦涩的汤药味道弥漫其中。
  一个身影在深夜之中行来,由无逍悄悄地开了门,倏忽地闪身进来,默不作声地跪在了床榻之畔。
  灯光晃动,映出他的面部轮廓,是应如许身边的白皑。
  无逍合上门,轻声问道:“哥,那边可妥当了?”
  白皑道:“兰君千岁知悉事情始末后,已在永泰宫歇下一会儿了。”
  无逍点了点头,轻唤两声,才见到徐泽略微转过身。
  他脸色苍白,墨发散落,身上的病气很重,但目光依旧是清明的,低声道:“倘若,倘若这件事成了,江情死在兰君手中,你尚可在一旁伺候他。如若不成,应如许被人察觉事发,你便立即脱身,将他咬出来,或许能留全性命。”
  白皑见他神情憔悴,忍不住道:“何须郎君如此费心,我心里都明白。若非是郎君援手搭救我弟弟,他早死在那些浣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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