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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天下:美男是我的-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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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星雨’啊。”
我轻松的表情让她震愕,但是很快又恢复了自信,“你知道就好,‘漫天星雨’入体随血脉行走,不要半个时辰就能到达心脏,神仙无救。”
“那要是在半个时辰内用内功逼出来呢?”我还是那劳神在在的表情。
“你别忘了,我的毒!”
真是死到临头还想拖人下水,我冷冷地开口,“‘胡蝎’毒是吗?这东西虽然少,却还算不上天下稀有之物,要解似乎也不难,我说错了吗?”
她的脸不知道是因为伤还是因为我的话,彻底再没有一丝血色,只有死亡的气息,在一点点地侵蚀她。
“你知道刚才为什么我问你要解药治方素吗?”我看着她,眼中没有一点同情,“每个用毒的人都有自己极为自信的毒,你也一样坚信这种沙漠干燥深处才有的‘胡蝎’他人不了解。‘胡蝎’毒起效,不过是因为他人不识,另外你以酒调和‘白曼陀罗’入药,这会让人全身麻痹,当毒与麻痹同时发作,更让人难以判断才无法配置解药。”
她的眼中满是不信的光,“不可能、不可能,世上的药有千万种配法,有数百种药有这样效果,你拼什么如此断定?”
“因为你刚才给方素的那粒解药。解药中我闻到了香甜的腥气,腥气代表毒液,而拥有香甜毒液的,唯有‘冰蛇’,恰巧‘冰蛇’是唯一克制‘胡蝎’毒的,除了这甜腥气,我什么味道都没闻到,我断定你的解药里只有解‘胡蝎’毒的药,而没有解麻痹性的药。所有麻痹性的药中,只有三种不需要解药,‘颠梨’与‘野罂粟’虽然不需要解药自醒,但他们会致幻而不是昏迷,从方素清醒后没有幻像出现,我推断唯有‘白曼陀罗’,不知道我说对了吗?”
她呼呼地喘着气,喉咙间哈哈地响着,眼中的自信在我的话语中渐渐冷却,然后熄灭,就如同她的生命一般。
“江湖中杀手组织不少,能够一口气派出如此多死士的却不多,以易容术假扮身边护卫,而完成行刺目标的,似乎是‘藏命堂’的一贯手法,传言中‘藏命堂’拥有上百刺客,只接高额的赏金任务,由堂主亲自制定行刺手段,必要时堂主也会出手,当然视价格而定,是不是?”我的口气十分笃定,“堂主大人!”
她忽然不说话了,而是恶狠狠地瞪着我,我冷冷地望着她,“可惜从今日起,‘藏命堂’将从江湖中除名,包括你这个堂主。”
“可惜你想要的消息,我永远也不会告诉你。”她咬着牙,声音已经十分微弱。
“我做事不光明,如果你最初愿意与我合作,你得到的钱财,远比你从他们手上得到的多。”我叹息着,冲着方素一点头,“送她上路。”
方素站在我的身边,恭敬地颔首,小声地回应,“是,皇上。”
那女子的眼中爆发出奇怪的光,表情扭曲,喉咙中呼噜噜地响着,当方素的剑刺入她的胸口时,她脸上依然是那种深情,凝结着不甘、怨恨、还有那么一丝丝的后悔。
我懒得再理会她,我的目光,随着我的脚步,停留在合欢的身上。
因为药效,他已然昏了过去,被沈寒莳抱着,脸上与方素刚才一样,青绿色隐隐。
我的手轻抚过他的脸颊,内心有一个声音在喉间翻涌又吞下。
合欢啊合欢,你刚才那行为,到底为什么?
☆、他隐藏的秘密
他隐藏的秘密
客栈毁了,这夜半时分没有地方可去,还有人员要整顿,还有伤亡要清理,我都全然交给了沈寒莳,我要面对和解决的问题只有一个,合欢的伤。
面对那女人的时候,我说的轻巧而自信,但是真当我要解决的时候,事情可绝不如想象中简单。
首先,我要找到合欢身上那根针,再以内力逼出来,这第一步,就让我犯了难。
马车上的他昏迷着,脸上的青绿色越来越浓,而唯一清醒的我,还在呆呆地看着他。
在我喂他服下解毒的药之后,这个姿势已经保持了很久。
那一抹银光没入身体是确定无误的,但是位置呢?如果不除下他的衣服,我又怎么可能找到银针进入的地方,不找到地方,就不能顺着筋脉去找拔除他体内的针。
面对合欢,我犹豫。但这犹豫也只有短暂的一瞬间,我的手就扯开了他腰间的系带,将他翻了过来。
与忌讳相比,人命永远最重要。
衣衫从他肩头缓缓除下,冰玉羊脂的肌肤,淡淡的清香传来,传入鼻间,犹如醇酒让人心醉。
他不仅有着卓艳天下的容颜,居然还有令人**的体香,这味道被体温沁暖,嗅在鼻间,心摇神荡。
天下至纯的春药,都不如这与生俱来的东西。明明是如水晶剔透的纯净男儿,为什么身上的味道却是这般的魅惑,与他的气质截然不同。
我屏息,似乎只有这样,才能驱散他无形的勾引。
衣衫被一寸寸拉低,背脊完美的弧线在我眼前展露,在腰身的弧度下,最完美的那块肌肤处,一团紫色触目惊心,血点渗出,也是紫黑色的。
我擦过那血迹,在鼻下嗅着,除却他的体香,那淡淡的腥味与方素手上无异,我猜的没错,她在“漫天星雨”中下的毒,也是“胡蝎”毒。
毒不难解,只是这位置……
在他龙颈骨的正中间,又是腰际,筋脉错综复杂,这只针即便我取出,对他筋脉的损伤也有很长的时间,他势必有很长一段时间无法行走。
如此鲜活的少年,长时间的成为半废人,对他来说太残忍了。
我叹息着,手掌贴上他的背心处,内力顺着他的筋脉送了进去,开始摸索着他的筋脉,想要找出那根针随血气走到了哪。
内力才进,我突然皱眉,又收了劲道,身体又一次呆了。
探筋脉,找针行的位置,这是江湖上常用的手段,也是最普通的手段,几乎所有有武功的人,都是这么做的,因为这安全。
可这种安全到了他这,我发现行不通了。
他的筋脉根本比一般人来的细的多,似乎还不到寻常人的一半,筋脉的跳动也比寻常人慢的多,这不是因为毒,似乎是本身血脉流速就如此。
所以,他一旦有了青紫瘀伤,十天半月才能散;若是久坐一会,腿脚的麻木也要揉搓好一段时间,都是因为这个原因。
不仅如此,他的心律跳动,也比寻常人弱,他体内的毒,绝不至能让他的心跳弱到这个地步。
我的心头缓缓浮出一个不好的预想,脉细、心弱、血凝,这些都是先天之病,在我天族所有医书中,有这样先天症状的人,多半少年夭折,即便撑过少年期,也活不过二十岁。
因为年岁越大,心脉跳动需要的血气就越多,身体也就越弱,尤其到了冬季,几乎身寒如冰,一次降温骤冷,可能就要了小命。
他知不知道自己的体质呢?
稍一犹豫,我就给了肯定的答案。
合欢知道,他一定知道,否则上次我要试摸他筋脉的时候,他不让我摸,就是为了隐藏这个事实。
这种病自小体弱,养大实属不易,他不可能没有见过大夫,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难怪与他相处这么长时间,不曾见过他的大悲大喜,也不见他生气发怒,原本以为是他的天性安静,现在细思,只怕不是这么简单了。
这样的病,大夫能给的建议就是少怒少悲,不欢不喜,只怕他从小就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性格,才能坚持这么多年。
记得他吃那笼包子时的满足,终于明白为什么他这么容易得到快乐,人生的每一天对他来说,都是得来不易的。
这样的体质,我的真气进入,势必要激荡他的筋脉,对寻常人来说根本不是问题的问题,在他这会引起剧烈的疼痛。
突然有些庆幸那人下的“白曼陀罗”,在昏迷中疼痛或许会少些。
趁着药性仍在,我不敢再迟疑,一缕真气探了进去,当真气进入,我才发觉他的筋脉比我想象中还要脆弱,每一寸探入,都极为缓慢,他的身体一震,紧绷了起来。
这是身体的自然反应,他疼。
心里不由起了一丝怜惜,但我不能再犹豫,唯有让那真气继续的输入,顺着他筋脉不断深入,快速地检测起那针的所在。
我在仔细地搜寻着,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这些我察觉到了,也只能当不知。
我全心全意地查视着,劲气从他后腰到肩头,小腹到胸口,终于察觉了一个细微的点。
这点在他胸前,这里穴道众多,是人身上最重要的位置,若我要逼针,这个部位肯定是不合适的,最好的办法是逼到肩头,从安全的地方逼出来。
这样,我要以自身的内功,逼住那根针,还要血脉逆行。
他,能行吗?
看了他一眼,合欢趴在榻上一动不动,但是全身的肌肉紧绷无比,背后细腻的肌肤上沁出一颗颗比黄豆还大的汗水,鬓边的汗水打湿了他的发,发湿漉漉地贴着。
不仅如此,我听到了凌乱的呼吸声,先是紧紧地憋住,再慢慢地吐出,又是狠狠地一吸气,憋住。
整个人象是一张拉的满满的弓,再多拉一分,只怕就瞬间崩断了。
这呼吸声,绝不是昏迷人的状态!
我定睛看去,他的脸朝下趴着,唇贴着自己的手臂,一双贝齿死死地咬着自己的胳膊,血丝从齿缝中沁出,与汗水混杂,粉色淡淡晕染开。
我试探地喊他,“合欢?”
他似乎连放开自己胳膊的力气都没有了,眼皮颤了下,算是对我的回答。
他果然是醒的!
可是,“白曼陀罗”是强烈的麻痹药,药效持续的时间长,就连方素这样常年练武体质的人没有解药都无法苏醒,他是怎么醒过来的?
“你……”我想问他,可当我看到他那虚弱到了无生气眸子时,话又憋了回来。
他的手指动了动,很慢地动,还带着颤抖,缓缓移动。
当胳膊移开,上下两排深深的牙痕也更加清楚。我在全心全意地探查他体内的针,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醒来,看这牙印的深浅,似乎醒来很久了。
“你要找什么,我给你拿。”看他那缓慢的动作,那哆嗦着的手指,我忍不住地开口,不忍他这样,不舍他动。
他深深喘了口气,手还在移动着,可以感受到他动作中的坚持,这样的他让我说不出话,只能傻傻地看他。
他的手摸索着,在榻的一角摸到了我的裙角,五根颤抖的白玉握着我的裙,然后死死地握住。
心头,有什么坚持的东西,因为这个动作而变的松动。
胸口堵堵的,很闷。
双手,不自觉地揽上他的腰身,在让他转过面对我的时候,让他靠在我的肩头。
他无力地依着我的肩,发丝垂满我的胸口,将那绝世容颜遮掩了大半,肌肤从发丝的缝隙中透出,若隐若现,却是白的吓人。
声音,亦是气若游丝,轻的几乎听不清楚,短短的三个字,“对不起。”
对不起?
他连动的力气都没有了,我要将耳朵凑在他的唇边,才能完全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姐姐,那天我骗了你,对不起。”他的道歉,听在耳内,也是满心的酸涩,“我不是去送吃的,我只是想见你,我不该对你说谎的。”
我没有想到他说的竟然是这件事,突然不知道该回什么。
“还有刚才,我是故意的,你不要生气。”那话语中的温顺,那蜷缩如猫儿般的姿势,那满满的怕我责难的乖巧,让我如何怪得起来。
我几度欲开口,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手指抚上他的脸颊,擦去他额头上的汗水,“为什么?”
“我好累,一直小心翼翼的,一直不能随心所欲,我不想去做皇子,不愿意当皇帝,刚才就冲动了,想着死了算了。”这句话,他说的断断续续,中间喘了好几次气,不过总算那汗水不再沁出,应该是疼痛开始消散了。
“你……知道自己的病?”
他往我身上又贴了贴,汗水沁湿了衣衫,让他的身体格外的冰冷,想我从我这汲取温暖。
我也拥的紧了些,他的唇角依稀是勾起的。
“小时不知,活泼好动,常常疼的死去活来,姨娘为了不让我痛苦,就给我吃药,那样身体就会被麻痹,慢慢的昏睡过去,后来吃的多了,药也不常见效了,就只能自己控制心性,不再乱动。”
“白曼陀罗”对他无效,竟然是这个原因?
那他究竟是吃过多少药,才会对如此强烈的麻药都有了抵抗力?我不敢想象。
“姐姐。”他在我的肩头嗫嚅着,“你想我做帝王吗?”
他该不该做帝王,似乎这个问题我想过数次,但最终都没有答案。
“帝王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在他耳边轻语着,“我想你活着。”
他的唇又勾起了些,浅浅的,泛着苍白,象是花瓣枯萎前极致绽放的一刹那,美的让人心惊。
“那我下次不寻死了,这次你不要怪我。好吗?”
“我何曾怪过我?”
这个回答,让他眉头也舒展了,低低的叹声中轻喟,“那我努力活着,只是……”他叹息声起,“我似乎也活不了多久的。”
太美的人,不该属于人间,会惹天妒。当初我在赞美他容貌的时候,就有过这样无声的感慨,难道这无心之语,竟然要一语成谶了吗?
☆、真相
真相
这是真相,残忍的真相。
死不可怕,可怕的是等死。
从他少时起,就在等死,不能有喜怒哀乐,不能有活泼好动,这样的人生从不能随心,不能由自己,活着又未尝不是一种痛苦。
我只看到他恬淡的一面,看到他安静的一面,看到他顺从的一面,却不知道这样是要多少次的压抑才能做到。
“我要给你起针,可能会有些疼,你能忍住吗?”说出这话的时候,连我都不忍心了。
刚才不过是探查,他已是全身颤抖,这血脉逆行起针,我都不知道他能不能承受住。
“你要我忍,我就一定能忍住,你不要我死,我就努力活着。”
他的回答,让我好沉重。
他动了动,宽松的衣衫从肩头滑下,半挂在臂弯中,露出那个牙印。被咬过的地方已经肿了起来,以牙印为中心,一大片的青紫色,中间的伤口还在渗血。
拿起药粉撒上他的伤口,替他将衣衫扯回肩头,“莫要再咬自己了,若是疼,你咬我好了。”
他微微动了动,发丝如水波在我的胸前摇动,“不。”
“我皮厚。”
他还是摇了摇,“不。”
“那你忍着些,不能再拖了。”我不敢再啰嗦下去,时间拖的越久,针随着血气走的越远,他将要承受的痛苦就越多。
“嗯。”他轻应了声。
我的手贴上他的胸口,当彼此的肌肤相触,他瞬间绷紧了,这是身体对痛苦记忆的反应,他恐惧那痛楚,绝不如口中说的轻松。
怎么样才能让他放松下来?
“如果你笑一笑,我晚点带你去吃小笼包。”我哄着他,声音也格外的轻柔。
他抬起眼,缓缓的,像是蜻蜓落在水面时,薄翼的微颤,视线缓缓上移,停在我的脸上,透露着期待。
“不够吗?”我逗弄着他,“那再加块‘梅花糕’怎么样?”
那眼中有了光彩,他的唇动了下,“有糖炒栗子吗?”
“有。”
“有瓜子吗?”
“有。”
“有腌梅子吗?”
“有。”
“有沾着芝麻的小烧饼吗?”
“有。”
我们两个人一问一答,他眼中的光也越来越闪亮,我开始轻轻渡着气,以纯气包裹上针,小心地逆行在血脉中,朝着肩头逼去。
他望着我,口中不停地问着,几乎把能想象的食物都想了个遍,他额头上的汗水一颗颗冒了出来,顺着脸颊淌下,挂在尖尖的下巴上,随后又是一滴滑下,融在一起落了下来,打在衣衫上,晕开一个小小的圆点。
不多久,那小小的圆点就变成了大大的圆点,在他深色的衣衫上留下更深的一团印记,他下巴处汗珠的汇聚的速度也越来越快,脸色惨白如纸。
他的唇开始不住地哆嗦,每说一个字,都显得艰难无比,却还是坚持地说着,“姐姐,还、还记得上次、上次你为我买的、买的那个……”
“糖人是吗?”我笑着回答他,给他镇定的力量,“你最喜欢的,我知道。”
他嗯了声,“上次、上次天热,没放多久就、就化了,我、我还没、没看够呢,要到冬天了,你能再买一个给、给我吗,这次我一定能看、看好久呢。”
原本普通的话,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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