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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天下:美男是我的-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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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第一反应,让我的心释然了,轻柔的开口,“我没走。”

  他应了声,懒懒地扭了下腰身,湿漉漉的发水草般的铺满我的腿,我拿过干净的布巾,替他擦拭着发。

  丝丝缕缕被握在手心中的感觉,仿佛握着的是他的爱恋,也是这般千万柔软,却又挣脱不得。

  细细密密的网,无形中就被兜住了。

  他仰着头,乖巧地让我为他擦着发丝,这个姿态下的他,有种说不出的天真无邪,他似乎也极喜欢这个姿势,可若不是真正得到他的心,谁又能让他仰望?

  “你的伤,要怎么样才能好?”手指掠过他的眼睑,细长的睫毛划过指尖,也是软软的。

  “毒。”他蹭上我的小腹,贴靠着,“以毒养蛊,它们才能安定,不过越是厉害的毒物,越是在深山密林中才能寻得,这闹市中,几乎找不到可以养蛊的毒。”

  所以他才一直无法恢复是吗?

  “待我此间事了,陪你入山去寻。”这承诺,不经意地就出口了。

  “真的吗?”他上半身抬了起来,急切地开口,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喜悦。

  衣衫从肩头滑下,露出满是吻痕的胸膛。

  “真的!”

  就算我有那么一刻的后悔,也在看到这些痕迹后立即被打消念头,肯定了自己的承诺。

  于他,是愧疚的。占了他的身子,至少要还他一个健康,让他恢复。

  至于之后他是追杀还是什么,我管不了了。

  “我很久没回族里了,你陪我回去看看好吗?”他的脸上洋溢着幸福,“我要带你回我的家。”

  心头一抽,为他此刻的开心。

  只有最亲密,最想得到认同的人,才会想要带回家,而他脸上的自豪,更是在告诉我,他是以他的爱人为豪的。

  但是我只怕永远也满足不了他这个愿望了。

  短暂的沉默中,他拽了拽我的衣袖,“你是要走了吗?”

  任谁都能听出话语中的不舍,脸上的失落那么明显,我到了嘴边的是字都生生憋着了。

  “你答应了会陪我,我知道你会再回来的。”他幽幽地叹息,手掌推了推我,“你去吧,我等你来。”

  温柔如水,心都化了。

  我思虑了片刻,,“你不准再随意听信他人的话。”

  他老实地点头。

  “不准再胡思乱想。”

  他连连应着。

  “不准再……”衣衫裹上他的身体,“不准再随意乱脱衣服给别人看。”

  我就是这样的人,我的人不准别人再碰,看也不行。

  他轻轻笑了声,清浅动人,魅惑勾魂。

  沉浸在爱恋中的人,最是美丽,举手投足间都是说不尽的娇媚姿态,“好。”

  连声音,都柔软的能滴出水。

  直到岸边,他恋恋不舍地给我一个缠绵的吻,然后垂下头,又是那以唇触碰手镯的动作。

  做不到目送,就用这种方式感受我的离开吗?

  直到我走出老远,回头望时,他还保持着这个姿势,犹如晨雾中的雕像,一动不动。

  这孽债,让我怎么还?

  一路走回驿站,脑海中挥之不去的,都是他那带着幸福远送的身影。

  当我一脚踏进驿站的大门,迎面一道人影急匆匆地走出来,好悬撞在一起滚成一团。

  脚下一错,拧身躲开,顺道在这冒失鬼的脚背上踩了一脚,才跌跌撞撞地闪走。

  “嗷。”一声惨叫,那人蹦跶着,冲我怒吼,“你长没长……眼睛。”

  最后两个字,在看到我是谁之后,变成了轻语,可惜还是没能憋回去。

  施淮溪?

  我眉头一拧,“你一夜未归?”

  她一愣,笑了,“您不也一夜未归!”

  “你在我驿站呆了一夜?”我瞪她。

  她笑的满脸灿烂,竟然还有些许的赧然,“正确的说法是,我在太子的房中呆了一夜。”

  轰!

  我的大脑一瞬间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心口仿佛被什么重重地捶过,闷的几乎喘不上气。

  她与合欢,共处一室,共度一夜,清晨走的这样遮遮掩掩急切无比,都在告诉我,他们有奸情!

  这明明是我促成的事,为什么我心里却不是滋味?

  她脸上那暧昧的笑,让我好想一拳挥过去,打烂。

  这突然的暴力冲动,违反了我一贯的处事原则和性格,不对啊。

  “误会,误会啊,我只是……”施淮溪急急地开口解释。

  “你不是说怕被人看到议论,要趁早离去吗,还不快走?”一道柔柔的嗓音从院中传来,“一夜未眠,不累吗?”

  我的视线越过施淮溪的肩头,看到庭中轮椅上纯净的男儿,他眉眼间带着笑,唇角含着细细的温柔,视线停留在施淮溪的身上,鬓边还插着一朵小小的黄色花蕊,清新美丽。

  “这就走,马上走。”施淮溪答的快,还有些唯唯诺诺的,脸上却满是幸福的神采。

  他们之间有种无形的气场,和谐的让人插不进去,我就象一个外人,完全被无视和排除在外了。

  合欢笑了笑,晨光无色。

  这笑,不同于以往在我面前的强颜欢笑,这是真正发自内心的笑,安宁中的快乐,从他身上就能感受到。

  施淮溪留恋地看他一眼,换来一个更大的笑容,这才满足地转身。

  合欢一直目送着她,直到她那人影都走出去老远,才撤回了视线,“姐姐,你回来了?”

  淡淡的语调,似乎与以往没有不同,但我听得出,声音里没有了昔日的期待,也没有了隐隐的亲近,更没有了那股甜甜的味道。

  “她怎会在这一夜?”我踏前了两步,习惯地伸手搭向他的肩头。

  就这么一步的动作,他突然缩了下,身体也不自然地崩住了,我的手停在他肩头上方,顿住,然后收了回来。

  他的动作再小,我也感觉得到。

  “是你让她送我回来的,你忘记了吗?”他抬头,眼神中有着我从未见过的指责,“她只是保护我的安全,陪了我一夜而已,不像你为了个男人,可以随便将我抛在河边。”

  认识他这么久,第一次听到他的冷嘲,也是第一次感受到他的怒意,“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我傻傻地以为,即便你不接受我,也是真心疼我的,现在我才知道,我有多蠢。”

  对于他的话,我没有辩驳,只是沉默着,承受他迎面扑来的火气。

  他忽然吐出一口气,笑着,“其实这样也挺好,否则我永远不会放开眼光去看他人,施将军人品出色,待我也真心实意,不介意我这残废之躯,昨夜我与她相谈甚欢,所以……”

  他抬起手,取下鬓边那朵小花,手指松开,那花朵飘飘坠下,落在脚边,“我决定对你放手,姐姐。”

  看着他,看着那朵脚边的花,我不知说什么。

  “这几日,她一直让我决定婚配对象,我想我有了答案了。”那轮椅碌碌,朝着庭院外而去,那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了好些人,是宫中他的护卫及伺人,“她时日无多,我要进宫陪她,就不在你这里叨扰了。”

  伺人快步地迎了上来,小心仔细地将他抬上车辇,华丽的帘子落下,遮挡了我的视线。

  隔着帘子,他平静的语调传来,“姐姐,我想今后我们也没什么机会见面了,你还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由始至终,我都没有开过口,即便他离去,我也是垂首无言。在此刻,面对着富丽堂皇的马车,已看不到合欢的人影。

  慢慢的,慢慢的,启唇,“祝你幸福。”

  车中,传来淡漠的声音,“谢谢。”

  马蹄撒开,车行远去,很快就消失在了我的视线中。

  秋风吹起,卷起地上的落叶,哗啦啦地拖行着,一朵小黄花在风中打着滚,滚到我的脚边,又很快被吹走。

  ——————

  不要问我为什么少了一章,自己脑补去吧……

  ☆、青篱襄助

  青篱襄助

  合欢的选择是我心里一直想要的,甚至是我一手促成的,他在我的无情之下,选择了施淮溪,我应该祝福的。

  自从那日之后,我没有再见过他,只是听闻赫连千笙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而合欢即将择妻的传言也越来越多流传,从各国皇女到朝中贵胄,各种流言猜测纷纷扰扰,让人莫不清真相,不过被提及最多的名字,还是施淮溪。

  似乎他们之间的婚姻,已成定论。

  鉴于赫连千笙的状况,我没有选择离开“紫苑”,整日无所事事,四处游荡,最多的就是去探望曲忘忧。

  狂野的少年,每当我来到的时候,极尽浑身解数挽留着我,而我就在他的风情中沉沦,忘却身份,忘却顾忌,也忘却所有的烦躁。

  他,就如他的名字一样,忘忧。

  清晨时醒来,我责怪自己不该这样,晚上却又不由自主地回到这,也许真的是蛊入骨髓,也许是我放纵不堪,早将最初的坚持抛到了脑后。

  脚下走着,脚步还有些虚浮,我手指扶着身边的墙,晃了晃脑袋。昨夜太疯了,还有些宿醉未醒。

  眼见着驿站就在不远的前方,我的鼻间依稀嗅到了淡淡的冷香味,脚步一顿,停了下来。

  目光四下搜索,再度抽了抽鼻子。

  那味道似有若无,我扬起笑,“你这算什么,既然在等我,又何必不现身?”

  墙角处,现出一抹雪白,在晨风中飘荡。

  一贯的从容,一如既往的淡然冷漠,负手而立,难以亲近。

  但我却发现,曾经的疏离,却再也寻不着了。

  他于我而言,那种追赶与征服超越的感觉已经远去,更多是平等相待,如老友而非世仇。

  “一夜可尽兴?”他一开口,我就知道自己错了。

  谁说他平易近人了,谁说他温文尔雅了,人家分明是段数提高了,一句话交代了他对我的了若指掌,还外加讽刺。

  他的眼中写满不赞同,为此刻的我。

  青篱的出现,让我有些不好意思。这么多年的自律是他调教的,现在被他看到我这样放浪形骸,有种偷东西被抓的内疚感。

  这幸亏我与曲忘忧是在河中,不然以他的性格和能力,岂不是……我想都不敢想,索性无赖抬脸,“青篱也想试试?”

  对他这种好面子的人,对付的方法就是不要脸,相处这么久,青篱的弱点我也很清楚了。

  我的脸上露出胜利者的微笑。

  “试你还是他?或者是河上风月?”

  我僵硬而立!

  什么时候,青篱也变得如此厚颜无耻了,还是说他的本性里就有我不了解的一面?

  “你,我试过了;他,我没兴趣;河面太冷。”

  谁说青篱对付我要武功的,人家只要一张嘴,比任何武功都有效,直接杀的我哑口无言。

  就在我已经无法应对的时候,青篱再放杀招,“你没洗,我不想试。”

  三连绝招,我吐血倒地。

  我讨饶,“青篱,你找我就为了损我吗?”

  他听似平静的语气,总让我觉得怪怪的。

  玩笑?他不是爱开玩笑的人!

  嘲讽?不动心性的人,理由为何?

  “青篱。”我试探着开口,“你该不会是对我动心,所以不爽吧?”

  没想到,他居然不说话了。

  一贯冷清的神情,没有心思表露,猜不透。

  “你在这里等我一夜,该不是只为了这两句玩笑吧?”我隐隐觉得有事要发生,否则以青篱的性格,不会在这里一直等我。

  他摊开手掌,掌心里是一封信笺。

  我看到信上的名字,一愣,“这是给‘白蔻’的信?”

  一瞬间,仿佛回到了当年,我还是他的搭档,还是“白蔻”的暗卫,掌控着“白蔻”的机密。

  可现在我的身份,是“泽兰”的帝君,这信笺不该给我看的。

  但我的手,还是拿起了那信展开。

  还未看内容,眼尖的我已经看到了最尾的署名,那个名字与短短几行草书比起来实在让容易让人记住了,我皱起了眉头,“段海墨?”

  这个人,我几乎都要忘记了,记忆里的她,不过是个狂妄自大的皇家之后,倚仗血统和兵权在宫廷中放肆的人,现在一无所有,什么都不是的家伙。

  她找上“白蔻”?

  转而我就笑了,“除却‘泽兰’,能令她东山再起的,也只有‘白蔻’了,只是她似乎天真了,她以为施淮溪还会给她机会吗?”

  “施淮溪不会,你会。”青篱的回答含意颇深。

  “你凭什么这么断定?”

  青篱不语,那青嫩的手指点着信笺,衣袖间又是一抹冷香飘过。

  顺着他的手指,我匆匆的将信中内容扫入眼中。

  她的字很草,也很急,信笺折的小小的,显然是费尽了心思,才避开耳目送达到的青篱手中。信上内容也无非是,若得到了“白蔻”襄助,她将给予众多的好处,条件极其诱人。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对我来说的重点,只有一句话——为吾洗冤正名!

  她有什么冤屈?她需要正什么名?

  六个字,留给人可猜测的余地太多。

  “想要知道,不妨直接问她本人。”青篱言简意赅。

  去侯府吗?

  望着初升的朝阳,我笑着点头,“清晨时分,是人身体警戒最低的时候,这个时候偷入侯府,比较容易。”

  两人展开身形,飞掠向侯府的方向。

  并肩御风,我想想还是没憋住心头的疑问,“你若找我,可以在驿站等,为什么定要在这里,青篱,你真的没有喜欢我吗?”

  身边,飘飘渺渺的嗓音不沾染半点烟火气,“你洗干净了,再来问我这个问题。”

  这个洁癖的混蛋!

  “洗干净了,你就会回答我的问题了?”

  “也无不可。”

  “那你等着,待我洗干净了,当着无数人的面问,你可别逃避。”

  “可以,最好当着你家那醋坛子的面问,不逃。”

  绝杀,我再度吐血。

  …………

  我知道段海墨被软禁,但是看到重重把守的卫兵时,才明白了她为什么如此急切地要传信给“白蔻”,甚至不惜许下巨大的代价。

  这软禁是赫连千笙下的命令,而所有的军权掌控却是在施淮溪手中,也就是说如此重兵把守的命令,来自于施淮溪。不难想象,一旦赫连千笙驾崩,施淮溪绝不会留下她段海墨的性命。

  无论是自杀还是被杀,一个过气的侯,是不会有人关心的。她如此的火烧眉毛,也是为了自保。

  两人如同鬼影一般飘进了侯府,清晨时分,两名门前的守卫正杵着枪上下眼皮打瞌睡,青篱随手一拂,从身后点上两人的穴道。

  轻的就象风吹过,这样在我们离开时,她们也顶多以为自己扛不住睡意打了个盹。

  两人正大光明地推开段海墨的房门,青篱不喜欢他人见到他的容颜,早已是丝帕蒙上了脸,而我却没有这个顾忌,大咧咧地走了进去。

  此刻的段海墨早不复当初的飞扬跋扈之态,呆坐在桌边,床上被褥整齐,人却是萎靡不堪,眼中满是血丝,看来是一夜未眠。

  看到有人闯入,她的脸上先是一喜,在看到我的容貌后,变为吃惊,“怎么是你?”

  我拿出她的信,抛在她的面前,“不能是我?”

  她脸上的顿时死白一片,认命地自嘲着,“既然这信落到了你的手中,那施淮溪定然也是知道了,虎落平阳被犬欺,随你动手吧。”

  “你就这么肯定施淮溪知道了?”我笑笑,在她面前坐下,“你又这么肯定我就不能救你?”

  她哼了声,“你是‘泽兰’的人,我就不信施淮溪没笼络你,现在她比我权势更大,你没有必要弃她就我。”

  “我会如何选择那是我的事,与你无关。”我的手指着信上的字,“我只想知道,你信中所谓的冤屈是什么意思。”

  她嘴角一撇,“能有什么意思,她说一起揭穿皇子身份,谁知却被她摆了一道。”

  她对我有敌意,不愿多说,只这么几个字之后,她索性站起身走向床榻,一屁股躺了下去,再懒得开口。

  “若你告诉我真相,我保你安然无恙。”我站在床头,冷眼看她。

  她眼皮也没抬,认命等死之态。

  “再保你世袭侯位不变,依然是你的段侯,如何?”

  这一次她不再装死,掀了掀嘴皮,“我凭什么信你?”

  “她比‘白蔻’更有能力保你。”说话的,是一旁的青篱,“你还可以再多讨些好处,‘白蔻’给不了你,她可以。”

  我飞了个白眼给青篱,一向不喜多言的他,居然难得开口了,却是……胳膊肘向外拐!

  耳边,听到一句传音,“我不是你内人,不必腹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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