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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天下:美男是我的-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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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欢托着碗,高高举起,冷然的嗓音响起,“你既质疑我的身份,为何不让滴血认亲来进行下去,才更能证明你的话,是否你不敢让我试?”
数十道目光汇聚的中心,是那托着碗的少年,和那少年手中昭示着无尚皇权的碗。
碗中的血,慢慢融合,一点一点,从彼此侵蚀到最后全然的融入,没有一点遗漏。
段海墨脚下连退数步,不敢置信地指着那碗,“这,这不可能!”
她扑向那碗,一把将碗夺过,融了血的水顷刻打上她的衣衫,将那衣服染就了淡淡的粉色。
她颠来倒去看看碗,又看看碗底残留的水渍,依然是不住地说着,“不可能的,绝不可能的。”
她目中喷火,瞪着那名老者,“这是怎么回事?”
那老者哆嗦着,眼中也是不敢置信。忽然,他的手抚上小腹的位置,整张脸扭曲变形,喉咙中发出咯咯的声音,手指着段海墨,嘴巴张的大大的,却是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黑色的血从他口中喷出,人体颓然倒地,绝了声息。
“你!”“鹰眼神手”指着段海墨,“你明明说只要我们出来作证,绝不害我们性命,你骗……我们。”
最后两个字,就象是被人突然掐住了喉咙,猛的噎住了,随后脸上浮起一丝青黑色。
沈寒莳快步上前,一指点上她的穴道,但那人影已经完全支撑不住,蜷缩倒在地上。
花白的头发扫向一旁,露出了颈间皮肤的皱褶,我看到那颈脖边,露出一截小小的寒光。
这分明是刚才弹射出来的。
我抬头看去,她和那老者的身旁,是段海墨的随身护卫!
“有人杀人灭口!”沈寒莳一声,萧慕时这时突然反应过来,指着段海墨一声大喝,“你刚才分明是污蔑公子卿身份,意图杀害皇子!”
“皇子?”段海墨脸上分明也是惊诧,有些发呆,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形,但是很快她就冷笑了声,“乡野村民妄想冒充皇子,我绝不答应,‘紫苑’军民也绝不会答应。”
她手中拥有皇家数万人马,即便她刚才真有不敬之举,只怕也没有人真的敢动她,更何况……段海墨的眼睛,看着施淮溪。
她们两人联手,别说萧慕时和这满朝文武,就是赫连千笙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施淮溪缓步走了出来,站在段海墨旁边,突然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声音朗朗,“恭喜吾皇寻回公子卿,皇室血脉有继!”
短暂的沉默后,所有人全部跪倒在地,口中高呼,“恭喜吾皇寻回公子卿,皇室血脉有继!”
喊声震彻宫殿,久久回荡。
唯有段海墨,那双不敢相信现实的眼睛,盯着施淮溪,“你……”
施淮溪抬起脸,表情严肃而忠贞,“淮溪是‘紫苑’之臣,自然忠‘紫苑’之君,不知淮溪的做法有何之错?”
段海墨的脸从青变白,眼中满是愤恨之色,“施淮溪,你可别忘了……”
“段侯,你差点伤害皇子,咆哮于帝君驾前,即便您身份显赫,似乎也过分了。”她冷冷开口,“段侯,您是否还是回侯府暂时思过一阵,求皇上饶恕您今日的罪责?”
“你敢!”段海墨口气强硬,身边的护卫紧紧围在她周身,整个大殿都笼罩在剑拔弩张的气氛中。
忽然,大殿外脚步沉重,甲胄摩擦声声,在重重的声音里,一名将领疾步入殿,单膝跪倒,“施将军驾前先锋官护驾来迟,请皇上降罪。”
段海墨脸色惨白,“施淮溪,你阴我。”
“有吗?”施淮溪一声反问,很是无辜,“淮溪不过尽将军之职而已,段侯之语不敢当。”
段海墨连连冷笑,而此时赫连千笙也适时发话了,“段侯虽然一心为国,但殿堂之上行为过激,言语失当,冒犯皇子,责成回府面壁思过。”
段海墨咬着牙,恨恨地看了眼施淮溪,咬牙认错,大步离去。
她走了,她身边的护卫也哗啦啦地撤了出去,大殿里剩下面面相觑的众位大臣,以及纸扇轻摇的施淮溪。
“传、传朕旨意,公子卿为朕亲生之子,入住后宫,即日昭告天下,以、以正皇家血脉身份。”赫连千笙喘息着,青色惨白的面颊上,终于有了一丝血色。
众人跪倒高呼,赫连千笙在伺人的搀扶下,缓缓回归后宫,而合欢身边也顿时涌来无数道贺的臣子。
最近的施淮溪微笑颔首,“恭喜太子。”
她说的不是皇子,是太子,一字之差,彼此心知肚明。
合欢不语,只用一双眼睛幽幽地望着我。
施淮溪的眼神转了方向,“恭喜黄侍郎,圆满的结局能够给贵上交待了。”
我轻扬丝笑意,“最该恭喜的,是施将军。”
四目相对,她眼中飘起笑意,“黄侍郎聪明人,淮溪一见如故,能否邀请黄侍郎他日小聚?”
我点点头,“好。”
☆、保护你,就是我全部的幸福
保护你,就是我全部的幸福
十余日的提心吊胆,似乎终于拨开了乌云可见青天了,回到驿站时已近三更,我终于洗了个舒适的热水澡,缓解这些日子带给我的紧张。
整个身体沉在水中,让热气包裹上身体,在水中慢慢睁开眼睛。
眼前的世界都是朦朦胧胧的,随着水波飘晃着,这几日的经历,也就象这被雾气笼罩的水波,若不是亲身感受,总觉得不够真实。
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年幻化在我眼前,明媚浅笑,双眼充满餍足与快乐的纯净。再转眼,那少年的眼神变得坚定,变得果敢,我依然记得那天在车上,他靠在我的身边,轻声说的那句话。
“我如果做了皇帝,对你会有好处吧?”
好处当然有,但是即便他不做皇帝,我依然有能力争夺“紫苑”,但是这句话我说不出口。
是我亲手把他送来“紫苑”的,亲口说要让他做皇帝的,再改变主意说随便他,简直是在打自己的脸。
他的手环抱上我的腰身,我有些不自在,却又不忍心拒绝,看他眼底略微的不安,只能由他去了。
他虚虚地环着,甚至不敢用力抱实,脑袋一点点靠了过来,也是虚虚的蹭上我的肩头,弱弱的依着。
这个动作对于下半身不能动弹的他来说是很吃力的,我能感受到他身体上的紧绷用力,为了维持与我依偎的姿态,他就这样强行支撑着。
“我活不了多久,这一生为了让自己活的更久,我不能有任何**,不敢有任何奢求,永远都是要保持着平静无波的心态,这样的一生,若我哪天在临死前回忆,都没有任何值得自己骄傲的地方。”他安静地说着,声音在碌碌的车轮中分外清晰,“所以,我想要达成一个愿望,让我可以笑着走。”
“别胡说。”他的认命让我心烦意乱,那种等死的口吻,我不愿意面对。
“我想要做‘紫苑’的皇帝,无论如何一定要做。”他很坚定地开口,“不管要面对什么暗杀行刺,我都会挺下去,直到踏上那最高的位置为止。”
“为什么?”我知道他不愿意,一直都是抗拒的,突然改变主意,那口气中的坚决让人心惊。
“为了你。”他甜甜的笑着,一双眼睛犹如天边弯月,“我要将‘紫苑’亲手送给你。”
苦撑的力量终于有些不支,他的身体靠上渐重,环在我腰间的手也紧了紧,“我知道你不喜欢战乱,如果能让你不费吹灰之力得到‘紫苑’,总胜过兵戈相见,这是我唯一想到能为你做的事了。”
我才张口,他的唇贴了上来,很浅的一下。
我没有躲闪,因为那双眼中的轻愁,为那掩藏在坚决后的爱恋。
才触即分,那唇冰凉柔软的触感,却久久难忘。
即便此刻暖水覆身,那冰凉的感觉还是如此清晰,仿佛还贴在我的唇上,仿佛还残留着眷恋。
我的手抚上唇,却搅乱了水波,眼前尽是凌乱的波纹,什么也看不清了,心中那个人的影子,却依然如此明亮。
保护了这么久,今日他终于不在身边,我却空落落的有些不习惯了。
人就是这样,他人多自己付出的越多,就越容易不在乎,可若是自己付出越多,就越是舍不得。
我为救他,能搭的都搭上了,果然有些舍不得了。
一股气息临近浴桶边,不等我看清,一双手放肆地伸入桶中,抓向我的头发。
一把捞住,用力地往上扯,我就像泥地里的萝卜,被人拔出了桶。
手快,轻巧地一点,擦过来者的手腕。
那手的主人反应更快,电缩回去,站在桶边不再动。
我揉着发疼的头皮,苦笑,“你怕我溺死吗?”
“手脚恢复了?”他看着我。
我胡乱地点着头,继续揉着可怜的头皮,“本就不严重,动武也无妨,你太担心了。”
“前两日走路都踉跄,我一进来没看到人,只看到水面上飘着全是头发,你觉得我会怎么想?”他的火气比我还大,“有人这样沐浴的吗?”
他的眼中还有没来得及消退的担忧,与火气一起,直喷而来,深邃的眸子光华奕奕。
“其实……”我轻声猜测着,“寒莳,你是那什么求不满吧?”
没有矜持扭捏,他冷哼了声,“你说呢?”
从天族归来到立下赌约,我日日夜夜都在关注着合欢,哪还有心情缠绵悱恻,寒莳一直在严防戒备,也没有与我更多叙欢情。
现在的他,已然是沐浴完毕,全身清爽之气,衣衫松散在身上,别有一番韵致,没有了束发时的将军威严,只有散乱身后的慵懒潇洒。
“我帮你吧。”他站在我身后,将我**的发拨到身前,粗手笨脚的扯疼了我的发。
也不知道洗完发,我会被揪掉多少根毛,但这种独特的享受,还是让人心里暖暖的。
“别,你衣袖都湿了。”我看着他袖子上一片湿濡,忍不住开口。
“刚才就湿了。”他无所谓的开口,手指捏上我的肩头,揉捏着。
练武的人,在放松筋骨上的力道是恰到好处的,舒服的让我几乎叹息,抬起头,仰视着他。
房间里灯光很暗,雾气又重,他的发垂在脸侧,将那张脸也晕的模糊了。
我的心一抽。
这样的场景,这样的情形,在我以往的三年中,是最为常见最为熟悉的,只是那个人,不是寒莳。
我能清楚地分辨蜚零与寒莳的差别,但太过相似的场景,会勾起心底的回忆,让我情不自禁地想起那个人。
蜚零,为什么要背叛我?
我不伤感,也不愤怒,我只有担忧,只有牵挂。
蜚零太过隐忍,隐忍到我至今不知道他的身份,更别提他的困境。我害怕,害怕他为人要挟,害怕他受制于人。
我没有忘记七叶的赌约,结合前后种种,能使出这种连环套的人,非七叶莫属。而蜚零甘心情愿为其驱策,必然有着难言之隐。
什么时候我才能靠近他,为他而斗?
有力的大掌抚上了我的颈项,突然张开,捏上了我的咽喉,强迫我的头抬的更高。
一双充满火光的眸子瞪着我,“你若再想别人,我就亲手掐死你。”
我噗地一声笑了,他咬着牙,手重了点,终究还是不忍心,收了回去。
他这种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的表情,最是让人喜欢,每次逗弄他,就是为了看到他一边冒火,一边又透着爱意的眼神。
“寒莳,你真美。”我忍不住地叹息,手指抚上他的脸颊。
我的手湿的,他脸上被我抚过的地方也挂上了水珠,半张脸湿漉漉的。
他嘴角一晒,哼了哼,“美得过你那个宝贝?”
他指的是合欢?
“洗个澡都能牵挂到心不在焉,当真是魅力无边啊。”
房间里,顿时充满了酸酸的味道。
“我没。”
“没?”英挺的眉头一挑,他的手指捏上我的下巴,满是威胁感,“也就是说,还有人比我更重要咯?这神游的表情,这些日子我已经见到好几次了,从你那夜归来后。”
一语中的,他要不要如此了解我!?
“你的药是他给的,药中的毒和他也脱不了干系。”沈寒莳低下头,咬了下我的耳朵,有些疼,“别怪我没和你先打招呼,敢伤你的人,我不会放过。”
这……
我的脑门开始疼了。
“下次他想要再见你,先过我手中的枪。”
这口气,我的脑门更疼了。
“还有青篱,别以为我会放过他,下次见到,我还会打。”
天哪,我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的存在,只为护你不受任何伤害。”
“你的存在,难道不是予我幸福?”
他哼了声,白了我一眼,眼波淋漓,水光媚色。
一把将我从水里捞了起来,地上顿时一片水珠滴答,从浴桶边延伸向床榻,他的高大让我有种被护拥的严严实实的感觉,厚实的肩头枕靠着,听到他的心跳稳定有力,就是……急了些。
“保护你,就是我所有的幸福。”那一声轻柔,完全不同于以往他的语调。
沈寒莳的温柔,随着这一声承诺,将我击的全身瘫软。
他狠狠地咬上我的唇,以他一贯侵略的方式,野火刹那遍野,周身都被他燃点的火焰侵蚀了个干干净净。
耳边,突然听到了轮椅的轧轧,压在青石板的路上,碌碌之声入耳,朝着我所住的小屋而来。
合欢吗?
这个念头才入脑海,就被我自己否定了,合欢此刻应该正在宫中与赫连千笙叙母子情深,被伺人环绕,怎么会在这出现?
莫不是我那口毒药余毒未清,让我出现了幻觉?
沈寒莳停了下动作,扯过床角的被褥,覆上我的身体,一双眼睛封寒凛冽。
任谁被扰了好事,只怕脸色都不会太好。
那轮椅声越来越近,一直到我的门前,停下。
我要起身,被沈寒莳按住肩头,沈寒莳欲前行,被我拽着了衣角。三个人,一个门外,两个房内,就这么僵持住了。
在长久的无声后,门外传来不安的声音,“姐姐,你在吗?”
☆、扰人好事的家伙
扰人好事的家伙
被人打扰是郁闷的,被人打扰好事更是郁闷加郁闷,沈寒莳的脸臭的跟闷了一个月没洗的袜子一样,全身都笼罩在阴郁中。
月光拉长了轮椅的影子,轮椅上的合欢身体隐在黑暗中,格外落寞。
“我……”他看了眼我,看了眼沈寒莳,表情有些惊慌,手推动着轮椅,低头转身。
奈何门前的位置太小,他匆匆转身,轮椅卡在门前的台阶上,就是转不过去,他愈发用力,整个人都和轮椅较上劲了。
“对不起,我、我、我明天再来。”他说的也急,象是道歉,急忙地想要回避,我只听到轮椅的角打在台阶上,突突地响。
我披衣而起,此刻的沈寒莳无奈地看了我一眼,摇头出了门,把这里留给了我和合欢。
“你怎么来了?”我很是奇怪,想要从他脸上寻找些许蛛丝马迹,奈何这个家伙一直低垂着头,除了一个头顶,我什么也看不见。
“不想待在皇宫里。”他的回答就这么简单,我抬头看去,庭院门口,几人探头探脑,看到我出现,马上行礼示意,看来是护送他的人了,接着一个个巨大的箱子被抬进了院子里,让我呆愣。
秋夜的风吹过,他缩了下,华丽的宫装虽然高贵,却薄。
“进门说。”我推上他的轮椅,将他推进了屋子里。
当门在眼前缓缓阖上,我一转身,就看到他那双亮闪闪的眼,正霍霍明朗望着我,带着一丝坏,“姐姐,你怪我吗?”
“怪你什么?”
他抿唇,偷笑,“你知道我是故意的。”
我能不知道吗,他在门口停了那么久,分明就是故意搅扰我和沈寒莳好事,我没想到的是他居然大胆的承认了。
这个娃,变坏了。
“知道,不过寒莳不会计较。”我笑了笑。
沈寒莳爱吃醋,也有着强烈的是非心,虽然这个是非只以我为中心来论断,但他也同样清楚在我心中他的地位,有些醋他吃,有些醋他根本不在意。
虽然口头不饶人,心里却透亮着。
嘴毒不过是因为傲娇的性子使然,也知道我喜欢他的傲娇,纵容着他的傲娇。
不过……从热情似火到憋着,那家伙的表情肯定是不太爽的。
想到这,我的脸上又挂着了轻快的笑。
合欢的眼底闪过一抹复杂,失落一闪而过,旋即又嘲弄了起来,“我知道你们在一起,我心里难受,所以故意的。”
承认的如此爽快,我还能怎么样?
“你娘她居然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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