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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来之上妆-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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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双眸子里,透着一种仓皇和无措,像是笨拙的小孩子犯了错,怎么做都不对。
声音里带着哭腔,颤抖极了。
“我哪里知道是怎么回事?原本回了府里,以为一切都结束了,哪里想到宫里会来了旨意,竟然要封我为美人。馥儿,这不是我想要的……”
美人……
妃位之下,有嫔,婕妤,昭仪。
初入宫,也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美人。
按理每年都有不少人入宫,一个朝廷大员的女儿,只被封为“美人”,固然有避嫌的原因,可说来也未免太过寒碜。
整个京城,只怕看笑话者有之,唏嘘者有之。
当初宫宴,不少人都是奔着太子去的,可谁想到葛秀竟然倒霉地被皇上给挑中了?
只怕这一次之后,也没人敢轻易向往宫廷了。
细细想来,这到底是不是一次下马威呢?
操作此事的人,乃是皇后。
本朝一直忌讳外戚之事,宫中妃嫔多是普通良家子出身,如今距离开国已过去这许多年,如今朝中人人都慕太子之风仪,想要成为朱翊钧的“贤内助”……
异地而思,若谢馥是皇后,心里也不大高兴吧?
不过,这些都是猜测。
面对如此惶恐的葛秀,谢馥却是说不出这些话来,于葛秀而言,这些都太残酷了。
安慰的话,也显得无力。
她只能用力地按住葛秀的手,一遍一遍道:“不会有事的。”
葛秀眨了眨眼,眼底一片的空茫。
她慢慢转过头来,乌黑的眼仁里倒映着谢馥的身影,这样定定的注视,反复透过谢馥看到什么。
“馥儿,你听说了吗……”
“什么?”
“……听说,我入宫,是因为我挑中的这一只宫花。你说,到底是因为我自己挑的那一只,还是你换给我的那一只?”
葛秀望着谢馥,声音近乎缥缈。
那一刻,谢馥无端端觉得身子寒了一下。
像是京城里深冬凛冽的寒气,狂风携裹着雪花,撞在她心口上,闷得慌,也冷得慌。
压在葛秀手背上的手,感觉不到半点的温度,只像是摸着一块冰。
可转眼,谢馥又觉得自己是摸着一块火炭。
她缓缓地,撤回了自己的手掌,没有半点的颤抖。
也许,心颤到极点,外在也就异常平静了吧?
沉默半晌,谢馥深深望了葛秀一眼。
而后,她起身来,一句话不说,径直迈出门去,更不回回望。
葛秀就坐在绣墩上,肩膀忽然垮下来,嘲讽地笑了起来。
没有人知道她笑什么,也没有人知道谢馥才来坐了没多久,为什么又离去。
京城还正在热闹的时候。
谢馥出来,站在巷子口,回头看了一眼葛府高高的门第,也说不出自己心里到底是什么感受。
她眨了眨眼,便不再继续看,转过身,看见一脸担忧的满月。
从头到尾,满月都没有说话,只捏着拳头,咬着牙。
谢馥拉了满月的手,道:“还是去摘星楼吧。”
京城繁华,棋盘街上却还没到热闹的时候。
皇宫之中,也是一片的肃穆。
毓庆宫门口,一身藏青道袍的李敬修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两只眼睛亮亮的,进来的时候正撞上站在外面看天气的冯保。
“哟,李公子您这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可是出了什么喜事?”
李敬修连忙停下来,站在台阶下朝冯保拱手,笑嘻嘻道:“不是什么喜事,只是京中热闹了一番,我得立刻告诉太子爷去。”
“太子正在里头等您呢。”
冯保眼神一闪,笑眯眯地让开了道。
李敬修连忙道谢,赶紧入内了。
朱翊钧坐在书案后头,面前摊开了一本书,右手边是一杆笔,左手边摞得高高的一本书上,则放着自己曾经随身带的那一柄鞑靼来的匕首。
匕首的银鞘纤尘不染,窗外的光透进来,照在各色的宝石上,有一种奇异的华丽。
李敬修的目光只在那匕首上停留了片刻,便移了出去,并没有注意到这把匕首重新回到朱翊钧身边,到底意味着什么。
他行礼:“小臣给太子爷请安!”
听见这上扬的声音,朱翊钧抬起头来,眉头一挑,唇边的笑意不浅不淡,道:“原本是想与你探讨一下昨日的功课,可一见你这样兴奋的样子,我倒好奇起来,外头又出什么大事了?”
“可也算是大事一桩呢!”
李敬修连忙靠近了朱翊钧:“您还记得不久前法源寺灯会吗?”
于朱翊钧而言,法源寺的灯会,有非同一般的意义。
他不动声色,整了整外翻出来的袖口,将上面隐晦的蟠龙纹翻回内侧去,淡淡问:“记得,怎么了?”
“您既然记得,那一定也记得那一联灯谜了。”李敬修也没卖关子,“听说那一联就是谢二姑娘出的,可一直没人能解出来对上。当时京城里可还疯传了好一阵,近日才消停下来。没想到,听闻今早法源寺来了一位高人,竟然直接对上了这一联。”
“哦?”
这倒是出了奇了。
朱翊钧感了兴趣:“怎么对的?”
“乌龙上壁,身披万点金芒。”李敬修记得清楚,“可这不是要紧的。”
“对倒是难得的绝对……”朱翊钧思忖着,“京中又要出个名人了不成?”
“嗐,哪里是什么又?原本就是个大名人!”
李敬修摇头直叹,“您猜猜是谁?我听说的时候都吓了一跳,竟然是外出云游已久的徐先生,就那个张离珠的先生,徐渭徐文长!”
“……”
好半晌,朱翊钧都没说出话来。
他站起来,踱步。
张离珠的先生,也没什么好玩的地方,要紧的是谢馥跟张离珠的关系,会不会因此有点什么改变呢?
不过这些都跟他没关系了。
李敬修再次陷入万分不解之中:“太子您怎么不说话?”
“不过是一联灯谜,有什么好惊讶的?”朱翊钧回过头来,看着他笑,“能将这消息献宝一样跟我说,看来,你是半点也不知道啊。”
“什么?”
李敬修迷茫。
朱翊钧眯了眼,两手背在一起,左手的大拇指轻轻抚摸着右手的虎口,有一种无端的悠闲。
“我听大伴说,今晨早朝之后,元辅大人曾单独与李大人说话,像是在问你是否已有婚配……”
“……咳咳咳!”
那一瞬间,李敬修险些被这消息吓得跌倒在地,也不知怎么就猛然咳嗽起来,一脸惊骇欲绝。
☆、第053章 发酵
于李敬修而言,这是天上掉下了个大馅儿饼。
只可惜,这饼也忒大了,落下来砸到人头上,真有一种说不出的疼。
开什么玩笑……
谢二姑娘在京中有多出名,他又不是不知道,高胡子脑袋被驴踢了,竟然找到自己身上?
李敬修整个人脸上,只写着一个字——
蒙!
他这般神态,全被不动声色的朱翊钧给看在眼底。
唇角轻勾,朱翊钧背着手,在他身边踱了两步,似笑非笑道:“看不出你什么时候走了桃花运啊……”
“这……”
李敬修抬起头来,见朱翊钧注视着自己,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
“您是从哪里知道的消息呀?这简直跟做梦一样。我怎么觉得,我这是要大祸临头了?”
“怎么会?这不是好事吗?”朱翊钧淡淡说着,“今晨大伴才从殿上过来,顺嘴就这么一说了。想来,不会是假。”
冯保说的?
李敬修扭过头去看门口,冯保两手交握,就站在侧边上,踩着洋红地毯的边缘,恭恭敬敬规规矩矩地,脸上还带着惯有的笑。
这笑容透着一股子精明人的味道。
见李敬修望过来,冯保朝他眨了眨眼,也不知是真还是假地说着:“不管是高大人看上,还是谢二姑娘看上,可都是好事啊。”
高胡子若看上了李敬修,那证明当朝首辅对李敬修颇为看好;若是谢馥看上了李敬修,那也是桃花运一桩,再说了,谢二姑娘何等的品格,能被她看上,真可算得上是福气了。
冯保虽没明说,可话里的意思很明白。
李敬修听了,仔细想想,竟觉得自己跟做梦一样,踩在云朵上,感觉飘啊飘的。
为难,又有点奇怪的欣喜。
李敬修思索着,瞧向朱翊钧:“不知,太子爷有何高见?”
“高见没有,低见倒是有那么一点。”朱翊钧一挑眉,“这是件好事。”
“……没了?”
李敬修依旧发蒙。
朱翊钧点头:“没了。”
就这样?
这哪里能说是什么低见和高见,充其量也就是个“见”罢了。
李敬修挠了挠头,又握了握自己的手指,道:“我倒没想到能得到高大人与谢二姑娘的垂青……这……前段时间我还在您面前编排她来着。”
是啊,前段时间还说什么谢馥也太无礼太嚣张了,没想到现在竟然就有可能跟谢馥谈婚论嫁了。
朱翊钧想想,也觉得这事情自己是看不明白了。
好端端地,高拱怎么忽然要给谢馥找夫婿?
他眉一低,像是不经意一样问李敬修:“那你呢?对谢二姑娘可有什么意思?若能成,可真是好事。”
“好事”两个字,在朱翊钧的嘴里已经出现了第二次。
李敬修丝毫无所觉,倒是在朱翊钧这一句话之后,开始仔细思索了起来。
他最终笑了笑,眸子明亮得紧。
“终身大事,终究还是父母定夺。若是……若是真能成……”
话没说完,唇边的笑意就扩大了。
一向还算沉稳的李敬修脸上,竟然也露出一种少年人的局促。
朱翊钧不禁感叹:“看来今日你是没办法去上张大人的课了,这会儿李大人约莫也回去了,你还是赶紧回去问问吧。毕竟,也是终身大事。”
“这……”
李敬修觉得这样的确有些不好,可心里也压抑不住那一股好奇。
他迫不及待想要回去问问,当下也知道朱翊钧说的才是最好的,干脆地一拱手:“多谢太子爷恩典,那小臣就先……回去了?”
“去吧。”
朱翊钧含笑点头。
李敬修便连忙一揖到底,告了辞,退到门口的时候,还跟冯保拱了拱手,道过谢。
冯保看得好笑,瞧着李敬修远去的背影,道:“还是年轻人,沉不住气呀。”
“有什么必要沉住气吗?高兴也就是高兴……”朱翊钧挑眉,站在殿内正中央,望着将天空都压低的宫檐,目光里流淌着浅浅的平静,“毕竟终身大事。”
“这件事来得未免也太蹊跷了一些。”
冯保的声音轻轻的,细长的眼尾拉开,有一种难言的优容味道。
“葛家的小姐才被选入宫,次日高拱就开始给外孙女物色人选,来得也太巧。想来是葛小姐的事,叫京中的大臣们人人自危起来。依着高胡子的秉性,怕最不想谢二姑娘入宫吧?”
说完,他抬头起来,注视着朱翊钧。
朱翊钧踱步而去,站在了殿门口。
逆光的影子,被白晃晃的天光,堵上了一层光边。
他抬起头来,平顺的头发如瀑一样披在肩上,昂藏的身躯,宽阔的肩膀,背着的双手动也没动一下,衣角垂落,绣纹上的银线在天光下流淌着细细的光泽。
朱翊钧没有说话,只是长久地站立。
毓庆宫的琉璃飞檐,弯起一个角,探入了天蓝的明空。
整个皇宫在晴日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第054章 粉墨登场
五蕴茶社,雅间。
照旧是谢馥的地方,通知过秦幼惜之后,谢馥便入内等着。
秦幼惜姗姗来迟,推门进来的时候,微微沙哑的声音里全是叹息:“真是半点也没料到姑娘会来,倒叫奴家手忙脚乱了一番,这脸上胭脂水粉都还没涂抹好呢。惨了惨了,若是叫人看见,奴家这第一花魁的名声怕是要毁了……”
谢馥听见这一连串好似娇嗔的抱怨,抬起头来注视秦幼惜。
白生生的一张俏脸,娇艳艳的口唇,细细描摹的眼尾,瞧着真是娇滴滴,水嫩嫩,哪里有半点匆忙的痕迹?
这满嘴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出门的时候顶着一张大花脸呢。
谢馥弯唇笑了:“好了,赶紧坐下吧。你照旧是迷倒众生的秦姑娘,第一头牌,旁人见了只会神魂颠倒,又哪里会毁名声?”
“那还不是姑娘您疼奴家,舍不得跟奴家说今日哪里哪里花了……”
一摸自己脸颊,秦幼惜自己也颇为满足,她拽了拽就要滑下去的披肩,将裸出来的香肩轻轻遮住,眼风儿一扫,便瞧见了谢馥那淡淡的神色。
女人的直觉是很准的。
秦幼惜的直觉更是不一般:“瞧着姑娘今日脸色淡淡,像是不大高兴。”
“世上又哪里能有尽如人意的时候?不高兴的时候常有,高兴的时候才是少见。”
谢馥随口敷衍过去。
“今日来不过顺道,只问问你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说来惭愧。”秦幼惜叹了口气,一只手撑在案上,跟没骨头一样,“那一日在白芦馆出了一回风头之后,那一位陈公子还真的找上门来了,奴家便顺手把下联给他看了。却没想到,那一日之后,他又许久没来。如今事情没什么太大进展,怕是姑娘要失望了。”
进展慢倒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只是陈望竟然去得少了,这叫谢馥有些不能理解。
她皱着眉思索,道:“那不能有别的法子吗?”
秦幼惜裙下之臣不计其数,总不能连个陈望都不能搞定吧?
秦幼惜摇摇头:“法子倒是有一万个,可架不住人家心里不喜欢。人若不来,千万的法子都不管用。二姑娘,奴家多一句嘴,您给的这差事可不好办。”
“怎么说?”
谢馥顺着她的话问,倒想听听她说出什么来。
“你也知道,那陈望对您一见钟情。这世上,最难搞定的男人,便是心有所属的男人,他们兴许愿意跟你逢场作戏,可一旦要危及到他们心尖尖上那个人,怕是便怎么也不肯了,哄也哄不回去。”
秦幼惜嘲讽地笑起来。
她见多了出来寻花问柳的,可偏偏嘴上都说自己心仪哪个姑娘,或者家里还有老婆孩子。
花心和钟情,在男人的身上,总是这样矛盾。
这也是让秦幼惜这件事做不下去的原因之一。
“陈望对您尚不死心,奴家虽觉得自个儿本事大,可怎么也不敢说能盖住您。况且钟情一事,来得毫无理由,若陈望对您的念想不断,奴家使尽浑身解数,也俘获不了这人。”
明白了。
听了这许久,秦幼惜无非是想要谢馥先断掉陈望心底的那个念想,而后才能在合适的时机,趁虚而入。
若不能断掉念想,使尽浑身解数也是枉然。
谢馥倒没想到一个陈望竟然对自己情深至此,她对这一个“情”字着实没什么了解,即便是最近谈到嫁人,也只是感觉奇妙了一些,所以半点不明白为什么能对一个人死心塌地至此。
摇头叹息,谢馥道:“若回头寻着机会,我会做的。”
虽然,谢馥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秦幼惜眯着眼睛笑了起来:“奴家多谢二姑娘体谅,看来可以回去先准备着,等着陈公子来找了。”
谢馥也不知怎么接话,索性没说话,低头端茶盏。
一根根手指,搭在青瓷的边缘,像是要与瓷质融为一体,光是瞧着这一只手,都叫人羡慕不已。
天生丽质,终难自弃。
秦幼惜幽幽地叹了口气:“您可知道,您又出名了?”
“嗯?”
谢馥挑眉。
秦幼惜笑:“看来您又不知道。是法源寺那边,听闻徐先生前段日子回京,今晨不知怎地竟然去了法源寺,专门寻了您当日留下的那对联,竟然给对上了。姑娘是一灯长明到天明的第二人,徐文长却是第一人,如今第一人破了第二人的灯谜,大家都不知道徐文长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徐渭?
谢馥可知道这一位的才学有多吓人,她倒是没想到,自己小小的一联,竟然能引来他的关注。
不过谢馥倒没多想,不觉得这件事有多要紧。
“徐先生乃是个专一之人,性情喜好都在学识上,想来不过是兴头到了对上一联罢了。”
“您倒半点也不担心,不觉得是张离珠的先生来为他的学生找回面子吗?”秦幼惜不解。
谢馥摇头:“张离珠不是这样的人。”
性情高傲如她,又怎么可能借着先生的名头做这么掉面子的事情?
怎么说也是张离珠。
谢馥算是了解她,知道她断断不会做这种事,所以反而放心。
张离珠不是这样的人。
这一句话,倒是有些出奇。
秦幼惜听得怔了半晌,品味许久,终于咀嚼出了这一句话里的意味。、
“平日只听说张离珠与姑娘并不怎么对盘,总是作对,怎么听姑娘这句话的意思,倒仿佛很了解她,又多几分惺惺相惜的感觉来?”
“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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