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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来之上妆-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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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筷子一动,就再也停不下来。
    果然京城是个好地方,盐城虽然已经足够富庶,但是跟京城有钱人家的穷奢极欲相比,还是有那么一点点距离的。
    瞧瞧这满桌的菜,不讲究的人还真吃不出来。
    自问不是什么有学识的人,裴承让也就能用“好吃”两个字来形容了。
    这会儿也计较不上谢馥她们到底怎么调侃自己了,吃才是要紧。
    蹲了几天大牢,裴承让真是饿得眼睛都绿了,如今能大快朵颐,心里别提多满足了。
    风卷残云一番,裴承让筷子移动的速度终于变慢了下来。
    一个饱嗝从肚子里漂上来,裴承让抬起头的时候恰好看见谢馥,于是又连忙一捂嘴,打了个异常隐晦的饱嗝。
    不得不说,谢二姑娘的心思还是很周到的,跟那些耍花架子的人不同。
    饿了这么多天的裴承让,最需要的不是什么绫罗绸缎,就是这么实实在在的一顿饭罢了。
    与裴承让不同,谢馥对口腹之欲的追求并不过分,也并不很迷恋,眼下桌上的东西也都只动了几筷子。
    倒是原本不饿的满月,在看见裴承让吃饭那架势的时候,忍不住吞了吞口水,简直以为摆在桌上的是什么山珍海味。
    好不容易看这人停下来了,满月也莫名地长舒了一口气。
    裴承让放下手,看见桌案边上有一个鎏金的架子上摆着干净的手袱儿,便捡了过来擦了擦嘴,又擦了擦手。
    “二姑娘点的这一桌菜实在是太好吃了,京城果然是不一样啊。”
    “看来裴公子还算喜欢,这家酒楼距离府衙倒也近,裴公子日后可以常来。”
    谢馥淡淡应了一句,不过声音里的笑意难以掩盖。
    “……这……”裴承让眉毛一扬,抬起来注视着谢馥,擦干净手之后,将手袱儿放了回去,嘿嘿一笑,道,“裴某可没这个福气,不过沾着姑娘的光,以后还是面朝西北……”
    话说了一半,就没往下说了,满月听得奇怪:“面朝西北干什么?”
    诧异抬眼,裴承让没想到谢馥身边的丫鬟竟然连这个都不知道。
    “面朝西北,穷苦之民亦可饱腹。想来姑娘你没听说过这茬儿吧?”
    莫名地笑出声,裴承让脸上带着一种很难言的表情。
    他是打小没爹媚娘,过惯了苦日子的,世上像他这样的人还有很多。
    只是,怎么能指望谢馥身边的丫鬟知道这些人间疾苦?
    裴承让本来没指望什么了,正准备岔开话题。
    没想到,珠帘内的谢馥,这时候轻笑了一声:“横行乡里鱼肉百姓的恶霸,也能面不改色地说一句西北风,真不知让陈知县听见,会作何想?”
    裴承让面色登时一变。
    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陈知县那是宰相肚里能撑船,不会记挂昔日的恩怨的。”
    谢馥也懒得计较,冷哼了一声:“我竟不知知县肚里何时也能撑船了,多说多错,你还是闭嘴吧。”
    “……”
    怔怔瞧了谢馥半晌,裴承让终于还是一句话没有说出来。
    是他忘了,真论能称得上“宰相”,那是高拱,陈渊算个屁?
    无端开个玩笑也能触了霉头,怎么在盐城的时候没见自己这么倒霉呢?
    裴承让郁闷了。
    这功夫上,谢馥侧头看了看外面,时辰已经不早,日头高高照着,也没几个人在外面走动,街道上一片炎热的冷寂。
    回过头来,谢馥看向裴承让:“此次你的牢狱之灾,全因你自己手脚不干净,否则也不会被我撞上当街喊冤,乃是应得之报。而后我救你出来,你则在日后守口如瓶,也算你我二人两不相欠了。”
    两不相欠,也就是互不相干了。
    裴承让眸光闪烁,仿佛想要透过那一层珠帘,看见里面谢馥的表情。
    可他看见的,全是一片静悄悄的湖面。
    谢馥也是不动声色的高手,实在看不出什么来。
    裴承让不了解谢馥,但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一个正常的大家闺秀断断不应该涉及进这许多的事情里面。
    盐城赈灾跟她有什么关系?
    大街上有人喊冤,她出来主持公道,可以理解,可之后还跟刘一刀有联系,这也奇怪了。
    更不用说,瞧她周身山下一切一切的作风,真是半点不与寻常闺秀相同。
    救了自己,两不相欠,一笔勾销?
    裴承让能听出她话里的意思,是要自己以后闭嘴,可他有点不情愿。
    或者说,窥见了背后更多的隐秘。
    “那什么,裴某还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那就别讲了。”
    刚才一句“当讲不当讲”,她放过了,结果裴承让来了一句“我想睡你”;现在又来一句“当讲不当讲”,谢馥真是听怕了,索性不给他机会,直接回绝。
    这一下,裴承让被噎了个半死。
    只是想起自己方才的作为,又觉得谢馥现在还肯给好脸色,简直是恩典。
    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还请二姑娘原谅,这一次您不让讲,我也要讲。只问二姑娘一句,裴某人愿卖身为奴,您买不买?”
    
    ☆、第049章 野心家之言

  买,还是不买?
    这是一个问题。
    隔着珠帘,谢馥能看清裴承让脸上的表情。
    真是挺周正的长相,但眼睛并不很干净,染着一股尘俗气。
    裴承让说完了之后,再没有说话,只是等着谢馥的答复;满月则瞪大了眼睛,像是第一次认识裴承让这个人一样,满脸的不敢相信。
    谢馥,依旧在沉思。
    窗外的老树上传来了聒噪的蝉声,搅得周遭世界一片烦躁,谢馥的心,也跟着烦躁了那么一小会儿。
    不过,也就是那么一小会儿。
    心湖上的涟漪,渐渐泛开,谢馥抬眸审视着裴承让。
    这不是一个小混混,而是一个野心家。
    只可惜,谢馥不是。
    她只能跟着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声音清浅,像是刚刚冒出泉眼的清泉,让满世界的蝉声都在耳边隔开。
    “不买,也买不起。”
    不买是一个意思,买不起又是另一个意思了。
    谢馥的微笑,隔了珠帘,就只剩下一个模糊的、浅淡的影子。
    可裴承让仿佛也能瞧见。
    他慢慢收了自己脸上那种掩饰一般的笑,更像是一个谋士,而不是混混那样。
    “为何不买?又缘何买不起?”
    “不过一个小混混,哪里值得我买?”
    谢馥说话不客气。
    真相往往最伤人。
    “你一无所有,我却近乎无所不有,更不缺一个卖命的手下。你想让我买你,不过想告诉我,兴许日后你能为我做事,派上用场。”
    “正是如此。”
    裴承让是个小混混,可却是个很有野心的小混混。
    不然,他怎么会一路上悄悄跟随陈渊的马车入京?
    只是没想到,阴差阳错,竟然遇到了谢馥,倒也算是歪打正着。
    谢馥听裴承让现在还赞同自己,竟没恼羞成怒,心底反而高看了他一眼。
    “只可惜,我目光短浅,看的不过是眼前。我做我的事,兴许让你对我有所误解,以为我也不过是个野心满腹之人。”
    “可并非如此,野心家是你,却不是我。”
    “你愿说卖身给我为奴,不过是想从我这里得到扶持,来行你自己的野心。奴大欺主之事常有,又怎能容忍一个有野心的人待在我这个毫无野心的人身边?”
    焉知他日不会养虎为患?
    她说的都没错。
    裴承让在京城无依无靠,也没什么真本事,除了心眼什么也没有,若不找个高枝攀着,天知道明天会不会横尸街头?
    若谢馥此刻肯收留他些许,他想……
    也许他会记恩的吧?
    也许。
    裴承让自己也不确定。
    说到现在,谢馥的意思,裴承让已经再明白不过。
    他眨了眨眼,仿佛在调整自己的心绪。
    “看来二姑娘心意已决。”
    “买不起你,不过兴许你可以另投东家,兴许有哪个蠢货肯买你也说不一定。”
    谢馥半开了个玩笑,不过很明显,并不怎么友善。
    裴承让抿着嘴唇,垂下眼帘,道:“若他日二姑娘后悔了怎么办?”
    “你是你,我是我,阳光道,独木桥。你不拆我的台,我也不毁你的长城。”
    “那若有一日,裴某人并非一无所有,可依旧来请二姑娘买我为奴?”
    这倒是有意思了。
    谢馥沉吟片刻,便不禁笑起来:“到了那时候,指不定可以。我这人,不爱做赔本的买卖,有可能的也不做。”
    规避风险罢了。
    她爱看见有成效的东西。
    裴承让听了,也不知为什么,就忽然大笑了起来。
    他两手撑着膝盖,从容地起了身,虽然这一身打扮怎么也不合适,可在这一刻,这姿态却充满了一种难言的自信,或者说……
    张扬。
    “裴某小混混一介,便为了二姑娘今日一言,也当竭尽全力。裴某今日不如定下一约,一年之后,裴某必出人头地,让二姑娘后悔今日。”
    细眉一扬,谢馥笑得和善:“拭目以待。”
    裴承让听了,也不多言,竟然转身就往外面走。
    眼见着就要走过屏风,谢馥的声音又从背后传来。
    “只有一言提醒裴公子,人若有大志,莫宣于人前。裴公子今日走夜路怕要当心了,万一有什么人想要对你不利,你孤身一人在京城,怕是死了也没个人收尸呢。”
    说完,谢馥轻轻摇头,似乎悲悯众生。
    裴承让一回头:“多谢二姑娘提醒。”
    眯着眼睛笑,可是眼底没有半分的笑意。
    这分明是在威胁他:不要跟她作对。
    可其实,裴承让只是想告诉她:我是为了睡你,才忽然发了神经的。
    可惜谢馥怕是很难理解了。
    自嘲一笑,裴承让抬眼就看见了守在不远处的霍小南。
    霍小南两手抄在胸前,靠在走廊上,瞧见裴承让过来,友善地点了点头。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正所谓莫欺少年穷……”
    “……”
    裴承让惊讶地看着他,站在这么远的地方,霍小南竟然像是听见什么了?
    霍小南看见他脸上惊疑不定的表情,直起了身子,走了过来,伸手拍了拍裴承让的肩膀,便直接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声音悠悠,带着一种莫名的揶揄。
    “别感动,我说的不是你。你也不年轻了,年轻的是我才对。”
    “……”
    站在原地,裴承让脸上的表情,终于渐渐沉了下来,越沉越深,到了深渊里,只有一片压抑的漆黑。
    谢馥是根刺也就罢了,连手底下的人都这么让人讨厌。
    难道……
    裴承让手指一转,镀金的灯心草被翻出来,叼在嘴边上:“论抢饭碗的本事,你们可得靠边站。”
    走着瞧吧。
    裴承让没有再回望一眼,站在楼梯上,就能看见外面京城灼人的繁华,像是这灼人的天气一样。
    他一步步走下楼,又走了出门。
    站在太阳底下,只有短短的一截影子。
    日头正毒。
    裴承让一步步地走着,看着,没有什么人迹的街道,偶尔看见一个人都无精打采,街边的垂柳绿得滴翠,也耷拉着叶片……
    纵是京城繁华,也受不住这烈日炙烤。
    裴承让想,这才是他真正踏入京城的第一天。
    背后酒楼雅间内,谢馥站在窗前,凝视着那远去的身影,唇边却勾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其实,她挺喜欢有野心的人。
    霍小南站在她身后,打量着:“这人不像是个善茬儿,要不买个人结果了他?”
    “杀人犯法的事我们不做。”谢馥摇摇头。
    满月顿时不解:“那就由着他去?”
    “有什么不好吗?”谢馥收回目光,回转身来,“能不能成还不一定呢,也就是一个小混混,一句戏言,瞧你们急的。这世上,比起伪君子,我更中意真小人一些。”
    中……意?
    是他们想的那个中意吗?
    霍小南跟满月不约而同地转过头来,对望了一眼。
    满月咂咂嘴,有些不知道怎么接话。
    倒是霍小南咳嗽了一声,道:“好歹这人也打发了,算是尘埃落定。姑娘,这里有件正事……刚才在外面,府里有人来报,说是……宫里传了消息,要让葛小姐入宫。”
    
    ☆、第050章 所谓“才俊”

  让葛秀入宫?
    谢馥险些疑心自己听错了。
    她先前萦绕在裴承让身上的心思,霎时间被这一句话清空得一干二净,诧异地回过头来,她望向霍小南:“怎么会?”
    显然,霍小南是无法回答她这个问题的。
    皇宫之中的事情,他一个小人物哪里能知道?
    琢磨了琢磨,霍小南挠着头道:“您不是说那一日皇上也出现过吗?指不定就这样看对眼了呢?”
    看对眼?
    思考一下当日的情形,谢馥缓缓地摇了摇头。
    “皇上兴许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她,哪里开的什么看对眼了?只是若说没有看上,又哪里来的这一出?”
    眼见着葛守礼就要乞休了,所以葛秀才想要入宫,谋个好出路。可这一条好出路,指的却绝不是待在皇帝的后宫之中。
    隆庆帝年岁也不小了,而且不断在宫中闹出荒唐事情来。
    后宫之中格局早定,位居中宫的皇后大权旁落,膝下又无儿女依傍,太子早早就立为了李贵妃诞下的三皇子朱翊钧,李贵妃已经是预定的皇太后人选。
    这时候一个新人入宫,哪里又能讨得了好?
    谢馥可记得很清楚,葛秀入宫,为的不是成为皇帝的后妃,而是成为太子毓庆宫中的一员。
    为何此刻阴差阳错?
    脑子里的念头,纷至沓来,像是大道上杂乱的马蹄声。
    谢馥抬手揉了揉自己太阳穴,只觉得千头万绪,一时之间难以厘清,索性道:“这时候去拜访阿秀,怕不合适,咱们先行回府。兴许外祖父那边有什么消息也不一定,回头往葛府递上拜帖,再看看情况。”
    “是。”
    霍小南躬身,让开一步,让谢馥当先走在前面,自己则跟满月跟在后面。
    满月一直保持着惊讶的神情,走路的时候甚至有些恍惚。
    葛秀虽跟谢馥交往不久,可两个人相处融洽,看上去就像是姐妹,好端端的人,怎么能进宫,给一个糟老头子作伴?
    担忧的目光,不禁抬了起来,落在谢馥清秀的背影上。
    一路回府,满月都闷闷地。
    谢馥问了高拱的行踪,管家高福说,高拱此刻尚在宫中,要等晚间才会回来。有一腔问题想要倾诉的谢馥,也只能无奈叹气。
    鹦鹉蹲在外面,依旧“二姑娘”“二姑娘”地叫个不停。
    谢馥少见地没有搭理它,直接进了屋。
    “姑娘,奴婢觉得这件事透着古怪……好端端地,怎么忽然就进宫了?”满月的声音里,也是说不出的郁闷,“想来,上次皇后娘娘发帖子叫诸位闺秀入宫,跟这件事也有关系吧。您说,会不会还有别人?”
    这也是谢馥担心的问题。
    她沉吟道:“眼下来看,葛秀与宫中从无什么联系,若说有关系的也就这一件事。没有证据,以后这种话可不要说。”
    “奴婢只是担心您……”
    满月脑子里有个奇怪的想法:“葛小姐都进去了,依着皇后娘娘和李贵妃对您的奇怪态度……”
    是啊。
    依着皇后跟李贵妃对她的奇怪态度,一切都变得难言起来。
    谢馥忽然明白之前高拱说的话的意思了。
    早早挑个好人家,嫁了。
    一旦嫁人了,也就不用去担心这些乱七八糟的破事儿。
    这样算起来,自己还算是比较倒霉的一个。
    若她是张离珠,此刻因为张居正身居高位,所以半点不用担心自己会入宫;可偏偏她谢馥只是高拱的外孙女,纵使高拱千万般的宠爱,在族谱上也说不过去。
    于是,作为小官之女,谢馥可比张离珠危险得多。
    这么一思考,谢馥就想起先前的事情来。
    “前几日叫你去联系下媒人,结果怎么样了?”
    满月没明白谢馥的想法怎么跳得这么快,愣了好半晌才想明白中间的因果关系,连忙道:“已经送来了几本册子,您要看看吗?”
    谢馥点了点头,满月便连忙下去拿了。
    霍小南方才没跟上来,先去捡了一张拜帖,这会儿才进来:“二姑娘。”
    “进来吧。”谢馥闻声的时候,已经转头去看,正好看见霍小南手里捧着的帖子,于是一招手,“给我吧,我亲笔写了,你立刻就送过去。”
    霍小南应声上前,将空白的拜帖呈上。
    雕花小方桌上已经排着笔墨纸砚,谢馥展开拜帖,思索片刻,便提笔,舔饱了墨,书写起来。
    娟秀的字迹竖着排下去,不一会儿就已经写好了。
    无法想象此刻的葛秀到底是什么心情。
    从另一个角度而言,兴许也算是求仁得仁?
    不……
    这算个哪门子的“仁”?
    搁笔,她吹干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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