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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来之上妆-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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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拱异常疲惫地倚在书案后的太师椅上,盯着面前的空白奏折,有些出神。
    书房外的窗下传来了脚步声,然后是高福的轻声问好:“二姑娘可算是回来了。”
    “劳管家挂心了。”是谢馥,“听闻外公今日回来得尚早,我来请个安。”
    “您里面请,大人正等着您呢。”
    接着人从窗下走到正门前。
    “大人,二小姐回来了。”
    “吱呀”一声,门打开了,高福引着谢馥进来。
    谢馥当前便是一礼:“馥儿给外祖父请安。”
    高拱抬起头来,仔细地打量着谢馥,皱纹横生的一张脸上,是与往日不同的神情。
    这样的神情,透着一种隐藏的担忧,又像是透过谢馥,看到了另外一个人。
    三分的恍惚从他眼底划过。
    继而,高拱长叹了一声:“今日入宫,我听闻了一些消息,你还好吧?”
    身为当朝首辅,位高权重,在宫中自然也耳目众多,即便是高拱自己不培养,也有无数人自己来投奔。
    所谓背靠大树好乘凉,高拱就是一棵大树。
    今日宫中发生的事情,有几件与谢馥息息相关,早就有人将消息报给高拱了。
    只是谢馥根本没想到高拱竟然直接问这句话,她并没有觉得今日宫中发生的事情与自己有什么关系,顶多有些微的影响罢了。
    所以回答的时候,谢馥唇边还带笑。
    “外祖父不必挂心于我,虽出了一些意外,但是幸得有太子身边的冯公公相助,所以无事。”
    所谓的“意外”,也就是寿阳公主的那一件事,谢馥答得简单。
    可高拱眼皮都没怎么抬一下:“冯保帮你?”
    “寿阳公主有心刁难,带了馥儿去外面,却没想到半路碰见冯公公跟着太子路过,所以冯公公救下了馥儿。寿阳公主忌惮太子殿下,也就没有深究。”
    将早先与朱翊钧一起准备好的谎言润色一番说出,谢馥抬起头来,望了高拱一眼。
    没想到,这一眼过去,恰好发现高拱定定地注视着她。
    那样清明的眼神,像是将一切谎言戳破,什么都看清。
    霎时间,谢馥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决定。
    可很快,高拱就摇了摇头:“冯保好歹是皇上身边的人,若任由你被寿阳公主欺辱了去,他这秉笔太监也就不用当了。我问的不是这件事。”
    “……”
    这一次,轮到谢馥诧异了。
    她抬头凝视,试探着开口:“那是?”
    “皇上可曾出现?”
    高拱站起来,走到窗下,那里依旧摆着一溜儿的椅子,这里是他常坐下来与谢馥谈心的地方。
    他一指距离谢馥比较近的那个位置,示意她坐下,接着说道:“今日在乾清宫的时候,我与叔大尚在,皇上却说要去赏什么莲花,左右也劝不听。后宫之地,我等也不敢前去,没闹出什么事吧?”
    事肯定是闹出来了的,只是不知道到底算不算闹得大。
    谢馥终究不是什么蠢笨之人,即便初时没明白高拱的意思,现在也算是清楚不少了。
    原来,高拱担心的是隆庆帝。
    想起今天宫中隆庆帝的种种反应,谢馥心头生出了一种平白的诡异之感。
    孟冲乃是司礼监的掌印太监,能力平庸,位置却在冯保之上,当初乃是高拱保举,所以算是高拱半个人。只是此人实在庸碌无为,又派不上大用场,实则是隆庆帝狗腿子一个。
    高拱的消息,怕是从他这里来的吧?
    一系列的思考,也就是闪念就过来了。
    谢馥斟酌了片刻,开口道:“皇上今日的确出现了,就在湖心亭不远处的莲池赏花。说来也巧,那时候皇后娘娘叫了诸位闺秀去那边赏莲,正好与皇上撞了个正着。后来皇上不知为什么有些……有些……”
    若说皇帝忽然发狂,那可是大不敬,谢馥看一眼高拱神情,但见表情阴沉一片,顿时知道高拱其实清楚之后发生的事情。
    于是,她没有说具体的情况了,对高拱道:“大家都被吓坏了,皇上叫着什么奴儿花花,就被孟公公劝走了。”
    “你当时不在莲池边?”高拱直接发问。
    谢馥点头,脑子里却灵光一闪,所有的东西都对上了,她大约知道高拱要问什么了。
    “皇后娘娘叫她们去赏莲后,独独留了我下来说话,说的是固安伯府的事情,所以馥儿没在莲池边。”
    “哗啦!”
    高拱听完,陡然一掀袖袍,整个人瞪圆了眼睛,近乎怒发冲冠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袖袍掀翻了几案上摆着的茶具,漂亮的汝窑白瓷摔下,碎了一地。
    谢馥吓了一跳,虽知道高拱易怒,却不知他缘何而怒。
    “外祖父……”
    高拱面色铁青,老迈的身躯紧绷着,咬紧牙关,好半天没说话。
    过了好久,他才一字一顿道:“固安伯府的亲事不合适,不过你年纪也到了,回头……许配个好人家吧。”
    
    ☆、第044章 坐以待毙否?

  好端端的,说什么嫁人?
    谢馥可记得,不久之前,固安伯府来人提亲的时候,高拱可不是这一副说辞。
    忽然之间就变换了口风,谢馥理解不来。
    她露出迟疑又困惑的表情,半天都没反应过来:“祖父您这是……”
    “女大当嫁,你也不必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地方。外祖父如今风风光光,可哪里又能庇佑你一世?你父亲偏偏又是个长歪了心的,若将你托付给他,我于心难安,即便将来埋进土里了,也不能安定,更没脸去见你娘亲……”
    想起那早早逝去了芳华的高氏,高拱神情之中的恍惚也就更厉害了。
    “你虽聪慧,可毕竟难以立足于重围之中,更何况风狂雨骤,危机四伏。便是我也不一定能保全自身……算算,到底还是找个普通一些,又靠得住一些的人,托付了你,方才是真正的安稳之道。”
    对自己的终身大事,谢馥着实没有太多的思量。
    她心智虽坚,可太多的心思都为母亲之仇所束缚,从来没有去注意过什么青年才俊,即便是有遇到,也不过只当个寻寻常常的过路人。
    嫁人?
    对她来说,是个遥远到了天边上的词。
    语出时,艰涩。
    “祖父说‘风狂雨骤’‘危机四伏’,是什么意思?”
    高拱往日或许有这般的担忧,但从没有过这样明确的表示,甚至直言要早早为谢馥找个好人家。
    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
    无非就是谢馥说了宫中的情况。
    内阁之中争斗频繁,后宫之中风起云涌,的确是危机四伏,跟高拱也关系巨大,可要牵扯到谢馥的身上,却还要费一番周折。
    高拱如今转变巨大,一定是这里面有自己没有考虑到的事情。
    谢馥直直地望着高拱,难免有一些奇怪的胆战心惊。
    行走朝堂多年,风风雨雨,沉沉浮浮,高拱的远见卓识,自然胜过谢馥很多。
    在等待高拱回答的谢馥,就像是在等待着屠刀落下的囚徒。
    当着高拱的面,谢馥不用伪装,露出了眼底的惶恐与疑惑。
    高拱站立的身影,在谢馥目光注视之下,渐渐变得萧瑟起来。
    他干裂的嘴唇,像是生长着裂缝的干旱旷野,抖动了许久,才发出一些模糊的声音。
    好半天,模糊的声音,才渐渐聚拢到一起,虽细如蚊蚋,听在人耳中,却似惊雷。
    “馥儿,外祖父只是不想你入宫……”
    怎么会?
    谢馥震惊地抬起头来,不解:“外祖父身居高位,馥儿虽是您外孙女,可若按着父亲的身份论,我也不该入宫。您到底是……”
    到底是在担心什么?
    一切一切的疑惑,都交杂在了一起,谢馥不敢说高拱是错的,却觉得这一切都没有来由。
    可站在高拱的立场上考虑,他断不能做毫无理由的担忧和绸缪。
    “有些事,慢慢就知道了……”
    高拱几度张口,最终要出口的话,都变成了苦涩,噎住了他的喉咙。
    谢馥不知当年隐情,所以即便冰雪聪明,也无法把断线的珠子给穿起来,可高拱不一样。
    近日来的后宫,因有了鞑靼进上的波斯美人奴儿花花,而变得风起云涌。
    隆庆帝像是被这女奴给迷了魂魄一样,再也没离开过她。
    尤其是近几日,隆庆帝越发荒唐,甚至到了花柳巷去玩那些年纪小小的小倌,又染上一些奇奇怪怪的病,搅得整个后宫人心惶惶。
    按理说,在这种情况下,即便是有大臣家的小姐入宫赴宴,隆庆帝也沉迷于酒色不感兴趣。
    可现在隆庆帝出现了,只能说明他对此有兴趣。
    高拱可不会以为隆庆帝出现在那边是一个巧合,而据馥儿所说,皇后那个时候让她们去赏莲,也不会是巧合。
    皇帝要来,皇后知道皇帝要来,还故意叫人去了莲池,却偏偏留下了谢馥一个,随后皇帝才大怒……
    到底是因为什么大怒?
    高拱想想,便觉得胸膛之中有一股一股的怒意在澎湃。
    只可惜,这怒意的根源,他无法对谢馥提及。
    那苦涩的细流,也转而成为一种无能为力的悲哀。
    高拱想起那一年,一直在会稽的女儿居然提出要带着女儿回京城看看,他高兴极了,早早就命人张罗。
    可没想到,仅仅两日后,就传来新的消息,说高氏没了。
    好端端的女儿,他视若珍宝的掌上明珠啊,就这么没了?
    高拱气病了,在床上卧了有三日,才缓过来,派人去会稽治丧料理,不顾礼法,过了百日后便把谢馥接回。
    朝堂之上一时有无数弹劾他的奏折,被当时的内阁首辅徐阶排挤,借机发挥,高拱因此被罢官离开京城。
    直到隆庆三年,张居正与太监李芳合计一番之后,才向隆庆帝建议,起复了高拱。
    一番沉浮下来,高拱早知自己有心无力。
    他注视着谢馥的目光之中,带了难言的怜惜。谢馥的身上,有她娘的血脉,还亲眼看见高氏悬梁,又该是怎样的伤痛?
    高拱不敢让谢馥知道可能的真相。
    有时候,不知道才是福气吧?
    皇宫本不是什么吃人的地方,只是皇宫里的人,却为着名分,权势,地位,而渐渐变成了吃人的人。
    高拱也吃人。
    但他不希望谢馥也吃人,或者被人吃。
    弱肉强食,说来残酷,也现实,太单纯的人没办法生存,所以高拱从来不忌惮在谢馥面前谈及朝政,好叫她知道,宫中朝中的世界。但他不会让谢馥真正的涉入这个世界……
    所有的女人,都不过是斗争的工具。
    他已经牺牲了一个女儿,不想再失去一个外孙女。
    “馥儿……”
    高拱伸出手,慈祥地抚摸着谢馥的发顶,道:“答应祖父,回头若是祖父为你挑人选,你有看得过眼的,便告诉我。我虽不能说,可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你不需要有多风光,只要日后平平安安,我与你母亲,甚至是你外祖母,都会高兴……”
    这话里藏着的意思,饱含着沧桑和疲惫。
    谢馥虽不知高拱此言因何而起,可那种隐约的预感,却不断在她心头跳跃起伏。
    她无法辜负一个这么疼自己的人。
    这一刻,谢馥也不知自己心底到底是想知道,还是不想知道,面对着高拱慈爱的目光,她轻轻点了点头,展颜一笑:“外祖父放心,馥儿本也不喜欢那些勾心斗角,自然是外祖父说什么就是什么。”
    故作轻松的谢馥,叫高拱难得地跟着笑起来。
    祖孙两个终于将这个话题揭过,一起坐下来,又闲谈了许多有意思的事情。
    等到谢馥瞧见高拱神色之间露出淡淡的疲惫了,她才恭敬地起身告辞。
    高拱依旧着高福送谢馥出去。
    一挂灯笼被高福提着,一直到了谢馥的院子前面。
    鹦鹉英俊已经在打瞌睡,今天很晚了,周围的灯火零零星星的。
    谢馥进屋的时候,屋内的暑气已经消散得差不多了。
    一豆灯火被罩着,晕出一片暖黄的光,整个谢馥的屋子里,满满都是静谧与平和。
    满月扶谢馥坐下,又立刻去倒了一杯热茶来,忧心不已:“瞧您回来时候的表情,真是恍恍惚惚的。这一阵,少有见姑娘您跟老大人聊到这时候的,难道出了什么事了?”
    谢馥接过茶盏,饮了一口,将茶盏的底部放在自己的掌心上,感受着茶水的温度透过瓷质,传到自己的皮肤上。
    这温度,像是一个烙印,仿佛能驱逐她心上的寒气。
    抬眸时,映着暖黄的灯火,她眼底如黎明前的深海,即便有光亮,也照不穿那浓重而压抑的黑暗。
    “没出什么事。只是在想……祖父不告诉我,自有祖父的道理,那我到底还要不要继续查下去?”
    也许,真相距离自己,只有那么一层窗户纸的距离。
    捅破了,一切也就明晰了。
    那时候,她到底会面临什么?
    谢馥想不出来,也开始迷茫:也许不知道,反而是一种福气?
    高拱的话语,再次在她脑海之中回荡。
    终身大事……
    嫁人,竟然距离自己这么近了。
    谢馥想起这茬儿来,不由得嗤笑一声:“这情况,我也是不怎么明白了。满月,我记得前一阵子,你曾说来说亲的人踏破了咱们府上的门槛?”
    满月向来猜不透谢馥的心思,也猜不透谢馥转换话题的速度。
    听谢馥提起这个,她简直目瞪口呆。
    “这、这……虽然说得夸张了一点,可也没差多少,是有这么一回事。她们要惹您不高兴了,回头满月让小南叫人打她们一顿?”
    满月试探着,义正辞严地开口。
    “……”
    谢馥顿时有一种嘴角抽搐的抽动,她实在是连叹气的力气都没有了,一个栗子给满月敲在脑门儿上。
    “你成日里说小南胡作非为,也不看看到底胡作非为的是谁!”
    满月又委屈了:“人家还不是怕您生气吗?平白无故地提起这一群傻媒婆,奴婢以为您是想收拾她们呢。”
    “谁说我要收拾了?”
    谢馥还真没为难过下头人,更不用说是素不相识的媒婆了,顶多叫人打发了而已,现在可有用得上她们的地方了。
    “明日你去给我打听打听,她们不是说自己手上有京城许多青年才俊的画像啊,消息什么的,回头叫她们都给我呈上来。”
    满月再次目瞪口呆:“您……您这是?”
    “要嫁人了,总不能两眼一抓瞎吧?”有高氏前车之鉴在前面,谢馥对嫁人这件事实在是兴致缺缺,可要嫁,也不能只凭借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谢馥信的是自己。即便高拱不会独断专行,可谢馥也要避免一切可能出现的情况。
    坐以待毙,不是她的风格。
    唇边挂上一抹淡笑,谢馥就要再吩咐满月什么,可在那一刹那,她又凝滞了下来。
    坐以待毙,不是她的风格。
    那么,不去追问高氏悬梁一事,算不算是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一叶障目,坐以待毙呢?
    谢馥低头,看着放在掌心的茶盏。
    她手一动,拿住茶盏,将茶盏移开之后,雪白的掌心上,已经有一个圆圆的红色痕迹,烫烫地。
    像是……
    一枚铜钱。
    谢馥浓密的眼睫一颤,手指一翻,便从袖中取出了那一枚边角磨圆,光滑极了的铜钱。
    隆庆通宝。
    依旧是这四个字。
    白日的情形,一幕一幕浮现在眼前。
    谢馥知道冯保给自己这枚铜钱的意思:若有一日,有什么用得上的地方,谢馥可以拿着这一枚铜钱去找她。
    看上去,这是平白出来的人情。
    可谢馥不觉得天上会掉馅饼。
    谢馥在沉思中。
    满月不敢打断,可天色实在太晚,她终于忍不住推了推谢馥:“姑娘,别想了,早些休息吧。”
    “……好。”
    谢馥随口答应了一声,可也没见动一下。
    满月叹气,先去铺床,又想起一件事来:“对了,姑娘,方才小南走的时候说,让我记得禀您一件事,是那个什么裴承让,说怕夜长梦多,问您怎么处理?”
    裴承让?
    那个仿佛知道什么的小混混?
    谢馥总算是回过了神来。
    人在大牢中,又是刘一刀的地盘,偏偏刘一刀此人精明无比,尽管谢馥觉得这裴承让不是什么蠢货,可也难保不被刘一刀查出什么来。
    这人倒是有几分意思。
    沉吟片刻,谢馥道:“小南的担心也有道理,兴许明日还得会会此人。”
    
    ☆、第045章 误终身

  “叽叽!”
    牢房里胆大包天,在跟前儿跑来跑去的小老鼠,此刻被裴承让一脚踩在地上,却又不很用力,不至于一脚踩死了这小东西,却也不叫它从自己脚下逃走。
    小老鼠毛色油光水滑,吃得那叫一个肥硕。
    裴承让看它两爪子在地面上一个劲儿地扑腾,简直像是遇到了自己鼠生之中头一次大劫一样,惊慌失措,顿时哂笑。
    “个小东西,你爷爷我还没吃东西呢,你就来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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