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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来之上妆-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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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开了个半大不小的玩笑。
李贵妃“噗嗤”一声,非常配合地笑了一下。
皇后扫她一眼,李贵妃终于揶揄开口:“娘娘,冯公公可是大家传话的中心,他怎么好意思跟您说呢?”
“看来贵妃妹妹也知道了。”
“宫里面都说,冯公公已经磨刀霍霍,就等着诸位贵小姐入宫。”李贵妃唇边的笑意加深,促狭地望向冯保,“冯公公,本宫说的可是?”
“……”
冯保沉默片刻,略有犹豫,迟疑地抬起头来,看向李贵妃。
李贵妃分明一副想要看好戏的表情。
皇后打趣:“看来,阖宫上下,只有冯公公的耳目不大灵通了。不管是宫女还是太监,都在猜测,冯公公要怎么对待昔日的仇人。当年的宫宴,本宫身体抱恙,半途便走了,可还没来得及瞧见那一位敢与你作对的小姑娘——来吧,让本宫见见……”
她的目光移到所有人身上,一点一点地挪移,最终落在了右后方。
谢馥。
一张……
有几分熟悉的脸。
皇后端端坐在宝座上,搭在扶手上的手指尖,透着一种难言的冰凉。
她面带微笑,用一双隐含沧桑与疲惫的眼眸,注视谢馥,然后说:“让本宫见见,那一位胆大包天的谢二姑娘。”
☆、第036章 针锋
算是意料之中吗?
在听见自己名字的时候,谢馥心里的惊讶,只有那么一瞬间,又如闪电的尾迹消失在夜空中一样,余下一条淡淡的光痕。
是为了她的弟弟吗?
陈望。
或者是……别的什么东西。
谢馥缓缓垂下自己的头,朝旁侧走出来两步,站在一个能被皇后清楚看到全身的位置,而后恭谨地再次行礼:“臣女拜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从礼仪,到声音,都无可挑剔。
看来,不仅仅是张居正才能教出一个大家闺秀,这是高拱的孙女。
皇后脑海之中的想法,从未止息。
她凝视谢馥,仔细地看着她的眉眼:“果真是个俊秀的孩子,看来你并未辜负元辅大人这么多年的苦心。”
谢馥心头一凛,提到高拱,万分不敢大意:“皇后娘娘谬赞,外祖父对臣女有再造之恩,京中数年,悉心教养,臣女片刻不敢忘恩,不敢不从外祖父之教。”
“甚好。”
皇后点了点头,似乎算是认同了谢馥的这一番说法。
然而,她的眼神没有收回半分,熟悉的眉眼,让她有一种恍惚的感觉。
一阵压抑的沉默。
谢馥也感觉到了,然而她不觉得自己有说错什么话。难道皇后对高拱并不满意?
不,她最不满意的应当是张居正才是。
高拱乃是隆庆帝的忠臣。
“皇后娘娘……”冯保站在下面,轻声提醒。
“怎么?”
陈皇后一下回过神来,瞧着方才出言的冯保。
冯保迟疑地注视着她。
陈皇后这才反应过来,她刚才似乎走神了。转眸一看,李贵妃的目光也落在她身上,有几分打量和疑惑。
若无其事一笑,皇后轻轻抬手:“是高大人心爱的外孙女,起身吧。方才,本宫只是忽然想起,本宫的弟弟,曾向高府提亲。也许,现在本宫知道原因所在了。不过已经不要紧,回去吧。”
陈望。
陈皇后用自己弟弟的事情,掩饰了自己方才的怔神,并且似乎天衣无缝。
只是……
单纯如此?
冯保心里叹了口气,李贵妃嘲讽的唇角勾得更弯了。
然而,这一切谢馥都看不见,她再次行礼,像刚才出来一样无声无息,回到了自己原来站的位置上。
前方的张离珠不由自主地微微侧过头看了她一眼,这一眼,正好与谢馥镇静的眸光对上。
谢馥太平静了,像是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过。
张离珠的眼底,瞬间闪过一分复杂,然而这里毕竟是皇宫,她什么也没说,转回头去。
谢馥思索着这些目光的含义,也渐渐将目光收回,然而就在那一刹那,她看见——
葛秀就站在张离珠的身边。
从她这个角度,恰好可以看见,葛秀低下去的发髻,这证明,此刻的葛秀将自己的脸微微抬起。
这是一个能被皇后和李贵妃看见的角度。
心底一哂,谢馥只当什么也没看见,无声地站在所有人中间。
李贵妃道:“看来皇后娘娘只对元辅大人和张大学士府的两位小姐感兴趣啊。其他小丫头若不能得到娘娘的垂青,回头只怕会抹着眼泪出宫呢。”
“瞧你说的,本宫不过是近日操持宫务,有些疲乏罢了。不过,这里的大多数人,本宫也都是头一次见,所以,也给诸位小姐们准备了一份小礼物。如意——”
皇后轻声唤道,同时用手指压了压自己的太阳穴。
站在皇后身边的宫女站出来,朝两旁一挥手,于是早已经准备好的宫女们便端着东西走了出来。
一共有四只雕花漆盘,上面盛着二十来朵精致的宫花。
“一人挑一朵戴上吧,这宫里许久没有这么热闹,本宫喜欢鲜艳一些的颜色。”
皇后笑了起来,然后环视了这简单素雅的慈庆宫一眼,然而,这里没有任何鲜艳的颜色。
宫女们朝着排列好的诸位贵小姐们走去,不巧的是,谢馥因为来得迟,所以恰好站在最尾巴上的几个,而旁边正好站着一名宫女。
这一名宫女,将从谢馥右手边的那一名贵小姐那边走过来。
如果谢馥没记错的话,这是礼部侍郎家的小姐。
在她挑完之后,就轮到自己了。
托盘里整齐地排列着五朵宫花,都用精致的金丝银线和宫纱制成,繁复又华贵,透着一种难言的贵气,在宫外难得一见。
很显然,即便她们身为各位大臣家的小姐,也不是人人都能见到这样的宫花。
恐怕,她们之中,除了张离珠,都很少见到。
礼部侍郎家的小姐姓孙,今日穿了一身的桃红色,相对而言是个鲜艳的颜色。
宫女恭敬地端着漆盘来到她的身边,弯下身子,将漆盘举起来,奉给她,请她先行挑选。
站在这一排的所有姑娘,几乎都不由自主地斜过了自己的目光去,唯有谢馥,近乎克制地闭了闭眼。
很快,她抬起头来,却没看自己身边的,而是下意识地看向了宝座之上。
皇后的目光落在了第一排,张离珠所在的位置。
而李贵妃,则饶有兴致地看着孙小姐,仿佛对她将要挑选的东西很感兴趣。
下一刻,李贵妃的目光一转,谢馥与她撞了个正着。
在进宫之前,谢馥已经听说过很多有关这个女人的传言。
不止一次,高拱在私底下说,这一位李贵妃是个狠角色。
隆庆帝龙潜裕王府之时,她已经是所有人里最得宠的那一个,而在隆庆帝登基并且拥有了三宫六院之后,这样的宠爱不仅没有衰减,反而变得更加热切。
她,才是这个后宫实际的“主”。
高拱说,只要她想,一定可以。
所以,在触到这样的目光的一刹那,谢馥有一种退缩的冲动。
然而,她强行将这样的冲动止住。
她能看见李贵妃的唇角有笑容,不过这样的笑容在过于冷静和雍容的眼神之下,变得越发奇怪。
孙小姐的手已经伸出去有一会儿了,显然对到底挑选什么犹疑不决。
精致的青色玉兰,偏于雍容的粉红色芍药,鹅黄色木樨花,几朵簇拥在一起的红梅,还有盛开的一束海棠,不过颜色是浅淡的紫色。
因为还有旁人等着,孙小姐并没有太多思考的时间,她迟疑了片刻,不自觉地轻咬了一下嘴唇,手指蜷缩一下,而后落了下去。
粉红色的芍药。
手指紧紧将那一朵芍药宫花抓住,孙小姐松了一口气,悄悄侧过眼眸看向其他人。
此刻,谢馥已经看到向自己行来的宫女,收回了目光,扫一眼漆盘上剩下的几朵花。
几乎没有犹豫地,她随手挑了最旁边的那一朵,最顺手的位置:浅紫海棠。
这样的选择显得如此随意,以至于坐在上面的李贵妃挑了挑自己精致的眉。
陈皇后不知何时也看了过来,压低了声音,笑道:“这有什么吗?”
“不……只是在想,这孩子似乎并不喜欢这些东西,不过她也许喜欢比较简单的东西。”
李贵妃一副随意的口吻,说着事不关己的话,目光在陈皇后的脸上转了一圈,又道:“礼部侍郎家的小姐,似乎与娘娘一般,喜欢鲜艳一些的。”
暗示?
皇后并没有很在意。
不过就是一朵宫花而已,能看得出什么?
垂下头,眼瞧着所有人都将宫花握在了手中,皇后露出了和善地笑容:“好了,时辰刚好合适,宫宴已经备下。来人,引各位小姐去御花园后湖,本宫去更衣。”
“恭送皇后娘娘。”
众人连忙再次行礼。
李贵妃也轻一福身:“臣妾恭送娘娘。”
皇后一路行去,李贵妃在瞧着她的身影消失之后,便朝着外面走去,张离珠谢馥等人则在随后被人引去宫宴局办之地。
站在慈庆宫外面,李贵妃并未走远,只是注意着那一群因为宫花而展露笑颜的小姑娘们。
冯保出来,站在李贵妃的身边。
“娘娘。”
“太子今日在何处?”李贵妃没有收回目光,但是她的目光在移动,似乎盯着某个点。
冯保没有看她,只是恭敬道:“尚在毓庆宫,今日张大学士有事不曾来上课。”
“看来太子可以去御花园逛逛……”李贵妃喃喃。
“您的意思是?”
作为朱翊钧的大伴,冯保理所当然是李贵妃这边的人,只不过他位置特殊,看上去皇后也很信任他罢了。
李贵妃终于回过头来,闲闲看着他:“本宫听说,寿阳不喜欢她。”
冯保垂首:“诚如娘娘所知。”
“她是个还没长大的小丫头。”李贵妃唇边挂笑,“但她讨厌得没错,本宫也讨厌她,不过但凡皇后讨厌的人,本宫都该喜欢。你说,本宫现在到底应该怎么对待这个皇后讨厌,寿阳也讨厌的人呢?”
“这……”
冯保两手交在一起,恰好能感觉到袖中那一枚铜钱的存在,他试探着抬起头来,注视李贵妃:“臣以为,寿阳公主乃是娘娘所出,理当与娘娘站在一起,而非娘娘站在公主一边。”
“……”
李贵妃微微眯着眼,注视着小心翼翼的冯保。
这是这个宫中最精明的人,不男不女。
他有时候可以很镇定,有时候又表现得像是个市侩的小人,然而这个时候,李贵妃觉得……
“本宫有时候觉得,你不像是站在本宫这边的。你很喜欢那个小丫头。”
这一瞬,冯保身上的小心翼翼,不知怎地便消散了。
但他依然佝偻着他的身子,保持着一种谦卑的姿态,眼底所蕴藏的神光,却是分毫不让。
“臣以为,臣是站在太子这边的。”
是太子,而不是将来的太后。
☆、第037章 我心如冰
臣以为。
今日真是频频听见这三个字,李贵妃简直要有些不认识冯保了,也或许她从来没真正认识过冯保。
“话说得这么明白,本宫若有一日真到了那个位置上,头一个要除的便是你。”
这般威胁的话语,若是旁人听了,早就两股战战,吓得不知东南西北,可冯保闻言只是淡淡一笑:“那是娘娘的事了。”
“冯保!”
李贵妃一窒,紧盯着冯保,可随后眼珠子一转,却像是想到了什么,微微眯起眼来:“是太子?”
“太子?”
冯保作出一副略带迷惑的表情。
“您的意思是?”
“装傻充愣,你是一把好手。看来,是有什么本宫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啊……”
李贵妃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她的手指轻轻搭在自己红颜的唇瓣上,近乎讥诮的目光落在冯保身上。
冯保道:“冯保愚钝,不能明白娘娘的意思,若娘娘觉得太子德行有失,还请明示。”
明示?
朱翊钧是李贵妃自己的儿子,即便有什么德性过失,也不该是自己说出来。
冯保这是在开玩笑吗?
李贵妃不欲在此消磨时间,只轻声一笑:“翅膀硬了,毕竟儿不由娘。冯公公陪伴在皇上与太子身边已久,可看好太子吧。”
“娘娘嘱托,冯保不敢忘。”
冯保躬身。
李贵妃直接一甩袖子,转身就带着一大群宫女太监,朝着台阶下走去。
站在台阶上,冯保静静地看着,说出口的话也是无比平静:“恭送娘娘。”
李贵妃有这样的态度,冯保半点也不惊讶,他敢对李贵妃说出那一番话,也全因为知道这一对母子之间的感情并不深厚。
兴许是因为曾夭折过一个孩子的原因,李贵妃对这个怀胎十一月生下来的孩子,似乎颇有忌惮。
曾有人言,李贵妃这一个儿子乃是妖孽的化身,兴许是她上一个夭折的孩子来寻仇,所以才会在肚子里多折腾了她一个月……
可是,世上真有这样奇妙的事情吗?
冯保的目光,渐渐深沉下来。
他垂首,一甩已经被风吹乱的拂尘,望了望东南方毓庆宫所在的方向,便道:“回去,看看太子爷。”
毓庆宫。
今日的朱翊钧很闲,张居正忙于政事今日特意从隆庆帝处告了假,没来上课,朱翊钧也乐得清闲。
李敬修最近被家里逼着相看各家小姐,也忙得焦头烂额,进宫一趟之后便告罪离去,所以此刻的殿中除了贴身伺候的太监,也就朱翊钧一个人。
屋子里摆着一缸冰块,朱翊钧用一只雕花银钩轻轻点着上头漂浮的冰块。
透明的冰块,内里却有一些奇怪的絮状花纹,随着冰块渐渐化开,里面的花纹也越发清晰。
冰块在冒着寒气的水面起起伏伏,朱翊钧的思绪也起起伏伏。
细长的银钩握在他手中,那暗光在银质的表面流动,像是那一柄匕首的银鞘。
可现在,鞘不见了。
“太子爷,冯公公来了。”
小太监轻声在门外通报。
朱翊钧的思绪被拉回来,他修长的手指微微用力,把浮在水面上的冰块压到水底下,一只漂亮的手,看着便有了一种残酷的味道。
“进来吧。”
冯保进来的时候,看见了朱翊钧的侧面。
他站在装着冰的大瓷缸旁边,手持银钩,按住本要上浮的冰块,平静,透着一种优雅的从容。
“给太子爷请安。”
收回落在冰块上的目光,冯保恭恭敬敬行礼。
朱翊钧侧头看他,手指却纹丝不动:“不是说今日皇后娘娘那边有宴会,所以着了你前去帮忙,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吗?”
“皇后娘娘不过是说客气话,真要办个宫宴,哪里用得着臣?”
冯保看上去笑呵呵的,两手袖着。
“倒是贵妃娘娘从皇后宫中出来的时候,曾问太子爷要不要出去走走。”
“我对这些不感兴趣。”不过一群花枝招展的女人罢了。
朱翊钧眼帘一搭。
冯保侧头看了看那些守在旁侧的小太监,只一个眼色,轻一摆手,所有人就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显然,冯保有一些话,不方便给这些人听到。
朱翊钧注意到了这一幕,不过他的目光很快就挪移到了冰块上。
天气炎热,原本巨大的一块冰已经渐渐化小,并且泡在水里,越来越小,透明的边缘与冰水接触,显得界线模糊,一点也不分明。
“大伴有什么事?”
“无事,不过臣以为,太子您可能有事。”
异常直接的一句话,让朱翊钧手上的动作停住,修长的手指纹丝不动,眼神微闪。
“何事?”
冯保垂首平声道:“谢二姑娘手上的银鞘。”
“哗……”
冰缸里轻轻的一声响,方才被朱翊钧的银钩按住的那一块冰,不知何时竟然从银钩底下溜了出来,重新从水底下浮上了冰面。
圆滑的边缘,内里不规则的花纹,伴随着浮动的水波,渐渐荡漾。
在朱翊钧的视线里,也在他的心湖上。
“咕咚。”
轻轻松手,银钩直接从朱翊钧的手心里滑入了冰缸之中,消失无踪。
他终于转过了身来,正视冯保,眼底是前所未有的探寻和打量。
“大伴的消息,很是灵通。”
这一件事,朱翊钧不曾对任何人说过,从自己遇刺,受伤,到丢失匕首银鞘……
冯保,从何处得知?
气氛一时紧绷。
冯保照旧躬身垂首,不疾不徐:“臣不过猜测,此前试探过了谢二姑娘,现在试探过了太子殿下。看来,臣所料分毫不差。”
“……”
所料不差。
好个厉害的冯保,真不愧是能稳坐在司礼监,统领着东厂的人物。
朱翊钧盯着冯保那一张平静的脸,慢慢将两手背到了身后:“有时候你聪明得令人厌恶。”
“臣始终站在您身边。”冯保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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