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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来之上妆-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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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芦馆那一日的事情流言虽然很甚,可对她似乎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至少表面上看不出半点痕迹。
    相反,今日的张离珠看上去更张扬,更明媚,像是……
    像是一只浴火的凤凰。
    谢馥也不知道自己脑子里这种想法到底是怎么来的,她一下被自己的想法逗笑,微微弯唇。
    这点轻微的异样,并没有引起她身边葛秀的注意。
    现在葛秀的注意力,全在自己的脚上,踩在宫中的大道上,她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踏错了一步,紧张得握紧了冒汗的手心。
    与葛秀一般紧张的,还有不少人。
    谢馥就这么淡淡地扫过去,已经发现了好几人在悄悄流汗。
    沿途都有宫女引路,她们需要先去拜见皇后,之后在御花园后湖边设宴。
    这个时辰还在早朝,宫中显得格外冷寂。
    一路走过去,气氛紧绷,没有人多嘴,没有人说话,偶尔有宫中办事的小太监跑过,也是将腰折得弯弯地,低着头,像是一只老鼠一样从墙根儿跑过去,没资格走中间。
    宫中这一条道,只有身份尊贵的人,才能走在正中。
    相传,有人因为走错路,被拖出去打没了一身皮。
    ……
    种种宫中的传言很多,很多。
    每一件,都从谢馥的脑海之中划过去。
    走在所有人之中,她是最气定神闲的那一个,就连走在她不远处的几名太监都有些惊讶。
    很快,在这一片压抑的安静之中,慈庆宫到了。
    宫中。
    陈皇后再次高高坐在了殿上,只是今日,她的气色似乎又差了一些,即便是用颜色比较鲜亮的脂粉,也只能盖住那么一星半点,整个人看上去竟然透着一种不属于这个年龄的憔悴和疲惫。
    “皇后娘娘近日操劳过度,还是得要多注意休息啊。”
    华丽的,雍容的,堪称旖旎的嗓音。
    即便是说着劝告的话,也仿佛有无尽的雍容和懒怠。
    皇后宝座左手边的位置上,端坐着一名看上去比皇后年轻漂亮许多的宫装丽人,细细描摹的眼角,精心勾画的眉梢,轻轻敷上的粉黛,淡淡扫过的红唇……
    坐在那里,活脱脱一副浓妆艳抹仕女图。
    人是坐得端端正正的,可偏偏若只听她说话,会以为这人似乎是懒懒地倚靠在榻上。
    深紫的宫装上绣着明黄的金线,一朵一朵的繁花盛开在她的衣袖边缘,即便只是坐在皇后的下首,也透着一种盛气凌人的味道。
    她给人的感觉,全然与她那上挑的眼尾一般无二。
    这,便是太子的生母,宠冠六宫的李贵妃了——
    一个,曾经说要摔死自己孩子的女人。
    雍容地抬起自己涂着蔻丹的手指来,闲闲看了一眼,李贵妃耳边响起了皇后的咳嗽声。
    她唇边挂了笑意,却没再抬头,仿佛皇后的咳嗽也不如她指甲上的蔻丹来得吸引人。
    “皇后娘娘……您这又是何必呢?”
    “咳咳……”
    皇后一阵咳嗽,还未停止,好不容易止住了,听见李贵妃这样的一句话,原本便没什么血色的面色,又白了几分。
    “昨夜皇上去你宫中了?”
    “臣妾推说身子不好,没敢留他。”李贵妃老老实实地说了,继而一声长叹,重新抬起头来,猫儿一样的一双眼底,才带了几分真心实意,“还请皇后娘娘恕罪。”
    皇后听了,满面的黯然。
    “你何罪之有?是皇上自己太荒唐。昨日可也请了太医诊病吧?”
    “诊过了。”李贵妃重又低下头,“只不过也就那个样子。皇后娘娘,依着臣妾说,那陪在皇上身边的猛冲就是个祸害,什么地方不领,竟把皇上朝那种脏地方引?您在养病,怕是不知道,六宫之中人心惶惶,谁敢在这时候去伺候皇上?”
    “本宫如何不知,可又有什么办法?”
    名义上的六宫之主,可实际上一切还是得听皇帝的。
    陈皇后目光之中忽然添了几分灰败和疲惫,她的目光,落在了李贵妃的脸上。
    鲜艳的宫装,衬得这一张年轻的脸,越发娇艳。
    那一瞬间,陈皇后心里忽然浮出一种荒谬的感觉来:也许,李贵妃巴不得皇上患病吧?
    可这终归是无凭无据又大逆不道的想法,皇后强压下这样的感觉,抬头看向前方:“冯保,你回来了。”
    司礼监秉笔太监冯保,正从殿门口进来。
    还没进殿门,他就听见了皇后的声音,透着一种有气无力,让人有几分心惊肉跳。
    冯保两手袖着,一张白净的脸上看不出半点的情绪波动,刚跨进门来就给皇后行礼:“启禀皇后娘娘,贵妃娘娘,今日宫宴邀请的各府小姐,此刻都已经到了殿外,请娘娘召见。”
    皇后这才想起,自己光顾着与李贵妃说话,都忘了正事了。
    咳嗽两声,她强压下喉咙里的痒意,道一声:“宣。”
    
    ☆、第034章 鞘

  又见面了。
    站在所有受邀参加此次宫宴的诸多贵女之中,谢馥的神情一如既往地淡然。
    那一双眼眸里投射出的目光,只有在触到慈庆宫那巍峨又蜿蜒的檐角的时候,才会有些微的改变。
    而在冯保无声无息出现在宫门口的那一刹,谢馥的瞳孔却剧缩了那么一下。
    宫里的太监都是去了势的,没一个有胡子,说话的时候轻声细语,总透着一股子阴柔的味道,身上的皮肤有时候比女人还娇嫩。
    若是遇到保养得好,人又长得好看的,那真叫人难辨雌雄。
    司礼监的秉笔太监冯保,正是这样一个人物。
    从殿内出来,走出的每一步都是等距,因为恭敬而弯曲的腰,在走出来的过程中,便渐渐挺直。
    等到所有人都能看到他站在阳光下面的时候,他已然昂首挺胸。
    一个宫里掌权的大太监。
    冯保的目光从眼前这些规规矩矩,甚至表情里还透着几分畏惧的贵女们身上掠过。
    一个,一个,又一个……
    每个人还没来得及触到他的目光,便已经低下头去,冯保的目光一路走了很远,畅通无阻。
    高高站在台阶上,只有他一个人,两手交握在身前,脸上带着一种疏远又隐晦的微笑。
    像是一个高高在上的人。
    然而……
    在某个刹那,这样的目光,被迫停止了。
    因为,谢馥看见了他。
    因为,他也看见了谢馥。
    冯保持着拂尘的手,忽然抖动了那么一瞬间。
    一系列的画面,从他脑海深处呼啸而过,像是夏天闪过的雷电,下过的暴雨。
    真是个叫人印象深刻的小姑娘。
    虽然粉黛不施,可那样的眉眼轮廓,就仿佛被人用刻刀描过一遍一样,深深地刺到人心里,必须要削得见骨了,才能把这样的轮廓,从心里剔掉。
    可偏偏,冯保是个很怕疼的人。
    于是,打从第一次见过谢馥之后,他就没想过自己会忘记这个人。
    一如初见。
    他还记得谢馥,一个大胆的小丫头片子。
    那一瞬间,冯保还觉得自己袖子里的那一枚铜钱动了动,接着,他的唇角也动了动。
    一个微笑。
    很奇怪的微笑,谢馥心想。
    她看似低眉敛目地站在所有人中间,可偏偏在这种所有人都低下自己高贵头颅的时刻,只有她把头抬起来,与冯保对视。
    老朋友了。
    一枚铜钱的老朋友。
    谢馥想起当年的事情来,不由得弯弯唇。
    兴许,这一位冯公公心里,还在记恨呢。
    “皇后娘娘有旨:宣——”
    一甩拂尘,冯保拉长了声音,尖细的嗓音其实很是洪亮,一下穿过了前面这一片广场,落到每个人的心坎上。
    两面正对着下面贵女们站的太监闻言,立刻侧过了身子,让开了道路。
    两排宫女将手一摆,做出一个引路的姿势。
    早已经排列好的贵女们,便迈动了金莲碎步,无声又严谨地朝着殿内行去。
    衣袂飘飘,裙裾翩跹。
    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
    也许,皇帝的宫里,就有很多这样的人吧?
    谢馥望了望走在侧面的葛秀,这时候的葛秀专心盯着自己的脚下,端庄极了。
    她向往的,便是这样压抑的宫廷吗?
    谢馥仔细感受了一下,对自己摇了摇头:皇宫,她不喜欢。
    一名又一名贵女进去了,冯保却两手交在身前,站在殿门口。
    谢馥没站在最前面,却也没在最后面。
    她一路距离冯保越来越近,不过眼观鼻鼻观心,半点没看冯保。
    越来越近……
    终于到了面前。
    “二姑娘,留步。”
    冯保笑眯眯地开了口,声音压得很低。
    谢馥敢相信,周围一定有人听见了,但是没有人敢回头。
    怎么说也是在宫中,冯保身份更是不一般,谢馥没有道理不停下。
    她止住脚步,抬头看:“见过冯公公。”
    “有几年没见了吧……”
    冯保一副感叹的口气,仿佛对殿内的事情半点也不着急,有贵女脚步轻缓从谢馥身边走过,冯保也不看一眼。
    “当年的一枚铜板咱家收了,可糖还没买到呢。”
    “冯公公若想要算账,还请等今日过后。”谢馥瞧了一眼就要结束的队伍,面上虽然颜色不变,心里却已经叹了口气。
    冯保点了点头:“是这个理儿,不过请您停下来,是有件事要提醒:不知道二姑娘……鞘可带了?”
    “……”
    谢馥即将迈开的脚步,骤然止住。
    鞘!
    
    ☆、第035章 眼神

  法源寺,灯会后,禅房里,神秘的刺客,一场惊心动魄的对峙……
    昔日的一幕幕,都在谢馥的脑海之中闪现。
    最后,一切画面定住。
    谢馥脑海之中出现的,是那镶嵌满了宝石的银鞘。
    自出事以来,谢馥从未对任何局外人提起此事,也从未被任何人查过此事。虽从不以为它会这么云淡风轻地过去,可谢馥没想到,它会如此突兀地,以这种形式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谢馥想,她可以确定那天出现的人是谁,东西又到底是谁落下的了。
    以及,她还确定,自己方才犯了一个错。
    她不该如此惊慌失措,以至于被冯保看出了破绽。
    这一位行走在宫闱之中,屹立十年不倒,逐渐爬到如今地位的大太监,方才只是在试探她。
    此刻,冯保静静地注视着她,然而唇边的笑弧明显勾上去三分。
    “皇后娘娘还在里面等着,请。”
    在谢馥开口之前,冯保一摆手,看了已经快要到末尾的队伍,终于开口,请谢馥入内。
    所有想说的,来得及说的,来不及说的,都被这一句给打断。
    这不是说话的时候。
    谢馥的目光从冯保表情纹丝不动的脸上一扫而过,随即进入了入内的队伍之中,进了大殿。
    冯保就站在殿门口很久,直到已经看不见谢馥的身影,唇边的笑意,才渐渐减淡。
    其实,作为朱翊钧身边的“大伴”,他与朱翊钧的关系有一种说不出的奇妙。
    从法源寺朱翊钧回来的那一天开始,冯保就在怀疑一些事情。
    比如,朱翊钧受伤却没有对外人言说的臂伤,比如从那一日就再也没有被他佩戴在外的匕首,比如,他开始变得格外关注谢二姑娘……
    站在宫殿的檐下,冯保能看见朱红的大柱子,也能看见层层的台阶,更能看见檐角外的天空,湛蓝,湛蓝。
    朱翊钧并不相信他。
    如果他信任,那么自己不应该被蒙在鼓里。
    不过,那不打紧了,冯保想,他有了别的办法,知道朱翊钧在做什么。
    说到底,即便是待在高拱身边,耳濡目染良久,谢馥能胜过不少寻常的大家闺秀,甚至一般的能人志士,可跟一些老狐狸比,还是缺少了一点点的定力。
    只差那么一点,他就什么也不能看出来了。
    “一头还没长成的小狐狸……”
    冯保暗暗地嘀咕了一声,轻轻地转了转手里的拂尘,唇边的笑意变得深沉,又阴暗,接着所有异样的笑意消失一空。
    脚步抬起,无声。
    冯保重新进入了大殿,像是出来时候一样,一步步迈入,方才挺直的腰,渐渐地佝偻伛偻下去。
    这个时候的冯保,兴许真的就像是皇家的一条狗。
    只是没有人敢直视他的背影。
    殿内,所有贵女尽皆屏气凝神,垂首肃立。
    葛秀端立于距离殿上最近的那一排中间,像是其余贵女一样动也不敢动一下。
    谢馥虽进来得迟,不过好歹算是赶上了。
    方才冯保的一句话,还在她脑海里回荡,不过声音已经渐渐小了。
    眼角余光一闪,谢馥忽然看见了进来的冯保。
    他无声无息地从旁边穿过,然后站在了殿下台阶旁。
    殿上,陈皇后带着浅淡疲惫和威严的目光,从这一群年轻女子身上扫过去。
    李贵妃静静地坐在上面,帝王多年的宠幸,让她脸上有一种红润的光泽,与陈皇后脸上的苍白和疲惫截然不同。
    她同样注视着下面这一群花枝招展的姑娘,兴许,这里会有人成为她未来的儿媳妇。
    “平身。”
    陈皇后终于慢慢说出了这两个词。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京城苦夏,今年又格外地热,本宫请示过了皇上,体恤文武大臣们辛苦,想着犒劳诸位大臣,也不能慢待了大臣们的妻女,所以今日赐宴,特召你们入宫来。也算是,满足满足本宫自个儿爱热闹的心思,所以你们也都不必太拘束。”
    “臣女等不敢。”众人齐声。
    李贵妃听着,不由得露出一丝讽刺的微笑,但是没开口。
    “都抬起头来吧。”陈皇后眉梢微挑,瞧了李贵妃一眼,“听闻京中各位大臣家的小姐,都是千里挑一,万里挑一。宫里头小孩子少,冷冷清清,难得能看到这么多人,这次终于能热闹一回了……抬起头来,让本宫瞧瞧。”
    “……”
    一片的安静。
    有那么一瞬间,偌大的殿上,听不见任何的声音,也没有人动作。
    唯有一个例外。
    “臣女离珠,问皇后娘娘安。”
    张离珠。
    谢馥站在后面一点的位置,一般来说也没几个人能注意到她。
    闻声,她不由得抬起头来,朝着前面望去。
    张离珠站在最前方,最中间的位置,端庄毓秀,规矩地抬起了头来,虽然她看不见她的表情,可也能猜测,此刻她脸上必然是得体至极的微笑。
    她想干什么?
    出头?
    掐尖儿的没有什么好下场。
    谢馥想起了什么,唇角牵了牵,比如她自己。
    台阶下默默注视着诸位大臣家小姐的冯保,再次发现了人群之中,谢馥的小动作。
    他顿觉兴味。
    从这些身份尊贵的姑娘们进宫的一刻,戏就已经开始了。
    瞧瞧皇后娘娘勉强的神色,再看看李贵妃气定神闲之中隐藏的一丝嘲讽,最后看看下面站着的这一群各怀心思的女人……
    冯保忍不住想,若是朱翊钧在这里,到底会是什么情况。
    太子爷现在不在,可若是谢馥在这里,他肯定会出现的。
    “是张大学士的孙女吧?本宫记得,你小时候曾入宫来参加过宫宴,那时候还没本宫的腰高呢。”
    皇后似乎是记得她,仔细地打量打量她,笑容有些冷淡。
    张离珠落落大方:“回禀娘娘,正是离珠。”
    “好,好孩子。”
    皇后摆了摆手,唇边的笑容一刻也没消下去过。
    李贵妃依旧坐在皇后左手边,一句话也没说过,只是目光偶尔从皇后脸上略过,嘲讽更重。
    皇后不会喜欢张离珠。
    张离珠是张居正的孙女,张居正是朱翊钧的太傅,朱翊钧是当今太子,一旦隆庆帝驾崩,太子即位,皇后虽会成为太后,可却并非太子的生母。
    届时,这个后宫将由她,李贵妃说了算。
    果然。
    在疏淡的几句交谈过后,皇后直接转过了眸光:“本宫还记得,当年一起入宫的可还有个可爱的小丫头。冯保——”
    “臣在。”
    大太监可称一句“臣”,冯保这般对皇后自称并无过错。
    只是“臣”字一出口,冯保自己都诧异了片刻,为什么他要用这个词?
    李贵妃抬起头来,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冯保犹自怔神。
    唯一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异常的,是心不在焉的陈皇后。
    陈皇后的目光,在大殿上逡巡,人人屏息,不敢喘一口大气儿。
    “你知道最近宫里都在传什么吗?”她问。
    冯保连忙躬身,战战兢兢:“这……臣近几日都在皇上身边忙碌,并不曾听见什么。娘娘,可是出了什么事?”
    “若出了什么事,还要本宫来询问你,你这司礼监太监的帽子,就该连同你的脑袋一起摘下来了。”
    皇后开了个半大不小的玩笑。
    李贵妃“噗嗤”一声,非常配合地笑了一下。
    皇后扫她一眼,李贵妃终于揶揄开口:“娘娘,冯公公可是大家传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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