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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成公主-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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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惜你些,把你放在心上,我们也能放心。”
  “你性子要强,但男人多喜欢那种柔弱的女子,所以有些时候,你也要和软些。当然了,也不能由他欺负,不然,他又不把你放眼里了……父王也告诫他了,说把掌上明珠交给他,他务必要待你好……”
  这些话先前就说过,这会儿又反复讲,不过是因为他们担心。
  李云彤知道这是家里人心疼她爱惜她担心她,不由的有些想哭,强忍着泪哽咽道:“哥哥放心……我会好好的。你们还不知道我嘛,打小就不吃亏,断没有让人欺负的道理。”
  “也不要太掐尖要强,夫妻之间,又不是仇人,哪里就要争个你死我活的,男人其实也很好骗,你多说些好听的,和软些,多撒撒娇,实在不行就哭几声,他自然心软就依着你了……”
  听哥哥说得夸张,李云彤想笑,眼泪却越流越凶,引得李景恒连声安慰她。
  兄妹俩说着话,倒把不远的一段路走得山长水遥,好半天才到玉树行宫的大门前。
  他们兄妹刚一迈出门,鞭炮声便再次噼里啪啦的作响,吵杂声、喜乐声一声高似一声。
  喜乐声中,喜婆扬声笑道:“吉时已到,请新娘子上花轿啦!”
  因为玉树离柏海颇有些距离,安排的是车轿,四匹高头大马拉的花轿,上去便有些困难,李景恒正欲转身将妹妹背过去,一双大手伸过来,轻巧地将李云彤接过抱起。
  “兄长辛苦,我抱她上去就是。”松赞干布笑得一脸阳光。
  他人本来就长得俊,如今穿着大红的喜袍,再加上人逢喜事精神爽,看着就非常的亮眼。
  李景恒见他看重妹妹,心里只有高兴,便松了手,低声交待,“好生待她。”
  不过两步路,松赞干布走得奇慢无比,便像是要一直抱下去似的。
  李云彤被他抱在怀里,只觉得热气围着自个,连脸都热红了,便伸手偷偷拧他胳膊,想他走快些,可那胳膊就像铁似的硬,她拧的手指都疼了,他还无动于衷。
  

  ☆、第131章 成亲

  金银珠宝和绫罗绸缎以及诸色玩器自不消说,光是那打头的家具就有上百抬,再加上书籍佛典、瓷器、谷物种子、农具,最引人瞩目的是金灿灿的释迦摩尼等身佛像……
  几百抬的嫁妆浩浩荡荡,打头的那抬已经到了柏海,结尾的那头才从玉树出发。
  一路上,引得当地无数吐蕃百姓竞相观看,啧啧称奇。
  到了柏海,吐蕃群臣贺喜,新娘下轿,有十二个兵卫同时抱着箩筐,把里面装着的铜钱四处抛撒,围观的人高兴地捡钱道喜更是沸反盈天。
  下花轿时,有两位德高望重的老妇,手里拿着装有谷子和豆子的簸箕到处挥撒,嘴里还说着吉祥话,这是取避邪和早生贵子之意。
  虽然上轿时也这般撒了一遍,但那会儿有人背着、抱着,这会儿得自个踏在地上走进宅院,蒙着盖头,脚下踩着谷豆,李云彤就险些滑倒。
  一只手稳稳地托住了她。
  胳膊硬得跟石头一样,手大得和蒲扇一般。
  这自然不会是喜娘。
  李云彤有心避开,但谷豆圆鼓鼓的,脚下一步一滑,走了两三步,她不但没避开反而半个身子都倚在松赞干布的胳膊上。
  自己这就要与他成亲拜堂了?!
  过火盆,步红毡、上香、拜堂……直到步入洞房,李云彤还有些恍恍惚惚的。
  等坐在满是金银钱和花生红枣桂圆等物的喜床上,李云彤的心才渐渐安宁下来。
  红烛高照,松赞干布偷偷看了看端坐在喜床上的李云彤一眼,唇角微微勾笑:这下可好,她终究嫁了他,落到了他的手里,这日子还长着呢,他总有办法让她知道自个的好。
  新婚三天无大小,平日里惧于松赞干布的身份,这会儿却是怎么热闹怎么来,毕竟,热闹才是好兆头,所以自有人在一旁哄笑。
  “赞普,快些挑开盖头,让臣等也瞧瞧大唐公主生得是什么模样?”
  有人开了头,四周哄笑声更盛。
  松赞干布接过的金杆子,挑开了红盖头。
  四周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乖乖,这大唐的公主莫不是天仙?你看她那皮肤,比那羊奶还要白,还要细……”
  “天可汗的女儿,可不就是天仙……”
  “赞普真是有福气,娶得女人一个赛一个的漂亮……”
  “赞蒙真是好颜色,和赞普很相配。两个人一白一黑,倒是好看的很。”
  松赞干布瞧瞧坐在喜床上,垂着头的李云彤,也觉得她千娇百媚,就那么不言不语的,都似有倾城之色。
  听着得意,他却不想那些人再看李云彤了,再听到有人调笑他们一白一黑,便笑着摆摆手,轰了人往外走,“好了,你们快到前院去喝酒,多喝两杯,多吃些,堵上你们的嘴。”
  他是赞普他说了算,观礼的人先还嬉闹着不肯走,等见他脸色不对,便一个个都行礼告辞了。
  有几个胆大的还唤他,“赞普别光顾着新娘子,也过去和臣等一起开怀畅饮……”
  等关上门,喜娘按程序走了合卺礼,结发礼,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松赞干布自去前院和臣子们喝酒。
  等他走了,夏雨和春草方才服侍着李云彤脱去沉重繁琐的凤冠霞帔,洗去她脸上厚重的脂粉。
  等她们整好,几个吐蕃的仆妇丫鬟便提着食盒鱼贯而入,拿出些食物摆放在桌上。
  “赞普说怕赞蒙饿了,让您随意选两样喜欢的,垫垫肚子。”
  听了一个仆妇的转述,李云彤微微有些惊奇,没想到松赞干布看似粗野,倒是粗中有细。
  从早晨一直饿到现在,中间因为怕花了妆,怕要上净房不方便,一直没吃没喝,这会儿确实腹中空空……
  李云彤便让人盛了银丝面跟她,慢慢吃了。
  等她吃最后两口的时候,松赞干布便被人扶了进来,浑身酒气熏人,走路踉踉跄跄,倒像是已经喝得酩酊大醉。
  李云彤当然不高兴的,虽说新郎被灌醉很常见,但以松赞干布的身份,底下的人顶多说笑几句,谁又敢真去灌他,这分明就是他自个故意喝多了,给她难堪。
  转念想他喝醉了,也就不用担心一会儿的洞房花烛夜怎么过,心里又有几分庆幸,便用眼神示意秋枫和冬晴上前扶了松赞干布过来。
  等秋枫她们从护卫手里接过人,扶到李云彤身边刚坐下,手还没完全松开,松赞干布便往后一倒,醉嘛咕咚地躺在了床上,不过片刻功夫,便鼾声大作。
  李云彤细瞧了瞧他的模样,见他虽然打着鼾,眼睫却在轻颤,便笑着轻声对夏雨道:“赞普只怕醉得不轻,你们去打盆水来,要冷些的,冰一冰他会舒服些。”
  又对秋枫道:“你去找两个这院里服侍的人,让她们煮了醒酒汤来,要多加姜蒜,越辛辣效果越好……”
  这哪里是给赞普醒酒,只怕是要捉弄他,喜娘和几个宫婢想笑又不敢笑,有个年长持重的喜娘低咳了一声,忍着笑说:“良辰吉时,赞普这般睡下去确实不妥,公主殿下说得对,多加些姜蒜,赞普也能早些醒,免得误了吉时。”
  她们都是跟着李云彤从大唐来的,福祸与共,自然是她说什么都会照做。
  松赞干布在床上听得牙痒痒,又不敢动,毕竟这会儿要是醒了,谁都知道他在装醉酒,只好装着酒醉的人,翻了个身又鼾声大起。
  我不把脸朝上面,看你怎么折腾。
  李云彤瞅了瞅趴在床上的松赞干布,微笑着:“先把水拿过来。”
  等夏雨将找来的井水端上来,李云彤便挽了袖子亲自拧了帕子。
  虽说是三伏天,可这冰凉凉湿沓沓的帕子覆上松赞干布的后脖颈,他一点也没感觉到舒服。
  更别说除了那湿帕子,还有只小手在他腰间的软肉上使劲掐,他运着气肌肉硬鼓着,结果那只小手不知从哪里找了根针,径自往他腰上扎。
  松赞干布大吼一声,翻身坐起,抓过帕子砸在地上,怒目圆睁瞪着李云彤,指着她道:“你想谋杀亲夫吗!”
  李云彤一脸无辜,圆睁着大眼睛看着他,一双妙目滴溜溜地转,像是根本没明白他在说什么。
  倒是一旁的夏雨旁着解围:“果然还是公主殿下有办法,赞普都不用喝醒酒汤,就已经酒醒了。”
  松赞干布瞪了她一眼: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这主仆都不是好人。
  李云彤怕他责怪夏雨,连忙挡在面前,娇声道:“赞普酒醒了?先前只怕光顾着喝酒,饭也没顾上吃,我叫她们给您盛一碗鸡汤银丝面吧?我刚才吃了,那面味道很不错,赞普哪里请来这样的师傅?就是在我们大唐,能拉这么一手银丝面的师傅,也不是很多。”
  被她这一打岔,松赞干布虽然生气,却也不再看夏雨,只瞪着眼气哼哼地对她说:“我要你亲手盛了给我。”
  李云彤一笑,亲手盛了碗鸡汤银丝面递给他。
  松赞干布三下五除二便吃完了面,喝尽了汤,肚里有货,他的口气便和软了几分,道:“那个师傅,还是我上回到上安,请了来的。”
  又盯着李云彤警告,“你如今已经嫁给了我,当以夫为天,敬之重之,岳父大人今早可是这么交待你的,你不会转眼就忘了吧?”
  李云彤无比坦陈地看着他道:“当然,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了猴子满山走,我自然是处处以赞普为重,以赞普为天的。”
  话说得好听,但行为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松赞干布便觉得刚才吃下的面顶在胃里,颇有些不舒服,看着她道:“时辰不早,让她们都下去,别误了你我的吉时。”
  因先前两人说过当着人前要扮恩爱,这会儿虽然只有自己的贴身宫婢和喜娘,李云彤仍娇羞满面的说:“总要让她们侍候赞普洗漱。”
  没等松赞干布说话,她便娇俏地笑道:“您可别指望我,打小我就是别人侍候着长大的,连衣服都不用自个穿,您要让我侍候着,只怕到明个天亮也不齐整。我还记得你曾当着郡王爷的面说要好生待我,莫非都是哄人开心,做不了数的话?”
  话说到最后,已经有些幽怨。
  被她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似嗔似喜的看着,松赞干布不由全身都不得劲,咬着牙道:“我说话当然算话,你待我有心,我定然要待你诚心。”
  原来还是想着交换,李云彤的笑容便淡了几分,抬手掩着口轻轻打了个呵欠,“赞普若是不急,我便让她们先侍候着更衣就寝,累了一天,好困。”
  她脱了凤冠霞帔,换的这身衣服是锦缎的,露出颈下一片雪白肌肤耀眼不说,这会儿一掩嘴,那大红色衣袖滑落,露出一截欺霜赛雪的胳膊,再加上睡眼惺忪,当真是人比花娇,慵懒迷人的要命。
  纵然松赞干布这般百花丛中过的男人,也看得呆怔,说不出半句拒绝的话来。
  轮到他从净房洗漱一番再出来,李云彤已经脱掉外衣盖好锦被侧躺在床上,长睫安静地睡着了。
  

  ☆、第132章 喜烛

  香薰球里散发出淡淡的清香缭绕,喜烛跳跃着蒙蒙火光,红罗喜帐里,佳人乌发如云似瀑,露在外面的肌肤雪白,身形纤柔纤细,起伏如曼妙的山峦……
  松赞干布静静地看了一会儿,方才掀开了红罗喜帐。
  龙凤喜床上撒的红枣、栗子、花生等喜果推在四角,李云彤睡在正中,外面根本没有留多少位置。
  显然是不想他在这里的意思。
  可这,也是他的喜床,就算答应过不碰她,可凭什么不让他在这里?
  松赞干布气恼地脱了鞋,合衣就着那点位置侧躺上去。
  他已经尽量不碰着李云彤,但那点位置实在避无可避,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可能比一根针还要近些。
  他顿时感觉到李云彤的温软,她的香气从轻薄的衣料传到他的这儿,如同雨水渗入干渴的大地般,四处浸开,等他想退后时,已经来不及了。
  自从成年,除开沙场征伐,他一向是无女不欢的,睡下后不过片刻的时间,他便觉得有熊熊火焰烧了起来。
  李云彤本来迷迷糊糊已经睡着,早晨起得早,这一日又是哭了几回,还饿了许久,之前吃银丝面时因为天色已晚也不敢多吃……这一天下来,她累极困极,刚躺在床上时还有些警惕,等躺下去想歇息下时,倦意就袭来,将她带进了黑甜香。
  睡梦中,她感觉到一个热腾腾的人靠近自己,宽敞舒适的喜床,一瞬间变得狭窄起来,成熟男人散发的浓郁阳刚之气,无声无息将她席卷……
  李云彤立刻醒了一半。
  她的听觉、触觉都前所未有的灵敏。
  而寂静的夜里,一切都清晰可闻。
  外面院里走动的声,喝着酒划拳的声音,甚至连花烛的细微爆裂声都听得清清楚楚。
  她能感觉到身后的人如同火炉,热力也一点一点地席卷、包裹着她,侵袭入鼻,让人猝不及防。
  李云彤完全清醒过来,身体本能的抗拒,向后翻身想推开松赞干布。
  但她忘记自个本是背对着外头的,这一转身,好巧不巧地,就与松赞干布来了个面对面,唇对唇。
  软玉温香在怀,松赞干布下意识地便揽住了她,回吻过去。
  原本暖暖的热意,一点一点蔓延成火。
  “唔!”李云彤挣脱不开,狠狠咬了一口,同时手用力推松赞干布的肩胛骨,试图将他与交缠的自己分开。
  “弃宗弄,你怎么能这样?我们……先前说过,说好的……你不碰我……”因为嘴被堵住,她这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半点也没有威慑力。
  先前说好的……这句话,令松赞干布一阵郁闷,她的唇就像玫瑰的花瓣,淡淡的甜香,吃一口只想吃更多,哪里舍得停下来。
  可怀里的玉人儿抗拒的这般厉害,还咬了他一口,非常狠心咬,他都能感觉到血腥气在唇齿间。
  “别动……”松赞干布闷闷地,停止继续吻下去的冲动,头低下来,用额头轻轻抵着李云彤的额头,低声道:“我不碰你,就挨一挨,你是我的妻子,就这么一点妻子应有的本分,也不肯?”
  他刻意将最后四个字加了重音,充满了威胁的暗示。
  李云彤僵住,她能感觉到松赞干布的怒火,不知道自己若是执意顽抗,会惹来什么后果。
  毕竟,两个人在体力上相差太大,他若是真要用强,她也只有受着的份。
  他们可是名正言顺的夫妻,洞房花烛夜,又是在吐蕃的地盘上,今个晚上,就算她把嗓子喊破,也不会有人来救她。
  唯有采取怀柔的手段,让他慢慢平息下来。
  李云彤往后退了退,但她修长的腿微微一动,就被松赞干布反手一托,反倒攀爬在他的腰上,更加紧密地贴上了他坚实的身体。
  她无处可逃,无地可退。
  “我难道没说过,叫你不要动?”他哑声警告道。
  “赞普……”李云彤的手无处可放,只好举在空中哀求。
  这可怜兮兮的一声呼唤,令松赞干布浑身一震。
  就是这么柔柔软软的一声,带着企求、哀怨、埋怨、气愤,却轻而易举地拨动了他的心弦。
  他低下头吻了吻她的唇,松开了托着她后腰的那只手,动作停下来,“这个时候抗拒,只会更加激起男人的欲念,下次乖一点。”
  乖你个头——
  李云彤想破口大骂,但理智提醒她,不要激怒这个男人。
  于是,她的声音更为轻柔地说:“赞普是男儿,男儿一言九鼎,您说过,在我没有接受之前,不碰我的。”
  “嗯——”松赞干布低声相应,“但这也是我的喜床,让我睡到其他地方去,你休想。”
  虽然他的声音很低,听上去也很温柔,但李云彤毫不怀疑他话里的坚决。
  她悄无声息地往后挪了挪,令自己和松赞干布离远些,离危险远些。
  “您非要在这里的话,我换个地方好了。”李云彤坐起来,又弯腰躬身,试图跨过松赞干布下床。
  因为她的离开,松赞干布觉得身体的间隙令自个一阵空虚,再抬头看到上面那个弯腰的人……
  这个角度看着,美好的若隐若现……
  松赞干布再也忍不住,手上一用力,将李云彤扯了下来,扯在自个的上面,贴近自己的胸膛,恨不得能将她嵌进去,严丝合缝。
  一个翻身,两个人的位置对调。
  他的唇轻轻对上她的,亲吻着她漂亮的唇瓣。
  “嘶……”李云彤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
  她对着身上的松赞干布又打又踢。
  却发现如同打在铁板上,像是给他挠痒痒,他根本不在意。
  倒把她的手脚都打疼、踢疼了。
  不管李云彤怎么抗拒,松赞干布仍然堵着她的唇,深深地用力吻了好一会,直到无法呼吸,才彻底松开她。
  “充宗弄,你混蛋!”李云彤终于恢复了自由,她一边骂,一边伸手推开他。
  随着这句咒骂,她隐忍的泪水,终于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这个人,怎么可以这样?不是说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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