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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红颜误-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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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依正开了门去瞧外面的情形却见小六子急急的走了过来,小六子见到她便长吁了口气,说:“好姑娘,可算是到了。您快陪我去养心殿走一趟吧?”
  云柔见到小六子便上前扯了扯他的辫子,嗔闹道:“你没看见变天了吗?都这个时辰了,万岁爷都该睡了,叫咱们姑娘做甚?”
  小六子一把夺过自己的辫子板着脸说:“云姐姐,我这会儿子可没功夫陪你嬉闹,”又对素依说,“姑娘,万岁爷正在发脾气,砸了许多东西,师傅也没有法子只得叫我来请您,您快去看看吧?权当是救奴才一命了。”
  素依心中一惊,迟疑了一下便问:“为了何事发脾气?”
  小六子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好姑娘,好姐姐您快去吧。”
  素依见小六子一副焦急的模样只得点了点头,说:“好,我随你走一趟就是,只是我也没有把握他见了我便不会发脾气。”
  “好姐姐,您肯去便是对奴才最大的恩泽了。”小六子咧嘴笑道。
  素依心中亦是不安,陡然间一个电闪雷鸣惊了她一跳,雷声滚滚而来,顷刻间便是一阵疾风骤雨。
  夹道旁的紫薇花在狂风中摇曳不止,大雨滂沱,小六子极力地撑着伞护着素依,饶是如此素依的衣衫依然被斜风暴雨打湿。
  待走到养心殿门外,吴书来跟一众宫人早在那儿乌压压地跪候着了,素依见这情形心中没来由便是一紧,见到她吴书来匆忙上前低声说:“姑娘,您进去瞧一瞧吧,小心一些,万岁爷正发怒呢,小安子把万岁爷的茶端上来。”
  小安子端着一个暗红的漆盘走到跟前,那盘中只放了一盏吹绿茶杯,那釉色浅绿淡雅,却散发出森森的冷意。素依心中咯噔跳了一下,缓缓地接过那盘子轻轻地迈了进去。

  ☆、第六十四章 痴怨云烟(二)

  内殿里早是一片狼藉,门口朱红的地毯上散落着珊瑚红地珐琅彩花鸟纹瓶的碎片,凌乱的几株牡丹花却被碎片砸的不成样子,明黄的帐幔上湿湿的一片显然是被茶盏挥洒所致,小心翼翼地饶了过去,却见里面地面上是一只上好的青花缠枝花卉翘边的笔洗,幽幽叹了口气,心中的惶惑加具,她进宫以来还从未见他发过这样大的脾气,竟砸了这样许多东西,正思索间便见一只樱草色的粉彩浮雕花鸟宝瓶纹六方瓶正斜斜地向自己飞来,她吓了一跳,匆忙退了几步,那宝瓶便落在了自己跟前的毯子上并未碎裂,她心有余悸,却听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滚出去!”声音中犹听得出满满的怒气,她迟疑了一下,便轻轻地走了进去。
  弘历双手撑在龙案边缘,感觉到身后有人慢慢靠近自己,他只觉得怒气更盛,随手抄起那案子上的紫云砚台便要扔出去,却在回身的一刹那愣在了那里。
  素依端着暗红的漆盘轻轻地走上前来,将那吹绿茶杯放在了案子上,这才轻轻说了句:“出了什么事?”
  弘历睇望着她,却是面无表情。素依心中只是疑惑,目光落到那案子上,新贡的宣纸上一排飘逸劲健,豪放流润的行书:刚觉炎微盛,旋欣雨恰零。随风仍入夜,离异叶占星。想沃私田绿,遥滋远岫青。能无愁少慰,颇惭德无馨。角枕清凉切,宫壶梦魂醒。淙然檐响奏,朅忆曲淋铃。墨色尚新,显然是刚创之作,可字里行间却透露出淡淡的哀愁,瞧着只叫人跟着难受。
  弘历定定地瞧着她,她恍然抬头,他便对上她盈若秋水的双瞳,那样温柔的眼神,可那眼神却叫他觉得无比的嘲讽,她用这样的眼神定然也瞧过顾谚昭,或者比他更甚,他冷冷地瞧着她,眼里的厌恶不屑几乎要溢出来了,仿佛她是毒蛇猛兽般,素依见他憎恶的望着自己只是一惊,随即心中便浮现出丝丝的悲凉来,他到底厌倦她了。小六子真不该请她过来,她对他而言不过是一个宫女,偶尔心血来潮的眷宠又怎会长久?
  弘历冷冷的一笑,那勾起的唇角却是无限的嘲讽,幽幽吐出几个字:“八张机,回文知是阿谁诗? 织成一片凄凉意, 行行读遍,恹恹无语, 不忍更寻思。”
  她昨儿在纸上随手写的几行字此时却从他口中听到,素依惶然地望着他,迎上他凌厉的眸子不由得心中一颤,不由自主地便垂下了眼睑,弘历却一把箍住她的手腕,她吃了一惊,力量之大使她忍不住蹙眉,弘历冷冷地说:“你也会痛吗?朕还以为你是一个没有心的女人!”
  第一次他在她面前用了“朕”这个字眼,素依只觉得腕骨几乎就要被他捏碎了,可他的眼神那样的恐怖,她竟说不出话来,他的眸子里燃起幽蓝的火焰,唇边却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声音阴恻冷酷:“你对朕到底有几分真心?”
  素依一怔,他的眼眸幽暗一片最深处却是浓重的痛楚,他这样质问她,她只是觉得又惊又惧,心底却泛起沉沉的疼痛来,终是无法承受他炙热的目光,缓缓垂下头去紧紧地咬着嘴唇,弘历见她这模样心中又是一痛接着便觉得血气上涌,怒不可遏,一把将她扯到面前一手捏住她的下巴,他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语气森冷:“既然来了,今夜便留下来吧。”
  素依还未明白他话中的含义,他霸道的气息便扑面而来,他急促地吻住她,陡然间轰雷掣电,雷声在耳边咆哮,一道刺眼的闪电令她大惊失色,那夜的情景仿佛梦境般的重演,她浑身颤抖伸手便去推他,可他却紧紧地箍住她的腰身,力气之大仿佛要将她融入骨血,她忍不住便**了一声,便在她惊呼之际他的舌便灵巧地滑入她的口中,霸道的占据着她的气息,他用力地吻着她,仿佛那不是吻而是一把利刃,他的心在滴血,他有多痛他便要她也有多痛,她几乎要窒息了,双手紧紧抓住他身上明黄纳绣团章龙纹的袍子,指甲勾起那袍子的龙纹上的金丝奋力地挣扎却起不了任何作用,他将她抵在案子上,一手箍住她,一手去扯她颈间的盘扣,只一个用力便听见盘扣落地清脆的声音,他的唇一路下滑吻在她胸前,她拼尽全力去挣扎却终因力量悬殊根本撼动不了他分毫,手不小心打乱那只吹绿茶杯便听到一个极其清脆的破裂声,她只觉得屈辱,陷入了无边的绝望之中,渐渐放弃了挣扎,意识到她的安静,弘历方抬头望着她,这才发现她莹白如玉的脸颊满是泪水,顿时便被刺痛了,心如刀绞,她竟这样厌恶她?她竟不愿他去碰她?她竟在为顾谚昭流眼泪?猝然间便一把推开她,素依骤然失去重心便狠狠地摔到在地上,他咬牙切齿道:“给朕滚!滚!”
  素依紧紧地环着身子,脸色惨白如纸,脑子里却是空白一片,她的秀发凌乱,眼神也毫无焦距,脚踩在那花瓶的碎片上却一点知觉也没有,听到他愤恨的声音,她摇摇欲坠地站了起来,颈间的盘扣被他扯落在地上,衣襟开着,她紧紧地攥着那领口,仿佛那是她的所有,她望着他,眼睛尽是茫然与不解,可他却只留给她一个决然的背影,根本不去瞧她,她终于忍不住流下泪水,眼睛里的取而代之的是绝望与痛苦,她咬了咬唇跌跌撞撞地走了出去。
  偌大的屋子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弘历忍不住回身却是满地的狼藉,她走了……心间痛不可遏,他一个用力便将那御案上笔墨纸砚,翠玉纸镇,笔架墨匣奏折书册统统挥到地上,狠狠地握紧了拳头一拳打在那案子上,只击得那龙案微微一震……
  吴书来在外头早听见了屋子里雷霆万钧之势的声音,见素依面如死灰地走出来忙示意小六子上前,果然她的身子摇摇晃晃,神色呆滞根本没瞧见那门槛冷不丁便绊了一下,小六子急忙上前扶住她,见她秀发凌乱,衣衫不整,心中微微一惊,柔声说:“姐姐?”
  素依却没有理他,紧紧地攥住自己的衣襟,兀自地走着,眼睛却只盯着外面的狂风暴雨怔怔出神,小六子又要唤她见吴书来对他使了个眼色便噤了声,小六子匆忙拿起廊前的油纸伞撑了起来挡在她头顶,她忽然回过头来望着小六子,小六子说:“姐姐,我送姐姐回去吧?”
  素依却幽幽一笑,小六子几乎被她的笑容震慑住了,她笑的那样美,可那美丽中却带着些绝望,叫人忍不住心疼,小六子心中只是自责,若不是他去叫素依来,素依便不会变成这个样子,他想说对不起可等他鼓起勇气素依早已走了,他只得快步跟了上去,替她撑着伞。
  秋若与云柔坐立不安地在屋子里来回踱步,猝然间看见微弱的光芒秋若急忙奔了出去,见到素依一脸的苍白满身的狼狈,不由得大惊,喃喃道:“发生了什么事?”
  小六子却是嗟叹了一声,云柔也急忙扶住了素依,小六子明明在替她撑着伞,可她还是浑身湿透,她紧紧地攥住胸前的襟口,眼神空洞洞的,柔弱地身子在风雨中摇摇欲坠,云柔忍不住便哭了起来:“这到底是怎么了?小六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小六子却是沉默,怜惜地望着素依,对秋若说:“你们好生照顾姐姐,我先回去了。”
  云柔啐了一口,“小六子,你……”蓦然间手上一片冰凉这才发现素依按住了她的手,她的手一点温度也无,如一块冰覆在云柔手上却叫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刚按捺下去的眼泪又涌了上来,急忙扶素依进了屋子。
  素依躺在浴桶里,任由秋若与云柔清洗着她的身子,她向来不喜欢别人侍奉可此时却一丝丝的力气也没有,她闭上眼睛眼前又浮现出弘历阴唳恐怖的面容,他的眼眸里燃着熊熊火焰竟是要将她烧的体无完肤,她从未见过他如此的生气,那暴戾的样子像是一头要嗜血的狮子,可她心中却只是悲凉,他竟如此的厌恶她?厌恶到连多看她一眼也不愿意,她只觉得可笑又可悲,太后说的没错,她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宫女,替皇帝暖床的宫女,他几时厌倦了,她便只能悄无声息的离开,没有一丝丝选择的余地,她从来都只是一个傀儡,一个凡事都只能听之任之的傀儡。
  自从踏入养心殿的那一刻起,她便再也不是她了。只是不明白他为什么发那样大的火?为何那样问她?脚上传来的痛楚使她忍不住微微蹙眉。只听一个温柔地声音响起:“脚上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口子?姑娘……你到底受了什么委屈?”
  秋若说着便哽咽了起来,素依安静地躺在那里由她们清洗着她的身体,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只是嘴唇红肿,颈间胸前全是斑斑点点的吻痕,触目惊心,手腕上雪白的肌肤却是通红一片,脚上竟然还有碎片割开的伤口,若不是碰到了她脚上的伤口使得她微微蹙眉,秋若几乎以为她没有了生气,正垂着泪却听一个微弱的声音响起:“以后不要再叫我姑娘了……我再也不是了……”
  云柔抬头望着她,却见她的眼角渗出了泪水,不由得更加难过起来,却不知如何劝解。

  ☆、第六十五章 赐婚风波

  天气晴好,万里无云,只蝉鸣一阵接着一阵聒噪的人心中烦躁不安。
  顾讳庭立在乾清宫大殿之中,忐忑不安。那头顶上是鎏金的“正大光明”,却是异常的刺眼。皇帝着了件鸦青的绞花团福寿贡缎袍,坐在御前静静地望着他。顾讳庭却是汗珠如雨下,一阵阵的心中发紧,皇帝方才是昭了他与几位同僚来商议苗疆叛乱之事可说完一切却独独留他下来,他免不得便心生不安,忽然听皇帝慢悠悠地说道:“景寒今年岁数也不小了吧?”
  顾讳庭不知皇帝何意,只答道:“景寒是康熙五十二年壬辰年生的,二十有三。”
  皇帝却浅浅勾了勾唇,“如此说来,也到了娶妻立室的年纪了。”
  顾讳庭悚然一惊,冷汗直流,却听皇帝又道:“富察氏李福荣的掌上明珠富察芷珊今年年方二八,端庄秀雅,是皇后的表亲,朕今日便替景寒做主将富察芷珊许配给他如何?”
  顾讳庭匆然跪地,俯身说道:“皇上赐婚,臣深感皇恩,感激涕零,只是小儿顽劣,只恐……只恐配不上富察小姐……”
  一言已毕却是费了全身的力气,头顶半响都未听见回应,顾讳庭身子紧绷绷的,几欲僵硬之际终听皇帝淡淡地说:“此事你回去同景寒商议再做决定。”
  顾讳庭欲说些什么却听皇帝挥了挥手,似是极其疲倦的样子:“跪安吧。”
  顾讳庭只得跪安走了出去。
  午后的阳光透过树隙照落下来,在地上勾出一个又一个模糊的影子,廊前的紫藤萝幽幽盛开,如一湾紫色的瀑布,盈盈生辉。
  顾谚昭方下了差,穿过抄手游廊便准备回屋子去歇着,却不想远远看见花厅中正襟危坐的两人微微一愣,本该是歇午觉的时辰可父母又为何在花厅中坐着?略一思索便先进了花厅,请了个安:“父亲,母亲。”
  顾夫人面带愁容的瞧着他,顾讳庭也是一脸的凝重,顾谚昭见父母如此心中只觉不安,于是便问:“父亲,出了什么事?”
  顾讳庭长长叹了一口气,“昭儿,你心中可还想着沈家小姐?”
  顾谚昭不妨父亲会如此问,一下便愣在那里,想到素依心中便是一阵伤痛,那一种愁苦悲凉只叫人甚感萧条寂寥,眼底的哀戚四溢,沉声说道:“孩儿与她已是今生无缘,再不敢奢望。”
  “如此便好。”顾夫人见儿子如此说不免松了口气,笑着道,“今儿皇上叫你父亲去,说是要给你赐婚,是富察家的芷珊,她跟皇后乃是表亲……”
  “母亲!”顾谚昭出声阻止道,“儿子现在不想成家。”
  顾夫人蹙眉嗔道:“昭儿,你早已到了成家立室的年纪,那芷珊也是名门闺秀,样貌清秀又德艺双馨,比那沈素依也丝毫不逊,你有何不满的?”
  顾谚昭只是沉默,顾夫人说了许久见他不为所动便对顾讳庭使了使眼色,顾讳庭于是说道:“昭儿,你若不愿娶亲,为父也不想勉强,只是这赐婚是皇上提出来的,又是皇后的亲眷,你叫为父如何推脱?”
  顾谚昭抬眸说:“皇上那里我自会去说,父亲不必担心。”
  顾夫人又待说些什么,顾谚昭却早已转身出了屋子,顾夫人不禁微微愠怒,对顾讳庭说道:“你这个儿子都叫你给惯坏了,他不愿意你便由着他去,长此以往,他何时能成家立室?”
  顾讳庭望着儿子离去的背影亦是心中繁乱,沈素依是沈卫忠的独女,他又何尝不愿意顾谚昭能娶沈素依进门,他也好替知己略尽薄力,可现如今,等了那么许久,却终究是一场空,莫说昭儿受不了,便是他也愧对沈卫忠啊!
  云收雨过波添,楼高水冷瓜甜,绿树阴垂画檐。纱厨藤簟,玉人罗扇轻缣。
  阳光透过柔薄的窗纱照进屋子里,空气中仿佛浮着金色的尘埃,柔柔地泛着光芒。大殿中的鎏金香炉中坟着极宜人的安息香,只见一团浅淡的白烟,轻轻淡淡,丝丝缕缕,袅袅升起。
  只听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我赢了。”
  循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身着湖蓝色缎绣茉莉夹衣,浅粉色镶银丝边的长裙的女子笑吟吟地去摸古牌,她容貌俏丽,皓白如雪的明腕上戴着一双银白的绞丝镯子,那镯子上还坠着小小的铃铛,叮叮地发出清脆的声音,正是富察芷珊。
  坐在上位的是身着秋香色百蝶妆花缎袍的女子,她眉目温婉,头上戴着翡翠玉嵌金扁方外两端各插累丝金凤,那凤尾垂着长长的流苏沙沙地打着衣领,襟口上是一只猫眼的盘扣,散发出柔和的光芒,却是皇后。
  只听皇后缓缓地勾了勾唇,笑道:“你这丫头骨牌倒是打的好,算了,本宫也乏了,这支玉簪子便当是本宫输给你的吧。”
  芷珊接在手里满面的欢喜,笑道:“多谢娘娘。”
  见皇后起身忙扶了她去坐在炕几上,接过宫女手中的团扇悠悠地替她扇起来,皇后瞧她如此模样不禁扑哧一笑:“你可是有话要说?”
  芷珊闻言,羞怯地浅浅一笑,耳廓慢慢嫣红一片,半响方干干地问道:“娘娘,皇上前些天说要为芷珊赐婚……”
  皇后见她面红耳赤的模样早已忍俊不禁,说道:“你放心,这事自有皇上为你做主,只不知顾讳庭的公子你可还满意?”
  早几天皇帝便说要替富察芷珊赐婚,因不知会指给谁,芷珊心中一阵担忧,此时听皇后说竟是顾谚昭,免不得心中大喜,满脸窘色地说:“皇上恩典,芷珊自然满意,谢皇上与皇后娘娘厚爱。”
  自从那晚之后,弘历便对素依冷淡了起来,那样子竟像是对一个普通宫女一般。秋若与云柔心中愕然,找小六子问询了一番却什么也未问出,倒是素依一脸的平静,每日里只是在御茶房帮着煮茶做些杂活,偶然去御前送茶,皇帝却总是头不抬,并不瞧她。她心中亦是千回百转,从开始的疑惑不解,到后来的坦然顺之。
  这日,她前去养心殿送茶,远远便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跪在地上,心中一凛,端着盘子的手便微微颤抖起来,大殿中静悄悄的,弘历着了件黛蓝贡缎团福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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