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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夫娇妻-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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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宫之内,太子将一件绣了百鸟朝凤的大红色锦袍平整的放置在软榻上,看见杜凌云进来,立刻笑着道:“云,快来看看,这衣服可美?”
    杜凌云随着他的目光瞧去,只见那凤鸟用金线细细织成,不仅做工精湛,而且用料讲究,凤羽之上的花纹俱是用各色不同的金线编织,凤目则是点缀了一颗圆润的夜明珠,在烛光的映衬下,显得光彩夺目,熠熠生辉。
    “禀太子,这衣服的确很美。”
    “是吗?我也这么觉得,”太子高兴的拍手笑道,“说来,这是第八件了,前面的本宫都不满意,这已经是本宫找的第八批工匠了,若是云再不满意,那他们也真是该死。”
    “你……”杜凌云蓦然一惊,随后质问道:“你把制衣工匠……”
    “自然是剁去手足,谁让他们制不出令人满意的衣服来。”
    太子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视人命为草芥,实在令人胆寒。杜凌云忍住心头的愤怒和悲哀,将头撇向一边,不再看他,只是冷冰冰的问道:“难道太子殿下命属下前来就是为了看这衣服吗?”
    “当然不是。”
    太子摩挲着那件衣服上的凤目,邪魅的笑着道:“这衣服,便是我特意做来送给你的,等到将来本宫登基,你就是我的皇后!”
    “荒唐!”杜凌云此刻几乎出离了愤怒。他堂堂一个七尺男儿,不仅受迫于太子,如今还要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杜凌云实在不想再面对已然疯癫的太子,拱手道:“太子殿下,若是没有其它事情,容属下告退。”
    太子殿下哪里又是轻易妥协之人?他冷笑一声:“你想走便走好了。不过。杜凌霜是不是能好好的嫁去曲水国,本宫就不能保证了。”
    “你无耻!”
    “哈哈,云。你终于肯对本宫露出你原本的情绪了,”对于杜凌云的指摘,太子没有丝毫不悦,反而笑的更加灿烂。“但是你越是如此,本宫越想把你弄到手!”
    杜凌云捏紧拳头。忍住自己一拳打爆太子恶心笑脸的冲动,几息之后才缓缓开口道:“你到底想要如何?”
    “很简单,本宫也不过是让你来试试这件衣服罢了,你放心。本宫不会轻易动你。”
    杜凌云忍下恨意,伸出玉管般纯净的手指将腰带轻轻一拉,随后将外袍脱下。扔在地上,走至软榻前。将那件刺眼的大红色外袍提在手中。
    “希望太子殿下不要食言。”
    杜凌云将衣服套在自己身上,这衣服仿似量身定做的一般,用料也是极好的冰丝绸缎,入手极软滑,明明是舒适贴身的衣服,杜凌云却有一种芒刺在背的感觉,犹如穿上了一件荆棘制成的衣服,浑身难受。
    他穿上衣服之后,面无表情的站在太子面前,太子拍手笑道:“真好,云穿什么都好看!”
    杜凌云却冷硬的应声道:“属下衣服也试过了,太子可还有其它吩咐?”
    “你想走?”
    杜凌云脱下袍子,仍在榻上,拱了拱手:“天色已晚,若是太子殿下没有其它吩咐,属下便告退了。”
    “难道陪一下本宫有这么难吗?”太子收了笑,眼神骤冷,对着杜凌云质问道。
    杜凌云不理他,连外袍都懒得要了,径直朝着殿外走去。
    太子神色冷寒如霜,他快步越过杜凌云,拦住他的去路,脸色犹如云翳遮蔽,黑沉滴水,怒气冲冲的说道:“本宫让你走了吗?”
    他气愤之余,伸手按住杜凌云的肩胛,狠狠一捏:“难道你想见识一下惹怒本宫下场吗?”
    二人僵持之间,忽然门外传来叩门之声,紧接着一个声音扬声道:“奉皇上旨意,宣太子入御书房,有要事相商。”
    太子的目光阴沉的望向大门,“知道了。”
    御书房内,皇帝杨旭端直的坐在金黄色的鎏金座椅上,冷眼瞧着书案前面跪着的人,带着一丝怒气道:“你所言句句属实?”
    底下那人披头散发,形容狼狈,被皇上这样一问,吓得浑身一抖,忙不迭点头:“草民句句属实,都是太子指使草民陷害君将军的。”
    “逆子!”皇帝一拍桌子,气愤的骂道:“之前不过只是觉得他个性自我任性,没想到竟然还生了不轨之心,为了抢夺兵权,陷害忠良,勾结外臣,简直是吃了雄心豹子胆!”
    “太子何在?”
    外面立刻有宫人应道:“回皇上,已经派人去请了。”
    不多时,太子才慢条斯理的出现在书房之内,一入书房,便看到地上所跪之人,他眼眸微闪,但还是强自镇定的走到书房中间,对着皇上拱手行礼,满不在乎的问道:“不知父皇叫儿臣来所谓何事?”
    皇上气的浑身发颤,顺手抄起砚台就砸了过去,“孽障!”
    太子头一偏,让过砚台,冷笑道:“父皇找儿臣前来难道就是为了砸死儿臣吗?”
    “砸死你是轻饶你了!”皇上狠狠的拍了拍御桌,随后指着地上的人:“金天俊,你把刚才对朕说的话再重复一遍,要一字不落。”
    “是。”
    金天俊抬眼看了一眼太子,浑身哆嗦着将太子如何派人联系他,然后让其去边境如何陷害君将军,说的条理清晰,事无遗漏。
    太子冷眼瞧着,脸上却看不出任何变化。
    等到金天俊说完,皇上命人将他带了下去,缓了缓气,道:“他说的这些,你可还有什么狡辩的?”
    “既然父皇已经认定儿臣就是这主使之人,儿臣即便说不是,又有何用?”
    太子将手放在身后,踱着步子将御书房环视了一周,随后缓缓道:“既然说也无用,儿臣还有何好说?”
    皇上刚想开口斥责太子,却见太子忽然箭一般冲过了过来,随后掐住他的喉咙,冷冷道:“父皇如今年老体弱,不宜处理政务,不如让儿臣帮您打点?”L

☆、132 太子崩

皇上只感觉自己的气管被他狠狠掐住,呼吸困难,两眼翻白,就在此时,忽然一人从屋梁之上一跃而下,冲向太子。
    太子眼神微变,为了隔住此人的攻击,不得不放开皇上。他往旁侧一跃,随后同此人斗在一起。
    看清此人样貌,太子不禁一惊:“是你?”
    穆逸轻轻一笑,手下攻势不减,点头道:“是我。”
    二人瞬间斗到一起,你来我往之间,太子招招狠辣无情,可惜穆逸功夫更胜一筹,将太子的攻势全都拦的滴水不漏。
    皇上回过神来,瞧着与穆逸斗作一团的太子,咬牙切齿,高声唤道:“来人!”
    门外立刻涌了大批的侍卫进来,皇上指着太子道:“太子忤逆谋反,快将他给我抓起来!”
    此言一出,侍卫皆是一片哗然,太子本就是未来的连云国主,又何必作出这等遗臭万年之举?但是皇上亲口所说,自然不会作假,侍卫们一瞬间都冲了过去,想要试图擒住太子。
    太子面色凝重,接着侍卫们涌过来挡住穆逸视线的瞬间,忽然跳出包围圈,从窗户处钻了出去。
    “都给我去追,抓不住太子,提头来见!”
    御书房之内的侍卫立刻都冲了出去,很快,只剩下皇上和穆逸二人。皇上整个人好似苍老了不少,他长叹一声:“为何朕会生出这样的孽子?”
    “皇上何必如此伤怀,太子心性不端,及早发现,乃是万民之福。”
    皇上沉吟片刻,随后对穆逸道:“此事多亏了你。若不是你获知这些消息,等到那孽障得到兵权,朕岂不危矣?连云国岂不危矣?”
    穆逸本身并不愿牵扯皇室秘辛,更不愿卷入宫闱之争,但是如今为了保护君沐兰,他必须将太子这颗定时炸弹铲除。
    太子谋逆一事,很快就传到了皇后耳中。皇后为此竟一病不起。而皇上因为不满太子作为,所以连带着对皇后冷淡了不少,竟是从她病后就不曾露过面。
    而太子如今却不知藏匿到了何处。宫中侍卫将整个皇宫都翻了一遍,都不曾找到他。
    三天之后,杜府。
    杜凌霜身穿大红色喜服,她眉目如画。静立在杜府门口,虽然头上盖着盖头。但她还是忍不住向着皇城的方向看了过去,许久,才轻轻的叹息一声,眼睛酸涩的低下头。随后在喜娘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景瑞竟日便要回曲水国了,而杜凌霜今日便是要同他一起回去。再举办婚礼的,这里。不过是依着连云国的风俗,迎嫁罢了。
    杜凌云眼望着迎嫁的车马慢慢驶离视线,心,倏忽抽紧,他轻轻捂住心口,那里好像少了一块,空荡荡的。
    杜凌霜是他疼了十几年的妹妹,如今却远嫁曲水国,他不是不伤心,但是杜凌霜心里想着什么又是什么性子,他也知道,若是让她经历即将发生的事情,恐怕她会作出什么傻事吧。走了也好,想来那景瑞也不会辜负了她。
    等到送走了杜凌霜,杜凌云将府中的事情都收拾妥当了,这才一人独自进了宫。
    太子三日来不见踪影,太子一党多次要求重新调查此事,甚至还进行了罢朝的举动,皇上为此更加痛恨太子,而二皇子趁机上位,不仅得了皇上的赞赏,还拉拢了许多人心。
    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他今日进宫,也不过是为了了解此事。
    东宫因为没了主人,失了往日的光彩,整个东宫异常冷清,大门紧闭。
    杜凌云手上提着一壶酒,轻轻推开东宫的门,缓步走了进去。
    冰冷的宫殿之内,本该光可鉴人的地板上落了一层薄灰,和搜捕时留下的脚印。杜凌云走到太子卧榻之处,弯腰将卧榻一处凸起的花纹按了下去,齿轮转动的声音立刻传来,随后卧榻翻转起来,露出下面的阶梯。
    杜凌云慢慢的走了下去,沿着阶梯走到了尽头,按了一处机关,墙壁再次移动,他闪身走了进去。
    “你怎么来了?”
    几天不见,太子整个人都瘦削了不少,脸颊上落满了沧桑的感觉,眼神也没了往日那般嚣张的模样,看见杜凌云,他有些讶异,但是很快,自嘲一笑:“难怪金天俊会在父皇那里,是你出卖了本宫。”
    “不曾效忠,谈何出卖?”杜凌云冷言冷语,将酒壶放到太子跟前的桌子上,又从袖中摸出两个金杯,安放在桌上。
    太子拿起酒壶放到鼻间轻轻一嗅,“不错,还记得本宫最喜欢喝玉露花酿。”
    他给自己斟满一杯,执起金杯又嗅了嗅,一副陶醉的模样,轻声道:“玉露花酿,采百花露集百花酿制,自带花香,却也极醉人。云,你可知我为何喜欢这玉露花酿?”
    杜凌云拣了太子对面的位置做了,闲谈一般浅声道:“为何?”
    “因为,这酒就好像你,看似浅淡无华,却最能醉人心。”
    面对太子明显的调戏,杜凌云这一次反常的没有动怒,面色沉静无波,轻声道:“你为何不喝?”
    “云不与本宫同饮么?”
    杜凌云敛眸看了他一眼,随后给自己斟了一杯,率先执起杯盏,“敬你。”
    却在他正要喝时,太子伸手拦住了他,随后将他指间的杯子接了过来,一口喝下。杜凌云一怔,正要说话,太子又将自己面前的酒也给喝了个干净。
    舔了舔唇,太子魅惑一笑:“云,你带来的酒,极好。”
    杜凌云眼神复杂的看着太子,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认真的看他,这么多年,他恨过也怨过,如今,一切都将要结束了——时间再不会有彼此的存在。
    他看了一眼那壶酒,想要给自己倒上一杯,却被太子抢先拿在手中,“不要跟我抢,这许是我最后一次喝酒了。”
    说着,太子将酒壶揭开,凑到唇边,仰面将壶中酒喝下,可是不待他喝完,忽然呛咳一声,随后一大口黑血从他嘴中喷洒而出,这发烫的血液溅到杜凌云的衣摆上,他却丝毫不为所动,只是冷眼看着太子。
    太子呵呵一笑,抹了抹唇角,却因此将整个脸颊都染了血迹,他开口道歉:“对不住,弄脏了你的衣服。”
    “来生,来生我定不会这样……待你……”L

☆、133 尘事已了,莫添新忧

杜凌云独身立在东宫之前,此时太阳已然西下,一抹残血般浓艳的斜阳落在他的衣衫之上,好似染血一般。
    只是,杜凌云离开皇宫之后,并没有再回杜府,从此消失在连云国。
    穆逸曾派人去打听过他的消息,可惜一无所获,包括第一斋也查不到关于他的任何线索。只在多年以后,才告诉穆逸,有一位酷似杜凌云的寺院高僧,曾在连云国的善缘寺讲经。
    此乃后话,暂可不提,且说当下,君将军自从得知了君沐兰心中掩藏的秘密,也有些害怕自己走了上一世的老路,被人陷害,于是生了去意。
    君洛曦将这个消息跟君沐兰稍提,君沐兰闻言立刻赞同,并且催促君洛曦快些辞官。这样一家人远离上京,从此隐居山野,别提多惬意。
    于是,君洛曦像皇上提出了辞呈。
    皇上经了太子一事,整个人都衰老了许多,须发皆是花白之色,听了君洛曦要走,心中生出万千感慨。
    “当年之事,是朕委屈了你。”
    “皇上不过是以大局为重,微臣从未曾挂怀,皇上也切莫在为此伤感!”君洛曦双眼微酸,当年他与皇上也是情同手足,如今却要分道扬镳,世事无情最难消!
    皇上长叹一声,“罢了罢了,如今你若想要离开,便随了你的原吧!”
    “谢皇上!”君洛曦跪伏于地,长拜不起。
    这一声,让二人几十年的情意就此烟消云散,从此不再是兄弟,也不再是君臣。
    君洛曦辞了皇上之后。打算回府里处理完手头的事物,可是尚未出宫门,就被人拦了下来。
    “君将军,太后有请。”
    寿禧宫内,太后一如既往的慵懒的躺在贵妃榻上,妆容精致,甚至还在双眉之间贴了一颗水蓝宝水滴形宝石贴片。印着日光。熠熠生辉,到好似观音入凡,只可惜她的眼眸中没有丝毫悲天悯人之色。却是一派狠辣冷漠。
    莲花指间拈着一颗水晶葡萄,却并没有吃,到好似观赏一般,在之间转动。
    君洛曦长身一拜:“太后娘娘!”
    “嗯?”太后似乎这才注意到君洛曦。“君将军来了?来人,赐座!”
    二人想对而坐。君洛曦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对着太后拱手问道:“不知太后唤微臣前来所为何事?”
    太后拈着葡萄却并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随后将葡萄放在摊开的手心。对他道:“这是曲水国这一次特意给哀家带过来的,因着哀家喜欢吃葡萄,即便两国交恶。这葡萄却是从未断过哀家的。”
    见君洛曦沉默不语,太后也不介意。继续笑着道:“你可知为何?”
    “微臣不知,”君洛曦拱手,“但是就微臣所知,即便两国交恶多年,皇上也是每年给连云国送去许多礼物,丝毫不逊于这葡萄。”
    太后闻言眉头一皱,将手中的葡萄往桌子上一扔,拿了帕子将手擦干净之后,才开口道:“为何皇上给曲水国送礼物,哀家却是不知?”
    “此事皇上一直勒令瞒着太后娘娘。”
    “那你如今说给我听又是何意?”太后抚了抚鬓发,那里已然有了斑白的银丝,只是被梳妆的宫女遮掩住了而已,她眼神微厉,朱红色的唇微动,“你难道不怕皇上怪罪于你?”
    “太后娘娘,如今曲水已答应同本国联姻求和,两国重修旧好,难道不是民之所向吗?皇上又岂会因此怪罪于我?”
    说完,不待太后说话,君洛曦忽而起身,拱手告辞:“今日该说的话已然告知了太后,请太后三思,尘事已了,莫添新忧。”
    说完不待太后有所动作,便径直离开了寿禧宫。
    君沐兰听完父亲将自己同太后见面的场景,不禁嘻嘻一笑:“爹,没想到你这么粗放之人,还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君洛曦无奈的揪了揪她的鼻子,“都是你娘告诉我的!”
    “爹,女儿奇怪的是,你说的尘事指的什么事呢?”
    “这是皇室秘辛,你一个女儿家,还是少知道为好。”
    见君洛曦不愿说,君沐兰不高兴的撇嘴,随后忽然带着捉狭笑意,扯了扯君洛曦的胡须:“爹,既然你官也辞了,公务也都交接出去了,咱们要不要去把娘接回来?”
    “你不是说让你爹将你娘‘娶’回来?”君洛曦睨了她一眼,想起上次被她捉弄的事,郁闷的说道:“还说呢,之前不告诉爹你娘的事情,还骗我非让我再娶,哪有你这样做女儿的?”
    “哈哈,女儿也不过是想试试爹对娘是不是这么矢志不渝嘛!”
    君洛曦无奈,“顽皮,看你以后嫁人了还是不是这般胡闹!”
    “爹,你和娘的亲事都没办,女儿才不嫁人呢!”君沐兰微微笑着道:“再说,娘亲总是这样住在外面也不是办法啊!”
    君沐兰的话说中了君洛曦的心事,吴氏身体娇弱,即便得了救治,但是底子都垮了,如今全靠药吊着,才能同常人无异,但是日子久了,只怕……
    想及此,君洛曦心里不禁戚戚然,第一次承受住了丧妻之痛,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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