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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妻如玉-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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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之前碰不爱碰的几样的荤菜,也是吃了不少。

    梁泊昭起先的心思并不在这些菜肴上,可渐渐的,他的目光便被妻子引去了,自打与凝香成亲,他从没见妻子这样能吃过,先前的凝香胃口极小,每顿都只吃一点点,他生怕她吃不饱,吃不够,就怕她嘴小。

    如今看着凝香能吃,梁泊昭阴郁的心情倒是稍稍好转,唇角也是噙了几分笑,为她夹了一勺子菜,看着她吃下。

    可渐渐的,男人唇角的笑意隐去了,英挺的眉心也是皱了起来,在凝香吃第三块馒头时,梁泊昭一手握住凝香的柔荑,对着妻子道;“还没吃饱?”

    凝香小脸泛起红晕,她也不知是怎么了,这阵子胃口极佳,一时不吃东西,都觉得肚子里饿得慌。

    梁泊昭看了眼她的肚子,见她腹大如鼓,昨日里刚回来,瞧着只觉得欣喜,此时再看,昨日一些被他忽略的事,便慢慢浮了出来。

    “来人。”梁泊昭吩咐。

    “王爷。”立时有侍从上前,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告诉管家,日后王妃的菜肴,以清淡为主,忌油腻与荤腥之物,更不必在炖补品,一日三餐即可,不许给王妃加餐。”

    “是。”侍从恭声领命。

    “相公,你怎么了?”凝香美眸中是浅浅的不解。

    梁泊昭有要事在身,无法和她多说,只握住她的手,道;“再有一个月你就要生了,孩子长得太大,你生产时会受苦。”

    凝香这才明白男人的心思,便是莞尔,只柔声道:“我不怕苦,只有把孩子养大点,往后才好养活。”

    “傻子。”梁泊昭捏了捏她的小手,叮嘱道;“在府里等我,记住我的话,不要在乱吃东西。”

    凝香乖顺的点头,梁泊昭又看了她一眼,将她的小手放在唇边亲了亲,便是起身离开了屋子。

    皇宫,凤仪宫。

    “如何?”主位上的女子一袭凤袍,云鬓高耸,仪态万千。

    内侍站在下首,对着太后道;“娘娘容禀,定北王已经领旨,想来再过不久,就要进宫谢恩。”

    “他神色如何?”太后端起一碗茶水,轻轻抿了一口。

    “这”内侍似有犹豫。

    太后向着他看去,道了一个字;“说。”

    “娘娘明鉴,老奴看王爷,似是不太情愿”

    “不太情愿?”太后默念着这四个字,一声冷笑道;“哀家与皇帝将大齐最尊贵的公主下嫁,他还不知足?难道,真是要了这江山才甘愿?”

    内侍心惊肉跳,慌忙跪在了地上;“娘娘,小心隔墙有耳。”

    太后将茶碗搁下,眉心间显得忧心忡忡,对着那内侍道;“让人盯紧定北王,若有何风吹草动,立时来报。”

    “是。”内侍方才退下,又有宫女匆匆走了进来,对着太后福了福身子;“太后,右相大人求见。”

    “右相?”太后秀眉微蹙,“快请。”

    未几,就见一道身形微胖的身影走进了凤仪宫,对着太后跪了下去;“微臣见过太后,太后凤体康健。”

    “右相请起,赐坐。”

    右相却并未坐下,而是对着太后道;“启禀太后,微臣有要事要告知太后,还请太后命闲杂人等一并退下。”

    “是何要事?”太后不解。

    右相眼眸精亮,对着凤座上的女子一字字道;“事关先帝的亡故,微臣查出,是有人在其中作祟,害死了先帝。”

    太后浑身一震,面色顿时变了,她竭力稳住自己,对着周遭的宫女道;“全给哀家退下。”

    待凤仪宫中只剩下与右相两人时,太后盯着右相的眼睛,厉声道;“将你知道的,全告诉哀家!”

    “是。”右相拱手,一五一十的说了下去;“当日御医曾说,先帝虽然病重,可若要撑到永宁公主出嫁,也是易如反掌,可为何竟在公主出嫁三日前暴毙身亡?”

    太后的眼皮不住的跳着,声音陌生的连自己听着都觉得怪异;“是有人害死了先皇?”

    “不错,微臣一直觉得奇怪,曾将当日为先皇诊治过的御医一一盘查,却并未查出丝毫蛛丝马迹,先皇曾服用过的药渣,也尽数留在太医署,就连药方也都还在,一切如常,并无异议。”

    “既无异议,你又怎知先皇的亡故,与他人有关?”

    “太后稍安勿躁,还有一人此时就待在凤仪宫外,若太后允诺,微臣这便让此人进来。

    “传!”太后已快失去了耐心。

    右相微微侧身,对着屋外道;“将人带上来。”

    话音刚落,就见有人押了一个男子,走进了凤仪宫。

    太后见那人神情萎靡,双眸无神,胡子拉碴,显得极为憔悴。太后有些面熟,可一时半会又想不起在哪见过,直到右相开口,对着那男子道;“胡院判尽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将你知道的事,全告诉太后。”

    听到“胡院判”三个字,太后终是回过神,想起此人正是太医署的前任院判,当日圣上驾崩,整个太医署都受到了责罚,此人身居院判,自然也是受到牵连,只听说让人革职,赶出了皇宫,不曾想他竟会与此事有关。

154章 她威胁不了您

    胡之德匍匐在地,身子不住的颤抖。

    太后凤目含威,紧紧盯着躺下的男子。

    胡之德拭了把冷汗,终是颤着嗓子,将自己所知的事如数说了出来。

    良久,待胡之德退下后,太后面色惨白,坐于主位上一动不动。

    “太后,定北王狼子野心,谋害先帝,罪无可恕,还望太后即可下旨,诛杀此等逆臣!”右相声音抑扬顿挫,坚决有力。

    太后合了合眼睛,攥紧了手指,开口道;“右相此言差矣,依胡之德所言,先帝之死虽有疑窦,可也不见得便是定北王下的手,此事关系重大,岂可凭胡之德一面之词,便任意残害忠良?”

    右相心里一紧,上前一步,再言;“太后,定北王早有反意,结党私营,把持朝政,先帝死的蹊跷,若太后下令彻查,定是能令真相大白于天下!”

    “一派胡言!”太后的太阳穴处砰砰跳着,跳着脑仁都跟着疼了起来,她沉着脸,心里已是有了计较;“枉你身为丞相,又岂可背地里陷害忠臣?定北王对我大齐忠心耿耿,立下汗马功劳,岂是你三两句话就可抹杀的?哀家只当你年老昏庸,下去吧!”

    右相着急起来,声音都是变了;“太后,你岂可包庇贼子?任由先帝死的不明不白?”

    “贼子?”太后一记冷笑,“右相不要忘了,这些年若不是定北王一肩担天下,数次与胡人作战,我大齐江山又怎能稳固如此?哀家与你,又怎能好端端的在这凤仪宫叙话?”

    “太后,俗语有谚,窃钩者诛,窃国者侯,梁泊昭虽为大齐立下战功,可此人野心勃勃,太后不可不防!一旦查出先帝身故之事与梁泊昭脱不开干系,若想扳倒此人,眼下实乃千载难逢的良机!”

    太后沉默不语。

    “太后”

    “够了!”太后拂了拂手,怒斥道;“右相,本宫之前虽不理会朝政,可也知道你与定北王一脉多年不和,当年‘定北之乱’时亦有你在其中推波助澜,先帝已经身故,此事再提无意,如今最要紧的是大齐江山的稳固,连年征战,大齐再也经不起打击,定北王的势力在军中盘根错节,若想连根拔起,岂是容易之事?若一旦打草惊蛇,将他惹恼,皇上的江山又怎能安稳?”

    右相得太后一番斥责,不免老脸通红,可依旧是硬着头皮,作痛心疾首状;“太后想拉拢梁泊昭,并将永宁公主下嫁,殊不知此计只能拖得了他一时,拖不了一时,区区一个永宁公主,又如何能制得住他?”

    太后微微冷笑,“哀家若没记错,右相曾数次为家中长子向先帝求婚,求娶永宁公主,莫不是因永宁与定北王婚期临近,右相有意污蔑,想阻挠这门亲事?”

    “太后!”右相直到此时才变了脸色,嘶声道;“老臣怎敢,老臣句句属实啊!”

    “哀家不愿再听下去,下月初八,定北王便会成为哀家的女婿,日后,哀家不想听得有人说哀家女婿一丝一毫的不是。日后,谁在背后妄议定北王,便是不敬哀家,不敬皇上,不敬大齐!”

    定北王府。

    凝香撑着腰,在嬷嬷的搀扶下在花园里散着步子。

    她的身子重,早已没有了往日的轻盈,走不了几步,便是累的气喘吁吁,只得咬牙撑着,再去走上几步。

    一旁的嬷嬷瞧着不忍,只叹道;“王妃去歇一歇吧,待会儿再走不迟。”

    凝香摇了摇头,虽是寒冬腊月的天气,额前仍是起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下个月就要生了,不出来走走,哪儿行啊。”

    嬷嬷拿起帕子为凝香将额前的汗珠拭去,瞧着凝香大的吓人的肚子,不免担心;“恕老奴多嘴,王妃这肚子,也的确太大了点儿。”

    凝香看向自己的肚子,肚皮圆溜溜的挺在哪儿,早已看不到自己的鞋子。瞧着这孩子长得这样好,凝香心里就踏实了,即便自己身段走样,也是值了。

    凝香吸了口气,微微歇息了一会儿,才又迈开步子,在院子里走动起来。

    “孩子长得大,我若不多出来走动走动,只怕生产的时候,我没法子把他生下来”凝香一双腿早已站的直抖,还是咬牙支撑着,她不是不明白,婆婆为她炖了那些补品,又逼着她加餐,腹中的孩儿定是比寻常婴孩要大上许多,也有好心的嬷嬷私下底曾让她用布在小腹上微微绑上一圈,好让孩子的脑袋不要长得太大,生产的时候也能少受些罪,凝香却舍不得,越到后来,孩子所需的滋养越多,凝香常常被孩子折腾的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小腿肚子更是一抽抽的疼,即便受了再多的苦,可看着孩子好端端的待在自己的肚子里,所有的辛苦全是烟消云散了去。

    远处的管家一脸匆匆,往梁母的院子里奔去,不料却在后花园顶头遇上了凝香,想要躲避已是来不及了,只得装没看见,掉头就走。

    “管家?”凝香瞧见了他,不免有些疑惑,出声唤道。

    管家心里暗道一声糟糕,只得硬着头皮转过身子,向着凝香见了个礼,赔着笑道;“近日天冷,王妃怎不在屋子里歇着,出外作甚?”

    凝香见他神色有异,心中疑云更深,轻声道;“在屋子里闲着没事,就想出来转转,外面出了什么事?”

    管家一怔,赶忙道;“王妃容禀,府中并无要事发生,雪天路滑,王妃还要保重身子,尽快回屋才是。”

    管家言语恭敬,说完后又是行了个礼,才折过身子,去了梁母的宅院。

    凝香心里有些不安,想起方才管家言词间眼睛一直是躲躲闪闪,更是放心不下,只搭着嬷嬷的手,温声道;“嬷嬷,陪我出去看看。”

    嬷嬷赶忙称是,主仆两穿过游廊,走出后院,不时遇到府中的侍从侍女,见到凝香后,俱是恭敬行礼,倒未见什么异常,一直走到前院,凝香才微微愣住了,就见宫里的侍卫,宫女,内侍,黑压压的站了一院,地上还搁着数抬楠木箱子,披着红绸,整整齐齐的堆在那里。

    见到凝香,前院的诸人俱是俯身行礼,凝香瞧着眼前的这些人,声音有些抖;“你们这是做什么?”

    内侍首领上前,先是恭恭敬敬的向着凝香躬了躬身子,行了个礼,才道;“王妃容禀,下月初八便是王爷与永宁公主的婚期,这些是太后与皇上给公主赐下的嫁妆,由着奴才们送了过来。”

    “下月初八?”凝香的脸色有些苍白,向着周遭的仆人看去,那些仆人甫一迎上凝香的目光,俱是将脑袋低垂,凝香脑子里有些乱,强自开口;“公主不是将婚期延后三年,要为先皇守孝吗?”

    “王妃有所不知,皇上心疼公主。不忍让公主再等三年,是以下了圣旨,为王爷与公主择定了婚期。”

    凝香的手有些凉,她看着那些仆人的脸色,心里立时明白了,他们是知道的,这府里的每一个人,都是知道的,只有自己被梁泊昭蒙在鼓里。

    她看向了一旁的嬷嬷,轻声道;“嬷嬷,你也知道的,是不是?”

    那嬷嬷压根不敢抬眼,只慌慌张张的出声;“王妃息怒,是王爷下令,不许府里的人走漏风声,老奴老奴也不晓得今儿宫里面会把嫁妆送来”

    凝香没有吭声,眼睛一一划过那些鲜艳的红绸,或许,她是第一次明白,什么是天命难违,属于梁泊昭与永宁的这一门婚事,无论如何,都是避不开,躲不掉,逃不过。

    梁母从后院匆匆赶来时,就见凝香站在那里,脸蛋上没什么血色,她看在眼里,眉头就是皱了起来,上前道;“好端端的,你倒是出来做什么?”

    瞧见梁母,凝香吃力的弯了弯腰,轻声喊了句;“娘”

    看着眼前的那些嫁妆,梁母对着管家吩咐;“让人抬进去。”

    管家赶忙恭声称是,指使着王府里的下人,好一番的忙碌。

    梁母看了凝香一眼,道;“也别愣着了,回屋去吧,自己的身子自己心里还没数?”

    一句话将凝香点醒,凝香抚上自己的小腹,只垂下了眼睛,对着梁母轻声细语的说了句;“儿媳记下了。”

    回到屋子,凝香仍是有些恍惚,直到腹中的骨肉踢了她一脚,才将她的心神拉回,一旁服侍的嬷嬷端过一碗红枣汤,递到了凝香手中,温声劝道;“王妃别往心里去,一切都要以腹中孩儿为主,即便永宁公主嫁过来,也分不去您的恩宠,您是王爷心尖上的人,又马上要为王爷诞下子嗣,永宁公主,她威胁不了您。”

    凝香接过那碗红枣汤,自己心里都觉得奇怪,比起第一次听闻永宁要嫁给梁泊昭,此时的她,竟再没有了那种生不如死的痛彻心扉,她只是觉得累,不仅是身子累,心也有些累,此外,竟再没什么了。

155章 王妃要生了

    梁泊昭回来时,已近深夜。

    男人换下戎装,本欲在书房歇下,可终究是放心不下凝香,还是走到了妻子的屋外,守夜的侍女瞧见他,刚要行下礼去,便被男人一个手势止住。

    他推开门,就见屋子里燃着一盏灯,透出微弱的光芒。

    原以为凝香定是已经睡熟,岂料当他踏入内室,就见凝香正蜷在床上,枕着厚厚的软垫,在那里睁着眼睛出神。

    听到丈夫的脚步声,凝香微微一怔,吃力的撑起身子,唤了句;“相公,你回来了。”

    梁泊昭上前,扶住了她的身子,低声斥道;“这样晚了,怎么还不休息?”

    凝香不愿让夫君担心,并没告诉他这阵子都被胎儿折腾的厉害,每日里只能枕着高高的垫子,压根没法子平躺,一平躺下去,胸口便会闷的厉害,气也喘不均匀,只有这样靠着软枕,才能时不时的眯上一会儿。

    “白日里睡多了,晚间就睡不着了。”凝香声音柔软,一如既往的娇嫩。

    梁泊昭瞧着她可人的小脸,大手在她的肚子上轻轻摩挲,道;“白日里少睡点,无事让嬷嬷扶着多出去走走。”

    凝香点了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梁泊昭望着她的眼睛,那一句话几乎梗在了喉咙,却怎么也无法说出口。

    倒是凝香,她的眼眸平静,透着如水的温柔,只握住了夫君的大手,小声道;“相公,白日里宫里的人来了。”

    梁泊昭自然早已知晓,听得凝香开口,黑眸便是一紧,哑声道;“你都知道了?”

    凝香垂下眼睛,忍住胸腔里的那一股酸涩,轻声道;“我都听人说了,下个月初八,永宁公主便会嫁到王府。”

    梁泊昭攥紧妻子的柔荑,说不出话来。

    凝香的小手抚上丈夫的侧颜,她的眼如秋水,盈盈道;“我知道是皇上下的旨,相公也没法子。”

    “香儿”梁泊昭心里犹如针扎,望着有孕的妻子,几乎连说话都成了煎熬。

    凝香微微弯唇,眼底的依恋清清楚楚;“无论相公娶谁,只要心和我在一起,就够了。”

    梁泊昭眼瞳乌黑,唇线紧抿,隔了许久,才道了句;“我曾说过,这一世只会娶你一个妻子,也说过,这个王府再不会有旁的女人,香儿我到底是负了你。”

    梁泊昭的声音有些苦涩,眉眼间是无可奈何,说完,他淡淡笑了笑,一抹自嘲。

    凝香的眼睛有些湿润,她摇了摇头,轻声细语的开口;“你没负我,是我之前不懂事,一直只将相公当成罗口村的寻常农夫,压根没把相公看做定北王,若是寻常农夫,自然可以一夫一妻一双人,可相公是王爷,又怎么可能只有一个王妃呢。”

    凝香竭力将话说的轻巧,可那一阵阵的绞痛终于侵袭而来,狠狠的钻进了心扉,白日里在初初得知梁泊昭再娶的消息时,她还曾压抑过自己的平静,哪知那股平静不是真的,只是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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