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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凰途之一品郡主-第1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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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那里有陈赓年在,只要不是涉及到他切身利益的事情,估计他也没有精神计较。
    褚浔阳的唇角弯起一个笑容,点了点头,延陵君就牵着她的手出了巷子。
    ——
    压制住身体的不适感,适容携着男人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一路上两人一句话的交流也没有,直接回了安置青萝的那个小院。
    方氏的那一剑出手不轻,虽然没有伤及要害,但是在男人肩头破开的伤口却是刺穿了整片肩胛骨。
    适容的眼睛发红,一路上都按着他的伤口,进了屋子,先是一声不吭的去抽屉里找了金疮药给他撒上一些,然后才取下他头上纱笠,手指发抖小心谨慎的一点一点替他除去上身的衣物。
    做了这么多年的暗卫,她自己流血受伤的次数数都数不过来,可这却是第一次,鲜血让她觉得害怕甚至绝望。
    衣物除去,露出男人有些消瘦的肩膀,那里破开一个血洞,隐约可见细碎的骨渣。
    因为失血,在灯光下男人的脸色显出一种异样的苍白来,两片薄唇抿成一条线,脸上却没什么表情,由着女人替他打理伤口。
    适容的手一直在抖,她努力的试着想要自己冷静下来,去替他将血肉里那些骨渣挑出来,可是不管怎样的强迫自己,手指就是筛子一样抖个不停。
    男人等了片刻,一直没有等到她的动作,回头却见她眼中氤氲了一层水汽,满面恐惧的盯着他的伤处,茫然无助的不知道该是如何下手。
    心里隐隐一叹,他抬手握住她发抖的指尖,将她手里的药水取过去。
    “我自己来!”他倒了药水在伤口上,咬牙隐忍的额上瞬时滚落一层细密的汗珠来。
    适容手忙脚乱的拿袖子去给他擦,终于忍不住声音哽咽道:“为什么要这样?我没事的!”
    方氏的那一剑本来就不至于会要她的命,这一剑若是刺在她的身上,总要好过由一个单薄文人身体的他来承受。
    男人的脸上除了忍痛时候有些扭曲的表情,再就没有别的更特殊的情绪,他洒了药,又单手将伤口处的污秽清理干净,待到处理好了,又重新用药水清洗了消毒。
    这个时候适容也才终于鼓足了勇气,取了金疮药和绷带过去帮他包扎好伤口。
    男人看着她眼中虽然隐忍却一直在不断汇聚的水汽,眸子里的颜色复杂一变,犹豫了一下,还是决绝的站起身来道:“这一次的事情事败,他已经不会再信任你了,趁着现在我还压得住场面,你这就收拾离开了吧。”
    他起身,利落的将里衣拢好。
    适容听了这话,眼中忽而闪过一丝恐慌的情绪,几乎是下意识的,猛地抬手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腰。
    “不!”那一瞬间,她的眼泪几是顺理成章的滚落下来,“别让我走,我知道你办法化解的,你不叫我在你身边,只是不想连累我。我不怕,我什么都不怕,只求你,别让我走!”
    “昕怡——”男人闭了下眼,深吸一口气,才要说什么,却被女人颤声打断了他的话。
    “叫我适容!”她道,语气强硬而决绝。
    “你这又是何苦?”回答她的也不过是男人更为沉重的一声叹息罢了,“再怎么说他们也曾是你的家人,你明知道跟着我在这条路上最后走下去的结果会是什么,难道真要等到有一天去和他们挥刀相向吗?”
    “我已经没有家了。”女人的声音悲恸,大声的再次打断他的话,她用力的拥着他的腰身,仿佛是要将自己的整个身心都融入到他的血液里一般,“从你在死人堆里把我挖出来,从你背着我从那片鲜血淋漓的坟场里走出来的时候我就已经认定了你,有你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至于其他人,他们是生是死都和我无关。”
    她的脸贴靠在他不是特别宽厚的脊背上,泪水滚落,带着灼人的热度浸透轻薄的衣物印刻在他的皮肤上。
    “这里,就是我的家!”适容说道,她的声音也颤抖的利害,一时间锋芒褪去,竟是如一个无助的小女孩一样伏在他背上痛哭失声。
    就像是多年以前,瘦弱的小小的他,背着更加瘦弱也更加渺小的她从死人堆里爬出来,一步一步的跋涉向前。
    到处都弥散着浓烈的叫人作呕的血腥味。
    他的步子不稳,被那些横七竖八的尸首绊倒了就再倔强的爬起来,再把她拉到背上,用沾满不知道是什么人鲜血的双手托着她,一步一步的再向前。
    她开始的时候哭的厉害,声音都嘶哑的撕裂了一样。
    可是伏在他那么瘦弱的脊背上,渐渐也好像没有那么委屈也没那么怕了,到最后她竟然奇迹般的在这炼狱坟场一样的环境中安然睡去。
    那时候他不过只是个八岁的文弱少年,身子骨单薄的仿佛只要风一吹就会倒下一样,可是他的脊背却成了她迎接新生的襁褓摇篮,让她觉得莫名的温暖和踏实。
    那种感觉是她过往五年间在那个只有利益纷争而没有丝毫亲情温暖的所谓“家”里面从来就不曾体会过的,生母无情,嫡母狠辣,就连祖母和嫡亲的兄妹也都各怀鬼胎阴险算计,生母嫌她是女儿从来都对她弃若敝履,小小年纪她就学着察言观色,在那些人的冷眼之中窝居一隅仿佛隐形人一样,可是待到那一天灾祸来临她却也要被打上家族的姓氏和那些享受过家族庇荫荣华富贵的所谓“家人”一同赴死。
    曾经她以为那便是她一生的命数,可是她还活着,被同样孱弱无依的他从死人堆里背出来了。
    后面那整整四年多的时间里,外面战火连连硝烟不止,在那个破败的农家小院里,她却度过了她这一生最平静而快乐的时光。
    曾经,她以为他们可以一直一直的那样活下去,可是——
    在褚家大军破城而入的那一天,所有的幻想和将来就全数都被击碎为泡影。
    那一天他抱着她坐在离城而去的马车上,她回头看着被烈焰焚烧的遮天蔽日的帝国都城瑟瑟发抖,甚至于那天一早起来听到褚家军攻城的消息她还茫然的以为她又要被抛弃了,绝望无助的站在院子里,然后在一片慌乱中他破门而入,拉着她的手就跑。
    “昕怡别怕,我不会丢下你的!”他用他依旧有些瘦弱的身躯紧紧的抱着她,喃喃低语的不住安慰,“我走到哪里都带着你,你别哭!”
    她的眼泪终于在那一刻夺眶而出,放声的大哭起来。
    没有人知道,她的整个人生全都是被那个文弱少年的双手撑起,没有他——
    她是谁?
    褚昕怡这个名字这个人,即使没有焚化成灰,在那些只会争名逐利的褚家人心里也早就烟消云散,全无半点辨识度了。
    她跟着他,哪怕是颠沛流离也觉得那是离她最近也最真实的幸福。
    可是直到有一天,一早醒来她遍寻不见再也找不到他的踪影。
    毫无征兆的,他就那样的抛下了她。
    九岁她的,孤身站在陌生的街头,怀里抱着他留给她的足够一生挥霍的银钱,可是天下之大,遍寻不见,再也没有了那个给她依靠替她撑开天地遮挡风雨的小小少年的影子。
    他不会再带着她一起走了,那时的她已经不再是活在懵懂无知的年纪里,她知道在无形之中她虽然快乐而满足的活着,而他的整个人生已经颠覆破败。
    他曾经无所保留给她的保护,是她的全世界,却不是他的!
    冥冥之中,她知道他去了哪里,于是毅然决然的放弃了那些银钱和一世安稳的未来又回到了这座人间炼狱一般的帝国都城来找他。
    之后的七年,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那样铁血冷酷的训练中走出来的,只是每一次看到有人倒下,每一次觉得自己要被那些鲜血白骨折磨疯了的时候她都会告诉自己:撑下去,你才能离他更近一步。
    于是她的夙愿得偿,七年后两个人在这帝国之巅最高的地方终于再度重逢。
    不过就是一次与彼此无关的错肩,他的眉目平静,可是她知道——
    不管岁月如何变迁,不管彼此的样貌怎样的改变,他还是第一眼就认出了她来。
    这样——
    就已经足够。
    最起码,她知道,他当年抛开她全是因为无奈而非无情。
    最起码,她知道,这些年她走这一路付出的一切都值得。
    最起码,她知道,有他在这世上她才不是孤独的一个人。
    至于其他——
    全都不重要!
    “你说过,你不会抛下我!”适容伏在他的背上,泪水涌出,仿佛又回到了当年无知的孩童时代。
    虽然这一生最渴望的温暖永远都遥不可及,可她还是最怕被抛弃。
    曾经曾经——
    男人的眼眸缓缓阖上,双手垂在身侧,露出一段苍白如雪的指尖,连挣扎的力度都没有,只就那么木然而冷静的站着。
    那个时候,他是想要带着这个无助的小女孩儿在身边,宠爱她,照顾她,给她她曾经遗失掉的整个天地,可是天意弄人,这世间的路并不是你想走哪一条就能随心所欲的走下去的。
    现在——
    他已经心如止水。
    对未来,对她,对自己,都没有任何的期待和要求了,不仅给不了她任何的东西,更是——
    成了她的负累和包袱。
    这几年之间,每一次看她受伤,他心里所剩的已经从初始时候的挣扎变成了现在的无力。
    不是漠视,而是——
    他选择了别的,对她,便只能无休止的辜负。
    “你走吧!”苦笑一声,他抬手,将伏在他背上哀哀痛哭的女人一手拨开,然后神色平静的用没有受伤的一只手把衣服整理好。
    
    第056章 利用,也没关系吗?
    
    适容的身体僵硬,被他推的后退一步,泪痕挂在脸上,茫然的看着他。
    “走!”男人闭上眼,冷声喝道。
    一个字,决绝而强硬。
    像是——
    迫不及待想要丢弃一件累赘物一样。
    这么多年以来,这是他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和她说话。
    那么冷,那么凉!
    “你的身份已经暴露了,再留在我身边只能一起死,你现在走,以你的身手,要躲避那些人的追击不在话下,而且——这个时候,我也不能陪你一起疯!”男人继续说道,完全公式化的声音,没有任何的平仄起伏,融入血液里,就像是三九寒天冷风过隙的天气,直接冻到骨头里,“我最后也只能再为你做一件事,替你安排,多给你留一点周旋的时间!”
    适容站在那里,看着灯影下熟悉又陌生的半张脸孔,半晌之后只就苦笑出声道:“你要我去哪里?”
    男人闭着眼,面无表情的一声不吭。
    适容急切的上前一步,站在他面前,试着去扯他的衣袖,“她是你唯一的亲人,你不能将她弃之不顾,那么我呢?”
    “同样的话,我不想重复第二遍!”男人冷声道,径自走过去,一把推开了房门。
    门外的夜色如洗,幽冷又透彻。
    他负手站在那里,脊背笔直,却是再连最后一眼的目光也不曾分给身后的女人,“你走吧,过往的一切都忘了吧,你等的是什么,要的是什么,我很清楚,可是注定——那些我都不能给你。你早就不需要留在我身边浪费时间了,这几年你为我做的也已经足够抵消当初我救你一命的恩情,今日之后——你我之间分道扬镳,你要认祖归宗也好,要远走天涯也罢,都和我没有关系了!”
    “你说亏欠和恩情吗?”适容闻言,忽而惨笑了一声。
    他分明就知道,她对他所持的从来就不是这样简浅的感情。
    这一刻,哪怕是自欺欺人,她也都不得不承认——
    他是真的要放弃她,抛弃她的,不遗余力,断掉所有让她可以留在他身边的理由。
    适容的脚步沉重,一步一步的挪过去,短短的几步路,仿佛是想要走上一生那么漫长,希望在前面的某个瞬间他会改变主意,对她说一句——
    留下!
    可是长久以来两人之间培养的默契没有达成,在两人距离一步开外的地方他却是耐性彻底耗尽了一样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将她狠狠的甩了出去。
    脚步踉跄着奔出门去,身后那两扇半旧的房门砰然闭合的声音。
    那一刻,她极力的想要回头,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脚下步子却像是被什么束缚住了一样,一刻也没有停留,仍是稳稳的缓缓的向着大门口的方向走去。
    她不能回头——
    他说的对,她必须离开,否则两个人都只有死路一条。
    他和她都不畏惧死亡,可是——
    他还有心愿未了,他还有人要去守护,他还不能死!
    其实方才在那间屋子里,她几乎都要脱口而出的请他放弃了,可是——
    开不了口!
    他要做的事,是她没有资格求他放弃或者妥协的,这么久以来,她能做的也唯有追随而已。
    脚下步子木然而又茫然的步步向前,她的眼泪再度凝结于眼眶。
    夜色很凉,可是海天阔大,这世上似乎已经完全寻不见她的前方归路。
    拐出了巷子,又断断续续的往前走出去好久,待到从那一大片民巷中间转出来,面对眼前一望无际的宽阔街道时,空前的恐惧感袭来,适容忽而双手掩住面孔,一个无助的孩子一样蹲在街口失声哭了出来。
    兜兜转转这么久,哪怕是颠沛流离,也注定是要她一个人走。
    这一次,甚至是比当年褚氏满门被屠,她被夹带在人群里去迎接死亡时候的情形更可怕。
    天空中不知不觉的飘起了雨,雨丝微润,洋洋洒洒的落,像是许多身世飘零的繁花,无声的飘摇坠落。
    那一刻,身上,心里,突然都是刻骨的凉。
    她用力的抱紧颤抖的双肩,不期然,却有一只男人宽厚温暖的手掌抚上她的肩头。
    整个天地仿佛都在那一瞬间陷入虚无。
    适容的悲泣声戛然而止,心里颤了颤,她一点一点的回头,缓缓往高处看去。
    雨丝落在眼睛里,涩涩的有些疼。
    可是待到看清楚那人的脸,她的眼睛里满满承载的——
    不过,就只有绝望而已!
    不是他!
    根本就不可能是他!
    在他将她扫地出门的那一瞬她就知道,但凡是他决定了的事,就再不会又变更转圜的余地。
    苏逸眉头深锁半跪在她身边,他应当也是一直在这雨幕中淋了许久,身上风尘仆仆穿着的还是那日从岷州城内盗来的下服饰。
    他默然的看着她,眼睛里有说不出的复杂情绪变化涌动——
    遗憾,失落,迷茫,困惑,更多的——
    又似是柔软的疼。
    适容看着他,这男人的目光竟是一度叫她恍惚,仿佛是一下子回到了许多年前她全心全意被呵护被保护的那方田地里。
    可是——
    眼前的天地已经变换,此时存在于她身边的已经不再是那个人了。
    她怔愣着看了男子许久,然后漠然的别开眼,直起身子,又继续举步往前走去。
    她这一走,苏逸原本搭在她肩头的手指就跟着落了空。
    细雨声声的落,从他指尖汇聚一点晶莹,坠落在脚下的泥泞尘埃里。
    他用力的抿着唇角,看着前面踽踽独行的女子背影,迟疑着站起身,又再举步,不紧不慢的跟了上去。
    身后更远地方的街角处,一把水墨勾勒的素色大伞下面,延陵君轻轻抬手抚了抚褚浔阳背后披散的长发,道:“需要去找一找吗?这一片地方不大!”
    这一片的巷子总体占地面积是不大,可是胡同交错,人蛇混杂,真要在这里找一个人也无异于大海捞针。
    褚浔阳摇了摇头,“整个京城都介戒严了,说明陛下是早有准备,再者——”
    她说着,忽而摇头苦笑了一声,“他既然是有心想要逼着我,又岂是我这样随随便便就能找到的?”
    延陵君的唇角弯起一抹笑,只是神色温和的微微垂眸看着她。
    褚浔阳缓缓的回头,目光上移落在他的脸上,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过了片刻,忽而慢慢踮起脚尖,轻吻了他的唇。
    延陵君握着雨伞的手指僵硬了一瞬。
    外面的雨势渐渐的有些大,他的身子震了震,却是没有动,只就契合本能的反应,张嘴接了她主动奉上的唇瓣轻柔的吻了回去。
    这一个吻,细碎而缠绵。
    他一身竹青色的长衫,撑着雨伞静立不动。
    她在他面前,微微踮起脚尖靠近他,除了彼此贴合的双唇和气息,就在有别的肢体接触。
    许久之后,褚浔阳气喘吁吁的把额头抵在了他胸口。
    延陵君依旧没动,只是默然由她靠了。
    又过了一会儿褚浔阳闷在他胸前轻轻的开口道:“等这一趟从楚州回来,我有些话要和你说!”
    延陵君闻言,唇角缓缓的弯起,这才抬起赋闲在侧的左右,手指穿插入发抱了抱她,语气平缓的吐出一个字,“好!”
    不在乎多等于一刻,但凡是她愿意敞开心扉和他分享的秘密都能叫他心情愉悦,最起码这说明她开始信任他,并且主动的接受她的靠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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