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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歌顿时怒了，想上去找司马蕊撕逼，并怒斥：“你这个女人，不要命了！竟敢对王爷不敬！”
　　他话音刚落，北辰奕便抬手，示意清歌不必多言。
　　清歌满面怒火，但终究还是忍住了怒气，选择了沉默，不再吭声。站到了北辰奕的身后。
　　司马蕊听了清歌的话，冷笑一声：“我就是对他不敬怎么了，你让他害死我啊，就像当年害死阿曦那样！”
　　“你！”清歌顿时气得脸色铁青，却碍于北辰奕的命令，不敢吭声。
　　北辰奕也是白了俊颜，偏过头去不看司马蕊，也不打算跟她多话。或者，早知道这个女人会出现在城墙上，他原本就不该来才是。
　　司马蕊看他们没有跟自己继续撕逼的意思，冷笑了一声，很快地偏过头去，不再看他们。
　　欣悦雁却看了一眼气鼓鼓的清歌，讽刺地道：“狗仗人势！这下好了，主人不想出头，你自个儿一条狗白吠了半天！”
　　“你！”清歌的手已经忍不住放到了剑柄上。
　　欣悦雁却只是白了他一眼，偏头跟司马蕊一起看城墙下的打斗。
　　司马蕊很讨厌北辰奕，而欣悦雁不仅讨厌北辰奕，还讨厌清歌，上次就是他奉命截杀自己，还想要自己的命来着，眼下瞅着有用言辞打击清歌的机会，她当然不会放弃。
　　北辰奕这时候，却是偏头扫了欣悦雁一眼，凤眸眯起，沉声警告：“欣姑娘，本王对司马蕊忍让，皆因她是阿曦的朋友。而你，并不是阿曦的朋友！”
　　这话一出来，便是有动手的意思了。
　　司马蕊却霍然扭过头，看了一眼北辰奕，冷笑道：“谁要你看在阿曦的面子上对我手下留情，你有种就来杀了我呀！你要是真的那么在乎阿曦，你会亲手害死她和她的父皇母后吗？别在这里惺惺作态，我看着恶心！”
　　“司马蕊，王爷当年不是没想过救她，只是……”清歌实在是忍不住出言，为北辰奕辩解。
　　司马蕊却冷嗤了一声，讽刺道：“想过又怎么样？现在人都死了，当然想说什么，都凭你们高兴了！”
　　清歌顿时怒了，怒斥道：“你这个女人，真是不可理喻！”
　　这一句话说完，清歌默默地在内心告诉自己，好男不跟女斗，旋即站到一边去了，接下来不管这两个女人说什么，他都将表示自己没有听到。
　　省的自己受气了不说，还连累王爷被一起挤兑。
　　司马蕊冷笑：“不可理喻也比没有人性好！”
　　说完，她就不理这两个人了，眼神很快便被楼下打斗的两个人，吸引了过去。
　　下面极光闪耀，内息碰撞之间，满是炽烈之光。
　　北辰奕的脸色很有些难看，只是到底没与司马蕊争论，也没了与欣悦雁计较的心思，打算继续去看这场打斗。
　　而也几乎是在偏头的同时，他看见了九魂。
　　九魂此刻见着北辰奕，眸中立即掠过杀气。
　　钟若冰已经将关于他遇刺的所有事情，都尽数告知他，这其中当然也包括与北辰奕相关的那些。
　　北辰奕自然不会忽视九魂眸中的杀气。
　　他却并不在意，只眯起凤眸，沉声道：“纵然本王余毒未清，还感染了风寒。但你的身体将要痊愈，却也未曾痊愈，与本王交手，你未必会胜！”
　　“试过才知。”
　　九魂说话之间，已经拔刀。
　　刚刚打了半天嘴炮，把北辰奕主仆往死里怼了一顿的司马蕊和欣悦雁，这时候也用崇拜的眸光，看向九魂。
　　可以，九魂这小子牛。
　　看不顺眼，上来拔刀就砍，不多话不逼逼，能用刀砍的问题，尽量不动口，社会，社会！难怪在这个边城，有那么多姑娘爱慕他。
　　司马蕊表示，要不是自己心里已经有了骁钦，又和欣悦雁一样，年纪比九魂大了一些，就他这小脾气，她们也指不定会看上他。
　　九魂的话，其实并不在北辰奕意料之外，天下第一杀手的脾性，他自然略有耳闻。
　　不过，也就如他所说，交战起来，谁胜谁负并不一定，所以他也并不在意。
　　北辰奕修长的手将自己肩上的披风取下，扔给清歌。凤眸扫向九魂，沉声道：“既然你有意，本王自当奉陪！”
　　城墙上的士兵们：“……”
　　其实他们已经看了半天热闹了，看着全天下谁都不敢随便惹的奕王殿下，竟然被司马蕊怼了半天，最奇怪的是，奕王殿下还忍了。
　　这也就算了，这个小九公子……不，是九魂，竟然还要跟奕王打架。
　　其实九魂跟人打架也不是第一次了，上次跟四皇子也打过。但是……但是……他们两个一定要现在打吗？
　　四皇子和孤月无痕在城墙下打架，他们两个在城楼上打，这会让大家很惆怅啊，因为看热闹也不知道是看下面的好，还是看上面的好，众人皱了皱眉头，发现这年头看热闹都需要学会三心二意。
　　清歌心里头确实有点烦心，王爷跟九魂打，并不一定会输，甚至因着九魂前几日伤的不轻，王爷其实赢面很大，但是这内功一动，王爷身上的毒，就更难排干净了。
　　然而，场面已经由不得他。
　　北辰奕的手抬起，黑色的罡风，在四面波动而起。九魂手中的刀，也泛出白色的内息，那是绝世高手的真气。
　　下一瞬。
　　九魂的刀，便对着北辰奕砍了过去！
　　北辰奕也立即出手，黑色的内息，对着九魂打去，防御的同时，也是攻击！
　　司马蕊一方面觉得九魂很刚，自己也佩服很欣赏。但是心里也有点担心，毕竟九魂的身体她再清楚不过，会不会在北辰奕手上受伤，实在未可知。
　　边城热闹的不得了，美男子们已经两两组队打了起来。
　　而尚在暝河附近的夜魅，此刻，还完全不知道边城发生了什么事……

　　☆、275　北辰皇族，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暝河之边。
　　冬至之日，到了黄昏。
　　不少人都穿着素色的衣衫，来到河畔，祭拜自己四年前因为那场大战，去世的亲人。
　　北辰奕手下的暗线，看着来来往往的这些人，一时间更加不敢放松。
　　每出现一个人，他们都会认真的打量，并对照着画像，确定对方是不是夜魅。
　　而这时候。
　　一个驼背的老妪，出现在这里。她步履蹒跚，身上穿着灰色的粗麻衣料，这一眼看去，便是一个年迈的老妇人。
　　她的脸上，还有一块特别明显的胎记，遮住了整整半张脸。
　　暗线们的眼神，只在她身上扫过，便很快的收回。
　　然而，谁也不知道，那正是夜魅！趁着这个时候出现，人多而杂乱，暗线们要一个一个注意，纵然他们会因此更加警惕，但是注意力到底还是会被分散。
　　而她乔装打扮的能耐，她相信在场没人能看得出来。
　　她手中挽着一个篮子，里头装着祭拜故去之人所用的供奉。步履蹒跚地往暝河的旁边走，心中却是冷嘲。
　　一个北辰奕，当年将她害成那样不够，如今还让她这样步步为营，甚至这样的伪装技术都用上了，她是该高兴自己的对手足够强大，还是怨恨北辰奕不早死？
　　她一步一步，往暝河的边上走。
　　走出五十米，越发靠近暝河，那感觉便越是熟悉，眼前很快的闪过一帧一帧的画面，记忆也如潮水一般回笼。
　　烽火，奔逃，满城的百姓。
　　那些指责怨恨她，最终又变得宽和的眸光。
　　一幕一幕，在夜魅的眼前闪现，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
　　再往前走一步。
　　她脚步忽然顿住，盯着自己眼前的地面。就是在这里……她看见一个不足三岁的小男孩，被乱箭射杀，任凭她怎样规劝，小男孩的母亲再不肯往前走一步，抱着孩子的尸身痛哭，最后也被射杀在这里。
　　那妇人临死之前，用恨毒了的眼神看向她，嘴角含血，切齿道：“宗政曦，如果你不能覆灭北辰皇朝、诛灭北辰皇族为我们报仇，我们母子做鬼都不会原谅你！”
　　做鬼都不会原谅你！
　　夜魅的拳头，不自觉的握紧，心中的恨意，比那妇人更甚。她恨北辰奕，恨北辰皇朝，也恨她自己。
　　那都是她的臣民，却因她而死！
　　覆灭北辰皇朝，诛灭北辰皇族么？
　　她紧咬牙关，狠狠闭上眼，把将要流出眼眶的泪隐下，再睁眼，已是一片森冷，她会的！
　　北辰皇族，北辰皇朝，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知道自己不能在一个地方久留，会引起暗线的怀疑，她很快的举步，继续往河边走。
　　不一会儿。
　　她便看见了河畔高耸的一块巨石，这一瞬间，夜魅顿时白了脸，觉得四面的空气都安静了下来，她甚至能听到自己呼吸的声音，胸口更是一阵尖锐刺痛，像是利刃穿过了心脏。
　　她无意识地捂住自己的胸口。
　　这块巨石……
　　恍惚中，她看见四年前的自己，就是站在这块巨石上，指挥着众人上船。
　　也是在这一块巨石上。
　　她被一支长箭，刺穿了胸口。倒入暝河之中，血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似听见自己声音暗哑，含泪嘱咐了司马蕊帮她保护好百姓……
　　这时候，她感觉到自己喉咙阵痛。
　　还有……
　　还有什么？
　　她飞快的闭上眼，随着胸口的阵痛，她似乎看见四年前，在宗政皇朝旧宫的桃花树下，北辰奕交给了她一个鬼面面具。
　　她欢喜的拿着面具，回到自己的房间，小心地将之藏入自己床板下的暗格之中。
　　她似又看见……
　　她在父皇的房间门口，偷听到北辰奕暗中出宫，父皇和人商量着要除掉北辰奕。她匆忙地跑出去，跪在父皇面前，极力的为北辰奕辩解……
　　呵。
　　记忆逐渐清晰，当年胸口的恨意，也越见清晰。
　　她也终于清晰记起，那些无数次出现在她梦中的誓言，那是自己坠入暝河之后，泣血般的咒言：“战之神护佑，让暝河之水不死，苍山枯骨万里！”
　　“战之神护佑，佑我臣民，安然脱困！”
　　“战之神护佑，若我不死，必要北辰一族，血债血偿！”
　　北辰一族，血债血偿！
　　她嘴角泛出冷笑，再一次举起脚步，走向河畔。恍若只是一个来祭奠自己亲人的老妇，将手臂上篮中的供奉，尽数烧掉，也学着其他人，将冥纸散入河中。
　　祭拜……
　　祭拜那个死在天真善良之下的宗政曦。
　　或者……
　　也是见证夜魅的重生。
　　既然老天有眼，让她从地狱里爬出来，让她想起来这些过往……那么，她不会辜负自己这条捡回来的性命，也定然会做到，自己当初“临死”前立下的誓！
　　将所有的冥纸洒下。
　　她转过身，蹒跚着步伐，以老妪来时的姿态，缓步离开。
　　来来往往，还有许多人前来祭拜。夜魅这样年纪不对，容貌不对，甚至因为刻意的伪装，连体型都不对的人前来，自也不会引起那些暗线注意的眸光。
　　她保持着这样的姿态，直到走远之后。才寻到暗处，将自己藏好的衣服找出来，把自己的衣服换了回来。
　　将包袱里面自己的衣服都穿好之后，她看见了包袱里头的一件东西。
　　那是半块玉佩。
　　北辰邪焱赠她的玉佩。
　　上面刻着彰显他皇子身份的纹路，也是定下他们婚事的玉佩。盯着那玉佩，足足半晌，她的嘴角终于勾起一个嘲讽的笑容。
　　将玉佩捡了起来，在手中狠狠攥紧，小甜菜老人的秘籍，她已经练成了三重。
　　想要将半块玉佩捏成粉末，并不难！
　　但，当那半块玉佩，将要在她手中碎裂那一瞬，她却又忽然松开手。手心已经出汗，像极了她万般挣扎的心。
　　最终，她冷冷一笑，放弃了捏碎它，却憎恶的将之收入袖中。
　　她与他。
　　原来由始至终，不过是仇人罢了！
　　思绪到此，她很快的翻身上马，策马往边城而去。既然要复仇，那么……她自然不能放下北辰皇朝边城的兵权，她不仅不会放下，还会借用她手中的兵权，作为一个打开北辰皇朝权力大门的钥匙！
　　然后，用北辰皇族赋予她的权力，将他们所有人，送上绝路！
　　－－－－－－题外话－－－－－－
　　幸好国际航班飞机上有wifi，幸好哥人品好，基友们都没连上wifi，哥连上了，并成功的传文……兴奋哭泣！哥真的想说，连续五天睡眠不足四小时，还在飞机上忍着晕机反胃写更新，哥真的辛苦了！心疼我自己……我最近是不是上年纪了，总是自己把自己感动到想哭，嘤嘤嘤……话说，你们有月票虎摸吗？

　　☆、276　夜魅引起神慑天的高度重视！

　　这般想着，她策马的速度更快，眸中的恨意更浓。
　　骏马在路上狂驰，扬起沙尘漫天。不少人的眼神对着她的方位看来，只见着一道黑影飞驰而过，看不清容貌，还只以为自己身畔，是刮过去一阵风。
　　一夜奔驰之后，她在路上寻了一个边上有湖水的山洞，喝了水之后，便歇息了半日。
　　下午。
　　夜魅做的第一时间事情，就是在山里头抓住了几只鸽子。
　　并用最快的时间，处理掉了鸽子的羽毛和内脏，便开始烤了起来。
　　这一次的烤鸽子，她做的十分细致，幸运的是，她还在路边看见了烤羊腿专用的迷迭香，拔下几根拿来烤鸽子，也是别有一番滋味。
　　她鲜少这样认真的烤鸽子，从前在她看来，食物最大的用处是果腹，吃饱了赶紧干正事才是正经应该做的。
　　今日，她原本应该有很多正事要去做，要第一时间回到边城，第一时间取信所有人，第一时间让边城的将士们，完完全全的相信自己，来达到自己复仇的目的。
　　但是……
　　这时候的她，却是什么都不想做。
　　只想安安静静一会儿，放空自己所有的心思，好好的想想，想想她和北辰邪焱之间……
　　到底该算是造化弄人，还是上天别有安排。
　　然而，这时候她感觉自己像是陷入了一个死胡同。不管从哪里思考，不管将自己的角度放到何处，她也始终找不到一个出口。
　　烦闷之间，她的眼神放在烤鸽子的身上，更加认真的翻转起来。
　　这时候。她却不知道，这鸽子的香味飘出，倒是引起了某些人的高度重视。
　　一里之外。
　　策马前行的神慑天，霍然伸出手，勒住缰绳，停了下来。
　　看见他停下，他身后的北见歌和程晓娟，都愣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程晓娟开口询问：“君上，怎么了？”
　　难道是后悔了，又不想去掺合陛下和四皇子之间的事情了？
　　正在她诧异之间。
　　神慑天抬手，示意对方安静，并闭上眼感受了一番。方才睁开眼，并回头看了她一眼：“难道你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闻到什么味道？”程晓娟一脸懵逼。
　　臭味？
　　没有啊。
　　香味？
　　也没有啊。
　　看着陈晓娟一脸懵然的神情，神慑天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嗤笑了一声：“这么重的烤鸽子味道，你都没闻出来，你这一生，是不会有什么大出息了！”
　　程晓娟：“……”
　　为什么她这辈子会不会有出息，要跟她能不能闻到烤鸽子的味道联系在一起？
　　请问这二者之间，有什么关联吗？
　　好吧，在君上的手下当差，如果对美食这样不敏感，的确是很难有非常好的出路。只是她已经到了两大护法之一的位置了，她没啥不满足的。
　　“君上，我已经不指望自己的人生，还有什么大出息了！”是的，反正除了这一回的任务是跟着君上一起去边城，以前的任务全部都是去各种地方找吃的，这样的人生会有什么出息可言。
　　她提醒神慑天道：“君上，我们还是赶紧赶路吧，陛下可能还是希望您早点到达边城，将这件事情速战速决！”
　　至于在路上闻到的烤鸽子的味道，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还是不要在乎了。
　　然而。
　　她的话刚刚说完，便见神慑天已经调转了马头，策马往左侧而去。
　　程晓娟：“……”
　　她看了一眼君上策马而去的方向，努力的嗅了嗅，回头看了一眼北见歌：“难道烤鸽子的味道，是从那边散出来的？”
　　北见歌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看着神慑天策马而去，虽然让人感到很无语，但仍旧十分威严的背影。
　　瞟了一眼程晓娟，实话实说道：“我可是真的什么都没有闻出来！所以我也不清楚烤鸽子的味道，是不是从那边散发出来的。”
　　他们就奇了怪了。
　　君上是狗鼻子吗？
　　这是怎么做到的？他们两个就跟在君上的身后，为什么啥都没闻到？难道他们两个人一起得了鼻炎？！
　　算了，管不了这么多了，还是先跟上君上再说。
　　这般想着，他们两人也很快地策马跟了上去。内心也都是叹息，他们真的想知道，君上这样看见好吃的，闻到好吃的就走不动路的性子，到底是如何有如今这样的成就的？
　　难道他当年练武的时候，没有一再因着被美食耽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