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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君心[银推]-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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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孩子…”李重元咬着干涩的嘴唇,深吸了口气道,“这个孩子不会要了柴家的好处,不会与柴家有半分关系。他…只是我李重元的孩子,他姓李!”
沈泣月再难自制的抽泣出声,大颗的泪花坠落在地,楚楚之态让吴佑也是唏嘘怜惜,只恨自己斗不过如虎狼一般凶恶逼人的殷崇诀。
柴昭缓缓站起身,傲然掸了掸罩衫,走到李重元跟前道:“你身为当朝驸马,皇上独生女儿深爱的夫君,你只需要想一想,公主会有多痛心,对你寄予厚望的皇上,又会有多失望!本王…是不是也看错了你!”
这话语字字诛心,大厅诸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虽是无人插话,但人人都知道,眼前的李驸马,运道终于此时,只怕是再无翻身崛起之日了。
柴昭继续道:“这是公主的家事,就算本王对驸马有再多不满,也不能擅自替皇上和公主决断什么。往后军中之事,也无须驸马操劳过问。驸马只需好好想一想,回京之时,如何向皇上和公主解释吧。”
殷崇诀见柴昭似乎不愿意深究此事,心里隐隐有些不甘,又听柴昭寥寥数语撇去了李重元在军中的担子,又是有些如愿的窃喜。殷崇诀正欲再多说几句,见岳蘅朝自己摇了摇头,只得咽下话去退到一侧。
柴昭看向瘫倒在地的沈泣月,瞥了眼阴冷道:“把她带下去,本王不想再看见她。”
沈泣月撑着手臂想站起身,可跪地许久才屈起膝盖就真真发麻,腿肚子一软又倒在了地上,李重元俯身搀住她纤弱的手腕,微微使劲将她扶起,边转身边道:“我们走。”
——“重元大哥!”吴佑咬牙喊出了声想喊住他。
李重元却像没有听见任何东西,扶着沈泣月单薄的身子头也不回的走出正厅,仍由着一众将领惊异的看着自己决绝的背影。
寝屋里。
“你为何到今天才告诉我…婧儿不能生养的事…”柴昭看着岳蘅郁郁不悦道。
岳蘅大眼泛出委屈,低声道:“这又不是什么好事,公主心里一定难受的很,我再拿出来随意说着,岂不是更让公主和驸马难堪心痛?”
“话虽如此…”柴昭正要抬高声音,见岳蘅的模样又是凶不起来,只得竭力缓和着声音道,“我是你夫君,你大可以早些与我说的。”
“我想着…也不是什么非要你知道的大事。”岳蘅垂下眼,“我们从徽城回到云都,我就觉得王府里有些异样,小厨房里总是挥之不去的汤药气味,问了下人也是支支吾吾的没人敢多话。那时府中除了叔父,并没有人身子有恙,我思前想后,只有公主…可又不敢当面去问…”
“阿蘅便去打了那汤药的主意?”柴昭抚着岳蘅的背道。
“我无心多管闲事,那会儿真的只是担心公主。”岳蘅坦诚道,“我寻了些药渣问了问,这才知道…”岳蘅声音渐渐低沉了下来,“那是…”
柴昭心头一动,揽过岳蘅的肩膀宽慰道:“刚刚是我鲁莽,这样的事…换做是谁都是遗憾痛心。公主心里一定很苦…公主知道阿蘅有孕,欢喜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我这才知道,她欢喜的是柴家终于有后,弥补了她和重元的憾事。”
柴昭轻拍着岳蘅的肩继续道:“方才的事,也只有如此作罢。李重元是当朝驸马,要治他什么罪名也绝非我可以做主。何况…”柴昭眉宇露出隐隐的难色。
“何况…”岳蘅探视着丈夫为难的神色,“何况公主不能生养,要李重元就这样没有子嗣,他也是会抱憾终身吧。”
柴昭拉过岳蘅,扳正她的脸定定看着,一字一句道:“既然结为夫妻,任何苦难就必须一起面对,有子嗣固然圆满,若真是没有子孙的福气,只要身旁有那人在,也是此生足矣。这绝不是另寻他人犯下过错的理由!李重元虽是可怜,却不可原谅!”
“李重元是不可原谅!”岳蘅斩钉截铁道,“他今日当着大家的面也说了,沈泣月腹中的孩子只会姓李,不会与柴家有半分关系…只盼公主不要心软,回朝之时也绝不可以让那女人迈进宫门。李重元是真心喜欢公主的…是不是?”
柴昭忽的有些迟疑,苦涩道:“在今日之前,我可以肯定的告诉阿蘅;但今日之后…我便不会再信他这份情意。李重元…我绝不会再用!”
“今日谁都看出来李重元在大周的运数已到尽头。”岳蘅叹了声道,“一步错,步步失,李重元实在太糊涂。”
“他是个聪明人。”柴昭笑道,“只是这回给他布下此局的人,算计的比他更深,倾入的心思也更多,他才会跌进这个深渊难以自拔,以至于甘愿断了大好的前程护下这个害他的女人。阿蘅…”柴昭柔抚着岳蘅的面颊,“沈泣月这个细作,谋的不是柴家军的军情布局,而是…”
——“情爱之局?!”岳蘅抬起大眼。
“沈泣月背后必有高人指点。”柴昭点头道,“她腹中这一胎,也是一枚不可或缺的棋子。”
“所以…”岳蘅看着成竹在胸的丈夫,“你自此弃用李重元,也是为了他和公主…”
“知我者,岳蘅是也。”柴昭赞许的看着满心会意的妻子,“若李重元无权无势,就算沈泣月替他生下子嗣,也算是能保住他们的性命安好;若是李重元权势在握…沈泣月那背后的高人,便会借这枕边风,腹中子…让咱们这位驸马在我大周掀起一股子大浪来。”
“你什么都知道…”岳蘅歪着头打量着身姿英挺器宇轩昂的柴昭,忽的捏住他的腮帮哧哧道,“还有什么,是祁王殿下不知道的?”
面容冷峻的柴昭仍由岳蘅捏着自己的腮帮,长睫垂落掩住灰色的眼眸,满目柔和道:“本王不知道的便是…”
第95章 喜诞麟儿
“还有什么,是祁王殿下不知道的?”
面容冷峻的柴昭仍由岳蘅捏着自己的腮帮,长睫垂落掩住灰色的眼眸,满目柔和道:“本王不知道的便是…”
“是什么?”岳蘅双手勾住柴昭的脖子等着他口中的答案。
——“该拿我的阿蘅怎么办才好。”
后院的偏屋里,李重元默默陪着沈泣月坐了许久,听着她轻微的抽泣声,忽的道:“我认下了你们母子,这会子还哭什么?”
他不开口还好,话音刚落,沈泣月愈发哭的梨花带雨,让李重元一阵无措。
“算了,算了。”李重元安抚着这个耸动着酥肩的无助女人,“李家还能有子嗣,也算是上天待我不薄,我该欢喜知足吧…”
沈泣月疑惑的止住哭声,哽咽着道:“你为何不能有子嗣…”
李重元紧揪着眉宇哀叹了几声,转过身望着院中孤立的石桌道:“我与婧儿成婚数载,却还是没有诞下一儿半女…怕是此生无望了。”
沈泣月拾起衣袖按了按润湿的眼角,喏声道:“驸马爷之前不是说…与公主聚少离多,这才…他日天下一统,你们二人朝夕相伴,自然有的是机会。”
李重元苦涩一笑,半张着的嘴又缓缓闭上,目露深重难掩的憾意。沈泣月瞥视着他含意绵绵的眸子,心里也明白了几分,试探着轻声道:“莫不是…公主…”
“别说了!”李重元忽然打断道,“婧儿好得很!是我…对不起她…”
沈泣月这等玲珑的人,刹那间已经洞悉了这对缱绻夫妻数载未育的缘由。她心底涌出大股的慰藉满足——就算柴婧是大周国至高无上的公主又如何!她失去了给夫君绵延子嗣的能力,就算李重元再爱她,也无法从她身上圆满,而她沈泣月,再也不会离开这个男人,也唯有她,能给这个男人渴求的一切。
“王爷方才说…”沈泣月识趣的扯开话题,“自此无须你再过问军中的事…一切都是我的错…”
“不关你的事。”李重元收住眼中的憾意,露出些许凉意来,“只怕…王爷早就想弃用我,他身边已经有得力的殷家兄弟,云修在王爷的扶持下也是锋芒毕露…我李重元已经是过往旧臣,不得用,遭忌惮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与你无关。”
沈泣月的眼眶又唰的泛起红色,纤指触向李重元粗糙的大手,他却木讷着没有多闪开,沈泣月不忍道:“往日功绩情义,王爷就真的可以一笔勾销?”
“权术便是如此了。”李重元冷冷一笑,“殷崇旭和云修率军前行之时,王爷与我深谈了一番。亏我还以为王爷是当真为了我好…眼下看来…”李重元眸子忽然划过一道凛冽的寒光,“他一早便是防着我,避着我…”
“王爷与您情同兄弟,他为什么要待你这样?”沈泣月追问道。
“为什么?”李重元注视着沈泣月还不见隆起的平坦小腹,“柴家早有变天谋事之意,父皇无子,只有婧儿这个独女,我入赘柴家,将来所诞子嗣皆随柴姓,这个半子应该比别家的女婿亲近的更多,可惜我与婧儿始终无福生养,父皇…对我应该也很失望吧。”
沈泣月安静的听着他咬牙吐出的一字一句,顺柔的朝他又贴近了些。
“既然诞不下柴家的子嗣,那我便永远只是一个外姓女婿,外姓女婿…又能做什么?”李重元自嘲的摇着头,继续道,“父皇自然只得愈发看重王爷,怎么说,他也是姓柴的。自那之后…王爷行事便有意无意的避着我,本还以为是我想多…如今看来,是我想的实在太少,太少!”
沈泣月见他落寞中燃□□点不甘的火苗,顺势柔抚上他冰冷的手,莺啼般动人的嗓音在李重元耳边呵气如兰道:“驸马爷您雄才大略不输王爷,怎能就此蛰伏,难见天日…此事因泣月而起,若你当真就此不问任何事,泣月永远也不会原谅自己。来日方长,驸马爷文韬武略不输王爷,定能重见天日,达成所愿!”
李重元眉宇微动,竟是不自觉的扣住了她如葱段般白皙的指尖,齿间动了动道:“暂且如此吧,容我再想想,再想想…”
沈泣月看着身旁的男人强作镇定的模样,她知道——今时的这个李重元,亦非昨日的人,就算看似笃定,可心中已经掀起波澜,只需稍加推助,便可翻腾不止,扰混柴家军这一潭看似平静清澈的湖水。
梁国,嘉邺关。
凛冬将至,城外被逼以人盾护城的百姓怨念日复一日的积攒,个个眼中带火恨不能投了柴家军才好。
殷崇旭遥望着嘉邺关外已经有些骚动的梁国百姓,点头道:“王爷信中说的果然不错,凛冬一到,百姓守不住寒冻,嘉邺关必然不战而败。”
“少主雄才大略,腹有良谋,他说的一定不会错!”云修擦拭着手中长剑得意道,“只希望留些梁军祭一祭他们云爷爷的宝剑,都已经十余日没有见血了,它可燥的慌呢!”
殷崇旭无可奈何笑道:“云将军一路先锋无人能挡,怎么还是一副江湖剑客的不羁模样?”
云修瞪大眼啃咬着自己的手背道:“我就是个江湖浪人,你要我变作什么模样?还是和你们一样,身披盔甲一口官场腔调?”
殷崇旭扬了扬唇角,朝云修走近几步,含笑道:“王爷此番让你做先锋征战,并非只为了让你助我等一臂之力,其中苦心,云将军不明白?”
“不明白!”云修不假思索脱口道,“你说给我听听。”
殷崇旭摇着头道:“其中苦心,便是要成就你建功立业,他日凯旋回朝,也能替你多向皇上请些功劳,拜得上将乃至封候进爵,云将军都是大有可为。”
见云修还是迷迷糊糊的懵懂样子,殷崇旭又压低声音道:“云将军非要我把话说透么?你在军中更进一步,他日王爷手中的势力也必然更牢不可破。军权不输皇权…云将军?”
云修像是听懂,又像还是不怎么明白,挥手道:“别说了别说了,我也不想懂。总之,少主让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其余的,我也不想管。”
“还有就是。”殷崇旭坚持道,“哪个姑娘不喜欢男儿功成名就,云将军如今还是孑然一身,京师贵女如云,带云将军荣归徽城,定是贵女眼中的香饽饽,你可千万不要辜负王爷对你的一番苦心呐。”
云修嘴角扬起一抹孤桀的笑意,指向殷崇旭道:“殷将军,你就要功成名就,你心里那人,又在哪里?”
殷崇旭直直愣住,正要僵硬发声,营中自己殷家堡的亲卫疾步奔来,挥着手中信函道:“大少爷,绥城的来信!绥城的来信!”
“家书抵万金。”云修抱肩笑道,“殷大少爷看罢书信再回答我也不迟。”
“绥城的信…”殷崇旭默念着,心中忽的一动,“算算日子,难道是…”殷崇旭面露喜色,接过信函一把撕开,急促的抖开看去,“…穆蓉…生了!”
云修听在耳里,张嘴道:“啥?你夫人生了?”
殷崇旭重击掌心欢喜道:“云将军,我有儿子了!穆蓉替我殷家生了个儿子!”
“哈哈!”云修孤傲的英俊面孔也是哈哈大笑了出来,“好事!真是天大的好事!恭喜殷大少爷!”
殷崇旭见云修的恭贺之意发自肺腑,心里也是高兴,按住云修的肩道:“嘉邺关前得此喜事,柴家军必定可以一举拿下此关,直捣梁都!是不是!”
云修正要开口,寒风骤起,密云遍布的天空忽然飘起漫漫的飞雪,落在裸/露的皮肉上阵阵刺骨的冰冷。云修抬头看向天空,口中喃喃道:“这就下雪了,果然老天都在帮我们。”
——“下雪了,下雪了!”营中军士望天惊喜道,“小寒还没到,雪竟来的这样快!”
殷崇旭将家书看了又看,爱惜的折叠好塞进怀里。舔去唇边沾上的雪珠,惬意的合上了双目。
云修纵身翻上马背,剑指愈发骚动的嘉邺关高声道:“殷大少爷,后面我们该怎么做?”
殷崇旭悠悠转过身去,澄定道:“等。等嘉邺关百姓替咱们攻下城池,你我再兵不血刃直入关中!”
子夜时分,嘉邺关城门被暴怒的百姓撞击开来,巨大的动响引得数里外柴家将士齐齐起身摩拳擦掌,只等殷崇旭一声令下。
云修手执大周柴家的赤雕旗冲在最前头,憋屈苦候多时的军士也是憋足了劲头冲向已经乱作一团的嘉邺关,不过一个时辰,赤雕旗已经树立在了高耸巍峨的城楼上——迎风飒飒犹如振翼欲飞的雄鹰一般。
殷崇旭登上这座古老的城楼,雪越下越大,白茫茫的一片映的漆黑的天际都泛起了耀目的银白色,大片的雪花积在他的发上肩上,缓缓融化难以寻觅,殷崇旭黑目炯炯一派得志,回望跪地的一众梁国降将,心底涌出从未有过的快慰。
吴佐碰了碰云修的肩肘瞥了眼殷崇旭道:“云修你看,这位殷大少爷一贯平和宽厚,这会子也霸气外露呢。真是胜一场涨一场的气势,连着我吴佐,也分外得意了呢。”
“那也是少主给咱的机会。”云修傲娇道,“不然这份功劳,有咱们几个的份?”
“那是!”吴佐忙不迭应道,“听说殷大少爷喜得麟儿,正巧今日又拿下了嘉邺关,咱俩要不要在关中替殷大少爷贺一贺这双喜临门?”
“省点心吧你。”云修皱着眉头道,“战时还是收敛着些,当心马屁拍在马腿上,踢你个半死。”
吴佐咧了咧嘴,悻悻的不敢再多言,又探头看了看身姿英拔傲视关内的殷崇旭,恭顺的退到了一边。
雍城
“无霜大人。”暗卫推开屋门怯怯进来道,“嘉邺关…嘉邺关…”
“丢了?”无霜端起茶盏像是早已预料的幽幽道。
“丢了!”暗卫哭丧着脸道,“昨日的事…昨夜忽降大雪,护城的百姓骚动,挤囔着要进城,与军士起了冲撞…柴家军趁机出兵…几无遭遇抵抗就进了关内…”
“让百姓护城的计策是我交予的王爷。”无霜面露骇异,“我当然也知道此计熬不过凛冬!为的不过是在雍城帅府的泣月可以在凛冬前说服李重元与柴昭反目,取了柴昭的性命解嘉邺关之围。谁料…谁料…”无霜指节咯吱作响道,“高估了这个贱人!凛冬已至还是未能成功,眼下嘉邺关已失,王爷和皇上必然雷霆震怒,恨不能将我等碎尸万段!”
“那该如何是好!”暗卫惊恐道,“无霜大人,我们是不是回不去梁都了…若真是如此,不如…不如大家就此散去,怎么也能保住性命。”
“废物!”无霜一击耳光重重打去,“才不过一丁点儿挫折,就把你吓成这样?!若人人和你一样无用胆怯,梁国必亡!可只要有我无霜在,梁国纪氏就还有的救。”
“有救?”暗卫捂着红肿的腮帮惊道,“无霜大人有何妙计,属下一定赴汤蹈火。”
“几日前我让你差人从王爷那边带回的东西,带来了么?”无霜收住骇异阴声道。
“东西?”暗卫回过神来,不住点着头道,“带来了。幸亏属下的人潜入嘉邺关时两军还在对峙中,并没有费太大的力气。王爷听说是您的需要,二话不说就让人给咱们带了回来。大人瞧瞧是不是这些?”
暗卫从怀里摸出一个锦囊递给无霜,“大人请看。”
无霜伸手接过,掂了掂解开锦囊,将里头的物件倒在了手心里,嘴角泛起阴森的得逞笑意。暗卫也不知道里面的物件是何模样,见无霜神色如此,也好奇的看去——只见这锦囊里,装的是一块孩童拳头大小的金锁片,只是那金色映着着久远的黑灰,闻着隐隐还有一股子烧过的焦糊气息,暗卫抽了抽鼻子,退开几步垂下头。
“难得王爷还留着这个东西。”无霜大笑道,“看来人总得有些嗜好,咱们王爷的嗜好最最有用。”
“王爷的嗜好是?”暗卫好奇的问道。
“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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