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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君心[银推]-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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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让!”——“禅让?”
泽天大殿一阵窃窃私语,南宫亲贵皆是面色发白,你看我我看你抽动着无助惊慌的身子。洛辛与苏瑞荃相视无言,可那两双老辣难测的眼睛也只需一眼,便可洞悉天机。
“禅让?”柴婧饶有兴趣的盘弄着十指,“御史大人细细说说。”
“黄帝姬姓,禅位于嬴姓少昊;少昊禅位于姬姓养子颛顼。尧,舜,禹皆是禅让为帝…”御史官垂下头道,“便是如此了。”
柴婧轻扬红唇,清脆似自语道:“我柴婧读书不算多,可也是听说——尧帝有子丹朱,可生性暴虐无能,他宁可把帝位让给虞舜,还把自己的女儿娥皇女英嫁与他为妻,此深明德行让后人钦佩。”
“郡主说的不错。”洛辛附和道,“自古为君者,德行兼备方可大成,禅让之制可推选出最合适的帝位人选,老夫…觉得可以一试!”
柴逸眉间微动,可仍抚须不语像是没有听见女儿和洛辛所言。
“大哥,你觉得呢。”柴婧凑近柴昭道。
柴昭低哑沉着道:“我只为护国护叔父而来,其余的,我柴昭并无他想,诸位议着,我听着就好。”
柴婧装作悻悻退后几步,无奈的看了眼洛辛道:“洛太傅您看,我这位堂兄,对这些子事从来都是毫无兴趣,随他,随他好了。”
洛辛干笑了几声道:“柴少主心系天下,为大周开疆辟土,这才是真英雄所为。”
苏瑞荃乘势道:“护国乃忠勇,护叔父为恩孝,柴少主忠义双全,孝字不忘,英勇无惧,这还不该是禅让的最好人选!?”
还不等旁人惊喊出声,柴婧已经捂着嘴慌道:“苏太尉,您怎么可以这样说!南宫皇族还有这么多亲王在,论及身份地位,都是高过柴家许多…该是从他们当中推举出一位才是,我大哥如何担当的起!切勿这样说了!”
苏瑞荃老道的淡淡一笑,自如道:“那不如郡主也提议一位,殿上的人都可以再议上一议。”
柴婧眼珠子灵动的转了转,定在了南宫诀木讷的脸上,“我觉得…诀王爷就是挺好的人选嘛。”
“本王…”南宫诀倒退了好几步才勉强站住,“郡主说笑,本王如何可以…”
柴婧眯着眼道:“诀王爷是南宫家年龄最长,封爵最久的亲王,在朝中也是颇有威望,又是皇上的远亲,有着血脉之连…这还不合适?”
“本王无功无绩,不过靠着先祖的庇护尔尔。如何担得起一国之君的重任!”南宫诀面色都有些发青,一时口齿也含糊了起来,“本王身后这些个南宫族人,个个都比本王合适…郡主,郡主不如问问他们的意思…”
南宫诀身后那几人赶忙跳开,生怕被柴婧瞧见自己盯住不放,嘴里不住的推脱着道:“本王不可…本王不可…”
“诸位王爷都是如此谦让?”柴婧诧异道,“此等宽广胸怀,柴婧五体投地!”
“郡主所言非也。”苏瑞荃和洛辛齐声道。
“哦?”柴婧转身看向他俩,“柴婧年轻不懂事,还望两位大人指点一二。”
苏瑞荃缓缓看向许久未曾发声的柴逸,顿了顿道:“还有一位先帝亲封的王爷,郡主没有提及。”
柴婧顺着这二人的眼神看去,踌躇着不再言语。
“柴王爷!”洛辛不甘落后道,“大周生死存亡之际,就看您能不能和三年前一样…挺身而出,力挽狂澜。”
“太傅的意思?”柴逸迟疑的抬起眉眼,凹目幽幽望着大殿中央的金纹龙椅,“本王不大明白。”
“论及功绩,柴王爷与您兄长乃大周开国重臣,军功赫赫;镇守云都多年,云都之繁华世人可见。此等安邦治世之才,论及禅让,也唯有柴王爷您…”洛辛遥指龙椅道,“可以坐得稳那张金纹龙椅!”
“我父王…”柴婧咋舌道,“洛太傅,您…”
“老夫也觉得柴王爷是最合适的人选。”苏瑞荃附议道,“既然南宫诸位王爷都是客气推辞…那纵观朝野上下,似乎,也唯有柴王爷了吧。”
柴昭踱开步子审视着神色各异的众臣——只见有人目光闪烁似有不满,有人尽是胆怯恨不能早些离开这骇人的大殿之上,有人眼中盈满恭敬之色,有人左窥右探寻着旁人的脸孔…
柴昭顿住步子,轻挥衣襟道:“苏太尉,洛太傅,大周帝位之事确实要尽早下定论。梁国雍城外,十万大军还等着我早日回去,我只怕也是耽误不了几日。这仗不好打,天下难竞逐,但不论帝位归属,我柴昭和叔父,必是会为大周…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寥寥数语,戳得摇摆之人心惊肉跳,对上那双灰眸的人,都是急促慌乱的避闪开来,生怕一个眼神就被柴少主暗暗记下今日的态度。
“也只有柴王爷了!”又有人战战兢兢道,“大周内忧外患,也唯有柴家,内可辅国,外能御敌,老夫也力挺柴王爷。”
——“臣附议!”
——“臣附议…”
。……
听附议之声不绝于耳,柴婧俏脸已经微微泛起了难掩的红色,杏眼瞥向柴昭,低声道:“大哥…你看…”
柴昭澄然的冲柴婧稍稍颔首,柴婧合上红唇昂首笑傲群臣,神色谦逊恭敬。
“这…”柴逸面露难色道,“诸位的好意与信赖,本王承受不起。护国柴家自然是不在话下,也是为臣应做的事。可这受禅让为帝…本王无论如何都是担当不起。先祖皇帝对本王与兄长有知遇之恩,就凭这份重恩,我柴家子子孙孙也该世代效忠南宫皇族,永不背弃!”
“王爷。”苏瑞荃摇着头道,“为明君者,该看重的不是龙椅上坐的是何人,而应是那个人,能否令天下子民永享安乐,山河万载锦绣。大周几经波折,再也承受不起半点风浪坎坷。柴王爷!”这样说着,苏瑞荃拂开衣襟跪地道,“老夫,求王爷莫要再推辞!”
洛辛急急跟着跪地,俯下头颅道:“老夫也恳求柴王爷,看在先帝,看在大周子民的份上…莫要推辞了!”
眼看跪地的人越来越多,南宫诸王也是坐立难安,轻轻跺着脚不知该如何是好。有人顶了顶南宫诀的脊背,悄声道:“诀王叔,这该怎么办?难不成真让这柴逸…”

第73章 笑傲荣华

洛辛急急跟着跪地,俯下头颅道:“老夫也恳求柴王爷…看在先帝,看在大周子民的份上…莫要推辞了!”
眼看跪地的人越来越多,南宫诸王也是坐立难安,轻轻跺着脚不知该如何是好。有人顶了顶南宫诀的脊背,悄声道:“王叔,这该怎么办?真让这柴逸…”
“还能如何?”又有人压低声音急道,“柴昭刚刚已经说得再清楚不过——十万大军!十万大军呐!他有虎符在手,你我除了一个皇族虚位,还有什么去和柴家争?”
“他们叔侄可是姓柴的。南宫皇族…咱们才是南宫的血脉…先帝的至亲!”
“都不想活了吗!”南宫诀压抑着恼火道,“那本王即刻提议,让你做这张龙椅,可好?”
说话那人惊得抖了几抖,赶忙缩回身子大气都不敢喘,“胡乱说说…王叔莫怪。”
柴婧不动声色的瞧着推囔的南宫一众,忽的上前鞠了一躬道:“我还是觉得,诀王爷才是这皇位的最佳人选…”
南宫诀腿肚子一软扑通跪倒在地,对着柴逸行了个大礼道:“本王也觉得柴王爷乃天命所归,人心所向,还望柴王爷别再推托,南宫族人都将誓死效忠柴王爷,绝无异心!”
见南宫诀都已经俯首称臣,其余人等赶忙也一个个跪在地上,高喊道:“南宫族人都将誓死效忠柴王爷,绝无异心!”
——“绝无异心!!”
柴逸仰头望向泽天大殿高高的旋木金顶,良久无语。
“柴王爷…”苏瑞荃小心翼翼的试探着,“大家都还跪着…”
“也罢!”柴逸低沉一声,挥开金蟒袍服缓缓朝着大殿中央的金纹龙椅跪下,埋下头颅深深磕了三下,“先祖皇帝在上,我柴逸——临危受命实乃无奈之举,难得先帝南宫一族和满朝文官武将都愿意信我,柴逸也唯有斗胆循了大家的意思…替先帝…坐镇这大周万里河山!”
柴婧晶亮的眸子渐渐湿润模糊——她还记得,自己年幼之时,伯父一家受谋逆之牵连,一夜人去府空,与自己一起嬉闹长大的堂兄也是不知去向。自家虽是侥幸避开一劫,可原本门庭若市的大宅也变得日日门可罗雀,再无人敢上门结交。
数载过去,父亲也不知从何处带回一个少年,衣着褴褛,面容陌生,看着她许久也是只字不语。她像是认识这个少年,可又迟疑着不敢去认。直到少年抬起孤傲的眉眼,她看清了那双熟悉的灰眸,才捂着嘴哭出了声——“是…大哥么?”
——“婧…”少年咽下脱口话语,恭顺道,“…见过柴郡主…”
柴婧大口大口呼吸着努力平复内心的激荡,禁不住扭头看向身旁的柴昭——柴昭别着手自若的站立着,灰眸一眨不眨的凝视着咫尺之间的金纹龙椅,虽是毫无波澜,可又像是不愿挪开视线。
——“父王,苍山是什么地方?听旁人说,那里一年有半载是寒冬,滴水成冰,不见绿色,婧儿不想去沧州,婧儿要留在云都!”
——“郡主,阿昭会跟你一起去苍山。那里就算再冷,咱们这么多人在,总会热乎起来的。”
——“云都那么好,我不走!”
——“世上没有比云都更好的地方…阿昭答应郡主,总有一日,我们这些人都会回来,再也不离开!”
柴婧似乎可以听见自己喉咙压抑的低低哽咽,手心攥着衣袖微微颤动着,耳边已经听不清父亲的话语,满满的只有掩盖不住的欢言。
“柴王爷答应了!”洛辛又惊又喜道,“实在不能再好。老夫替满朝文武,替大周子民,谢过柴王爷。”
“御史大人。”苏瑞荃唤道。
“卑职在。”
“新帝登基之事不可拖延,你速速定下黄道吉日,与礼部诸位大臣筹措此事,不容有误!”苏瑞荃叮嘱道。
“卑职遵命。”御史官不住的点着头道,“卑职一定竭尽所能,不敢懈怠。”
“王爷…”苏瑞荃转身看向柴逸,见柴逸还跪在龙椅前,赶忙伸手去扶,“王爷快起来,地上凉,当心您的身子啊。”
柴逸动也不动,低声道:“本王对不起先帝,对不起南宫一族,就让本王好好跪久些,也好让先帝早些宽恕本王的不敬之举。”
苏瑞荃恰到好处的收回步子,拾起衣袖抹了抹眼角,叹息道:“若非真是没有法子,老夫也不愿这样…先帝和先祖皇帝在天之灵,一定会明白今日大家的苦衷,体谅柴王爷无法推托的难处。”
夜幕落下,除了南宫亲贵仍需留在宫中,其余臣子陆续返回宫外家中。见红日高悬时天下还姓南宫,月色萦绕之时便是柴家囊中之物,众臣皆是唏嘘感概,人人仿佛都还难以相信今日泽天大殿发生的一切。
“苏太尉。”洛辛凑近独自缓慢走着的苏瑞荃,“您慢些走。”
“嗯。”苏瑞荃低低的应了声,“洛太傅有事?”
洛辛四下看了看,窘言道:“今日老夫殿上之举,可还入得了柴家的眼?”
“洛太傅这意思是…?”苏瑞荃慢吞吞道。
“哎…”洛辛轻轻跺着脚,“谁又能想到呢!柴家军出征之前,老夫可也没少给他们使绊子。这下到好,变天之快让人难以置信。老夫今日顺着您的意思拥立柴王爷…您说,柴家可会记着老夫的将功补过,忘了那些不堪的旧事?”
苏瑞荃干笑了几声道:“洛太傅,今日殿上您居功至伟,句句都说在了点上,柴王爷自然是一定会记在心上的。”
“那就好,那就好。”洛辛长长的吁出一口气,“还是苏太尉您看的长远通透,往后可得多多照应着老夫,老夫年纪大了,有时候这脑袋瓜子也是不灵光的很,真是…步步惊心,吓煞老夫了。”
“太傅您耳聪目明,哪里不灵光?”苏瑞荃抖了抖衣袖迈开大步,“日后在这泽天大殿上,只会更加灵光。”
洛辛看着苏瑞荃大步离去的背影,又转身看了看隐在夜色上幽幽晃晃的泽天大殿,心里又是泛起阵阵后怕,赶忙也追着苏瑞荃的步子去了。
泽天大殿
“父王。”柴婧探头朝外头看去,又收回身子道,“他们都走了,这会子只有咱们几个,父王您快起来。”
边说着,柴婧伸手去扶父亲,却被柴逸冷冷挡开,“父王…”
“叔父是真心实意想跪这张龙椅。”柴昭轻轻拉开柴婧,“咱们陪着叔父就好。”
柴婧像是明白了什么,挪开几步不再吱声。
幽暗的泽天大殿只映着外头微弱的月色,龙椅的轮廓时而清晰,时而迷幻,柴婧揉了揉眼睛,忽的滑落下两行泪珠,滴在了大殿白玉砌成的地面上,绽做璀璨的花朵。
大殿上静的可以听见每一个人起伏的心跳,柴昭隐隐听见水滴声,又见柴婧已经捂住眼睛,沙声道:“郡主,这会子该笑才是,怎么哭上了?”
柴婧想冲他几句,可才一张口竟是愈发哽咽,又哭又笑道:“谁哭了,正想笑几声…大哥你引我说话做什么,婧儿一开口,就是止不住这样…”
柴昭见柴婧这有趣的模样,难以自制的大笑了出来。
“你还笑我!”柴婧更是觉得丢人,笑中带哭的喊了出来。
柴逸像是没有听见身后女儿侄子的声响,低咳了几声艰难的想站起身,柴昭见状赶忙去搀着他老迈的身子,“叔父慢些起来。”
“叔父没事,叔父好得很!”柴逸有力道,“叔父从来没有这么好过!”
柴逸稳住身子顿了顿,指着殿上的金纹龙椅道:“阿昭,婧儿,扶本王…不对,是…朕!扶朕上去。”
柴逸一步一步朝着金纹龙椅踱去,每一步都似有千钧之重,每一步都仿若要使尽气力。
“阿昭。”柴逸低问道,“柴家遭难,距今已有多少年?”
“十三年。”柴昭不假思索道。
“苍山…”柴逸继续道,“柴家待了多少年?”
“七年。”柴昭沉着有力道。
“这一张龙椅。”柴逸重重抚向面前的盘龙金纹,“叔父可坐多少年!”
柴昭从未离这金纹龙椅如此近过,近到伸手便可以触到,近到只需一个转身,便可以拂开衣衫稳稳坐定,一览天下。
“叔父只要想,便可永世在这龙椅之上。”柴昭一字一句道。
柴逸抚须笑而不语,爱惜的摩挲着龙椅的每一处纹路不舍坐下。
柴婧迟疑的伸出手,触了触龙椅的椅柄又急促的闪开,吐着舌头道:“这把椅子,就如此金贵?除了是个金色的,和云都咱王府的椅子也差不多。”
“侄儿扶叔父您坐下。”柴昭正要动作,柴逸已经用力推开他的手腕,双手撑着龙椅两侧缓缓屈下跪的发麻的膝盖,坐在了龙椅之上。
——“哈哈哈哈哈哈…”柴逸长叹着大笑出声,“本王…柴家…也会有今日!大哥,大哥你可有看见,我柴逸就坐在泽天大殿的龙椅上,大哥,你能不能看见!阿昭就在我身边,大哥,你若能看到,也该瞑目了!”
“大哥。”柴婧见柴昭只是站着毫无动作,嘟着嘴疑道,“你怎么就不觉得新奇,坐不了,咱俩摸摸这把椅子,也可以解解馋嘛。”
柴昭收回注视龙椅许久的静默眼神,转过身道:“郡主说的不错,这椅子和咱们云都的也差不多,看看就好。”
清冷皎洁的月色映在柴昭澄定淡漠的脸上,冷峻的眉眼如刀刻般凌冽无拘。柴昭缓缓走下大殿,并无半分流连。
雍城外
惊雷骤响,轰鸣不止,瓢泼大雨倾泻而至。岳蘅被一声炸雷从睡梦中惊醒,抚着心口剧烈的喘息着。
——“柴昭!”岳蘅低喊着他的名字,“柴昭…是你么!”
营外忽然传来大片的动乱,岳蘅披衣而起挑起帐帘,高喊住疾行的军士道:“发生何事了,怎么军中如此慌乱?”
军士还未来得及回答,云修已经大步奔来,擦着满头的雨水道:“惊到少夫人了?大军连日攻城,雍城北门处早已经有了缺口,不过被梁军死撑着。眼下这倾泻暴雨,探子来报,雍城北门的大缺口已经被冲开…殷崇诀…下令连夜突袭…攻城!”

第74章 惊魂的夜

营外忽然传来大片的动乱,岳蘅披衣而起挑起帐帘,高喊住疾行的军士道:“发生何事了,怎么军中如此慌乱?”
军士还未来得及回答,云修已经大步奔来,擦着满头的雨水道:“惊到少夫人了?大军连日攻城,雍城北门处早已经有了缺口,不过被梁军死撑着。眼下这倾泻暴雨,探子来报,雍城北门的大缺口已经被冲开…殷崇诀…下令连夜突袭…攻城!”
“二哥…”岳蘅低咛了声。
云修回头望了望喧闹不息的身后,急道:“可郡马爷…说此举太为凶险,不愿与他一起。殷崇诀带着自己的人马…已经…已经…”
岳蘅将门之后,自然知道殷崇诀之举是一着险棋,可却又是对风雨飘摇的雍城最有力的一击,“二哥带了多少人?”
“不足一千人…”云修低叹了声,“少夫人,他是你二哥,李重元不愿意出手相助,我去帮他便是。”说着手执长剑边一头扎进漫无边际的暴雨夜色,眨眼难寻。
“重元大哥!”吴佑踮着脚张望着雍城方向,侧耳细听似乎已经传来利刃相碰的声响,“雨夜突袭雍城,未必没有把握的。你我为何不去助他?若雍城真是被殷崇诀带着自己人拿下…可就是他殷家堡自己个儿的功劳。大家浴血多日,功劳都被他殷家占去,实在太亏!”
李重元深深蹙着眉头,双唇紧闭似乎在思虑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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