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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君心[银推]-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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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重元也不应他,继续喊道:“听少主声音有恙,是不是受了风寒染上喉疾?”
帐中不再有人应答,李重元迟疑着想去掀开帐帘,手才伸出一半,帐帘已经缓缓掀开,岳蘅娇俏的脸庞含着自若的笑意,脆生生道:“郡马爷真是关心少主。也不是染了喉疾,不过是昨日看了一宿的书,觉得有些乏力罢了。”
李重元侧目朝帐里看去,只见柴昭垂着脸,手掌半倚下巴,沉静的凝视着案上的沙图。
不过片刻,岳蘅的身子恰到好处的挡过李重元还想张望的眼角,莞莞笑道:“他是真的有些累了,雍城布防严密,一切就看郡马爷和二哥的首战。”
话音未落,帐帘已经落下,李重元退后半步不敢再说话,转身看了眼身姿屹立不动的殷崇诀,欲言又止。
听帐外没了动静,岳蘅又竖着耳朵等了等,这才略微舒了口气,朝案桌边那人到:“大哥,他们走了。”
殷崇旭晃了晃已经有些发麻的手腕,摇着头道:“这几日还能应付,后面李重元他们必定生疑,瞒不了多久的。”
“能拖一日就拖一日吧。”岳蘅坐到桌边,给自己斟了杯茶水大口喝下,抹了抹嘴角的水渍道,“就是苦了大哥,这阵子都是难的出去了。”
殷崇旭见岳蘅一举一动都不改初时在殷家堡的顽劣随性,眉间舒展着道:“不用打仗见血,还有阿蘅陪着我谈天说地,怎么会觉得苦,该是甘之如饴才是。”
岳蘅扑哧一笑,“大哥总是这样豁达耿直的性子,惯会取笑我。”
殷崇旭微微笑了笑,迟疑着问道:“大哥只是不大明白,李重元是柴王爷的女婿…此事瞒着他,真的好么?少主就不怕与他生出什么芥蒂,伤了亲戚间的和气?”
岳蘅拨弄着手边的沙图,眨着眼道:“并非瞒他一人,全军上下,除了我们几个,便是帐外柴昭的贴身亲卫知晓…”
殷崇旭像是明白,又有些不敢再想。岳蘅抬眼看向殷崇旭的清澈见底的眸子,“还有就是…郡马爷,终究是姓李的…”
“看来家家都是如此,难念的经本本相似。”殷崇旭低笑了声。
“家家如此?”岳蘅饶有兴趣的托起腮帮,“你们殷家也是?”
殷崇旭赤诚之心也不曾想隐瞒躲闪着岳蘅,笑道:“阿蘅怎么说也在绥城待了两年,不该什么都看不出来吧。”
岳蘅攥起一把砂砾又缓缓散落,“旁人家有本难念的经,可大哥你…我从不曾这样想过。”
“哦?”殷崇旭俊朗的脸上扬起宽慰好奇的暖意,“我也想知道阿蘅如何看我?”
岳蘅掸了掸手里的砂砾道:“我从未见过…像大哥这样憨直的人。待家人待旁人都是一样的仁厚。”
“这不叫憨直。”殷崇旭笑道,“爹说这叫蠢钝木讷,我若是有崇诀半分的聪明,爹应该也会欣慰放心的多。”
听到殷崇诀的名字,岳蘅闪动的眼眸忽的有些暗淡,殷崇旭会意的没有再说下去。
岳蘅不再说话,拾起一本书卷随意翻看着,殷崇旭半倚着手臂像是在小憩,双目却没有紧闭,半睁半掩的看着埋首翻阅的岳蘅,仿佛就这样一直默默看着,也是莫大的幸事。
这般过了阵,帐外忽的一阵骚动。守在外头的云修警觉的张望开去——只见吴佑带着几名亲卫疾步朝帅营奔来,神色愤愤不悦。
吴佑像是没有看见守着的云修,伸手便要去掀帐帘,云修长剑在握,剑鞘冷冷挡住吴佑的手,高声道:“少主在帐中歇息,吴佑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没有规矩!”
吴佑悻悻的垂下手臂,看向面无表情的云修道:“我要见少主!”
“说了少主在歇息,有什么话你在这里说便是。”云修不耐烦的撇过头。
“少主!”吴佑朝帅营里喊道,“雍城一时难以攻下,兄弟们折损不少…重元大哥建议退兵再议,可那殷崇诀,却说…说奉少主之令,强攻到底,誓不回头。”
听帐中无人应答,吴佑迟疑着又伸手去碰那帐帘。
“强攻雍城,是柴昭的意思。”帐里的岳蘅应道,“二哥不过是奉命行事,你回去与郡马爷说,照做就是。”
“少夫人…”吴佑听见岳蘅的声音,扭头看向云修。
云修摊开手道:“少夫人也在里头,不如,你进去瞧瞧?亲自问问是不是少主的意思。”
吴佑哪里敢如此,挥开盔甲大步离开,每一步重似千钧,像要踩尽满腔怒意。
见吴佑一众消失在视线里,云修按了按额头上的汗珠走进帐里,甩开手里的长剑,执起茶壶大口喝干,“少主人,瞒不了多久的,这才第二天,吴佑那脑瓜子就像看出什么了。”
“是李重元。”岳蘅起身道,“是李重元设此伎俩想探一探柴昭还在不在军中。”
云修顿了顿,道:“那若是下次他们硬闯…”
“李重元一时半会儿还没这个胆子。”岳蘅镇定道,“但下回李重元派来的那人,指定是非得走进这帅营来了…”
“是她…?”殷崇旭会意道。
岳蘅淡淡一笑道:“柴昭平日里那副样子,却也能震慑的住那些人,眼下人虽不可见,余威却足矣周旋一阵。大哥放心,到时候阿蘅自有办法的。”

第64章 若能重来

“李重元一时半会儿还没这个胆子。”岳蘅镇定道,“但下回来的那人,指定是非得走进这帅营来了…”
“是她…”殷崇旭会意道。
岳蘅淡淡一笑道:“柴昭平日里那副样子,却也能震慑的住那些人,眼下人虽不可见,余威却足矣周旋一阵。大哥,到时候阿蘅自有办法的。”
浴血一日,雍城顽抗难攻。夜幕落下,柴家军只得撤回大营。
李重元擦去脸上的血污,怒视沉默的殷崇诀道:“今日强攻,我军折损不小。这到底是少主的意思,还是你殷崇诀自己的意思!”
殷崇诀目不斜视道:“郡马爷未免太看得起我,这是柴家军,我是姓殷的,我说的也能作数?”
“你!”吴佑拔剑指着殷崇诀道,“少主护着你,我吴佑可不怕你。”
“吴佑,放肆!”吴佐紧紧拉住吴佑的手腕,“还不快把剑放下!军中私自动武,可是重罪!你是疯了不是?”说着对殷崇诀俯首赔罪道,“殷二少爷,我弟弟鲁莽无知,还请您忘了拔剑之举…”
殷崇诀哼了一声,也不愿搭理这俩兄弟,夹紧马肚急急往军营去了。
回到军营,就算是无功而返,李重元和吴家兄弟也未得到柴昭的召见。吴佐倒是不以为然,累了一日便去歇息了。李重元远远绕着帅营一圈一圈,疑虑越发重重。
“莫不是…”吴佑胡乱猜道,“少夫人有孕在身,少主便不愿离开她半步,整日陪着她,连军中大事也不想多过问?”
“不是。”李重元肯定道,他心中隐隐有个盘旋不去的预感,可他却不敢去证实,“让我…再想想。”
夜空月朗星稀,白日的厮杀让大家都是困乏无比,不过戌时,营地已经寂静一片。
殷崇诀卸下沉重的盔甲,蹲坐在林子旁的溪流边,摸出汗巾漂着潺潺的流水,拧干汗巾擦拭着脸上混杂的汗渍与血迹。
巴掌大小的汗巾很快便浸满了殷红色,殷崇诀正要俯身再搓洗一把,听见身后零星渐近的脚步声,顿了顿缓缓转过身——“是你…”
人影愈来愈近,朝殷崇诀递过一块帕子。朦胧的月色下,那张萦绕心头的面庞幽幽清晰,咫尺之间却又远在天边的那个人,正无声的看着疲惫不堪的自己。
殷崇诀背过身没有去接,嘴里道:“这么晚你出来做什么?有孕在身就要好好歇着。”
岳蘅蹲下身子,揉搓着手里的帕子拧干,伸到殷崇诀手边,又扯下他手里的污巾,沉默的漂洗着。
殷崇诀攥住手里的湿帕,无力的倚靠在身后的树干上,抬眼遥望着夜空上的明月,带着嘲意低低的笑了声。
“阿蘅…”殷崇诀哑着声音道,“你恨不恨二哥?”
岳蘅继续着手里的动作,自若道:“不恨。”
殷崇诀失落的摇着头,“怎么会不恨?二哥之前与你说过的那些话…”
“二哥。”岳蘅转过身笑了笑道,“不说那些了。今日的事…阿蘅是过来谢谢你。郡马爷那头,你应该也受了不少委屈…”
见岳蘅来见自己只是为了这个,殷崇诀顿觉戚戚,吞咽着干涩的喉咙一时半句话也无法说出。
岳蘅就着月色,见卸下盔甲的殷崇诀身上沾着的并不是自己的血迹,也是略微宽心,继续道:“若是…郡马爷他们越发咄咄逼人,二哥不用扛着应付,让他来见我就好。”
“嗯。”殷崇诀挤出声音来。
岳蘅轻轻放下漂净的汗巾,才欲离开——“阿蘅…”
殷崇诀心头揪紧道:“你是因我负你,堵着一口气才跟了柴昭,是不是?!”
“不是。”岳蘅头也不回道。
“阿蘅!”殷崇诀冲着那果决的背影难以自持的喊了声。
寂寥的林间深处荡着清幽的回音,可那个人,却没有应他一声。
周国,云都。
柴昭昼夜疾行,不过五日已经到了云都城下。抬首望着云都巍峨高立的城墙,低低喘着气。身后马队顺着柴昭的眼神看去,旭日下,云都宛若笼罩着耀目的金色光辉,俨然如都城般高贵屹然,让人肃然起敬。
“云都…”柴昭低声自语,“随我进云都!”
柴王府。
“郡主!”管家小跑着唤道,“郡主,您看谁回来了!”
“大哥…”柴婧弹起身子又惊又喜,“一定是大哥回来了!”
柴昭大步走近,一边扯下满是尘土的斗篷黑巾递给家仆,一边道:“带跟我回来的壮士们下去好好招呼,一路日行几百里,大家都累了。”
见到数月未见的柴婧倚着厅门眼含泪花,柴昭也是百感交集,大手有力的按住柴婧的肩,低沉道:“我们进去说话。”
柴婧抽了抽鼻子,点着头随柴昭进屋,示意管家挥散下人,紧闭屋门。
见柴婧面容憔悴,柴昭知道这阵子她也是焦心急虑,日子并不好过。
柴婧吸了口气平复着见到堂兄后的少许宽心,疑道:“只有大哥你一人回来?阿蘅呢?你也舍得不把她带走身边?”
听见“阿蘅”二字,柴昭一路严峻的面庞露出发自肺腑的喜悦,柴婧见他如此,也是猜到了几分,红唇轻张道:“见你这样,是不是…有了柴家的喜事?”
柴昭低笑了一声,点头道:“阿蘅…已经坏了我的骨肉。”
“果真如此!”柴婧欢喜道,“柴家终于有后了。”
柴昭嘴角泛起难掩的笑意,“一路颠簸,阿蘅初有孕也不便折腾,有云修在,你我不必担心。”
“云修?”柴婧抿着唇道,“指望他?你还不如指着阿蘅自己。”
柴昭端起茶盏一饮而尽,按下道:“你为何不问我,重元怎么没有跟着回来?”
柴婧自若的给柴昭斟满茶水,清澈的杏眼凝视着翠色甘冽的茶水道:“我交代送信的那几人,要把密函亲手交给你。想必大哥收到密函的时候,就知道此事我也不想让重元知道。”
“不错。”柴昭点头道,“重元是我的亲信重将,又是柴家的郡马爷,任何信笺,尤其还是王府的来信,一贯都是必经他的手,方可呈到我这里。府上的亲卫直言要亲自面见我,我自然知晓了你的意思。”
柴婧将茶盏推到他手边,轻叹了声道:“此事关系重大,父王也只和我们二人说起过,既然是父王的意思,也只有暂且避开重元,待柴家事成…相信他自会明白吧。”
柴昭摩挲着茶盏却没有递到唇边,沉默片刻张口道:“叔父临行之前,可有再三交代你什么?”
柴婧道:“你回来之前,王府决不可轻举妄动,还有就是…让大哥你,做自己想做的事,万万不能交出虎符兵权,就算他真的迈不出皇宫,也绝不可以交出。”
“我离开军营之前,已经交代过殷家兄弟。”柴昭缓缓道,“强攻雍城,以昭显我柴家军誓夺梁国之意。”
柴婧会意道:“想必也就这几日,长公主便会派人到军中宣你退兵回京。楚王纪冥一定也会收到消息,只等着柴家军撤回,以解雍城之围。此时强攻不止,便会乱了纪冥的心思,不知大哥你到底是何打算,是不是甘愿弃了自己叔父的性命,也要踏平梁国,一统山河。”
“不错。”柴昭幽幽道。
柴婧秀眉微蹙继续道:“如果我们预料的不错,紧接着,纪冥便会设法让柴家军上下都知道,柴少主只顾自己的野心霸业,不顾对自己有重恩的叔父生死,此少主狼心狗肺,让人发指…”
“到时候军心动摇,再难驾驭。柴家军不战自败。”柴昭露出鄙夷之色道,“在此关头,长公主出此狠招,她与纪冥一定是私下有所勾结,要一起置我柴家于死地。”
“你我行事迫在眉睫。”柴婧按住桌角,“还有就是…军中你所依托的那几人,能不能替你镇住这一时,撑到你我救出父王,扭转乾坤。”
见柴昭面色凝重,柴婧又道:“阿蘅和云修自然不必多说,殷家兄弟…大哥,你觉得他们可以真可以帮到柴家这次?”
“当用之,必用。”柴昭果决道,“殷崇诀是可以不顾一切谋事的人,他立功心切,只愁无处施展,有此机会他一定会拼尽全力助我。我信他可以做到。”
“大哥看人与父王一样,从不会错。”柴婧站起身道,“王府暗卫八百人,皆已就绪,徽城那边我们的人也已经准备妥当。大哥比我预料的还要快上几日,徽城那边定是始料未及,我们的把握又大了些。”
柴昭环顾王府,见柴婧眼中仍有星星点点的不安,似笑非笑的扯开话道:“若大事可成,我与叔父说,迁都云都可好?”
柴婧先是一愣,随即笑道:“我自小也觉得徽城远远比不上咱们云都,虽不知道是哪里欠缺了些,可还是觉得云都无城可比,才是最好。”
“因为王气聚在云都。”柴昭扬起唇角的弧度。
“若是失手…”柴婧的声音低了下来,试探着道。
“绝不可能。”柴昭灰眸闪出让人不敢直视的精光,“柴家拖到今日,不过是不想背上窃国谋逆之罪名,而今是南宫一族负我柴家在先,她要挟叔父将我逼上绝境,柴家覆灭,大周必亡。我与你这次进京,并非窃国,而是…”柴昭饱含深意的看向柴婧。
“而是…”柴婧的面颊泛起久违的血色,“护国!”

第65章 笑眸清颜

柴昭灰眸闪出让人不敢直视的精光,“柴家拖到今日,不过是不想背上窃国谋逆之罪名,而今是南宫一族负我柴家在先,她要挟叔父将我逼上绝境,柴家覆亡,大周必灭。我与你这次进京,并非窃国,而是…”柴昭饱含深意的看向柴婧。
“而是…”柴婧的面颊泛起久违的血色,“护国!”
雍城外,军营。
十日,整整十日,李重元和吴佐吴佑都未见到柴昭一面。
雍城久攻不下,一贯沉稳许多的吴佐也有些难耐,几次三番绕着帅营打转,终是憋忍不住,扯着嗓子喊道:“少主,吴佐求见!还望少主见吴佑一面!”
云修不耐烦道:“你怎么也学着你弟弟那个德行,没事一天来喊个三五次,也不怕扰到了少主和少夫人。”
吴佐正欲辩上几句,只听身后有人喏声道:“吴将军是不该吵吵嚷嚷的,少夫人有孕在身,最怕有人扰到,惊了胎气可就不好了。”
吴佐退到一旁不敢吱声,云修见沈泣月端着碗盅款款走近,心里也是明白了几分,抱肩道:“沈姑娘还是绕道吧。”
沈泣月盈盈一笑,娇声道:“云修将军,我可不是来求见少主的,这是我炖的羹汤,安神保胎最最好了,军中吃食粗糙,少夫人和腹中的小少主怎么受的住?还望云修将军让泣月进去,放下羹汤就会立即离开。”
“这…”云修装作为难的转了转眼珠子,“我去问问少主的意思。”
“让沈姑娘进来吧。”帅营里,岳蘅高声道。
沈泣月心里微微一颤,也不曾想过自己这寥寥数语便可得以进帐。
“沈姑娘请。”云修掀开帐帘示意沈泣月可以进去。一旁的吴佐咧嘴看着,那帐帘又急促的落下,吴佐眯着眼也看不清柴昭的身影。
沈泣月怯怯的缓慢走近,抬眼小心翼翼的朝帐中看去——
柴昭一身平日的黑衣束服,半搂着岳蘅的身子悠悠倚靠在案桌边,大手包裹着岳蘅的酥指,执着狼毫笔埋首在纸卷上写着什么。岳蘅倚着他端坐着,盘起的发髻挡住了身后丈夫的半边面庞,听见沈泣月渐近的步子,岳蘅抬头看去,微笑着道:“沈姑娘放下就好,有劳了。”
“额…”沈泣月愈发走近,嘴里低低应了声,“少夫人客气。”
柴昭就在自己咫尺之间,沈泣月竭力看着,他低垂的长睫确是柴昭的眼廓,可沈泣月看不见那双灰色的瞳孔;他冷峻分明的侧脸也似柴昭那般英俊,可却无法确定他就真真是柴昭,柴少主。
见沈泣月放下碗盅还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岳蘅笑了声道:“沈姑娘是要看着我喝下去么?”
“不是…”沈泣月知道自己有些失态,赶忙退后了几步拘了个大礼,“泣月这就出去了。”
“柴昭”靠着岳蘅更近了些,贴着她的耳背低哑道:“阿蘅还想写些什么?我带着你…”
岳蘅执正狼毫笔,口中喃喃道:“不如就写,此生永乐…”
沈泣月摇摆柳姿转过身去——“愿吾妻婧儿,此生永乐…”
云修目送着沈泣月走远,抚着心口轻轻吐出一长串气。
岳蘅描下最后一笔,见殷崇旭还紧握着自己的手,脸燥的发起热,“大哥…”
“嗯…”殷崇旭触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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