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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君心[银推]-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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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蘅顺着看去,只见苏瑞荃身后果真有个俊美异常的年轻侍卫,肌肤胜雪,红唇如花,若是夜色里还看不出许多,白日下头生生就是个女子样貌。
苏星竹正巧也寻着岳蘅,四目相视,岳蘅倒是有几分好奇之色,反倒是苏星竹,一眼看出这个陌生女子就是岳蘅,但面上却是毫无波澜。
云修侧目多看了几眼,拾起个果子悠悠剥了起来。
苏瑞荃瞧见岳蘅,抚须笑道:“这一位,老夫不曾见过的,可是柴王府的新妇,柴将军新婚的夫人,岳蘅岳小姐?”
岳蘅盈盈屈膝,“岳蘅见过苏太尉。”
苏瑞荃走近几步细看了看,啧啧道:“清丽脱俗,出水芙蓉,沧州岳蘅,名不虚传。柴将军几经多舛才抱得佳人归,天定良缘,该是你的,就是你的。”
柴昭看了眼岳蘅,澄定道:“苍天垂怜,让我和阿蘅还能重逢,往后再也不会分开。”
苏瑞荃挥开衣襟坐下,身后那早已经被认出的女儿苏星竹却是无人招呼,李重元见柴家叔侄连个眼色都没使给自己,便也装作没有认出。
苏星竹顿觉无趣,轻轻咳了一声,柴婧随意的瞥了眼,只是替苏太尉斟上茶水。
“柴少主。”苏星竹终是憋忍不住,几步走近坐着的柴昭,“你再瞧我一眼,可记得我是谁?”
柴昭微微抬眼,摇了摇头道:“似乎见过,可我真是不记得了。”
苏星竹一把扯下束发的缎带,一头青丝如瀑布般坠下,衬得俏脸灿若桃花般明媚,“柴少主,这你都认不出我了么?”
不等丈夫开口,岳蘅瞪大眼道:“你竟…是个女人呐!?”

第29章 侯门之后

苏星竹一把扯下束发的缎带,一头青丝如瀑布般坠下,衬得俏脸灿若桃花般明媚,“柴少主,这你都认不出我了么?”
岳蘅瞪大眼道:“你竟…是个女人呐!?”
云修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满嘴的果子喷了一地。
苏星竹忿忿看着岳蘅道:“你家靖国公府的侍卫,也都是本小姐这般的模样?”
此言一出,不等岳蘅发声,柴昭脸色骤变,指节轻敲茶几道:“苏小姐到了柴王府,就是客人不假,可打扮成一个男子模样,也怪不得旁人认不出,怠慢了去。坐下说话吧。”
见柴昭面带不悦,李重元赶忙上前,“苏小姐,请…”
苏星竹身子一动不动,凤眼挑衅似的打量着岳蘅,像是在等她招呼自己一般。
岳蘅脸上也不见恼恨,不动声色的退到柴昭身旁,柴昭自若的拉住了她的手腕,灰眸溢满温柔,却没有再看苏星竹一眼。
“星竹,还嫌不够胡闹吗?”苏瑞荃咳了声,“爹来云都是有要事,你一个姑娘家非得跟着来看热闹,真是丢尽太尉府的脸面,还不坐下!”
苏星竹轻轻哼了声,瞥了眼沉默的岳蘅,将青丝缕到肩上,就算只是倚坐在楠木椅上,可贵女的傲态却微毫不变。
“苏小姐一向随性快意,太尉大人别拘了她才是。”柴逸缓和道,“本王近日也会亲赴京师面见圣上。”
“哦?”苏瑞荃疑道,“柴王爷又有大事要亲奏圣上?”
柴逸捻须不语,柴昭吹着茶盏的热气,又拣了个果子推到岳蘅的手边,眉间转瞬的温情脉脉让对面的苏星竹尽收眼底,一阵酸意油然而生。
“听闻…”苏瑞荃踌躇片刻道,“柴家军仍在边关集结未散,朝廷有人议论,说柴王爷有攻梁之意?”
柴逸捻着须道:“依苏太尉只见,这梁国纪氏江山,可攻否?”
“这…”苏瑞荃犹豫的止住话语。
“当然可攻!”苏星竹脆生生道,“我大周逼退楚王纪冥,正是一鼓作气的大好时机,当然可攻梁国。”
“星竹,这哪里是你说话的地方!”苏瑞荃怒道。
“苏小姐倒是颇有见地。”柴逸颔首道。
“不可啊。”苏瑞荃面露难色,“数载苦战,国库空虚,柴家军再英勇善战,也折损不少。少帝登基不久,根基未稳也是不利耗战。再说那梁国富饶,粗粗算算也还有十余万大军,这真要硬碰硬,我大周恐怕是耗不起…”
“苏太尉真是贤德。”柴婧笑道,“担忧的还是我大周子民的生机,若是,解了粮草军饷之忧,占得地势之利呢?”
“郡主此话何解?”苏瑞荃看向柴婧,“可否细说。”
柴婧也不言语,杏眼看向几乎未曾开口的柴昭。柴昭剥开果子,扳开一瓣送入口中,品了品道:“大周境内最甜的柑橘,也不如绥城的香甜,下回可得让人带些给叔父和郡主尝尝。”
“绥城!?”苏瑞荃一惊,“三不管的绥城!柴将军得了殷家堡相助么?”
苏星竹愈发难以从柴昭身上挪开目光,这个昔日她从未放在眼里的男子,不知何时起竟如此大器模样,举手投足之间尽显气度,那一双凛冽沉着的灰眸更是如一汪深潭,看上一眼就仿若会心颤。
见无人应和自己,苏瑞荃自言自语道:“绥城殷家,家财万贯,聚有八方豪杰,听说楚王纪冥兵败之时也曾去找过殷家,也被回绝了去…柴将军如何说服的殷家?”
云修忍不住道:“良禽择木而栖,人人都知道我家少主雄才大略,哪用动嘴皮子说服?殷家父子巴不得靠上柴王府这棵大树…”
“云修!”李重元急道,“多嘴!”
云修咧了咧嘴,抱肩扭过身子。
“真是得了绥城殷家相助。”苏瑞荃惊叹道,“柴将军当真有通天之术啊。”
“攻梁之说在朝堂上多是反对。”柴逸幽幽道,“若是知道有绥城做跳板,得殷家堡相助,苏太尉,你说,朝堂众臣又会如何定夺?”
“那自然…反对之声会平息许多。”苏瑞荃啧啧道,“柴王爷也知道,先帝驾崩不久,新登基的少帝不过才是个十岁孩童,辅佐的老臣又多保守,能守得住云都护下京师已经是战战兢兢,让他们再准了攻打梁国…没有七八成的把握,谈何容易。”
“乱世冒进一些,并非坏事。”柴昭咽下最后一口果子,掸了掸手心道,“都说纪冥狂妄好战,可不也一路猛进灭了燕国与晋国。金戈铁马不假,有时拼的,也是运数。”
柴逸点头道:“本王下月会与阿昭进京说服圣上,领兵攻梁,不可再拖。到时候还望苏太尉在圣上跟前多加劝说,帮一把我们叔侄才是。”
“这…是自然。”苏瑞荃忙不迭道,“朝堂多是顺风倒的臣子,只要柴王爷与柴将军稍加强硬,圣上准许发兵应该不难。”
“那就有劳苏太尉了。”柴昭微微颔首,眼睛镇定的扫过定定注视着自己的苏星竹,仿佛没有看见一般。
“星竹听闻…”苏星竹星眸流转向岳蘅,“岳小姐是将门虎女,箭术名震天下,不知纪冥攻城之时,岳小姐可有一同抗敌…又是如何在重围之下保住的性命…”
岳蘅眸子顿暗,冲正欲不悦发声的柴昭轻轻摇了摇头,澄静道:“也许是命不该绝,也许是苟且偷生,苏小姐见笑了。”
柴逸端坐着注视着一字一句缓缓道出的岳蘅,心底也暗暗称赞她的宠辱不惊。
苏星竹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反倒像自己落了下风,咬着红唇不再吭气。
苏家父女离开之时,柴昭竟少见的亲自将他们送了出去,别着手与苏星竹并肩走着,眉宇淡漠。
“柴少主…”苏星竹憋忍不住抬眼道,“你真的没认出我?还是你不想认出我!先帝御前宴请,我们见过的。”
“一面尔尔。”柴昭轻描淡写道,“不认得也不奇怪,你想多了。”
“那一面我却记下了你。”苏星竹坚持道,“柴少主说心中难忘亡妻,暂无续弦之念…这句话,让星竹挂念至今,日日感慨如今还有这样深情的男子。而今这样的柴少主,就已经把星竹忘的干干净净么?”
“阿衡在我心上,又怎么会忘记。”柴昭冷冷道了句,便不再言语了。
苏星竹红唇半张,又不甘的缓缓合上。
苏星竹迈出门槛那刻,柴昭略带沙哑的声音又开口道:“还要与苏小姐说声,阿蘅已经是我的妻子,你以后唤她声柴夫人便好。岳家殉国的旧事,也不要在阿蘅耳边提起,免得让她徒增伤感。柴昭在这里先谢过你。”言罢不等苏星竹应答,柴昭已经转身离开。
望着那个坚决冷漠的背影,苏星竹似乎可以听见自己心脏的颤栗。

第30章 情沉沦

望着那个坚决冷漠的背影,苏星竹似乎可以听见自己心脏的颤栗。
“送走了?”柴逸看着进屋的侄子道。
“额。”柴昭缓缓坐下,摩挲着桌角像是想着什么。
“这个苏太尉。”柴逸环顾大厅几人道,“谁与本王说说。重元?”
李重元听到自己的名字,猛的抬头道:“父王问重元么?这苏太尉…不也如他自己所说,是那顺风倒的臣子么?”
吴佐吴佑对视一笑。
李重元继续道:“当下父王与少主是大周一等功臣,苏太尉自然明里也会帮着柴家。我们听听就好,可不能真指望了去。”
柴逸点着头,忽的道:“阿蘅,你觉得呢?”
“我?”岳蘅左右看看,“叔父问阿蘅么?”
“这一声叔父…”柴逸老辣的眼神顿显慈爱,“从阿蘅嘴里说出来,本王真是宽慰。阿蘅说给叔父听听。”
岳蘅眸子澄定道:“既然是顺风倒的人,何不就趁着他倒向柴家之时,做柴家想做的事…”
柴逸嘴角泛起笑来,看着柴昭道:“瞧瞧,阿昭新婚的妻子,与我柴家的作风倒是像的很。此时不用苏太尉,更待何时。日后柴王府根基更加稳固,这顺风倒的人还不是愈来愈多。重元,你的顾虑也不无道理,可还是略显退意呐。”
李重元微微有些尴尬之色,垂下头道:“父王说的是,重元…”
柴婧笑盈盈的站起身,打断丈夫道:“哪能一家子都只知进不知退,我倒是觉得重元说的也不无道理,苏太尉可用,多个心眼也少不得。阿蘅,你说呢?”
岳蘅会意道:“郡马爷考虑周全,是我说的鲁莽冒进了些…”
柴逸又干咳了几声,面色顿显黑红,柴昭几步上前轻轻捶着他的背,低声道:“叔父,也说了一阵子话了,我扶您去歇着吧。”
柴逸撑起身子,艰难道:“还有便是去京师的事,本王也不想你与阿蘅新婚就分开。还是让重元和婧儿与本王一道?”
柴昭扶住步子有些不稳的柴逸,语气坚决道:“还是让我与叔父去,阿蘅…”柴昭回头看了眼岳蘅,“与我们一道去。”
岳蘅正要说话,柴昭不容分说的眼神已经掠过自己,只得悻悻的坐下。
目送着柴逸叔侄走出大厅,李重元面露一丝失落,柴婧拉住他的衣袖,轻松道:“不用去京师是好事,攻梁之后还有的忙,你我夫妻借着这空档歇着,阿蘅他们还得羡慕咱们才是。”
李重元淡淡一笑,轻吁出口气道:“少主是柴家嫡亲的血脉,父王也是该处处带着少主,是我…想多了。”说着轻挥衣袖,无声的走出厅外。
柴婧想劝慰丈夫几句,可话到嘴边又咽进肚里,默默尾随着他的步子也走了出去。
岳蘅似乎看出了什么,云修踱到她身旁,指节敲了敲自己的的脑瓜子压低声音道:“书生就是这样,脑袋里想的太多。”说着又忍不住笑道,“少主真是一步也离不开夫人呢,这都要把您带去。看来这想去的去不得,不想去的却非得跟着去,真是心塞不是?”
岳蘅也无心与云修斗嘴,看着李重元的背影道:“郡马爷一贯都是这样么?”
云修朝外头瞅了瞅,点头道:“王爷也算是器重郡马爷,可夫人知道的,柴家尚武,咱们这位郡马爷脑瓜子是灵光,总还是文弱了些。但那又如何?郡主自小就钟意他,谁能拧得过郡主的意思,王爷也只能许了他俩的婚事。郡马爷虽是王爷的亲女婿,但每逢大事,王爷总还是更愿意与少主商议…”云修说着挤了挤眉毛,声音低了些道,“毕竟,他是姓李的,少主才是柴家的子嗣嘛。”
岳蘅看了眼神色轻松的云修,意味深长的低低咛道:“柴郡主,可也是姓柴的。”
云修愣了愣,像是明白了什么,咬着手背露出警觉之色道:“云修知道了…以后不会再胡乱说话。”
月色将上,柴昭已经在书房看了大半日的书,岳蘅也想进去寻本书,几次想敲门,又迟疑的收回手,愤愤着这人怎么熬得住半日不迈出半步。
正踌躇着不知进退,见有侍女端着茶点进来,岳蘅疾步上去接过,转身敲响了房门。
——“今日的茶点不用送进来了,退下吧。”
话音还未落,房门咯吱一声,岳蘅欲进又退。柴昭听见声响有些不悦,正要抬头责备几句,见岳蘅半倾着身子甚是逗人,按下手里的书卷起身道:“原来是你,门都开了,进来吧。”
岳蘅放下茶点,张口道:“你在书房待了大半日,堂堂柴少主,也要这么用心?”
柴昭拾起一块蜜枣酥糕咀嚼着,悠悠道:“不用心,如何做个得用的少主,回云都易,守云都难,不可懈怠。”
岳蘅见他吃着,装作随意的踱到他的书桌旁,瞅着上面的书卷,“《兵谋论道》…”岳蘅拿起书卷爱惜的翻了翻,“你看了大半日的,就是这兵书?”
柴昭点头道:“怎么,阿蘅也看兵书?”
“兵谋,诡术是也。我倒是有些兴趣,可爹从不让我和哥哥看这些旁门东西。”岳蘅目露惆怅,轻轻放下手中的书卷,“爹总说,君子大将,靠的是本事,可用兵法,却不能碰诡术。你苦读半日,看的就是这东西…?”
“靖国公教女有方,不愧一代名将。”柴昭走近岳蘅,轻托着她的手抚拭着《兵谋论道》泛黄的扉页,“我看此书,并非为了其中的阴谋阳谋。知己知彼方可百战不殆,我知它,却不用它,但旁人也休想用它来谋算我,仅此而已。”
岳蘅抬眼看着面前笃定的柴昭,缓缓抽出手,低下头道:“我就是想进来寻本书看,这就出去了…”
柴昭轻轻缠绕住岳蘅就要滑出的指尖,“既然都来了,陪我坐会儿。”
岳蘅拣起块酥糕又放下,柴昭自若的扳做两半,递到她手边笑道:“阿蘅是非要为夫帮你么?”
岳蘅只得接过那半块,顿了顿一口塞进嘴里。见她吃下,柴昭探视着她微红的面颊,又给她倒了杯茶,自然道:“才到云都几日,又要启程去京师,你可有不乐意跟着我?”
见岳蘅不做声,柴昭继续道:“此次进京,议的是攻梁大事,我想你跟在身边。是你与我说的,他日我起兵攻梁,一定要带着你。而今万事俱备,只等皇上准允了。”
“郡马爷好像也想一起…”岳蘅捂住滚热的茶盏低声道。
柴昭眉间微动,锐利的眼睛注视着岳蘅,“你也瞧出来了?说给我听听。”
“你又并非不知道我的意思,还要我说出来做什么。”岳蘅恼道。
柴昭轻轻一笑,端起茶盏喝了口,“重元虽是还尊称我一声少主,可他既然已与郡主成亲,就是我的堂妹夫,也是叔父嫡亲的女婿。一声少主喊起来容易,但却早已经非主仆。阿蘅的意思我懂,其中的轻重我也知道。”柴昭直直盯着岳蘅,忽的道:“果然已经是我的夫人,就算你不想,可也在替自己夫君筹谋观色呢,是不是?”
岳蘅蹦起身子,径直走到书桌边,随意挑了几卷,别到身后小跑了出去,柴昭也不起身,手背贴着唇边低笑着。
晚膳时分,也不见柴昭的身影。柴婧见岳蘅已经顾盼了好几次,夹着菜道:“不用管他的。他整日关在书房里甚少和我们一起吃饭,厨房早已经备下了宵夜给他,他吃了宵夜就会去陪你了。”说着眨着杏眼笑道,“新婚夫妻,他舍不得你的。”
岳蘅捧起碗扒拉了几口,柴婧见她脸颊泛红,便也不再逗她。
新房里,喜帐还未撤下,就着摇曳的烛火泛起诱人的嫣红色调,岳蘅倚在床上半睡半醒,只觉得手上书卷的字迹愈发模糊。戌时早已经过了,可还是不见柴昭的影子。
岳蘅又想起昨夜,夜半她骤然醒来,听着枕边这个男人沉稳的气息,竟然没有丝毫的惧怕,朦胧中,她侧身静静看着自己的丈夫,忽然觉得他的面容也是俊朗的,只是自己几乎没有认真的看过他的脸,还是…不敢…
——那是一张棱角分明的冷峻面孔,眉若墨画般乌黑入鬓,薄唇微微张开,似在梦中也想对岳蘅倾诉着什么。岳蘅忽然很想看一看他长睫下灰色的眼睛,看他注视着自己的样子…可他睡得那么熟,岳蘅这才发觉,自己也许竟是喜欢上了——那双深深的灰眸。
就像吞下他以真心布下的饵,坠入他用情丝织成的巨网,自己愈是挣扎,愈是无法逃脱,只想就此沉沦,永不复生。
新婚那夜,就在他们赤/身相贴的那一刻,岳蘅觉得他就要进去了,但他没有。他应该是真的爱自己,所以他选择等。
岳蘅这样断断续续的胡乱想着,眼皮渐渐沉重,倚着床栏的脑袋低低垂下,咯噔一声跌进了那个温暖的深怀…陡然的惊醒过来。
面前的灰眸靠着自己愈来愈近——还是在梦中…岳蘅揉了揉眼。
柴昭的手心轻柔的爱抚着她松下的发髻,沙哑的低沉道:“我还以为你已经睡下了,早知道你还在等我,我就早些回房了。”

第31章 无法自持

柴昭的手心轻柔的爱抚着她松下的发髻,沙哑的低沉道:“我还以为你已经睡下了,早知道你还在等我,我就早些回房了。”
“什么时辰了?”岳蘅见外头只剩几盏小径的灯笼亮着,迷糊的问道。
“子时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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