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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解除了自己是奸细的嫌疑，而其中，受益最大的则是岳天明，岳天明刚醒，精力上更是难以应付，要是被查出那个孩子不是岳天明的，一定会被逼着杀掉自己，而岳天明也会在国家的信誉受到威胁，让一个良国的妃子来当监国，这是把自己的国家致于危难，一定会引起臣民的反抗，原来，杏儿做的这一切，为的却是那个少年啊。

　　　　苍灵抿嘴无声笑了，“杏儿，你喜欢他。”杏儿知道，以苍灵的聪慧，肯定早已猜出那个人是谁，随即点了点头，那个人，高高在上，掌握生杀大权，即使自己是那个人的贴身丫头，也不能在那人心中占据一席位置，但是，只要让她守护着他就好了，自己能帮到他，就是最大的回报了。

　　　　“但是，杏儿，爱上一个帝王，那是一种很痛的经历。”苍灵笑着对眼前的女子说道，但神情里却不见任何一丝的笑容，爱上一个帝王，在为他臣服的同时，还要忍受他是帝王的身份，不能陪自己一生一世一双人，连爱都要变得奢侈。

　　　　“公主，我不怕，就像你明知道自己生孩子会痛，或许会死，但是你还是一朝一日的守护着那个孩子，你爱他，比起自己的生命，你更想让那个孩子活着，你守护着你认为的对的东西，而我，也守护着我认为的对的东西，我不求他能日日心心念念于我，不求给我名分，不求能否站在他身边，我只求能守着他，让他安稳就好。”

　　　　苍灵听完眼前人的话，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眼前的女子让人折服，她看上去不过是一个简单的少女，一个放眼过去，不是特别美丽的女子，却有着这么坚强的意志，有这为自己爱的人奉献的勇气，有只想着他便会好的果敢，这样的女子，世间少有，而自己恐怕也甘拜下风。

　　　　“杏儿，无论以后会如何，我只想在这里为你的勇气庆贺，只希望，以后的你能一直保持这样纯真的心，望你安稳，得到幸福。”苍灵不想辜负眼前女子的好意，便也慢慢的露出微笑，伸手抱了一下眼前的女子，这样的的她，让她心疼。

　　　　“公主，你，你折煞奴婢了。”杏儿无措的垂着手，不知道是该跪下，还是该伸手同样回报眼前尊贵的人。苍灵默默的在心里想，那时候爱着良帝的自己，想着的是什么呢，无非是想要那个人安好便罢了。

　　　　眼前的少女教给自己，应该怎么去爱，让自己有了再次去见那个人的勇气，无论那人如何不信，无论他是否还爱自己，只要自己能呆在他身边，看着他安好，这些就够了。

　　　　“杏儿，在这个三六九等的社会里，我们这些冠上尊贵名号的人有时还不如你们心思纯真，有时根本连你们的一半都不及，这怎么又会说成是折煞你呢。”苍灵拍了拍眼前人的背，放开了杏儿。她说的是实话，那些大臣，靠着自己的地位，拿着自己的权利，做一些所谓的正确的事，而他们早忘了当初自己的本心是什么，那些人，嘴里说着是名门贵族，可谁又不知名门贵族的肮脏丑陋呢。

　　　　苍灵在等杏儿走后，披上衣服，走出房门，在宫中的小院中行走，这个皇宫，承载了自己童年所有的快乐，只可惜，这么多年了，再次观看，却又是另一番风景了。

　　　　苍灵一步步丈量这个宫殿的尺寸，小时候觉得这座宫殿真大，白天走了那么多的路也不能把这里全部逛完，等到了晚上，宫中灯火明亮，更是照的整座皇宫显得偌大，那时候的自己跑过了前殿跑后殿，有时会和岳天明两个人窝在后花园的树上看小鸟来回飞，有时候，又会在一个不知名的角落里昏昏入睡，听远方传来宫女唤自己回宫的声音。

　　　　“天明哥哥，快点跑啊啊。”

　　　　“天明哥哥，那里有小鸟。”

　　　　“父皇，父皇，你陪灵儿去玩嘛。”

　　　　“父皇，我们去找天明哥哥去看新做的玩意好不好。”

　　　　苍灵好像看到了那时候的自己，弱小的人却有无限的精力，这里跑完跑那里，火红色的衣服像是一抹精灵，不由分说的闯进别人的世界，然后咯咯笑个不停，那个爱笑的自己和现在的自己好像是走过了很长的一段路。

　　　　苍灵转身望这座宫殿，日落之时，日光慢慢变淡，黑色渐渐笼罩，灯光还未升起，她转身回望自己走过的路，任风吹着自己的衣角，眼睛慢慢眯起，这个昔日温暖的宫殿，现如今也变得冰冷一片，那些对自己有爱的人都不在了，于是他们也带走了所有的爱，这里，早就不属于自己了。

　　　　那个属于自己的宫殿在良国，那个属于自己的温暖也在那里，想完，苍灵提着自己的衣裙，嘴角含笑，一步步抬脚走远。

　　　　在苍灵走后，有个人在角落中露出双眼，随即眯起的眸子里，盛满了算计。

　　　　当晚飞向良国的宫殿中便多了这么一行字：“公主已产子，滴血验亲证实是岳天明之子，两人关系甚密。”信鸽飞过高高的宫殿，在夜色中滑过身影，飞向那座苍灵朝思暮想的宫殿，那里有她认为的最为珍贵的温暖。

第429章　心痛的感觉

　　　　夕阳西下，霞光照耀着灵国皇宫的晚车湖，波光粼粼，耀红了眼。一名宫女，站在让人看不到的地方，将鸽子放飞。

　　　　夜风清冷，宫灯闪着微光，良帝的明黄身影，在黑暗里显得孤傲而伤感，是的，在这个宫殿里，充斥着他和苍灵的回忆，但如今却只有他一人，强忍的泪光模糊着他的双眼，风吹着案上的烛光时亮时暗，苍灵的一颦一笑还有两人一起相处的情景随着烛光在眼中摇晃，他很想念苍灵，多么希望她能现在就站在她的眼前，轻唤着自己的名字。可是他却忍住见她的渴望，使力握住自己的手，握疼了手心才能掩盖住心里的那道疼。爱得太深，痛得更深。

　　　　屋外阴暗处立着一个身影，此时无影就站在殿外，透过窗户看着里面的身影，两眸越眯越紧。心里充斥着说不出的滋味。

　　　　风吹摇了屋外的树叶刷刷地响，无影的神智被唤了回来。

　　　　“啪啪！”信鸽振翅地声音传入窗内，打断了良帝的自虐式回忆，抬手，鸽子靠着手臂落了下来，修长的手轻轻地将信鸽腿上的纸条取下，又轻轻地打开。一言不发的重复看了几遍，确定自己并没有看错后，突然仰天大笑，笑的是那么的冷，其中还夹杂着自嘲，他就是想不明白，苍灵究竟是如何怀上岳天明的孩子的。

　　　　屋外的无影看了到这一幕，心里震惊，迅速提了脚步开门进去。站在良帝的身后，询问道，“皇上……”这样的良帝他是第一次见到，愤怒而哀伤，眼里满是痛苦。那张纸条被摔在地上，上面赫然写着“皇后娘娘怀的孩子是灵帝的，已被证实。”

　　　　“无影，就连她也背叛了朕，就连她也给朕戴绿帽子！”良帝怒吼着，甩袖拂落案桌上的物品，也摔碎了案子上的花瓶，瓶子碎渣带着着良帝的愤怒一片片在地面炸开，清脆的碰撞声冲击着耳膜。眼眶中的泪光积聚成滴，滴滴滑落而下，又蚀入了血肉模糊伤口上。

　　　　无影抓起那皱巴巴的纸条，拂去上面的碎渣子，接着放在忽明忽灭的烛光上任它****，直到纸条成为了灰烬。看了看他手上的伤，略有所思。接着小心地问道，“也许是情报错了吧。”同时心里是十分埋怨那个探子。

　　　　“出错？”良帝冷笑一声，“怎么会出错呢，现在灵国谁都知道监国怀了灵帝的孩子。”

　　　　无影无话可说，只好站在一旁。盯着他的血看，小心计量着血的流速。不好多说一句话，生怕又多刺激到他。

　　　　“无爱无伤，无欲则刚，祝我孤独，万寿无疆。”良帝眼中闪过一丝冷酷，也闪过一丝伤痛，喃喃道，“可是既然爱了，又如何无伤？无影，你说朕要如何是好？世间可有两全法？唉，朕又想喝酒了。”

　　　　无影黯然地站在那里，他与良帝认识太久，了解他太深了，他知道此时的良帝真的很心痛，“皇上……好，我去备酒。”明明想阻止他可为什么说不出口呢？

　　　　良帝叹了口气，挥了挥手，示意无影离开，看无影离开后，坐在以前苍灵常做的贵妃椅上，手里攥着她的帕子，闭着眼睛，喃喃着：“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要背叛我，连灵儿你都要为我带绿帽子，明明我对你那么好，呵呵呵呵呵~”

　　　　说罢，痛饮了一坛酒，酒水顺流而下，打湿了衣襟，他就这样大口大口地喝着，瘫坐在地上，背靠着贵妃椅，丝毫没有一丝皇帝的威严，此时的更像是一位失恋的青年，委屈无助痛苦。

　　　　苍灵守着岳天明，直到他醒了之后，苍灵不待他挽留便匆匆走了。回到宫里，下人们看她的眼神虽然恭敬，可是却多了些别样的意味。苍灵揉了揉眉心，太累了没精力管这些。她匆匆沐浴换了衣服，开始看奏章。

　　　　“咳咳！”苍灵忽然捂着心口咳嗽。

　　　　丫鬟兰儿推门进来，柔声提醒，“监国大人，注意休息。”

　　　　“田杏儿呢？”往常田杏儿都会来的，今天没看到，苍灵觉得很奇怪。

　　　　“回大人，杏儿姐姐在照顾皇上。奴婢扶大人去休息。”兰儿拘谨有礼地说完，搀起苍灵，待她躺在床上后，恭敬离开。

　　　　“也好。”苍灵也不拒绝，她不知道为什么心口那么疼，她好累，好想他，只有在梦中才可以和他相逢，她多么希望现在就回到他的身边。

　　　　外面的田杏儿看兰儿出来，落下一滴泪，苍灵大人，对不起。

　　　　一早，玉儿就端着早膳去了灵华宫，也就是翻修过的冉静宫，身边的宫女频频致敬，因为她是皇上身边唯一的女丫鬟。灵华宫有一棵古槐，也是苍灵喜欢的植物，如今还未到槐花盛开的时节，晨光将槐树的叶子照得金黄，点点晨露从树叶上花落，打湿在地面上。

　　　　木格子窗射进了一缕缕晨光，晃开了良帝的眼，他就坐在那里，伤神了一宿，似乎变了什么，又似乎没变，身上的酒味仍在，好几个酒坛子都倒在他的身边，他似乎彻底清醒了。

　　　　“皇上，该用早膳了。”玉儿在门外，轻轻地唤着。

　　　　良帝整理了一下一装，轻咳一声，“嗯，进来吧。”淡淡的语气透着威严。

　　　　玉儿走进来，行礼，讲早膳奉上，她从没见过这样的皇上，总感觉有什么怪怪的，心里很是心疼。良帝看着玉儿，回想起当时将玉儿进宫后，一直都忠心于他，突然问“玉儿，你喜欢朕吗？”

　　　　玉儿愣了一下，似乎心事被挖了出来，有些不自然，她好想说喜欢，但是她害怕。“奴婢自是喜欢皇上的，整个良国的子民也都很喜欢皇上。”不知道为什么，玉儿真的觉得今天的良帝怪怪的。

　　　　“做朕的妃子可好？”良帝看着像问，但却已经做了决定。

　　　　玉儿羞红了脸，“谢主隆恩。”

　　　　“好，无影！”良帝将无影叫了出来，“无影，将圣旨传下，封玉儿为玉妃，赐宫殿为秀玉宫。”

　　　　无影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臣遵旨。”

　　　　良帝起身，看了早膳一眼，对玉儿说：“今天本就不用早朝，朕吃不下饭。走，跟朕去你的宫殿。”

　　　　“是。”玉儿困惑中带着满满的欢喜。她喜欢良帝，自从她入宫后陪在他身边，瑾妃让她留在良国是对她最大的恩赐，当她看见他和苍灵公主在一起时，她伤心，但多的是祝福，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他立自己为妃，但她很开心。

　　　　秀玉宫是上两代良国君王为自己的爱妃所筑，如今成为玉儿的寝殿，让玉儿感到宠若惊，秀玉宫一直有人打扫，所以去的时候也干净异常，宫中的桃花开的非常艳丽。宫中有一个凉亭，能嗅到花香。

　　　　“皇上，玉儿为您奏琴，您吃点早膳如何？”玉儿提议到，她想皇帝怎么能不吃早饭呢？

　　　　“好。”良帝应着，心里却想着：灵儿，既然你要背叛我，那也怨不得我了。

　　　　晨露染湿了的桃花猛然落在地上，晨光照在身上暖暖的，良帝吃着早膳，听着阵阵琴音，他总觉得应该满足了，可是心里还是空空的，似乎填不上了。

　　　　“……我欲与君相知

　　　　长命无绝衰

　　　　山无棱

　　　　江水为竭

　　　　冬雷阵阵

　　　　夏雨雪

　　　　天地合

　　　　乃敢与君绝……

　　　　山无棱

　　　　天地合

　　　　乃敢与君绝……”玉儿的声音婉转而动情，琴声如玉盘清脆的响着，一首《上邪》，一个海誓山盟。

　　　　“啪。”的一声，良帝放下了筷子，吓了玉儿一跳，“皇上？”玉儿试探的唤了一声，她有些恐慌，生怕良帝一个不愿意就不要他了。

　　　　良帝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调整了一下情绪，问道，“怎么不弹了？朕只是吃饱了而已。”良帝多么希望听到苍灵为他奏这首歌，但……“别奏了，朕真没想到玉儿唱歌如此好听，琴音也如此美妙。”

　　　　“皇上过奖了，因为玉儿的娘会，娘亲特别喜欢为爹爹唱这首歌，爹爹是个先生，还教过玉儿下棋呢！”玉儿羞羞哒哒的说着，还缴了缴手中的娟帕，尽是小女儿姿态。

　　　　良帝眼中有了波痕，“哦？那爱妃陪朕下棋如何？”

　　　　“恭敬不如从命。”

　　　　一盘盘棋下着，对弈之人却不是心中那位，良帝心里有些苦闷，苍灵的棋艺要比玉儿高好多。

　　　　“啪！”黑子落定，不给白子半点余地。

　　　　“皇上，玉儿又输了。”玉儿有些丧气了，撇撇嘴有些撒娇的意味，让良帝想起了苍灵有时的小撒娇。“好，那我们不玩儿了。女孩子嘛，下棋不好也很正常，午时了，与朕吃饭吧！”

　　　　“好。”玉儿真的很开心，因为与自己的心上人呆了一上午呢！

　　　　入夜，良帝离开了秀玉宫，让玉儿有些心酸，但仍然知足。想着宫外已逝的父母，心里默默地说着：爹娘，玉儿现在很幸福呢。

　　　　忽的刮过阵冷风，门帘微动，“谁？”玉儿警惕地问。

　　　　无双站了出来，他是无影的心腹，“我。”

　　　　“有什么事情吗？”玉儿冷冷地问。

　　　　“我只想劝告你，不管皇上和皇后如何，你都无法代替皇后的地位。”

　　　　“呵呵，可笑，我什么时候说要当皇后了？你想多了吧。没事的话你就走吧。”玉儿知道，无双和她也算朋友一场，这些忠告无非是提醒她，如果皇后回来，她会失宠，那有什么关系呢？她爱他，只要他需要。

　　　　“愿你当真这么想，告辞。”无双黑影一闪离去。

　　　　之后的几天里，良帝除了晚上，天天腻在秀玉宫里。无影看着，想：他到底是为了掩饰那份伤痛和孤独吧，只是为什么他不愿与她同床共枕？

　　　　淡淡的牡丹花香弥散在了御花园，玉儿带着丫鬟逛着，她早已不是身着宫服的宫女了，如今她身着水红色的罗裳，上面绣着金丝边的牡丹，她知道也明白皇上虽然说着天天来看她陪她，倒不如说她在陪他，封了她玉妃，却不在她的宫里留宿，她便明白了，良帝还是不接受她，她不甘，但更多的是无奈。她转头看向牡丹花，美丽高贵，却少了丝韵味多了份俗气，玉儿感觉自己似乎就像着牡丹，只供人观赏。

　　　　“皇上驾到！”尖锐的嗓音叫唤着。

　　　　“臣妾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玉儿行着大礼。

　　　　“爱妃快起来吧。朕是特来陪爱妃赏花的。爱妃高兴吗？”良帝看似是在问话，实则是在确定。

　　　　“臣妾高兴。”玉儿心里有喜有悲，她喜的是良帝心里还是有她的，悲的事永远无法取代皇后在他心里的地位。

　　　　良帝满意的笑到，“高兴就好，明天朕带你出宫玩儿，如何？”

　　　　“谢皇上。”听到这里玉儿很是心喜，皇上除了皇后，从未带过其他妃子出宫的。

　　　　次日一早，良帝就带着玉儿出了宫，去了曾经与苍灵一起去过的地方，似乎想找到曾经欢愉的感觉，良帝与玉儿同乘一骑，飞奔着。良帝如何却找不回曾经的感觉，原来爱只能给一个人，但是看着玉儿开心的模样，心里有点点欢喜，就这样宠着她吧，良帝这样想着。

　　　　晚上，秀玉宫中。

　　　　“爱妃疲惫了一天，休息吧，朕走了。”良帝将玉儿送回宫中，打算离开，突然一双手从后面环住了他，“皇上，晚上留下来，可好？”语气中带着恳求，玉儿知道她这是废了多大的勇气，她也知道她如果再不争取，真的就只是个挂名皇妃，她想做他的女人。

　　　　她走到他身前，主动献上香吻，将胳膊环上了良帝的脖子。良帝僵僵的立在那里，他很纠结，但一想到苍灵的背叛，拥住了玉儿娇弱的身躯。一夜旖旎。

　　　　“皇上。”早晨起来，玉儿轻唤着良帝，她很高兴她把第一次给了她最爱的他。

　　　　良帝俯下身子，在她的额头上亲吻，“好好休息吧，我去上早朝。”

　　　　从那天起，良宫里便传开了玉妃受宠的传闻。

第430章　那时似梦非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