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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舞诀-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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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身前血流成河。

    荀舞瑜笑了,笑中是连她自己都察觉不到的狰狞:“花惜玉,你放心,我已答应了救你,就一定会让你活着。”

    她的小剑仍在恣意划转,割完了花惜玉两手的手指,剑尖便又旋上了他的手腕。

    花惜玉的手筋也被挑断。

    然后,荀舞瑜收起剑,开始纵声地笑。笑过后,又黯然垂眸,靠在墓碑旁流下了无声的泪。

    “小云,你看见了么?看见这人的下场了么?”泪流尽,她却又笑起来,“小云,等我,我去找另一人。”

    ……

    海上风向持稳,极利航行,燕北行寇苍奇及慕岚珊等一行众人的船舰一路追行,眼看便要接近玄阙之岛。

    “大哥,你肯定那些人是带君上朝着那方向去了么?”慕岚珊立于船头,焦急远瞭。

    燕北行凝目紧宇:“不用肯定,因为我们已能看到了。”

    他目光所向之处有一片岛礁,礁上袅生炊烟,即为人踪之证。而在那片岛礁更遥远的方位,一座孤岛伫立飘渺烟霞之中,岛岸旁隐约可见停泊有一艘大船。

    寇苍奇看岛礁渐近,遣手下人登上礁屿,手下不时回报,礁上确实有人生活,且这些人便是来自远处大船的船员。

    “君上生命危急,我们需得快走!”慕岚珊闻此更显焦灼,“可是,到底是什么人会带君上回到玄阙?!”

    “若我没猜错,是你我都熟识的人。”燕北行沉目低吟,而后挥喝侍从竭力前进,“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她伤及君上性命前尽快赶到玄阙。”

    ……

    荀舞瑜捡了另一条路下山,这条路极难行,却离岛岸很近。

    远方的山脚下,被缚住双手的中年人正在枯树旁瑟瑟发抖。现在这儿只有他一人,海遇却不知去了哪里。其实对荀舞瑜而言,此时海遇的去留也已没有多大的关系。

    她没去费心查探海遇的行踪,只把目色一瞬不瞬对准了中年人。

    “这座岛你该很熟悉。你纵火焚山,却令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葬身火海。”她扼住中年人手腕的命脉,一字一顿道,“我不会让花惜玉死,却会让你偿命。杀——人——凶——手。”

    紧扣着中年人的脉门,她迫使中年人与她深入山中。

    泥泞与荆棘仍在脚下,中年人足步不稳,被荆棘所绊,困身其中。

    荀舞瑜抽出小剑披荆斩棘,中年人却倏然凝目在剑身之上。

    他不再反抗,若失魂般颓坐原地,任由剑芒灼目,口中喃喃道:“剑……你的剑……这剑为何会在你手里……你的年纪……想来那孩子便也当是这般年纪……”

    他像是得了失心疯,脸上的表情惨烈之至,却又似欣喜若狂,语无伦次地喊起来:“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你不能杀我!你不能杀我!”

    荀舞瑜回剑入鞘,略显诧异,不禁也望向手中的剑。

    这玲珑小剑不似凡物,当年荀舞瑜在这孤岛山中拾得此剑时,便当作是裴云遗物小心留藏,除此之外,她对此剑一无所知。

    所以她一时不懂,男子看到剑后怎会突作痴狂。

    若裴云还活着,年岁倒是与她如今的模样相仿。难不成说,这中年男子会与裴云有何关联?

    她暗暗忖度,终于沉下一口气道:“不管你是谁,你都是杀人的凶徒。但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让你把话说清楚。”

    男子的手晃抖着抬起,样子竟似要去抚摸荀舞瑜的脸颊:“小姑娘,你的剑从哪里来?可是你的母亲给你的?”

    荀舞瑜冰冷道:“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

    男子眼眶内泛动老泪:“你……能否靠近些?我想,好好看看你。”

    荀舞瑜料不准他意欲何为,黛眉紧拧,静立不动。

    男子一声喟叹:“刚被你捉住时,我以为那人终于找到了我,你便是那人派来杀我的人。我万念俱灰,便随你摆布。可是,后来我察觉你在向这岛屿前进,才发现你并不是我起初断定之人。你大概想不到我是谁,时过多年,我也已不记得自己究竟是谁了……我想给你讲个故事,听完后你若还想杀我,那便杀了吧……”

    他幽幽长吟,兀自落入往昔的沉忆:“我从来都不是个合格的人,对妻子,我不是好丈夫,对家园,也不是好主人。在年轻之时,我总是肆意妄为,学人风流嬉世,然而就是我这样一个人,却也总还想着留名百代,直到后来,妻离子散、家园易主,才知痴人说梦、悔过晚矣。”

    他抬起略发浑浊的眼,声色已哽咽:“你手中的剑,便是我……便是我留给与我缘最浅却情最深的那人的。她有了我的骨肉后便与我分离,从此再不得相见,而我其他的骨血亦都在后来的动乱中离世。她如果顺利诞下麟儿,那孩子长大,就该是与你同样年纪了……”

    荀舞瑜怔然相望,不自觉后退数步。男子的话太突然,突然到她毫无招架之力。

    若这中年男子所言属实,她当真是不能杀他了。

    因为,这男子极有可能就是裴云的生父!

    这为免太过巧合,从当今的情况看来,因玲珑小剑在荀舞瑜掌中,男子已顺理成章将她当成了自己失散多年的孩子。

    想起过去之事,裴云只告知荀舞瑜他在琉璃谷长大,但他身世为何她却从不曾知晓。

    “我此刻不杀你,不代表我就会放了你。”荀舞瑜强自稳定神绪,一把将中年男子从荆棘从中拉出,迫着他继续上行。

    ……

    中年男子被荆棘割伤了脚踝,越来越有气无力,最终瘫倒在半途中。

    荀舞瑜几度欲将他一剑刺死,但始终都忍住未下杀手。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恻隐之心,总之,她觉得这人或许真的还未到丧命时。

    男子没有力气逃,她也便放慢了脚步。

    此际的云间深处孤墓碑前,却出现了另一个人,形单影只,意兴萧索。

    这个人就是海遇。

    不论是海遇亦或裴云,这些都不过是别人口中的他。拾到了雨儿小图册的碎屑,又来到了记忆初始的孤岛,他像是莫名地意识到了什么。

    雨儿不简单,大概,雨儿并非是雨儿。

    于是他无端地想到,雨儿应就是那个人,那个可以让他知道过往一切的人,更或者就是那个与他曾有着千丝万缕羁绊的人。

    在雨儿带花惜玉走远后,他也上了山。随即,他便见到刻有裴云名姓的墓碑,亦见到花惜玉惨绝人寰的一幕。

    他取下伪装的假面,以真实面目直对花惜玉。

    花惜玉身前的血痕已深入地底,下身不受控制地泄出体内废物。

    “是你?!你竟然……未死……”吐出最后的几字,花惜玉陷入深度昏迷。

    他小心翼翼挪动了花惜玉瞧不出死活的身躯,将他靠在枯木墩上。随后,他转回身去凝视那座突兀的墓,凝视着墓上的“裴云”两字,一晃半晌,直到荀舞瑜再度回到这里。

    “海遇,原来你上山来了。”荀舞瑜丢下中年男子,朝着他走去。

    “你看到了,这就是我对你说起过的那个人。”她落寞地走向他,不露喜颜,只展悲凄,“花惜玉是我与他共同的仇人,今日,我终究是报了仇……”

    他起先毫无回应,良久过后才鬼使神差地回首,略显错愕的眸光与荀舞瑜相交。

    那一刻,荀舞瑜只觉自己恍若梦中。

 第38章 前朝君

    38前朝君

    裴云的眼睛澄澈而深邃,脸庞清逸而幽白,关于他的一切都一如既往。

    他什么都没变,荀舞瑜却什么都变了,不仅仅只是容颜。

    她与裴云视线相交的那瞬间,仿佛天地无色、风云静止。

    那个只活在她日夜思念中的身影,就这样不可料想地化为了她眼前有血有肉的具象,她变得无法相信亲眼所见的事实。

    裴云还活着,海遇就是裴云。

    墓碑上的名字忽然间异常唐突,其间的笔画尖锐得直戳人心。

    荀舞瑜与裴云两个人都不约而同望向了墓碑,望向了那几个刺眼的字。

    裴云走到墓碑后,俯下/身躯去一点点刨开了坟中的土——坟内空无一物。

    他没有显得讶异,也没有表现得慌张,只是静静地向后退去,将眼神宁缓地从空坟中移开。

    荀舞瑜却一步步走近了坟冢,手指在墓碑上摩挲而过。她在手上运了力,力道直贯碑心。于是,忽地一声巨响惊起,墓碑碎裂倒入空坟。

    其后便是恒久的沉寂,她和裴云两个人都没再挪动半步。

    直至一阵萧索的风刮过,他们方才又在同一时刻,似如约履行般做下了相同的举动。

    ——你……知道我是谁?

    两人用手比出了相同的动作,连犹豫之际都似乎有种与生俱来的默契。

    荀舞瑜痴痴地低笑着点头,笑中有泪,泪中又无声含笑:“当然,我当然知道你是谁,知道得比任何人都清楚!难怪,第一次见到你时,我便感到那无从得知的熟识感……我真傻,竟然就这样与你一路同行过了数月……可我——”

    她心里发了疯似地渴望去凝望对面的人,但眸色却垂得越来越低,整个人都像倏然被怯懦包裹:“我却已经不是我了……”

    这时,裴云若冰雪般清冷的手却已触及到荀舞瑜的指端。

    他将她的手掌翻过来,以指尖在她掌心轻轻划下印痕。

    他只写了两个字——舞瑜。

    荀舞瑜望着掌心,那里宛若仍留有裴云指尖的温度。她像是忘记了如何言语,手掌不自觉地颤抖着握紧。

    她要将那温度抓在手中,绝不让它随风消散。

    “小云,告诉我……为什么……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终于不管不顾地投入到裴云的胸膛中,不能自已地低喃着断续的词句。

    如果说过去的时光,荀舞瑜实际上一直如行尸走肉般生存,那现下的片晌,便是她所有炽烈的情感都一并回归的时刻。

    她的眼里只剩下了裴云一人。

    然而,裴云此刻是如何想,她却瞧不透。

    他轻而缓地挪了挪上身,悄无声地拉远了脸颊与荀舞瑜的距离。

    荀舞瑜看不出裴云是悲是喜,也看不懂他的眼神。他的瞳孔里分明映着她的脸,她却只隐隐感到了一种淡而无端的疏离。这疏离未曾出现在两人以往相处的任何一刻,此时却似有若无地萦绕在裴云身间。

    她看到裴云用手中动作比道——我偶然间看到了被你撕毁的小图册,那些图形痕迹与在琉璃谷山壁上的剑痕一模一样,你也懂得以手为语,所以,你就是舞瑜……可是有许多事,我都已然记不起了。

    “你曾回过琉璃谷?!可你说记不起是……是什么意思?”荀舞瑜蓦地一阵心慌。

    裴云的面色却无多大的变化,他的平静与沉默只让荀舞瑜惴惴不安。

    在这之后,他便若一位置身事外的旁观者,从海岛余生开始,缓缓向荀舞瑜叙述起一个从别处听来的故事。即使这故事的主人公,就是他自己。

    荀舞瑜一言未发,直至故事结束。

    “小云,若说我不在乎你忘记了我们之间的过往,那一定是假话。可是没关系,那许多年的往事并非都是快乐的,你不记得了也好。”她笑了笑,终归释然,“我原来从不信命数,可现在我只想感激老天,是老天让我知道你还活着,是它,把你送回了我身边……我该庆幸,却没资格抱怨,我什么都不怨……从今而后,你去哪里,我便去哪里,再也不分离。”

    最后的几个字,被她说得斩钉截铁。

    随后,她语意静悄地道:“小云,离开你之后,我也独自经历了许多事,你愿意听,我就讲。我变成如今入这模样,是因为吃了老前辈留于琉璃谷中的那粒丹丸……”

    ……

    七零八落的记忆一股脑地涌上心头,荀舞瑜将往事讲了多久,就在裴云肩头依偎了多久,直到西方的红日落去后,后脊感到丝丝凉意。

    ——舞瑜,对不起。

    “说什么傻话,你不是也一直在找我么!”

    ——我……想回琉璃谷去。

    裴云站起了身。

    “好,我们回琉璃谷。”荀舞瑜也紧随着他起身。

    ——那两个人,怎么办?

    “他们……”荀舞瑜不禁凝目。彼时欣喜来得太突然,以至于她已全然不顾报仇了怨之事,尤其是,那中年男子或许还同裴云有着不为人知的关系。

    “小云,我有些话想问你。这是你的剑,你可还记得?”她神思凝重,一面说着一面抽出玲珑小剑。

    裴云垂目看剑,目中神色似是若非。

    “你仔细地想一想,想想关于这剑的来历,还有你的身世。”荀舞瑜眼中带着期盼。

    ——我……我不知道。在这海岛醒来后,我唯一记得的,就只有琉璃谷。

    荀舞瑜抿抿唇,勉强笑道:“没关系,往后慢慢再说吧。”

    她像从前般拉着裴云的手向前走,直走到花惜玉的面前。

    花惜玉浑身上下鲜血淋漓,惨不忍睹,同时下/体处飘出阵阵恶臭。

    裴云以手比道——他双手皆废,腰骨断折,从此失去行走之力,也不再能控制排泄。若放任在此,不出两日,他便必死无疑。

    荀舞瑜冷冷蹙眉:“让他就此死了,实在是太便宜他,我要带他回中原去。”

    谁知她语音方落,一声浑厚沧桑的男音却蓦然响起:“不知姑娘是要带什么人回中原去?”

    这是燕北行的声音。

    “燕北行?!这人的本事还真大,竟然追到了这岛上来。”荀舞瑜咬牙举目,心下则飞速思忖应对之策。

    不过须臾,燕北行的身形已随声音踱出,站在他身后两侧的是偃月城城主寇苍奇与岭南慕家的四小姐慕岚珊。

    几人各有侍从,随行者众,但包括燕北行在内的这些人所围绕着的却是另一人。

    那人就是被荀舞瑜一路掳来的中年男子。

    毫无意外,中年男子已被燕北行一行人救下。

    只见他面露忧色向燕北行道:“燕卿,不得伤害她。”

    “君上请安心。”燕北行恭从俯首,而后转而看向荀舞瑜与裴云两人,见到裴云面容时不免也流露惊愕之色,但很快便从容不迫道,“还请姑娘莫要惊慌,我等对姑娘无丝毫恶意。相反,我等是来恭迎姑娘的。不对,请恕属下无礼之最,应是恭迎少君。”

    燕北行一语言毕,却做惊人之举。

    他在距荀舞瑜不远处单膝着地,所行之礼竟如同宫廷朝臣。

    随着燕北行的率先开口,其余人等亦均单膝跪地异口同声道:“恭迎少君。”

    “……君上,少君?”荀舞瑜环顾众人,内心疑云满布,“你们在说什么,我一个字都听不懂。”

    “少君想带此人离开岛屿,由我等来办便可。”燕北行斜觑一眼花惜玉,又对荀舞瑜道,“少君,属下知晓您此际定然疑虑重重,还请您给属下机会一一解释。”

    荀舞瑜目光越过燕北行,眉宇紧拧看了看那中年男子,矗立不动。

    燕北行向身后众人挥了挥手,做个弃械的手势,众人各自点头,竟无不将手中械刃扔到地上。

    “少君,您现在该相信我等了吧。”燕北行目不转睛道。

    那中年男子拨开众人,一步步向前走来,直行至燕北行身旁:“燕卿,她还是个孩子,让她明白个中因由尚需时日……”

    荀舞瑜见男子眼中丝毫没有对自己的怨愤,反倒只有无限爱怜,更忍不住去猜测此人的身份,对男子正色道:“他们称你为君上,称我为少君,你是不是该让我先弄清楚,这‘君’究竟指的是什么‘君’。”

    “好,我告诉你。”男子一声长叹,“我这‘君’,便是将江山拱手他人的无能之君。”

    荀舞瑜猛然一愣,却听男子又道:“燕卿寇卿曾称我为陛下,可我家国已失,又如何配得上那般称谓!”

    他此言一出,只令荀舞瑜错愕难当。

    “你……是前朝的皇帝,你是允帝?”她飞快地想到了许多事,急用余光瞟了瞟裴云。

    裴云也在震惊,只不过与荀舞瑜那种知晓一切后的讶异不同。

    荀舞瑜强自定心,不带情感道:“我听说过许多年前的那场战争,坊间皆传闻那位年轻的皇帝崩于宫乱大火之中。后来,是他的叔叔继承了大统,成为了当今的圣上。”

    允帝道:“年轻的皇帝没有死,即使他已放弃了生,但赤诚忠心的臣子却将他……将我救下,带我逃离了皇宫火海。那人从未放弃过对我的搜捕,于是我逃得越来越远,最后逃到了这远离中土的海岛上。”

    荀舞瑜道:“照你这般说,他们这些人就是对你赤胆忠心的臣子咯。你本可在这岛上安享余生,又为什么要纵火焚岛?”

    “因为……”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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