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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尽春回,十里锦绣-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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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玉点了点头。“放心吧,晚上我来安排。”语罢,看了上官致远一眼。

    “姨娘不会怪我,扰了你们的平静吧?”上官靖羽抿唇。

    “平静?”刘玉轻叹一声,“世间何有无波水?都不过身在其中,不由自主罢了!即便没有你,早晚这相府。都会……”

    上官靖羽颔首,“四姨娘看得好通透。”

    “相爷位居人臣,外头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多少刀子架着,旁人不知道,咱心里清楚。虽然我是个粗人,但不代表我什么都不懂。”刘玉望着自己的儿子,到底也是没有办法。

    就算不惜自身,她也要顾着儿子的将来。

    “我爹……”上官靖羽嗤笑,“有眼不识金镶玉。”

    语罢,她转身便走。

    却让身后的刘玉仲怔了片刻。继而苦笑道,“这丫头,说话越来越不着调,竟敢这样评论相爷。”

    “整个相府,就她敢这么说话。”上官致远定定的望着那抹消失在尽处的背影。

    刘玉点头,“也难怪你如此敬重她,肯为她遍览医书,只身赴福源镇寻药。阿靖这丫头,难得有才,难得也有心。”

    上官致远略带羞赧的红了一下脸,“娘……净胡说。”

    *

    上官靖羽自然是不能去府门口的,只让芙蕖去了一趟。

    芙蕖到了门口,一眼便看见坐在台阶上的素颜。

    但见素颜捧着一包瓜子,身边洒了堆的瓜子壳,还有少许的烧鸡骨头,一个人坐那儿吃得津津有味。尽女贞弟。

    芙蕖不知该怎么表达此刻的表情,缓步走上前,“素颜姑娘?”

    听得响动,素颜道,“等我先吃完瓜子。”

    闻言,芙蕖坐在素颜的身边,“你怎么来了?”

    “来找你们赏口饭吃。”素颜一本正经道,“我没饭吃了,当然要来找你们。”

    “食为天的饭,不好吃吗?”芙蕖听不出内中的关窍。

    素颜嗑完最后一颗瓜子,拍拍屁股起身,“好吃,但吃多了总归没有新意。进去吧!”

    芙蕖一怔,这素颜姑娘敢情是把这儿当自己家了?这大摇大摆的走进去……

    “还愣着干嘛,带路啊!我又不认得你们住的地方!”素颜一声嚷,芙蕖立刻回过神,急忙前面带路。

    府门口的家奴看得愣愣的,不知素颜是什么来头,待二人进去后,好一阵低语。

    这事,怕是要禀报管家的。

    “姑娘来得突然,咱们没有准备。”芙蕖不知该说什么。

    素颜顿住脚步,拍了拍芙蕖的肩膀道,“其一,我不是突然来的,我是有备而来,是受人之托。其二,你们不必准备,因为我打算跟你们同吃同住。明白了?”

    芙蕖眨了眨眼睛,点了头。

    “还有问题吗?”素颜问。

    芙蕖摇了摇头。

    “走啊!”素颜蹙眉,“是不是奴才当久了,脑子都跟门夹了一样,一点都转不过弯。我说阿靖这些年是怎么过的,身边不是笨就是傻,难怪被人……”

    芙蕖急忙捂住素颜的嘴,惊得一身的冷汗,“嘘嘘嘘!”

    “知道了知道了!”素颜掰开她的手,看她吓得面色素白,瞬时笑出声来,“放心,我不会再提。”

    芙蕖这才点头,“在府里,除了相爷和姨娘,没人敢直呼小姐闺名。所以素颜姑娘您还是……小声点,小姐到底是小姐,尊卑分明。”

    “她是你的小姐,又不是我的小姐。我跟师兄平辈,叫她阿靖是顺理成章。何况我不是你们相府中人,你们相爷管天管地,管不着我拉屎放屁。”素颜翻了白眼,撇撇嘴往前走。

    芙蕖略显无奈,只能谨慎的跟在素颜后头。

    及至鸿羽阁门前,素颜稍稍顿住脚步,神色微恙。眼角余光轻瞥,眸光瞬时冷蔑至绝。

    “素颜姑娘,小姐在房里。”芙蕖不明所以,上前引路。

    “我知道。”素颜站在门口,叉腰转身,扫一眼外头空荡荡的大道,竟然高声嚷道,“是人是鬼,都最好别在我眼皮底下晃,姑奶奶可不是好惹的。惹急了我,我就扒了你们的皮。谁要是不信邪,非要往我这暴脾气上头撞,尽管来试试。”

    芙蕖一怔,“这是……”

    远远的,有人影快速跑开,一下子拐了弯不见踪影。

    “从我进门就跟着了。姑奶奶不发威,真当我是病猫!”素颜嗤鼻,快步走进鸿羽阁。

    那个身影,是谁?好似有些熟悉。

    芙蕖蹙眉,吩咐人关上鸿羽阁的大门。

    房内,传来低低的埙声,虽不及重锡的娴熟,但音色依旧极好。上官靖羽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坐在床沿便忍不住拿起埙。

    彼时双目失明,也不知他是如何吹奏的。

    现下依样画葫芦,也只能闭上眼睛,靠着些许记忆去模仿。

    到底,吹不出他那样扣人心弦的曲子。

    轻叹一声,她放下埙,略略失神。

    “怎么不吹了?”素颜快步进门,“吹得很好,不像我怎么都学不会。”

    上官靖羽一怔,“是你。”

    “不是我,难不成是我那情种师兄上门求亲吗?”素颜打趣着坐下,抓起案上的苹果,便啃了一口,“对了,我是来让你报救命之恩的。”

    闻言,上官靖羽“噗嗤”笑出声来,“那你说,我要怎么报恩?”

    “收留我,管吃管住就行。”素颜道。

    “你师兄呢?”她问。

    素颜面色有些不太对,嚼着苹果笑道,“他回去跟师父复命,暂时、暂时不会回来。”

第70章 以权杀人不见血 为◇隐v逸雪〃童鞋的马车加更

    “复命?”上官靖羽低吟,继而笑道,“改日我还要谢谢鬼医,必定登门拜访。”

    “不必了。”提及鬼医。素颜的面色一紧,“师父说过,缘尽就不必再见。”

    上官靖羽的心,忽然漏跳一拍。

    不知为何。素颜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的脑子里竟想起重锡的埙声。

    他真的去见鬼医?

    还是如素颜所言,一旦治好她的眼睛,这缘分也就到此为止了?

    罢了,本就不曾期待过,何必妄念太多。只是这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她也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

    素颜没有再说话,继续闷头啃着苹果。

    *

    待吃过了晚饭。上官靖羽便想留下素颜,去厢房一趟。哪知素颜跟着她不放,这架势让上官靖羽都有些无奈。

    “芙蕖,带素颜去她的房间吧!”上官靖羽笑道。

    这已经是最明显的逐客令。

    哪知素颜竟在一侧的软榻处坐了下来。“我今晚上就睡这里好了,你睡你的床,不必管我。”

    芙蕖一怔,“但是小姐的房间从未……”

    “从今儿开始,我寸步不离的跟着你们家小姐。”素颜望着芙蕖,眸色坚定,口吻不容置喙。

    “重锡离开之前。交代了你什么?”上官靖羽不是傻子,素颜心直口快,总会遗漏少许信息。而她,正巧在素颜的脸上,察觉了少许不对劲。

    素颜微怔,抿唇。想了想才长长吐出一口气,“难怪师兄说,什么都瞒不了你。”

    “师兄让你收留我,以后我就跟着你了。”素颜轻叹,“那家伙怕你有危险,也怕丞相府有人对你不利。让我跟着你、保护你。你那么聪明,应该明白他的意思。他说了,寸步不离。我既然答应了他,就必须做到。”

    上官靖羽心头微恙,“他……不会回来了?”

    “会回来的,不知是什么时候了。”素颜也不挑破,“总之师兄的事,就是我的事。不过你别误会,我们只是同门之谊。若说还有别的,那只能说是沾亲带故。至于别的,你什么都别问,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你都说得这样直白了,我还能问什么。”上官靖羽低笑两声,“你救过我,他信你,我也信你。人与人之间若是连这点信任都没有,岂非草木皆兵?”

    “够爽快!”素颜颔首,“你的事,我不会干涉。你让我做的事,只要我觉得没有触及我的底线,我都能替你办到。”

    “走吧!”上官靖羽不再多言,领着二人朝着厢房而去。

    既然重锡如此安排,那么必有深意。

    连他都知道这丞相府是龙潭虎穴……

    心里只觉得可笑,高门宅地,人心险恶,倒不如寻常百姓家来得舒坦。宁可粗茶淡饭,也好过整日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

    厢房没有掌灯,唯有四姨娘刘玉和上官致远一人提着一个灯笼等在外头。

    房门关着,里头没有动静。

    “我去外头守着,免得教人看见。”刘玉见着上官靖羽,便抽身离开。

    上官靖羽一笑,四姨娘越发的聪明了。

    “人在里头。”上官致远看了素颜一眼。

    “放心,自己人。”上官靖羽知道他的意思,继而扭头望着素颜和芙蕖,“你们也去守着,别教人靠近。”

    芙蕖别有深意的点头,她还要去花园假山一趟等碧儿。

    素颜犹豫了一下,“我在这里守着就好。”

    上官靖羽想起了素颜的“寸步不离”,便不再说什么,随着上官致远开门进去。

    “一路上都不安生,所以我给他下了点药。”上官致远道,“我是担心他不肯进相府,万般无奈才会这样对他。”

    上官靖羽提着灯笼照了照床榻上熟睡的人,长得倒是斯文,不过那日在客栈里说的话,当真没有半点斯文模样。句句犀利,字字带刺。

    “这便是海润?”她问。

    上官致远颔首,“就是他。县老爷说,他是个饱学之人,祖上也算是书香门第。不过脑子转不过弯,是个十足的书呆子。”

    “书呆子也有傲骨。”她笑道,“看他两眉之间如此宽厚,当是心胸宽容之人。左不过行为作风太过迂腐,难脱书生卷气。”

    “他如今这般狼狈,姐姐带他过来又有何用?”上官致远蹙眉,“听说他当初是因为辱骂父亲才会下狱,那必定是恨极了相府,岂会听姐姐的话?”

    上官靖羽含笑不语,转而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

    见状,上官致远推搡了海润一下,继而使劲的摇他胳膊,“喂,海润!海润!”

    推了约莫一刻钟,海润才缓缓醒转,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可见,上官致远下的药量略重了些。

    “这是哪里?”海润揉着生疼的太阳穴。

    “丞相府。”回答他的,是一抹极为悦耳的声音。似笑非笑,带着少许飘渺,吐字却极为清晰。

    这个声音好熟悉?

    身子陡然一颤,海润一骨碌从床上爬起,“丞相府?”

    “还记得我吗?”上官靖羽扭头看他。

    海润上下打量着上官靖羽,眉头陡然怒挑,“是你!”语罢,骤然盯着一旁的上官致远,“你们带我来这里做什么?要杀了我吗?来啊!来个痛快的!”

    “你当我们吃饱了撑的,杀你还用得着带回来?”上官靖羽冷笑两声。尽女巨技。

    “哼,丞相府没有一个好东西。”海润咬牙切齿,脑子昏昏沉沉,压根迈不开步子。

    上官靖羽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不单单是你,全东都城的百姓,全天下人都骂我爹是奸臣。我们上官家,都是一丘之貉。而我身为上官家的嫡长女,更是罪孽深重,是吧?”

    “三年前上官凤主持修建沅河堤坝,朝廷拨下数百万两白银。结果呢?新修的堤坝不堪一击,很快被洪水冲毁。多少人死于洪灾,多少人流离失所?”

    “今年北方大旱,朝廷的赈灾粮久久不到,你去北方看看。饿殍遍地,一个个卖儿鬻女,惨不忍睹,那才是真正的人间炼狱!你去看看,你们上官家造的孽!”海润咬牙切齿,“你说百姓恨不恨你们上官家!恨不恨上官凤?”

    上官致远哑然,愣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恨,恨之入骨。”上官靖羽斩钉截铁的开口。

    音落,海润嗤鼻,“恨不能食肉寝皮,杀之而后快!”

    上官致远怒然,“放肆!”

    哪知上官靖羽却报之一笑,“我成全你,如何?”

    音落瞬间,别说上官致远,就是海润也跟着愣在当场。

第71章 精诚所至金石开

    “你说什么?”海润神情一震。

    上官致远不敢置信的盯着她的脸,“姐姐,你可听清楚他说什么?”

    “致远,你去了福源镇一趟。听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上官靖羽扭头看他。

    闻言,上官致远表情凝滞,撇头不语。

    “海润没有说错,咱们的爹……”她张了张嘴。继而苦笑道,“位极人臣,却没有做到身为臣子该做之事。他愧对百姓,愧对皇上,愧对天下人的。他甚至于,不配为官,不配享有今日的荣华富贵。”

    她看着海润,笑得温润,“然则不管天下人怎么看,他始终是我爹。就算将来受尽唾骂,骨肉亲情谁都无力更改。”

    海润不语,嗤笑两声。将她的话当做一个笑话。

    “人总有老的时候,老了……很多事都会错。身为子女,所能做的,只是让他安享晚年。至于这身后之名,就随风去吧。”她淡淡笑着。

    “你这话什么意思?”海润蹙眉。

    此刻,他竟一点都看不透,这个年纪轻轻的女子。看她年岁约莫及笄,怎的说起话来却是如此的老成稳重?完全不像她这个年纪该有的!

    上官靖羽深吸一口气,“你不想为天下百姓做点事。为天下人谋福祉?”

    海润冷笑,“心有余而力不足,又有何用?”

    “力不足可以补。心若不在,才是无用。”她挑眉,眸敛月华,那种自信足以教人迷了眼睛。

    海润不语,认认真真的将她打量了个遍。

    “你在想,我为何口出狂言?分明是个女儿家,竟能说出这样的话,不足以信。你又在想,这人是相府千金,怕是想在我的身上图谋什么。所以才会虚以委蛇,以利相诱。”

    她这话刚落,海润瞬时瞪大眸子,不敢置信的盯着她。

    上官靖羽的脸上,一如既往的平淡无波,唇角依旧牵起清浅的笑意,“那么我现在告诉你,照如今的局势下去。不管十年后是谁当皇帝,十年后的上官家,定会九族皆灭,万劫不复。”

    音落瞬间,上官致远的身子骇然震颤。

    海润的眉,几乎皱成了“川”字,“你如何猜得到十年后的事情?”

    “众怒难犯,用得着猜吗?”上官靖羽轻叹,“但凡新帝登基,总要斩几个权佞之人。我爹做了多少事我不知道,可天下百姓想让我爹死,我却心知肚明。”

    新帝斩权臣,斩佞臣,一则为了巩固朝堂,二则是为了揽尽民心。

    这是无比避免的手段。

    也是所谓的,君王策。

    海润点了头,“你说得一点都没错,甚至于比任何人,看得都清楚。”

    她苦笑,重活一世,能不清楚吗?

    “姐姐?”上官致远担忧的望着她,却在她的眼中,捕捉到一掠而过的痛楚。她说的那些话是真的,都是发自肺腑的。

    肺腑之言令人感悟至深,虚情假意只教人厌恶至绝。

    “把东西给我!”上官靖羽摊开手。

    上官致远从怀中取出一张纸,递到她的手上。

    “这是你的地契、房契,致远已经从县衙老爷手里替你取回。如果你想保住你的祖坟,你就自己去把那些为非作歹之人,驱逐出你的领地。”上官靖羽将东西递给他,“我能做的只是这些。”

    “你当我是谁,岂会吃这样的嗟来之食。”海润瞥一眼她手中的纸张。

    上官靖羽一笑,“真的不要?”

    海润嗤之以鼻,起身背对着他们。

    “好!”她笑了笑,“既然你不要,那谁都别想要。”

    音落瞬间,她用蜡烛将其点燃。

    “姐姐!”上官致远惊呼。

    海润骤然转身,突然疯似的扑过来,一把将烧着的契约丢在地上,疯似的用脚踩灭火苗。

    “虽然迂腐,但还不算无可救药。”上官靖羽冷笑,“然则一人生死是小,天下苍生为大。你能将自己置身何地?像以往那样,被欺凌只能醉酒发疯?这便是你们文人墨客心中的天下大义?可笑樵夫不自量,执斧入海妄图存!”

    便是最后那一句,教海润的心,仿佛被重锤狠狠敲了一下,疼得无以复加。

    她说得没错,世风日下,仅靠一人之力,能成什么大事?能做什么大事?谈什么人间公道,说什么天下大义?

    他忽然笑了,嘴里发苦。

    活了那么多年,没想到还不如一个十多岁的女娃娃看得透彻,看得犀利。真当是白活一世,亏他口口声声说什么要功成名就,然后为民请命。

    “你……真的是相府嫡女?”海润盯着上官靖羽。尽扔岁血。

    她颔首,“如假包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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