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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尽春回,十里锦绣-第1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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魑魅魍魉岂会让她得逞,呈现四角铁桶之势,将其团团围住。
青墨这才知道,为何萧东离一直不敢贸贸然出手,柳莺的功夫之高,确实不是他和汤伯所能阻止的。他自问功夫不错,天下间也少有敌手,可对比柳莺,估计过不了百招就必败无疑。
这世上,怕也只有恢复功力的萧东离,堪与其相教。
以为世人皆知,萧东离的剑气,天下第一。
青墨和汤伯有心帮魑魅魍魉一把,可是魑魅魍魉四人形成的气罩,根本不许任何人靠近。四人不断旋转,那种转速形成的极为强大的气劲,震得四下之物悉数飞出院墙。
“看情形不对劲。”汤伯凝眸。
“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们闯进去。”青墨手背上,青筋暴起。
下一刻,魑魅魍魉骤然被震出去,四人如同沙包一般被弹出去,重重摔在地上。一个个都奄奄一息,可见伤得委实不轻。
青墨眸色陡沉,快速腾空而起,冷剑直指柳莺眉心。汤伯二话不说,挥掌而去。这个时候,也只能放手一搏了!
无论输赢,都只有打到底。
柳莺虽然敌过魑魅魍魉,但也被四人的内劲所伤。对付青墨是有些费劲,但对付汤伯,却是轻而易举之事。
但见其翻手为掌,指尖横立直抵汤伯掌心,遇掌画拳,直接将汤伯震飞出去。
青墨的剑,擦着她的面颊而过,柳莺一时大意,脸上瞬时留下一道血痕。
一个漂亮的后空翻,脚尖垫落青墨剑尖,柳莺身轻如燕,飞身半空。一个三百六十度旋转,从上而下,掌心直逼青墨头顶百汇。
青墨飞旋离地,急速避开。却比气劲震出去,连退数步,胸口气血翻腾得厉害,嘴里满是浓郁的咸腥味。
柳莺落地,一扭三转,掌风直击青墨面门。
那股强大的气劲,震得他手中的冷剑嗡嗡作响,整条胳膊都是麻木的。体内的真气竟好似受到遏制,突然之间一口真气都提不上来。
掌风逼近,青墨连连后退。
那一刻,他看见了死神的微笑,距离自己只有一步之遥。
第368章 风里花的军纪 为钻石过4000加更
门窗碎裂,哗然巨响,伴随着一道冷冽刺骨的风划过。青墨觉得身子被人震开,狠狠的被掷出去,重重落地。
鲜血瞬时涌上喉间。匍出嘴唇。
再定睛,所有人都愣在那里。
萧东离站在青墨原来的位置,双手负后,白衣翩然。他就那样站着,宛若神祗,面无波澜。风过衣袂,极尽仙风道骨之气,拂袖间化腐朽为神奇。
柳莺的掌面在距离咫尺之地停驻,不知为何,身子一动不动。
汤伯勉力撑起,扶起伤得不轻的青墨,二人对视一眼,都不知发生了事。萧东离出现得太快,甚至于没有人看见他的影子,而他已经站在了这里。
“天下剑气第一,果然名不虚传。”柳莺开口。
“你欲夺我妻儿。险丧我妻儿性命,我岂能容你。”萧东离站在那里,眸色无温,唇边扬起淡淡的笑意,一如既往的淡漠疏离,“你还有何话说?”
“让他,不要替我报仇,天下间的母亲,大抵都是这样的。”柳莺的手缓缓垂下,脸上竟浮现着如释重负的笑容。
手落下的那一瞬。万道金光骤然从萧东离的脚下,若涟漪般散开,瞬时进入柳莺的身体。顷刻间。柳莺身上的各大要穴悉数爆裂,血溅当场。
剑气灌入身体,游走体内,经脉爆裂。
当场毙命。
“三爷,你的武功恢复了?”青墨欣喜。
哪知萧东离看了他一眼,一头栽倒在地。
“三爷?”
“公子!”
异口同声的疾呼,萧东离已经精疲力竭。他是强行运气,冲破了任督二脉,才能及时救了青墨,及时杀了柳莺。可他自己,其实早在运气的那一刻,已经重创不已。
一屋子的伤员,还有个孩子,令人发愁。
所幸还有方家父女和素言,不然,素言一人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也不知是不是缘分。方雨和魑魅魍魉四小鬼玩的极好,四小鬼还教方雨扎马步,如何学会最快的擒拿手。
方雨很聪明,可以说,天赋极好。
四小鬼教的东西,她练上一日就能融会贯通。
一下子,她多了四个师父。
年世重没能赶得及,被北昭大军抢先占据了蒿城。北昭大军入城,蒿城也成了北昭的领地。年世重的大军就在距离蒿城三十里外扎营,看样子是打算跟北昭大军展开生死一战。
北昭见着是年世重亲自领兵,便上报风里花,风里花马不停蹄从北昭总大营赶到蒿城。
这一下子,局面变得格外紧张。
不管是风里花还是年世重,只要发现上官靖羽和萧东离的踪迹,所有人都会被一网成擒。因为前有蒿城风里花。后有城外年世重。
说是前有狼后有虎,也不为过。
蒿城城头上,风里花容颜倾城,长渊上前,“主帅,年世重在三十里外扎营,看样子是不打算放弃蒿城。”
风里花眉目微扬,指尖捋过鬓间散发,“他没打算放弃蒿城,你觉得我会放弃吗?”
长渊摇头,“不会。”
底下人送上一个邋里邋遢的乞丐,“主帅,抓到一个奸细。”
“我不是奸细,我就是个要饭的!”那乞丐拼命的挣扎,几乎哭出声来,“我就是想出城,我不是奸细,我真的不是奸细。我就是个要饭的!”
风里花睨了那乞丐一眼,极尽嘲讽,缓缓低笑,“大朔的子民,都是废物。”
“贪生怕死,没有半点男儿气概。”长渊瞧了士兵一眼,“拖下去,杀。”
“是!”士兵颔首,拽着乞丐就往外走。
哪知乞丐扑通跪下,“官爷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你们不是找军妓吗?我那儿有个漂亮的,保你们满意!一定能让你们满意!”
风里花眉头陡凝,瞬时杀气腾然,“军妓?”
长渊当即行礼,“卑职该死,未能察觉。”
“敢秽乱军纪,动摇军心,找死!”风里花面色剧变。
“卑职马上去查!”长渊瞧了那乞丐一眼,朝着士兵道,“带着他,跟我走。”查营是必须的,而且必须尽快。
长此下去,势必影响军纪。
风里花最恨军中,出现这种污秽之事。
哪知这乞丐所说确有其事,在一个大营的中军帐外,乞丐顿住脚步,指着中军帐低低的开口,指认就是这里头的人,在抓军妓。
不过长渊并没有进去,这是喀什将军的大营。
“你不是说有女子吗?去把你的人带来。”长渊低眉朝着乞丐开口。
士兵随即带着乞丐去找人,而长渊则去请示风里花。
“是喀什?”风里花蹙眉。
“喀什将军乃是皇上亲信。”长渊为难,“主帅,怕是不易。”
“大朔有句话,叫做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别说是喀什,就算是皇帝来了,军令如山,岂能触犯。”风里花饶有兴致,唇角露出别样的笑意,“若皇上真的因此怪罪,岂非污了他苦心铸就的圣明?”
长渊似乎明白了什么,重重点头,“主帅说得有理,何况将在外,主令有所不受。”
风里花不慌不忙的朝着大营走去,瞧着那乞丐将一名女子送入了营帐,而后帐内便传来欢乐的笑声。
见状,风里花扬唇笑得邪肆,缓步朝着中军帐走去。
门外的军士见状,刚要通禀,却被风里花一个眼神给剜了回去,各自跪着不敢吭声。
长渊撩开帐子守在外头,风里花则漫不经心的走了进去。
乍见有人进帐,刚刚压着女子欲行不轨之事的喀什当即大怒,正欲开骂。可当看见是风里花,眸色瞬时紧张万分,“怎么是你?你进来干什么?”
风里花嫌弃的瞧着喀什满脸的络腮胡子,长得跟牛一般的壮实,说话也粗声粗气,真是丝毫入不了他的眉眼。
他也不吱声,慢条斯理的在一旁的桌案处坐下,端起手中的杯盏慢慢倒了一杯水,这才大喘息的开腔,“没什么,进来看看喀什将军到底能有多痛快。”
喀什起身,身下的女子随即惊恐的扯了衣襟蔽体,整个人如受惊的小鹿,畏惧的缩到角落里瑟瑟发抖。
“想不到,还是个大朔女子。”风里花轻嗤,“将军这身子板,还不将她折腾死?死倒也罢了,最怕半死不活?”
喀什冷笑两声,“军中无趣,找个女人罢了,你也要管?”
“我不管女人也好,男人也好,你在哪找都行,但在我的军中…………就不行。”风里花挑眉看他,唇边笑意冷冽,“听明白了吗?”
“我就找了,你能把我怎样?”喀什冷笑,“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男不男女不女,成日妖里妖气,没有半点男儿气概。你敢动我,信不信我上禀皇上,治你一个滥用职权之罪!”
风里花一笑,“哦?是吗?那你也要走得出这帐子才行。”
喀什一怔,“风里花,你想干什么?”
“军法处置,你说我还能干什么?”风里花起身,长袖轻拂,手中的杯盏被他盈盈一握,瞬时崩裂碎开,手中却没有沾上半滴水渍。
“你不过仗着自己是圣女一族,就敢对我颐指气使。如今圣女失踪,你们还剩下什么?早晚都得被清理得干干净净!”喀什咬牙切齿。扔土场才。
风里花轻叹一声,“这话,可是皇上说的?”
喀什不语。
风里花继续道,“皇上要铲除圣女一族,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不过,你可真的看见圣女一族的没落?相反的,现在北昭的兵权,都在我的手里。你猜,我为何跟大朔,始终保持着徐徐而进的战局?”
听得这话,喀什震住,“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想得通的都能活着,想不通的都该死。”风里花轻笑,“请吧将军,这三十军棍,算是轻的。”
“风里花,你敢!”喀什惊呼,“我乃皇上钦赐…………”
还不待他开口,风里花直接甩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子,愣是将喀什甩出营帐。无奈的打量着自己的手,风里花娇眉微蹙,“真脏。”
长渊就在外头,喀什被丢出来的时候,刚好滚到他的脚下。
“将军起来吧!”长渊道,“都准备好了,请吧!”
不远处,一条长凳,两个执行者手执军棍而立。
风里花走出来的时候,喀什已经被按在了长凳上,嘴里塞着布,被人死死的按着无法动弹。军棍落下的时候,喀什的嘴里发出痛苦的呜咽。
“把嘴里的撤了,这喀什将军不叫出声来,怎么能以儆效尤呢?”风里花坐在一旁,优雅的品着香茶,“叫吧,叫大声点,就不觉得那么疼了。”
长渊撤了喀什嘴里的布条,不少士兵远远的围着,一个个面露惧色。
“风里花,我乃皇上钦赐左将军,你如此做,岂非有违皇命,与谋逆何异?”喀什疼得冷汗直流,却还是嘶喊不休。
“皇上是放在心里的尊敬的,若与你一般处处抬出皇上压制别人,岂非不敬?”风里花笑得妖娆,“你如此不敬皇上,更该打!给我重重的打,免得将军话太多,又不小心冒犯了皇上,那就罪该万死了。我这么做,可是替将军留点口德,留条命啊!”
音落,执行者的军棍更是往死里打,直接打得喀什腰部以下,皮开肉绽,鲜血淋漓。最后喀什晕死过去,还剩下半条命半口气,风里花才算作罢,教人把他抬回营帐休憩。
指尖捏起喀什的头盔上头的孔雀羽,在北昭,孔雀羽代表着一个人的地位。两枚孔雀羽,已经是殊荣至极。
冷笑两声,风里花随手便拔去了喀什头盔上的一根孔雀羽,却是低低的唤了一声,“上官靖羽,你到底在哪?”
不远处,那女子的身子稍稍一颤,忽然想疯了一般冲上来。
风里花蹙眉,也不教长渊拦着。
只见那女子披头散发,一把夺过风里花手中的孔雀羽,咿咿呀呀的不知道想要说什么。她摇着手中的孔雀羽,指尖拼命指着孔雀羽。
长渊不解,“主帅,她疯了。”
风里花冷然,“你是说,你知道上官靖羽?”
第369章 他来找我的吧?
“主帅,她是大朔女子,不可轻信。(。 醒。
风里花抬手,示意长渊莫要开口,顾自上前打量着眼前的女子。长发之下。五官尚算清秀,长得也纤瘦苗条。只是那看双眸中带恨,恨中带着恐惧的眼睛,似乎有不少话要说。
下一刻,风里花取出帕子置于指尖,伸手掐起她的下颚。
女子吃痛的张开了嘴巴,风里花冷笑,“这舌头可是被勾魂使者勾了去?”
“是被人割掉的?”长渊一怔,“这是为何?”
“你说,为何会有人割掉她的舌头?是她知道太多?还是废话太多呢?”风里花扭头望着长渊,别有深意的笑着,“办不了事实,还那么多废话,留着舌头也无用。”
长渊俯身行礼,“卑职明白。”
“让她去找上官靖羽。”风里花随手将帕子丢在地上,“若是找不到人…………就把她乱刃分尸。”
“是。”长渊颔首。
这女子不是旁人。正是留了一命的方云。
正所谓妇人之仁,终归害人害己,想必就是这样的道理。对付该死之人,若是心慈手软,到头来被反咬一口的就是自己。
所以上官凤那句话是有道理的,人若犯我,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今日不杀她,来日你必死在她的屠刀之下。
自古屠戮。只能用屠戮来摆平,什么以德报怨,什么以德服人,终是留有隐患。只因人心难测,祸福难料。
注定了,风里花会遇见上官靖羽。
风里花与长渊偷偷出城,毕竟这头城外三十里,驻扎着年世重的大军。这边都是村庄,不过若是交战,他们不会放在这里。
方云终于回到了方家村,熟悉的地方,却有着让她恨之入骨的人。( 早已忘记了当日上官靖羽对她的警告,也忘了自己之所以还能活着。是因为父亲和妹妹的关系。
“会在这里?”长渊蹙眉,这个偏僻至极的地方,难道上官靖羽会留在这儿?
方云带着风里花和长渊去了山脚下的小屋,她没那么傻,会想到第一站去自己家。可惜山脚下的小屋,早已人去楼空。
“人呢?”长渊冷然,随手一挥,随行的七八人快速进屋搜索。 可是找遍整个小屋,都没能找到上官靖羽的踪迹。
风里花缓步走进正堂,堂内桌案上还摆放着发霉的饭菜。桌案上一片狼藉。可见这些人当时走得很匆忙,桌面上的灰尘显示着,人走了很久。
“主帅,后头的兰花地里,发现一座坟,上头写着上官靖羽亲刻。”长渊从后头急急忙忙的过来。
“看样子,她确实在这里逗留过。”风里花眯起危险的眸子,望着院子里东倒西歪的花卉。有些花盆是被外力打碎的。这碎裂的痕迹显示,应该是被一种强劲的气劲震裂。以至于有些花盆,看上去碎了,却还保持着原状。只要不去触碰,就不会垮塌下来。
这里到底经历过什么?
“主帅,门前的石头上有些血迹。”随侍快步上前。
闻言,风里花快速走向院门。
这些血迹表面,当时有人受伤流血,那么是被仇家追杀?还是抵抗大朔的士兵?是谁受伤了?是上官靖羽?
血迹干涸,因为被雨水冲刷,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看样子,当日这里必定经过了一场厮杀。”风里花冷然。
长渊忽然出剑,冷剑直抵方云的脖颈,“人会去哪?若不说,乱刃分尸。”
方云扑通就跪下,因为无法说话,也不识字,所以胡乱的做着手语。 指了指门外,然后示意让自己带路,带大家去找。
“主帅,此人不可信。”长渊道,“也许她要把我们带进大朔军队的埋伏圈。”
“都已经出来了,埋伏圈不埋伏圈的还重要吗?”风里花剜了方云一眼,“带路吧!再找不到,我就剁你一条胳膊。”
音落,方云浑身打颤。
事到如今,方云也顾不得其他,只要能活着,能保住自己的命,什么父女亲情,什么姐妹情深都可以抛诸脑后。
她要活着,要好好活着,不要死。
当日她爹和妹妹不曾救过她,任她被人割去舌头,被人丢进乞丐窝里任人凌。辱践踏。那么今日,她又何必念着亲情,搭上自己的性命?
方云身子僵硬,脚步沉重的朝着自己家走去。
熟悉的道路,熟悉的家门。
大老远,她便看见小雨在院子里晒药材,看见家里的渔网挂在一旁沥水。方兴蹲在门口,正在杀着活鱼,满手的鱼血还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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