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雒阳赋-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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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如果清河王同耿家是这般的关系,为何当年立后之时要力荐阴慎柔?
  还有,即便是有清河王的鼎力相助,耿家有了筹码,又为何要与窦家赌这一盘险局?窦南筝是耿峣明媒正娶的妻子,以亲家的关系投靠窦家,不才更是明哲保身之举吗?
  关于这一点,扶桑与窦家败落后的兵权分布联系在了一起思考,揣摩起了陛下晦暗不明的态度。
  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当年陛下暗下来许了耿家和清河王一部分窦家的兵权。
  大抵,陛下所许诺的一部分兵权之多,是自负狂妄的窦家永远也没可能给耿家的,所以,耿家倒戈而为陛下驱使,结合清河王的兵力,压制住了窦家。
  如此一通,前因后果便都能都能够有个解释。之后对于阴家女儿立后一事,清河王也是赞同的,实际上是在有意拔高阴家的地位,为耿家从窦家获取一定兵权而打掩护,进一步激化邓家于阴家的关系也是为此,不过是在掩盖着自己以及耿家双方的低调之下,深不可测的兵权实力。
  想得似乎有些深了,到底却只是一种可能性而已。然而假若一切都如她所想,那么阴家成为皇后,不过也是清河王自保同时,也保全耿家的一个间接手段而已。
  反正邓骘要的,只是让邓绥成为皇后。
  那么,只要顺着清河王的心意,并不打击到耿家的利益,也许就能够在他的默许下对阴家下手。按照之前的假定,陛下是深宠邓绥的,只是为了保全邓骘并且安抚耿家以及清河王这两位功臣而选择立阴慎柔为后,转移朝堂的矛盾点。那么,只要清河王不干预,而陛下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扳倒阴家,便也不是那样困难。
  “呵。”扶桑沉思了许久,蓦然间轻叹一声。
  还在云里雾里的莫语挠了挠后脑勺:“公……公子?”
  “无事,我只是在笑,这雒阳城里的人行事,腹中都是百转千回的,说到底,我能做的也不过是一个字。”她回过头,嘴角的一丝笑意嘲讽般扬起,“猜。”
  探寻了寻多年的消息,扶桑大抵知道,清河王最初爱的,并不是如今的清河王妃。
  他一直沉浸在风月之中,痴好丝竹之声。
  大抵是因为,最初的他曾对一个名为西绒的乐姬动心,而那个乐姬似是昙花一现,谢在他心间,余韵悠长。
  “莫语。所谓的算计,不过是以心测心。”扶桑转过身去,“有时候,只要测准了那人心窝里的那一处。很多事情就变的容易了。”
  然而事情说来容易做来难,扶桑心间也是没底的。
  书娆的确和传闻中天赋异禀的西绒相距甚远。根据老一辈的叙述,性子似是也相差甚远。
  账房先生曾眉头紧锁地思考了很久,然后才说:“怎么说呢,西绒姑娘,她是熊熊烈火一般会燃烧的人……但有些时候,又似是一团融不开的冰……”
  这个比喻有几分意思。
  当年的西绒是司乐,而她最拿手的笛音,师承上一任司乐白陌央。二人都曾以无数笛曲吹入千万人心坎,拨动灵魂深处的那一根弦。
  其中一曲朝凰曲,更是名扬四海。
  并不是此曲本身多少人触动心弦,更是因其独特的吹法,指尖生风,唇齿如花,奏出的笛声如深林幽谷之音,能引鸟雀停驻。
  一曲出而百鸟栖。
  故名为朝凰曲,意曲百鸟朝凰。
  如今雒阳城中,朝凰曲吹得最好的,是位于的城东岚听乐坊的坊主,已经多年没有面世了,在家中颐养天年,听说,她曾吹引六十八只鸟雀停驻。在西绒之后,可谓翘楚。
  然而即便是扶桑请出这位坊主相教,书娆依旧学不会,别说六十八只,一只也吹不落。
  但扶桑总归是有些信命的人,她总是觉得,书娆是西绒的亲妹妹,即便是容貌不像,性格相异,气韵欠佳,天赋平庸,总归还是有机会入那清河王心坎的。
  嗯,一定会这样。
  抱着这样的心思,在半个月后,她终于暗下安排了一次,让书娆到清河王所在的茶馆里奏曲,借此探探清河王的心意,为此,扶桑还颇有心计地懂了许多歪心思。 
  然而。
  唉。扶桑扶额,在对面的楼听着书娆吹了一曲又一曲,隔了老远还都其中不乏几个音跑调了,简直都不好意思说这是寒乐坊里出来的姑娘。
  然而清河王也并不是完全没有注意到她,他还特意招来茶馆里的小厮,吩咐了一句:“来一盅竹香清,兑小半勺荷花蜜,细煮半刻,八分热时上茶。嗯,对了,换个乐姬。”
  岩溪附在她耳边,说:“公子,我觉得,您肯定是真的找错人了,其实,想要拉拢清河王,总还有些别的方法……”
  扶桑的手再一次抵上额头。
  “哟。”
  一声轻呼,扶桑侧过脸去,正巧看到了一袭墨蓝色笔挺的身影,此人下巴还扬得高高的,生怕输了几分气势一般。
  这不是耿峭吗。扶桑心中讥诮一声,却并没有如何表达出来。
  上一次在街上偶遇耿峭,原本是有机会知道些更多东西的。怪只怪那神出鬼没的邓大将军,阻碍了她的好事。
  素来,邓骘就不喜欢她和耿家的人沾染上关系。
  然而,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只是让她更加笃定,自己的过去,和耿家有着莫大的关系罢了。
  然而今日清晨,邓骘就被一帛密诏带入了宫中,此刻,应当是还在邓贵人的却非宫中叙旧吧。
  此刻让她再次遇见耿峭,莫不是天意。然而这种机会太少见,她必须想出一个能够迅速切入她想要深入的话题的契机来。 
  简单一点,粗暴一点,也没关系。
  就这么一瞥的时间里,扶桑面不改色,但心中已然百转千回。
  而耿峭却并不知晓。
  扶桑回忆起那一日大街上的场面来,揣摩了一下。
  “偏过头去做什么呀,原来你是长这般少年郎的模样,到底是谁说你而立之年。不管你究竟活了多久,今天,你算是到头……”耿峭的话还没说完,被扶桑斜睨的一眼打断。
  “五年前,我来到雒阳城,只有一个目的。”扶桑轻轻开口,风吹门帘,日光如同金粉一般洒在她的侧脸上。
  一瞬间耿峭竟然晃神了,心如同战鼓一擂。这微妙的感觉来得太快,他都还来不及不明白为何如此,只是将手抚上胸膛。
  “我知道了一些事情,但不是全部。耿峭,我想,你大约和耿家其他人是不一样的,所以,我今日便赌上这一把。”
  耿峭清醒过来,眼眸里的光变的狐疑:“这是什么意思?”
  “我想要知道,耿家当年是用什么方法,竟然能够灭了窦家。”
  “什么灭了窦家,你别说笑了。是窦家三位将军自己解甲归田,回到封地,和我们有什么关系?”话虽是这样说,耿峭的脸色却白了几分。
  “我并不是打算对你们怎么样,我那个唯一的目的,五年来都没有变过。我只想要知道真相,仅此而已。知道了一切后,我就会离开雒阳。”扶桑继续淡淡地说道,语气里加了几分忧愁与怀念,几分忧郁的气质展露无遗。
  “真是可笑,我凭什么要和你说这些没头没脑的话,我疯了不是。”耿峭转过身去,扶桑却蓦然间站了起来,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
  耿峭回过头来,清晰地看到了扶桑的正脸。
  身为武将的他,也许措辞并不高深,也没法和文人一般描绘得惟妙惟肖。
  但那一瞬间,他只是想到了眉目如画四个字。
  眼眸如同泠泠清泉一般的少年啊,偏偏又似是还含着别样风情,带着凉薄笑意。
  “告诉你一个秘密,我信你,不会告诉其他人,这便是你我之间的君子之约,可好。”扶桑在他耳畔轻轻说道。
  “你这是戏耍我……”
  “我是你嫂子嫡亲的堂弟,我姓窦。我来到雒阳城,只想要知道,我的亲人们当年究竟是如何死的。”
  耿峭的脸色一瞬间如同死灰,眼睛也瞪得铜锣一般大。
  而同时,莫语的神色也是变得错愕,就连岩溪的眼神里,也多了几分微妙的光。
  又来了,一板正经地胡说八道。
  偏偏还总是会有人中套,明明是这么荒诞如同戏文一般的话,怎么还竟然会有人去信呢。
  然而此时的耿峭却只是盯着扶桑的下巴还有薄唇。
  不知为何,对于这般荒诞的话,至少,他有了想要听下去的欲望。
  因为这个人的嘴唇和下巴,长得真像……嫂子。
  这双眼睛。等等,这双眼睛,怎么还有几分熟悉……
  扶桑原本想说自己是窦笃在边境的私生子,但是又转念一想,心中思忖了一会,想起了自己曾经探听到的有关于窦南筝的事情,还有那位病故内宫的端和郡主的事情。
  于是,口气里呆了几分犹豫,似是要说,又有几分不敢说的模样。
  “我知道,雒阳城中有人要对付我。如果不依附着邓家,我根本无法生存。我的亲姐姐与我近在咫尺,我却无法相认,那一日同你在街上争吵,其实是故意,因为我很想要通过与惹些乱子,好见我这亲姐姐一面……”
  “你……”
  扶桑眼眸里尽是哀伤。
  “你也许见过我两位姐姐,那边应该知道。当年谎称病故的窦甯侯爷,只是隐居于小野罢了。我一胞所生的姐姐,自从那一年离开家中,便再也没能回来……我听说,她早已是郡主大人了,可是,为何……”
  “为何,偏偏要病死在这雒阳城……”
  一瞬间电光火石心中劈过。
  对的,这双眼睛!
  耿峭想起来了,这双眼睛,很像当年他救下的那个高楼坠下的无助脆弱的女孩,窦家那个小郡主。
  难道眼前这个人,当真是窦家的遗孤,是嫂子的亲弟弟,是那小郡主一母同胞所生的幼弟?
  观察着耿峭的脸色,扶桑心中冷笑一声。看来当年窦甯未死,窦南筝并非窦宪亲女,而是窦甯骨肉的事情,都是真的了。
  看来,还有机会试探出更多的东西。
  在耿峭还未醒悟过来,拆穿这个荒诞的谎言之前,必须套出更多。
  然而,如此近地看着耿峭的脸,扶桑的脑中几个影子一晃而过。
  仿佛是一张比这更稚气几分的脸在自己下方,惊慌失措地瞪大了眼。同时,张开手臂要接住自己。
  下落的恐怖感瞬间揪住了她的心脏。
  下坠。一直以来,她都很害怕高处,极度恐惧从高处跌落的感觉。
  扶桑猛然间醒悟过来,刚刚的,是……记忆?
  她抬眸,震惊地攥住了耿峭手臂处的衣物。
  没错,那是记忆!
  记忆里的那个人,就是耿峭,更加稚气的耿峭!
  她的过去……果然和耿家有着莫大的关系!
  

  ☆、第九十二章。何谓深爱

  却非殿内。
  金丝香炉檀香袅袅,香气馥郁。殿上坐着的女子头顶青丝挽得成一丝不苟,余下的发倾泻如瀑。一对青璧赤金玲琅步摇坠然轻摆,碧色的玉珠碰撞出细碎轻微的声响。
  如烟的秋波眉之下,是一双端庄而透着文雅的柳叶眼。高挺的鼻梁下,是和邓骘一样略薄却又棱角分明的嘴唇。
  那眉眼是如此婉约贵气,然而当那嘴角微微抿起的时候,那几分气势,竟也是同邓骘一般凛'然。
  侧面的桌案之上,年轻的将军执杯正坐,微微侧过头来,轻笑一声:“所以你方才那话,是在替陛下审我的吗?”
  “哥哥,我究竟何意,你再清楚不过。如今陛下不再宫中,且我已屏退左右,有些话,是不得不说了。彼时我能够猜测到的,你以为陛下就从未疑心过?”
  邓骘嘴角略一抿起。
  邓绥的目光一点一点变得犀利。
  “哥哥。过去的事情,就当作已经过去。我并不是要你多做什么,至少,不要这样悬一把利刃于颅顶。不论陛下日后是否寻得到她,我都希望,这件事情,与你没有半分干系……”
  “什么叫没有干系,为何要没有干系。”邓骘猛然抬眸,眸子里多了几分强压的戾气,“这世上,究竟有什么是和我真正有干系的?”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邓绥猛然站起,双手紧紧攥起,头上的步摇琳琅碰撞摇摆,“如果当年你救下她的时候,并没有作出当初的那个选择,她如今就是皇后,是国母,是凌驾于泱泱山河之上的女子!你这,可论叛国!”
  “是啊!”邓骘怒极反笑,“是我将她藏起,可是阿绥,你信不信命?”
  “如我,如这雒阳城,抑或这整个天下每一个人,走的都是无法回头的路。在她未杳音讯的每个弹指,我不断地回想着的,并不是她跌入悬崖的一刹。而是在那个密林里,我亲吻过她的额头,策马飞奔回雒阳城,隔着绿叶回首望着她无邪的笑颜那一瞬。直到那个时候,她满心想着的,依旧是要我去接过父亲的兵马,去支援刘肇。可是那时,我的愉悦,远远超过不甘。不管她是为了谁,不管她是对还是错,我能够为她做的事情,可以让她那般地笑……但我错了,比起她的笑,更重要的是她可以活下去,不管,我去救刘肇能够让她多么开心,我首先应该守住的,是她的性命。我从不信命,但她跌入悬崖的那一刻,我真心祈求上天,愿以我此生尽受之苦,换她一线生机。”
  “阿绥。找到她的时候,我听到她心依旧在跳动,一下,又一下……这是我第一次为我多少年来所承受的苦楚而庆幸,大抵天命如此,一切不过让我能再一次遇见她而付出的代价。所以,没错,是我藏起了她,整整七年,是我一己之由改写了原该属于她的命运。但是阿绥,第一次,是我先遇见她,那是她来到雒阳城的第一日,但最初,我并不知道这一场相遇对我的意义是什么,所以我也做错过很多事情。然而这一次,依旧是我先遇到她。”
  并且,又是一场真正的初相遇。
  她失去了所有的记忆。
  这才是真正的,命。
  邓骘嘴角微微扬起。对于他而言,最黑暗的岁月已经过去。这世间没有什么是绝对不能改变的,除了生死。
  岁月荏苒,彼时,在她最钟爱的漫天飞雪里寻回她,雪融草初,树茂花谢,冬去春来,春尽夏至,他以守陵为由调兵北上驻留近一年之久,一直到永元四年的秋初。
  那时候,荷蕊初萎,但是,潺潺溪流旁的木屋边上,大簇大簇的扶桑花映日而开。如同火焰一般灼热人的心神。
  邓骘的娘亲是当年梁贵人的陪嫁侍女,与贵人一样,素来最爱是扶桑。
  贵人未出事前,娘亲未背叛整个邓家之前,在那最为清澈而没有半分伤害的岁月里,他还只是个孩子。但是记忆里,府中的扶桑花,开得也是这般如火耀眼。
  那一刻,不知为何,邓骘又回想起了刺目的火焰与滚滚浓烟中,娘亲毅然决然地要挪墙柱,然后在房塌的一刹那,奋不顾身地扑到梁禅身上的模样。 
  那曾是他,一生中最大的伤痛。
  但是,这一次的回忆里,一切都放慢了。娘亲扑向梁禅的时候,褪去温柔假面后甚至从未对他笑过的娘亲,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那一个眼光,如同一个石头,跌入了原本结成冰块的湖面。于是邓骘的心,从那一刻起,一寸一寸,尽数融化。
  父亲在大雨中,拿着剑指着自己,冷冷地说:“你不是我的儿子,你是朝廷的罪犯。”
  长达五年的囚禁里,小小的方窗外,隐约的叹息声。
  那时候,邓骘伸出手,温柔地触摸过那一簇绽放出热烈色彩的花。
  十多年,从未再叫过一声父亲,娘亲。对他们持有深沉的怨恨,是源于他们都曾危害到自己的生命,还是只是为自己曾拥有的一切深爱的不复存在而不甘到心伤。
  人的心,真的是那么容易改变的东西吗。所谓的情,真的是那么容易,被所谓的权势还有利害一夕之间尽数摧毁的东西吗。
  年幼的他,也曾折下盛开的一支扶桑,送到爹爹手上,看着爹爹细致地为娘亲别在发髻上。
  他曾为这种背叛而开始憎恨,并且,也因此,许下了一生不背叛救出自己的邓绥的誓言。他不要成为和他们一样的人。
  但是遇见窦归荑之后,他从她的身上,看到很多他曾无比渴望的东西。
  对她的执着,同样,超出了他自己的预料。他第一次体会到,人心,容易看穿,却难以控制。
  漫天扶桑花中,他为她的存活而无比感恩,但是却开始下意识地觉得,这也许是在天上的父母,觉得亏欠了他,而在对他进行补偿。
  那一场大火里,娘亲眼角的晶莹。
  父亲大雨中,颤抖的指尖。
  ——孩子,别怕。娘陪你一起死。
  ——无论如何,爹爹一定会隐藏起你的存在。未来的时光就算是再痛苦,你也一定要坚强,你身上,流的我邓家不屈的血液。世道终有一日会变,而我所拥有的一切,必须是你来继承……活下去,孩子,活下去!
  他抬起头,深深地望向无尽的苍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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