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雒阳赋-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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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跳。
  归荑几乎是瞬间就看懂了。
  不算太高的树桠,但是对于从未习武的归荑来说,已经是会头晕的高度了。归荑看了看地面,又看着即将奔来的刘肇,吞了一口唾沫,攥紧了手,在他来到前数丈,一跃而下。
  没关系的,如果对方是表皇兄的话,一定没关系。
  他会接住自己的。
  归荑闭着眼,垂坠的一瞬全身紧绷着,非常紧张,跳落时却丝毫没有犹豫。
  他加速超前,原本可以稳稳接住她,然而,身后破风之声袭来,脊梁骨一瞬间汗毛竖起。
  瞬间时间似乎凝固。
  他身后利箭逼近不足一丈,而归荑恰在前方的正上方急速坠落。
  若此刻依旧直行,必然中箭。
  直觉性地,刘肇还来不及思考,手已经将马往又狠狠一拉,行轨霎时偏离。
  坠落之时的窦归荑错愕地看着原本应当在自己正下方的他,转瞬间偏向了右边,而自己的下面,是坚硬的土地。
  “表……”归荑紧紧地闭上眼。
  要……摔死了。
  然而疼痛并没有传来,她跌入了一个怀抱,瞬间马的嘶鸣声,箭穿透皮肉的声音,两人落地滚落的声音,几乎无间隙地相继传入耳朵。
  窦归荑的腿瞬间剧痛,她冷汗涔涔,他起身抱起她,似是踉跄了一下,又跌倒在地上。
  “啊——”她因为腿再一次重跌而痛呼。
  “很疼吗,忍一忍,会没事的。”刘肇声音有些闷闷的,迅速抱起她,为了接住窦归荑被他借力向左狠踢而倒地的马儿也站了起来,刘肇放好归荑,一跃上马,抓着归荑肩膀又向左避开一支箭,狠命策马飞奔起来。
  他抓着归荑肩膀的手没有松开,甚至微微用力,似是在借着她承力一般。
  她回过头,惊魂未定地说:“我还以为,你要接不到我了……”
  意外地,他并没有如她想象地一般温润地回应她。反倒是加重了手上的力气,陡然问道:“你可会,骑马?”
  “不会……”归荑摇摇头。
  “是吗,那么,今日教你可好……”刘肇声音低沉几分,咬着牙一般地说道。
  “现在学什么骑马,如今……”
  “像这样,双手抓住缰绳,如若遇到障碍物……喏,如此左右拽绳,双脚一定要踩稳,身子坐正微前倾……”刘肇抓着她的手放在缰绳上,归荑惊吓着却依旧聚精会神地听着,她疑惑地说道:“是这样拉吗?”
  侧拉缰绳,马头方向稍偏。
  “嗯……”他沉沉地回应道:“你骑一会,我会帮衬着你的。”
  归荑有些兴奋地结果缰绳,刘肇松力的时候,她十分紧张。以前家里连牛都买不起,更别说马了,所以,从出生到现在归荑还从未学过骑马。
  马身摇晃了几下,他立马扶稳她。
  “我会骑马了……表皇兄你看,我是不是骑得很稳?”归荑兴奋地说道,“表皇兄,表……”
  蓦然间,她感觉到了哪里不对劲。
  不知从何时起,他几乎整个人都靠在她身上。
  “表皇兄,表皇……”归荑错愕着要回头,一动,却猛然发现脖子间一片粘湿。
  她送了一只手去触摸,一看,竟然是血!
  由于单手侧马,她手法丝毫不熟,马身霎时颠簸剧烈,马身忽左忽右。归荑觉得背上陡然失去重压,心一瞬间冰冷刺骨。
  咚——
  她猛然拉住缰绳,却因为力道不够,拉了许久才停住。
  她几乎是从马上跌滚下来。
  然而跑了两步,腿却猛然一阵发软跌跪在地上。
  他如今倒在血泊中,背后插着一支利箭,嘴角边的血迹那样刺目。归荑摸了摸脖子上的血,连滚带爬地扑到他身边:“怎么会,为什么……不要……我不要……表皇兄!”
  刘肇挣扎着睁开眼,染血的手一如既往地触摸着她的脸颊,他嘴角微微扬起:“会接住你的……咳,你只要,相信朕就可以……”
  窦归荑似乎想到了什么,那一刹那,接住她的时候,那血肉撕裂的声音。
  原来是——
  “我带你走……”窦归荑将他的手绕到肩膀上,用力地站起来,刘肇摇摇头。
  “你已经学会策马,赶快……回雒阳去吧……”他剧烈地呼吸着,却一不小心岔了气,狠命地捂着嘴咳嗽起来,指尖有血渗出滴下。
  这个场景,那样无助地感觉,似曾相识。
  在火焰里,她的青釉姐姐便是这样苍白着脸一点一点断气。
  那时候归荑那样绝望,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可是表皇兄说得对,身后的刺客不知道何时又要再追上,可是目前的情况,再移动,他极有可能送命。
  这一切都是因为她。
  “我去找人来救你!”归荑斩钉截铁地抹了一把眼泪,转身要走,刘肇陡然抓住她的裙裾。
  她回过头。
  “不要找你伯父还有姑母,先去……咳,千承王府或是……清河王府……”他眼神颇有几分深意。
  归荑攥紧了手,一跃上马,眼泪狠狠砸落在马身上:“嗯,表皇兄,等我,一定要等我!”
  顾不上许多,她直接策马上大路,腿剧痛之下,几番行马不稳,狠狠跌落,不知道身上磕碰出了多少伤口,也不知道腿伤究竟加剧到了什么地步,可是她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赶快救表皇兄!
  回到雒阳城里,就能找人救表皇兄!
  可是为何雒阳城看起来那样远,她骑了那么久,每一个弹指都是噬骨的煎熬。
  哪怕能够在路上遇到谁,求求你,给我一个机会,不要让我失去那个人!
  我愿意那一切做交换,无论什么——
  甚至是——
  陡然。
  窦归荑的马堪堪停下。
  我的生命——
  日光暄暖。
  大路中央几个窦家的兵卒四处查探着,似是在寻找着谁。
  而为首立于马上的,那器宇轩昂的少年,眼眸如同凝结的寒冰一样可以折射出迷惑人视线的斑斓光彩的少年。
  “君……”
  少年目光稍一流转,蓦然定在她身上,那一刹那,眼神蓦然一变。
  惊讶,欣喜,如释重负,最后平静。
  然而此刻窦归荑并没有心思赞叹他的演技。
  她只是猛然间觉得,大约上天,真的是愿意给她一个如此残忍的方式,换取表皇兄的一线生机。
  他策马朝她奔来,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一句话,就震惊地在她全身上下扫视,大约是被她狼狈的模样给吓着了。
  他表情讥诮着下马,朝着她伸出手,她却没有将自己的手搭上去。
  “无论如何……”窦归荑微微低头,额前的刘海遮住了眼睛,“想尽办法,也要往上攀,是么……”
  君骘一愣,眼底有一丝疑惑,蓦然间轻笑:“你这又是犯什么……”
  “杀了我吧。”
  君骘一愣。
  窦归荑蓦然间抬头,眼神空洞得令人心惊。
  “去救那个人,以此作为功绩,你就能够得到你想要的。如果你还是不愿意,那么,我再把我的命,给你。”
  映着她脖间的血迹,此刻的她看起来,感觉似乎有哪里和从前,完全不一样了。
  君骘眸色渐渐变深。
  风拂过他的长衫。
  “只要你,肯救他。”
  女孩的声音,如同一潭死水一般,平静无澜。
  

  ☆、第六十四章。绍歌冉之

  日出的光芒撒在窦归荑的侧脸,她杏仁一般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着他,波澜不惊。
  君骘微微扬起嘴角,下马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仰起头,伸出手用指尖撩拨过坐在马上的她凌乱的发髻,笑然:“这几天去哪里了,那一日忽然失踪,我可是天天都在找你……”
  窦归荑眉头一点一点加深。
  “嗯,是不是想要吃山海楼里的云蒸千鱼肚?还是城西的糖栗酥?我……”君骘轻轻笑着。
  窦归荑陡然策马起身,君骘快步绕前伫立,她又堪堪停下。
  她面色一沉,眼神变得些许凌厉,说:“让开。”
  君骘扬颚,轻笑一声:“你如今是要回宫里,还是将军府?你可知,你的姑母和伯父们都已经做好了你再也回不来的准备,正在焦头烂额地布置着新的棋子,预备换一盘棋下呢。”
  她眸色微微一变。
  “如果想要离开雒阳,就趁现在吧。”君骘抚摸着她马的前额,马呼哧一声躲避开,他闭目勾起嘴角,“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和你,没有关系了。把这当成一场梦……”
  “我不知道你心里究竟藏着多少事,我不知道你的话里几分真几分假,我甚至不知道……关于你的一切。但是起码我现在知道,你不是我应该去相信的人。”窦归荑摇摇头,望着他,“我救过你,你也救过我,你利用我,却也帮助我。那么,到此为止吧。”
  君骘神色缓缓敛起。
  “这三天你去了哪里,遇见了谁,听了什么话?”他伸出手,抓住她握着缰绳的手,略一施力,她吃痛地松开,震惊地看向他。
  “为什么觉得我会杀你?为什么说那些不找边际的话。我不是,一直站在你这边的吗?”他柔柔地笑着,那份笑意透露出的肃杀的冰冷让她背脊瞬间僵硬了。
  他嘴角扬起,可是眼底却没有丝毫笑意,归荑看向他的瞳孔,如同是望见凝结着厚厚冰霜的湖面上,映着自己些许慌张的脸。
  她的手缓缓攥紧。
  “我都知道。你说的那些话……我都听到了。你恨窦家,你为了活命,利用我,欺骗我,并且打算……在此之后,杀了我……”说道后面,她眼神闪烁着看向他,脸色苍白一片,有些胆怯,却毫不避讳。
  君骘眼底闪过一丝疑惑,思索良久,他像是蓦然想到了什么:“你三天前……”
  “被绑架。”窦归荑手心里沁出了冷汗,“我被梁禅,绑架。你踢落山坳的那一辆马车,我在里面,险些一条命送在你手里。”
  君骘瞳孔缓缓放大。
  “真可笑。”
  一瞬间,她眼底的落寞一览无遗,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触摸她寂静的眼睛,却被那眼里深深的嘲讽给刺痛得僵在原处。
  “那时候,我竟然以为,你是来救我的。”她的手紧紧握着,指甲陷入手心。
  “我……那时候,我不知……”素来能言善辩的他,刹那间竟然哽在当下,不知如何说下去。
  “也许你这样的人永远都不会懂,绝对不能失去一个人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啪嗒——
  她的眼泪滴落在马身上,清晰刺耳。
  “那个人,我绝对不能……失去他……”她似是终于筋疲力尽,全身蓦然瘫软,他眼疾手快地接住从马上无力坠落的她,伸出另一只手勾起她的膝盖时才发现一丝异样,掀起裙裾,她的一只脚竟然是如此重伤。
  那个时候,为了阻止梁禅逃离,他狠决地踢翻马车那一幕,略过眼前。
  此刻那记忆如此缓慢,清晰。
  一瞬间飘起的珠帘内,隐约可见青绿的裙裾。
  君骘垂眸,窦归荑此刻身上穿的,虽是已被污泥染得斑斑,那裙裾果真是,令人心惊的青绿色。
  “你不信我,那便不信吧。”他眼眸顿时变得暗沉,他抱起她,策马而起,直奔雒阳。
  然而,她清醒些许后,用力地抓住他的衣袖,说:“救救他……我求求你……救救他……”
  君骘垂眸,看着她有些迷糊的眼神,蓦然问道:“为什么,一定要救他?”
  “他是我的亲人……是我,很重要的人……他不该这样死去,他不能就这样……”断断续续地,窦归荑咬着牙,手紧紧地抓住他的袖子不放。
  君骘神色微微一变。
  那个时候。
  五年前。
  大雨滂沱下,女孩发髻尽散,跪拜在华服男子脚下,不断地一下一下磕着头。
  “不该这样的。他的人生,不该是这样的!他不能就这样死去啊,父亲大人……”
  那声音稚嫩,却如此嘶哑绝望。
  “他是我们血脉相连的人啊,求求你……求求你,放了他……求求你!!”
  大雨淅沥,躲在梨花树后的他甚至不能出来为她遮风挡雨,只能够畏缩地躲在黑暗处,咬着牙,攥紧了手,看着她一下下将额头磕破。
  “绥儿,他不是我们的亲人!从他娘带着他和窦家作对那天起,他只是罪人!你想要毁了整个邓家吗?你想要让我们一起陪他去死吗?!”
  男人铿锵的声音,如同利刃一般刺进他的心里。
  “那就让我陪他去死好了!”
  女孩尖锐的声音在夜里响起,如同一道惊雷,响彻他的生命。
  …
  君骘的指尖变得冰凉。
  低下头,看着窦归荑。他竟然似是看到了,当年的雨夜里的那个女孩。
  ——“去救那个人,以此作为功绩,你就能够得到你想要的。如果你还是不愿意,那么,我再把我的命,给你。”
  ——“只要你,肯救他。”。
  他自嘲一般地笑了一声。
  狠狠一拉缰绳,将马掉头而行。
  女孩沾满泥印的青绿色裙裾在风里扬起,如同被践踏过后依旧傲然生机勃发的野草。
  马蹄急急,消失在大路的拐角。
  …
  窦宪将手里的密笺交到窦南筝手中,沉声道:“消失了十年的凤怜花影图,终于现出端倪了。”
  窦南筝迅速地浏览着手中的密笺,眉头缓缓蹙起:“你是说,当年梁小贵人的心腹君冉之,其实是……”
  “我竟未想过这一招。”窦宪良久,恍然大悟,起身感慨道,“看来我们眼皮子底下的白兔,竟然是狡猾的狐狸……”
  “属下并不十分明白,这密笺上只说,君冉之为梁小贵人的心腹,可早在十七年前便病逝了,然而,根据十年前尸体遗物确认,十年前茅岭山上死去的那个女人,确实是君冉之,并且,还携带一子,其子至今……”
  “我们一直都在苦苦寻找那个孩子,认为凤怜花影图一定在那个孩子手里。可是却忽视了去调查,早该十七年前病逝的君冉之,为何在十年前贸然出现,还能够救走梁家的公子,带走凤怜花影图……”窦宪皱着眉头,蓦然间粗犷地大笑几声。
  “确实如此,可密笺里为何还要提及邓家的三夫人绍歌?”窦南筝不明所以,隐约间似乎觉得有什么联系,可恨却没有头绪。
  “筝儿啊。那邓家三夫人绍歌恰巧是十七年前嫁入邓家,生下一子,而其子却也是在十年前殇逝……这样想,你可明白?”窦宪眼底精光一闪,望着窦南筝恍然大悟的眼眸。
  “难道说……”
  “呵呵。”窦宪轻笑,“这种手段,放在如今也是司空见惯,不过是被我们忽略了罢了。十七年前梁小贵人同梁大贵人姐妹方才进宫,为了巩固势力,自然要往朝中各名门望族中插入自己的眼线。恐怕那君冉之,便是她插入邓家的细作。
  “君冉之在邓家七年,化名绍歌,如愿得到了邓禹之子邓钏的垂青。生子隐匿,谋定而动。然而一朝事变,梁氏危难,君冉之没有选择藏匿在邓家,而是愚昧地选择了相助于注定颓败的梁氏。也正是因为她兴许不择手段地借用了当年邓家的势力,才能够让梁家孽子,还有凤怜花影图就这样逃出我们的手掌心……”
  窦南筝错愕良久。
  “这么说,这么多年来与我们假意相好的邓家,实际上……”窦南筝猛然间握上剑鞘,眼里迸射出凌厉的光芒,“好一派惺惺作态!”
  “凤怜花影图,说不定就在邓家手中。”窦宪沉吟着,“不仅如此,他们也许已经知道了我们的秘密,又或许,这么多年来,一直与梁氏勾结着……”
  “你堂兄窦栈,此番果真是死得冤枉!”窦宪眼眸里尽是痛楚,“还有你那凶多吉少的妹妹,此事看来,竟然是这样一番古怪在其中!”
  窦南筝浑身散发出战栗之气。
  “看到了吗,孩子。”窦宪拍拍她的肩膀,“雒阳城里,人心叵测,珠胎暗结。我们在别人看来那样高不可攀,可稍一行差踏错,那也是一样粉身碎骨……”
  “那么,邓家,我们如今应当怎么处置?”窦南筝点点头,望着窦宪。
  “如今紧要之事并不是邓家,而是尽快风云变动之下守着我们的位子。当然,稍加警告自然也是不可或缺的……这件事情便随你吧,为父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考虑……”
  南筝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天马上要变了。”窦宪望着天空,深沉地一声叹息。
  …
  君骘策马而行的同时,抬头望着盘旋于上空那一只雪隼,犹豫一下,还是停马伫立。雪隼又盘旋了两圈,开始缓缓降落。
  君骘取下雪隼脚上的布条,上面写着几行字:三将回封,后预除马。
  窦家的窦宪,窦笃,窦景欲回封底掌控兵马,而身在雒阳的太后娘娘也正准备着先除去马家。
  他脸色一沉。
  真的不明白。这一副架势,简直就像……
  要江山易主一般。
  可是当今陛下可是太后娘娘唯一的亲子。这没有道理啊,为何要推倒自己孩子的皇位,另捧新主呢?
  其中必有何端倪。
  “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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