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雒阳赋-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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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劳心悄兮。
  ……
  ——你可知,何谓君王。
  那个一步步让他明白,何谓君王的孩子,却也一点点地让他明白,他终将失去她。
  是否在最初时他不争不斗,选择将一颗刚刚萌芽的帝王之心抛弃,随着命运而逐流。他便能够周全了自己的情爱,与她白首一生。 
  思来想去,终是无果。
  “朕希望能守住这江山百年安稳。”
  夜风拂散他周身的血腥,吹凉他眼角无人可知的那一滴泪。
  “守住她,在雒阳城外偏安一隅的此生。”

  ☆、第一百四十五章。离开雒阳

  深夜中,马车依旧前行,颠簸中归荑毫无睡意。如今与雒阳城相去近百里,她却觉得一切都那般不真实。
  在雒阳城内,仿佛雒阳城外的一切是旧梦。如今,却又觉得雒阳城内九年如梦。
  此时子时未至,四周寂静无声,行夜猛地拉停了马车。
  四周寂静一片,窦归荑察觉有异一时间未敢做声。行夜听见三里外有马蹄声在渐渐靠近,自己停下后,靠近的速度反而减慢了。兴许无法确认自己的精确位置。
  行夜步履轻盈地进了马车内,抱起窦归荑轻盈跳上树枝,与此同时,远远将一枚石子掷向马匹,马嘶鸣一声,迅速往前奔去。行夜将令她安坐于高枝,抱紧了树干,同时脱下外衫,撕扯为几块将窦归荑拦腰虚捆于树干,以防她掉落。
  “倘若我不能回来,你便用这个,爬下树去。另外,次日晨起再用此发讯。会有人再来接应你。”行夜话说完,便追着受惊的马而去。
  行夜方走不久,一抹素白的身影轻盈地立于窦归荑所在的树杈尖端。
  白汀足尖轻点,手中扇子轻挥,撕开了窦归荑身上的布帛,端详着她的脸,这才道:“公子?还是……窦姑娘。”
  看着眼前面色淡漠的女子,窦归荑万不能想明白,这竟然是彼时自己府中的白汀。
  窦归荑刚想说什么,被白汀一把捂住口。不远处的路上,几匹骏马飞驰而过。
  她这才闻见白汀身上,沾染着血腥气。
  “方才行夜引开的,是清河王追我们的杀手。”白汀低声道,“那都是一顶一的高手,行夜杀不了他们。但想要从中脱身不难。”
  也托行夜的福,自己和耿峣倒是捡回一条命。
  此处距雒阳城不过百里,但这百里,却比之前的万里都要更难行。
  白汀带着窦归荑从树上跃下,顺道于枝头上绑上一根白丝带。暗示行夜,窦归荑同自己在一处。
  将窦归荑带往自己的落脚处。窦归荑却意外地在篝火旁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彼时的耿峣满身鲜血,脸上也满是伤疤,发丝间有着凝固的血痂,喘着粗气,好不狼狈。好在还尚有神智,在看到窦归荑的瞬间,眼光如针刺向她。
  “窦……归荑。”
  耿峣握住身侧的刀,一把便将刀狠狠地朝归荑刺来。白汀伸手一劈夺走他的刀,低声道:“三思,耿大人。”
  而窦归荑,也是一脸漠然地望着耿峣,看到如此举动时,竟是禁不住冷笑一声。
  “窦归荑,我问你最后一遍,窦南筝……她到底……”
  “已经死了。”
  指尖禁不住颤动。
  窦归荑背过身去,望着漆黑的星空,“那一天,她便死了。”
  耿峣想起那一块染血的玉佩。那原来。真的是她濒死的讯息。
  他原以为她是恨极了自己,那么在临死前,为何还想再见自己一面。她想告诉自己什么,还是,如若他彼时赶到了,她便不会死了。
  他眼泛凶残之光,身体绷得僵硬而导致伤口裂得更开。
  “我当年就该杀了你的。窦归荑,早在那个时候,我就该一刀捅死你。只是我怎么也想不到,时至今日你会联手邓家的人,为了兵权而杀掉你自己的亲姐姐……”
  “杀掉她的人是你才……”
  “那窦南筝手中的半璧兵符在谁手中?!你敢说,不是在邓骘手中吗?!”耿峣捂着手臂上的伤口,缓缓站起来。
  片刻寂静。
  “在他手中,又如何。”
  窦归荑乜他一眼,眼眸通红。
  “耿峣,她死时,我甚至来不及和她说上一句话。只见着她被一把长刀钉于墙壁,身上好几个窟窿,眼睛也瞎了一只……她是我的亲姐姐,她是窦家最骄傲的副将,十四岁征战沙场立下赫赫军功,她一生不曾低头,唯一犯的错,便是嫁进了你们耿家。谁谋害她,谁会为兵权谋害她,你满腹阴谋,甚至不惜将她算计至此,便以为全天下的人都似你无情么。兵权在邓骘手中又如何,那一定是我姐姐亲手给他的。姐姐她,就是选择将兵权给邓骘,也不愿给你耿峣。因为你就是个下作卑劣的宵小之徒!”
  “死无对证便由着你自命清高,可莫要笑死人,这世上有几个人能杀了她,嗯?她怎么就正好死在了邓府里,如果不是邓骘出手,有几个人能杀得了她?!”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邓骘所杀……”
  “你又有何证据证明非他所杀?!即便你不愿杀她,你又怎么知道邓骘心中是如何想的,你说过你去时她已死,你为何便确定杀她的人不是邓骘?!”
  面对耿峣的咄咄逼问,窦归荑气到哆嗦,一瞬间几乎失去理智。她猛地转过身来,挎着步子朝着耿峣走去,行夜大惊一把拽住她衣袖却被她用力甩开,行夜怕弄伤了她不敢再拦,只得望着耿峣见机行事。
  白汀的眉头微蹙。她早知道耿峣生性多疑,绝不会信自己的片面之词。
  窦归荑野蛮地一把揪起了耿峣的衣领,凑近了道:“我再跟你说最后一遍,窦南筝——不是邓骘所杀。”
  的确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此事。
  但从窦归荑得知窦南筝在邓府的那一刻开始,直到她亲自为姐姐敛尸。她自始至终,从没有一刻怀疑过,邓骘会为了窦南筝的兵权而杀了她。
  “我信他。耿峣。也许你从不知道什么是相信。但我告诉你,邓骘是我重要的人,是我此生亏欠最多的人,无论如何,我窦归荑都不允许你一个外人,将这种肮脏的怀疑加之于其身。你听清楚了。”
  “耿大人。”白汀默默地接话道,“窦副将的确非邓骘所杀。鄙人之前已然说过,窦副将是为清河王府所暗杀。”
  火光忽明忽暗。
  陷入了长长的寂静。
  清河王府。这是什么意思。姐姐……为何会被清河王府所暗杀。
  夜风拂叶。
  白汀唰地一声抽出腰间长鞭朝黑暗中掠去,却扑了空,尔后被紧紧抓住一扯,白汀身上带伤,一时未抓住,鞭柄竟是滑落了手心。几乎是同时,她从袖中抽出了一把短刃,却看到了黑暗中走出的人影后,动作停住。
  “郡主,我们走吧。”
  行夜走近了窦归荑,一把拉起她。
  “行夜,我让你就这样走了,耿峣也许就无法回到雒阳城了。”白汀微微蹙眉,“虽说不知你在执行何事,但遵从我历来的判断,没有什么比我目前的任务更加紧要,你应当……”
  “不。没有什么,比我目前的任务更紧要,包括你的。”行夜解下身上暗色披风,披在窦归荑肩上,扶着她的肩膀便要带她离开。
  “你难道不想知道窦南筝的死因吗?!”白汀声音微扬。
  窦归荑的脚步一顿。
  “白汀。”行夜回头,眼中满是告诫的厉色。
  白汀的眼微微眯起:“行夜,如今是什么关头。所有一切该利用的,便不能放过。事到如今,谁都不是为了自己。”
  “郡主,如果说要彻底离开雒阳城,便该斩断一切和雒阳城的牵念。”行夜对窦归荑说道。
  窦归荑再抬步,却在还未踏完一步之时,又听到白汀漠然的声音。
  “那你也不想知道,你父亲究竟因何而死吗。”
  归荑浑身一震。
  行夜猛地回头,厉然道:“白汀!!”
  “我不是白汀,我本是个无名无姓之人。该成为谁时,便成为谁。行夜,我们都是别人的刀。但我们都是有信仰的刀,我们,是会选择主人的刀。”白汀转眸,看着窦归荑,“我效忠于当今陛下,为的是大汉疆土下的万千百姓。在大是大非面前,半步也错不得。”
  “端和郡主,你的父亲窦侯爷当年归隐扶风平陵,整整十年都无迹可寻。你可曾想过,是谁找到了他们。”白汀走近了窦归荑。
  行夜脸色一滞。
  他清楚,深谙人心的白汀,每一句话都是足以禁锢人心的牢笼。而她说的每一句话的目的,不过都是为了利用窦归荑。
  但是,窦归荑有何可利用之处呢。
  白汀是刘肇手下最得力的暗线。她手中掌握的情报,的确比行夜多。
  她如此不愿放过窦归荑,一定是因为,她看得到窦归荑的确还有极其重要的可利用之处。
  行夜再一次陷入了矛盾中。如同当年,郑众同他说了那一番话一般,他的心再一次动摇。
  窦归荑于陛下而言的重要性,行夜再清楚不过,可是,白汀说得也不错,如今的局势胶着,更是半步也走错不得。
  但话不可再继续下去。
  一旦撕开了这个口子,窦归荑知道的将越来越多。也许,便是从下一刻开始,她与雒阳城已经斩断的渊源,会再一次凝结。
  陛下要她走,陛下愿她走。
  但如若,这个人,真的很关键。
  行夜扫了窦归荑一眼,又扫了一眼白汀。
  “我知道。”窦归荑的眼神灰暗了许多,“你不用说,我知道是……”
  行夜猛地一下劈向窦归荑的后劲,她眼前一黑,瞬间倒地不省人事。
  “话到此为止,白汀。陛下命我送她出城,将她安置。我行夜只需听从陛下一人的吩咐尔。”
  白汀望向行夜,“好,我可以不拦她,行夜,我们各执己任,但我有最后一个请求。还望端和郡主将收集到的所有关于西绒的情报乃至线路,都转于我手。包括寒乐坊那个名为书娆的姑娘。”
  行夜却听得有些糊涂。
  行夜转身抱起窦归荑,回首道:“此事容后再言。”
  “行夜,你要让寒乐坊的根基就这样无主吗。我要的不过是有关于西绒的情报,在邓府的期间,我很清楚当年化名扶桑的窦归荑对此人暗查甚深。此乃关乎社稷的大事,西绒此人更是当年出卖了她父亲隐居之所,她为公为私,难道不该知道这些?”
  “此事与我无关。”
  “我带着耿峣活着回到雒阳城的概率,不足二成。你此刻带着窦归荑走,那么我和耿峣终将难逃一死。我并非要她赔上性命,我不过想要从这堆往事中,寻到新的契机。”白汀望着窦归荑,“早在她是扶桑时,我便盯着她,不仅仅是因为陛下要我看顾着邓府,更是因为,她把控着寒乐坊,并且,她深查过当年的旧事。”
  “你开口一问,陛下对她的诸多良苦用心,便是白费了。”
  白汀走至行夜眼前。
  夜风拂过,火堆渐微,耿峣坐起身加了些柴火。
  他眼底映着的火堆渐渐旺起来。
  “你当真以为,进过雒阳城的人,还能够彻底斩断羁绊,再完完全全走出去吗?”白汀望着行夜怀中,晕死过去的那张无害的脸,“当年即便是窦甯这样的人,都还是摆脱不了再一次被拉回雒阳城的命运,逃离不了这腥风血雨的轮回。”                        
作者有话要说:  祝贺今年刚刚高考完的宝宝们从应试教育中解脱出来~
今天更三章哈哈哈

  ☆、第一百四十六章。互换所知

  “你当真以为,进过雒阳城的人,还能够彻底斩断羁绊,再完完全全走出去吗?”白汀望着行夜怀中,晕死过去的那张无害的脸,“当年即便是窦甯这样的人,都还是摆脱不了再一次被拉回雒阳城的命运,逃离不了这腥风血雨的轮回。”
  “陛下花了多少心思,才斩断她在雒阳城中所有牵念。白汀,我还是那句话,唯听陛下一言。”
  “陛下要她活着。你有把握,她一定能活下去吗。且不论如今兵权上几近只手遮天的邓骘还会带来怎样的变数,单论一个清河王……”白汀顿了一顿。在过往里,她是从不愿将话讲得如此明了。但奈何他此人,不将话说得明明白白,是听不懂的。
  而且行夜此人行事,竟是如此迂腐而不知变通,这让白汀神伤至极。
  “不,我犯过一次错,决不能再犯第二次。我相信陛下,我信他自当……”
  “陛下的心已然被她迷惑。陛下只想她活着,想她永远离开雒阳城,为了斩断她与雒阳城的羁绊不惜付出一切……”
  是的,行夜知道这一切都是陛下的私心。但,这难道也有错吗。他是帝王,用帝王之权成全了一生唯此一次的私心,难道,这也有错吗。
  “白汀,帝王心,也是人心。”行夜缓缓地,如同叹息一般说道,“你到底期待一颗人心,能够无私到何种地步。”
  “我并不是期待陛下摒弃一切私心一心为国为民,我只是要确保,当今的陛下,能够永远成为陛下。如若他的私心,会让他丢了皇位,你还成全吗。当年查西绒旧事的,无非三人,我,窦南筝,宋箫。如今窦南筝已死,而宋箫叛到清河王一流,我如今,又无法再回雒阳城。如果我不能抓住眼前这个人,不能从她身上寻到新的契机,你可知陛下要面临什么样的处境?”
  白汀将手放置于他肩上,心间亦是沉重起来。
  “这世间从来没有万全之策,所有的,都是两害相权取其轻。”她将目光从他的侧颜,望向窦归荑,“她有她应当背负的人生,你和陛下,又何必非得扭转,让她活成别人期待的模样。”
  “行夜,我发誓我活一日,她便活一日。即便是耿峣,也不凌驾她性命之上。我会尽我所能,保她活着。你我联手,即便她当真查出了什么,也不会让她成为第二个窦南筝,被清河王斩杀。”
  …
  浑身都是微麻的刺痛,窦归荑缓缓地睁开了眼。却看到天色已是微亮,东边泛起了浅浅的白光。
  耿峣依旧坐于树桩下,烤着猎来的飞鸟。白汀在一旁整理着草药。唯有行夜一人,高高立于不远处的高枝上,一夜不眠地望着风。
  白汀咀嚼草药涂在耿峣的伤口处,将洗好晾干的干净布帛为耿峣缠上。转身收拾了残局,望了望天色,对窦归荑道:“我有话同你说,一刻钟便好。”
  “那你先回答我的问题。”窦归荑默了一下,才看着她的眼,道,“岩溪是不是为你所杀。”
  “是。”白汀干脆利落地答道,却不曾想,她时至今日还在纠结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我在追查你身世时,被他发现了马脚。所以我就杀了他。”
  “那你……可曾有过愧疚。”
  白汀一怔,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问,摇头道:“没有。他是邓府的人,而我是陛下的人。立场不一,不分对错,不过是成王败寇。”
  “噢。”窦归荑低着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才道,“那,那我,再没什么要问的了。”
  她抱着腿,将下巴靠在膝盖上,眼光涣散,似是在回忆着什么。
  白汀半蹲下身,平视着她,道:“窦归荑,你知道自己的命运,是被谁扭转的吗。窦甯在扶风平陵隐居整整十年,为何会忽的被人抓住了行踪。”
  窦归荑眼中渐渐有了神气,她望着白汀,脸色愈加白了几分:“唔,如果你是要跟我说这个,我不想听。”
  “窦归荑,你究竟有没有寻常人的判断力。陛下彼时不过是窦氏掌权之下的傀儡,如何有这个本事,在窦氏都寻不到的情况下,还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伸爪子去查你父亲的行踪……陛下在遇见你之前,从未知道世间有个你。出卖了你父亲的,是一个名为西绒的女人。你应该知道那是谁,是不是?”
  窦归荑惊得霍然起身,扬声道:“你说谁,西绒?她出卖了我父亲在扶风平陵隐居之所?”
  行夜垂眸,知道事情瞒无可瞒,此时若是将窦归荑强行拉走,便可断了此番交谈。但是心底深处,他却想要顺从白汀的选择,一如当年,他顺从了郑众的建议。
  不错,一切都是为了江山社稷,为何万千百姓,为了像刘肇这样的明君能够稳坐皇位。
  一切可利用的,都该利用才是。
  他从高处跳下,膝盖微屈,尔后站稳。
  “当年连太后娘娘都无法查到你父亲的居所,陛下又怎能查到。”行夜终于也松口,道,“郡主,当年是臣下为了逼迫您能趁乱离开陛下,故而对郡主撒了谎。”
  其实行夜一直也在思索着,假若当年他并未适时地说这个谎,窦归荑有没有可能,会从一而终地相信刘肇呢。
  不,不可能。
  这世上,不存在这样的人。
  “当年首先得知你父母居所的,是西绒。她是你娘亲白陌央手把手带出来的寒乐坊司乐,是白陌央此生唯一的徒弟,更是彼时手握了寒乐坊所有讯息情报的女子。”  
  雒阳城中绝大部分的风月之所,都是暗藏的情报交接之处。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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