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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如春风来-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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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可要沐浴?”贵妃试探地问了一句。
皇帝抬起头来,眼眸无神,望着贵妃。
只见他歪歪斜斜抬起一只胳膊来,指着贵妃道:“怎么穿得这么白?”
贵妃抿了抿唇,轻声小心答道:“太后娘娘……今日薨逝,臣妾理应着素。”
皇帝的面色没有多少变化,依旧双目失神地凝视着前方。
四皇子的叛军杀进宫城,起初十分顺利,直到发现宫中竟然有埋伏,随后便失去了控制。
好多人因为知道自己死路一条,便恶向胆边生,诚心拉几个垫背也好。
太后便是在这样的乱局之中,被叛军杀死。
皇帝听到下面来报的时候,已经是无力回天了。
太后是皇帝的亲生母亲,皇帝怎么可能忘记这事。
贵妃见皇帝出神的模样,心中不定,她慢慢地走上前去,柔声劝道:“陛下若是心绪不宁,不如先躺下小憩一会儿。臣妾替您揉揉头,许能好受一些。”
皇帝听着贵妃的温声细语,垂下眼来,依旧没有动弹,口中却是喃喃道:“晓月,朕今日……将她打入冷宫了。”
晓月是贵妃的闺名。
皇帝来找贵妃,往往是图个清净,故而私下里,便也以闺名呼唤。
贵妃听到皇帝的话,没有指名道姓,她却心里有数。
皇帝平日与她讲得最多的,便是贤妃如何如何。
贵妃从来都是那个听众,皇帝说什么,她便乖巧在一旁听着,从没有一丝嫉妒不悦。
皇帝便也将她当作好友一般,将自己的心事吐露个舒服。
而如今皇帝说出来的话,倒是让贵妃不由地一惊。
“贤妃娘娘,惹陛下生气了吗?”贵妃拿捏着分寸,开了口。
皇帝摇了摇头,浑身散发着难以名状的无力。
“罢了,”皇帝起了身来,定了定神站稳了身子,“你好好歇着吧。”
话音一落,皇帝竟是便要往外头去了。
贵妃忙上前扶稳了他,口中轻道:“陛下小心些。”
对于皇帝反复无常的行为,她没有一丝怨意,没有一丝质疑。
贵妃便是如此,如一朵出尘的梅花般傲雪盛放,从不在乎身外的喜悲。
而皇帝此刻却没有心思去注意这些,借着贵妃的胳膊撑了撑力,便往外走出去了。
“周正!”皇帝肆意地喊了一声。
“哎哟,陛下,您这……”周正赶忙上来扶住了皇帝。
“陛下……”周正小心问道,“您想去哪儿啊?”
皇帝让周正扶着,呆呆站在承乾宫的门口,望着天边的月色。
贵妃则是在宫门里边,望着皇帝的背影,静静等着皇帝的旨意。
皇帝出神了良久,也没有开口,只是叹了口气,一步一步朝着不知何处走去了。
“恭送陛下。”贵妃见皇帝动身,便福身行礼,没有挽留的意思。
永和宫中。
“走了?”皇后听了下头小宫女来报的话,眉心一簇。
“回娘娘的话,正是如此,陛下不过进去了一会儿,便出来了。”小宫女低着头,一五一十地说着,“陛下还在承乾宫外发了好一会儿呆,这才离开的。”
皇后看了一眼身边的五皇子,这才又问道:“可知陛下后来去了何处吗?”
“奴婢不知,”那小宫女闻言摇了摇头,又补充道,“不过陛下只带了周正,不知走向何处去了。”
“走?”皇后诧异道,“陛下不曾传御辇吗?”
“不曾,陛下是自己走的。”小宫女老老实实答完了话。
“你下去吧。”皇后摆了摆袍袖。
“母后,父皇这是……”
等那宫女退下,五皇子便是皱眉问出了口。
皇后的眉心更紧,握在袖中的手也是攥在了一处。
“只怕,本宫的担心并不是空穴来风。”皇后幽幽地说了一句,“陛下说去承乾宫,不过是个借口罢了。”
五皇子神色凝重起来。
“呵,”皇后轻笑了一声,“贤妃……可真是有本事。”
五皇子没有心思去在意自己父皇究竟是否深爱贤妃云云,此刻他满心记挂的,只有皇帝是否已经有意将皇位传于祁佑。
“母后,”五皇子低声开了口,“此刻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我们还是应当将眼光放得长远些。”
皇后回过神来,侧头问他:“你此话何意?”
五皇子答道:“正如母后方才所说,如果父皇当真要传位给祁佑,我们也是无力抗衡。那么与其到时候为难,不如趁早斩草除根!”
皇后神色一凝:“你是说……”
“既是上战场,沙场刀枪无眼乃是常事,”五皇子眼中露出阴狠的坚定来,“要我说,定国公也在,这倒是个一箭双雕的好机会……”
皇后一惊,低声慌道:“修儿,你可不要胡来,这若被你父皇知道了,只怕……”
“母后!”五皇子止住了皇后的话头,“定国公功高盖主,真等他打下北章,再凭父皇的恩宠,封个异姓王又有何不可?莫说即使儿臣日后登上大位,也是定要除之的。如今这样好的机会,我就这般付之东流,难道任凭他日益壮大军权,成了第二个北章王,来日我再甘心妥协吗?”
第二百三十六章 一夜难眠
五皇子的这一番话,结结实实地震住了皇后。
皇后不是没有想过,只是她不敢真的这么去说,去做。
可不知从何时开始,她的儿子竟然已经有了如此不可动摇的决心,皇后自己都说不上来。
只是事已至此,皇后万万没有再阻止五皇子的借口了。
她无意识地张了张嘴,什么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最终默然地点了点头。
得到了皇后的首肯,五皇子面上终于露出一丝释然又阴险的笑意来。
“母后您放心,”五皇子行了一礼道,“只要儿臣处理好这些,由她什么贤妃也好,此生再受父皇恩宠也罢,将来的太后只有一个,那便是您。”
五皇子眼中不可抵挡的光芒,倒是给了皇后前所未有的信心。
“好。”皇后眼眶微热,轻轻拍了拍五皇子的手背。
母子二人齐心一致,便要紧锣密鼓地计划起来。
此刻的三皇子府,依旧是在混乱的边缘徘徊着。
众人七手八脚地总算将祁佑与床又放回了原位。
好不容易安顿好了祁佑,辰王世子又指挥着众人,将祁佑寝殿的门拼了起来。
原本从宫里出来已是很晚,这好一通折腾,都后半夜了。
老蒲连连对着世子道谢,劝他早些回去休息。
辰王世子摆了摆手,到了祁佑的床前。
祁佑此刻双眸无神,并没有看他,也没有看任何人。
辰王世子只待了一会儿,见他不愿说话,也不为难他,起身便准备走了。
“多……谢。”辰王世子转过身,倒是听见后头传来祁佑艰难的一句道谢。
世子回头看他,祁佑赤红的双眼正望着他。
“罢了,”世子理了理自己方才因为忙东忙西而挽起的袖口,告辞道,“你好好养着,外头的事就别操心了。”
祁佑闻言,垂下眼去,没有再说话。
辰王世子便也大步流星地走了。
皇宫。
皇帝只带了周正一人,漫无方向地在宫里走着。
周正虽然不会有什么怨言,可到底担心皇帝的身子,还是忍不住开口道:“陛下,夜已深了,您不如早些回去休息吧。”
皇帝闻言,倒也没说什么,似是回过神般,东张西望地找一处附近能歇脚的地方。
周正见状,眼疾手快地拂了拂边上端正的一块假山石,皇帝便坐了上去。
“陛下……”周正试探地问道。
皇帝的神情,是周正从未见过的悲伤。
“母后……”皇帝说到太后,登时便哽咽住了。
周正暗叹了口气,心道毕竟当今太后是皇帝的生母,再心有嫌隙,也是唯一的一个。
“罢了,反正她也从未在意过朕,”皇帝无力地摇了摇头,“只怕她唯一的遗憾,也不过是临终前未能见辰王最后一面。”
周正闻言,心中一酸,只觉得唏嘘。
皇帝虽然心知肚明,可是从来没有将这些话宣之于口。
“陛下,太后心中自然是在乎您的,”周正耐心劝慰着,“都是亲生的,这哪有什么区别,您多心了。”
皇帝自嘲似的笑了笑,无奈道:“周正啊,旁人不知,你还没有数吗?”
周正合了合眼帘,也不说话了。
正如皇帝所言,周正是跟了他几十年的老太监,太后待皇帝与待辰王的区别,周正自然是看在眼里的。
这么多年相安无事,太后却也没有真正对皇帝好过。
今日四皇子造反,德妃畏罪自尽,那身子挂在启祥宫的高梁之上,吓晕了好几个宫女太监。
这也罢了,皇帝也不会在乎德妃如何,毕竟那是太后硬塞给他的。
可是太后竟然被乱军所杀,当皇帝听到消息的时候,却是险些没有站稳身子。
虽然皇帝面上不在乎,心里哪有真的不记挂生母的?
太后薨逝,起因却是自己的儿子造反。
这让皇帝如何接受得了?
四皇子造反之事证据确凿,如今关在天牢之中,却是不停喊冤,说自己是中了旁人的圈套。
圈套?
还能有人逼着他起兵造反不成?
皇帝自然没有理睬他。
而皇帝不加理睬的另一个原因,便是五皇子在此次镇压造反叛军的过程中,发现了另一个巨大的秘密。
原来一向以体弱多病,身子孱弱示人的三皇子祁佑,实际上竟是一个剑法出众,内功深厚之人。
五皇子甚至告诉皇帝,自己以为那是易容成三皇子的细作,这才出手伤了他。
没有想到,此人竟然当真就是三皇子本人。
五皇子在皇帝面前绘声绘色地描述三皇子的武功身手,与平时有多么判若两人。
再加上五皇子早就怀疑贤妃与三皇子图谋不轨,暗中搜集了足够多的证据。
今日一道呈送皇帝面前,不可谓不是给了皇帝当头一击。
可是皇帝虽然怒上心头,却是下不了狠心。
这些周正都看在眼里。
周正太了解皇帝对贤妃的感情了,只要贤妃哭诉几句,也许皇帝便能一力护下她来。
但是连周正都没有想到,贤妃竟是一心求死,当着那么多朝臣将士的面,将皇帝骂了个狗血淋头。
如今皇帝面临的不仅仅是儿子造反,母后薨逝,更是自己深爱多年之人的背叛与伤害。
而祁佑,这个皇帝与贤妃的孩子,今日也是身中剧毒,奄奄一息。
对于皇帝来说,这一连串的打击,当真是太难以承受了。
周正叹了一口气,他从小服侍皇帝身侧,比任何一个人都要了解皇帝的心思。
故而今日,他也最能切身体会皇帝此刻的痛楚。
“周正,”皇帝开口唤回了周正的心思,“朕待贤妃……朕是不是错了。”
周正见皇帝迷茫的神情,心中亦是一痛,连忙道:“陛下您这是哪儿的话……”
“我以为,什么都给她了……”皇帝没有理睬周正,自言自语着,“她却觉得我是逼迫的她,她说,她恨我……”
皇帝眼眸微涨,嘴角讥讽一笑。
周正想了想,正想开口再劝几句,却见皇帝抬起头来,望着天边的明月,喃喃自语道:“周正,我如今只有兄长了。”
听到皇帝这句极轻的话,却把周正吓的脊背一凉,一阵毛骨悚然。
皇帝却是没在意似的,依旧自言自语着:“若是兄长在,该多好……”
周正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幸好四下无人,没人听到。
周正俯下身去,在皇帝耳边轻声说道:“陛下,您才是兄长,辰王是您的弟弟。”
皇帝似是才回过神来一般,也没有回周正的话。
他只是低下头去,唇边泛起一丝苦笑,吩咐道:“太后薨逝,召辰王回京吧。”
“是。”周正应声答道,心中松了一口气。
第二百三十七章 初涉朝政
京城艳阳高照,却是抵不过秋意寒凉。
多事之秋,先是数州的洪灾尚未处理好,皇帝无心其它,连秋猎都取消了。
如今四皇子造反,三皇子重伤,京中宫里宫外真可谓是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皇帝颓然了三日,为太后守灵,几度饿晕过去,每次都是灌了些糖水才堪堪醒来。
三日已过,皇帝也算吃完了苦头,国丧犹在,朝政还要继续。
先是濮州之事,皇帝交给了五皇子,命他即日启程,将赈灾修坝之事处理好。
宫中已经没有可以主事的成年皇子,皇帝又劳累多日,力不从心,几乎都是交给辰王世子去做了。
底下的朝臣虽然不乏异议之声,但到底谁也不敢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多说什么。
五皇子听说了这个消息更是噎得不轻。
可无奈是他自己费尽心机,争来这修坝的好差事,如今总不能说自己更想代君理政,所以不去了吧?
皇帝重视辰王已不是一日两日,更何况这些嘀嘀咕咕有意见的朝臣,也的确找不出第二个能在此刻担下大事的人来。
辰王世子倒是没有辜负皇帝,这几日处理事务井井有条,没有招来更多的非议,倒是赢得了不少赞许之声。
要论朝中皇帝的宠臣,除了定国公沈言珏,能排上名的,还有一个永清候。
如今定国公忙于拟定攻打北章之事,腾不出时间来,辰王世子跑得最多的地方,便是永清侯府了。
这一日,辰王世子照常在与永清候陆鸿起商量着朝中之事,成堆的奏折皇帝批不过来,也是丢给了辰王世子。
除了大事,其它的几乎也都是辰王世子说了算了。
不过他却没有独揽大权,还是经常与永清候和别的几位朝臣商量着来。
眼见着日垂西山,祁归恒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面露疲色。
“啊,世子爷可是劳累了?”陆鸿起见状,忙住了嘴,停了那些滔滔不绝的见解,开口探问。
祁归恒摆了摆手,笑道:“侯爷说笑了,不过有些头疼,不碍事。”
陆鸿起顺水推舟道:“哎,世子爷年纪轻轻,可是要注意身体,如今在世子的处理下,政事平顺,倒也不必急在一时。”
祁归恒闻言笑而不语,只随手翻动着桌上的折子文书。
陆鸿起想了想,开口道:“天色也不早了,世子爷若是不嫌弃,不若便在府上用些晚膳吧,省得您来回跑。”
今日折子确实多。
因为皇帝守孝了三日,明摆着的不痛快,谁敢这个时候一本本折子往皇帝跟前凑,这不是找死吗?
所以三日一过,那些憋着的话便随着雪片般的折子往御书房送去了。
陆鸿起大概是觉得今日事多,辰王世子若是回府吃个饭再回来,未免太折腾,这才有的一说。
“好,”祁归恒痛快地答应了下来,“那我便不客气了。”
“哎,无妨,无妨。”陆鸿起也甚是高兴,着小厮与陆夫人打了个招呼,今晚便一道用膳了。
因为辰王世子明说了不愿打扰,故而永清侯府平日怎么用晚膳的,今日依旧,只是多添了双碗筷罢了。
膳前陆老夫人客气了两句,别的倒是也没多说。
陆夫人因着身体不好,愣是说担心过了病气给世子,而没有出席。
这让祁归恒略微有些尴尬。
其余的人倒是都到了,包括陆雪烟。
玉山公主的花宴上见过一次,虽然没有说话,但到底是有印象的。
今日祁归恒实际上是冲着她来的,当然也就多看了几眼。
祁归恒虽身为辰王世子,身份高贵,又是府上的客人,可毕竟是外男。
陆雪烟埋头吃饭,时不时觉得辰王世子往自己看过来,到底有些不自在。
身为小辈,她又不能说走就走,只得坐如针毡地陪着。
也许是看出了陆雪烟的不适,祁归恒也是收敛了目光,再没有去看她。
食不言,寝不语。
等陆老夫人放下了筷子,众人也是都停下了碗筷。
“多谢侯爷款待了,当真是丰盛得很。”祁归恒等桌上收了干净,漱完了口,便出声道谢。
陆鸿起忙道只是家常菜,不必这般客气,还请祁归恒去府内园中消消食,不必着急继续议事。
祁归恒欣然答应。
永清侯府的花园不大,但到底还是能走一段的。
祁归恒有自己的目的,自然是一步一望。
“见过世子。”
祁归恒正找着人,便听见身后传来个清悦的声音。
他回头一看,果然是陆雪烟。
祁归恒轻轻一笑道:“我正要找你,你便来了。”
这话说得坦然,倒是让陆雪烟脸上红了红。
她见方才席间辰王世子时不时看向她,本是心下不悦的。
谁知她不过表面有些不快,辰王世子便不看她了。
这倒是让陆雪烟的心思回转了几圈,说不准并不是辰王世子鲁莽,而是当真是有事儿找自己呢?
这样想着,陆雪烟便来院中,找正在散食的祁归恒了。
“不知世子有何指教。”
陆雪烟低着头,乌黑的发丝于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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