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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如春风来-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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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潭更是瞪大了眼,满目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这个被老蒲唤作师父的翩翩公子。
再怎么细究,这人也不过三十岁撑顶了,怎么……还能做老蒲这种五十来岁的人的师父呢?
老蒲说他是从小就跟束风学医,如今老蒲五十多,那好歹也学了四十年了吧。
就算这个束风天才,二十几岁便医术惊人,那少说现在也有六十几岁了。
这怎么能……
“看什么看?”束风不悦地瞥了瞥萧潭,转过头去不搭理他。
“师父……”老蒲回过了神,恭恭敬敬行了一礼。
束风也是嫌弃地皱了皱眉,口中嘀咕着:“几年没见,怎么老成这副样子,别叫我师父,我哪儿有你这么老的徒弟。”
也没等老蒲说什么,束风就已经大步流星地走到了胜邪的床边坐下,看了一眼胜邪。
下一刻,只见束风嘴角一勾,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给了胜邪一个嘴巴子。
啪的一声巨响,吓得萧潭都不禁一个哆嗦。
萧潭顿时怒火冲天,这什么狗屁神医啊,哪儿有上来什么都不看就先扇人耳光的神医啊?
不过老蒲也是反应了过来,一把拦住了萧潭,低声斥道:“别闹。”
这一下,萧潭当真满头雾水,谁在闹啊?
扇完胜邪的束风满意地点了点头,从袖中掏出块手绢来擦了擦手,口中自言自语道:“嗯,的确没有知觉了。”
听了这话,要不是老蒲拦着,萧潭真的要上去打人了。
胜邪都这个半死不活的样子好几天了,用得着你这样来验证吗?
“……你先出去吧。”老蒲自知萧潭再待下去,只怕这帐子里唯一能救胜邪的人也要被萧潭打得昏迷不醒了。
束风似是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境况一般,面对一个半死不活的病人,他此刻的兴趣都被勾了起来,哪里还管得着身边发生了什么。
萧潭恶狠狠地剜了一眼束风的背影,满面阴沉地出去了。
而在帐外不远处,有一个满脸怯意的小姑娘,正躲在那里,悄悄地留意着这边帐子的动静。
帐中,束风扒了胜邪所有的衣服,正聚精会神地行针施药着。
老蒲在一旁静静看着,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下手真够狠的……”饶是束风都轻叹了一句,回头瞥了一眼老蒲,“弄成这样是你的主意?”
老蒲点了点头,回答道:“我拿不准他是否心脉尽碎,所以才用针抑制着,虽然看起来半死不活,但毕竟用最少的消耗,也好能……延长些时间,等您过来。”
束风轻哼了一声:“那要是我没及时到呢?”
老蒲垂下眼去:“要是那样,便听天命吧。”
“老东西……”束风低斥了一句,“做大夫的这么认命,天下人都不用活了。”
老蒲一噎,您老比我年长不少吧?怎么还叫我老东西呢?
“对了,”老蒲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萧潭说没能找到您,您是怎么过来这儿的?”
“呵,”束风嘲讽一笑,“你还好意思问?让这么个榆木脑袋来找我,能找得到才有鬼了,我站在他身后他都不知道我在那儿。”
老蒲尴尬地笑了笑,萧潭确实有时候耿直了些,只怕有人告诉他眼前这个不及三十的男子是自己的师父,萧潭的脑子也是转不过弯来的。
“那您……”老蒲依旧好奇束风是怎么来的。
“是个小姑娘请我来的,”束风扬了扬唇角,“还是小姑娘脑子灵光,开口闭口束风大哥,哎呀那个甜,我可不是就快马加鞭地过来了。”
老蒲没有在意束风后头的话,只卡在了小姑娘三个字上。
小姑娘?哪儿来的小姑娘?
可是束风也不肯多说,老蒲便也不问了。
……
到底束风医术高超,不过几日的功夫,鬼门关边上的胜邪都被他拉回来了。
看着睁眼发呆的胜邪,萧潭原先对束风的不满与质疑也是散得一干二净,连连对着他道谢。
只是到了这儿,束风就懒得治了。
在这个边疆军营里呆了这么久,当真是无趣得很,放眼望去不是皑皑白雪,就是五大三粗的男人。
束风觉得自己多一天都呆不下去了。
“反正你也在这儿,接下来的你弄吧,”束风准备辞行了,便对着老蒲吩咐道,“我是救命不收钱,再往下不是救命的事儿,我可是要收钱的,谅你也出不起这个钱。”
老蒲听着他这看似恶狠狠的话,心头却是泛过一阵暖意。
自己这个性情乖戾的师父,能在这个无聊的地方呆这么些日子救人,也已经是为难他了。
他冲束风点了点头道:“徒儿有数了。”
束风嫌弃地撇了撇,想再抱怨一句老蒲长得老,终究是没说出口。
“走了!”
束风纵身上马,扬了扬手中的鞭子,朝着一处意味深长地弯了弯嘴角,转头便是策马而去。
老蒲没有注意到束风最后这个笑意,只是心中想着胜邪好了不少,赶紧回去看看,还能做什么。
第二百九十九章 拔剑断情
束风一路纵马,出了军营,到了营州集市上。
“吁……”
人潮涌动,束风不再急急忙忙,勒马咯哒咯哒地慢悠悠朝前走着。
“束风大哥……”
听到身后急急跑来的小姑娘喊着自己,束风勒了勒马,转头看去。
来者便是当时找到他的那个姑娘,倒是不知,竟然一路跟到营州了。
束风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被文灵这样一个小姑娘口口声声地喊大哥,心里得意之余,还是有点别扭的。
“咳……”束风清了清嗓,稳了心神问道,“你怎么跟到这么远来了?”
文灵咬着唇,红肿的眼里尽是潮气,缓了缓气息,没有回答,只是急急问出口:“我托您救的人……如何了?您怎么这么快就走了呢?”
文灵心里怕得很。
胜邪伤得那么重,束风只待了这些日子就离开了,莫不是胜邪当真回天无术,已经……
束风见她一脸担忧害怕的模样,心里一噎,怎么着,是觉得自己没能治好人,偷偷溜了不成?
一想到这个,束风脸上便是不悦起来,没好气地说道:“自然是救活了!”
束风斜了文灵一眼,不屑道:“我只负责救命,剩下的事自有人照顾,我才懒得多待。”
文灵一愣,救活了?
登时,她仿佛松了一口气般,眼中泪水滚落,却是欣喜地笑开颜来。
“当真吗?!谢谢您!谢谢您!”文灵登时便跪下了,给束风磕了几个头。
束风骑在马上,也不好拦,生生受下了。
“哎得了得了……”束风有一丝尴尬,这大马路上的被一个水灵灵的小姑娘这般磕头,到底有些惹人注目了。
“不过说起来,”束风岔开话题道,“你这大老远的把我找来,怎么也不去看看人家?我在那儿救了几天的人,可从来没见过你啊。”
文灵被束风问得面上表情一僵,勉强笑道:“我怕打扰他,想着等他好了就去看他……”
束风也没深究,只点了点头道:“行吧,他现在也醒了能说话,什么时候去看他都一样。你自己决定吧,我先走了。”
言罢,束风便是勒过缰绳,点了点头,自顾自地走了。
文灵看着束风的背影,愣神了良久,叹了口气,默默低下头去。
军营帐中,老蒲正给胜邪喂着药。
胜邪自醒来之后,身子还是虚弱,问了几次祁佑的情况,见老蒲也当真不知情,便也作罢了。
老蒲从小看着胜邪长大,何曾见过他这般低落的模样。
这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人都蔫儿了不少。
老蒲知他难过受挫,也没再提祁佑,只是尽自己所能照顾好他身子就是了。
胜邪的内伤究竟如何,还需等他外伤复原了才能知道。
这一日,帐内很是昏暗,胜邪醒了,正百无聊赖地坐在床沿。
手上的伤口有些痒,胜邪便轻轻翻着自己手臂上的纱布,想看里头伤口如何了。
突然,他听得外头有极轻的脚步声传来,显然不是这两天时常听到的,不是老蒲,也不是萧潭。
胜邪天生的敏感警觉让他不由地绷起了神经,下意识地,手便伸向了自己床边的剑。
脚步声越来越近,胜邪微微皱起了眉,这个声音……
帐帘被轻轻掀开了一个角,一个小手探了进来。
随即一个怯怯的身影悄然进来,胜邪只觉得自己呼吸一窒。
文灵没有想到胜邪竟然已经好转到醒了。
她原以为胜邪大概是还需要时时沉睡着,这才在看到帐子里的人都走完了,便想偷偷进来看看他。
二人再见,都是一愣。
胜邪的剑捏在手里,越攥越紧,他眼神凌厉,帐中气压瞬间低了下去。
文灵见他眼中恨意渐浓,心里也是难过愧疚不已,上前一步便跪倒在地。
她闭上眼,垂下头,不去看胜邪。
“你杀了我吧……如果能让你好受些……”
文灵微微颤着,泪水不住地往下流。
下一刻,胜邪想都没想,抽剑起身。
文灵只听耳边“叮”的一声,是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她随胜邪一道这么久,最喜欢看的,便是他拔剑那一刻的行云流水,与自信满满。
可这一次,胜邪的剑,砍向的是自己。
文灵一个哆嗦,心如置数九寒冬,不由一阵叹息,想着罢了罢了,便这样吧。
胜邪的剑冰冷刺骨,转瞬便触到了文灵纤细的脖颈,只那一刹,万物寂静。
文灵却是没有等到自己颈项被划破的那一刻,只觉得这支剑恰恰地顿在那儿,便停住了。
她没有缓过神来,再睁开眼,看到胜邪的剑当真是在自己的脖子边上。
文灵的皮肤娇嫩洁白,吹弹可破,可如今,却似一道铜墙铁壁,胜邪如何都刺不穿她。
文灵心下一颤,燃起一股希望来。
她抬眼去看胜邪,看到的,却依旧是胜邪充满杀气的眼。
可他已经没有了方才的坚定。
而事实上,胜邪杀人的时候,眼中从来不需什么杀气助力自己的坚定。
杀人于他而言,本就是不带情感的事,是如吃饭睡觉般平常罢了。
而此刻的胜邪,却已经被自己的情感控制住了。
他的剑虽然依旧紧紧握着,可是手腕已经剧烈颤抖了起来。
胜邪眼中也不自觉地有了湿意,但面色却依旧强硬着。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胜邪咬牙切齿,说出的话,如一把尖刀划过文灵的心口。
可是隐隐之中,胜邪知道自己当真是不敢。
他从小便是一个杀人的工具,想要杀谁,何须废话一句?
而如今胜邪看着文灵的这张脸,想到的,都是与她曾经甜蜜的点点滴滴。
这个纯净无邪的姑娘,这个敢爱敢恨的女孩,她的眸中,曾经也是没有一丝尘埃的啊!
再下一刻,胜邪就想起了那日悬崖边上,跪着朝文坤哭诉的女子。
那一声一声的哥哥,将胜邪的幻想击得粉碎。
她从认识自己开始,就说她叫小爱。
她从来没有和自己提过,她还有个哥哥。
胜邪紧紧握着剑,这把与自己几乎已经融为一体的剑,如今却是奋力抵抗着他一般。
胜邪声音低哑无力,似是在漫无目的的大海之中,还想找到一根浮木。
“你从一开始就在骗我,对吗?”
“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对吗?”
第三百章 一刀两断
胜邪何曾哭过?
大概是小时候吧,久远到他都记不起来的时候。
自己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游走,被同街乞讨的男孩子丢石头砸破了头。
或者是刚刚被带去习武的时候,稍有一点不合意,那细细的鞭子便会抽到他的身上。
疼吗?是啊,特别疼。
就是因为疼,所以才会哭。
可是慢慢地,胜邪就不知道什么叫疼了。
甚至那鞭子朝自己抽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能敏捷地躲开,还调皮地扮个鬼脸,惹得那鞭子恼羞成怒般砸向自己。
可除了被殿下的人按在地上打,别人已经伤不到他了。
殿下应该也知道,眼前这个嬉皮笑脸的男孩子,天赋惊人到何种地步。
这才会明知他的心智不同一般暗卫一般容易操纵,还留他在身边。
甚至把最重要的人,都交给他去保护。
可如今,胜邪的剑柄都快被他攥碎,他眼前尽是沈清婉跳入悬崖之前,对他说的,活下去。
如果不是自己,沈清婉的行踪也许就不会泄露。
每次想到这里,胜邪就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被拧碎一般地抽痛着。
沈清婉是祁佑心中最重要的人,是祁佑可以一次一次用命去护着的人。
他甚至不敢去想,沈清婉的死,对祁佑来说是何等的痛苦。
都是因为自己,都是因为自己相信了眼前这个人!
胜邪紧咬着牙关,几次将剑朝着文灵的喉管抵去。
可是我做不到啊,小爱,我做不到。
“不是的……”文灵怯怯地开了口,“我并不是一开始就骗你……我也……”
文灵想说自己从来没有骗过他,可是怕胜邪更生气,便也咽了回去。
“那你为何一开始便告诉我你叫……小爱?”
胜邪念不出这个名字,自己心中的那个小爱,怎么会是眼前之人的模样。
“因为我哥哥……”文灵低头轻声解释道,“他曾经叮嘱过我,我出门在外,无论认识什么人,都要说自己叫小爱。”
胜邪微一拧眉,文坤此举何意,他不明白。
“可能哥哥是担心我被人利用吧……他一向都如此小心的……我虽然也不是很明白他的用意,但是哥哥叮嘱的,我便照做了……”
胜邪死死盯着文灵,却觉得自己脑中一片混乱,判断不出她的话究竟是真是假。
“是我和你一起去濮州的时候,五皇子派人找到我的……”
文灵小声抽泣着,将事情的经过与胜邪说了个清楚。
至于胜邪相不相信,她已经不在乎了。
“我当真没有想害你……”
文灵说完,早已经是泣不成声,她抬起头来望着胜邪。
胜邪看她眼角含泪的模样,心中冰火交集,当真是折磨得很。
“五皇子拿你的命要挟我,不许告诉哥哥,不许告诉任何人,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三皇子离京的时候,我就问过你,愿不愿意和我远走高飞……”文灵哭得伤心,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可你不肯,还说我跟着你受委屈了,我……我……”
胜邪记得,那日辰王世子陪着沈清婉去看祁佑出征,自己跟回去的路上,小爱便在自己身旁嘀咕了半天。
原以为是她害怕这几日京中异动,甚至还问出自己是不是喜欢沈清婉这样荒谬的话来,想不到,竟然是有这么一层意思。
胜邪心里自责愧悔涌了上来。
如果自己早一些意识到小爱的不对劲,也许,也许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胜邪……”文灵小心翼翼的声音唤回了胜邪的思绪,“我是偷偷跑出来的,我哥哥不知道……现在还不晚,你如果……如果愿意和我……”
“不!!”
胜邪一声怒吼,打断了文灵颤颤巍巍的提议。
“我永远不会原谅你的。”胜邪的眼睛满是血丝,听到小爱对自己那种久违的温柔,他便即刻掐断了自己的软弱,“你害死了小姐,我永远,永远不会,原谅你。”
胜邪咬牙切齿,每一个字都是狠狠地钉在文灵的耳中。
他屏住气息,举起剑来,想要亲手杀了眼前这个人,可他的手颤得那么厉害,几乎连剑都要拿不稳了。
突然,帐帘被一把掀开,胜邪血红的双眼一抬,只看见萧潭急急忙忙冲了进来。
萧潭在外头听到了胜邪的怒吼,自然知道里头发生了什么。
结果他一进来便看到胜邪满脸通红,举着一把剑,怎么都刺不下去的痛苦模样。
萧潭咬牙,一脚踢开了文灵,随即上去扶住了胜邪,接过了他手中的剑。
文灵没有料到萧潭这一脚,惨叫一声,便被狠狠踢到了一旁。
胜邪听到文灵的惨叫,下意识地想去看她,可是自己对上的,却是萧潭紧紧皱起的眉心。
胜邪垂下头去,由着萧潭把自己扶到床上躺好。
“你就好好歇着,外头的事情不要管了。”
萧潭的声音透着一丝不悦,胜邪拿不准,萧潭究竟是在生自己的气,还是一边的小爱。
胜邪点了点头,转过头去,不再看外边。
萧潭起身,眼中尽是杀意。
文灵只觉方才被萧潭踢了一脚的地方钻心地疼着,如今蜷缩在一角,爬都爬不起来。
萧潭一步一步朝着文灵走过去,此时的文灵已经哭不出来了,眼中全然没有了泪水,只有无边无际的恐惧。
下一刻,萧潭如同抓一只小鸡一般,一把揪起了文灵的衣领。
文灵一声惊呼,萧潭却是充耳不闻,拉拽着她就往外头去了。
“胜邪!胜邪!胜邪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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