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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主难为:腹黑将军嫁进门-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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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金蟾这么细细一想,立刻就想起昨晚上掌柜说衙门要米行捐出四石米到衙门,一直没交,今儿又不去设粥棚之事儿,心里不禁就暗暗咋舌:她怎就忙忘了这事儿?
果不其然,就在大家刚刚落座,大家还沉浸在县令一番对他们的肯定赞扬声中时,县令淡淡地,很是不经意地问了句:“说来……今儿见一新砌的灶台,独不见其锅,更不见有人……不知何故?也不知是谁家的!莫不是家中有人抱恙?”
众人微微一愣,女人们说是管这设粥棚的事儿,其实说白了都是交给自己家的男人、又或者女儿女婿打理,更有女婿仗着在家有脸面的,反正家翁、家婆不查,索性就躲懒逛去了别家串门子,又悄悄儿把事儿直接丢给家中管家、家仆打理的……一群女人如何知道?
第267章 阴差阳错:偷鸡不成蚀把米
大家都微微都有点傻眼儿,不少刚刚还在懊恼,怎得县令去看粥棚,家人不告知她们赶去,也得个不花一文,就能与县令套近乎的机会,此刻再一听还有这么一件事儿被提及,更是恨自己家那小婿怎就不长点儿眼色儿……
众人不答,县令本以为一开口,下面人立刻就能纷纷将那柳金蟾的短儿,当众揭了出来,不说让她下不了台,但起码能让她当众丢了读书人们最在意的“仁爱”之心与在白鹭镇的体面!
岂料一问三不知,竟让她冷了场,不禁在心里暗骂:一群乌合之众,只知邀功,寻好处……真正是不堪大用!
众人不知,柳金蟾心里则暗自琢磨,这灶是不是自个家的?常言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但……自己这么误打误撞往那枪口上撞,弄不好正中她下怀,倒不如到时再见机行事,指不定就乱了她的章程也不一定!
既然打定这主意,柳金蟾就在瞬间呆呆的人群也装得一头雾水似的,好似她家也设了粥棚一般!压根将县令那暗示的眼当做空气,啥也没见着!
县令霍恒当即有些恼火,扭头就向自己身后的随从瞪了瞪眼:“可问了是谁家?”
随从愣了愣,今儿大人带去查城门的人可是衙门的捕快们啊?算她也是个聪明的,赶紧扭过身就朝屋外去了。
这随从一出去,周韵为解县令的尴尬,立刻当众义正言辞道:“无论是谁家,就是家中夫婿抱恙,女人也该亲自去主持这福及子孙的事儿!”
众人立刻又好似一群无思想的应声虫般附和:“就是、就是!”
柳金蟾料想自己迟早得被揪出来,暗想既然要装傻,索性就装得更傻点,那“就是、就是”之声,她也极力附和,一会儿才好一惊一乍弄点戏剧性的效果不是!把那县令气得笑容差点挂不住。
常言道,人不要脸百事可为,但不要脸如这柳举人的,霍恒这辈子还是头一遭儿见,亏她还是个读书人,挂了个举人的头衔!她还道她年纪轻轻松松就中了举人,来日不可限量,而今一看,弄不好这举人是她家中人科场舞弊给她弄来的!
提起这科场舞弊,霍恒眸色一暗:生为一读书人,最恨的就是此等舞弊之事儿……要知自古以来,什么罪惩罚最重,除了叛乱杀人越货,就是科场舞弊,拿住下大牢那也是轻的,弄不好就能牵动整个家族的兴衰荣辱——死罪可免那也是活罪难逃!
想着,霍恒就套柳金蟾的话,问问柳金蟾家住何处,隶属何方,又在何时中的举人!她正待开口,家仆就领着一个捕快进来了。
霍恒一看这外号傻大头的捕快,就头大,待要问张捕快呢?但转念一想,他临老还嫁了个年轻的女学生,此刻定是假公济私,仗着为捕快的便利,为他的小妻主占好位子,贪小便宜去了!她何必此刻兴师动众去把他又火急火燎地寻了来,好似她没了他就不行了似的!不就问个灶台么?呆头鹅答个话还不行?
为免人觉得她大题小做,霍恒一见这捕快进来,先是故做惊诧地愣了愣,随后一阵失笑,对她的随从责备道:“本官,不过是随口问问,你不知就罢了,怎得巴巴得还把人寻来问了?本官正喝茶呢!”
话是这么说,但人都进来,又喊出去?
一边的范举人立刻打圆场笑道:“这也是奴才们尽奴才的本分,依老妇说,既然来了,问问何妨!反正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就是!”
众人连道:“是!就是这个理儿!”
说着,范举人就代霍恒问道:“不知今儿城门处,谁家空了灶台没去?”
傻大头一听问,立刻就要作答:“是周……是……”
眼一抬,傻大头就见周母在其上,立刻盯着周母迟疑了,别当她真傻,其实她还是懂点什么人面前不能说谁的规矩。
这白鹭镇哪里就没个早嫉妒周母处处做事办事,仗着家大业大些,处处把其他富户压制住称大的人?可巧,本镇第二大户唤作王度的,因家中行商为末九流,故被安排在下首另一桌吃茶,她见那呆大头眼不住地就瞅着周韵闪烁,还一开口就喊了一个“周”,心里顿时开了花:真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自哪里去寻今儿这等好机会?
她赶紧就笑向那呆大头,接着范举人的话又追着讨好县令似的,再问道:“吴捕头,有话直说,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儿……”
吴捕头再傻也知拿人手短吃人嘴短,眼巴巴地瞅着周韵,就是不说话。
周韵心里一紧,可她今儿一早还明明记得家中的大管家命人抬锅出去来着……难道?
不等周韵回思,端坐上首,一问随从不知,二问捕快还是支支吾吾的霍恒怒了:“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不知你进来作甚?还不滚出去?”嫌她今儿不都丢人?开口周个什么周,连姓都记错了!
呆大头一见霍恒怒了,立刻就想到了她娘说,她舅母霍县令嫌她不能干,几次三番想把她这捕快给抹了,吓得她那里还敢包庇,话急得当即就脱口而出:“是周员外和那吉祥米行!”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那吉祥米行昨夜被砸,情有可原,但……周家?
众人哑然,侧目,无数目光当即就落在周韵身上,分不清多少是关切、多少是幸灾乐祸,等笑话……周韵顿时涨得脸通红,她记得长女说孩子偶感风寒,上半月由次女先,这下半月她再接着……
“你没记错?”
“周鹤!”
霍恒和周韵的怒吼声瞬间同时好似炸雷一般在寂静的小院,惊起!让柳金蟾刚才一颗扑腾腾的心,瞬间很没道德地落了地——没想到她今儿人品这么好,临见棺材还有个有头面的人垫背!
霍恒和周韵皆是一愣,周韵哪敢和霍恒一起说话,赶紧拱手先请霍恒先,自己则坐回原位,用那一双几乎要把人千刀万剐的眼,把那周鹤扫了一遍又一遍。耳畔只听得霍恒好似替她挽回薄面地质问呆大头:
第268章 唇枪舌战:无远虑必有近忧
“早上就一空灶台,怎得你数出了两家?”
若是个机灵人,立刻就知这是县令大人,要替周家辩白的意思。
无奈呆大头之所以是呆大头,就是她傻得不会拐弯。
她一见舅母这么问自己,明摆着是不信任的意思,急得不假思索的再次答道:“舅母,你若不信,你现在就去数,正真就是空了两个灶,侄儿还特意去仔细问了问!”
霍恒头晕,情知再问,这情势更难逆转,周家的面子更是丢得一塌糊涂,只得叹气摆手示意她这内侄儿赶紧退:生生又废了她一番大好的计量!
霍恒无奈地颓然坐回原处,生生懊恼要是早知如此,她刚才又何必故弄玄虚?恨只恨那张捕快怎就这节骨眼儿假公济私……此刻说什么“县令大人……我——周鹤!”
周韵眼见县令大人欲为她追回名声无能,只得起身对着长女周鹤大喝一声:“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明明一早看着你支使者管家抬了数袋米去!”米去哪儿了?
周韵这么一问,周鹤立刻瞪圆了眼,微微朝向县令哪儿看。
霍恒能如何?难不成她此刻跳出来说,说她其实只是想故意刁难柳金蟾,这个外地举人?这让她堂堂一个县令脸面何处搁?她只能沉着脸,怒视周鹤,默默示威!
周鹤见霍恒这模样,那还敢承望县令救她,恨得只得赶紧扭过头狠瞪异父妹周燕,怒道:“燕儿,昨儿不是说好让你相公今儿先代你姐夫一日吗?”
周燕立刻圆了眼儿,她纵然是天生的好脾气,但这今儿话……分明就是要置她相公于死地,她顾及姐妹情,就是引火自焚……
第一次,周燕那张素日和蔼的脸露出一丝惊吓似的潮红,然后她半日好似在思想似的,害怕似的回了一句:“有吗?”
“你!”周鹤的心一凉,她第一次意识到,素日里看似软弱可欺的异父妹也有她不熟知的面,她想要咆哮,无奈不待她回神,一个狠戾的巴掌声就落在她的脸上:“你个孽女!”
周韵本就打算以长女的聪明,干干脆脆跪在地上几句求饶,她象征性赏她几杖,自己再主动负荆请罪,大不了明儿再多设一口粥锅,舍一二石粮,就算把今儿这丑事遮掩过去了,熟料……这孽女竟然还当众把她背着她周韵欺负弱妹的家丑,展现得如此淋漓尽致!
于是乎,一场周韵处心积虑的筹备了数日的茶会,以周家颜面扫地,铩羽而归而作结。
眼见周韵领着两个女人,灰头土脸地向霍恒先告辞,柳金蟾此刻不走更待何时?她赶紧也悄悄尾随周韵身后,预备趁机开溜,只是霍恒接连损兵折将,岂能这样就放过柳金蟾,她立刻就起身,语不惊人死不休地道了一句:“柳举人,且慢——茶还没喝完呢?”
柳金蟾的脚步一僵,她就知今儿是鸿门宴!只可惜她既不是刘邦也不是项羽……
“县令大人,盛情难却,不过学生老父千里迢迢赶来,学生……”柳金蟾无视余下数人几乎瞪脱窗的眼儿,抱手作揖作辞!她知道她这年纪是举人很可疑,她也不信……但山长就是这么说的,她也没办法不是?
大周以孝治天下,阻拦人去尽孝,岂能是一个县令的所为?
霍恒咬牙,只得笑赞柳金蟾孝顺,然后放行?
错,她目的未达到如何会放行?
“柳举人不知是祖籍何处?”
“金陵景陵县人!”柳金蟾眼观霍恒其笑宴宴,不禁答得小心翼翼。
“那倒是个人杰地灵的好地方!不知柳举人年庚几何?”霍恒又问。
柳金蟾隐隐觉得不对,但又说不上那里不对来,想着这一年的背运连连,她只得左顾而言他道:“学生早已婚配,不知大人问这个,是为何?”
霍恒见柳金蟾如此小心,心内更加怀疑,此刻岂肯打草惊蛇?暗想那周家二小姐与她既然是同窗,想来从她那儿打听,更为妥当,于是哈哈笑道:“既如此,本官也不多此一举了!想必举人老爷生得必是貌若天仙,举人夫人也不愿做他想!可谓是佳偶天成了!只不知柳举人此番是不是也跟其他白鹭学生一般随家父回原籍,待近冬回来复课?还是待到明年开春破冻,方南下入学呢?”
柳金蟾也不懂这问是何意,但不知何意就冒冒失失地做答,难免有失考虑,常言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她而今就是过去无远虑,现在忧愁不断!
“这个……学生一时也做不得住,得看家父的意思!”柳金蟾作揖。
霍恒微微点头,暗赞:看似与那苏阡陌年岁相差无几,不想行事作风却迥异,怪道能中举人,这哪像个十几岁丫头?分明就像只老谋深算的狐狸!
这心机……
霍恒脸上微微一笑,她就不信,这丫头小小年纪能比她吃得盐还多,她见过的世面、人情……可不是十几岁丫头能比拟的!
霍恒安抚自己的胸口,淡淡笑道:“既如此……”
她眼睛微微一垂,还是不忘她最初的目的:“本县令还是希望,柳举人在白鹭镇住一日,也能一日如白鹭镇人一般,为灾后的白鹭镇献上一份绵薄之力。”
言外之意,再不懂,柳金蟾就是傻子了,不过……她柳金蟾又不是省油的灯!岂能任由你县令大人牵着鼻子往前走?尤其是这么不待见她的时候!
“金蟾一直视白鹭镇为金蟾的第二个故乡,说来只怕县令大人与诸位前辈不信,当日白鹭镇受灾,学生就奉白鹭书院山长之命,携学生相公,随孙大人远赴苏州,到知府大人那里求援,学生现在还记得,当日知府大人立刻向朝廷飞鸽传书,又命人快马加鞭直奔京城报讯!”
“其后日子,学生心系白鹭镇,日夜如煎,好容易终于盼来了朝廷赈济灾民,命开官仓的手谕,当日就与孙大人将朝廷拨给白鹭镇的四船四百石粮,一两不短地装上船,送来白鹭镇!”
第269章 逃出重围:柳金蟾不假辞色
柳金蟾继续从容地笑道:
“县令若是不信,可以翻查知府大人下达来的文书,绝对一升一斗无差!准准的四百石,当日学生还记得,孙大人卸船时,还这么一升一斗一石秤给白鹭镇的粮官,那接收画押的文书,还是学生亲自奉命送交回知府大人处的!”
柳金蟾一想到那掌柜隐隐提及县令将官粮私卖的事儿,心中就有万千愤慨,她也是民,她们景陵县也受过灾,饿殍遍地她没见过,却也见过景陵县那年大水过后,景陵县城当日因灾粮未能及时送达,数个村子人死了都没人有力气去葬,差点导致一场瘟疫的惨况!
所以她故意把那官粮的数字强调了又强调地说了数遍,直把那霍恒说得脸色泛青,差点说不出话来。
“学生现在还记得孙大人,临别时与学生道,四百石不多,不说能无忧,但也足以在白鹭镇在城门口日设粥锅十口,布施涌来的灾民,直抵来年开春之时了!暂解燃眉之急!倘或再有富户们、镇民们的慷慨解囊,灾民们挺过这天灾存活的机会会更多!”
周遭一众人纷纷点头不迭,暗暗感慨孙大人才是真正正正为人做主、一心为民的好官啊……只可惜……她辛辛苦苦弄来的粮……不说设锅十口,就是每日的两口锅还比各家的米粥都稀上许多!就这样那里面还有镇民家里收刮来的捐粮!
但……敢怒不敢言,大家只当心里明白而已了!
霍恒那里眼见众人皆沉默不语,这里的可都是聪明人,她那里还敢让柳金蟾继续邀功,随便把她的功劳抹杀而去,赶紧断了柳金蟾那字字句句的“官粮几何”,无比痛惜地开口道:“孙大人是个好官啊!本镇此番能得孙大人相助,可谓是天怜恤我白鹭镇人……我霍恒感激之情,言辞难以尽述……”
说到这,她眼瞅柳金蟾,一脸感恩戴德:“柳举人非我白鹭镇人,却为白鹭镇做了这许多,本官再次谢柳举人这大善之举!”话到此,语意似是未尽,只是她话锋陡然就一转:“不知柳举人家设的粥棚在城门何处,本官明日一定要亲自再向举人老爷深表一谢!”
柳金蟾顿时心里一顿,不想这县令还不死心,现在还惦记她们家那四石粮没捐……论理大灾当前,别说捐粮四石,就是将家中用不上的衣服纷纷拿出来,救济灾民,那也是为人之根本,毕竟人何以为人,不就是多了颗人心么!
只是……让她柳金蟾将粮捐给这县令换她一家的灾难财,换一时的宁静与一时的口碑,那……她柳金蟾就妄为人了!更辜负了上苍给她再次轮回做人的恩德!
柳金蟾微微一笑:“县令大人说笑了,金蟾初至白鹭镇田无半亩,就是每日这合家的米粮,也皆都是从前面吉祥米行购买!”
言罢,她不禁长叹一口气,“这吉祥米行昨儿被砸,今日的米价又一路飞涨了一二番,学生也只怕吃不起这粮,要随家父回景陵县了!”
霍恒的脸微微抽动,耳听柳金蟾这话儿,分明就是一毛不拔之意,什么吃不起?她家相公今儿买的那一尾鱼……
霍恒正要寻个法儿逼柳金蟾拔毛,心想眼到,就见那门缝里好似刚得了消息风风火火赶回来的张捕头,不知何时挤了进来,心中的恼意虽未消,但此刻正是用人之际,少不得就递了一个眼色过去。
张木洲不愧是是霍恒手下得用第一人,果然在得到县令大人那眸底隐隐约约的鼓励之后,开口就向柳金蟾笑着开了口:“柳举人这一看就是哭穷呢!今儿,小的才见您相公带着随从打城门进来,手提一尾江鱼,拿眼望去,少说十几斤,若是换在以往,就是寻常草鱼,没个二十文一斤,想都别想,今儿的还是江里的大鱼,只怕没个二三百文,是提不回家的!”
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让柳金蟾差点失了前蹄……
面对众人鄙夷的神色,她眼扫那笑脸盈盈的男人,约莫三十来岁,眼露精明……明明是个捕快,却养得白嫩白嫩的,不用想,这走狗当得很是滋润!
柳金蟾先是吃了一惊,满脸不置信地高喊了一声:“当真?”露出一个吝啬鬼才有的跳脚状,让大家继续看她憎恶!
张木洲才不理柳金蟾这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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