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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主难为:腹黑将军嫁进门-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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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有这心情!男为悦己者容,公公不喜欢为夫,对傲儿不是横挑鼻子,就是竖挑眼儿的,倘或傲儿画的精精致致出来,弄不好公公得问为夫打扮得这般花枝招展的,为哪般?”指不定,真当他是哪个楼子里来的狐媚子呢!
  北堂傲柔柔地搂着柳金蟾的背,软软地贴上去,将自己的头无比幽怨地搭在柳金蟾的肩上,有气无力地低低诉苦:“……昨儿妻主不在,公公一进来,见着为夫,那难听的话……为夫都不知怎么答!”遇见没见识的乡下男人,他才懂这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的苦楚来。
  自己爹,她还不知道,对她那是好得没话说,但对付外人,那可是牙尖嘴利,什么难听就捡什么来说,她记得她爹在她儿时,一次趁她娘出门,他就站在院子里扯着嗓子,骂大爹爹秦氏是“抱不了蛋的公鸡”还不如外面“放野了的小娼夫,不会下蛋,起码知进退”!
  “我爹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你放在心上,只会气坏了自己身子!”
  柳金蟾坐到北堂傲的腿上,搂着北堂傲的颈子细啄安慰:“我爹素来是说了人就忘,但他也是刀子嘴豆腐心。”这句也肯定是骗人的,她柳金蟾的爹嘴狠手狠心更狠,绝对是宅斗中傲视群鸡的战斗鸡!
  北堂傲可不信“豆腐心”的话儿,翁婿之争从古到今,也不知经历了多少个沧海桑田,这何氏一进屋就给他下马威,到现在还一口一个“野狐精”,他北堂傲野的怎么了?他愿意!狐精又如何?没点道行,怎么和他斗?
  “妻主,为夫怕!”明斗不行,咱们来暗的!
  “怕什么?”柳金蟾眼瞅她爹那边,门还是关着的——不会是从里到外全换吧?
  “怕公公给妻主娶别人……让妻主不要为夫!”北堂傲低低道,虽说他有圣旨在手,但虚名何用,他要的是实实在在地朝朝暮暮,就像那独孤月……十二个孩子啊,一生的殊宠,那才是真真切切地不负青春不负身、不负痴心不负情!名分算什么?虚华罢了!
  “……那咱们就在外漂泊不回去!”
  柳金蟾随口道,但家里定亲,她一定是绝对绝对地拒绝,她可不想像鲁迅似的负了一个女人的一生,即使不爱,原也不该让她虚掷一生,可爹真要给她弄个正夫在家等她?她又能怎么办?让他空等一生,她似乎也做不到,太残忍!可不负他,眼前这个怎么办?
  柳金蟾一头两个大,只觉这一妻多夫制对她而言,太坑!
  浑然不觉柳金蟾复杂心思的北堂傲,对那“在外漂泊不会去”甚是满意,他一定一定会让柳金蟾在外做官,难得空隙归家的!最好,不是在京,就是戍边小城……一辈子陪着他永永远远!
  “妻主说什么就是什么,再苦再累,为夫也带着咱们的孩子,随妻主天涯海角的去!”这样公婆的气也不用受了!
  北堂傲悄悄儿,无比羞涩地亲了亲柳金蟾的脸,以示他无比甘愿的妇唱夫随之心。
  柳金蟾待要笑北堂傲这话儿也傻乎乎的要信么,她爹的门就开了,人还没出来呢,她爹爹的声音就传了来:“穿什么衣裳呢,进去就出不来了?”
  柳金蟾很是无语,赶紧拉着脸上大喇喇写着“公公又乱说为夫”的北堂傲出屋:“爹,早好了,就……”
  柳金蟾才开口,就将他爹那屋的门微微地又开了开,习惯地放眼过去,顿时眼前一亮:昨儿还一脸素净的薛青,居然上了妆面,别说……
  柳金蟾心里那句“还有些惑人的味道”尚未成句,手就被北堂傲微微收紧了,吓得赶紧撇开眼向她爹道:“爹,走吧,再不去,等过午,庙会只怕就要散了!”
  何幺幺立刻理了理簇新的福色袍子,拿手招了招羞手羞脚的薛青,抬脚,就故意拉着薛青,越过北堂傲身前,大摇大摆的先出门了——哼,小样儿,别当自己生得好就想高枕无忧,这女人们啊,素来是爱新鲜:天天大鱼大肉得吃惯了,也会想要尝点素色的小清新!
  北堂傲抿唇,狠狠地瞪了柳金蟾刚才那不规矩的眼儿,气得没法说柳金蝉怎得才刚在他怀里甜言蜜语,这会子就让颗小白菜闪瞎了眼呢?
  柳金蝉摸摸鼻尖,露出无辜的眼神来:百花自有百花香,总不能说是喜欢牡丹,就不许看玫瑰了吧?况且薛青还算不得玫瑰呢!小雏菊一朵的醋也要吃,她也是无语了!
  外面的福娘差点在马车上睡着,眼见那老妖夫似的何氏领着一只小妖先姗姗出的门子,她赶紧跳下车恭请!
  不管怎么说,也还是早上近午的时候,至少没让她等到日薄西山!
  福娘那“请”字一摆,何幺幺作势就要领着薛青上马车。

  第262章 故弄玄虚:白鹭镇祈福大典

  后一步跟着出来的柳金蟾,望着马车就晕了——
  合家出门,坐马车是没错,但从她家到土地庙不足百步的距离!太夸张了吧?
  柳金蟾回头看北堂傲,北堂傲居然说一屋子男人出门要坐马车,才合规矩。柳金蟾少不得又将马车和庙的距离看了一遍儿:“相公,有这上上下下的功夫,咱们都早走到庙门口了!”
  柳金蟾这一看,何幺幺也拉长了脖子,果然那土地庙就在家门口不远处,人山人海,坐什么车,过去只怕还没路行呢,走呗,走着去才是真虔诚!
  何幺幺一开口,北堂傲也不过是装装样儿,既然公公说走,他也乐得轻松,反正到时别在柳金蟾面前说他这女婿苛待他!
  于是福娘如愿收了马车回去睡觉守大门。
  一家十余口紧走两步,少时就到了庙门口,这庙柳金蟾和北堂傲素日里也不知路过了多少遍,但正经要进去看,还是第一次。
  这家门虽说距离那小庙百步距离,但今儿是庙会,白鹭镇好似能出来的人都来了,所以,不到五十步,就开始拥挤起来。
  这人一多,卖艺的、趁机卖货的人,见到了商机,也都来了,满满当当将两边的街道挤得都是人流,若不是今儿城门弄了那几个人头,不然来赶庙会的人只多不少。
  一会儿,这边一个胸口碎大石,然后石头“嘭——”碎了,一个孩儿就拿着一个碗来走一圈。
  被北堂傲几人护着,不小心就挤进里面的柳金蟾,一看满地的碎石,及眼前的碗,少不得放了几文钱进去,毕竟这年月大家都困难,卖艺也挣不了几个钱,何况还带着孩子!
  小孩道了一声“谢”,又朝她身侧的北堂傲等人过去,眼睛不眨不眨,单她们一家就往里面投了几十文去,气得何幺幺直骂她们不会过日子:“一家子投一份钱进去了,就是了,还一人一份,当你们土财啊!”
  骂毕,何幺幺还不忘又拿眼瞪柳金蟾,眼尾扫北堂傲:“这娶男人要娶贤,什么是贤?就要像你大哥一样,平时该节俭就要节俭,哪怕是一文钱恨不得两瓣花,那也是持家之道!不会省俭的男人早晚一家受穷!”
  外面人多势众,不想听的也个个听了个字正腔圆,亏得大家都忙着自己的事儿,而北堂傲他们几个有出门戴头纱挡脸的好习惯,不然今后在白鹭镇都不敢出门了都!
  柳金蟾无法,只得赶紧拉长手指着远处的庙门道:“爹,要开始了!”
  何幺幺回头一看:可不是,要开始了,庙祝都出来了!
  “请让请让!”何幺幺拉着薛青,赶紧令随侍几个开路,他奋力往前挤,就怕耽误了他许愿的好时机。
  柳金蟾几个这才打心底地松了一口气:总算过去了!
  北堂傲指了指那边的好似吹糖人的,大家就预备过去看人吹糖人,随便买两个解解馋,无奈人多,挤不过去不说,还有一个人喊了声:“金蟾!”
  柳金蟾一回头,竟看见了周燕牵着一个高高大大,但外相极其斯文的男人走来。
  “周姐姐,也来逛庙会?”柳金蟾笑。
  周燕笑得微微有些尴尬,但女人总比男人大方些,索性就道:“你周大哥听说这庙灵验,刚一听说今儿有外请的道士祈福,就赶紧央着我过来!你也知道……”
  周燕顿了顿道:“姐姐成亲这四五年了一直怀不住……所以……来,这是你周大哥,拙荆姓陈,你唤陈大哥也行!”说着,周燕拉了身边的斯文男来介绍道。
  斯文男赶紧向柳金蟾屈膝:“柳夫人好!”
  “周大哥好!”柳金蟾作揖毕,赶紧抓了身侧的北堂傲,向人介绍道:“我相公北堂氏。”
  北堂傲微微屈膝,与周家夫妇见礼。
  周燕昨儿见柳金蟾扫了她大姐的面子,心里十分欢喜,今儿一见金蟾,一把就拉着金蟾往前面去:“我和你说,我娘和这庙里的庙祝关系很好,我家相公也时常来这里布施,十分相熟,所以刚庙里的小师傅说,给我们留了个好位置,你跟我来!”
  几人脚步一转,就从一道侧门,进了庙的内堂,这可不是好位置,外面的信众都在庙门外人山人海地焚香祷告,她们却绕进了庙里,将整个祈福台尽收眼底!
  少时一个小师傅用托盘奉上几柱香火,奉箭自然知道这规矩,抬手就将一吊钱放进托盘,请了四柱香火,交给柳金蟾和北堂傲等每人一柱。
  小师傅微微一惊,一等周家夫妻打赏后,就连走带跑地托着那一盘子满当当的铜钱,往后跑,说前面堂里,周家小姐带来了一个更大的施主,庙里的庙祝就赶紧着探过来看了看,眼在扫过北堂傲时,不自觉地皱了皱,然后悄悄附耳叮嘱了小徒弟一句,立刻又回原处继续尚在进行的祈福大典!
  祈福大典是在庙前院,一个临时搭建的台子进行的。
  说来,柳金蟾也见过不少庙会,但今儿这个却与以往的庙会大不同,上面看不见道士。也不见尼姑和尚,反倒是一个不大的娃娃被大人领到了台子中央,穿得一身花花绿绿的,乍一看还像个哪吒,梳着双髻,手腕、脚踝、连着腰上都是好似铜管一般的条儿,走起来“咣咣铛铛”的,别说还挺好听!
  这是要干嘛?
  先来一场热身的童子舞?
  柳金蟾和北堂傲几个第一次见着这奇怪的祈福仪式,微微有些吃惊,不及问,就见那香一点儿,说来也神,刚才还由爹娘牵着活蹦乱跳的娃娃,一瞬间就以莲花坐姿盘腿坐在了那莲花座上了,甚是奇怪!
  难道是作假?故弄玄虚?
  柳金蟾禁不住拉长脖子,只是她个子在女子中本算是高的,只是男女混在一处,就有点显短了,正要想个法子,里面一位小师傅就对她和周燕招手:“女人在那边台子看!”
  不待这边北堂傲几个男人反应,柳金蟾和周燕就被带去了那边白鹭镇豪绅们的座位落了座,而他们男人也被安排在了那边放了轻纱地高台上观看。

  第263章 祈福大典:传说中的神附体

  北堂傲本不信这些,但正如算命人常说的那句“英雄不到末路,谁信鬼神?”,不然他何以从苏州离开时,会在绝望之中摇了那支姻缘签,因着那支签藏了一份期许?
  也或许正是这支签里的话都兑现了,让而今的他对鬼神、人之宿命多了几分信,所以小师傅一让他上了那边上座,他也无异议,提着袍子,就与周家相公坐了上去。
  此时的孩子似乎已经是传说中的神附体状态了,坐在哪里念念有词,少时一个人打起了所谓的神鼓,孩子似乎起初还不怎么动,但随着神鼓的鼓点热烈起来,孩子没站起来,但上身却跟着鼓点动起来,说是经过家里的训练吧,北堂傲眼睛好,一眼就发现这孩子动得奇怪,不仅仅是身体在动,就连那孩子脸上的肉也在跟着鼓点动……
  北堂傲微微一惊,孩子动着动着,整个身子就跟那抬首的大蟒似的,不自然地抽动着脖子,扭扭地将身子拉伸了起来,紧接着鼓点就更似骤雨般,“咚咚咚”催促了起来,击鼓的人还唱起来了:“日到中天骄似火,敲锣打鼓请神仙。左手敲起文王鼓,右手拿起五王鞭。文王鼓,柳木圈……灶王夫人本姓张,家住上方张家庄。大姐叫做张天师,二姐叫张玉黄。剩下老三没啥事,宁愿下房当灶王……芝麻开花节节高,谷子开花压弯腰。玉米开花一肚毛……”
  北堂傲隐隐着听着这唱词,竟是神仙谱,再挑开脸上的轻纱,只见那台子上的孩子那里还像个孩子,蹦跶得活像只小兽,两小手时不时还跟那狗立身时一般,左点点、右点点……不禁有些吃惊。
  周家相公知北堂傲是外地人,忙低低解释道:“这就是白鹭镇人说的神附体了!”
  北堂傲挑眼:“神附体?”闻所未闻,神还能附体?
  周家相公笑:“莫怪你不知,原先儿,我未嫁进这白鹭镇也不知,这么些年看惯了,也习以为常了,你别当他们是神叨叨的,待一会儿,你问起事儿,那可是头头是道呢?无有不准的!”
  北堂傲还是脸上写着大大的不信:“你如何知他无不准呢?”会看八字、麻衣相术的异人不少,算得也准呢?但无不准就难说了!
  周家相公眼见着下面孩子开始表演上山刀山下火海了,许是每次庙会都会来这么一出刀劈斧砍,他也看腻味了,索性就悄悄儿将椅子微微朝北堂傲挪了挪:“别人如何,我不知,但我记得那年我初嫁到周家,家公就带小人来问这神灵,这神灵真正神,问了我年庚生辰和乳名儿,竟然连我几岁大病、几岁定亲、几岁出嫁都说得毫厘不差,甚至还知我落胎时险些养不大也说得就好似亲眼见着的一般!你道神不神?”
  北堂傲挑眉:“就算了过去?”
  周家相公的笑容淡淡地收了收,若是以往他只会笑笑,但今儿也不知何故,也或许是今儿他觉得与北堂傲一见,觉得北堂傲与别的男人不同,心生交往之心,又或许是那“神灵”说的五年之期,他少时低低开了口:“也算了别的……只是……”不便说!
  北堂傲一见这周家相公神情不自在,立刻道:“不便说就不用说了,我……也不过是也突然想问问,若是真准的话!”
  周家相公一听眼前一亮,赶紧笑道:
  “你这话儿这会子还真是说对人了,我和你说,这孩子是这庙祝的亲孙女,素日里因年纪小,附体伤身,素日是轻易不给人看的,但庙祝素来与我家公交好,昨儿应了我家公,一会儿等这过去了,就给我安排,不如你也看看?神不神,不就是一试就知?”
  这便宜事,若是过去,北堂傲也不贪这便宜,毕竟北堂家还怕请不动一个小小的庙祝?只是眼下……他这心里不是有事么?
  他立刻谢道:“既是如此,那今儿真就是沾了周大哥的光了!”
  周家相公立刻笑得腼腆:“这也是应该的,你我都是嫁进这白鹭镇里来的男人,比不得这镇上土生土长的,难得妻主们感情甚好,又是书院的一个屋的,我能帮你这忙,也是缘分!”
  北堂傲虽自小习武算是个武人,但他习文学兵法,也没少读书,一看这周家相公是个知书达理、又乐善的人,自然心生好感,道谢之余不禁就与周家相公攀谈了起来,不想那边柳金蟾和周燕还在研究这乩童之迷,他们两个男人倒一见如故,成了闺蜜!
  另一边,祈福大会刚结束,女人们就被请到后面喝茶小聚,蛋疼地谈论人生抱负,随便结交白鹭镇上的豪绅名门——
  一群土豪乡绅。
  柳金蟾最厌这些个“面具”茶会,但身在白鹭镇,上无她老娘顶着。五十多岁的周母笑脸盈盈,拿手一伸:“柳夫人,请——”
  她那好拒绝,只好跟雨墨说,让北堂傲他们男人各自逛去,然后自己笑得无比恭敬地尾随周燕,跟着周母,一路向后庭吃茶而来。
  说来这当街小庙门前窄小,不想这后面古树参天,藤萝盘踞,小小的庭院却也给人别有洞天之感,令柳金蟾顿感真正是修行参禅的地方,只可惜让她们这群利禄之辈玷污了。
  “县令大人,请上座!”
  周母周韵不愧是白鹭镇豪绅第一人,一跨进后院的垂花门,头一桩事儿就是礼敬地请县令霍恒上上座。
  霍恒也不礼让,第一个就坐在了首位,接着周母再请白鹭镇上的范举人次座。两鬓微微斑白的范举人微微辞了辞,就挨着霍恒身侧作揖后落座。
  待到柳金蟾与周燕最后进去时,不大的案几大家都几乎按照“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座次一一排下来,余下的秀才员外们则就论资排辈依次坐开,一一摆好了茶话、谄媚的马屁会架势!
  因在座几乎都是熟识,周母也不好为了一个白鹭书院的白衣学生,扰了大家的兴致,更何况柳金蟾于她无亲无故,何必为人家孩子做嫁衣?

  第264章 溜须拍马:白鹭的头面人物

  所以,柳金蟾随周燕进来。
  县令大人甚至连眼角都没扫一下,全当为她们的圈子假充一介读书人,加点氛围,当然也不排除,她有一丝丝笼络读书人的心思,毕竟这些个白鹭书院的秀才,谁忽然就大运来了,跟那孙梅似的,飞上枝头摇身一变就成白鹭镇飞出去的金凤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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