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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主难为:腹黑将军嫁进门-第1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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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42章 义愤填膺:金蟾的巨大愤怒

  这愁绪……
  不知怎得,柳金蟾觉得慕容嫣这神情,好似身在忘川河畔看寻旧人,无奈放眼望去,除了乌漆麻黑还是乌漆麻黑的忘川河,就连曼珠沙华也因撑不住她的内心之重,而纷纷隐蔽了去,唯余焦灼,掩去了满目的忧伤……
  但她这样的女人会有忧伤吗?
  柳金蟾不解自己何以会关注她,也或许她对北堂傲表现出过强烈的追求之意吧?此番看着鬼谷书院这神情,隐隐让柳金蟾不安:难道她是对北堂傲动了真情?
  柳金蟾为这个念头憎恶地拢了眉头:
  明明是个可以为了荣华富贵放弃爱情的人,难不成还想藉由靠自己相公得到钱财地位,在外金屋藏娇,最终权势、美人兼得,前程爱情两不误?
  柳金蟾抿抿唇,扭过头,不想去看慕容嫣此刻的神情,怎么说呢?假!
  什么都不想失去,只想得到的人总让她觉得自私,就好似她前世的男友,利用她的感情不断以“美好的未来”为诱惑,诱使她财务犯罪——
  甜言蜜语、对他们的未来“劳心积虑的拼搏”尚犹在耳,他转过身就拿着那些把她往深渊里推的钱,在外挥霍给心上人买钻戒付首付还罢了,还说她柳金蟾“又凶又恶还老土”……
  她柳金蟾“又凶又恶”是他只会问她要钱,从不关心她。
  她“老土”是因为她舍不得花钱,想要和他一起购大房付首付,希望以后的生活好……
  思及自己的往事,柳金蟾就是满满的愤怒,尽管她已让渣男自食其果,锒铛入狱。最后,自己不禁对入狱还威胁她的渣男无畏地竖了中指,还心安理得地取出他精心藏在书柜后,预备给他和情人买“幸福窝”远走高飞的现金无数,小富了一把:全额买了一套闹市区的复式建筑、外加犒劳自己的三克拉钻戒一枚,华服无数,又注册资金创办了属于自己的小型会计事务所,就这样。前老板还犒赏她,能为了公司利益大义灭亲,送了她去了奢华的欧洲十国游……
  富婆的生活已然在手……
  柳金蟾一低头,现今的她手中只有木质的汤碗二,还得在冬月里山风呼啸的山巅排队打喝不饱的野菜粥,展望未来更是无法逃离的茫茫科举路,与嗷嗷待哺的孩子,以及指望着她穿衣吃饭、还自小大手大脚惯了的男人——
  前途灰暗!
  抱着第五碗粥的柳金蟾忍不住要仰天长叹:果然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同样是犯罪,那个进了牢笼,职务犯罪判了十五年;她则被送到这冬无暖气、夏无空调的古代,领受曾属于男人们的责任、压力与诱惑、特权……
  换位思考么?
  柳金蟾不解天意,也许她只是上帝,又或者牟尼佛、太上老君、灵界一个不经意的玩笑。
  但,对于利用爱情欺骗弱势群体的人的愤怒,她柳金蟾是不会变的。
  所以,她讨厌慕容嫣,看她的每一眼都觉得可憎,她怎么可以利用女尊世界里女尊男卑的法则,欺骗这些奢望靠婚姻获得好归宿,对你全心全意的男人们呢?
  难道他们嫁给你,仅仅只是图一个名分吗?谁不需要爱?谁嫁你渴望的不是你全心全意地呵护与心疼,不然他何必离开生养的父母来你家当牛做马,伺候你、你父母、甚至兄弟,给你养孩子……
  白日里忙碌,夜里操持一家生计、夜难寐,你给人家开了多少薪水?
  她柳家请的长工,包吃包住,时不时还给做件衣裳,还给按年算工钱,就这样,过年还给红包;更别说在前世,签合同的保姆也要给人家买社保医保等五金的!
  义愤填膺的柳金蟾,喝着粥都觉得心里梗,尤其是前世的记忆,连着她今生懦弱大哥的悲催遭遇,她就心绪难平,她不是什么人权主义者,但做人,总得讲良心,做事多将心比心——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因此,她后来看慕容嫣的眼神都可以用“恶狠狠”来形容,以至于身侧的陈先红都悄悄挪了挪位置,省得一会儿战火又起,自己再受波及,此时那端木紫可吃饱喝足走了,而这慕容嫣打人可不是抓脸扯人头发伤皮不伤骨的类型。
  “她又怎么你了?”
  粥含在嘴里,陈先红努力拉长脖子含含糊糊地低问。
  柳金蟾这才发现自己原来一直盯着那慕容嫣,赶紧收回眼神:“没事!”就是心里特想揍人。
  倒不是因她追求北堂傲,而是为那个尚未出降的“璟公主”觉得憋气,人家再凶,是你自己要娶的,人家再跋扈,你不图人家的财产你会巴巴地贴上去?
  好处到手了,就嫌弃人家这不好,那不好了,你用着人家的钱挥霍时咋不嫌钱不好不用呢?耀武扬威说自己是国公夫人时,怎不想想,是你自己赚的呢?
  柳金蟾决定自己要是有儿子,她绝对和儿子说,别信这些个“从一而终”“三从四德”,你养自己一辈子的钱老娘都放在你的嫁妆里了,谁说是她家养你?过不下去就分了,带着你的嫁妆单独过,不够老娘再贴补你!
  但想是这么想,然这个世道,人们对被休回家,又或者二嫁的男人是多么的不待见,甚至有男人令愿在婆家挨打受骂,也要求婆家不要休他……岂是她一个柳金蟾能左右的?
  民国那个大明星阮玲玉,不也让人们的唾沫星子逼得香消玉殒了么?
  柳金蟾呆呆地看着自己的粥碗,只觉得自己的满腔的愤怒无处发泄,更觉得自己面对这个到处都是不平等的世界,自己无论怎么呐喊,也不过是蜉蝣撼树无力去改变什么,一种浓浓的悲哀顿时袭上心头。
  一口饮尽碗底的粥,被一肚子气胀饱的柳金蟾垂头丧气地放下粥碗,抱着书,就一副谁惹了她的模样出了斋堂。
  陈先红也不知柳金蟾怎么了,想追,又觉没吃饱,但她才去排队,那边就说没粥了,她只得放下粥碗,抱着书一路追上柳金蟾:“怎得了,谁惹你了?气成这模样?”起床气还没散?

  第443章 婚姻大事:两项利弊取其一

  柳金蟾撅着嘴,看向陈先红炯炯有神的大眼,长长吐出一口气,随后用围脖掩住口鼻抵挡迎来的山风大作。
  她能说什么?问一个女尊封建时代的女人,凭什么女人可以将婚姻变成玩弄男人、欺骗男人、抛弃男人的利器?疯子还差不多!
  “说出来就好了!”
  陈先红还是一边诱导,没办法,近来那周燕据说家里宅子被烧了,一直没来,她也只有柳金蟾这么一个愿意听她叨叨,还能懂她的姊妹了。
  柳金蟾扫了陈先红一眼:“前程和心上人,二者只能选其一,你选什么?”
  “你家里让你娶亲了?”陈先红不答反问。
  柳金蟾无语地横了陈先红一眼:她真是个傻子,居然问这么一个问题。
  “好好好,我说,前程!”
  陈先红想也不想地答道:
  “你想啊,像我这样的,没权没势又没钱的人,再喜欢又如何,人家能嫁给我这么一个一穷二白的女人嘛?就是他不嫌弃,他父母姐妹也不能答应不是?而有前程,就什么都有了不是吗?”
  柳金蟾一听这话儿,隐隐觉得是这么回事,在封建时代、包括前世的世界,似乎身边的人都是没钱谈爱情是奢侈,毕竟你追求人家就得花钱吧?而一旦有权有钱后,美人们就跟花园里的蝴蝶似的蜂拥而来,环肥燕瘦……
  “那么如果,有两个都愿意嫁给你,一个又凶又恶、但出身官宦世家,一个温柔婉约,却是寒门人家的,你选哪个?”
  柳金蟾说罢又觉得自己打得的比方不对。
  “恩……这不是我能定的吧?”陈先红想了想,后皱眉道。
  柳金蟾挑眼。
  “自古婚姻大事都是媒妁之言,父母做主,我想我父母定选那个官宦人家的,毕竟老人们都会觉得孩子前程最重要。”尤其是攀上高门第。
  陈先红漫不经心的答,着实是没这种经验,过去欲与她定亲的,条件最好的人家是一户杀猪的,儿子倒是生得好,她娘嫌他家出身不好。
  而她和她娘看中的那个书香人家的儿子,最后又被里长的女儿相中了,两相一比,那家也是读书人家,家境还殷实,自然……她这穷先生的女儿就落选了呗。
  “那若是,你一日进京赶考突然高中状元,但你家乡又有一个美丽贤淑、又婉约的……表弟等着你回去提亲,偏偏你就被皇上看中,欲招你为驸马?你怎么办?”
  柳金蟾觉得这个比较贴合她想知道的答案。
  陈先红眼看柳金蝉,觉得不是昨儿撞了头,就一早儿中了邪,她陈先红举人都还没考上呢就状元?再说就算她考了状元,招驸马皇上愿意,公主也不愿意吧?当然君令如山……指不定她就这样的不世之材呢?
  陈先红在柳金蟾充满信任的眸光下,不禁认真地想了想,然后道:“圣命难违吧?”
  “询问你的意愿!”柳金蟾屏住呼吸,“你是选择娶公主,华丽转身就是正三品的驸马,还是从六品的翰林院修撰做起?”
  上三品又称上三卿,六七品却是名副其实的芝麻官儿……虽都是京官,却差了十万八千里,就好似跨国大公司里,分公司某区总裁与下面小主管的区别,薪资待遇更是无从比较。
  陈先红垂眼:“后者!”其实她很想选择前者,毕竟不是所有的状元都有这种机会,大家也只在戏里听过。
  柳金蟾笑,她刚眼见陈先红眸心游移不定,便知先红如果真面对这样的抉择,她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前者,毕竟选择公主,自此往来是权贵,若是公主有军功了爵位,那就是夫人,一品大官也得对你礼敬有加。
  而为什么说假话嘛?
  谁愿意让人觉得自己是个唯利是图的小人呢?尤其还是个薄情寡义的负心人!
  柳金蟾一笑,陈先红就微微囧了,甚至知道金蟾已经看透了自己的心思。
  “是你,如何选?”
  为扳回一城,陈先红毫不犹豫地将这个包袱丢给柳金蟾。
  柳金蟾耸耸肩:“表弟!”
  “吹牛!”
  陈先红撇嘴,当即不信地回了柳金蟾一句,尽管柳金蟾的眼神澄清得无一丝杂质。
  柳金蟾笑笑又继续走,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能抗拒诱惑,但她前世是个女人,她懂一个把所有幸福压在对方身上时,那种信任,以及被背叛后,那种心的支离破碎——
  所以,她不喜欢承诺,尤其是承诺任何自己无法做到的事儿,不给人虚假的希望,让人无止尽地为自己等待,至少能减少伤害!
  “为什么?”陈先红不服气的地有追着问。
  柳金蟾想了想:
  “不想对人心有亏欠吧!再说我这种人,胸无大志,不过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何必暴殄天物?”没本事当了驸马,无法主事,也不过是个皇室的花架子,她柳金蟾总不能挂着驸马之名,成日里斗鸡走狗,又跟在景陵时一般交一群酒肉朋友,醉生梦死吧?
  “若公主是个国色天香的绝顶美人呢?”
  权势无诱惑,陈先红立刻抛出杀手锏,冲着柳金蟾的意志薄弱点进攻,果见柳金蟾眯起眼露出取舍艰难的神情来。
  “你啊,也别装痴情了。”陈先红同情地拍拍柳金蟾的肩,她就知道柳金蟾胸无大志是不假,但遇见美人就跟一只进入了战斗状态的斗鸡似的。
  当北堂傲的脸与想象中的公主重合时……
  柳金蟾的眼微微一暗:“自古美人配英雄,咱是什么,看看就好!我和你说啊,美人好看,难养,咱这种人娶了,就不是暴殄天物,而是亵渎!”明知养不活还娶来,简直就不是人了。
  “哎——我看你那次对那鬼谷一枝花……”
  陈先红先被柳金蟾刚那神情吓了一跳,但转念一想不对啊,明明夏日在苏州时,这死金蟾还对那鬼谷美人大献殷勤不说,对姐妹从来没大方的她,又是不惜血本包画舫,又是请各色美人来衬托,那排场可真叫一个奢靡。

  第444章 红线一系:月老你是最狠的

  “……”
  柳金蟾无奈地看向陈先红,她能说那“”是她相公兼孩儿她爹了么?没见她现在潇洒、风流倜傥全没了么?全是娶了美人养不活后的后遗症——
  幸得北堂傲不是什么公主、贵公子,不然她觉得都可以把自己活埋了!癞蛤蟆吃天鹅肉、亵渎男神的打击,她可承受不住!
  “好好好——不提不提,他没来,你很受打击吧?”
  陈先红一看柳金蟾这双欲哭无泪的眼,就赶紧摆手:“当我没说!”
  柳金蟾收回眼,眼见教室在望,她而今是读书读到想吐,但一刻不读就愁得睡不着,如果可以,她真想伸出两爪狠狠挠墙撒泼一番,抓出几道深痕来,一则缓解喘不过气的压力,二则怨怨月老大人:你才是传说中的至高神,不动一枪一炮,小红线一系,收拾起人,就能比谁都狠啊!
  “其实,还有个,比你还受不住打击的!”
  陈先红说着,眼朝着某处偷瞧。
  顿觉头顶无数只虱子在挠的柳金蟾,当即眼横陈先红:能不能别哪壶不开提哪壶行不行?
  那慕容嫣能算失意吗?她这种要一心飞枝头的凤凰女,排第一位的只有权势地位,就是她今日追到了北堂傲,北堂傲也不过是她风花雪月人生中某一段邂逅里的点缀,真爱?
  错——
  一旦北堂傲触及她到手的地位时,她一定会踹他比踹掉一只破鞋还干脆。
  “得得得,你今儿吃了耗子药了!”
  陈先红受不住柳金蟾这副别人都差了她三百两的仇恨脸嘴,表示头衔。
  柳金蟾也绝自己今儿是发了疯——都是读书读疯的,这生活的压力啊,自己都够把自己吓死了。
  柳金蟾深深深地来了一次前世瑜伽课里的腹式呼吸,催眠自己道:世界上所有担心的事,有百分之九十九点九都是不会发生的,然……心里却总有那么一个不和谐的声音神补上一句:“万一呢?”
  去他爹爹的万一,柳金蟾真想砸了手中的书,身侧的陈先红就忽然怔怔地看着慕容嫣,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世间的事怎么会是二选一呢,鱼与熊掌就不能兼得呢?你看慕容嫣不就是一边钦定为驸马,一边还千里迢迢来追求鬼谷一枝花么?”
  “结论!”
  柳金蟾放下书本在书桌,言简意赅地问道。
  “结论就是……”
  陈先红对着柳金蟾坐下,为自己突然想到的点子不已地自我赞许道:“为什么不可以先娶了公主,当了驸马,荣华富贵荣地归故里后,再娶小表弟?你想啊,公主为大房,表弟给个平夫的位置,表弟舍一个大房的位置,却能与公主称兄弟,岂不是欢喜不已?”
  世俗男人怎么想,柳金蟾无法评论,也会他会如先红所说,感恩心上人没有负心,娶了公主还将他搁在心间,毕竟是女尊社会,王宝钏苦守寒窑为了不也是这么一天么?
  但……
  “你觉得对公主公平么?”
  下嫁,还嫁了个心里放着别的男人的女人,是她柳金蟾都得气翻了。
  “为什么不公平?女人三夫四侍天经地义,再说,他都占了大房的位置,古时薛仁贵还让公主把大房让出来,喊王宝钏姐呢,这是夫德,就是公主也是男人,也得讲夫德,你脑子一天想得什么?没有夫德的男人是要被休的!”
  陈先红完全不懂柳金蟾脑子装得什么豆腐渣。
  柳金蟾冷哼一声:
  “那是!骗了人家父母留给他的江山,就原形毕露,要以夫德压人了,那她怎么不在公主出降时,就说自己家里是有夫室的?还千古佳话?分明就是先骗婚、再骗人江山富贵,待到人财势到位,方想起她那早先就丢掉的‘情义’二字,最后,再丧尽天良地通过欺压被骗了所有的公主为自己的正夫让位,来标榜自己的重情重义,不畏权贵了,你不觉得恶心吗?史书还为这样的一个无耻之极的人歌功颂德,成为千古佳话,你不觉得上面沾着那公主的血泪控诉吗?”
  陈先红一愣,怔怔地瞪着柳金蟾,有些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似乎对又似乎错,她完全无法理解柳金蟾的论调从何而来,她只道:“也许,那公主不这么想?”
  “这么想又能如何?什么都被骗没了,难不成自己反抗说不?史书上亡国之君的皇后被蹂躏了,她不也是只能哑巴吃黄连!”
  柳金蟾耸耸肩,然闷闷的心,总觉得不解气,于是又补了句:“若你娶的公主是我,我定那叫你把绿帽子从头戴到脚,拼一死也要你浑身绿得闪闪亮,宛若金龟子,名垂青史!”
  柳金蟾这话一毕,陈先红顿时吓得嘴半日都合不上,好半日才呢喃了一句:“幸亏你是女人!”
  柳金蟾否定地点头:“那是!”不然,她早就因毒杀婆家一片,而被鞭尸等所有人能想到折磨她尸体的方法轮过一遍后,最后抛尸野外喂财狼,成为夫德的反面教材—
  用来吓唬所有男人的生动事例。
  “但……你不也是女人?”干嘛这么恨女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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