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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主难为:腹黑将军嫁进门-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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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堂春和莺哥心里松了口气,暗叹:原来是来专门查刘府的,怪道,一来就先寻上了他们,但她又是如何一早就知道他们戏班与刘府有仇呢?明明他们自己当初都吃不准是谁害他们戏班,最初还疑心是死对头周家班的人呢!
一问沉下去,一问又浮上来。
但知道就是知道,二人年轻,此刻也查无头绪,毕竟阅历浅,哪是那等神通广大的人,而今只能当柳金蟾是个厉害的人,所以一来苏州城就一步步都布置好了,不然怎得,让那好似苏州土皇帝的知府大人,会愿意亲自上门拜访?还一点喧嚣都没有。
二人也不敢再多想,只问:
“那又躲什么呢?”知府明明什么都知道了啊?
北堂傲眼横奉箭。
奉箭当即就冷冷一笑:“昨儿那些话倘或一个不注意,溜了嘴儿,别说你们性命难保,就怕我们老爷与夫人也难脱干系……毕竟……图谋窃取官印伪造文书,传出去,于我们都不好这是其一,其二,若是我们家矢口否认,你们岂不是引火自焚?倒让那刘府抓了把柄?”
一听这话里含的意思,玉堂春和莺哥立刻一阵瑟缩,只觉得北堂傲那低垂眸底,笑意既冷且狠。
“我们……”莺哥要立刻表白表白,话头就被北堂傲打断了:“玉班主你们也不要惊慌,你们与夫人而今也算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们也不过是担心夫人安危,情急如此!待那知府大人戒心淡了,我们只怕又可以按计划行事……你们放心,你们藏身的地儿,就连你们的将来,夫人都想好了,难道夫人自己命都为你们豁出去了,还会害你们吗?本公子那夫人……可最是个怜香惜玉的人了!”
不轻不重,委委婉婉的话语间不知故意还是有意,偏偏在哪儿“你们的将来”“怜花惜玉”数字加重音不说,隐隐还透着浓浓地醋味儿。让玉堂春和莺哥一时间也摸不着头脑,想不明白这话里的话到底什么意思?难不成?
二人不及深想,奉箭立刻就明白了北堂傲话里的深意,赶紧循着北堂傲的话里的意思,也附和一般笑道:“说起来,夫人昨儿晚上还和老爷赞说,这玉班主人美、戏好、身段更是百里挑一,可谓唱作俱佳,宜室宜家。为人嘛,又知高低尊卑、进退也有度,只可惜那苏姑娘没这福气,若是能进我们家……”
“说什么呢?这案子还没了,你就倒把人吓着了?”
北堂傲看似佯怒一般瞪了奉箭一眼,但这一眼就是莺哥也看出里面哪有怒气,分明是赞许。
莺哥抿唇,垂眼,只听北堂傲又好似大哥般温柔地笑向玉堂春道:“玉班主,你别听他混说,虽然刚儿夫人向那知府大人说要讨你过来……协助本公子伺候公婆,但……卖身契终究还没送过来,这话……既然都说出来了,我这当正夫地少不得问问,若是那知府大人真应了夫人的话儿,不知玉班主……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玉堂春当即愣了:这愿意不愿意,是他能说了算的?
北堂傲一脸呆傻,心中更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脸上笑得更加亲切:“玉班主也别急着答,来日方长,我们夫人但凡要的东西,素来是没有哪个大人敢不给的……但……你若是担心本公子,你倒大可放心,本公子身为正夫,最是宽宏大量,岂是那等容不得人的人?”
玉堂春脸上再僵,欲笑说悉听尊便,但昨儿莺哥说这北堂氏防人得紧,心里不禁担心自己真进了柳家,就怕死得不明不白!两嘴一时间不禁闭得好似蚌壳一般。
北堂傲一见玉堂春这迟疑之色,料想必是这莺哥在这玉堂春身后没少嘀咕他是个悍夫,此刻岂能不替自己表白表白?
他赶紧放柔了脸上的神情,露出一副闺中怨夫的不得已情状来:“想来,你也是听了不少外人的传言,当本公子是个悍夫了。”言罢,不禁长长长地叹出一口幽幽怨怨的长气,眼还不禁跟着红了起来。
“没——”玉堂春赶紧摆手要说话,就被北堂傲一个摆手制住了。
北堂傲使劲地在眨巴眨巴眼,努力将眼儿挤得更红了些许,一手拿起帕子放在鼻尖,好似动情一般地悲恸道:“说来不怕玉班主你笑话,夫人吧,其实什么都好,就是……时常总招惹些外面,乱七八糟的男人。你们别看她昨儿在屋里对本公子是礼敬有加,其实……只要我转过身,她就往那城东去了……上次我去京里娘家小住,她就日夜泡在那什么青童公子的身边……女人嘛,爱去那种地方也是没办法的。只是家中公婆……觉得我好似没本事似的……”
北堂傲叹气连连,决定先把柳金蟾抹黑了再说。
“我一个刚进门的男人能说她什么?但不说,公婆能高兴?不知的还当我这当正夫的善妒,不让她纳小似的……我岂是那等小鸡肚肠的男人?我早巴不得有个知心的兄弟来帮衬帮衬,怎么着身边也有个臂膀不是?”
北堂傲说着嘴角淡笑地回看玉堂春,吓得玉堂春立刻撇开了眼儿。
北堂傲则又补了一句:“若是能真做一家人,玉班主的事儿就是我们柳家的事儿,这再大的案子,也不愁……摆它不平!”
玉堂春一听这话儿,一颗心隐隐好似有些松动,待要问,北堂傲诉苦的声音又起:“其实,夫人也不是屋里只我一个男人。”
此话一出,莺哥和玉堂春俱抬了眼儿:还有存活的?
第336章 诱敌深入:屋里其实还有人
“看你惊讶的,谁家女人不是夫侍成群?我们没过门前,夫人身边就有通房了的!不然我一个怎么伺候得过来?”
北堂傲用绢帕擦拭了鼻尖,好似强打精神地笑了笑:“不过你们放心,他们都没跟过来。而今暂住得那间院里虽不大,但什么都好。”说话间北堂傲眼又扫奉箭。
奉箭赶紧好似插嘴一般抢话道:
“但只一样怕是不太顺心!夫人爹爹身边养了个心腹的小侍,我们爷还没进门就在屋里伺候着夫人了,说来也是个老人,只是,家公把小侍看得比抬进门的正夫还要紧!你们今后在屋里见着他,可要事事退避三分!不然……”
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后院里还有个更厉害的小季叔?
玉堂春的心立刻紧了紧。
“混说什么呢?他虽是个老人,家公也有意思让夫人纳进屋来,但……模样不太中夫人的意思,一直没碰过……你们不用放在心上,还不算是个正经的房里人!指不定哪天,就让夫人一个不高兴,打发出去嫁人了!”言下之意嘛,聪明人都是明白的吧!
北堂傲打断奉箭的话,赶紧向玉堂春解释,俨然一副处处以妻主马首是瞻,勤为妻主纳小的贤夫模样。
玉堂春垂眼,莺哥咬唇,奉箭却是冷哼一声,低低地抱怨道:“什么不是房里人,何季叔昨儿明明把他的脏衣服丢给爷您洗呢!伺候公爹的就了不起啊!明明来家四年了,除了会讨好何季叔……”
“奉箭!一个家仆怎能说主子们的长短?”
北堂傲厉声呵斥奉箭:“照你这一说,岂不是会讨好何季叔的,都能让夫人收进房来了?这男人能不能进屋,家公的话再硬,夫人不碰他,难不成他一个通房都算不上的下人,也能骑到主子们头上来了?”
目扫莺哥那微微抬起的眼儿,北堂傲收住怒气,抱歉地笑向玉堂春二人:“家仆自幼跟随本公子左右,难免骄纵了!”
玉堂春忙起身说:“怎么会!”
北堂傲本欲拉住玉堂春的手,再好似推心置腹地说上两句,只是心想着,手却不肯动,只得令弄瓦给玉堂春奉上一碗压惊茶道:“今日这话,你先搁在心里不要外道,愿意不愿意,你心里想想,也不用急着答!来家是客,夫人有这意思,也要班主心甘情愿才好!”
玉堂春好似恭顺一般点头。
北堂傲的眼在莺哥那嘴角勾起的一抹笑意里,泛起一丝丝冷意,只是脸上仍旧在笑:“夫人那里你只当我还没提,省得见面你尴尬!若是愿意了,只管和我说,不愿意,也只管与我说,夫人那脾气……”
北堂傲还要继续,屋外一个低低地声音就突地喊了一句:“爷,夫人起了——”
北堂傲连忙起身,要直奔屋外而去,但临走前,还是不忘格外贴心地叮嘱道:“夫人素来是想一出是一出,今儿喜欢你,可以为你赴汤蹈火在所不惜,但不高兴,一锤子定音的事儿也能让你黄了去!你且先顺着她,好处多着呢,就是不愿意,也放在心里,等你这事儿过了……到时,我再帮你说道说道,啊?”
不待玉堂春说谢,北堂傲提着袍子就赶紧转身回屋去。
莺哥见此情形,赶紧推不知要怎么谢的玉堂春起来送北堂傲,欲去探个究竟:他才不信这只公老虎是真心想要玉堂春进门做兄弟呢!
岂料北堂傲动作之快,早开了门迎进屋去不说,门还当即就关了,两个小童把守着门,哪个大侍从还背手站在他们门边:“玉班主……我们夫人此刻只怕……”
莺哥想大声喊一句,引出柳金蟾来,却听得那屋里那好似北堂氏的声音在低低地问:“看夫人睡得这一身汗出的,还不赶紧脱了,让为夫为您换身衣裳!”
莺哥当即堵了嘴,他眼下进去算什么?自荐枕头么?
莺哥这一顿,就失了先机,再要如何,奉箭已经脸色颇为不善地瞅着他,好似他是个想要不识好歹欲恩将仇报的无耻小人似的,满眼瞬间布满戒心与嫌恶。
“我……”
莺哥想要辩白两句,无奈才一开口,又觉得这种心思岂是说撇清就撇清的?弄不好,事还没说明白,人还当他此地无银三百两,生生把自己往黑里描呢!
“不知……那院子,距离这里多远?”莺哥赶紧开口。
奉箭一边嘴角微微勾起:“去了,就知,又何必多问?”言罢,他就示意里面的弄璋和抱璋赶紧跟着他去安排要送人去城郊的马车,自己也转身往楼下去了。
莺哥回首看玉堂春,玉堂春显然还沉浸在要他收进柳家为侍的冲击中,大脑停摆无法思考了,莺哥跺跺脚只得立刻就追着奉箭下去。
匆匆之间,玉堂春只来得及想起那柳家爷似乎进屋前,与那奉哥交耳了数句,被人坑惯了的他瞬间喊住下了一半楼的莺哥,悄悄塞了一只玉镯外加一锭约莫二十来两重的银子。
莺哥一瞅这个,立刻明白,赶紧藏了镯子和银子继续追了下去。
玉堂春目送莺哥消失在街角,一颗心还是忐忑不安,真不是他不信这柳家相公的话,而是他被坑得太多,几乎不再相信这戏词里唱得什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也更不敢对什么口口声声说喜欢他得紧,其实就是想玩玩他的女人们抱任何奢望——
这世道,人与人之间,尤其是这些掌握了权势的人,他们每做一件事,后面都有太多的算计,与厉害关系,没有利用价值的人,他们不会为你担一丝风险的!他玉堂春有什么?能给她们怎样的好处?
玉堂春自认自己除了会唱几出戏,卧榻上能承欢女人几许,就是如此,也不过是说腻了,就腻了……若是寻常女人,他还可当她图色,但……这柳夫人,屋有绝色在侧,又是这么个厉害人物,她之所图,就是将他收纳进屋,充实后院?
第337章 煞费苦心:北堂傲献计献策
北堂傲这一席话……别说他玉堂春不信,换成谁,谁会信?
不知他玉堂春根底的还罢了,知他根底的女人,谁不是玩玩?几个愿意真正纳进屋去?
而且,他这种乱了人伦的男人,进了后院还不得让那后院的男人们口水淹死了去——嫁人,说是有个靠山,但于他而言无异于自寻死路!
想到此,玉堂春一想到那院子里厉害的柳家爹爹,当即白了脸儿,他待要冲进柳金蟾的屋里求个一二三,但忍不住退了一步,自问:若是让她不欢喜了当如何?毕竟我已为鱼肉,人为刀俎……知府大人都忌惮她三分,自己无端端地去扰了她的好心情,她倘或一甩手不管了,自己昨儿已得罪了知府大人,后路又在哪儿?
思及此,玉堂春满心踌躇,前怕柳金蟾真如柳家老爷所说,自己弄巧成拙;后又怕柳家后院真是个比苏州城更难容身的地儿,如此厉害一个正夫都敢随意支使,自己既无身家又娘家依傍,可谓是孤木难支——明摆着要给人欺负的。
玉堂春心徘徊不定,昨夜那视死如归的决绝早飞到了爪哇国,再一抬眼,莺哥已经上了来,他赶紧迎了上去:“如何?”
莺哥只字不提,只凝着一张若有所思的脸拉着玉堂春往屋里走!
另一厢,柳金蟾刚起,就见窗外莺哥一路追着奉箭朝外面走,似是有话急着问,那神情……
“相公和那玉班主怎么说的?”
柳金蟾眼见那莺哥一张忐忑不安的脸一惊一乍的,不禁扭头问正给她系衣带子的北堂傲。
北堂傲眼一斜那窗下某妖精我见犹怜的模样,柳金蟾就这般放不下来,心里顿觉不快。
他鼻子要冷冷哼出一声冷屑,给柳金蟾掉脸子吧,眼下又不是时候,只语气酸溜溜地抱怨道:“妻主,这一起来不问为夫好不好,倒一睁眼就惦记着隔壁的人儿,既如此……又何必让为夫将那卖身契还他,干脆自己留在屋里随叫随使唤得了!”假正经!
柳金蟾喉头一梗,虽然素知男人心眼儿小起来,比针尖儿还细,她还当自己如鱼得水能适应,这……结了婚才知厉害得在后面!
“胡说什么呢?仔细让人一知半解听了去,误会咱们?”她对他可真一丝邪念也无!敢把这玉堂春弄回去坏家里风水,她娘定叫她后悔来这世上一遭儿。
柳金蟾心里长叹了口气,赶紧收回乱瞄的眼神,低头看北堂傲看她的眼,努力在眼里写着“无邪念”三个大字表白表白。
北堂傲瞅着柳金蟾这一副“君子坦荡荡”的可笑模样,嘴角一勾,本要再说点泼醋的话吧,又觉得人说凡事点到为止,尤其是这忠言逆耳……于是,他先弯腰继续一面给柳金蟾拉齐前后的衣袍,一面道:“误会倒好了,就怕不误会!”
柳金蟾一听这话,奇了?
“不知相公所指?”
柳金蟾素来不懂这大周男人们的婉转心事,不禁挑了眉,就怕自己一片好心,结果反给自己招来麻烦——而今她可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呢!
北堂傲直起身,再给柳金蟾整理领口:“妻主倒是一番好心,为夫也懂,只是人常说‘无功受禄寝食难安’,又俗话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为夫今儿要这么不明不白地就把卖身契给他们送过去,他虽然是磕头又谢恩,感动得无以名状。只是……”
北堂傲一个“只是”话锋一转,生生提起了柳金蟾的担心:“只是如何?”
北堂傲放下手,笑:
“为夫头发长见识短,也不知说的对不对,但这心里……总觉得吧,这礼尚往来才是长久之计,我们夫妻与他说白了也是素未平生,各不知底细。他还好,是个苏州城的名角,过去一二,咱们还能打听个三四。可咱们……人家可是一点底儿都摸不着呢?说信就信咱们了?”
柳金蟾一听,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她赶紧拉着北堂傲的手问道:“那……依相公之见?”男人的心,也只有男人最懂!
北堂傲就着椅子,顺手拉着柳金蟾往他怀里一坐,一副处处为柳金蟾盘算的模样道:“所以为夫过去时,想那玉堂春这大半年来没少吃亏,倘或为夫说这卖身契是妻主豁出命来从那知府大人手里哄来的,一则他未必信,二则咱们帮了他这样的忙,却只字不提要他报答一事儿?偏偏这好事还是妻主主动找上门去?他定会想‘天上岂有掉馅饼’的好事儿?”
柳金蟾将这话方心里一转,暗暗点头:就是她无缘无故得到一个陌生人这样的好处,心里也得七上八下呢,毕竟人心隔肚皮,多少坏人不就是披着好人的皮儿,明说是为你,暗里把人坑得家破人亡……岂能不防?
柳金蟾暗赞北堂傲别看疯归疯,但想事情就是比女人细致,不禁道:“亏得有相公在,不然……为妻今儿可不就是弄巧成拙了!那卖身契?”都怪她做事虎头蛇尾,这不,差点又酿了祸事。
“为夫还替妻主保管着!”
北堂傲说是这么说,但卖身契他可不打算重新交给柳金蟾。
“为夫只是想,既然眼下最要紧的事儿是先将那刘府一并告倒,那么知府大人的折子没递上去前,这玉堂春可不能出去泄了妻主昨夜说得话!”
柳金蟾心中暗暗击掌:可不就是如此,倘或泄露半句,别说她柳金蟾,弄不好北堂傲几个也全都要算同谋了。
“那么……”柳金蟾眼瞅北堂傲,有句话想说却不太敢说。
“为夫就想,既然他引来了知府大人,知府大人又把他的卖身契奉送与夫人,那么眼下再让他去窃取官印,岂不是画蛇添足?反引人生疑?”
北堂傲这话一开口,柳金蟾也皱眉道:“为妻刚醒来时想了想,也觉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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