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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主难为:腹黑将军嫁进门-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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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正经经过日子才是真!”
  北堂傲听这话,脸色微微好了些,他自是不再劝,当即叠了卖身契交给身后的奉箭,先洗手继续伺候柳金蟾喝了乌鸡汤,漱了口,再亲自铺了床,侍奉柳金蟾睡下。
  放了帐子,哄着她,连着肚子里近来爱蹦跶的宝宝,收了手、缩了脚一时睡熟了,北堂傲才轻手轻脚合了内裳,下了榻,拢了帐子,理好装,妥妥帖帖地收拾了一番,方要引着奉箭出门去。
  “爷……卖身……”
  奉箭见北堂傲空手空脚,只命弄璋拿了昨儿夫人写的状纸数张,竟独独漏了玉堂春的卖身契,急得赶紧低低提醒了一声,不想倒换来北堂傲横来的冷冷一瞥,吓得赶紧噤声,跟着出得屋来,悄悄合上门,这才听北堂傲冷冷地低声道了一句:“你个呆子,夫人色迷了心窍,难不成你也跟着糊涂?”
  奉箭不解此中意思,只得低头不语。
  北堂傲一瞅奉箭这模样,心里叹了口气,一面令奉箭锁门,一面低道:“素来送礼不求是‘雪中送炭’,也该是‘锦上添花’,要不就是‘礼尚往来’。这人还不知底细,就巴巴送上这个?算什么意思?你也不仔细想想这里面含了几层意思。”
  “那夫人……”奉箭到现在也没明白北堂傲想干什么,他一抬,就见北堂傲对他对了一个先“物尽其用”的手势。
  这“物尽其用”?
  奉箭还是没醒转过来,无奈北堂傲素手一抬,就用奉箭手间的锁扣上了屋门,顺手还把那钥匙收进了袖笼,转身往对面屋去。
  对面的玉堂春,今儿虽有莺哥巴巴地赶回来了,时不时陪着说会儿话儿,但人有了心事,再多的话也更爱往自己肚子里埋!
  少时心乱了,他就与莺哥和衣躺在枕上絮絮叨叨说些过去的事儿,从卖身戏班,到一起学艺,然后随同师父一同前来苏州闯荡,明明记忆犹新,却一如经年。
  只是当话题忽然提到那苏阡陌时,玉堂春和莺哥都不自觉禁了声,有些妄想,玉堂春不敢打,怕人想多了就会绝望;有些话莺哥不敢说,怕说实在了,玉堂春经受不住,于是二人就故意地静默着,久了,就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一时,门忽然一阵轻响,二人惊得是从梦里醒来,不及开门,外面那个奉哥的就说:“我们爷少时过来!”
  二人哪里还敢睡,赶紧起来梳洗,理装。
  莺哥知柳金蟾的相公是个爱泼醋的,就将那带来的最素净淡青色袍子给玉堂春换上,发髻也不花哨,简简单单拢在后面,不插一点装饰,那衣领,那腰带无一不严谨密实,就连那脸上素日里施的粉黛,也只往薄里抹,但求一个庄重。
  玉堂春看着镜子里莺哥那严肃的脸,不禁笑了道:“你这打扮,哪儿学来的?”
  莺哥赶紧低道:“你可别在柳爷面前露出你素日与那些女人说话的模样,这柳爷可不比柳夫人,据说是个大户人家的公子,身边下人的规矩可大了,人还在书院读着书呢?那眼瞪人,不怒自威,而且……特别善妒。上次,柳夫人只问我一句话,他都差点要撵我下船呢?”
  “这么凶?”
  玉堂春瞪圆了眼儿,再一回想昨儿晚上的情形,只觉得那柳夫人眉眼轻佻,虽面相极好,但一看那形貌就是个花柳之地的常客,只是,不想她家中有这么一个悍夫在侧……但悍夫在侧,这柳夫人还敢流连花丛,可谓真胆色!
  “不然……那柳夫人能对他唯命是从?我和你说,他说东,柳夫人不敢西,他说西,柳夫人就不敢东,这家里都是他说了才算,他要看咱们不顺眼儿,弄不好柳夫人想帮咱们,也是心有余力不从!”
  莺哥说罢叹了口气,后不禁低低地补了一句:“可叹这柳夫人是个性子极好的女人,偏偏……却配了那样的一个相公。”
  玉堂春笑:“她相公那等模样,配她,你怎不说可惜了?”
  莺哥嘟嘴道:“不说娶夫当娶贤,纳妾才美艳么?”悍夫谁喜欢?
  “你啊,劝你绝了这心思!你以为她昨儿没来就是个好人了?那是她相公看出她心里藏了猫腻!”女人,见着漂亮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玉堂春起身对着镜子照:“而且,那柳夫人既得了柳爷这等美人,别的男人只怕都难入她的眼儿!就是一时,就跟她昨儿似的,想点新鲜的了,那也是马棚风一阵的事儿!多早晚,还得回她相公手里!”
  胭脂俗粉玩得素来都是个新鲜,谁家女人会正经放着绝色搁着不用?

  第333章 苦口婆心:玉堂春奉劝莺哥

  说话间,玉堂春微微拉了拉衣领。
  说实在的,也不知他这大半年是不是习惯了夜里的浓妆艳抹,衣服半穿半脱的,衣带子除上台时系了,其余时候,为不让好好的衣裳回来时这里破个缝、哪里撕道口子,他衣带子都没正经系过……
  所以今儿这镜中领口拢得死紧的衣领,总让他满身不自在,好似偷穿不是自己的衣裳似的!
  玉堂春忍不住要把衣领松松,只是指尖才过去,又忍不住往上拉了拉,谁生来就是自轻自贱的人呢?
  然,那些女人招他去唱段子,谁会让他好好穿着衣裳?不都是三两下扒了,逢场作戏够了,再一掷千金,让他唱两段助助兴。
  思及往事难免伤感,尤其是此刻玉堂春对着镜子,就好似昨儿,他在那梳妆镜里,看见的那一地残衣之上、犹被知府大人那一头银发缠绕的尚不能蔽体的自己,今儿摇身一变,竟是要洗尽铅华、从良的素净了,真可笑啊!
  玉堂春嘴角勾笑,正要骂自己痴心妄想:卖身契还在人手呢!怎么从良?身后的莺哥就不知天高地厚的嘟囔了一句:“看你笃定的这话,难不成玉大哥比莺哥还先认识柳夫人?人都说夫不如侍,侍不如偷,再好也是个夫不是?”
  玉堂春冷笑:“此夫非彼夫!昨晚她屋里那动静你没听见?”都地动山摇一般了!
  莺哥脸儿一红:“那又怎的?柳夫人年富力强!”岂是那些个年纪半百的老女人能比的?
  “傻了你的!”
  玉堂春要说些什么好来吧,无奈莺哥别看与那些三番两次揩油的有钱女人,时常打情骂俏,你擦过来我擦过去,但……毕竟不算经过人事,里面的道道,他那好说,只得似是而非道了一句:“就是十个你、十个我,加起来,也比他一个不上!”这可不是个僵尸般躺在帐子里,只会挺尸等幸的正夫。
  “这话就不明白了,不知是怎么个说道?”除了模样,他还比那柳爷年轻个一二岁呢!至于手段,他可也不是吃素的,那白总管便宜没捞上,可也给他买了一身簇新的行头了呢!
  莺哥撅嘴,恨玉堂春长他人志气,灭自己人威风。
  玉堂春叹气,不解那柳举人哪里好,怎得莺哥就觉得人家好,明明话都没说上过几句。
  “你啊……嫁了人家,自然就知道了!”
  玉堂春不敢说白,转过身就去整理桌上的东西。
  莺哥抿唇想说你不也没成亲么,但……他可不想踩玉堂春的痛脚,别人怎么骂玉堂春,玉堂春也许已经习惯,但他知道玉堂春的不得已,也这么说……
  莺哥觉得自己会伤透玉堂春的心,到嘴的话少不得赶紧咽下,反正玉堂春是摆明了不看好他的心思,与其争辩伤了兄弟间的和气,一会儿那悍夫不小心听见,自己这不是往虎口里送么?
  想着,莺哥也不说话,先去开了门,接着掏钱请门外的小丫头买几色瓜果甜点进来,人家既然说是要来了,岂有不好好招待的?再说,知己知彼方能伺机而动嘛!
  兄弟俩忙忙碌碌,待一切准备就绪了,那柳家相公还是没来。
  莺哥悄悄儿打听了一下,那屋的仆人才说,柳家相公此刻正陪柳夫人午休小睡呢!这二十四孝相公做得……还真是滴水不漏!
  莺哥冷冷哼了一声回转身来继续等。
  兄弟俩无所事事,虽也困得合不上眼儿,但谁也不敢睡,就坐在桌边等,一等二等,眼见北堂傲还没来,莺哥又是极聪明的人,就开始东一句、西一句套玉堂春的话儿,想把他刚才不明白的夫妻间的事,问个明白,那个柳爷到底是强在哪儿了?怎得他莺哥就不如他?
  无奈,素日里笨笨的玉堂春愣是守口如瓶,一点风都不漏。
  玉堂春不说,莺哥也没办法,毕竟这种事儿,总不能自己去实践吧?他可是个男人,只想把自己的第一次留给自己的妻主——一生一世只伺候在他的妻主身边了。
  莺哥不死心还想问,至于为什么只问玉堂春,因为女人们都最爱玉堂春,说他男子人中的尤物,明明模样并未比他强去太多,但女人就喜欢他,说他媚劲十足!
  莺哥刚才拐弯抹角不得行,这次干脆又绕个弯弯:“玉大哥,娘生前说,咱们男人演戏,演男人要像男人、演女人要像女人。大家都说大哥戏越演越好,眼神儿都透着媚骨的味道,莺哥一直不太明白,那媚骨如何练习才有呢?”
  玉堂春抿唇,要横莺哥一眼,问他难道不知这“媚骨”从女人嘴里吐出来是想要作践他们男人的意思么,但……欲开口,又怕话太重,只道:“不过是女人们的混账话,你倒也当了真?你……”
  训斥的话待要说出来,门那头就忽然传来了对面闩门的声音,然后一个束发华衣的男人叮嘱了门内的人一句:“好生听着,夫人一时醒来,赶紧来禀报!”
  接着“咔”一声,门上了锁。门外还立了一个站岗的。
  玉堂春和莺哥惊得差点成了豆豆眼:爹哦,防狐狸精防到这模样,开天辟地头一个吧?
  北堂傲一转身,玉堂春和莺哥立刻弹跳起来,不自觉得地去迎驾,谁让他走个路来,短短十余步,前面是引路的,后面还有两个端茶送水的。
  “爷,请——”不待玉堂春招呼,奉箭已将从自己屋里抬来椅子弹了弹灰,重又铺上软垫,请北堂傲坐了,这……弄得玉堂春和莺哥反而不敢坐了。
  北堂傲看着二人还知道点尊卑、规矩,索性就将刚才来时准备的一堆说道丢到了一边儿,抬手令奉箭将柳金蟾草拟的那份折子端出来,自己也不接,只让奉箭递给抱璋,抱璋再传给玉堂春,为何?
  封建等级思想,北堂傲这等琼闺玉宇里的贵公子,见玉堂春、莺哥这类大府邸看来与伎生等同的风月子弟,触摸他们相关的东西……都是闺阁未嫁男子的大忌。

  第334章 扑朔迷离:北堂傲巧试人心

  虽然规矩迂腐,北堂傲也嫁了人,该遵从的还是必须遵从,这才能彰显他出身的高贵,不然他将来怎么教育儿子女婿,谨守夫道?
  玉堂春起初是不解,接着一见那呈来一纸白底黑字,尤其是把他那相关的案子洋洋洒洒数百字细细读来,顿时泪眼婆娑,手不禁微微颤抖了起来……
  “噗通”一声,他跪在了北堂傲面前,泪流满面,太多的言语都瞬间难以言诉,除了磕头还是磕头!
  唬得莺哥也“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砰砰砰”地跟着直磕头。
  “青天大老爷,只要能将玉堂春这案子审明白去,玉堂春就是今生今世、来生来世来老爷、夫人当牛做马也心甘情愿……”
  后面一段老掉牙好似唱词似的话,听得北堂傲耳朵起结。而且北堂傲自打落地,被人磕少了?多少人磕着头,心却不在,他稀罕这个做什么?
  他要的是真正的人心。
  北堂傲只掏掏耳朵,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心疼似的说道:“看你,哭什么?又磕什么?这还没让那胡跋照着誊抄上去,你就哭上了,倘或他日案子真得沉冤昭雪,你岂不是得把这张小脸儿磕破了去?也不怕留了疤,怎么嫁人?”
  “玉堂春这脸儿算什么?磕破了头,一辈子给老爷做使唤下人,为老爷您端茶送水……报答您与夫人的大恩大德……”玉堂春又把戏里的唱词声情并茂地一股脑儿哭了出来。
  北堂傲品着茶,心里一梗,暗暗冷哼:你来端茶送水?你别把自己拔干净了往那枕头上送本公子就上了高香阿弥陀佛了……他北堂傲只求这一别后,再不见才好!
  只是此话岂能外道?
  北堂傲佯怒:“混说什么话呢?夫人,岂是那等人?”真难说!
  吓得玉堂春赶紧拭泪复磕头:“是玉堂春胡言乱语,求爷莫生气!夫人自是天生头一等青天大人!”
  奉箭也忙从一旁劝道:“就是,玉班主,我们夫人不是刘宣胡跋之流,而且我们老爷素来是侠义心肠,最见不得这些个女人仗势欺负我们男人,你赶紧起来说话吧!”
  北堂傲冷冷一斜奉箭:他何时侠义心肠过?他北堂傲自来秉持着泾渭分明,无利不起早的原则好不好?
  奉箭赶紧暗暗吐舌,缩了脖子。然奉箭这高帽子都给他北堂傲戴了,北堂傲怎么能不从善如流呢?
  一抬手,示意抱璋和引璋两个娃娃扶起玉堂春,自己则接着淡淡道:“再好看看这状纸,可有遗漏?可有需要填补的?”说着,他令引璋铺开了笔墨纸砚,抱瓦也开始研磨了。
  玉堂春一听这话儿,赶紧起身拭泪,就着手上的状纸,逐字逐句一个个地看,无奈他不过是个戏子,虽然当然跟着那苏秀才学过几日字,但……通篇看下来,怎么说呢?就只看懂了她师傅那么一段儿,缘由吧,还是得提那苏阡陌——
  当日苏阡陌为他师傅伸冤时,也写过这么一份声情并茂的状纸,那时还教着他将这些字一个个都记下来……说来区别吧,苏姑娘那篇读读是勃勃的怒气,而这柳夫人的文,就怒气不显,只是透着对黎民百姓深深忧思,这一看倒像个爱民如子的父母官所写。才气不扬,用词内敛……隐隐像个上了年纪的人写的!
  玉堂春反反复复把他能看懂的这段,仔仔细细地读了又读,越读越觉得言尽意余,也说不明白是这个好,还是原先苏阡陌的那才情纵横的好,只觉得柳夫人倘或将来做官,也许、也或许是他希望,她能真是个真心将民放在心上,而非嘴上一套笔下一套的官儿。
  “如何?”你还识字啊?
  北堂傲本不过是走走过场,到不曾想着玉堂春还真盯着看了个半日——白耽搁他时间。
  “甚好!”玉堂春复又拉着莺哥二度跪下,“谢老爷、夫人的大恩大德!”
  北堂傲不爱看人跪,但素来和他说话的,过去就没几个是不跪的,他也受之坦然,柳金蟾是他的妻,柳金蟾救人就是他北堂傲救人,她是假恩婆,他北堂傲才是真恩公。
  “你求的另一个案子,已经派人去白鹭镇取状纸了……你放心,本公子让人办事,从没办不下来的,只是……”
  北堂傲尾音一拉长,玉堂春就扬起了脸:“不知恩公想要玉堂春做什么?”
  “先——且去避避风头!”
  北堂傲开口就不咸不淡这么一句“避避风头”?大家皆愣了。
  玉堂春有些回不过神:“昨儿晚上不是……”说让他去偷那胡跋的章来盖么?
  莺哥虽机灵却也不知这早上发生的事儿早变了模样,也是一副云里雾里的模样,半日摸不着头脑。
  但北堂傲岂肯给他们摸着北的机会儿,他心里可有一个大大的算盘在“唰唰”地打着呢!
  “说来,不怕你笑话,都是夫人鲁莽,明明是想让玉班主去盗那知府的大印,咱们赶紧着把事了了。”
  奉箭见北堂傲眼一扫他,他赶紧把北堂傲刚才叮嘱他的话说道了出来:“可谁想,你昨儿来驿馆的事儿,当晚就有人把消息送进了知府耳朵里!”
  玉堂春垂眼,暗想是了,昨儿那知府要他,他闹性子没给,却偏偏听了柳夫人的话,在驿馆歇了一夜,他纵是什么都没做,但他这半年来,素日夜里是个什么情形?说出去谁会信?若说有莺哥陪着,指不定,就连莺哥的清白也跟着搭进来了……所以……他早上和莺哥也将计就计,先拖柳举人下水了!
  玉堂春这么一犹豫,奉箭顿了顿又接着笑道:“既然知道了,而今再让玉班主巴巴地去……一则玉班主为难;二则那胡大人与他身边的人也都会疑心你!”
  玉堂春不自觉的点头:可不是,他们本就不是一条心!
  “哪……”玉堂春皱眉,开始担心自己是不是弄巧成拙了。
  莺哥却忽然插嘴道:“今儿一早,那知府大人来了两遭儿,莫不是……就为了此事?”

  第335章 步步试探:夫人想纳你做小

  奉箭冷冷一笑,想说若为此事,就该穿官府来直接查人才是,不想北堂傲倒先不紧不慢地开了口笑道:“都说兔死狐悲物伤其类,昨儿夫人在你们戏班嘴巴快,无意中与那什么管家说她身后有人想扳倒刘府……可不,没有一丝城府,事没查出半点儿,倒先让这知府大人循着来了!”
  玉堂春和莺哥心里松了口气,暗叹:原来是来专门查刘府的,怪道,一来就先寻上了他们,但她又是如何一早就知道他们戏班与刘府有仇呢?明明他们自己当初都吃不准是谁害他们戏班,最初还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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