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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主难为:腹黑将军嫁进门-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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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边,一个闪身,“嗖——”一下身子一闪,柳金蟾顺利逃出虎爪,拍着胸脯,不等喘气,就赶紧拉着奉箭去隔壁屋叮嘱身后事:“而今这事,不发则已,一发必是死罪难逃!”
  柳金蟾慎重一开口,奉箭抿唇,炯炯大眼瞅着柳金蟾这好似托孤的模样:“嗯,小的明白!”他很努力露出他很明白此事严重性的模样来。
  “趁着人不知,你赶紧将能收拾的东西都赶紧着收拾打包好……”
  柳金蟾事无巨细,连他们怎么逃跑,白鹭镇的房子怎么安排等等都想得妥妥当当不说,最后怕奉箭记不住,还奉上小本本一册,末了还不忘添上一句:“你们公子实在不是个当家的料,这将来要是我去了,他改嫁、又或者置办产业,你都要多多费心,切莫让人哄了去!”
  奉箭点头:“夫人……这您就放心了!”你绝对死不了。
  “还有啊……你们公子疯疯癫癫的,时常总有点缺心眼儿!手上但凡有点闲钱,都给他置办成田土或者店铺,你给他好好保管着,就是将来改嫁她人,也不要露白,让人诓了去!我不怕别的,就怕他也跟现在似的,什么都拿出来,一点计议都没有,倘或遇见个爱财的薄情寡义之人,岂不是让人白哄了去?”那可真就是财色皆无了。
  奉箭眼尖地发现北堂傲不知何时已经来到门后,想说什么吧,又不敢,只得继续点头:“奉箭明白!”只是他的眼儿,时不时抽风似的往门儿鼓了又鼓,只希望柳金蟾好歹有个觉悟,赶紧打住话头,千万别再说他家爷的坏话了。
  无奈柳金蟾此刻满心只有北堂傲与家人的安危,就连腹中的肚鸣也抛诸脑后了。
  “这是迷香!要是逃命时,他不听你的,就用这个……务必一定要赶紧乘船离开!还有,这是到时给你们爷的信!”
  柳金蟾将信递给奉箭的同时,还附上了一封休书,奉箭一见休书吓得当即脸都白了:“夫人,这这这……”他们爷才出嫁不到百日,这么快就……见休书了!
  柳金蟾盯着手上的休书,也觉得重若千钧,但她岂能连累于他?
  “你们公子的恩,金蟾只能来世再还了!你们公子还年轻,别让他守鳏,有好人家就赶紧改嫁了!这……是柳某唯一能为他做的!”有了这封休书,他再嫁,贞洁一事儿也能从容应对过去,就是……改嫁说来不中听……但早晚,他这病好了也是要改嫁的吧?
  柳金蟾不待奉箭回神,三封信,都塞进了奉箭的手里:“这封给你们公子,这两封交给家姑!”
  奉箭只觉得好似铁烙般烫手,连忙要如数还给柳金蟾,不想屋外就忽然有人喊:“知府大人又来了!”

  第327章 休书一纸:百日夫妻一世情

  柳金蟾心里一慌,立刻就朝门边走,只是人走到一半身形又是一顿,转身对奉箭复又神情决绝地叮嘱:“今晚,就带你家公子走!别让他成第二个玉堂春……此罪一旦事发,无人能救!勿要做无用功!我,柳金蟾宁愿赴刑场,也不愿用任何一个男人的清白来换一世的苟且偷生,让他嫁给真正懂得怜惜他的女人,别……再挑像我这样……瞻前不顾后的!”
  “砰——”
  门合上,奉箭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待要追出去,只是他才惶惶地要追出去,北堂傲那高大的身形就闪现在门口,一脸发青:“都写得什么?”
  怎么句句都在说让他改嫁?他北堂傲哪儿不好了,除了婚前与那慕容嫣有过那么匆忙的一遭短兵交接外,他可把自己什么都给她柳金蟾了!
  奉箭手抖呈上:“爷……”真担心爷转身就全都撕了,其实……仔细一想,少夫人留的东西,无一样不是顶顶要紧的。
  北堂傲想也不想夺过信,一面命奉箭尾随柳金蟾而去,一面自己进屋反手闩门,抬手就将三封信依次拆开,先浏览一遍儿。
  第一封上书“亲亲相公北堂我夫亲启”:明明是那么严重的事儿,柳金蟾开口就是宝贝儿……北堂傲吞吞口水,嘴不自禁下扁:人都要被下堂了,宝贝儿还能叫宝贝么!
  接下来,一目十行,只字不提她要休夫之事,满篇都是骗他先回娘家避难,她办完事就神不知鬼不觉,随奉书他们一起去京城待产,随便去看他家姐,拜年诸事……
  甚至还说打算这次在京城他娘家过年,待到来年三月再回白鹭镇,事情交代的那叫一个井井有条,丝毫找不到破绽,最后还好意思说,人人都说她这胎是个闺女,让他回去好好想个好名儿……
  “骗子!”报喜不报忧!
  北堂傲看得义愤填膺,真想把信兜头砸柳金蟾满脸:看她是不是还当他是个傻的?
  接着拆看第二封,这一看不要紧,差点一口气提不上来,两个大大的“休书”二字就映入眼帘,北堂傲只觉得眼前黑了黑,差点支持不住,一手赶紧扶住一侧的木椅,这才就着椅手踉踉跄跄地坐将下来——
  他才出嫁不到百日啊!
  抖抖抖,抖开休书,便见柳金蟾娟秀字迹跃然于前:“夫北堂氏,年十八,京城人氏,虽谨言慎行、谨遵三从四德,勤奉翁姑宽以待人,无人不赞,然出嫁至今仍无所养,符合七出之无女一条,无奈只得放书令归本宗,自此两不相欠。
  愿相公相离之后,重束高鬓,美扫蛾眉,巧呈窈窕之姿,选聘高官之主。解怨释结,更莫相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背信之妻柳金蟾,痛留笔于大周鸿德四十五暮年三月”
  而今是大周鸿德四十三年……
  北堂傲眼泛红:“傻瓜!”哪有放离书是这么写的:他善妒、还和公公斗气……明明七出除了恶疾与无女,其余五条都占了个全……
  原本想一把撕了这休书的北堂傲揉揉酸酸的鼻子,小心翼翼将休书收好,悄悄锁进自己的妆奁里,这可是柳金蟾第一次给他写的东西,不是诗词却胜诗词无数。
  然后,他又翻出最后一封:“素未谋面的家姑大人亲启”。
  信首头一段短短两句,是柳金蟾不能亲自拜谢他家姐的歉意之辞,以及她们将他抚养长大的无尽感激之意。
  信第二段三两句,又是对他北堂傲溢于言表的赞溢之辞,从“绝世风华”到“进退有度”尽皆赞了天花乱坠,夸得北堂傲都有点微微脸红——明明一半都不及。
  这第三段,就直接切入主题,说了近日之事,语言简练,愤慨之情连同身不由己的无奈跃然纸上,最后把不愿连累北堂傲极其他娘家的意图说得情真意切,感人肺腑,看得北堂傲眼冒泪花,想柳金蟾之玩世不恭,想柳金蟾之体贴入微,以及对他无微不至的考量……
  北堂傲的眼不忍下读,然眼一扫,那不想看的话就映入眼来——
  果然,是恳求他家姐为他另谋人家,勿要让他孑然一身的诚挚托付……
  情之所动,只为一人。
  心之所系,岂能另取?
  信笺在手,北堂傲呆呆地看着那属于柳金蟾的一撇一捺,一点一竖,心湖就好似千层波压着千层浪在翻搅,他之柳金蟾是个多情、甚至滥情的女人,但……能情深如此,能为他打算得如此细致,却是他做梦都不敢想的事儿。
  有多少女人盼望的是自己的男人愿意为她赴汤蹈火,死而后已,莫求回报?
  又有多少女人心心念念的,只是她的男人为她从一而终,甚至愿为她殉葬!
  何为爱?
  何为真心?
  难道只是自私的占有?
  北堂傲的眼前满是氤氲,柳金蟾的心、柳金蟾的情、柳金蟾的夫妻之义,他读不懂,但酸酸的心却是任何戏里都没有的感动,与心悸,还有一点点痛——
  难道她柳金蟾如此这般有情有义,他北堂傲就是个贪生怕死,苟且偷生的人么?
  “你个傻瓜!十足的傻瓜!”你也太瞧不起我北堂傲了!
  北堂傲压下几乎几乎涌上喉间的酸涩,折起这沉甸甸的,几乎要把他整颗心都揉碎的信,小心翼翼地静静折回原样儿,再用手背时不时擦去鼻尖的酸楚,努力低低笑骂:“难道你柳金蟾有情,我北堂傲就无义?”只要你不嫌傲儿不洁,傲儿此一生就是随你亡命天涯,也无一丝怨言!小小知府算什么,就是皇太女、甚至整个大周朝,为夫也拿得起,放得下!只要你待傲儿始终如一!
  许是北堂傲想得出神,浑然不觉他寻的人已经来临,他仍自顾自的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就好似疯了一般,直把他身后的人看得又是感叹,又是高兴,高兴之余又难免浮上担心:终于开窍的二公子眼见着是情窍开了,但……这男人懂了情就难免患得患失,为情所困了啊——毕竟这情一字,自古都是女人挑起,又常常说弃就弃,那由得男人们做主呢?

  第328章 局外布局:北堂傲兵出两路

  “咳咳咳!”
  一个几乎不可闻的低低咳嗽声,终于打断了北堂傲那满心的似水柔肠!
  “来了?”
  北堂傲不敢回头看,赶紧迅速地擦去脸上动情的酸甜苦辣之意,努力肃着脸,沉声问道。
  “恩!”来人静静地答。
  “这事儿你无须特别做什么,就只管顺水推舟,好好儿令人怂恿此人,将状告大理寺少卿的折子,悄悄儿自后门递进去!”
  堂傲将一纸信笺递与来人:
  “顺便告诉王统领,查查白鹭镇近日县令霍恒赈济的情况,和灾民们的死亡人数,只管奏她胆大包天,无视灾民死活,侵吞官粮私售米行、官商勾结之余,还趁机大肆敛财,搜刮镇上居民的财物,弄得民不聊生,致使乱民四起……”
  “是!”来人接过信,“二公子你让小的查得那刘府之事,也已查出来了。只是……皇太女才刚刚代左相执掌六部,眼下就给她的人奏上这么一本……”会不会太心急了点儿?
  北堂傲一改刚才的伤春悲秋之状,脸上露出森冷之意,斜向来人,低问:“难道还要等她站稳脚跟,一挥所长?楚王,手下状告皇太女太傅徇私舞弊,栽赃陷害户部侍郎的案子可捅出来了?”
  “回二公子,此事正闹得朝野大惊,皇上勃然大怒,要严惩傅太傅呢,皇太女想保,看样子也难保得住!”
  北堂傲冷冷一笑:
  “咱们也要趁热打铁,好好给皇太女也闹上一闹,趁这节骨眼儿,再把那皇淑君胞妹强娶不成,生生逼死浔州知府千金,毁人名节之事。好好奏奏!”
  素日里都是她给他们北堂家丢包袱,而今也换他给她多丢几个包袱,好好儿去得罪人去,体味体味什么叫做四面楚歌。
  “是!”
  “趁着国公夫人丁忧这三年,你就好好把那些个达官显贵们的事,以及各地的灾情之类的难事、得罪人之事,甚至重大冤案,好好儿轮番一波一波儿往上面递,让她忙个马不停蹄,无暇布置她的人脉才好!”真有本事,就好好儿把你看家的本领都使出来,才好让人看看你的配不配当帝王。
  北堂傲思考着,布置着,此番说是下嫁白鹭镇来养病,其实是正好趁着他们北堂家不在京城时一步步给皇太女下套——
  以退为进,他与家姐,连着宫里的大哥,此一时同时发力,不信这皇太女能从容应对,皇上还会,又疑是他们北堂家的夺嫡之心?
  深秋的午后,北堂傲心思慎密地布置着这三年之间的大事,意欲按照家姐临行前的吩咐,与尉迟性德等人联手,将初临朝政的皇太女步步紧逼。
  柳金蟾却眼观着胡跋双手奉上的玉堂春卖身契,有些回不过神。
  “这是……”
  柳金蟾挑眉,眼瞅胡跋那满脸由无数皱痕堆积起来的笑容,心扑通通直跳个没完,亏得是奉箭在侧,主动用托盘接了胡跋那看似一纸,却好似有千斤重的契约,不然她得被那张纸压得手都抬不起。
  “下……下官一点小小的心意!不仅如此……”
  胡跋眼见柳金蟾的脸色比先时微微有了点暖色,旋即又让身后的白总管手捧着一个红布盖着的物件小心翼翼地靠上前来:“大人,您看——”
  胡跋手将那红布一扯,一尊一尺来高碧玉打造的金蟾折桂呈现于眼前,只见它通体碧绿剔透,脂光流曳,外行如柳金蟾也知这玩意儿弄不好是个古董,还是个极其昂贵的古董。
  “大人,您请往这儿看!”胡跋将手往那金蟾的口内一指,柳金蟾微微一望,便见得那舌尖之下隐隐有一行小字,柳金蟾不敢凑过去看以免显得自己太小贱,她只暗暗地抚摸着胸口,淡淡一扫:白痴也知,不是技高胆大之人,谁敢任性地这般难得的玉器里弄出这么一行难刻的字?
  柳金蟾努力效仿前世电视里贪官看似可喜财物时,那等想贪,又要故作持重的神情来,随便装装清廉的推拒之意:“此物……小人怎么敢收大人您的呢?”
  胡跋连忙摆手:“什么收不收的?不过是下官看大人是个雅人,将这个放在书房里可谓是锦上添花,那似下官搁在屋里,总觉得格格不入,想来也是缘分,合该就应是大人您的!不过借下官这手,转呈于大人您!”
  柳金蟾笑,觉得这没发病的胡跋真正是个厉害人物,怪道人家能做到知府这位置,那似她大嫂,求个官还指望夫婿家拿钱,看看人家这大手笔,一出手就是个价值连城的古董货。
  胡跋见柳金蟾这么一笑,当即就会意这是喜欢的意思,赶紧令白总管,亲自奉于柳金蟾身后的奉箭之手。
  真不是胡跋夸,只看看这柳金蟾身边一个小小端茶送水,贴身侍候的小厮,这周正的模样,就能将一个红了大半江南的玉堂春比将下去,若不是美人如云的大户人家,谁家舍得这模样的俊俏人儿,端茶送水,碰都不碰一下?
  这胡跋眼才一过去,就挨了奉箭大大的一个白眼儿,吓得胡跋赶紧收了亵渎的目光,低垂着眼儿,柳金蟾哪敢让北堂傲身边的人吃亏,索性就挥挥手示意奉箭离开,谁想这奉箭走就走吧,居然还把玉堂春的卖身契和玉金蟾也一并抬了出去,惊得金蟾想说点啥,又怕逆了胡跋的毛,只得继续笑得从容,好似她收礼早收的手软了似的。
  “不过是拙荆京城带过来的陪房……勿要见怪!”柳金蟾笑,“都是让惯坏了的!”
  “呵呵呵,是下官无礼,早知……”
  胡跋一听只是个陪房就是这模样,赶紧起身要赔罪,不想柳金蟾只淡淡地笑向她说:“何必如此多礼,过些年,拙荆就要放出去与人为夫了!全让小人的拙荆惯得没有法了,大人莫见怪才好!”
  “呵呵呵!”胡跋一阵干笑,一手暗暗擦去额头的汗,直觉自己真是年纪大了,身子虚了,不过见个小大人,冷汗就冒个不停,今儿一早还失了禁,胆儿是越来越小了。

  第329章 步步为营:金蟾忽悠胡知府

  “不知……大人今儿来所为何事?”
  柳金蟾眼见胡跋深信自己是个京城纨绔的模样,胆气也足了,手捧茶碗,吹吹茶水,将那前世电视里的纨绔子弟狗仗人势的模样学了个十成十,就可惜少了锦衣绣服裹身。
  “呃呃呃……”胡跋对对手指,然后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关于告下官的事儿……不知……”
  柳金蟾放下茶碗,低低地凑向胡跋笑道:“这就看你明白不明白了?”
  “这明白不明白?”胡跋抬眼看柳金蟾,一副明知故问状。
  胡跋装傻,柳金蟾拿人手短怎好继续装聋作哑,自然主动献计献策了:“你傻啊,我家大人想要的,不过是将那刘府斩草除根,眼下愁得不过是没什么证据……小的看您大人也是个实诚人,眼下就实话和你说……”
  柳金蟾就对着胡跋耳畔叽叽咕咕说了一堆原本打算自己的事儿,听得胡跋眉毛拢了老高,眼都瞪得溜圆了:“这这这……这一奏上去……上面若质问……”
  “你个傻子,咱们串通那玉堂春他们几个就告那刘府欺霸一方,几番干扰大人你断案,还几番串供,然后小的再添几个别的案子……实话告诉大人您,小人其实这趟再来苏州,手上可是有不少好东西,不仅能告那刘宣,甚至能将那刘宣一手提拔的白鹭镇县令一并连窝端……不说别的,你单就看着这一样!”
  柳金蟾说着,从怀里掏出白鹭尉迟山长的那份说是要亲呈给苏州知府的折子,掏了出来。
  苏州知府赶紧双手接了这份折子,越看越暗暗心惊,柳金蟾更是不忘在知府耳边吹得天花乱坠:“尉迟山长什么人?她小女尉迟性德可也是京城的官,据说……近日还做了当今皇后独女的太傅!而且她儿媳就是翰林院的孙学士,手下学生不说远,单是独孤傲雪,其母就是太医院院首……你说她识人多不多?门生多不多,但为何偏偏别人不给,偏偏给了在下这折子?”
  说起这折子的事儿,柳金蟾也觉得闷——
  她何德何能能担当此大任,若她是个皇亲国戚,又或者手握重权人家的女儿女媳,还罢了,偏偏她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女学生……虽然一直觉得是山长老糊涂了,但……
  柳金蟾眼下也只能死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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