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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主难为:腹黑将军嫁进门-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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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耳语一般压低声道:“不交这钱……县令大人不会放咱们离开白鹭镇啊!”
  雨墨一听,当即恨得咬牙切齿,常言说民不与官斗,小老百姓最怕的就是官府……恨归恨,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雨墨半日才咯咯涩涩地低低问埋怨道:“开……口,就要七八十吊啊?”太黑了!简直就是狮子大开口啊!
  柳金蟾沉重地点点头:“恩说是让捐个百八十吊……让咱们这一二日就必须凑齐了,赶紧给送过去!不然……你小姐我,就要去吃牢饭了!弄不好这公文明儿就下来了!”
  雨墨这下吓坏了,哆哆嗦嗦:“那么……那么……一开口就要百八十吊……卖了咱们家这么多东西,都还凑不足八十吊呢?要是咱们凑不出来……”
  不待雨墨的疑问问出口,柳金蟾就不答反问道:“你说呢?”
  柳金蟾眼一扫雨墨,雨墨立刻不敢说话了,赶紧埋头兢兢战战地数钱去了。
  柳金蟾脸虽然板得青,但看着雨墨那吓坏了的模样,还是有一点心疼,但没她,这周围的人此刻,又怎么会一个个面面相窥,又信了个八九分呢?
  柳金蟾的心中奔腾着各种算计,眼见着一个个铜板被串成串儿,尤其是当那街角,几个皂色的衣袂出现时,柳金蟾的脸上,不知何时就泛起了一丝丝她自己也未曾觉察的森森笑意:黑我柳金蟾!咱们就看看最后谁先黑了谁?装清官?讹我柳金蟾一百两,让你这辈子都别想从淤泥里翻身!只是……
  她柳金蟾从未想过涉足官场这等利益之争,何以自今朝起,她频频以卵击石,与这些人频频交锋呢?
  难道真是过年时说错了话?
  又或者,大周,女人成了家,终究要头顶一片天,为夫儿支撑起一方天宇?而她,被长大了?
  屋里,北堂傲斜靠在卧榻上擦着他那杆银枪。
  “夫人真当着那么多人,写了借据?”
  北堂傲擦枪的手不停,虽不太明柳金蟾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但北堂傲自认自己与她也算夫妻了快半年,要柳金蟾此刻心里仅仅只是为了筹那点子钱,那么他们北堂傲就把大帅一职双手奉送于人。
  “是!”奉书又把外面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细细说与北堂傲听,然后又悄悄儿补了一句:“刚奉书还眼见着那街那头几个捕快都来了,后来雨墨买家俱时,还来了个遍身绫罗的年轻女子,大家都唤她作‘霍小姐’,想来就是那县令之女无疑了!”
  “哦?”
  北堂傲皱眉,纵然他没坐过衙门,但耳听外面柳金蟾又是请人作证,又是劳师动众非要立字据,更别说还故意和雨墨说了那么一番别有深意的话儿……他怎么想也觉得这是要对薄衙门前的筹备……但民告官,按大周律法,无论对错,都要先打上二十大板,难道她仗着自己是孕妇,想要铤而走险?
  “爷?”奉书见北堂傲冷了眼,却不作一语,不禁有些担心。

  第293章 怀王抱恙:皇后令无事莫扰

  北堂傲仍旧不做吩咐,只问:“就这些?”若是只能做到舍身取义……北堂傲担心柳金蟾这点谋略只怕在京城活不到第二日——京城可不是个讲理的地方,它要你死,你就得死!
  奉书又想了想,末了想了想,又说了一件很奇怪地事儿。
  “借到钱后,夫人又悄悄摸摸地雇了五六个挑夫,从县令大人的角门不声不响地抬了进去!爷,夫人明明借钱时弄得阵仗那么大,不想送过去就跟做贼似的……夫人这心里是什么打算啊?”不经过衙门清点,那县令不承认了,岂不是百忙一场?
  北堂傲嘴角微微挂了笑:“听说过,索贿吗?”
  奉书一惊:“爷是说,那县令让夫人捐赈济款……哎!爷?”
  不及说完,奉书额头就挨了北堂傲那分不清是喜还是忧的一扣,不禁吃疼地护住了头,只见北堂傲已经从长椅上起了身,只淡淡地丢给了他一句:“你个呆子!”
  这语气隐隐竟有喜气?
  堂堂国公夫人,被一个小小的县令讹诈了,还要欢喜么?
  奉书着实不懂婚后的公子,觉得,公子自疯了后,这脑子是不是真没以前好使了?北堂府的脸面呢?他还是不解地扭头随北堂傲身去,要问个究竟,不想他才想追过去提醒提醒北堂傲他们正被“讹诈”的事儿!
  北堂傲一扭身却抛给了他一个差点把他吓尿的媚眼儿:“备水!夫人也该回来了!”孺子可教也,虽然笨拙,但这招嫁祸不错!
  奉书吞吞口水,赶紧转身喊水,他可不敢和一个疯子说正事!
  眼见奉书一脸迷糊地离开,北堂傲又不得不叹气:人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聪明如他,怎就没有一个机灵的人在身边伺候呢?难道是他把他们的聪明都占尽了?
  百思不得其解!
  眼见奉书出去,北堂傲方扭过头问身后一人:“哪边都说了些什么?”
  来人站在屋角用近乎平静无波的音答道:“回二公子,那为首的女子只问可真见着了房契?然后一人答‘房契在当铺典了五十吊’,说是开春前必来赎回!”
  北堂傲开始宽衣:“那女人打算给多少,买本将军这房舍?”
  “回将军,三十吊!”
  “三十吊?”
  北堂傲解衣的手当即一顿,瞪大眼儿:他就算是个不识数儿的,也听奉箭说他买这屋舍五十两白银时,是便宜得不能再便宜了,就他隔壁那店铺,还没他这房舍一半大,也足足值一百两还有余……够狠的!
  “是!而且还令人知会了数个说是相熟的先来议价,价格压到二十余吊,只说是灾年家家购粮还不够,哪有闲钱再购其他!”
  北堂傲咬咬牙,这盘剥起人来,还真正是恨不得白捡呢!也罢,他且先看看柳金蟾如何应对,但……胆敢要他北堂傲的房契,待他出手时,他北堂傲定叫他霍家流离失所,也尝尝这流民的滋味儿!
  “左相,回京了吗?”
  北堂傲心中一面盘算着不动声色收拾霍家要给谁打打招呼,一面揪心着京城的局势。
  “回二公子,丁忧三年……左相说,这三年正是皇太女好好历练的时候!”
  又是正话反说……
  北堂傲点点头,暗想自己此刻也不宜回京。
  “宫里皇后可好?”
  来人答:“回二公子,怀王抱恙,皇后道无事莫扰。”
  北堂傲敛眉:“尉迟大人呢?”
  “回二公子,尉迟大人刚钦点为怀王之太傅。”
  “皇上定的?”
  北堂傲挑眉,要知这尉迟性德在当今皇上眼底就是一个不堪大用的弄臣,纵有才气纵横,然洒脱不拘,只会眠花卧柳,说白了吧,就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中不中用!
  “皇后举荐的!皇后说怀王因是他所出,一落地就让东宫不安,与其寻个朝廷的重臣来教导,徒惹东宫多心,倒不如就跟着尉迟大人洒洒脱脱,做个玩世不恭的逍遥王才好!皇上拗不过皇后,这才钦点了尉迟大人为怀王太傅!”
  北堂傲点点头,想来这是他们走时,家姐与大哥议定好的事儿!只是怀王这病蹊跷!北堂傲隐隐满是不安,为保这外甥平安,他们北堂家可是费尽心机,他也算把自己的名节都搭进去了,他要是有个好歹,他、他们北堂家就算是枉费了所有心机了!
  “悄悄儿,将咱们府上养得那些个死士,一个个慢慢地都安插到怀王和皇后身边,好好查查,该肃清的不要手软!此外……姑老爷令你弄进东宫那几个美人,而今如何了?”
  “回二公子,一直荣宠,您放心,他们只盼着咱们助他们晋升,现在无一不按照您的安排样样照做,那日还问他们一直不能生养,当如何长久立身?”
  “那就让他们,继续让其他侧君这些年也不能生养,本公子会遍访名医替他们尽力想办法!”北堂傲淡淡地回答着,心里却嗤之以鼻,当初他姐夫把他们从楼子里弄出来时,图得不就是他们不能生养么?不然干嘛花那么大的价儿买他们这么几个清倌?又费尽心力送进宫为宫人?
  “是!二公子,可有什么话儿稍带回去?”
  北堂傲微微想了想:“告诉大公子,傲儿一切顺遂,年末腊月将为人父,让兄长一切莫要挂牵,只要怀王安好,我们便都安好!”
  来人听罢就要转身而去,不了北堂傲叮咛了一句:“爱惜自己的命,你们的命也是我们北堂家的命!勿要莽撞!”
  来人心头微微一怔,但脸上还是无动于衷一般向北堂傲磕了头,旋即在奉书那咋咋呼呼地“小心点儿水”的声音中,消失于屋角,攀檐而去。
  北堂傲的心微微有些宽慰,是啊,北堂府不是没有可用的人,只是机灵的,要用在可堪大用的地儿节节高升,而……
  北堂傲眼扫笨拙拙安排人进来的奉书,叹了口气:这是买来给外人看的憨厚老实型——用作陪嫁暖被,用在宅斗中的一辈子“兄弟”!

  第294章 不许回家:你娘受不住打击

  北堂家还能走多远?
  北堂傲从没想过,这一切最后会落在一个刚刚年满六周岁的孩子身上!想来人定胜天都是屁话儿,一个家族的兴衰荣辱,还是一个天数、命数,子女再是峥嵘,也无非是个人数!
  “哗——”
  北堂傲裳落、入水,沉入水中足足半刻,不是自虐,而是太多的事儿需要他这一刻什么都不要去想,就漂浮在生死一线中,他才会真切地感受到,此时此刻,于他最重要的是什么?
  除了北堂家还是北堂家,都说妻荣夫贵,但妻主多少夫?说到底在妻主家贵不贵,除了有女外,娘家的权势富贵,才是一个男人真正立足于妻家的根基!
  屋里北堂傲洗得慢慢悠悠,细细致致,时不时还出会子神!
  屋外何幺幺领着人将屋中留下的半新家什搬得一个个人仰马翻:“这个搬进屋里锁好!”
  “这些都搭上布挡灰!”
  几个打手将那桌椅,花瓶搬出搬进,搬得那叫一个汗流浃背,片刻不得闲。
  奉箭今日眼见着柳金蟾乖乖地奉上钱两,还大张旗鼓弄那借据,就觉得这心里七上八下的,料想这夫人弄不好又有了什么主意,所以他也不等北堂傲吩咐,就悄悄拉了雨墨问:“何季叔这是?”夫人又要金蝉脱壳——逃?
  雨墨无比忧愁地重重重长叹了口气后,很是夸张地把她的愁苦写在她稚嫩的小脸上:“哎——都是你们疯公子惹得祸了!就是再恼,也没必要拿几箱钱出去砸不是?”嫌钱多,就把钱给她雨墨啊!砸钱多傻!
  “这是哪儿听来的混话?”
  奉箭一愣,不懂这话从何而来?别说他们爷眼下没几箱钱,就是过去挥金如土的当儿,也从没砸过钱一遭儿——他根本手就不碰钱!
  雨墨瞪大眼儿,撇嘴愤怒道:
  “你们疯公子没砸过钱儿?那怎地那县令大人说我们小姐‘府中藏着出手一砸就是几大箱钱的绝色’?不是你们疯公子又是谁呢?”正常男人谁会去砸钱?钱堆成金山的,都还恨不得一个子儿两瓣花呢!
  奉箭乍一听雨墨这话儿,初初有些愣,但仔细一想,便知是昨儿公子与何季叔怄气的事儿来,少不得与雨墨解释了一番。
  雨墨听这话儿,不免疑惑道:“都是家里人,怎得昨儿咱们屋里的事儿,那县令大人今儿一早就得了信儿?”
  “你忘了,昨儿周家相公不是在我们爷屋里么?”奉箭抢白道。
  雨墨嘟着嘴:“外人在,也敢拿别人的钱……”不抢你抢谁呢!
  奉箭不待雨墨说完,也毫不客气地回答:“一个巴掌拍不响,你怎的不说你们何季叔?”
  “我哪敢……”雨墨立刻要开口辩白,不想奉箭比她还快地低低威胁道:“他难道比我们爷还厉害?你说……要是我们爷知你一天喊他疯的疯的……”
  雨墨吓得当即白了脸:“好哥哥……”
  她这一声“好哥哥”后面的话还没吐清楚,外面柳金蟾就斜着眼儿进来了:“你们……”怎得在大门口拉拉扯扯的?
  雨墨倒没什么,一阵傻笑过去,倒是奉箭的脸红了红,施了礼,转身就跑了,看得柳金蟾眼微微地圆了:这是?
  雨墨见柳金蟾盯着奉箭看,不禁赶紧拿手晃了晃柳金蟾的眼儿:“疯……姑爷可还在屋呢?”你不要命了?老虎可在家!
  “哦!”柳金蟾收回眼儿,回看雨墨那还是一脸懵懂的神情,吞吞口水,决定什么也不说。
  “俗话说兔子不吃窝边草!小姐老虎身边的兔子可一只都不能吃啊!”雨墨很是担心地叮嘱!
  柳金蟾笑:“那就把老虎身边的兔子送给……本姑娘身边的小狐狸如何?”重压之下的柳金蟾忍不住调侃调侃雨墨,寻一时的开心。
  雨墨当即赏了柳金蟾一个大白眼儿:“疯姑爷是疯的,奉箭哥哥可没疯!”配她?那可不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再说……他若在乡下,娃娃都该有两三个满地跑了,而她雨墨还小呢!
  柳金蟾还想逗逗雨墨,那边她爹爹何幺幺就在院子里嚷起来了:“金蟾,我儿啊,那县令可有为难你?”
  柳金蟾调侃雨墨愉悦心情瞬间跌至谷底:“爹,女儿给她送钱去?她那嘴巴差点儿没当即乐歪了去,为难女儿,岂不是断她财路!”她当然不会告诉爹,那县令一家还一脸喊少了的懊恼模样!
  何幺幺一听这话儿,悬起的心虽落了半截,但一思及那沉甸甸的铜钱儿,就心如刀割:“这地儿,咱们可不能再呆了!这里的县令可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儿!开口就是百八十吊,若是得一遭儿又想下一遭儿,我们柳家岂不是要倾家荡产了去?”
  柳金蟾笑笑道:“这不是就要走了吗?噢——爹,这会子又打女儿作甚!”
  何幺幺看着扶着额头的柳金蟾,佯怒道:“你个不省心的死丫头,走,怎么走?船都没定呢?”
  柳金蟾赶紧就低低附耳道:“女儿今儿难道还敢留在这儿多呆?船就在江边备好了……爹,您入夜人静后先和大家悄悄儿过去,女儿这边还有点儿要紧事儿办,三更天时一定到!”
  何幺幺的心突地紧了紧:“什么事儿?”不知是为人父的下意识,他突然有了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之感。
  柳金蟾虽知瞒老父不对,但……
  “里面……那个呗!”柳金蟾露出怕见娘的模样来。
  何幺幺一心逃命的心也瞬间微微沉了下来:“孩儿啊,不是爹对你半路捡来的相公有什么偏见……但眼下他绝对不能见你娘!倒不怕你有事,就怕你娘受不住打击!你也知……”
  柳金蟾点头:“爹,女儿知道……您先与大家去吧,女儿知道怎么和他说!”她也担心她娘贵婿梦灭会疯给她看——即将迈入更年期的女人很可怕!
  言罢,柳金蟾就转身往卧房走。
  何幺幺想要说点什么,无奈他也一时想不出什么办法来,跺跺脚,忙自己能忙的去了。

  第295章 重返苏州:白鹭山长的密折

  这边柳金蟾转身,北堂傲屋里立刻就得了消息。
  虽未到晌午,但北堂傲早已经睡袍加身,那边打帘子的声儿一响,柳金蟾刚问:“爷呢?”他人就在屏风这厢酥成了一片儿,翘首以盼了。
  弄瓦几个那好意思说“爷等夫人好久了”,一个个只是拿手暗指屏风后。
  白鹭书院的书信就压在柳金蟾的胸口,让她如何还能想那等风花雪月?
  柳金蟾满脑子想得就是自己倘或真有个不测,她爹、北堂傲将来怎么办?他爹这把年纪了,就她这么一个指望,然北堂傲呢?他脑子迷迷糊糊的,一点点事就想着杀杀杀,她要有个三长两短,他不得跟着赴后尘?
  然后她的孩子刚落地就成了孤儿……好不凄凉!
  柳金蟾越想越觉得自己前面是万丈深渊,而她手无寸铁,就是想如履薄冰,也得有冰给她踩踩啊?
  心事重重绕过屏风,柳金蟾正欲开口与北堂傲说说她的难处,骗北堂傲先回娘家一段时日,熟料一抬眼便见北堂傲活像只超萌的大老虎似的慵懒地趴靠在榻上,一副等寝的……
  吞吞口水,柳金蟾努力地让眼从大腿上,细细一线缝隙里透出的一痕白上移开,想说点正经事儿,无奈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一双眼还是朝北堂傲那一痕看了去:“这……你……”这哪是说正经事的氛围?
  柳金蟾才想起一个词就忘了后面一个词,满脑子除了虎美人如玉,还是虎美人如玉……这个词就好似一群呱噪的鸟儿自她头顶一次次飞过,毫不疲倦!
  “为夫什么?”
  虎美人露出懵懂的萌眼儿,抬手露出一截雪臂落下绫帐,喷薄而出的浓郁雄性荷尔蒙在屋内流泻,将柳金蟾那负隅顽抗的意志击得溃败而逃。
  “相公……其实……为妻……”
  柳金蟾言不由衷地巴巴地贴过去,欲掏信警醒自己溃散的意志力,只是她的信才掏出一半,就被北堂傲抬手轻轻一抽,信就在北堂傲的指尖宛如鹅毛般轻轻滑过,飘飘悠悠地掠过软枕,擦过帐,问问落了下去……
  这可攸关她柳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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