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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馐传-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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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挥手叫软罗退下,英姐儿沉默良久,才缓慢而坚定地对亦珍道:“我将来不嫁人,就陪在母亲身边,给她养老送终。”
  “英姐儿……”亦珍不知道说什么劝她好。
  老话说得再正确不过: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
  女子遇人不淑,较之男子走错了路,下场更加不堪。男人尚且可以挥挥手,道一声“浪子回头金不换”,从此甩脱过往,人人称道,女子却不能。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这一生竟不能为自己做一回主,桩桩件件都由人摆布,不能自己。若父慈夫善子孝也就罢了,假使不,人生岂止“凄苦”二字可以形容?
  “你看那些男人三妻四妾,他自己快活了,可最后吃苦的,却都是女人。”英姐儿声音低沉,带着说不出的痛恨意味。
  亦珍想起关于英姐儿她爹的那些传言来,心知她自感身世,这时终于寻了出口,将心底的怨恨宣泄出来罢了。遂顺着她的话头安慰英姐儿,“这世上既有负心薄幸始乱终弃之辈,也不乏坚贞不移深情不悔之人,倒不能一竿子都打死了。只是将来要擦亮了眼睛,不能光看表面风光。”
  英姐儿晓得亦珍心地善良,这是变着法儿的开解她呢,只不过两个女孩子到底没了说话的心思,又闲聊两句,亦珍便从顾娘子家告辞出来,回了自己家中。
  汤妈妈也在同曹氏说杨家这事。
  “外头都传遍了,不知谁请了里正来,总要先将那老两口安抚下来再说。堵着杨家的门口,哭天喊地的也不是个事儿。”
  曹氏叹息一声,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杨家的宝哥儿才中了举人,想不到家中就出了这样的事,还搞得街坊四邻人尽皆知,少不得对汤妈妈道:“真是福兮祸所伏啊。”
  “杨老爷从头到尾都不曾露面,听下人说是犯了头风,早晨便没起来。里里外外悉数由杨夫人独立支撑,又是请大夫,又与那老两□涉,又要管束下人,也实在是不容易。”
  曹氏闻言,念了声“阿弥陀佛”,出了这种事,他们也不好前去打扰,只盼着那孩子早早超度了,下次投个好人家。
  这时候亦珍回来,曹氏与汤妈妈默契地不再谈论此事。
  外头又扰攘了好一会儿,才渐渐安静下来,想是里正的劝说起了作用,亦或是许了那老两口什么好处,最后总算是太平了。
  晚上,亦珍睡在床上,望着床上承尘,久久不能成眠。
  




☆、60第五十九章 一腔心事(2)

  次日亦珍带了招娣;与丁娘子一道,往衙门与陶五会和,递交了买卖房屋的契书,在衙门里立契存证,交接了房契钥匙,亦珍付了余下的那一百五十两银子;这事儿便算办成了。
  陶五赶着要去码头登船北上,只略客气了两句;就告辞而去。
  亦珍将房契小心翼翼地折好,装在荷包里贴身存放;这才安下心来。总算中间没有横生枝节,有陶五的亲友邻里出来反对,事情进展得十分顺利。
  丁娘子笑吟吟地望着亦珍;“恭喜余家小娘子了。”
  “还要多谢丁婆婆从中襄助。”亦珍深深敛衽。
  “接下来怕是还有许多事要做,婆婆便不耽搁你的时间了。”丁娘子轻轻挽了亦珍的手,“婆婆是过来人,知道这其中的诸多不易,你若是有什么需要相帮的,莫一个人苦苦支撑,跟婆婆说一声……”
  “丁婆婆……”亦珍这样爱笑的一个人,这时候也不由得泪盈于睫。她何德何能,受丁娘子如此相助?
  “傻孩子,快把眼泪抹了,赶紧家去,将好消息告诉令堂。”丁娘子微笑,“婆婆等你开张之日,送请柬给我。”
  “嗯!”亦珍大力点头,朝丁娘子深深敛衽为礼。
  待回得家中,将房契取出来交给母亲曹氏,曹氏与汤妈妈凑在一处,将那张房契仔细地看了又看。最后曹氏将房契交还女儿,“娘的珍儿真是能干!这是你一手经办的,便交由你保管罢。”
  又问:“可想好了做哪些吃食没有?”
  亦珍正为此发愁。
  见识过了未醒居,才知道自己与人的差距,不是一星半点。
  曹氏遂吩咐汤妈妈,“去将我的鎏金牡丹花开银妆匣取来。”
  汤妈妈自去樟木箱子中挪开上头两层布料,取了妆匣,交在曹氏手中。亦珍刚想回避,曹氏却叫住了她,“往后都是要给你,先叫你知道了也无妨。”
  便当着女儿的面取了挂在脖颈上的钥匙,开了妆匣,取出一叠纸笺来,递给亦珍,“拿回去细细地看了,想必总会对你有所帮助。”
  亦珍毕恭毕敬接过这一叠纸笺,“谢谢娘亲。”
  “去罢,可别看得太晚,当心伤着眼睛。”
  “是,女儿知道了。”
  亦珍捧着母亲曹氏给她的纸笺,回到自己屋里,吩咐招娣下去休息,不必在一旁伺候。自己则端了绣墩到窗下,就着外头的天光,细细读将起来。
  魏婆子送走了谢家的管事婆子,心里恨恨地想:那曹寡妇家收了茶摊,如今曹寡妇重病在床,家里没有了进项,看她能撑到几时?!更何况谢家少爷桂榜高中头名,成了松江府有史以来最年轻的解元,前途不可限量。偏偏看中了她,也不知是她几世修来的福气。
  谢停云身子不好,然则文章却做得惊才绝艳。正副主考官都将他的文章判了第一。九月十三放榜后,乡试头三名的文章皆由人抄录出来,广为传阅。而东海翁的四个弟子,倒有两人位列三甲,方稚桐查公子虽然不曾位列三甲,也在百名以内,从此都是举人了。如此更是令东海翁名声大胜从前,一时不少文人学子又蜂拥至庆云山庄,跪求东海翁收他们为徒。
  谢家一边为谢停云纳妾做准备,一边使了管事婆子到魏婆子家里,只问一句:叫你办的事,办得如何了?
  魏婆子待谢家的管事婆子走远,心中犯嘀咕:这余家的丫头,竟然如此硬气?没了茶摊,母亲又病重,也不肯服软么?如今谢公子中了解元,她都看不上眼,这心气儿得是有多高?哼!不过是个黄毛丫头,难不成还想进宫当娘娘?
  魏婆子朝地上啐了一口,决定还是上曹寡妇家一趟,再去说合说合。头一次去时,谢家少爷没中解元不是?也许如今曹寡妇母女已改了心意,只是抹不下脸面来罢了。
  哪料魏婆子到了余家,连门都没进成,汤伯在门内一听是魏婆子,一句“我家主人不欢迎你”,门都不开,就将她挡在门外。
  直把魏婆子气个倒仰。
  好好好!好极了!你个寡妇克夫的,这么不给老娘脸面,老娘也不必留情!你家女儿给谢家做妾也好,不给谢家做妾也罢,老娘不关心!但老娘保证你家女儿别想嫁好人家!
  魏婆子在心里赌咒发誓,恶狠狠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气哼哼往回走。回程经过谷阳桥头,恰听见两个出来买菜的婆子在桥头说话。
  “……陶五将铺子连宅子卖了,带着婆娘进京与儿子团聚去了。”
  “哎呀,陶五一家算是熬出头了,往后就是老爷老太太,在京里享受荣华富贵了。”
  “可不是。我听说陶五那铺子是旺宅旺铺,谁住进去都能飞黄腾达。陶五家之前住的,不就是顾娘子先头的夫家么……”声音低了些,“后来不就升官发财,做大老爷了?”
  另一个细细一想,仿佛确有其事,“那如今是哪家买下来了?”
  “我告你,是教景家堰里,原来在桥下支茶摊的曹寡妇家给买下来了。”
  “卖了多少银子?”另一个好奇。
  “这个数!”那知情的伸出手翻了翻。
  “曹寡妇如此有钱?”另一个惊讶。
  “不然如何会拒绝谢家?”
  魏婆子听到这里,吊梢眼一亮。
  原来曹寡妇不声不响,不显山不露水的,竟是个有钱人。难怪不愿叫女儿与人为妾。她要是有钱,自然也不肯让女儿到人家去伏低做小。
  魏婆子脚下生风地回到家中,一屁股往床上一坐,心中盘算,既然曹寡妇无论如何不肯答应谢家的亲事,那便罢了,她何必一趟趟往她家跑?而今要紧的是,既然曹寡妇有钱……
  魏婆子这次没有将儿媳妇叫进来撒气,媳妇儿出的主意,这两次都不曾奏效,令魏婆子颇为不满。况且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魏婆子闭上眼睛,曹寡妇,你不仁,就不要怪我不义。
  亦珍一边在家中,仔细研究母亲曹氏给她的菜谱,一边有空便带了招娣汤妈妈到缸瓮行里去收拾铺子与后头宅院。
  铺子正如陶五所言,桌椅都是极好的,但人难免有惯性,走进一家店去,虽然换了东主,里头的家生摆设依旧,未尝不会生出换汤不换药的错觉来。是以亦珍打算设法花最少的银钱,最大程度地改造铺子的格局。因而这几日闲时就在铺子里,取了纸笺与黛条,写写画画,然后带回家去,拿毛笔誊抄工整了给母亲曹氏过目。
  “女儿想将正对门的帐台,移到一侧靠墙处……”亦珍比划着对母亲道,“门的一侧仍摆了桂圆红枣茶或是酸梅汤,有那口渴的赶路人,也不必非进到店里来,才能买到一盏茶水。”
  曹氏听了点点头,“我儿考虑甚是周到。”
  “娘亲看还有何处需要女儿改进的?”亦珍故意引了母亲说话,好教她忘记谢家逼婚以及她的终身大事。
  “娘看哪儿都是好的。”曹氏轻笑,伸手摸一摸女儿的头顶,“万事不可求全责备,便是略有瑕疵那才是常理。”
  “女儿知道了。”
  亦珍尽拿了鸡毛蒜皮的小事去问曹氏,教母亲有所寄托,又不至于操心太过。两母女有商有量的,时间过得飞快。
  方稚桐带着奉墨,跟了送表妹鲁贵娘的马车,一道前往码头,送表妹去往福建,与姨父姨母团聚。鲁总兵特特托了管事的,寻了一队正往闽地运货的行商,将女儿一行安排与那行商老爷的家眷同行。又附上手书一封,请沿路卫所多加照应。
  鲁贵娘坐在马车中,几番想鼓起勇气,挑开车帘与外头的表哥说话,然而话到嘴边,她最终还是忍下了。她心里再喜欢表哥,也还是有女儿家的矜持。她为了让表哥喜欢自己,结交了松江的一众闺阁小姐,又刻意宣扬自己的才名,想教表哥多方了解她的好。奈何表哥总是待她疏淡有礼,并不亲热。
  她不明白这其中的缘由,只能归结为表哥与自己命中注定没有缘分罢。
  待马车到了码头,丫鬟扶着戴了帷帽的鲁贵娘下了车,站定以后,她朝方稚桐轻轻一福,“多谢表哥一路护送,贵娘此去,不知何时才能再见。还请表哥代为转告姨母姨父,望姨父姨母身体康健,万事如意。”
  方稚桐回礼,“表妹此去,山长水远,一路保重。还请待我向姨父姨母问好。”
  鲁贵娘彻底死了心。离别在即,表哥一丝一毫挽留她的表示都不曾流露出来,她又何苦眷恋不去?
  “恭喜表哥高中举人,祝表哥他日觅得如花美眷,仕途平步青云。”少女隔着帷帽,平静地望着英俊倜傥的青年。
  终有一日,她会渐渐将他忘记罢?忘记小时为了引他多看她一眼,不惜抢他的东西扔在地上;忘记长大后母亲说要她同表哥多多亲近,她心底那不可遏止的莫名欣喜;忘记离别之际,心里那最终熄灭的一线希望……终将忘却,不复记忆。
  鲁贵娘最后看了方稚桐一眼,转身扶着丫鬟的手,登上靠在岸边的商船,再不曾回首。
  





☆、61第六十章 一腔心事(3)

  方稚桐送走了表妹;心中有种说不出的释然。或者表妹贵姐儿是母亲心目中完美的媳妇,门当户对,知书达礼,姿容出众,才学不凡,又同他是表兄妹;简直再理想不过。可是这不是他要的。
  父亲当年与母亲,何尝不是门当户对的?母亲彼时亦是知书达礼;姿容出众的。然则时间将这一切都磋磨得面目全非,不堪一击。
  这不是他想要的。
  回程经过谷阳桥;方稚桐下意识望了一眼桥下,如今那处,已不见了茶摊的踪影;改而成了一处专卖柴爿馄饨的馄饨摊儿。支着个遮阳棚,下头一两推车,车上一边放着个小火炉上头架一口镬子,客人来了随吃随下;一边将木板放下来便是桌子,掇两条长凳,供食客坐下吃馄饨用。
  到了正午时分,生意倒也不差,一个柴爿馄饨摊上倒有四五个食客,其中一个仿佛祖母带着小孙儿,叫了一碗馄饨,一只只吹凉了,喂给小孙儿吃。那小男孩儿想是饿极了,嚼都不嚼几下便咽落肚去,又催着祖母:“阿娘,还要!”
  “好好好,阿娘再给柱哥儿晾一只。”老太太乐呵呵地。
  方稚桐不是不羡慕的。
  不过是一碗馄饨,可是老祖母与孙儿都吃得开心不已。
  这一刻他格外想念曾经在桥头朝他粲然一笑的亦珍。其他女孩子在闺中绣嫁衣暗暗期盼良人之际,伊却冒着酷暑寒风,在桥头卖茶。便是如此,凄苦也没有染上她的脸。
  “少爷……”奉墨轻轻在他身后唤他,“夫人还在家等着呢。”
  方稚桐收回了思绪,“走罢。”
  许是,注定无缘罢。
  回到家,方稚桐将顺利送表妹登上往福建的商船一事说了,方夫人怅然若失。
  “错过了贵娘,再等两年,还不知道要说哪家的闺女给你。谢家的麒哥儿都要纳妾了,你还要娘等多久?”两年以后,人家的孙子怕是都能满地走了。
  “母亲,缘分天注定,强求不得。”方稚桐心中苦涩,他作茧自缚,拿了十八岁前不能成亲做借口,躲过了和表妹的亲事,却不得不眼睁睁看着自己喜欢的女孩儿给好友做妾。
  谢停云给他们几个同窗好友都送了帖子,请诸人十月十五,过府小叙。往日他定是极乐意的,而今却意兴阑珊。
  好友高中桂榜第一,成为松江府有史以来最年轻的解元,方稚桐为他高兴,然他不知自己能否承受得住直面亦珍成为好友妾室的事实。
  方夫人不知这其中的曲折,一看儿子整个人怏怏的,也不多说什么,只暗地里嘀咕,莫非儿子屋里伺候的奉砚奉池都入不了他的眼?
  方稚桐自母亲方夫人处出来,又被祖母方老夫人身边的婆子请到屋里去。
  “桐哥儿,来,喝喝看厨房新做的杏仁儿露,说是从宫里传出来的方子,最是润肺止渴,解燥祛寒。你尝尝,和往常家里做的,有什么不同?祖母年纪大了,也喝不出什么两样儿来。”
  方稚桐接过来,喝了一口,细细地品了品,“仿佛里头加的,不是寻常的冰糖……像是桂花冰糖……”
  脑海里倏忽便跳出亦珍的样子里,半垂着头,从蜜糖罐子里,拿木头小杓舀一杓桂花蜜出来,仔细地倒在盛酸梅汤的碗盏里,沉静而专注,说不出的美丽。
  方稚桐轻轻放下杏仁儿露,心道自己也不知着了什么魔,一个背影,一碗甜露,都会教他不由自主想起亦珍来。
  “祖母,如今乡试已毕,孙儿想去西林禅寺还愿……”
  方老夫人闻言连连点头,“应当的,应当的!”孙子虽然不似谢家那孩子得了头名,但也中了举人,放榜当天家里差了下人小厮到贡院门前去看榜,还没等下人回来,前来报喜的官差已先一步到了,一路敲锣打鼓沿街报喜来在门口。
  方家在门口放了事先准备好的爆竹,又给前来报喜的官差封了好大的红包,门口挤满了看热闹与道喜的邻里。方夫人幸亏准备了足够的松糕,前来道喜的人人送上一份扎着红封纸的糕点,讨个节节高升的好口彩。
  后来听说谢家的麒哥儿高中解元,谢家不但给每个前去道喜的人一份儿三元糕讨口彩,甚至还备了一大箩筐装有两百个钱的荷包,凡是祝谢停云高中的,都能得着赏钱。一时间谢家门口好不热闹。
  方稚桐却想避开这些热闹,到寺里头散淡散淡。但愿古刹梵音,能还他内心一个平静。
  次日得了祖母方老夫人的允许,他便带着小厮乘了家中的马车,前往西林禅寺还愿。因并不是初一十五,故寺中不似前次来时香客如云。
  方稚桐下了马车,与奉墨一路拾级而上,进了山门。青石铺就的地面扫得干干净净,广场正中的铜香炉香烟缭绕,淡淡的青烟弥漫在空气当中。方稚桐在庙祝处请了九一炷香烛,一步步走得香炉跟前,在下头的明火桶里先燃旺了香火,然后左手持香,右手持烛,高高举过头顶,揖了三揖,这才将香烛插在铜香炉的炉灰中,绕过香炉,进了大雄宝殿。
  他望着大殿正中,法相慈悲,一双法目半开半闭注视红尘的释迦摩尼说法坐像,深深跪了下去,双手合十,叩首。
  待拜完了佛祖,出得大雄宝殿,奉墨才开口小声问:“少爷今次怎的不求签,问问佛祖?”
  方稚桐停下脚步,站在大雄宝殿的檐下站定,抬眼望向天空,良久才缓缓道:“我已经求过,佛祖亦已答我,这便够了。”
  “好一个‘这便够了’。”一把苍老却浑厚的声音在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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