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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妻嬛嬛-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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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疼我,宠我,爱我,纵容我,我们会因为一些小事拌嘴,也不会因彼此一个不经意的举动感动,我希望我可以和他过世俗夫妻间最平凡的日子,而非相敬如宾。”
“可是你以前……”苏烬急急忙忙的开口,却又再一次被沈梨打断。
“我知我以前是什么模样,那是因为我未来的夫君,将是一国之君,我不敢有所期待,可表哥,天下女子大多一样,她们想要的无非是个良人罢了。”
“表哥,你不会是我的良人,我也不会是你心中的最柔软的存在。”
苏烬一时之间竟然不知该如何接话。
他一直以为,沈梨会是不一样的。
沈梨伸手轻巧的从他的手中将他没有喝完的酒盏拿下:“以前,我也觉得日后成婚,最好的莫过于相敬如宾,可如今我发现我错了,说到底我也不过是俗人一个。”
苏烬一时倒也觉得有些难以接受,可他觉得难以接受的并非是沈梨拒绝了他,而是因为,她竟然也有了儿女情长的念头。
并非是说有儿女情长不好,可这也要看是放在谁的身上。
若是她,他便觉得难以接受。
沈家如今岌岌可危,若她真的存了那般念头,他都不敢想若她爱上不该爱的人,那舅舅他们该怎么办?
又或许,是以前他亲眼见证过,有人为了一个情字,是发疯发成什么样子,所以这些年,他一直都很排斥这个东西,根本不给自己半分机会。
今儿在沈家,当沈安同他说起他与宜姜的婚事时,他其实是很高兴的。
因为他明明白白的知道自己不会爱上宜姜,明白自己不会为了一个女子变成那般疯魔的样子,所以他心中是喜悦的,所以才会这般迫不及待的想要母亲想要她同意这门亲事。
苏烬下意识的想要伸手去拿酒,可一摸却发现自己扑了一个空,他诧异的看过去,顿时又响起了另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他理了理被揉皱的衣袖,又道:“你如今,是不是有了心尖人?”
沈梨没有回答,她静静地垂眸看着摆在她面前的一盏清酒。
酒水荡漾,涟漪划开。
苏烬瞧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若非经历过,又怎么可能会说出那般不切实际的话来。
苏烬叹气,将衣袖一拂,从容的起了身。
他站在桌边,居高临下的望着她:“既然你不愿,那我回去回绝母亲和舅舅便是,此事你无须为难的,只是宜姜,想娶你的人,虎视眈眈着你身旁位置的人,可不在少数,不是每一个都那么好打发的。”
“他们看中的,不过是我身后的沈家罢了。”沈梨笑着抬眼,“爹爹还不傻,不会这般轻易将我嫁出去的。”
苏烬颇为赞同的点头,他从腰间取了一枚玉佩下来,搁在了沈梨的手边:“你若反悔,尽可来找我,我苏家少夫人的位置,永远都向你敞开。”
沈梨笑着,手指点上了玉佩,她道:“表哥,说实话,你愿意娶我,除了咱们知根知底外,你是不是也看中了我背后的沈家?”
苏烬这人其实心思颇多,比起南宵引及人来也是惶不多让的,只是他在面对着自己这个青梅竹马的小表妹时,向来坦诚。是以对于这个问题,苏烬倒也没有觉得多难回答,几乎是在沈梨问出口的当下,便点了点头,一片坦荡:“自然。”
“毕竟若谁娶了你,只怕这辈子都不用愁了。”
两人这边聊得还算欢畅,另一处可谓是乌云笼罩,愁云密布。
时九不敢太靠近姬以羡,只好拉着另一个人默默地蹲远了些,直到确定姬以羡不会太关注他们这儿的时候,时九才敢开口:“我以前虽说猜到咱们这位世子妃……王妃,是大秦的贵女,可没想到这未免也太……贵气了些。”
“老王爷如今还没闭眼了,若是让他直到,自己亲手将沈安的女儿调教出来,还不得气死过去。”
时九一直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还不等他说完,那边苏烬已经起身正要离开时,时九立马就飞快的蹿了出去,到了沈梨的面前:“郡主。”
沈梨倒是没想到时九竟然也在这儿,她看了人一眼后,便下意识的转头搜寻着周围。
时九一向跟着姬以羡,如今他在这儿,万万没有那人不在的情况。
苏烬也只是觉得面前这人有些眼熟,却想不起自己到底是在哪见过他,如今沈梨又有些心不在焉的,心中疑问更大,他干脆伸手捏了捏她的肩膀,将人的神给唤了回来:“你在找什么?”
“没。”沈梨敷衍的摇头,“时辰还早,我去见一位故人,表哥你便先回去吧。”
“故人?”苏烬皱眉,沈梨身边的朋友他全都清楚,可没见过眼前这么一位,他一下子就拧了眉,面色不善,“他?”
沈梨点点头,正要同他告辞的时候,便又听见苏烬说道,“我可不曾见过他?你又从哪里来的故人?”
“这两年认识的。”沈梨一脸平静,“表哥,你先回府吧,没事的。”
苏烬依旧是蹙眉:“可需要我将沽酒给你找来?”
沈梨本想摇头说不用,可又想起今早姬以羡看着她的那个眼神,话到嘴边,便又改了主意,她点点头,应了苏烬的话。
她想,若是自己不答应将沽酒找来,估摸着这位主便要直接跟着她过去了。
他不认识时九很正常,可一旦同姬以羡碰面……沈梨觉得那肯定是天雷勾地火的。
“好。”苏烬有些不放心的又朝着时九看了眼,觉得自己好像真的不认识他后,这才将沈梨的手放开,自个出了酒楼。
等人一走,时九又笑得像朵花儿似的:“王妃请跟我来。”
沈梨敛眸:“我与你们主子,早就没关系了,唤我郡主吧。”
时九笑容不改:“主子就在那,王妃快过去吧。”
见着人不动,时九又笑着提醒了句,“这儿人可多了。”
话音刚落,那些纷杂的喧闹声,又在瞬间争相涌入了她的耳中。沈梨不在试图去改变时九的称呼,只扬首,让他尽管在前面带路。
姬以羡带人在角落中坐着,被一个花瓶挡着,四周用屏风隔开,不太起眼的位置,若是没有时九带她过来,她还真没注意到这里竟然还坐着人。
见着她过来,炽夜低着头也往后退了几步。
姬以羡目光冷冷的盯着她,好像要将她整个人都盯出一个洞来。
沈梨不太自在的上前几步:“你怎么在这儿?”
“将幕离去了。”姬以羡开口,随后又指了指他对面的位置。
沈梨也知自己今天是推托不了,也就很干脆的将幕离摘了,在他的对面坐下。
她生得极好,容光慑人,颜色如玉,灵秀而雅致,偏生她神色极淡,多了几分疏离冷淡。
姬以羡是早就见过的,虽是惊艳但也算克制得住,可时九却一下子就跳了起来,指着她半响说不出话来。以前她容貌被毁,他们这位主子都对她掏心掏肺的,如今这脸长好了,竟然这般好看,那他们主子还不为她要死要活的。
幕离就搁在她的手边,她坐下的时候,手也顺便就搁在了幕离的皂纱上。可姬以羡好像忘记了她不能喝酒的事实,在她落座之后,便直接递了一盏酒过来。
沈梨诧异的朝姬以羡看了眼,她顿了顿:“你让我喝酒?”
“有问题?”姬以羡冷笑着看着她,“先前,你不是和那位苏大人喝得还挺开心的吗?”
048灌酒
听着他这拈酸吃醋的话,沈梨是觉得又好气又好笑的。
她与苏烬在一起,别说什么酒了,就连茶水她都没有沾上一滴。
这人呀,就是在借题发挥。
沈梨无奈的垂下头一笑,也伸手将姬以羡手中的酒盏给接了过来,浅浅的抿上了一口:“可以了吗?”
“如果我说不可以了。”姬以羡反问。
沈梨道:“你知道我酒量浅,喝不得酒,曾经你也不准我喝,今日你这般是想做什么?”
“我就问你一句,你喝不喝?”姬以羡直愣愣的看着她,大有一种她要是不喝,他就立马拂袖走人。
两人好歹也夫妻一场,沈梨如何看不出姬以羡这是动了真格,他今儿是真的想要她将面前的这一盏酒给喝下去,至于其他的,已经不在他的思考范围之内。
沈梨如今只觉得手中的酒盏格外的灼热。
她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姬以羡目光就搁在她的身上,冰凌凌的,带着一种她极少见的沉冷。
两人便这般僵持不下,周遭的喧闹在这一刻,全成了陪衬。
外边有多喧闹,这儿便有多死寂。
别说沈梨心中惶然的厉害,就连跟在姬以羡身边的时九几人,也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的。生怕出了什么幺蛾子,这人就控制不住自己,将这里给掀了。
沈梨深吸了一口气,最后确认道:“你真的要我喝吗?”
姬以羡微微一笑,眉眼舒展有种瑰丽:“暖暖,你觉得了?”
沈梨在心中叹了口气,认命的将酒盏举了起来,挨在了嘴边。
也不知姬以羡拿的是什么酒,酒味十分冲鼻,光是闻着,沈梨便感觉到了一阵醉意袭来,晕乎乎的,好像就连眼前的东西,都开始变得天旋地转的。
她余光瞥着屏风后,也不知苏烬到底将沽酒给带来没有。
姬以羡似乎看出了沈梨的心思,他的眉眼又弯了一下,便笑道:“这是我专门从大漠带回来的烈酒,暖暖。”
他说话的时候,沈梨已经喝了一口进去。
辛辣的酒顺着喉咙滑下,然后一直落入肚中,酒水翻滚,热辣的灼烧着。
“还剩。”姬以羡提醒。
沈梨眉头狠狠地拧在一起,她垂眼看了看杯中还在晃荡的酒水,心下一狠,一仰头便整个都喝了进去。
刚喝完,沈梨便控制不住的俯身咳了起来,她面目涨得通红,一双眼水汪汪的,瞧得姬以羡心中一软。
他坐了过去,伸手护在了她的背上,拍了拍:“暖暖,我不是有意的要这般对你的。”
沈梨几乎要被姬以羡这话给气得笑起来,可她来不及说话,便感觉到酒意在瞬间涌上心头,将她所有的神智麻痹住。
他的手依旧托着她的背,他诚恳地同她道歉:“暖暖,我只是太生气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她整个人都倚在他的怀中,半分动不了。
紧接着他便将自己的脸贴在了她的脸颊上,因为酒气上头,她的脸倒是比之前要暖和些,热气阵阵袭来,原先白玉似的肤色,如今已然是被一片绯红晕染。
水汽也渐渐地弥漫上她的眸子,宛若秋水般。
姬以羡偏头与她紧紧地贴着,闭着眼,将自己眼中所有的狂躁和野心隐去,他眉间拧着,第一次有些后悔让她将幕离给脱了去。
“阿瑾。”沈梨拼命地想要清醒过来,可当她迷迷蒙蒙睁眼似,瞧见梦中无数次出现的轮廓,醉意再次侵上心头,她张嘴呢喃着他的名字。
软绵绵的,带着依赖。
“暖暖,你醉了。”姬以羡说着,抬手便将幕离取过来,随意套在了沈梨的头上,皂纱随之垂下,将她上半身一并掩了去。
炽夜靠近:“主子,现在去哪?”
姬以羡将人打横抱着,冷香袅袅的袭来,混着她身上的酒气。
他道:“本王置办在金陵的宅子在哪?”
“城西。”
在知道沈梨身份之后,姬以羡便早让人在金陵置办了一处三进三出的宅子,他虽然觉得自己日后用得上,却不承想这一天竟然会道来的这般快。
宅子虽是置办已久,但因久为有人居,是以陈设有些简陋,宅子中也没什么人气,光秃秃的,瞧着十分冷清。
如今姬以羡倒是顾不得这么多,将人抱着便直接进了宅子中最好的一间院子。
虽是久为有人住,可也是一早便打扫干净的,将就一些时日倒也未尝不可。
层层帷帐逶迤及地,里面放着一张朱漆金雕檐拔步床,床上放着几床绣有鸳鸯戏水样式的被褥。
姬以羡小心翼翼的将人搁在床面上,让时九打了热水来后,又让他在屋中燃了一截安息香,这才将汗巾浸入热水中,然后细心地给她打理。
他动作温柔而又细致,就像是在对待什么易碎品般。
时九原先是在内屋候着的,可瞧着瞧着便不太自然的浑身打了一个冷颤,麻溜的就绕过屏风滚了出去。
炽夜瞧着他出来,挑了挑长眉:“你怎么出来了?”
“我一个大男人。”时九琢磨着措辞,“不太合适。”
见着炽夜要开口,时九又急急忙忙的开口:“怎么?府中就没什么丫鬟婆子之类的吗?”
“没。”时蕴的声音传来,时九回身,就见他从长廊那处绕了过来,手中还端着一碗醒酒汤,“你何曾见过主子身边带有丫鬟什么的。”
时九瞧了眼,托腮道:“今时不同往日哟。”
时蕴将醒酒汤塞到了时九的手中,扬了扬下颌:“送进去。”
“干嘛给我!”时九差点没有跳起来,可碍于手中端着醒酒汤,他也不敢乱动,生怕从碗中洒出来。
时蕴将手往胸前一靠:“我实在是见不得主子同那位宜姜郡主卿卿我我的,我很想直接朝着宜姜郡主的死穴一针给插下去。”
说着,他万念俱灰的掩面叹了一口气,“我现在倒是宁愿咱们的王妃是那位出身乡野的姜嬛,而不是这位身份尊贵的宜姜郡主。”
炽夜拍了下时蕴的肩,别说他了,他们这些人又何尝不是这般想。他动作流畅的从时九的手中将醒酒汤接了过来:“我送进去吧。”
炽夜将醒酒汤端进去的时候,姬以羡正好再给她脱衣裳。
床脚边上衣裳一件一件的散落及地,他算是明白为何这两人都不愿进来了。
炽夜脚步一顿,将身子退至屏风后:“主子,醒酒汤来了。”
姬以羡将人裹进被褥中后,这才起身绕到屏风后,将炽夜手中的醒酒汤给接了过来:“让人进来将地龙给烧上,还有在准备个暖炉。”
“是。”炽夜垂头应着,极为规矩。
姬以羡满意的点点头后,便端着醒酒汤折身回了床榻边上。
他俯身将人连同被褥一起捞起来,将醒酒汤凑在了她的嘴边:“暖暖,咱们喝些醒酒汤,喝了你就不会觉得头疼了。”
她倚在他的怀中,水汪汪的睁着眼,温软而又乖巧柔顺。
听见他的话,她将脸埋在他的胸前蹭了蹭之后,这才顺从的张了嘴,让姬以羡将醒酒汤一点点的喂下。
她出人意料的配合,很快醒酒汤便喂了个干净,她瞧着碗中没了东西,眯了眯眼后,才后知后觉的仰面冲着姬以羡便是个甜甜的笑容,笑得眉眼弯弯的,似乎脸颊上都有了一对小梨涡。
“我的暖暖真乖。”姬以羡低头吻在她的眉心上,而后心满意足的单手将人又往怀中抱了抱,低声重复道,“我的。”
当苏烬带着沽酒赶去酒楼的时候,任他们两人将酒楼里里外外找了三遍不止,可依旧是半分影子都没有见到。
049你要怎么证明对我没有二心
沽酒忍着怒气,没有当着众人的面,直接拽着苏烬的衣襟提起来,可他的脸色也是显而易见的差的厉害。
苏烬心中颤了颤,虽然平日中他与沽酒没什么交情往来的,但多多少少的他的性子如何,他觉得自己还是能摸清楚的,沽酒就是那种喜怒不形于色的人。
而今他却让他怒火中烧,也算是独一份了。
苏烬自知理亏,并未与沽酒理论,只神色软和的伸手覆在了他的手背上,诚心诚意的道歉:“此事,是我的错。”
“好了。”沈澈也不知从哪得来的消息,在沽酒的手快要掐住苏烬的脖子时,沈澈上前几步轻而易举的便将苏烬从沽酒的手中救了下来,“你们姑娘那德性,你又不是不知道,就算在场的人是你又如何?还不是得顺着她的意来。”
听此,沽酒的怒火才算勉强克制住,他虽是明白沈澈说的是事实,可真当姑娘又一次消失在金陵城的时候,他心中还是止不住的愧疚。
他想,若是他这几日都跟在她的身边就好了。
沈澈的声音继续响起:“既然暖暖都说是故人了,想必的的确确是一位故人吧,今日之事,本就与苏表哥无关,表哥受委屈了。”
说着,沈澈转身对着苏烬作揖。
苏烬慌张的回了一礼,可心中到底也是怪自己的,他若是坚持跟着宜姜一块去了,会不会如今这人就会找不着了?
“苏表哥,今日之事还请你代为保密。”
苏烬颔首:“自然,不知可有什么地方,需要在下的,还请表弟明言才是。”
“表哥若是能对今日之事守口如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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