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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还情记-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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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昭其华艳过春秋,可惜姬命难为。

    昭姬指头一曲,一寸长的纯银护甲扎进掌心。哼,姬命难为,她就不信,她逆不了这命!小千岁算什么,阉人一个罢了,她昭姬要站的位置,那可是……

    昭姬还未发话,依附昭姬的丽姬道:“柳姐姐还是好生掂掂自个儿吧,那个辛公子屡试不中,穷书生一个,还依仗姐姐的月银过活,妹妹倒要看看姐姐这算盘打的是亏还是不亏!只怕到时候连哭的地儿都没有……”

    柳姬与辛公子的风流韵事,在姬门被捂的紧,可是她们几个,谁不是心里通通亮?

    柳姬怒目:“丽妹妹也不看这是什么地儿,这张利嘴要是再管不住,只怕教奴婢们看着了,端以为这是哪家泼妇呢!”

    丽姬一脸狞笑:“妹妹谢姐姐忠告,忠言逆耳,妹妹今儿就把话放在这里,姐姐再与辛公子纠缠,必……”

    丽姬顿了一下,口吐利剑:“死无葬身之地!”

    唇枪舌剑、硝烟四起,瑶姬熄了战火,缓和道:“诸位可闻到央妹妹院中的桃香?瞧这喜鹊都盘在檐上筑窝呢。”

    战火顺利被引到央姬头上,昭姬轻蔑道:“瑶妹妹还真是不食烟火气儿,这分明是麻雀堆儿,乌鸦鸦的,好不晦气!”

    只见院中几株桃枝自墙檐上张牙舞爪。几只灰溜溜的小雀叽叽喳喳个正欢。

    院外热闹,屋里冷清。

    央姬躺在还残留着千岁温度的木雕花大床上阖目闭唇,自卯时醒来便这副样子,看不出失魂落魄,平静的令人惊悚。

    初紫几次欲言又止,以为央姬被小千岁碰了心下不甘,想着该怎么规劝央姬。但是转过身去,初紫巴掌大的小脸上却浮上自得和讥诮。央姬脏了便是脏了,这姬命可是落定了,日后说不准她便是央姬的主子。

    自辰时初紫便过来道:“四姬都在院外候着呢,央姐可起?”

    央姬丹唇轻启,吐出冷淡的四个字:“恃宠而骄。”

    央姬可要坐实恃宠而骄的名头,坐定这众矢之的的风口浪尖,如此才不负千岁盛宠。

    ****

    院门打开,初紫走了出来,杏眸冷冷的瞥过四姬,樱唇开合:“央姐才起,吩咐初紫伺候你们品品茶,且等上一等。”

    果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一个奴婢也趾高气扬起来了,四姬俱是不悦,眼下只得忍气步步生莲的走了进去。

    四姬坐定,初紫奉了茶,便进去伺候央姬起床。

    半晌。

    央姬出来,身着明艳的银紫春锦海棠罗衣,寒烟紫鸾鸟飞花曳地百褶裙,不着环佩,青丝如瀑齐腰垂下,宿梦刚醒的慵懒妩媚状。

    央姬走上主座,手臂撑在漆红浮雕大方桌上,左手拳起,撑着下颚。

    央姬良久无言,四姬只顾着看她,各怀心思。

    一盏茶后,央姬娇笑道:“央妹妹累四位姐姐清梦未好,实在是妹妹的罪过。”

    表面恭敬,实则暗讽四姬昨夜独守空房。

    昭姬精致的葱指拂了一下杯盖,优雅的吹动一盏清茶,缓缓道:“妹妹此言差异,姐姐们一早候着,不为别的,可是特地来谢谢妹妹呢。姐姐虽未伺候过宦臣,可没少听说宦臣喜欢……”

    昭姬一顿,自得的看央姬脸色一白,这才继续道:“姐姐们可盼着妹妹盛宠无双,诸位妹妹说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丽姬立刻响应,拂袖掩面做怜悯状:“妹妹可莫打肿脸充胖子,咱们都是姐妹,若有什么苦处说与姐姐听……”

    央姬心下发寒。面上故作趾高气扬状,昂首道:“姐姐们这说的什么话儿,妹妹纵是伺候宦臣,好歹得了宠,总好过连宦臣都看不上吧……”

    央姬语毕,余光不动声色的捕捉着四姬的神色。昭姬凤眸一暗,瑶姬唇角微勾,柳姬无动于衷,丽姬右手一拳。

    突然。

    面目倨傲的海棠大步而入,目不斜视,对首座的央姬道:“海棠奉千岁之命,前来伺候央姑娘。”

    四姬暗自思忖,这千岁把府中总管事海棠都遣来伺候央姬,甭管小千岁是不是阉人,总归这央姬是飞上枝头了。

    央姬起身,含笑道:“那央姬就谢过千岁了,央姬还请海棠多多照拂。”

    海棠冷峭道:“奴婢不敢当。千岁说了,这几日忙于九千岁的寿辰,十日后方回,届时必来看姑娘。”

    央姬夸张的喜笑颜开,“千岁这般惦记着央姬,央姬好生欢喜。”

    海棠倨傲的扫了一眼在座的四姬,也懒得理睬,直接道:“海棠初来,初紫带我熟识下央姑娘的起居。”

    说罢,海棠便跟初紫下去。

    海棠一走。

    昭姬端着青花杯盏,丹凤媚笑,施施然的走到央姬的旁边。

    央姬心下一凛,已明了昭姬要打什么主意。心下悲凉一片,却佯装温婉。

    终究是逃不过去,央姬也不准备逃。

    昭姬仰项做饮茶状,手起茶泼,一盏清茶落在了央姬右手臂上,温热渗入肌肤,渗的心凉。

    昭姬分明就是刻意。立刻丽姬起身而出,抽出丝帕走了过来,故意斥道:“昭姐姐,你怎地这般不小心!”

    “央妹妹,来,姐姐给妹妹擦擦。”丽姬利落的捋起央姬的宽袖,双手麻利的把央姬的袖子推上去,露出手臂上嫣红的守宫砂。

    连一向与央姬交好的柳姬都没动,瑶姬眉目一闪。

    四姬前来,所为的,便是这守宫砂。

    所有人都算到了这一幕。所以海棠把初紫支下去,让央姬孤立无援。

    央姬故作恼道:“这袖子脏了,真是难受!妹妹回房换衣裳,就不陪姐姐们了。姐姐们请便。”

    如此下了逐客令。四姬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也不作久留,起身离开。

    快出院门时,丽姬道:“哎呦,我这帕子还落在央妹妹那,我且回去拿。”

    丽姬折身回去,只见央姬还坐在主座上,阖目不知在想些什么。

    央姬睁开眼,“姐姐前来何事?”

    丽姬葱指拿起桌上的帕子,转身便走。

    走了三步,留下一句似是而非的话:“央妹妹,你可要看好你的守宫砂了……这守宫砂,可不只是你自个的命……”

    ****

    这初春还未暖起来,淅淅沥沥的春雨倒是缠绵不休起来。

    倒是院中的桃花不惧春雨,纷纷露出小腮。

    央姬夜里听雨,只觉倍感凄冷,心下郁郁,挂念千岁。

    十日后,央姬询问了海棠。海棠只道:“千岁回不回,奴婢怎么知道?”

    这日的春雨格外强劲,倒有冬日的凌寒味,风卷雨打,打的枝头簌簌作响。

    央姬这日起的很早,身着银白蝶纹素锦羽缎斗篷,撑着伞,小心的拎着裾角,沿着被雨水打的干净非常的彩石路,独自走着。

    还未到府门口,绣鞋便湿了底,春雨浸入脚底,冰冰凉凉的。

    央姬站在府门边翘首望着路上人来人往的行色匆匆。

    风呼啸的紧,央姬抱着手,跺了跺脚。两个面无表情的女守卫目不斜视。

    央姬一直从辰时等到申时。等着等着,眸子里仿佛没了魂,直勾勾的盯着正前方。

    没了魂的央姬自是没有注意到距离府门五丈外,一辆华丽的马车停下。

    白衣轩然的宫容自马车里下来。

    宫容撑了伞,白衣的裾角飘逸在飞溅的水花上,立刻染上了污渍。

    一旁的婢女神色惴惴,却听命驾了马车离开。

    央姬依然傻愣愣的盯着正前方。

    宫容忽然有些好笑,唇角也些微上扬。

    宫容不急不忙。央姬在见到三丈外的宫容时,殊璃脆玉的娇容上宛如桃花一夜盛开。

    央姬执伞拎着裾角,快活的向前跑去。

    一丈处。一股妖风袭来,宫容似是一个不经意,手中的伞便被刮去,白色的伞面随风在地上逐远。

    宫容的青丝和白衣立刻被风欺湿。

    央姬焦急的赶忙把伞递到宫容的头顶,“千岁你用着,央儿去捡伞。”

    央姬看着染上脏污的白色伞面愈刮愈远,更是着急。

    央姬手中的伞全部遮在宫容的头顶,自己立于雨中。一早精心梳好的花冠髻立刻湿透。

    宫容没有说话,也没有接伞。

    宫容一如既往的冷清。

    央姬这才想起,自己居然在命令千岁,生怕千岁恼了,心下惴惴不安。

    宫容没有理会她,径自向府里走去。

    宫容走的很慢,央姬小心的把伞举在宫容的头顶,自己又不敢碰着他,亦步亦趋的跟着。宫容比她高上不少,这般下来她是气喘不已。

    宫容没有回北院,先去了南院。

    整个府里没有一丝人气,彩石路上只有一前一后的两人。

    她的眸子被雨打的睁不开。睫毛上一层雨水。

    宫容在南院转着。她琢磨不透,双手举伞,风雨来的紧,整个人狼狈不堪,也没心思琢磨。

    她就想着,别让他淋了雨。

    宫容漫无目的的把南院转了一圈,才回了北院。

    两个人足足走了大半个时辰。

    央姬全身湿透,心里却仿若被火烧过。望着他的背影,痴痴的笑,嘴一咧雨水便顺着脸颊渗入。

    宫容终究回了央姬的院子。径自向小厨房走去。

    央姬期期艾艾道:“央儿让初紫送热水来给千岁洗洗,千岁不用……”

    话一说完,她便懊恼了,千岁凡事喜欢亲力亲为,从不假手于人。

    只见宫容回头,看着这个湿透的妙人儿,目光平淡。

    戚薄的冷唇几不可见的勾起。

    冰冷的手指婆娑上她的下巴。

    “央姑娘怕是不知道,有些事儿在东厨里做,别有一番滋味……”

 第15章 亲手煎药

央姬狼狈不堪,银白蝶纹素锦羽缎斗篷湿透,前裾后摆被溅上星星点点的泥渍。花冠髻不停的往下滴水,亮灿灿的眸子仿若春雨下的一池湖水,波光粼粼。

    颤动的睫毛扑闪扑闪如蝶翼扇动,扇掉一层清亮的雨珠,髻檐上一层春水又落了上来。

    央姬抬起皓腕,难受的擦了一把。

    自是没顾上前面的宫容已经停步。宫容转身看她,视线是少有的专注。

    她这副模样,狼狈的煞是可爱的紧。

    她揉着眼睛向前,不自觉的撞上了他,下意识往后一退,嗫嚅道:“千岁……”

    还来不及致歉,一个喷嚏便冒了出来。鼻下一条清流猝不及防。

    睫毛上的春雨随之颤下,眸子上被蒙上一层水晶,眼前的人似乎也不太看的真切。要不,她怎么会看到他在笑,如沐春风的笑?

    鼻下的清流就要往嘴里蜿蜒。她的面上是羞煞了的嫣红,愈是羞恼,愈是想恪守闺态,慌忙的从袖子里掏丝帕来擦。

    一根冰冷的玉指伸了过来,轻轻的捋掉了她鼻下的清流。宫容很自然的收回手指曲成拳状,隐在宽袖中,大步向东厨走去。

    她紧随其后。

    宫容的身后是一个接一个的喷嚏,袖中的手一紧。

    她捂着鼻子,怕扰他清静。

    小厨房里。

    阖上门窗关掉一个天地的风雨,四个火盆同时燃起,宫容添好银炭,递给她一张脸帕,冷淡道:“自己擦擦。”

    她伸手接过,心下惴惴,十日未见,眼下见他这般疏离,再联想那一夜缠绵,难免委屈。

    她有些手足无措,垂首不语。宫容面上浮上一层无奈,玉指伸出,为她宽衣解带。

    “央姑娘怕是不知道,有些事儿在东厨里做,别有一番滋味……”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加上火盆簇旺,她的面上泛起嫣红。

    宫容解掉她水沉沉的素锦羽缎斗篷,又轻巧的解了她的罗衣和百褶裙。只余一身墨绛红的蜀锦中衣。中衣倒未被春雨波及,还算干爽。

    宫容又往火盆里添了银炭,冷淡的伺候她坐在花梨木大椅上,脱了她的灌足水的绣鞋和足衣。精致的十颗大珍珠粒般的脚趾头被水泡的太久泛着苍白。

    她以为他是想做些什么,寻思着不敢忤逆,怕扰着他的兴致。又见他眉头一蹙,冰冷的金莲在他的手上颤了一下。

    宫容以为她是冷着了,双手抱着她的天足在火盆上方烘了一下。

    宫容的双手轻轻的搓揉着。

    她头晕目眩,热流从脚心延至小腿,爬上膝盖,攀上大腿,窜入腹中,烧到胸口,堵紧咽喉,终究压抑不住的娇吟出声。

    宫容的笑意味不明,“央姑娘这就等不及了?”

    她羞恼的要收回脚,他亦未再勉强,起身净手。她以为他恼了,更加不知所措。

    十日未见,他们仿若生疏了不少。

    宫容升火开了灶台,舀水合盖,做起这些庖厨之事是行云流水。

    小厨房的南壁上是倒棱雅致的七星斗柜,专用盛放膳用药材。宫容起袖抬手,上下左右共有十个格子打开。

    宫容左手提着小杆秤,右手抓上一味药置入,手指在秤上拂了拂,又剔回些许,秤杆平衡,随手倾下秤盘,将药材倒入砂锅。

    宫容秤好十味药。分别是:桂枝、生姜、白芷、茯苓、姜半夏、苍术、陈皮、山楂、甘草、石菖莆。

    又添了两碗水,将砂锅放在小炉上。头煎大火一刻有余后转小火一刻钟。关火倒出头煎的药水后,再加两碗水进行二煎。二煎为大火一刻后转小火半刻多。接着把二煎药水和头煎药水倒一起混合均匀。

    央姬呆呆的望着他行云流水的身影,眸中星泪点点。

    宫容给她倒了一碗药,递到她的手边。

    她迟迟未接,宫容道:“这药有驱寒之效。央姑娘不敢喝?”

    她含泪而笑,矫情的撅起发白的宛如腊梅的唇瓣,低低的嗔道:“央儿……”

    “央姑娘要怎样?”

    她的声音愈来愈低,“央儿……央儿要……千岁……喂……”

    最后一个字,经不起噼里啪啦的炭火声,被掩盖了个彻底。

    宫容置若罔闻,她羞涩的伸手接住,埋头大口喝了起来,喝的太急差点呛着,很快一碗下了肚。

    这药之弊端,便是饮后口干舌燥。央姬自是不知,全身暖和了,靠在椅子上眯着眸子半睡半醒。这十日来她都未睡好,今日得见千岁,心下一片熨帖,只觉全身都飘飘然。

    灶里的水早就沸了,眼下温度刚刚好,宫容舀了大半木盆,端到她的脚下。

    宫容搓揉她的脚,她更是口干舌燥的厉害,喘息不匀。姬门三年,她自是晓得宫容想做些什么,只觉羞涩的紧,不敢抬眸望他。她闭眼做假寐状,颤动的睫毛泄露了旖念。

    直到双脚被置于热水中,她恍然惊醒,仓皇道:“央儿当不起,实该央儿伺候千岁。”

    宫容不动声色道:“央姑娘晓得怎么伺候吗?”

    央姬面上一红,姬门三年,倒是学了不少伺候男人的法子,妈妈说过,男人最好金莲助兴,尤其有一法子格外淫、秽,天足缠成新月状,两足脚心对脚心,一合便呈一洞状。这可是男人那物什最好的地方。

    央姬神思一飞,念及千岁的隐疾,心下更生怜惜。

    宫容细致的在她的脚心揉捏着,平淡道:“央姑娘可要好生体会,日后才好伺候男人。”

    宫容这句“伺候男人”,分明有丝凉薄的意味。

    宫容这般屈身,估摸着自个也不把自个当男人待。央姬心疼的紧。只觉足心的每一指柔都似利刃在刺自己的心。

    央姬道:“千岁此言差矣,央儿若能活上一生,便伺候千岁一生。若只有半生,便伺候千岁半生。”

    宫容反而一笑,“央姑娘敢伺候吗?”

    央姬浅笑,笑的妩媚清婉,“千岁不试,怎好断定央儿所言呢?”

    宫容回道:“央姑娘言之有理。”

    宫容未再客气,手指从央姬的脚心爬上脚背,捋起宽大的裤腿,在洁白如玉的小腿上轻揉。

    本就口干舌燥的央姬更加口干舌燥。

    宫容一路向上揉着,一边把裤腿卷上一折又一折,很快央姬的两条腿就赤条条的了。

    宫容身子下蹲,把央姬的两腿搁在自己的膝盖上,手指从腿根处钻入松垮的裤裆内。

    央姬压抑不住的呻、吟出声。

    宫容揉上十日未碰的芳草地。手上黏糊糊的一片。

    宫容面上腾起笑意,刚要取笑这个意乱情迷的人儿,只觉手上的触觉怪异的紧。

    宫容抽手而出。手上分明是红色的血。

    央姬见他离手,眸子这才睁开。待见着他手上的血迹,懊恼而且怯怯。

    ****

    两人用了晚膳回房歇息,已是戌时。

    央姬躺在木雕花大床上。宫容坐在一旁的案边,只着了白色中衣,青丝垂散。经脉微凸的玉指翻着手中的明晃晃的金册,闲适优雅。

    央姬要起身为他泡茶,宫容道:“这几日都没歇好,还是不喝茶的好。”

    央姬自动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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