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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妃是狐狸精-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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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宫女伸着脖子站在门口,不时往门口张望,似乎在等着什么人。没一会儿,偏门那出现了一盏灯笼。看到隐约的人影,那宫女快走了两步,到偏门去迎人。
  凑近看,这宫女原来是贤妃娘娘身边的大宫女冷烟。见了人,她先压低了声音,急头白脸的训斥了一顿点灯引路的人,“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不能点灯,不能点灯,怎么转头就忘?我说的话,你是不是从不放在心上啊?”
  “奴婢,奴婢记得大姑姑的话,只是这天太黑了,不点看不到路啊。”小宫女低声解释着,声音里满是委屈。
  这天阴沉沉的,没半点月光,不拿灯笼,如何能看清路?
  “看不清,就走慢点,平日里多熟悉一下宫里的路,摸索着也能过来。。。。。。”冷烟继续压低了声音训斥,摆明了她不愿听小宫女的解释,左右是她的不是。这宫里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清泉宫,小心一点总是没错的。
  这事要是被发现,那可不是打一顿板子的事情,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行了,冷烟,带我去见表妹吧。”跟在小宫女身后的人突然开口,刻意压低的声音,在这样寂静的夜晚,带着一股阴冷。看身形,听声音,是个男人无疑。只这人带着黑色的斗篷,微低着头,看不清面貌。
  冷烟听了男人的话,即刻缓了脸色,微微福身,“大人请,娘娘候着您许久了。”
  走了几步,她突然站住回头,呵斥那小宫女,“还不快把灯熄灭了?!”
  小宫女手忙脚乱的熄灭了手中的灯笼,周围立马一片漆黑。等那两人走远,她们身侧的树枝晃了晃,发出细微的声响,声音入耳,小宫女脸色一片惨白,身子僵住了。没风,根本没风,这声音哪儿来的?她脑中飞快闪过在小姐妹那听过的鬼怪故事,以及这院子里死过的那些人。小宫女越想越心惊,丝毫不敢抬头往上看,哆嗦着跑远了。
  寝殿内,贤妃坐在梳妆台前一下接一下梳着头发。她打量着铜镜中的女子,目光像是在打量一个陌生人。
  “娘娘。”冷烟在门口喊了一声。
  贤妃的手顿了顿,眼中飞快闪过一丝喜悦,又很快暗沉。她搁了梳子,理了理衣裳,“进来吧。”
  冷烟推开了门,躬身请那戴着斗篷的人进去,自己则带上了门,守在门口。
  进去的人揭了斗篷,却是个三四十岁年纪的中年男子,斗篷里面穿的是上好的绸缎,身躯凛凛,不难看出,年轻时候是个美男子。
  只见他脱了斗篷,不紧不慢的走走到贤妃身后,两手搭在她肩膀上,轻轻揉捏着“表妹,许久不见,表哥想你了。。”
  熟练的动作,自在的姿态,不难看出,这人对清泉宫很是熟悉。
  “想我?”贤妃并未转身,拢了拢头发。看着镜子中男人喜悦的眉眼,心中一阵刺痛。
  “嗯,算来已有半月不曾见过了,表哥自是想你的。”男人说着话,搁在贤妃肩上的手缓缓往下,眼见着就要摸上贤妃胸前的浑圆,被她一巴掌打开了。那男人摸着被贤妃打红了的手,蹙眉道,“表妹?”
  “听说,表哥府上新纳的偏房有孕了?”贤妃接着问,漫不经心的语气。
  “你是知道的,这都是族里的意思。。。。。。”
  “不必说旁的,表哥只管回答我,是也不是。”贤妃打断了他试图狡辩的话,族里的意思?他当自己还是当初那个不谙世事的少女?镇西侯府的事全是由他说了算,他若不愿意,没人能逼他!
  “表妹,这事我慢慢跟你说。”来人将手再次搁到贤妃的椅子上。试图安抚情绪激动的女人。
  “是也不是?”贤妃不愿听那男子再多说,步步紧逼。
  “是。”男子见岔不开话题,索性直接承认了。
  “好,很好。”贤妃站起身仔细的打量着面前的男人,看着看着,眼中泛起了血丝,“章大人可真是好样的。”
  “这也不是我想的。”男子见她红了眼圈,说了这么一句,算是解释。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族里逼得紧。”
  “族里逼的?他们能逼着你堂堂章丞相娶妻纳妾,还能逼着你让那些贱人怀孕?”贤妃突然扫掉了梳妆台上的所有东西,有些歇斯底里的吼道。
  “表妹!”男子面色冷了下来,蹙这眉,似乎对她的无理取闹很是不满。
  这表情被贤妃看在眼里,无异于火上浇油,她闭了闭眼,大颗的泪水掉了出来,“冷烟!送章大人出去!”
  看到她脸上的泪珠,男人的心软了软。他突然上前,将贤妃整个人抱住。
  冷烟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贤妃娘娘背身对着窗外,章大人紧紧的抱着她的身子。
  她眼神好,即便是在只点了一盏灯的寝殿里,也能通过铜镜看出,娘娘脸上的水痕。章大人埋头在娘娘的肩上,看不清表情。冷烟很有分寸,只看了一眼,就低下了头。
  她犹豫着喊了一声,“娘娘?”
  “没事,你先退下吧!”答话的却是章大人。
  冷烟没应声,抬眼看了眼娘娘,见她没制止,便把门带上,轻手轻脚的出去,继续守门去了。
  “表妹,我对你的心,你还不明白吗?我心里从来只有你一个,家里的那些,不过是摆设。族里是没人敢跟我说,他们去娘那儿吹了耳边风,娘因为这件事,没少跟我闹。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娘岁数不小了,每日就惦记着府里有个少爷,享享天伦之乐。我不想娘一直担心,所以……”
  “所以你就如他们所愿,娶进来一个又一个的女人,纳一个又一个的侧室?生一个又一个的孩子?!”贤妃开始挣扎。
  “不是,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是爹娘想要的。你知道的,我心里一直只有你。”章宴猛地拉过贤妃的手,死死压在自己的心口上。
  贤妃娘娘抽出自己的手,在他的胸口上猛烈的锤了好几下,“你不是还有质儿,我们还有质儿!为什么非要其他的女人生下你的孩子?”
  “我知道。”章宴的脸上,布上了愁苦,“表妹,你听我说,质儿的身份,不能轻易叫旁人知道。娘也是不能的,她想要一个孙儿,我便满足了她的愿望,之后和那对母子,我们不会再与他们有任何的瓜葛,我也不会给他们任何温情。以后,以后等我百年之后,我的所有财产,所有东西全部,全部留给质儿,没有那对母子的份。”
  “你统共也没多少东西,以为把这些都给了他,就够了吗?”贤妃人被拘在怀里,听了他这一番誓言,语气渐渐软了下来。
  “质儿,我欠他许多,这些自然是不够的,往后我会尽心尽力的辅佐他。”
  “这偏房什么时候有孕的?都已经生下来了,我才知晓,你瞒得我好苦呀!”贤妃刚刚的一番发作,三分真心,七分是试探。现在笃定身边这人心里还是装着她们母子的,就歇了下来。男人喜欢什么样的,她最清楚不过。
  她的问话出口,章宴的目光闪过一丝冷沉,这个若让她知晓了,还不一定能不能生下来呢!
  最毒妇人心。他才知道,丞相府许多年没有子嗣出生,不是因为他做的龌龊事太多,不是因为他杀孽太重,报应到子孙身上了。而是人为的,罪魁祸首,就是他怀里的这个他曾深深爱过的表妹!
  当年,若不是皇命难为,他定会带着她私奔的。可就是这个他深爱过的女人,把手伸到了他的后院,叫他的子嗣难立。三十有六了,才堪堪得了一个儿子。
  至于戚质?戚质是他的儿子,那只是贤妃娘娘的一面之词。现在,这戚质是不是他的儿子还有待商榷!心中有无数念头闪过,章宴的眼中闪过一丝狠毒,借着低头的动作掩饰掉脸上的不自然,他伸手拍了拍怀里的女人,“我会好好待你和质儿的。”
  “好,希望表哥不要忘了你说过的话。”
  章宴见她脸上舒展开了,扶着她坐下,轻拍着她后背,说着应允的话,安抚着她的心。
  “前些日子,冷烟递出去的信,你收到了吗?”各怀心思的两人依偎在一起说了一会儿话,贤妃觉得时机到了,开始将话题引到她想知道的上面来。
  在这深宫生活了这么些年,她早已不再是那个心中只有儿女情长的林府千金了,她清楚的知道自己需要什么。林府不愿意助她一臂之力,固步自封,维持着读书人的假清高。没关系,她自己也能得到她想要的。
  这么多年来,她想要什么,最后不都得到了吗?哪怕过程艰辛了点,结果是她想要的就行了。
  “收到了。”章宴手掌轻抚着怀里人的头发,眼中酝酿着骇人的风雨。一心想得到答案的女人,并没有注意到他脸上的异样。
  “那。。。。。。”
  “人我已经派过去,全是精锐,会在边界动手。算算日子,应该就是这几天了。”
  “这就好。”贤妃娘娘得了答案,牵起章宴的手往床边走去,“让本宫看看,外面那些妖精是不是把你章大人榨干了。”
  千里之外,韩雅一行人走了大半个月,终于到了边境。
  “过了前面这座山,就是大辰国了?”韩玉跳下马,大大的伸了个懒腰,活动着筋骨,随口问李奇。
  “嗯,正是,这里就是边境了。翻过这座山,花不了几日,就能到邬镇了。今日天色已晚,在这歇息一晚,明日继续赶路。”李奇说着扫了一眼面前活蹦乱跳的韩玉,再瞅瞅身后脸上多少有些倦容的侍从,心下有些感慨。瞧瞧着韩玉,大半个月的行进,愣是看不到丝毫疲惫,相反的,那脸上还带着激动新奇。
  他对韩家倒是越来越好奇了,明明是富得流油的人家,教出来的儿女却没一个娇柔的。据说最不着调的韩三,也算是文武双全,品性上佳。这一路,韩侧妃也好,韩三公子也好,就没叫过一声苦,喊过一声累。
  心下感慨,也没耽误李奇做事,他漂亮的眼睛激光一样将这农家小院子扫视了一遍,确定安全。才利落的跳下马,来到马车前,恭敬地请王爷王妃下马车。
  掀开轿帘的,是一只纤长细嫩的手。侧妃娘娘先先跳下了马车,然后,头也不回的往院子里走去。韩玉一见自家小妹出来,也不瞅稀奇了,尾巴一样跟在她身侧,兄妹二人径自走到院子门前。。。。。。候着。
  见韩家兄妹“恭顺乖巧”的候在院门前,李奇将几欲脱口而出的“王爷呢?”吞回肚子里。耐心在马车前等了半晌,仍旧没有动静,窥了窥侧妃娘娘的脸色,瞧不出什么。目光投到韩玉身上,那人摊了摊手,做了个爱莫能助的动作。李奇便试探地喊了一声,“王爷?”
  马车里半晌没动静,李奇一丝也没有怀疑过王爷是不是遭遇不测了。王爷的强悍,他最清楚不过,那可是个只要还剩一口气,就能绝杀敌人的猛人。
  果然,没等他喊第二声,就听到马车里面传来窸窣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叡王爷出来了。嗯,瞧着,脸色并不好。李奇默默的退后了半步,不知道王爷和侧妃之间发生了什么,但他可不想成为炮灰。
  戚叡虎着脸,径直往院子里走去。路过韩雅身边的时候,不轻不重的哼了一声,还加快了脚步。
  韩玉微微睁大了眼睛,瞄了一眼身侧的妹子。心中猫挠似的,好奇她做了什么叫叡王爷这么生气。
  他们一家,小妹最是懂规矩。不该做的,她一样不会做。很矛盾,小妹是最随性的人,却也是最守规矩的人。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他最了解牙牙。在她眼中,人都是一样的,没有三六九等,尊卑贵贱之分。但世间的规矩,她每样都安分遵循着,晚辈该尊敬长辈,子女该孝敬父母,臣下该对君王尽忠,妻子该忠贞于丈夫。。。。。。
  将叡王爷丢在马车上不管,但又守在院门口等着。想来该是叡王爷做了什么,惹到她了,才做了这么一个不大不小的报复。
  韩雅怕戚叡吗?怕算不上,却有几分忌惮。
  戚叡惹到她了吗?是的,而且,大大的惹到了。
  这事说来话长,在王府里的时候,两人晚上就是睡一个被窝的。出门在外,自然也是一起睡的。之前睡觉之前,韩雅都会拢好头发。后来熟悉之后,就开始放飞了,好几次睡觉的时候,头发被戚叡压到。压到之后怎么办呢?自然是要弄出来的,韩雅懒得动手,都是自己抬抬头,叫戚叡给她弄好。
  哪想到,戚叡弄过两次之后,就似乎喜欢上她头发的触感了。有空就伸手过来摸两把,跟现代人撸猫一模一样的动作。韩雅自尊心那么强,自然是不愿意接受他摸宠物似的动作了。
  她提出抗议,强烈的抗议。但她强烈的抗议,戚叡根本就不放在眼中,他随随便便一个手指就镇压了她的抗议。于是,韩雅的煎熬开始了。
  前面说了,韩雅她们一行人出了京都,戚叡这个大老爷们儿就没一次骑过马,都是跟着韩雅一起坐的马车。两个成日拘在这狭小的密闭空间,一边是韩雅吃吃喝喝,不时掀开帘子,看看外面的风景,或者和妙菱若雪说说话,或者听李奇和她三哥天南海北的胡侃,倒也不会觉得无聊。一边是端着书,坐得四平八稳,或者看书,或者闭目养神的戚叡。
  自从戚叡发现了新的趣味,马车里的情形就变了个样。
  戚叡左手捧着书看,右手一下一下的抚摸韩雅的头发。他这个抚摸可不是简单的勾着发尾玩。而是变着花样玩,一会儿食指勾着发梢转圈圈玩,一会儿五指成梳,从韩雅浓密顺滑的头发中穿而过。韩雅心情不佳,不见了原来轻松的心情,花了大半的时间来抗议或者睡觉。
  发现自己的抗议对戚叡来说,根本无关痛痒,韩雅就歇了心思。安慰自己,左右不过是玩头发,又不会少一块肉,便由着他罢。
  哪成想,这戚叡却是一个得寸进尺的家伙。玩头发玩了一阵,就转移了对象,开始玩她的手指!
  姿势不变,仍旧是左手拿书,右手变着花样玩韩雅的手指。一会儿搓揉她的指头,一会儿一根一根捏过去。有时,还会发神经一样,将韩雅的手整个包在掌心里,慢慢慢慢的用力,等到她吃痛喊疼的时候又放开。。。。。。
  韩雅就想不明白了,戚叡这么一个大男人,怎么就有这么多小癖好?还都一一施在她身上了?!这稀罕的程度就和笑男孩找到新鲜玩具的爱不释手一模一样嘛!
  两人白日的时候一起坐马车,晚上也是歇在一处的。玩头发就是在马车里面,或者只在床上玩。玩手指却是无时无刻的,吃着饭吃着饭,他也会伸手过来牵过她的手去,不做什么就是揉捏着玩。韩雅要是敢做出抽手的动作,他立即会毫不留情的加大力度,叫她挣扎不得。
  如此,韩雅就是再懂规矩,再是好脾气,也有忍无可忍的时候。但打又打不过,说,那人又不听。韩雅只好暗自忍耐着,等待着好时机出现,教训教训他。
  事情的转机,出现在昨天晚上,戚叡感冒了!
  他这么一个大男人看着五大三粗的,身体壮实的很,却是个不中用的。下了两天雨,没淋着,没冻着的。韩雅没事,他却受了风寒。
  得了风寒,他就该吃药啊!韩雅自告奋勇的给他开了一副药剂,韩雅没说明她开的那药剂里面有,有助于安眠的成分。她给了,戚叡接过就吃下了,之后,就是一路好眠,韩雅也得了一个白天的清闲。
  马车停下来的时候,韩雅脚尖轻点了他的鞋,没动静。李奇喊下车,还是没动静,韩雅就不管了,自己跳下马走人。但她敢把人仍在马车里,却不敢不分尊卑的先进去歇息的院子,便安分的守着。
  晚上,戚叡先洗漱完,倚在床头上。眯着眼盯着在梳妆台前拆头发韩侧妃看了好一会儿,一个眼神也没等到。虽然经过一个白天的好睡眠,吃饱喝足,他的身体处于舒服愉悦状态,但他的心情很不好。
  久等不到人上床,叡王爷就盯着铜镜里的人,隔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开始秋后算账,“知道错了吗?”
  敢把他一个人丢在马车里面,自己先下了,这韩侧妃的胆子倒是大的很,他眼里还有没有他这个王爷了?
  开口就是一句问罪。
  韩雅拆了头发,正在往脸上抹雪花膏,听到他的问话。眉间轻蹙,诧异的反问他,“我做错什么了?”
  “你给本王开的去风寒的药……”戚叡是想追究她今日在马车上丢下他一事,但要他堂堂一个王爷追究这等小事,觉得没脸说不出口,便直接切中要害问到风寒药上去了。
  他倒要看看,对那药,韩侧妃有什么话要说。自己的身体他自己最清楚,区区一个伤寒,他还不至于叫属下喊了几声才醒来的情况。
  “那就是普通的去风寒的药。”韩雅不甚在意地回答。随即,左手举高,走到床边,左脚踩了右脚鞋,一条腿搁到床上,“给你也来点吧?”
  雪花膏倒多了,她抹了脸上,抹了脖颈间,还有多的。很自然的,她将目光转向了房间里面的唯一活物叡王爷身上。
  戚叡瞅了瞅韩雅手背上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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