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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皇叔-第1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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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吸一口气,东方旭敛眸冷笑,“是啊,义父手下无活口。否则,他也不会自己把自己逼疯了。原本,是可以留着她的,可惜她整颗心都扑在赵朔身上。既然不能留在我身边,不能为我所用,那只能是死。可她即便要死,也该死得其所,死得有价值。于是乎,她便死在了自己亲生父亲的手中。”
  “这样也好,如果不是夏雨的死,这摄政王府如今还在摄政王的手中。”云官道,“公子这一步棋,走得极好,利用了公主的求生欲望,铲除了夏雨与睿王府的同时,还让摄政王也疯了。简直是一石数鸟,绝妙无比。”
  “可我现在心痛了,怎么办?”东方旭长长吐出一口气来,却又苦笑着,“去把后院女人都带过来,谁今儿个能让我高兴,重重有赏。”
  云官一怔,“公子好久没碰后院的女人了。”
  “你的话太多。”音落瞬间,手中的鱼儿被生生捏死,肠穿肚裂,满手是血。
  “是!”云官疾步走开。
  摄政王对东方旭要求极为严格,所以后院那些女人,也不过是用来考验他的定力的。女人嘛,多得是,再漂亮的也有。摄政王的后院,有的是供人玩乐的女人,一个个生得如花似玉。
  摄政王自己不能人道,并不代表他没有欲望,他也需要女人。
  否则,这日子何其无趣。
  当然,死在摄政王手里的女人,也为数不少。
  这些女人,就是用来玩的,有的因为年纪太轻,当下就玩死了,死了就往乱葬岗一丢了事。这种事在富庶大户、达官贵人的世界里,早已司空见惯。
  一波接一波的女人被送进了东方旭的房间里,房门关上,房内灯火摇曳,笙歌乐舞,笑语嫣然。莺莺燕燕的,渐欲迷人眼,也渐欲迷人心。
  东方旭坐在那里,美人如斯,伏在膝头,或斟酒共饮,何其惬意。指尖拂过美人的面庞,原来醉了,便很容易看花了眼,很容易看成了她。
  眉目如月,眸敛星辰,恰似她嫣然浅笑。
  “阿雨?”他低笑着,指尖微凉的抚上美人的朱唇,眼底的光也变得模糊起来。人是自己亲手送去死的,如今痛与不痛也是自己该受的。
  醒着的时候,浑然未觉。
  如今醉了,才知道悔之已晚。
  越走越远的路,永远无法回头。
  吻着膝上女子的朱唇,便是有个替身也不错。东方越不是说过吗?他们这种人,是不该有感情的,一旦有了感情,无论是亲情、爱情还是友情,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事实上,东方越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见证了这话的真实性。
  可谓,一语成箴。
  女子的衣衫被撕裂,房中的烛火越发的明亮,伴随着女子的低吟浅喘,情与欲的胶着在室内慢慢的漾开。疯狂与痴狂,在此刻成了无可阻挡的欲念。
  一室旖旎,足以慰藉他此刻烦乱的心。
  等到天明,房内一片狼藉。
  日出东头,东方旭才算醒转。
  头微微疼,许是昨夜醉酒的缘故。他很少这般失态,也很少这般不受控制。宽敞的床榻上,横七竖八躺着数名衣不蔽体的女子,或妩媚或妖娆,或青丝覆面,或光腿外露。
  揉了揉眉心,中衣蔽体,胸襟微敞,露出光滑如玉的胸膛。
  “都给我滚。”一声低喝。
  惊了床榻上的女子们,慌忙起身,胡乱的抓了衣裳遮住身子,扑通扑通的跪了一地,行了礼才算奔命般的逃出房间。
  云官进来的时候,屋子里依旧一片狼藉,鼻间满是行房过后的腥味。
  “公子,你醒了?”云官行了礼,“卑职去给你拿醒酒汤。”
  东方旭扶额坐在床榻上,单膝撑着胳膊,掌心遮去了所有的视线,“昨夜的事,查出来了吗?”
  “花满楼确实派了人跟踪公子。”云官俯首。
  深吸一口气,东方旭直起身子,眉头深皱,“这么说,是花满楼的女子,乔装成了她,故意乱了我的心绪。”
  “估摸着茂王爷生怕公子知道太多,所以想半道上对付公子。但公子武功奇高,他们自知不敌,所以便寻了武艺高强的女子,带着夏雨的皮面,来扰乱公子的心绪,以为这样就能杀了公子。”云官细细的分析,确实有几分道理的。
  东方旭起身,长长的中衣随意披着,胸前半敞,“花满楼?赵朔当时难道就没发现花满楼的异常?还是说,他可以放了他们一马?这不现实。到底是基于什么原因,让赵朔迟迟没有对花满楼动手呢?”
  “这倒是很可疑。”云官附和。
  “通知黑煞盟的内应,我倒要知道,这花满楼除了迷魂散,到底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连赵朔都忌惮三分。”东方旭冷眸,“赵誉那老小子,我早晚要让他死得很惨。”
  “是!”云官疾步退下。
  一夜风花,身子有些倦怠,东方旭仰头长长舒了一口气,梁上陡然传来细微的“嗤”、“嗤”声。说时迟那时快,眸色陡沉,拂袖一掌,一条通体漆黑的蛇,已经落在了地上,身首异处。
  一股子腥臭,迅速蔓延开来。
  “如今,我已用不着你们这些畜生,还敢进来找死。”东方旭冷笑两声,低眉望着自己掌心的黑气,笑得凛然,“这本是为东方越所练,如今,也不知还能不能派上用场。”
  东方越,始终是他心里的一根刺。
  如鲠在喉,但是——如果东方越死了,一旦消息传出去,神射军就会动乱。在大业未成之前,他是不可能动东方越的,只能用尽一切办法,封锁东方越的消息。
  只要不让人找到东方越,那么一切就还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然则大夏那边,大夏王病重,左相赫里刻意拖延时间,那一场迎亲死活不肯过边境。只要大夏太子元弼当了大夏王,那么元弼与摄政王府早前的盟约,就可以得到实现。
  大夏出兵,协助摄政王府发动兵变。
  到那时,京城乱,天下乱。
  东方旭冷笑两声,“不管你是生是死,到时候这天下都是我的,你还能跑到哪里去?死了也是一副美人骨,若是活着,就更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夏雨!”
  事实上,大夏的迎亲队伍确实可以用蚂蚁搬家来形容,一天一小段路,磨磨蹭蹭的几乎让人忘了,这是迎亲队伍。
  云龙关。
  “是出门踏青的吧!”谢环冷笑两声,“丞相大人看上去很喜欢我大燕朝的风土人情,这山山水水,恐怕把丞相大人的魂都给勾走了。”
  赫里面色无恙,眸色微沉,“郡主此言差异,这两日一直下雨,路不好走。难不成郡主想让咱们都染上风寒,才算好的?北上天冷,雨湿路滑,确实不好走啊!”
  “不好走,也走了大半个月了,丞相大人是想走上一年半载,还是十年八年的?”谢环负手而立,站在云龙关的城楼上。
  大夏就在不远处,这些地方,是她最熟悉的。
  镇守边关十年,能不熟悉吗?
  对谢环而言,相比京城,还不如边关,来得更亲切。
  举目远眺,过了前面的戈壁滩,就是大夏的地段。可这一路走得有多慢,她心里很清楚。赫里是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赫里缓步走到谢环身边,“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站在大燕的国土上,遥望故土,真是感慨万千。”
  “我也没想到,早晚有一天,站在你们大夏的城楼上,遥望大燕故土。”谢环不冷不热的回答。
  不远处,元灏抬步而来,“你们在说什么?”
  “郡主背井离乡,感慨万千,微臣只是来宽慰几句罢了!”赫里行礼,“微臣告退!”
  留下元灏与谢环独处。
  “终于还是到了。”元灏冷笑两声,“大夏。”
  “也不知他们怎么样了。”谢环蹙眉,“是否安全,是否能顺利?”
  “他们都是聪明人,肯定没问题。”元灏深吸一口气,“赫里一直以为,是他拖着我们,殊不知咱们求之不得。这样也好,悄无声息的,咱们还不必出手。”
  谢环点了头,“我明白。”她转身凝上他的眉目,“可如果他们出了事呢?”
  “那你永远是郡主,我永远是七皇子。”元灏斩钉截铁。
  她一笑,“永不反悔。”
  他颔首,“誓不相叛。”
  遥望大夏,那将是个崭新的天地。无论是对于谢环而言,还是元灏,都将是崭新的开始。只是赫里打死也没想到,等他们到了大夏,命运之轮竟然跟他开了个玩笑。
  太子元弼被囚,七皇子元灏执掌朝政。
  大夏的金銮殿上,大夏王咳嗽着坐在龙椅之上,冷眼看着赫里领着郡主谢环与七皇子元灏上殿,“怎么可能?怎么会有两个、两个七皇子?”
  连随行的青玉都愣住,“郡主,这是怎么回事?”
  “还是让本皇子来告诉你们,到底发生了何事吧!”元灏从大夏王的身边走下殿来,言笑晏晏的瞧一眼目瞪口呆的赫里和青玉,“来人,请郡主上殿。”
  “郡主?”青玉愕然瞪大眸子,“郡主?”她骇然望着自己身边的郡主谢环,怎么还有一个郡主?
  这七皇子元灏,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两个七皇子?
  两个郡主?
  开什么玩笑?
  青玉不相信自己跟了一路的郡主是假,她自问跟着谢环多年,对于谢环的仪容相貌,言行举止,乃至处事方式,都是了若指掌。眼前的郡主,并未出现任何异常,怎么可能是假的?
  既然自己这位不是假的,那么另一个就一定是假的。
  正想着,便有脚步声从殿外传来。
  原本还喧闹不休的朝堂,顷刻间噤若寒蝉,文武百官悉数屏住呼吸。
  腰间的翠玉发出清脆的响声,脚步声铿锵有力,一袭大燕朝忠义郡主的衣着,傲然如巾帼的女将军气魄。抬步间,昂首阔步,锐眸无温的扫过一殿众臣,瞬觉凌寒刺骨,不怒自威之色,足教人不敢直视。
  躬身,作揖,声音清亮,“大燕忠义郡主谢环,参见大夏皇帝,敬祝夏王,万岁金安。”

  ☆、第229章 处置叛徒

  “这是怎么回事?”青玉瞪大眼眸,不敢置信的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两位郡主,其中一个必定是戴了皮面。一瞬间,别说是青玉,便是赫里,也有种被人戏耍的错觉。
  赫里愕然。“为何有两个?”
  身着新婚喜服的郡主,撕去脸上的皮面,露出了原本的面目。
  “青云?”青玉一下子退开两步,“是你?”
  青云眉目含笑,“怎么如此惊讶?青玉,咱们跟着郡主可算是出生入死多年,郡主的言行举止乃至于处事方式,咱们不是最清楚吗?只是,你似乎退步了,连我是不是郡主,竟也分辨不出。还是说,你只顾着拖延和传信,连我是谁都认不出了。”
  赫里扭头望着自己带来的七皇子,却见他也跟着撕下皮面,“哈图?怎么会是你?”
  “卑职哈图,参见皇上。参见七皇子殿下。”哈图跪地行礼。“卑职不辱使命,未教任何人看出端倪。”
  元灏一笑,握住了谢环的手,扫一眼一殿众臣,“现如今,真假已辨,诸位还有异议吗?赫里丞相刻意拖延回朝时间,居心叵测,该当何罪啊?”
  赫里扑通跪地,瞬时白了一张脸,“微臣不敢,皇上,微臣是冤枉的,实在是大燕路途遥远。举步难行,又逢大燕居心不良,半道截杀,微臣这才——”
  “那为何,七皇子早早归来,而你们迟了足足半个多月?”大夏王端坐朝堂,纵然垂暮,亦眸色锐利。
  赫里的脸乍青乍白,“皇上,实在是道路难行,大燕境内有不轨之徒,几欲置微臣与使团于死地。”
  “还敢胡言乱语。”谢环冷笑,挣开元灏的手。缓步走到赫里跟前。“这话,你打量着蒙三岁的孩子吗?大燕境内的突袭,不是你们说好的吗?只要七皇子死在大燕境内,大夏就有足够的理由出兵大燕。到时候,千万铁骑踏碎我大燕国土,让两国百姓陷入水深火热。赫里,你实在是该死。”
  “没有!皇上,微臣没有说谎,不信的话,皇上大可问郡主身边的人,那一场厮杀绝非意外。实乃大燕朝睿王府,睿王赵朔所为。”赫里斩钉截铁。
  大夏王稍稍一怔,百官交头接耳。
  青玉深吸一口气,仿佛已然意识到事情不太对劲。
  青云蹙眉,“老丞相也别忘了,最后还是有一波人来救了咱们。而这波人黑衣蒙面,武艺高强。为此,丞相大人还派人去了一趟京城,为的就是验证离开的哈图和青云,到底去了哪里。不过很可惜,你们没有得到期许的答案,因为那都是提前布置好的一个局。”
  “其实一路走来,咱们身后都有人跟着,一路护送,一路厮杀。”青云继续道,“那些人不便露面,便昼伏夜出,咱们走的那么慢,怎丞相大人一点都不奇怪?为何你安排的杀手,一个接一个的都不按计划出现,反而都消失无踪了?因为他们还没来得及出现,就已经做了刀下亡魂。”
  青云跪地,“启奏大夏皇帝,使团之所以能安然回来,实乃睿王府暗卫沿途护送之功,请皇帝陛下明察。”此言一出,朝堂震惊,百官议论纷纷。
  元灏笑道,“这话不假,只是我相信丞相大人是不会承认的。不过也没关系,丞相大人不承认,总会有人承认,是不是——青玉?”
  青玉一下子跪在地上,高声应道,“是。殿下与青云所言,句句属实,卑职可以作证。”
  “你是郡主身边的人,以何为证?”赫里冷斥,“皇上明察,微臣对大夏忠心耿耿,绝无二心。这一路行来,也绝无要刺杀七皇子之意,请皇上莫被小人蒙蔽。郡主乃是大燕朝的女将军,此人居心叵测,巧施离间计,想要置微臣于死地,还望皇上明辨忠奸!”
  “明辨忠奸?”元灏揉着眉心轻叹,“怎么丞相老糊涂了?父皇锐目如炬,怎么可能难辨真假呢?你这话,可是在说父皇老了?”
  “皇上,臣绝无此意。”赫里骇然。
  文武百官议论纷纷,一时间关于左相赫里的事,谁也定不下个所以然。
  许是被吵烦了,又或是少许偏袒元灏,大夏王手一挥,“让左相去牢里反省,等朕查明真相,再来处置,今天夜里朕做主,让郡主与七皇子正式完婚。”
  音落,内侍搀着大夏王离朝。
  青云斜睨青玉一眼,想了想才道,“青玉这一路上也辛苦了,若非你佯装不识,我这厢还瞒不住丞相。”听得这话,青玉骤然抬眸望着赫里。
  左相赫里被带走的那一瞬,面色煞白,眸色狠戾的盯着青玉。
  青玉垂眸,上前朝着谢环行礼,“郡主无恙,青玉参见郡主。”
  “起来吧!”谢环瞧了元灏一眼,笑吟吟的搀起了青玉,“倒不是我与青云刻意瞒着你,实在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你那性子太直,我担心赫里会看出端倪,所以连你一道瞒着了。不生我气吧?”
  青玉俯首,“卑职不敢。”
  “好了,今夜是我与七皇子的大喜,开心点。”谢环浅笑。
  欢天喜地,红绸漫天,到处都是喜悦的氛围。
  大夏七皇子成婚,普天同庆。
  太子已经被软禁,想要翻身怕是很难。七皇子最得帝王心,虽然没有荣封太子之位,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这不过是迟早的事。
  如今归附七皇子,才是正道,否则一旦七皇子登位,只怕谁都别想好过。七皇子的秉性,与皇帝年轻的时候是最相似的,看似温和办起事来却是雷厉风行,从不心慈手软。就好比这一次抓着太子元弼的乱国之罪,从事发到处置,不超过十天。
  试想一下,太子为何会输?
  其中莫不是有帝王的偏袒与宠爱在先?
  皇帝有意七皇子继承皇位,那么一切都变成了理所应当。
  百官齐贺,君王临场,这样的声势,浩大的婚礼。
  三拜天地,结为夫妻。
  安静的坐在新房内,谢环深吸一口气,低眉望着自己脚上绣着鸳鸯交颈的绣鞋,“爹,我到底还是回不去了。”大燕,她的国土,就这样成了大夏的七皇妃。
  青云推门而进,“郡主,一切都在郡主的意料之中。”
  掀开头上的红盖头,拨开遮挡着眉目的凤冠珠帘,谢环眸色微冷,“找出他们的联络方式,而后收网照做。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人。”
  “是!”青云转身就走,走到门口又顿住了脚步望着谢环,“郡主?”
  谢环知道她的意思,沉默着盯着青云手中的剑。土乒帅亡。
  “那她呢?”青云低问。
  “事毕之后,留她来见我。”谢环放下了珠帘,重新戴上了红盖头。
  青云低低的“嗯”了一声,快步出门。
  门外,哈图已经等着,“怎么样?”
  “行动。”青云轻叹一声。
  “会舍不得,对吗?”哈图问。
  青云点了头,抿唇垂眸,“情同姐妹,出生入死那么多年,怎么可能说断就断了?我只是不明白,为何好端端的一个人,突然就变得这般无情。生与死于我们而言,本没有那么重要,可情与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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