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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刀的她不好惹-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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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他答应,陆衡咧嘴而笑,如此才算保险,自己身强体壮,不怕。
  索西征四人选定房间后,并没有各自回房,而是凑在一起,商量着接下来的事。这点,他们四人早已习惯,如果秦坤、钟无垢还在,想必也会惊讶。一东一西,几百年不曾来往的两派,如今关系怎么会变得如此紧密,要好?
  钟怀远假意咳了一声,神秘兮兮地道,“我刚刚瞧见陆衡,鬼鬼祟祟地进入了一个房间。”
  秦悠面露不屑,“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他是陆晓生的随从,打探消息,不鬼鬼祟祟怎么成?”
  “小师妹,说不定是什么重要的消息,要不,我们跟过去看看?”钟怀远摆弄着手中的惊鸿剑,嘴角浮起一抹笑,吊儿郎当的样子。
  重要的消息?秦悠总算有了点兴趣,“好啊,走吧。”
  一旁的索西征并没有阻止想要去偷听消息的二人,反而对钟情说了句,“进入客栈时,大家都是找房间,我可是看见陆晓生往厨房的方向去了。”
  钟情疑惑道,“往厨房,那里会有什么值得陆晓生惦记?”
  索西征笑得古怪,“钟情愿不愿随我一道,悄悄地看看陆晓生?”
  钟情有些惊讶,想不到如此正儿八经的人,有一天也会像她弟弟一样,要去听墙角,而且还邀请自己一起去。不知道为何,她不想拒绝。
  于是,四人分成了两队,一前一后出了房间。
  钟怀远与秦悠锁定陆衡,索西征与钟情盯着陆晓生,昆仑派与无垢山庄的当家人,也干起了偷偷摸摸的勾当,还挺兴致盎然。


第97章 偷窥
  陆衡把茶壶揣在怀里; 上蹦下跳,公子说动起来; 莲心无边才能快速融化。
  一刻钟后; 只见他找来一个茶盅; 用袖子擦了擦,把外层融化的莲心无边; 小心翼翼地倒了出来。自己只是尝尝,不必等到全部融化。
  茶盅渐渐往嘴边送,陆衡如临大敌; 犹豫了片刻; 在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里张嘴就喝; 顿时冷得一个哆嗦,他下意识甩了甩头。
  屋外偷窥的秦悠小声地问,“钟怀远,他在喝什么?”
  “看他那副样子,像毒药。”
  “谁会把下了毒药的茶壶放在怀里,宝贝一样的揣着?”
  钟怀远认真想了想; “杀手。”
  秦悠很想踹他一脚; 屋里的陆衡忽然有了大动静; 神情悲苦,吐着舌头; 似乎要把刚刚喝下去的吐出来……秦悠心道,难道真的是毒药?
  莲心无边入口,陆衡最初觉得嘴巴都被冻僵; 等过了会,暖和起来,嘴里全是苦。一把从怀里拿出茶壶,掀开盖子瞧了又瞧:如此大的苦,公子也要吃?
  这不是诚心跟自己过不去吗?
  叹息一声,茶壶又揣进怀里,陆衡继续上蹦下跳。一边用体温融冰,一边等着喝了莲心无边之后的反应。心里隐隐有些奇怪的期盼,自己拉肚子就好了。
  钟怀远、秦悠大眼瞪小眼,不明白屋里人到底是怎么回事。瞧了好一会,腿都蹲麻了,那人还是上蹦下跳,没了其他动作。
  此时的陆晓生靠坐在椅子里,闭目眼神,时不时抬起手,按压眼角。一波一波的疼痛,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皮而出。
  没过一会,陆晓生忽然睁眼,抬头看向屋顶,扯起一抹笑,起身往屋外走去。
  刚推开门,陆衡却已回来,“公子。”
  陆晓生折身回了屋子,缓缓地道,“让你暖的茶,这么快就好了?”
  茶,什么茶?公子在说什么?陆衡抬头看向陆晓生,见对方手中的折扇往桌面敲了三下,顿时明白了过来,有人偷听。
  “好了,属下已经试了温度,不凉。”
  “放桌上吧。”
  陆衡大胆提议,“天寒地冻的,倒出来了就凉了,公子委屈一下就着壶嘴喝?”
  陆晓生笑了起来,“难为你一片心意。”
  话落,竟然真的就着壶嘴喝起“茶”来。已让是苦得沁人心脾,后又回甘,清苦凛冽。陆晓生觉得眼睛都不那么疼了,“这茶暖得不错。”
  见公子夸赞,陆衡咧嘴一笑,“公子不嫌难喝就好。”
  屋顶上的索西征与钟情远远地瞧着,一直没说话,偶尔眼神交流,看到的是彼此的疑惑,陆晓生,茶壶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偷窥的四人,无功而返,两边看到的一合计,前后似乎就通了。
  “陆衡揣着个茶壶,上蹦下跳,就是为了给陆晓生暖茶?”钟怀远觉得匪夷所以,就是他以前爱玩,结识一大帮富家公子哥,也没有陆晓生这样的。
  索西征低眉思索,忽然出声问道,“师妹,陆衡尝过茶壶里的东西,神情痛苦?”
  “是啊,当时我们还怀疑他服毒自杀呢!”秦悠继续道,“陆晓生喝的时候,不痛苦?”
  “哪里痛苦,脸上还带着隐隐的笑意。”钟情回想当时的场景,陆晓生中途有抬头看向屋顶,难道被发现了。
  “如此温茶、喝茶。”钟怀远还停留在茶上,若说温茶方式风雅,这喝茶方式就是豪迈。“一个人怎么能一边挑剔,一边不拘细节呢?”
  钟情语气肯定,“他发觉了屋顶有人。”
  “茶壶里的不是茶。”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索西征继续道:“钟情也如此肯定,看来他是因为我们才选了这样的喝茶方式。”
  秦悠喃喃,“不是茶,会是什么?”这个问题,她早在屋外的时候就想知道了。
  索西征再次强调,“陆晓生之前去了厨房。”
  “那个茶壶是往来客栈的。”这点细节,没能躲过钟情的眼睛。
  “喝下去的东西,反应那么大,不外乎酸甜苦辣,味道奇特。”钟怀远补了一句,“比如吃了自己不爱的东西,或者那味道太重,猝不及防。想当初……”
  钟情拍了一下弟弟,“你那点当初就别提了。”
  秦悠捉狭道,“想当初什么呢?”
  钟怀远厚着脸皮道,“想当初,第一次喝到那什么莲心,我就这感觉。”
  “当时好多人直接吐了出来,大师兄反倒是喝完了。”
  索西征笑出了声,“钟情也喝完了,可论喝得最欢的,是那个说书先生。”到这里,他已经猜到茶壶里的是什么了。
  “放了大半年,还能喝?”钟情也猜到了,她有些惊讶,莲心无边的确是好东西,对练功大有益处。
  秦悠也明白过来,“你们的意思是说,茶壶里的是莲心无边?”
  索西征点了点头,“师妹,陆晓生就是当日往来客栈的说书先生,年城尚有很多古怪之处,这几天姜迟或许会出现,你别冲动。”
  “我知道的,大师兄。”
  “小师妹,你别怕,我保护你。”
  “你也别冲动,就你那点功夫还不够姜迟塞牙缝的,总之一切小心。”钟情语气凝重,“陆晓生喝了莲心无边,肯定会有下一步行动。”
  钟怀远连连称是,后又道,“我们,还要不要偷偷跟着?”
  钟情道,“光明正大地跟着。”
  陆晓生喝完莲心无边,睡了一觉。神清气爽,眼睛也不疼了,唤上陆衡,出了客栈,再次朝城主府走去。
  钟怀远四人也往城主府而去,“陆公子,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我可是去破冰的,钟庄主若有雅兴,一起?”
  破冰,城主府的?钟怀远无所畏惧,“如此甚好,陆公子先请。”
  一行六人,朝城主府走去,观察着周围情形,谁也没再说话。只是到了城主府,情况大变。
  走在最前面的陆衡忽然出声,“怎么会这样,昨日还好好的?”
  秦悠探头一看,只见城主府碎出了一条缝,一个脚掌宽的大小,蜿蜒着消失在城主府深处。
  陆晓生跑了起来,是谁早他一步先进去了?小道一直往北延伸,路过望天阁的时候,陆晓生眼睛莫名疼得厉害,整个人蹲了下来,不再往前。
  “公子,你怎么了?”
  “眼睛疼,休息一下就好。”
  陆衡拔剑快速在望天阁的走廊上,砍碎几块冰,脱了外套铺在地上,才扶着陆晓生坐了下来。
  后面的钟怀远,看了眼陆晓生,不等他说什么,对方已经先开了口,“钟庄主先去,年城要紧。”
  这事确实要紧,再往前走一点就是望天崖了,那里可是接天链所在地,“陆公子好好休息,我先行一步。”
  一直没说话的索西征看向钟情,交换了一个眼神。
  钟怀远打前,索西征断后,一行四人快速朝望天崖而去。走出没多远,钟情忽然觉得身后没人了,嘴角挑起一个笑,越发小心翼翼。
  “扶我往前,试着推开那道门。”见四周无人,陆晓生冷静开口,哪还有刚才痛苦的样子。
  陆衡高兴起来,“公子没事就好。”只见他听从吩咐,快速走到前面那扇门,就要敲击上面的冰块。
  “别敲碎冰块,你试试推推看。”
  陆衡重重抬起的手,又轻轻放下。原地站定,深吸一口气,铆足了劲,推门。有些滑,门纹丝不动。
  陆晓生走上了前,仔细瞧了瞧,“往右推。”
  一句话就是一个指令,陆衡使了大力往右,猝不及防,整个人忽然往前栽,摔了个狗啃泥。回头,满脸惊讶,门怎么如此轻易推开了:“公子,这,这……”
  陆晓生大步跨进,“里面有人,小声点。”
  有人比他动作还快,且去会会到底是谁?陆晓生嘴角扬起一抹笑,之前被人偷窥,如今刚好补回来。
  陆晓生不知道的是,之前偷窥他的人,又悄悄折回来了。索西征见眼前二人进入了望天阁,他也跟了上去。
  姜禾凑近辛忱,瞧了又瞧,“脸色这么难看?”自己离开这会发生了什么。
  冷着脸的人忽然厚颜无耻道,“你亲一下就好看了。”此刻,辛忱背在身后的右手里,有一张纸条,见姜禾回来,他下意识藏起。
  姜禾从善如流,偏头,在他的左右脸各亲了一记,“满意了吗?”
  辛忱点点头,扬起一个笑,“满意。”
  “满意了就赶路吧,去年城。”
  “不是将近还有一个月?”
  “辛忱,在东远城的这段日子,我做的最多的是学着赶马车。”
  说到这,姜禾停下来,看着自己的双手,“遇见了一个老头,他说只有当内心宁静、平和,才能把马车赶得平稳、妥当。后来我终于明白,此刻的自己根本不适合赶马车,也无法原地候着,等着自己心平气和。”
  辛忱道,“赶马车,你有我。”
  “对啊,有你万事大吉。只是我突然意识到,如同赶马车,等不起这一点是相通的,不存在等我练成了卷云袖再去斩断接天链的说法。”
  辛忱拉过姜禾的手,把纸条放在她手心,“年城解封,一些江湖人还住了进去。”
  姜禾捏了捏手里的纸条,并没有拆开看,而是扔向了火堆,“你都说了,我就不看了。反正是要回去,顶多速度快一些。”
  “姜禾,我……”不该藏着纸条瞒她的,那一瞬间的动作真是鬼迷心窍。
  姜禾打断了他要道歉的话,只是道,“辛忱,再给我赶一次马车吧,要平稳的。出了东远城我们再换成快马。”
  “好。”


第98章 祭司无咎
  进入城主府的人无知无觉; 外面却是已经沸腾,只因年城的冰忽然大块脱落; 街头巷尾; 花草树木; 逐渐显露出来,一点一滴; 势不可挡。此时,如果忽略街道、房屋里的冰人,年城算是完全解封。
  被琼南五怪逼着赶回年城的姜迟; 还没进城; 远远望着城墙; 高坐在马上挺直的背忽然委顿下来。翻身下马,大步向前,却被一人拦住。
  “城主,年城提前解封,你现在不宜进城。”拦路的人正是年年,她一日前就到了年城; 摸清城里的情况; 就在城门守株待兔。
  “夫人是不是在年城?”
  年年故意不提; 就是怕姜迟着急,此时不管不顾回了年城。可他第一句话就问夫人; 想来是知道了。
  “是,但城主放心,夫人并没有被人挟持。”
  “年年; 禾儿就交给你了。”姜迟明白,此刻进入年城,危险重重。等着杀他的人无数,他可以忍着不去见沈年,但他还是一城之主。
  年城竟然会提前解封,那么多生命岌岌可危。
  年年见姜迟去意已决,她忽然跪了下来,“属下有罪!醉酒失言,与姜禾的谈话被夫人听去了……”
  “你提了双生子?”姜迟苦笑,阴差阳错,原来姜禾已经知道了真相。难怪上次见面,她那么奇怪,浑身是刺。
  瞒了这么多年,还是没有瞒住,“天意!”
  看着姜迟的反应,年年转瞬明白过来,“城主之前并没有提亲生的一事?”
  “北地那会我只告诉她,斩断接天链会死。”姜迟呵呵一笑,“也罢,青出于蓝,禾儿比我们厉害,还比我们运气好。”
  年年活了几百年,自诩机智聪慧,这是她被坑得最惨的一次,直让她想跪死在城门口,再不起身。突然,城内传出躁动声,姜迟毫不犹豫,飞奔而去。
  进入年城,姜迟发现除了人周身的冰块,其它一切几乎都慢慢解,心头担忧更甚,他直接往城主府而去。
  陆晓生一步一路往下走,此时的望天阁像极了一个冰雕的世界,一层层阶梯,越往下,眼睛越发疼得厉害,可同时又有一股力量牵着他往前走。
  “公子,当心。”
  陆晓生回头,眼神示意陆衡不要出声。能进入望天阁的人,无论之冰封前,还是冰封后,肯定都不是什么小人物。他有预感,往下走,能见到无咎。
  沈年再次置身望天阁,恍如隔世。以前这儿是沈家庄的密室,只有族长与祭司才能进入。她成年后,来过这里几次。
  “你终于来了。”
  空旷的密室里,忽然响起一道苍老的声音,透着几分熟悉。
  沈年仔细看着对面,坐在椅子上全身藏在冰里的人,惊讶道:“无咎?你竟然能说话。”
  “尚有心愿未了,等人罢了。”
  是在等她吗?沈年忽然笑了起来,“无咎,当年的事情你全都知晓吧?”
  “我虽名为无咎,但也有算错的时候,”停了好一会,苍老的声音才继续道,“姜流能活着,不在我的意料内。”
  “在这件事上,我的确要谢谢你。”虽不愿承认,但沈年隐约能猜到,流儿能活着有无咎的原因。
  “夫人言重了,我留着一口气是想劝夫人放下,天意不可违。”
  “不可违?哈哈……”沈年像是听到了极大的笑话,大声质问:“你都违了,我为什么不可以?”
  “天下还有很多像夫人这样,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活着的母亲。夫人有了姜流,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听了这话,沈年忽然跌坐在地上,身为母亲,她太能理解那种感觉了,可是,“姜禾是我的女儿,对不对?”
  沈年问出这句话时,陆晓生刚好走完阶梯,靠在了转角的墙上。而上一层阶梯的转角处,站着索西征。前后而来的人,很有默契的都没有出声打断底下二人的谈话。
  “姜禾是继承姜流使命的人,夫人要把她当成女儿,也可。”
  沈年却是不信,“都这时候了,你还要骗我?”
  “不敢骗夫人。”
  不敢骗她?哈哈,沈年忽然放声大笑,这个世上,爱她护她的人有,欺她骗她的人也有,关键是这两类人还有重合的,多么可笑。
  “如果我想救她呢?”沈年不依不饶,这个她自是指姜禾。
  “也行,如果你能放弃姜流。”冰封住的无咎,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说出话越发残忍、冰冷。
  “我的命可以不可以?”沈年身手指着自己,“接天链当初是引了我的血炼制而成。”
  无咎再次重申,“天意不可违,夫人。”
  沈年还想在说,陆晓生却已经走了出来,“好一个天意不可违,师兄,多年不见,你这是自食恶果了?”他眼睛很疼,但嘴角挂着笑,无咎还有一口气在,比死了更让大快人心。
  “师弟,恭喜你找到一小只,拿回双眼神识。”
  提到一小只,陆晓生快步走到无咎面前,怒气冲冲,抬起手里的折扇,当头一记敲打,只见无咎头上的冰块,立刻裂了一道缝。
  无咎不为所动,声音却越发虚弱,“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晓生,当年之事,是我对不起你。”
  “哈哈哈……”陆晓生放肆大笑,“与其说对不起,不如承认,是你算错了!”
  头上的冰块忽然脱落,无咎的头露了出来,只见他脸上的褶皱如劲风吹过水面,掀起的一道道波纹。别说陆晓生,就是沈年也露出了惊愕的表情,二十一年而已,无咎怎么会老成这样?
  一道风不知从哪儿吹来,银发飘散,又落下,渐渐消逝的声音无悲无喜,“我没错,你也没错,错在生不逢地,算不逢时。”
  “无咎!”沈年有些不能接受,她从没想过无咎会这么死了。
  “啊……”陆晓生突然抱着了头,人在地上翻滚了起来。陆衡反应极快,“公子,你怎么了?”
  “眼睛痛,不,是头痛。”陆晓生双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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