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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荣宠_西木子-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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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盒中,翡翠荷花簪竖放,白玉莲花簪横放,而二者和在一起,就是“荷”纵“莲”横,谐音过来不正是“合纵连横”?其寓意也不言而喻。但是宜嫔终归是宜嫔,骄傲的半分不肯低头,以翡翠与白玉两种分明的颜色,昭示着她二人泾渭分明的关系。不过为了达成暂时合作的用意,宜嫔又以如意纹的圆盒做包袱,用“称心如意”与“圆满心缺”作双重引诱。
  而这诱惑确实是大,已让得她蠢蠢欲动。如今她荣登一宫主位,算得上是得偿夙愿。如此。唯一不称心如意的,自然是亲子被人所夺。可依她现在的势力,要从佟贵妃手里要回禛儿。无疑是不可能。所以,现在宜嫔施放出一个联手对敌以能助她要回禛儿的诱饵。试问她如何不心动?
  宜嫔,宜嫔,你果然不是简单之辈,平时的跋扈娇纵怕是你刻意为之!
  德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放回了手中的白玉莲花簪,不动声色的微微一笑道:“这两只玉簪,确实不是凡品。让宜姐姐为本宫费心了。”
  见德珍既不说喜欢又不说不喜欢,小太监恐回宫后无法复命,一时着急不已。
  德珍眸光流转,瞥了一眼急得满头大汗的小太监。捋了捋大挽袖外翻出的白狐狸腋毛,又不疾不徐的道:“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宜姐姐这样为本宫费心,本宫自然要送上一份回礼才是。这样吧,本宫一会亲选一份贺礼。明日再差人送给宜姐姐,你就这样回禀吧。”说罢,朝小太监挥了挥手。
  小太监见状无可奈何,只好打了个千儿离开。
  一时,西暖阁里。只剩德珍和小许子主仆俩。
  没了外人,小许子直接问道:“主子,不过就是两只簪子,虽玉质上是佳品,可在这宫中也不过是寻常物,您为何还要特意送份回礼?”
  暖阁里的炭火烧得旺,又是刚修葺了没几日,德珍嫌屋子里气味干燥,便揭开摆在炕几上的掐丝珐琅小香炉,用着半寸口大的小银勺子,摇了一勺的百合青松香料添了进去,见香炉里一阵啪啪脆响后,有淡淡的馨香飘散而来,她这才满意的合上香炉盖,道:“今儿,宜嫔送来两只花簪,望能与本宫合纵连横。”
  “合纵连横?”小许子作为太监,是不许识文断字,当下听得一头雾水。
  德珍皱了皱眉,她一时忘了小许子不懂这些,又简单解释道:“就是希望本宫和她联手。”
  小许子虽不识字,为人却极是机灵,一听就明白了过来,“主子,宜嫔与您一贯不和,这次突然让你和她联手,奴才只怕其中有诈。还望主子三思。”
  德珍默然,她没有回答小太监的问话,就是想在细细的思索一番。至于这是否是宜嫔设的圈套,她倒并不担心。毕竟宜嫔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以诞下皇嗣立功,从而再次晋位,不然也不会弄出“福胎”一说。但宜嫔的晋位,对一人独大的佟贵妃是一个威胁,这就必然是佟贵妃不允许的。这样一来,宜嫔以她现在的势力,想要平安诞下福胎恐不易,就不得不寻求一人联手。
  如此,作为被佟贵妃夺去亲子的她,无疑是最好人选。
  同时,相对于她自己而言,宜嫔也是最好的联手人选。
  可是,与宜嫔联手……?
  德珍眉心微动,犹豫之色浮动。
  小许子见德珍兀自出神,心知是在思索,便静静地立着。
  正在这个时候,秋林蕴含着一丝喜悦的声音,略略急切的在暖阁外禀告道:“主子,皇上来了!”
  德珍立时回神,目光凛然的看向小许子,下命道:“将盒子收拾起来。”说时,人已快步走至暖阁门口,动手撩起逶迤在地的门幔,神色如常的迎出西暖阁。
  “皇上万福。”永和殿正厅,德珍盈盈福身而下,身后一应宫人齐齐跪下。
  玄烨一边往殿内走,一边颔首问道:“永和殿可觉得满意?若是有什么不合心意处,让内务府重新改动就是。”看德珍穿了一身簇新的天青色大挽袖长袍,发髻妆容也都是精心装扮过的,脚下不觉又向过靠拢几分。
  忽然兜头兜脑而来的龙诞香袭来,德珍下意识的欲后退一步,却仅此念刚在脑海中一闪,她已控制着自己上前了小半步,抬头温婉一笑,“臣妾十分喜欢,让皇上费心了。”一面说一面解开玄烨紫貂大氅上的如意络。
  德珍这话却是不假,永和殿和同顺斋皆为面阔五间的殿宇,内设结构布置也都大同小异,只是永和殿毕竟是一宫主殿,自然比同顺斋大了许多,也奢华了许多。这样,既能让她住的习惯。又住得舒适,当然是合心意的。
  说话中,秋林和红玉一人一边撩开元青门幔。梁九功接过德珍为玄烨宽下的大氅。
  温声软语在耳,嫣然笑靥在目。虽是常常可见,但是眼前之人,却多几分姿容颜色,又多了旧人似新人的新鲜,再更多了以身相救的真情。这些诸多点滴的相叠一起,让玄烨清洌的眸底灼起一簇幽火,乍然一看。仿佛他眸中因她显出沉迷的柔光,“你如今一宫主位,原先身边的人也不够,朕让梁九功去挑了十余人。这些人你看过了没?有要换的没?”
  说到这时,玄烨已被迎进了西暖阁,在南窗下的暖炕上坐下。
  德珍恭敬深深福下,含着一缕谦卑而知足的话音道:“皇上,同顺斋原本的一切。臣妾便是满意的,何况是如今的永和殿?还请皇上勿在为臣妾多做其他了。”
  玄烨看了德珍颇久,似了悟的点了点头,沉吟道:“这样也好,朕本还打算再赐你一些铺宫之物。就暂且作罢。”
  没料到玄烨已为她贴心布置了宫室之于,竟然还欲予她赏赐之物,德珍微微出于意外了下。而后对于玄烨“投我以木桃”的行径,她自也“报之以琼瑶”相回,轻声道:“皇上对臣妾的一片心思,臣妾心之感激。但皇上坐拥天下,天下万物皆为皇上所有,臣妾不知以何回报,就想一会儿亲自下厨备一桌膳食,不知皇上可……”
  话未说完,脸颊却已不受控制的绯红一片,呐呐难言,德珍所幸贝齿往下唇轻轻一咬,作势娇羞的低头以等玄烨回答。
  男子少有不爱丽色,还是极不易见的一幕,心中自是喜欢。一如玄烨看着德珍的举动,心中不觉一动,犹是方从寒风凛凛的外面入得这恍若融融如春的暖阁,那一股旖旎的动荡渐渐遍及全身。但见窗外尚且明亮的天光,他也只低不可闻的吁了口气,目光清洌至幽沉的看着德珍,点头道:“好,朕今晚留下。”
  灼灼如炬的目光下,德珍的心不经意的怦然一动,旋即在她刻意的忽视中消散。
  月上中天,夜,不期而至。
  永和殿寝殿内,烛影摇曳,满室温香。
  德珍披散着微湿的头发,带着沐浴后的热气等坐在寝殿靠窗的炕上,正出神的望着炕几上发出柔光的烛台,冷不防一团热气从背后袭来,随之柔软湿腻的触感袭上着她的耳垂,一只微凉而有些粗糙的手掌也顺着衣襟滑入。
  “唔——”这样突然的热情,又这样娴熟的技巧,德珍毫无防备的呻吟出声。
  呻吟入耳,玄烨眸子深深一沉,下一瞬直接俯身压下。
  床榻不过几步而已,却要在此处临行她,不受尊重之感顿时席卷德珍的意识,再想到玄烨比起以前更娴熟的作为,不难得知这是在多少个后宫女子身上习得的,而她此刻又何尝不是供他狎玩的女子?
  此念闪过,德珍脑海清明一片,她双臂柔若无骨的揽上玄烨的颈脖,避开落在胸前的如火铁得炙热唇印,轻轻地在他耳畔低吟:“这里好冷。”陡然失去温腻的触感,玄烨眉头一皱,随即一把打横抱起德珍,至床榻放下德珍,不及片刻的停歇已再次压下。
  不知是否源于方才的心境影响,虽有玄烨极尽的挑逗,他的进入仍让德珍感到了疼痛,那是小腹紧缩一般的抽疼,使痛叫声再也抑制不住的破喉而出。然而这声带着呜咽的低叫,却化作了玄烨兴奋的动力。
  这一时刻,玄烨是意气风发的,他想到上月湖广两大捷,平定三藩之乱指日可待,同时他的新政也如火如荼的展开了。而眼下,一心为他的佳人正展开着她柔软的身子,只为他尽情绽放。
  如此,江山与美人,如何不可兼得?
  他不就正在享受着江山美人的臣服,于是,他又一次顺着澎湃的心加重了力道。
  “啊——”与此之时,又一声含痛的低呼响起,德珍猛然弓起身子,可小腹的疼痛仍是如影随形,疼痛的泪水终是无声的滑落脸颊。
  ps:
  ——————
  ps:应该架空的,写个彻底的宫斗文——这个念头,是在俺写康熙和德珍相处是油然而生的,心中存着不敢将玄烨写成必要的配角念头,让俺一写他们相处就当机,差点没将爱妃二字写出来。⊙﹏⊙b汗
  德珍疼的有原因,下章就知道了。还有这个肉肉真不好写,我抓头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第一百一十章 突然闻喜

  慢慢长夜,在灰蒙蒙的晨光中隐退。
  德珍不知自己是怎样捱过了这个漫长的夜晚,小腹疼得已近乎麻木,整个人像失了力气般。但听梁九功在外叫起,只得强打了精神起来,好伏侍玄烨起身等事。好在玄烨见德珍一副气虚赢弱的样子,倒是念及昨夜行为太过,免了德珍的伏侍。
  德珍委实身体乏力,也就顺了圣意,又躺回了床榻。
  迷迷糊糊间,德珍似看见床幔外人影幢幢,大概是梁九功领着宫人伏侍玄烨盥洗。
  这刚想到了梁九功,外面便传来了梁九功恭敬的询问声,“皇上,留不留?”
  玄烨微微不悦的声音响起,“这还用问。”
  梁九功声音瞬时低了下去,带着小心与自责,“奴才该死。”
  德珍听着无声一笑,手抚了抚仍在抽痛的小腹,看来她以后侍了寝,是不需按例再问留不留了。
  按祖宗定制,各处行宫不算在内,但只要在紫禁城里,凡是嫔妃侍寝以后,必有总管太监询问皇帝“留不留?”,若是皇帝说“不留”,便有人在侍寝嫔妃后股穴一按,那侍寝嫔妃就无受孕的可能;若皇帝说“留”,总管太监就会执笔记载下,作为妃嫔受孕的证明。
  如今,玄烨示意梁九功以后不必在询问,可否说是她在玄烨心中是有些不同了?还是这后宫众嫔妃都期盼的皇恩,只是她昨夜隐忍换来的一些回报?若是后者,倒也算值吧。
  德珍百无聊赖的想着,精神也渐渐的萎靡了。
  这时,床幔外再无说话声,只剩窸窣的一些声响,又过了不知几时后。寝殿内一片沉寂无声。这样一安静下来,困意也越来越来,又想着佟贵妃昨日说免她省安三日。德珍便任自己安心的睡下。
  这一觉睡得并不久,德珍就在小腹的疼痛中醒来。实在是疼得无法,她忙撩起床幔唤了秋林过来。
  “主子,您气色怎这般差?”秋林应声而来,挂起床幔一看,只见德珍面色苍白,十月中旬的天里还冒着豆大的汗珠,一时吓得朝外失声叫道:“小许子。主子似乎有些不对劲,你得去请了太医来看看。”
  秋林素来性子稳重,少有惊慌失措的时候,小许子在外听秋林着急的叫他。立马知道德珍情况不好,连进屋打看一眼也没,便慌忙的带了一个小太监去向御药房跑去。
  没想到小许子动作这样快,一得声人就跑出去请太医了,德珍只好起身稍作梳洗。但起身时。却发现床榻上微微见红,又一想小腹已经无抽疼了,却是另一种下坠般的痛,倒和小日子来时相似,便对秋林摇头道:“估计是本宫小日子来了。为此看诊不免闹了笑话,你让小厨房熬些红糖水就是。”
  秋林扶着略梳洗过的德珍,来到西暖阁的炕上坐下,这才劝道:“您小日子来时,从没这样痛过,还是请个平安脉的好。再说小许子都已经去请了,说不定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德珍明白秋林的好意,不过想到今日小腹痛,极有可能与昨夜有关,却不好将此告知秋林。随即又转念一想,她此时的心态倒有些讳疾忌医,若万一真有不好,那便是耽误了医治,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心里计较甫定,小许子也正好请了文白杨进来。
  “奴才给娘娘请安,恭喜娘娘得获晋封。”文白杨一来,立马下跪行礼。
  德珍近三个月未见过文白杨了,想到他两月前冒险捎来乌雅家平安的消息,见时的亲切间又多了些感激,“文大人免礼。若没有文大人你的昔日相助,本宫也难有今日。”
  文白杨微微一怔,复又面色如常的同药侍小成子一齐起身,略躬着身子应道:“奴才所出不过微末之力,娘娘能得获今日高位,都是娘娘倚靠自己而得。”话一顿,面上骤然一凛,正色道:“而且治疾制药乃奴才本分,还望娘娘勿要记挂奴才微末之功。”
  文白杨这话说得恳切,在这个处处捧高踩低的宫中,能不为利益诚心相待,实在是难得至极。
  德珍一时动容,正要说话,不妨小腹一痛,面露痛苦。
  “小主!”小许子和秋林大骇,急叫出声。
  文白杨立时转身,命小成子打开药箱,取出看诊所用物什,隔着一层薄纱探上德珍的脉象。
  小腹疼痛渐烈,德珍咬着牙关,不让痛叫出声,脸上不觉渗出隐忍的汗珠。
  秋林一旁大急,时不时拿着温热的面巾给德珍拭汗,又不敢出声以免打扰了文白杨看诊。
  西暖阁里静悄悄的,仅留着的几个人,都盯着德珍放在炕几上的手腕。
  “娘娘您并无大碍,不过还请娘娘准允,让奴才先为您施针止痛。”文白杨蓦地出声。
  德珍痛得无法,生恐一开口就痛叫起来,只无声的点头,任文白杨让了小许子和秋林扶她躺回床榻,并摒退了小成子在内的其他宫人,就为她施针止痛。也不知咬牙忍了多久,小腹的疼痛缓了下来,她顿时大松了一口气,却听文白杨也松了口气道:“孕期在三个月前,本来就容易滑胎,娘娘您如今刚两个月,还是得多加小心。”
  一语激起千层浪,德珍主仆三人齐齐怔住。
  文白杨收拾起了银针,转身走到寝殿中的圆桌前,边伏案书写药方边道:“娘娘,奴才以前为您调制的养颜丸和沐浴汤,是不可以再用了。这二者对您腹中的子嗣极有害,您今日会有见血滑胎之相,也是因为你使用这二者的原因。”
  “这可不好了!主子在景山行宫那阵,几乎天天用沐浴汤,还时常服用养颜丸,这会不会……?”小许子吓得一人兀自陷入惊惶中。
  文白杨停下笔,转身淡淡安抚道:“虽是有害,但后面好生将养,也是行的。”说着看了一眼神色仍怔然的德珍,双唇嚅嚅动了半晌才犹豫道,“娘娘初等高位,本是该稳固地位。但您现在的身子状况,还是当谨慎……暂避恩宠为宜。”
  德珍回神,听明白了文白杨所指,苍白的面上倏然一红,勉强如常道:“文大人说的,本宫明白。只是本宫现在胎儿不稳,还望文大人暂时隐瞒,至于开的汤药方面,也还需文大人帮忙遮掩一二。”
  文白杨郑重点头道:“奴才明白,请娘娘放心。”说罢,又嘱咐了一阵,便要告辞离开。
  德珍唤道:“小许子,代本宫送文大人。”
  小许子一脸喜色,依言送文白杨离开。
  秋林亦是一脸的喜色,命了小厨房去备膳食,就立在床头喋喋不休,很是为德珍有喜而高兴。
  德珍却僵然的平躺在榻上,默默无语,只沉浸在孩子的突然到来中。
  犹记两月前,玄烨以地震祷于天坛那日,顺道去了景山行宫看她,可那时的她还在伤病中,怎会这般容易的就有了孩子?
  许是一心一意的念着与禛儿母子团聚,因此对这个孩子的到来有些措手不及,心头更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滋味。
  这样一味的兀自而思,德珍也不知小许子什么时候复命而回的,还端了一碗汤药给她。见状,便按着了白杨临走时的嘱咐,即使此刻全无胃口,但为腹中的孩子,也依嘱咐用了膳食,服了汤药。
  秋林回身放下了药碗,捧了一杯温水伏侍了德珍淡了口里的苦味,在床榻旁轻声道:“主子,服了药,正好睡上一觉,要不您就睡会?”问完见德珍点头允了,秋林忙扶着德珍躺回被褥里,又让红玉取了两个汤婆子,一齐塞进了被褥给德珍取暖,方才退下。
  一个人静静躺着,德珍也慢慢回神,又有孩子的真实感渐渐装满心扉。然而,虽在复杂的心绪中多是喜悦,却怎么样心绪都宁帖不下来。于是,想到了在入宫的这三年,唯有前些日子在春芳斋,及为太皇太后抄写佛经,这一段时间最心绪平静,便也没去顾秋林的劝阻,就命小许子备辇去春芳斋。
  此时午日正中,初冬暖阳高悬,北风风息渐歇。
  去春芳斋的路上,一如往昔般冷清,而春芳斋已变了模样。应该是重新修葺过的,再也不见曾经的破败,可仍是十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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