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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夫呈祥-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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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嫤儿,不如……你替我生个孩子吧,我们这样下去,一定会有孩子的。”他一把种子都撒在了里边,能有孩子也不奇怪了。他的手在枕边游走,慢慢地又伸进了被子里,一点点的往下挪。他盯着她,表情十分认真,但卫嫤却好像被他吓住了。

    “你、你干什么?你的手……”他的手又落在了那一对浮雪上,食指熟稔地掐住了那一抹轻红,卫嫤想挣扎,却已经来不及,她感到留在身体里的那根玉柄,又一次昂扬肿大起来,擦着身子,一跳一跳。

    “不干什么,我什么也没做。”他居然赖起皮来,厚着颜面与她调笑,他轻轻动了动身子,语气一顿,却说起了别的,他说,“嫤儿,你真好看。”是真的好看,那样一喜一嗔,一惊一乍的表情,就像一只无防备的小兽,如今乖乖地被他握在了手里,媚眼如丝。

    “你突然说这样的话,让我怎么接?天都亮了,你下来啊,别这样。”她嘟囔着,却不曾真的推开他。以前那个开朗活泼的予聆好像回来了,他面对她,终于不再是小心翼翼,他们到底迷失了多久啊。

    “我现在骑虎难下,你却要叫我下来?忍心么?”他衔着她的发丝,一点点撩拨开,身子却慢慢地沉下去,将她推挤得无处无逃,他的眼角有挑衅,更有自得,“拒婚的账我还没与你算完,爷满意了才让你走。”

    “不是说了我会娶你么?”她挣扎不过,红着脸娇声喘息。

    “傻丫头,嫁和娶你还没弄清?你只能嫁我,不能娶我,将来,我们的儿子是要跟我姓的……”他吞去了她的句尾,将她的话碎成了呜咽,她将脸埋在他胸前,心里又悔又恨,方才她就不应该说舍不得,这下好,这厮登鼻子上脸了。

    ……

    “姓什么,姓段?”她问。

    “不,我们的孩子,自然是要姓夏侯的。”很久很久以前,他忘记了自己的姓氏。

 第172章 看星

    卫嫤和予聆翻云覆雨地努力了三天,双修之法仍旧一点进展也没有。

    予聆的师父司徒剑本来就是个光棍,据说是常年不近女色的,由这样的人教出来的徒儿能风流潇洒到哪里去?加上了卫嫤这样的二百五,那所谓的传修就变成了一出实现不了的神话传说。

    兀言昊看着两人出双入对,感情一天好过一天,那手脚上的功夫却都是半点进益也无。终于,一向温和大宫主在两个糊涂虫面前板起了脸,露出了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恼意。

    “你们都不想出去了?”

    最令兀言昊光火的是,这两个人一看双修之法习行不通,就干脆破罐子破摔来,除了每天早上练练功,拆几回招之外,其余时间都在玩。予聆的身份虽然特殊,却并不影响他和这些地下城的居民们打成一片,事实上,把他放在人堆里,只要不是女人扎堆的地方,他都能做到游刃有余。

    “这里有吃有喝,我们还出去做什么?出去了又要打战,又要征粮,还时时刻刻要防着怕被人害了,多累。”予聆的厨艺不错,卫嫤天天都吃得满嘴流油,那副乐不思蜀的模样,让兀言昊更是磨牙痒痒。

    “你们的同伴还在外头,你们难道不想……”兀言昊看着卫嫤抓起一只鸡腿,十分不客气地大块朵颐,不觉皱了皱眉头。这丫头也太能吃了,而且餐餐要吃肉,居民们不给,她就跑去抢,好似看准了这儿的人都害怕女人,不少人家的门前挂了一面锣,专门针对卫嫤这只母老虎。卫嫤的功夫对付大宫主是不行,但对付这地下城里的平头百姓。可算是绰绰有余,很快,这城里就要给她吃穷了。

    “同伴?师伯,你可别误会,那外边的人,一大半都是碧水坞的村民,碧水坞是什么地方?哼哼,南禹巫族遗民的聚居之所,我浮屠宫的弟子怎么可能与巫族是同伴?想想也知道了……至于那边还有一位,是和我抢老婆来的。我躲都来不及,还去见他们,啧。”予聆的白衣好不容在洞天之外的潭水里洗净了。这时候坐着,就好似临冬的一场大雪。他搂着卫嫤的样子,不知道多神气,神气得像个没长开的孩子。

    兀言昊的脸色没变,心里却将司徒剑咒骂了一千遍一万遍。

    这都是什么眼光?居然收了个这么样不成器的弟子。真个是蒸不烂煮不熟,更可恨是司徒剑不但把隐卫交给他来管,还大言不惭地将这小子夸得天上有地上无,好似多了不起。世人俗子,还不是倒在女人的身上?

    他眼睁睁地看着予聆就着卫嫤的手啃着鸡块,高兴之余还乐呵呵地在卫嫤脸上吧唧一口。俊颜晗光,明媚得好看。可是就应了那个字,俗。

    想当初。司徒剑可是夸耀这位得意门生超尘脱俗。

    “你身为隐卫的统领,难道就不担心自己的下属?”他盯着予聆的眼睛看,像要将他看穿似的。

    “隐卫统领?这个位置都是能者居之,现在‘灼华令’在你手上,我就可以甩担子了。你们那些恩怨我不愿意管,也没本事管。嗯……相信师伯总会比我管得好,那就拜托拜托。”他合掌一倾,作个了求神拜佛的手势,转脸又去与卫嫤打闹去了。

    兀言昊伸手入怀,摸摸那发烫的令牌,真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他本来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该出手的时候自然一点也不会含糊,可是临着这两人面前,他却犹豫了。如果真不是挑大梁的角色,逼着他们胡来又有什么意义?

    最后,他深深地看了卫嫤一眼,起身拍了拍予聆的肩膀,无声离去。

    山洞里没有天光早黑,但是小山谷里有。自从两人发现这么块世外桃园之后,便也大概地知道时辰,既然兀元昊没拘着他们,他们就毫无顾忌地满山跑,只要不逃出谷,兀言昊也没精力得管他们。卫嫤发现接连几天,兀言昊都早早地出去,直至落夜才回来,大概是忙着去照顾那些受伤的隐卫。

    “我一直以为隐卫是直隶皇权的,原来不是啊……看来我有好多事情都没猜对。”小时候的她,只以为师父是个不二的忠臣,是皇帝跟前的一名良将,亦是大梁国的传奇,但谁也没想到,这位威震天下的老将军居然会在平南一役中,救下敌军的小孩,更收其为义子,培养他成人,令他德武双修,受万人景仰。随着真相的面纱一重重揭开,她发现了很多东西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样。

    “我原本以为你与这些争斗没什么关系,就没想要告诉你。”予聆拥着卫嫤坐在溪边的一棵大树下听着泉水叮咚,落在卫嫤耳边的声音轻柔似羽毛,“世事兜兜转转,最终却一样让你察知,还相互绕了一个这样大的弯。”他有些懊悔,这个弯也绕得太大了,如果说他能不那么迷糊,卫嫤便也不用受这一剑穿心的无妄之灾了,如果他能早点弄清双修是怎么回事,能早作打算,卫嫤也就不会遇见后来的箫琰,他不用眼睁睁地看着卫嫤左右为难,不得安生。世间有很多如果,直接最惨痛的结果,他还好,他的卓桦,最后重生了。

    “予聆,等出了这个山洞,我想无论如何也要去见见南禹巫族的大祭司,即使我不拜凤王,不做他们的宗主,我也要好好地将这些弄清楚弄明白,这一路像解谜似的,我不喜欢。真刀明枪的不是更好?为什么大家都要藏着掖着?”卫嫤看了看天,靠倒在予聆怀中。予聆摸了摸她的长发,在心里叹气。

    “如果真的已经决定了,就去吧,只是……要好好地、全须全尾地回来。”他吻了吻她的耳垂,细细端详着她那发红的耳珠,忍不住伸出了舌头。

    卫嫤浑身一机灵,想要逃开,却又被他按住,她只得转过脸,轻轻地触了触他的唇:“别担心,我会和箫琰一起去的,他好说也是南禹世家的公子,有他在,我出不了什么岔子。”

    “就是有他在我才担心啊。”予聆想起箫琰那张平静的脸,只觉得那张秀气的脸下还有别的深意。他不安心,只将怀抱又收紧了一点,“好好地,全须全尾地,回来,回到我身边来。”他一字字地说着,似乎那个“回来”才是真正的重点,要回到他身边,不许移情别恋,最好是只喜欢他一个。虽然明明知道这不可能,却仍旧一再地妄想,不能自拔。

    天色一点点暗下去,两人就这样坐着,不舍得离去。

    身后的洞府里,照出了夜明珠的光华,卫嫤突然想到件事:“南禹是不是产夜明珠啊?上次在靖华宫里也看到这样的夜明珠,你还记不记得?”在南禹人眼里,夜明珠好像不算值钱的东西,寻常人家都有几颗,但对于大梁国来说,这些都是奢侈稀缺的东西,换句话说,她完全可以去南禹收购夜明珠,然后卖到大梁境内,再拿所得的银两买粮饷。

    “你们居然去过靖华宫?”予聆还没回答,身后便多了一道人声,是兀言昊。轻功登峰造极者,来去如风,他真的做到了,也正因为予聆和卫嫤知道这个人的武功高深,才将许多疑问压在了心头。

    “偷听别人说话,算什么好汉,还大宫主呢,嘁!”卫嫤站起来一转身,兀言昊已经闪到跟前,他面容平静,眸色却有些苍凉,也不知道是不是卫嫤的错觉,“我们没想要逃出去,你不用时时盯着我们。”

    兀言昊没理她,向予聆低声问道:“靖华宫里的夜明珠,是不是放在细长的水晶柱里?摆成蛇形的?”

    予聆愣了一下,道:“是啊,师伯问这个做什么?”

    兀言昊的嘴角往下一撇,没答话,转身飘然而去。卫嫤碰一鼻子灰,站在原地莫明其妙。

    予聆从身后搂住她,柔声道:“方才,你若是说箫琰是织云皇后的亲儿,说不得就立即可以见到了。”

    卫嫤皱了皱眉毛,道:“他与那狗皇帝才是死对头,关织云皇后什么事?关箫琰什么事?”

    予聆戳了戳她的脑袋:“呆,织云皇后那身武功是怎么来的?你难道就忘记了?以他的武功,要杀那狗皇帝简直易如反掌,为什么却迟迟不动手,你别忘了,他非但没手,还让我统领隐卫,为皇帝办了不少好事……”男人和女人,就那么回事,兀言昊是背弃了巫族的控制,却摆脱不了女尊男卑的桎梏,他对于段织云而言,兴许只是个练功的工具,而他,却不知什么时候起对她用了心。他不杀那狗皇帝,无非是因为他是段织云的孩子,仅此而已。

    “予聆,难道他也跟你一样,和织云皇后那个了?那你为什么不问问他,这双修之法要怎么入门?这样我们就不用辛辛苦苦地来这儿看星星了。”卫嫤傻呼呼地问。

    “这种事情要怎么问?你真是个猪脑……”予聆被噎了一下,差点就咬到了舌头。

 第173章 种树

    箫琰和齐思南在用火药轰炸了六七天,毁掉了四五重机关门,却依旧没能穿墙透壁。

    兀言昊建立起来的地下城,像一块巨大的坞壁沉入地底,岩洞迷宫隔阻成两段,中间的通道更是坚不可摧。

    到后来,大概是齐思南备用的火药都耗尽了,外边再也没有声息。

    卫嫤顺着石门,一点点地查探机关门的开关,这六七天来,完全是一无所获,她唯一能做的,也就是每天在那些巨石之后坐一上坐,对着那灰败的门脸发呆。

    地下城的子民看见她来,还是会远远地走开,只有胆子大的几个能与她搭上些话,他们看见她还是会脸红,但却已经不像初时那样拘谨。

    有人看见她喜欢吃肉,还带着讨好的心思来,将烘干做储备的肉脯送给她。

    “你们吃的东西都是从那边山谷外运来的?那你们有没有出去看过?你们真打算一辈子都活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就算有吃有喝,这地方也太拘束了,天天看着黑洞洞的岩层,这还不跟坐牢一样?况且洞底潮湿,年纪稍大一点的人都染上了风湿,不用等到下雨都痛,有的甚至痛得都下不了床来。

    卫嫤不喜欢这样的生活。

    但她不喜欢,不表示别人不喜欢,兀言昊身为城主兼浮屠宫主人,似乎也无心改变,就像予聆猜测的那样,他还对大梁的皇帝留有几分心软。

    是因为段织云?

    这地下城里的人都是被南禹宗族抛弃而流放于此的,他们当中有许多是跋山涉水,逃奔而来,他们进来此处之后,便再也不愿出去。至于阳光绿树,有时能去山谷里看看,就已经很好了。

    吃穿住用。都是现成的,他们身上随携的物品多半奢华,放在大梁国就能卖个好价钱,钱不是他们该发愁的东西。他们十分知足。

    物物交换,他们主要通过直隶于兀言昊的隐卫潜去扶城进行,只要他们支付一定比例的佣金我,就能获得想要的东西。

    他们潜伏在扶城附近十几年,一直不为人所知,这座地下城,就像扶城的一个镜面。映射着不一样的生活,不一样的心境。

    兀言昊为了保住城里的人,不惜在外围设下重重机关。更在隐卫们的出入通道设了隘口,只有持令牌的人,才能接受将军府里派下来的任务,饶是像予聆这样与隐卫接触多年的人,也并未与其中任何一个部众真正见过面。

    他们中间隔着一座机关复杂精巧的石府。

    “没事的。我们习惯了。”

    天天给卫嫤送来肉脯的少年静静地坐在她身边,他们之间隔着一段不小的距离,但这已经很了不起了,很多人都还只是远远地看着,不敢靠近。

    “……我小时候经常吃不饱,还跟着爹娘东躲西藏的。爹爹背叛了巫族,遭到了族人的追杀,爹爹便带我们到大梁。可是大梁的皇帝一样不放过我们,我们还得逃,但那时候却已不知道要逃去哪里才好……后来听爹爹说,我们是因为被凤王怀恨,才落得今天的下场。能苟活于世,很不容易了。”

    “那你爹娘呢?怎么没见他们?”

    “他们……已经不在了……”

    少年的父母以最惨痛的方式离开了人世。他们忍受不了逃亡,发生了激烈的争吵,争吵的核心就是女人!少年的父亲不知道是受了什么样的蛊惑,执意认为是身边的妻子连累他们至此种田地,他甚至不管不顾地大打出手。而男人打女人的结果就是,男人终于发现抛去了宗族的约束之后的女人是多么无力,更可怕的是,他将在宗族里遭遇的羞辱渐渐发泄在了自己的妻子身上,他打女人,打得上了瘾。

    路上已经很艰辛,一家三口常常连饭也吃不饱,却还要惦记着相互怨憎,女人的地位不再尊崇之后,就变成了男人的受气包。

    男人一边毒打女人,一边向孩子灌输着奇怪的说辞,说女人都不是好东西,都是巫族留给男人们的毒药,是她拖累了这一家子,控制了他一辈子。

    女人终于受不了,在一个寒夜里将丈夫剁成了肉片。

    她没有带走孩子,便独自一人离开了。

    而少年幼小的心里,种下了恐惧的种子。

    当他第一次看见兀言昊那张雌雄莫辨的脸时,哭得比谁都大声。

    所谓的习惯,要多久的磨合才能真正实现?他们这样躲在地下城里,躲在这没有女人、阴阳不调的地方,就真的是安定无害的一生?卫嫤看着少年那羞涩的脸,心里一阵阵难受。异性吸引,乃是天性,他如今能坐在这三尺开外的地方与她谈笑,兀言昊又曾付出过多少努力?

    “大梁国追杀南禹族民,其实是针对南禹女子,对不对?”碧水坞是如此,地下城也是如此,当今皇上害怕身边再冒出个凤王,再冒出个织云皇后。曹映莲的心眼很小,可也只有这样小心眼的女人,才容易掌控,因她求得不多。

    宫闱争斗,多半是为了争夺妃位,而朝权角逐,多半却是瞄准了九五至尊的权力。

    卫嫤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个哥哥会要一早将她丢在宫外,因为他也跟这地下城里的人一样,在害怕,想想将来身边会站着个比自己还强势的女人,他心里就难受得要命。

    大梁的皇帝接纳妃子,却从不在民间选秀,表面上是因为皇后善妒,但想一想,如无他暗中推波助澜,曹皇后也做不得这样强硬。

    要说心机,这位皇帝哥哥是从来不缺的。

    只是皇权之争,一旦成为了男女之争,这戏码就不好看了。

    地下城里的男人们,要不就是中年丧偶,要不就像这送肉脯的少年一样,早早就被父母抛弃,他们多半是被隐卫带回来的。他们很怕女人,因为在有限的记忆里,女人就代表着杀戮。

    就因为身边有女人,大梁国才会对他们动用杀刑。

    卫嫤看着这些城民,突然想到了一句民谚。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他们明明是被宗族被大梁所害,却执意地将祸根移植在女人身上,又恨又怕,不能自拔。

    她是这地下城里唯一的女人,而除了浮屠宫的大宫主兀言昊之外。予聆是唯一一个能坦然与女人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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