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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宫妖娆:弃妃归来-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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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狂乱而霸道的吻,就此落了下来。
萧怀瑾右手使劲,裂帛声响,舒望晴肩头大片大片光洁的肌肤就此暴露在外。
可是舒望晴心头俱是寒意,柔情蜜意早已一扫而空,她突然奋力想要推开萧怀瑾。
在这一刻,舒望晴只想唤醒萧怀瑾,问问他,问清楚,他究竟在想什么?他又为何担心她会随北夷人离开?
她奋力挣扎,可是身体早已被萧怀瑾禁锢,他急促的呼吸就在她的耳边,他炽热的躯体早已急不可耐。
她只想问个清楚,可是他在大醉之下,只想以她来抚慰心中的渴望。
在这香艳绮丽的风景中,宜春馆深处,终于隐隐约约地响起了一声叹息。
第116章 激怒
萧怀瑾此时鼻息沉沉,大醉之人,已经被舒望晴双手轻轻揉住助眠的穴位,就此怡然睡去。
舒望晴起身,将萧怀瑾的身子轻轻扶正,小心地拉过锦被,又为他掖好被角,偶尔凝眸看萧怀瑾一眼,神色之间,无悲无喜。
舒望晴随即伸手,取过放在榻旁的一件天青色妆花纱衣,披在自己身上,将美好的身姿连同凌乱的衣衫一起,尽数遮掩。
接着,她取下凌乱的发钗,如瀑的秀发从脑后垂下,又被她随手挽起,束在脑后。
“梁上君子,请下来一见吧!”
舒望晴将一切收拾完毕,拦身立在萧怀瑾榻前,淡淡地说。
早先她隐约听见梁上传来一声叹息,知道不能再与萧怀瑾纠缠。
这里是上林苑,守卫自然没有在皇城宫禁中来得森严。
可若是萧怀瑾在她的宜春馆这里出了任何事,恐怕她与贺长亭等人都会立即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于是,她虽然动作舒缓,举手投足尽显妖娆情致,可其实她全身都在暗中戒备。
首先需要保护好萧怀瑾,此时此刻此夜,还不是可以容她意乱情迷的时候。
“好一个晴芳仪!”
梁上有人朗声笑道。
舒望晴眉宇间闪过一道凌厉的怒色。
她咬牙切齿地说出四个字,“信王殿下!”
这还就没完了?
到底要怎样才肯罢休!
那梁上君子,果然就是信王萧怀信。
这怒意一闪而过,舒望晴随即恢复了她原本的气度,再开口,声音已经恢复了镇定。
“信王殿下夤夜到此,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说完,舒望晴随即起身,走到榻前案几上搁着的一只鸳鸯铜鎏金香炉跟前,取了香箸,轻轻地拨了拨炉里的香灰,一股馥郁的香气立即从香炉中透了出来。
“只是嫔妾不知,殿下到此有何贵干呢?”
萧怀信高坐在梁上笑笑,右手中,三枚白玉棋子已经收回到袖中去。
他适才在梁上,其实是打定了主意,若是萧怀瑾当真要违背舒望晴的意愿,对舒望晴用强,或是会伤到她,他是一定会出手护住这女人的。
无声无息地收回三枚棋子,萧怀信一如既往笑得邪气。
“贵干说不上,只是皇上与晴芳仪春宵一刻,温柔缱绻之际,本王自然不愿意错过这观摩的机会!”
瞬间,舒望晴的面孔涨得通红,随即又变得惨白。
还真有人说话这么不要脸呢!
信王却一点羞耻感都没有,只从房梁上一跃而下,来到舒望晴面前,随即将双手一摊,说:“没办法,谁让本王迄今为止还是一介光棍王爷呢?”
“不观摩学习,怎么知道这些事怎么做?”
“你——”
舒望晴的气再度往上撞,觉得这人真是她的克星。
在她面前,萧怀信就从来没有好好说过话。
而萧怀信似乎就喜欢看她发怒的样子,这时候更是笑嘻嘻地说,“可是,我说,芳仪小主啊,春宵一刻值千金,你停下来干啥?”
舒望晴索性不再说话,抱起双臂,冷冷地看着对方。
她决心不再被萧怀信言语所激,转而全神戒备,小心应对。
岂知她一冷静下来,萧怀信反而不再出言轻佻,同样,他冷笑了一声,道:“晴芳仪,你想要为左家复仇,难道不应该使出浑身解数,讨我皇兄的圣宠吗?有皇兄为你做主,一切岂不都是事半功倍?”
“芳仪自从入宫以来,侍寝的机会一直寥寥可数!”
“今夜是最好的机会,芳仪难道就这样放弃了?”
今夜,若是萧怀瑾在此留宿,便等同于从皇后何德音那里抢来了皇帝。
不,皇帝自己有脚,皇帝是自己来的。
所以,过了今夜,舒望晴在宫中的地位便会更加稳固,更有机会与穆夫人等人争一争,对她的复仇大计,更加有利。
舒望晴什么也没说,只瞟了她身前的鸳鸯香炉一眼。
于此同时,信王的脸色也变了。
他的脸上有些微红,额角渗出汗珠,呼吸有些急。他看了一眼舒望晴,眼神有些迷离,精神也渐渐委顿,仿佛要陷入梦境。
舒望晴不理会他,自顾自转身,去倒了一杯水,重重地顿在萧怀信的面前。
萧怀信支持了片刻,终于忍不住,一举手,将面前的水尽数送入喉中。
再过了一会儿,萧怀信的脸色终于恢复了正常,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抬眼看着舒望晴。
“晴芳仪,果然早有准备——”
“本王倒是小觑了你!”
萧怀信亲身体会了“朝露”这种秘药的效用,看向舒望晴的神色,又有些不同。
“人都说美人心计,不失心很难!可如今见了晴芳仪的这种手段……哼哼,本王如今更要高看你几分!”
“难怪你叫做‘望晴’,果然能忘情……看来,左氏一族的大仇,是一定着落在晴芳仪身上了!”
舒望晴表面不为所动,心底却微沉了沉。
她……真的,忘情了吗?
萧怀信却继续死缠烂打,道:“合作?嗯?”
“信王殿下!”
舒望晴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我不知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求,究竟是何目的,总之一句话——”
“你要但凡想要利用我,利用左家,而想要对皇上有任何的不利,我都绝不会对你有半点客气!”
宫廷里龌龊阴暗,萧怀信行事又这么地诡异,焉知他不是觊觎大位,想要对他的亲兄长下手?
舒望晴被萧怀信逼得狠了,再也不遮掩,就这样直截了当地将她的怀疑说了出来。
一言毕,内室中一片死寂。
瞬间,原本的嬉笑神色从萧怀信面上消失。
他的眼神真正变得凶狠而危险。
“本王几次三番地帮你,你竟然认为本王是想要觊觎大位,是想要对皇兄不利?”
他踏上一步,居高临下地望着舒望晴,气势汹汹。
可是那眼神深处,竟也有一点点委屈,一点点落寞。
“死女人!”
他的牙缝里再次挤出这三个字。
舒望晴也恼了,也不知怎么了,这人每次见到她,来来回回就总是“死女人”三个字。
“不许这么叫我!”
“——你本来就是!”
萧怀信的目光,正正地对上舒望晴的视线,一字一顿地说。
第117章 冷血
“你本来就是!”
信王这话听在舒望晴耳中,令她陡然间惊出一身冷汗。
舒望晴本就是死而复生的冤魂,信王说她是“死女人”,本没有叫错。
这一刻,舒望晴忍不住瞪大了眼睛,望向信王。
他究竟知道什么?
他……怎么可能知道这个她掩藏至深的秘密?
这不可能!
舒望晴安慰自己,刚才信王怕也只是脱口而出的气话吧!
萧怀信却就此将眼光偏了去。
他自管自背着手,来到床榻跟前,望着沉睡的萧怀瑾。
舒望晴紧紧地随在他身后,全身戒备,手中紧紧地握着那柄银鎏金的宝簪,以至于右手上的伤口重新迸裂,鲜血又淌了下来,沿着簪身,一滴一滴地滴在地面上。
“皇兄是本王一母同胞的兄长!”
萧怀信望着萧怀瑾,口气平淡,可是说出来的话,却不容置疑。
“虽说天家无父子兄弟,可是本王自幼深受皇兄照拂,因此一直将这份手足之情看得极重。”
舒望晴在萧怀信身后,听他语气诚挚无比,几乎觉得眼前的信王根本换了一个人。
萧怀信缓缓回过头,望着舒望晴,冷淡地道:“本王敬重左家忠义,所以才有了发掘旧案真相,帮助左家沉冤得雪的想法……”
说到这里,他一对俊眉挑了挑。
“……而你,却疑心本王要对皇兄不利!”
“望晴!你果然冷血!”
舒望晴无语——我冷血?
“只有冷血的人,才会生出这样冷血的念头!”
信王的神情越发地冷。
舒望晴闻言更是气结——这是什么逻辑?
“不对!”
舒望晴心念一动,立即开口反驳,“殿下当真是因为敬重左家,想要助左家复仇么?”
“可是我怎么记得殿下曾经说过,殿下的条件是,我与左家,都要供殿下驱使?”
她的眼里,写满了“我不信”三个字。
萧怀信望着舒望晴,双眼微微地眯缝起来——
这死女人,记性也忒好!
他早先机缘巧合,保住了她的魂魄,后来又在茫茫人海里找到了她。当时,他确实是存了利用她的心思。
虽然左家人早已死绝,可是左家亲友,如段浩轩等人,依旧手中有着不小的力量。
而且左家留在朝中与民间的影响力依然不小,左家的冤屈,一旦被揭发出来,朝中会有更多的人站出来,反对如今手握重权的那些奸臣与佞臣。
这是他最初的目的。
可是自打找到了舒望晴,看着她在宫里一天天站稳脚跟,萧怀信竟隐隐约约地觉得,这个女人身上,有一种很熟悉的东西。
他依稀觉得,这个女人,和自己,其实有点儿像——都是心高气傲的人儿,又都背负着血亲的大仇,因而才会甘愿留在最危险的地方,一点一点地坚持前行。
而她外面那具坚硬的外壳底下,应该也是一颗柔软的心吧!
所以,他对这女人的态度,也一天一天地发生着变化。
等到他真的生出诚意,想要出手相助的时候,没想到,她居然不接受。
萧怀信也是个骄傲的人,舒望晴既然不肯接受他的诚意,甚至怀疑他的人品与用心,那么他自然也不肯放下身段,继续死缠烂打。
“好,那么——”
他不是个喜欢拖泥带水的人,既然如此,那么便就此作罢。
“晴芳仪,你有相貌,有手段,皇兄也对你有情;在这宫里,想必如鱼得水。”
说着这些话,萧怀信面上再无半点笑意。
对面的舒望晴,也体会到了他身上散发出的冷意。
她想,自己刚才恐怕确实有些话说得过了火。
“那么,”萧怀信很决然地说,“祝你早日发掘真相,得报大仇!”
他说完,回头往萧怀瑾那个方向看了一眼,眼神里带了几分柔和。
“皇兄是个重情义的人!”
萧怀信突然提起兄长,倒让舒望晴有些始料不及,诧异地抬起头。她此刻正在暗暗思索萧怀信的话——“早日发掘真相”,难道除了穆家之外,还有更多的隐情么?
“所以,本王想要提醒你一句,不要再用那些小聪明了。”
他朝那只鸳鸯香炉看了一眼。
“你在宫里势单力孤,所以你最大的仰仗就是皇兄的圣宠。”
萧怀信一面说,一面从怀中掏出一枚小小的瓷瓶,放在案上,随即头也不回,径直往内室的窗口处走去。
“要复仇,你就必须要承宠。”
“做好皇兄的女人,为他诞育龙子——只有这样,你或许会积聚些力量,跟你的对手斗一斗。”
龙子?
听了这话,舒望晴眉宇里浮上些许忧伤,转头也看向萧怀瑾那里。
上一辈子,左寒云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也始终没有机会做个母亲。
而如今,她重新入宫,复仇之事,犹如始终走在悬崖边上,随时有可能万劫不复。她又怎么敢,怎么忍心,带一个新生命来到这世上?
她痴痴地望着萧怀瑾,耳边传来萧怀信的声音。
“本王如你所愿——”
“从此以后,井水不犯河水!”
声音冷淡而决绝,接着窗棂一响,内室里从此安静,只留舒望晴一个,独自立在萧怀瑾沉睡的榻前。
气走了一个死缠烂打的讨厌鬼,她的心里却没有多少快意。
或许是萧怀信最后的那几句话,让她体会到了几分真诚的缘故吧。
在这深宫里,真诚,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东西。
她这么想着,走到鸳鸯香炉跟前,馥郁的香雾正从香炉中持续涌出。
舒望晴拿起萧怀信留下的那只瓷瓶,打开,闻了闻。
她熟谙医道,知道瓷瓶里盛的是上好的止血伤药。
舒望晴低下头,看了看右手心那个尚在流血的伤口,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
这一夜,上林苑里注定不平静。
穆夫人穆清欢将居所里的瓷器都砸了个干净,对身边的大宫女怒喝道:
“皇上为什么不在昭阳宫?皇上在哪里,到底在哪里?”
这是穆清欢精心准备的一夜,她早有打算,要将萧怀瑾从昭阳宫里截来,为他奉上最重要的一份厚礼的。
皇后何德音则枯坐在昭阳宫里,等了一夜。
她知道自己不必等的。
可她还是想等。
第118章 清晨
萧怀瑾仿佛做了一个长长的好梦,醒来之时,那些无限绮丽的情景尚且在他脑海里反复。
他推身而起,只见锦被凌乱,榻上铺就的如意纹绫布床单上痕迹宛然。
身边却没有人。
萧怀瑾兀自头疼,他知道自己昨夜在昭阳宫喝到酩酊大醉,便不管不顾地出来,想要见他想见的人。
然后便是……春梦一场?
萧怀瑾一点点地回想,他能清楚地记起意乱情迷之际,他心爱的女子在他身下婉转承欢,无限缠绵。两人共享人间的至美至乐。
梦里的女子,即便是看不清相貌,他也知道是谁。
在他的梦里,新人与记忆里的旧人,似乎已经渐渐合二为一。
只是此时记忆一点点清晰起来,他又回想起来很多事。
他记得他夤夜守候,他心急如焚,他怒气冲冲,强横地当着好多人的面,将他想了很久的那女子抱进内室。
然后伴随那些暴烈的吻,他就此往最深的欲望里沉去。
这时候萧怀瑾抚着额头,突然想起——
晴儿虽然名义上曾经侍寝,可是这次却实实是她的头一回。
所以,他大醉之下,恐怕不够温柔。
“皇上,请更衣!”
过来的宫女深深地低着头,将萧怀瑾的衣物冠带高高举过头顶。
“朕……”
他不知道该如何说。
“朕已经沐浴过了?”
萧怀瑾见自己身上穿着和软干净的寝衣。
暖蕊头也不敢抬,应道:“是,此前是小姐服侍皇上沐浴的。荣总管去昭阳宫取来的御用寝衣。”
萧怀瑾双眼一亮,问:“你家小主现在人在何处?”
“启禀皇上,晴小主正在外间梳妆。”
宜春馆内室之外,正厅之内,还有一间明间,正好供舒望晴梳妆。
萧怀瑾飞快地取了冠带,整束衣衫,三步并作两步出了内室。
明间里拢着淡淡的熏香,正是佛手柑的味道。此前舒望晴用的熏香,都用柑橘或是佛手柑窨制过。即便换了季节,香味也和以前一样清新淡雅。
舒望晴此刻正坐在妆镜台前梳妆,漆黑如缎的发丝,在她指尖缓缓流动。
萧怀瑾满怀怜惜,往镜中望去。
只见镜中的娇颜,此刻格外苍白,那双大而灵动的美目之下,透着深深的青黑色。显然是一夜未得好睡。
“晴儿——”
萧怀瑾的声音里充满了歉意。
舒望晴转过头来,睁大了眼睛望着萧怀瑾,低声唤道:“皇上!”
萧怀瑾这才注意到她此时穿着一件烟霞色的立领褙子,领口束得紧紧的,可依旧无法全部掩饰她颈上那些或深或浅的痕迹。
萧怀瑾伸出手,在她颈间,轻轻解开她的衣领,露出那雪白修长的颈项。
“嘶”的一声低呼。
她有些疼。
而他见到那些或青或紫的瘀痕,则倒吸了一口凉气。
“荣永年,急传太医!”
萧怀瑾此刻十分后悔,他大醉之下,也太没分寸了吧!
“启禀皇上,嫔妾无事。不需要传太医!”
舒望晴望着萧怀瑾,男人的反应她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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