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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妈宝-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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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家中人,最擅长的就是逢场作戏,虚以委蛇,陆宇将这种风范发挥得淋漓尽致。
  顾越流坚决摇了摇头,见好就收,他可没那个雅兴,寒暄几句,准备打道回府。
  见状,看热闹的也准备散了,秋翠凑到顾越流跟前,请他去酒楼,顾越流眉开眼笑,“娘是不是料到我拿得到钱?秋翠,你回府把大哥三哥他们一并叫上,说我请客。”
  秋翠忍俊不禁,“您不说,大少爷三少爷听到风声也会去酒楼的,奴婢先回府了。。。。。。”
  灰蒙蒙的天儿飘起了雨,绵绵落在肩头,侯府静悄悄的,走廊小径空无一人,安静得不同寻常,秋翠心头涌上不好的感觉,穿过假山,再过两道雕花镂空的月亮型拱门就是大少爷他们住处,她放慢脚步,周遭安静,分外衬得远处的尖叫声触目惊心。
  她驻足望去,却看门口站着四名身穿铠甲的战士,身量高,皮肤黑,正面无表情的瞪着她,她心神一颤,只听葱郁的树林间响起杀猪般的嚎叫和求饶,以及夹杂着沉闷的棍子声。。。。。。
  一下,两下,三下,声音于寂静的林间分外入耳,她耳朵翁嗡嗡的,双腿像被人缠住,动弹不得。


  ☆、妈宝008

  秋翠惊惧不安,她服侍夏姜芙三四年了,这种情况往回不是没发生过,她遇到过一回,夏姜芙熬了美容汤,吩咐她将几位少爷请到颜枫院喝汤,驾轻熟路到了藤蔓缠枝的门口,被眼前的情形吓得噤若寒蝉,几位少爷被人强势架在长凳上,一个面色凶煞的壮硕汉子握着木棍,一下两下数着,直到少爷屁股绽开了花,血肉模糊他才收手,侧目望向神色晦暗不明的侯爷,侯爷若视而不见,汉子便继续鞭笞。
  几位少爷到后边已是气若游丝,喊救命的声儿都没了。
  耳边的求饶声渐渐小了,秋翠动了动腿,柳眉紧蹙,许久才试着往后缩了缩,拔腿就跑,难怪府里安静异常,却是侯爷回来了,她当下只一个心思,要去酒楼给夏姜芙报信,只有夏姜芙救得了几位少爷。
  她惨白着脸,跑出去十几步远,身后便罩上道黑影,吓得她瞳仁紧缩。
  “秋翠姑娘,对不住了。”华成抬手劈其脖颈,秋翠身子一软,滑了下去。
  那厢,顾越流点了一桌菜,殷勤的为夏姜芙添茶倒水,如画的眉梢尽是得意,“三哥全说对了,陆宇为了侯府面子,无论多少钱都会给,早知这样,就该让三哥把数额写大点,让承恩侯府倾家荡产多好?”
  “你当陆府陆宇说了算啊,见好就收,太过的话,陆宇肯给,陆侯爷也不会饶过你。”夏姜芙绵言细语,“和陆宇的梁子结下了,往后凡事多留个心眼,裴夫子那边,好好去赔罪认错,不可乱来,知道吗?”
  顾越流郑重地点着头,“娘,我听您的。”
  夏姜芙从容欣慰,神态温和,继而又道,“裴夫子心情不好,肯定会诸多刁难,你要忍下来。”
  顾越流一个劲点头,拍着胸脯道,“娘,我能行的。”
  裴夫子不像顾泊远暴戾成性,言语上的训斥于他来说,算不得什么。
  又过了一盏茶的工夫,仍不见顾越皎几人影,送信的秋菊秋翠也都没来,顾越流到包厢外瞅了几眼,问小二,皆说没有侯府人经过,他纳闷道,“娘,大哥他们是不是去别庄找您去了,怎么还不来?”
  小雨霏霏,暮色将至,夏姜芙让顾越流不等了,吃过后打包给顾越皎他们带回去。
  顾越流心情极好,在侧侍奉夏姜芙吃菜,自己却吃得不多,他们几兄弟住得近,待会打包回府,还能凑一桌再吃顿,临走前,特意买了瓶女儿红,准备不醉不归。
  夏姜芙眸色如水,见状并未阻拦。
  街道两侧的灯笼随风摇曳,零零星星亮了起来,暮色四合,雾霭弥漫,顾越流神清气爽扶着夏姜芙下了马车,往日候在门口的福叔不见人,侍卫的面孔瞧着有些陌生,顾越流忍不住多看了两眼,隐隐觉得不对,但来不及多想,“大少爷可在府里?”
  侍卫缄默不语,微点了下头。
  顾越流心生欢喜,“将马车上的吃食送去宵月院。”
  宵月院是顾越皎住处,他在,顾越泽他们肯定也在。
  侍卫再次颔首。
  夏姜芙瞥了眼,随即便皱起了眉头,“哪儿来的侍卫。。。。。。好生丑。”
  侍卫脊背一僵,垂首走向马车,步伐轻快敏捷,抬手拿马车上食盒时,隐约可见手臂鼓起的力量,顾越流应道,“是挺丑的,待会我就和福叔说把他换了。”
  夏姜芙拍拍他的手,抬脚踏进了门槛,穿过影壁,走廊两侧挂起了灯笼,天色模糊,衬着光,院中花草投注下点点斑驳,顾越流先将夏姜芙送至颜枫院才转身离开,刚走出颜枫院的门便被一双粗糙的大手掩了鼻息。
  嬷嬷不在,耳根清净了许多,夏姜芙唤了两声秋翠秋菊,皆无人应答,她招来守门的丫鬟问道,“秋翠秋菊没回来?”
  夏水和夏莲面面相觑,似乎不知如何作答,哆嗦着腿,面色发白,其中穿着粉色襦裙的夏水道,“秋菊姑娘身体不适在偏院躺下了,秋翠姑娘也是,夫人可要奴婢唤她们来?”
  夏姜芙靠在美人塌上,摊开手掌,从下往上揉着脸颊,她素来宽厚,待手下人好,不在意道,“让她们歇着吧,把秋竹唤来,退下。”
  她屋里有四个丫鬟,个个眉弯目秀,姿容艳艳,便是粗使丫鬟皆是上乘之姿。
  夏水福了福身,但看夏莲张了张嘴,跃跃欲试,她急忙拽住了她衣衫,朝她摇头。
  这个府邸,夫人不管事,护不住她们,侯爷才是该巴结讨好之人。
  不一会儿秋竹就来了,穿了身碧绿色衫子,面上抹了厚厚胭脂,服侍夏姜芙洗漱,沐浴,敷脸,半个多时辰才掩上门扉,轻手轻脚退了出去,夜色渐深,风夹杂着丝丝凉意,她打了个冷颤,不由得卷紧了衣衫。
  却看小径尽头,走来个黑影,一袭黑衫,神情肃冷。
  她忙屈膝微蹲,呼吸不自主放缓,待人到了跟前,压低声音道,“夫人刚睡下。”
  一道清冷的光投下,秋竹打了个哆嗦,小步退开。
  夏姜芙睡得正熟,迷迷糊糊间床榻凹陷,有双手顺着她的寝衣滑进去,粗糙的指腹揉捏着,掌心的茧刮得她生起疼意,她骂了句,翻身朝里拱了拱,然那双手随即攀附上来,托着她腰身往后贴着处炙热上。。。。。。
  她没有转醒的趋势,直到熟悉的快意袭来,她双眸才睁开了一条缝,床吱呀吱呀响着,伴着男人压抑的沉痛的闷哼,她绷直腿,身子弓起了弧度。。。。。。
  晨光熹微,天儿露出了鱼肚白,小雨淅淅沥沥下着,不见停歇。
  顾越流左右架着两名小厮,骂骂咧咧由远及近,昨晚他走出颜枫院被人偷袭,晕厥过去,醒来屁股被打开了花,他隐隐看到顾泊远青色的脸,问同样下不来床的大哥三哥他们,说他产生幻觉了,想想也是,顾泊远正在边关和敌人斗智斗勇,哪儿会出现在府里。
  但更让他惶惶不安,京城何时出了如此歹人,悄无声息隐匿府邸,专挑貌美男子下手,不劫财不劫色,专打人屁股。
  “娘,娘,您快起来,儿子吃大亏了,呜呜呜。。。。。。”顾越流用力过猛,拉扯到屁股上的伤,呲牙欲裂的哭了起来。
  哭声婉转凄惨,振聋发聩,吓得小厮差点松开了手。
  顾越流又喊了几声,紧闭的门刷的声从里拉开,顾越流止了哭声,噼里啪啦道,“娘,咱府里有歹人,专挑好看的人下手,娘,您赶紧躲躲啊。。。。。。”
  啊字来不及收音,被门里那张脸吓得转为了尖叫,“啊,鬼啊。”
  “没大没小,向春,把人带下去,杖责五棍。”顾泊远眼神冷峻,微微扬手,便有股风卷来,院里不知何时多了个人,粗鲁的拽着顾越流领口往外,顾越流大急,因着疼痛,五官狰狞的扭曲着,“娘,娘呢,我要亲爹,我要亲爹,不想待在侯府了啊,那个男人又要打我。”
  顾泊远眼神一凛,向春捂了顾越流的嘴,风驰电掣间退出了颜枫院。
  夏姜芙身上不知何时换了件石榴红孔雀纹寝衣,听着顾越流近乎声嘶力竭的嗓音,她朝外喊道,“小六,怎么了?”
  起身时,双腿止不住颤抖,床头四脚衣架上,挂着件黑衫,昨晚记忆纷至沓来,她羞红了脸。
  秋翠掀起珠帘才拉回了她思绪,“夫人,侯爷回来了。”
  夏姜芙嗯了声,红晕爬上脸颊,轻吐出口气,“侯爷呢?”
  “进宫面圣去了,说待会回来陪您用午膳。”秋翠替夏姜芙梳妆,夏姜芙粉面桃腮,眼眸含春,妩媚得如花仙子,不用想也知昨晚发生了什么,侯爷每次回京必做两件事,打儿子睡妻子,拿管事姑姑的话说,叫清算旧账。
  夏姜芙穿着石榴红桃花纹束腰裙,外披了件同色衫子,腰细臀翘,很难想是六个孩子的娘了。
  秋翠刚将红宝石的簪花插入发髻,但听夏姜芙尖声道,“完了,侯爷昨晚回来的,越泽他们的事不是纸包不住火了,秋翠,三少爷他们还好吧?”
  秋翠手抖了抖,“少爷他们,不甚好。”
  昨日她被人暗算关在柴房,想给夏姜芙通风报信都不成,几位少爷,无一幸免,这会儿还在床上躺着呢。
  “顾泊远手下都是刀口上舔日子的人,越泽他们身娇肉贵,哪儿禁得住,小六就是来告状的吧?”夏姜芙抚了抚头上的簪花,起身走了出去。
  顾越流又挨了五棍,疼得趴在长凳上,近乎晕厥,嘴里把向春骂了个狗血淋头,向春黑着脸,面不改色,直到瞥见款款而来的夏姜芙,脸上才有了丝波澜,顾越流也看见夏姜芙了,嘴巴一扁,失声痛哭,“娘呐,您可来了,差点见不得儿子最后一面哪,向春打我啊。”
  向春脸上闪过窘迫,“夫人。”
  夏姜芙手上抹了花露,正来来回回搓着,美目微敛,仪态万千,夏姜芙不发一言,亲手扶顾越流起身,他衣衫染了大片血迹,看来伤得不轻,向春抿了抿唇,有意解释两句,顾越流的伤是昨晚留下的。。。。。。
  “向春哪,侯爷有你,真是如虎添翼。。。。。。”夏姜芙脸色平静,向春却心里直突突,整个府里,看似是侯爷说了算,谁不知侯爷听夫人的,夫人不允许的事,侯爷只敢背着做,若被夫人抓着现形,谁露出破绽谁遭殃,侯爷不会为其说句好话。
  说白了,侯爷就是典型的过河拆桥。
  向春脊背一弯,“夫人,奴才。。。。。。遵命行事。。。。。。 ”
  他不是有心背叛顾泊远,实在是,夏姜芙手段太。。。。。。不入流。
作者有话要说:  侯爷:知道为啥要睡妻子不,今晚不睡,明晚就睡不着了~

  ☆、妈宝009

  夏姜芙扶着顾越流进了屋,闻言,嘴角噙着清浅的笑意,看在向春眼里如刺骨寒风,遍体生寒。
  “你追随侯爷出生入死,其忠心天地可鉴,侯爷叮嘱过我好几回了,身边若有适龄的姑娘介绍给你,趁着这几日,先将你的终生大事给定下。”夏姜芙眉目璀璨,眼神莹莹有光,见向春跟木头人似的僵在原处,不由得揶揄道,“看来,是该成亲了。”
  似有一团火焰炸开,向春满脸通红,局促不安道,“夫。。。夫人,奴才,奴才定亲了。”
  话完,整个耳朵根皆红透了。
  顾越流鼻孔里哼了声,脸上还挂着泪痕,握着夏姜芙手臂,楚楚可怜道,“娘,您要为我报仇啊。”
  夏姜芙回以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拍拍他的手臂,让他进屋换身干净的衣衫,抬手,扶了扶卷翘的睫毛,徐徐走了出来,好像对向春的话很感兴趣,“哦,是吗?下午你把她带进府我瞧瞧,顺便将为你准备的聘礼给人家,你是侯爷的左右臂,深受侯爷器重,亲事不得委屈了人家姑娘。”
  向春起先还红若晚霞的脸瞬间褪为了苍白,抿着下唇,吞吞吐吐道,“她身份低微,唯恐辱了夫人眼。。。。。。侯爷送了块玉佩已然足够。”
  “侯爷哪儿懂那些,成亲是一辈子的大事,马虎不得,我看这样吧,择日不如撞日,下午你把她带过来,我让秋翠备些金银细软,胭脂水粉给她。”夏姜芙脸上笑眯眯的,明净亮丽的眼眸好似能看透人心,向春目光闪烁,直直低下头去。
  夏姜芙轻笑声,“下去吧。”
  向春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终究,不发一言走了,身躯凛凛,步伐稳重,直到穿过曲径通幽的鹅卵石甬道,确认外人看不见了,他才惊慌失措的奔去马厩,骑马而出,十万火急赶向宫门。
  为了不让夫人乱点鸳鸯谱,他不得不在傍晚前找一门亲事,否则,他的下半辈子,就交代在夫人手里了。
  他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来来回回踱步,看得守宫门的禁卫军以为长宁侯府发生了什么大事,犹豫着要不要差宫人去朝阳殿传个话,卖长宁侯个人情。
  这边禁卫军犹豫纠结,另一边,顾越流满脸不忿,“娘,您怎么放过他了,依我看,昨晚暗算我的也是他。”顾越流趴在南窗下的矮塌上,脸上还带着些不甘。
  夏姜芙搅着碗里的薏仁粥,一勺一勺喂他吃着,“他跟着你父亲多年,身边连个嘘寒问暖的人都没有,委实不容易,真讨着媳妇了,不见得能朝夕陪伴,娘是怕他媳妇耐不住寂寞跑了,打赏些物件哄着,让她守着和向春过日子。”
  秋翠在边上没忍住,噗嗤声笑了出来。
  夫人也太会忽悠人了,明明是知道向春骗人欲拆穿他,偏说出番冠冕堂皇的话来,下午向春要是不带个未婚妻来,夏姜芙能为向春找个一心一意过日子的人。
  想到向春此时可能愁眉不展,她再次笑不可止,见夏姜芙和顾越流望过来,忙止了笑,退到一边。
  顾越流吃了勺粥,想起什么,若有所思道,“娘,难道当年您就是因为这个和我亲爹有了我的?娘,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离开侯府,您说等我大些了就带我出府的,然后又说世道乱要我学武艺,又说不识字会被人骗,到底还要多久啊?”
  想到自己武功盖世,英俊不凡的亲爹,顾越流满脸思念之色,“娘,我很想他,你带我去找他好不好,找到他,我学了他一身本领,爹就不能再打我了,也不能欺负你。”
  他能感受到血浓于水的不同之处,这个家,只大哥二哥是顾泊远亲生的,所以无论顾泊远怎么惩罚他们,大哥二哥从不会说顾泊远的坏话,他就不同,每当挨了打,他就想狠狠揍回去,转身找他亲爹,学了本事后,把他娘也接出府,让顾泊远一个人待着去。
  他想,这便是亲生和非亲生的不同之处,如果他亲爹像顾泊远那般打他,他绝对不会记恨,不会抱怨半句。
  又是声噗嗤笑,秋翠自知失态,双手交叠,极力绷着脸福了福身,快速退出门外。
  雨细如丝,如雾罩在五颜六色花朵上,无梦如幻,朦胧景致中,顾越皎步伐缓慢而来,同行的还有其他几位少爷,秋翠被其中张黝黑的脸晃了晃神,片刻才回过神,朝里通禀道,“夫人,大少爷二少爷他们来了。”
  她的目光暗暗落在黑似煤炭的顾越涵身上,要不是和顾越皎站一块,她都没认出来。
  多清俊白皙的少年,短短两年,竟成了这副容貌,也不知夫人受不受得住。
  顾越涵身量拔高了许多,脸上的青涩被冷硬取代,幽暗的眸子深不见底,她莫名想到了顾泊远,生生打了个寒战。
  除了顾越皎和顾越涵,其他三位少爷是由小厮搀扶着进屋的,想着久未归家的二儿子,夏姜芙心潮澎湃,激动万分的放下粥勺迎了出去,却在看清顾越涵与其他几个儿子明显不同色的肌肤后惊愕不已,“涵涵,你怎么成这样子了?”
  语落,双眼通红,内里含着泪。
  顾越涵低垂着眼帘,修长的双腿弯曲,额头触地,“涵涵给娘请安。”
  他随军征战,杀过人,也差点被人杀,见惯了你死我活的血腥场面,生死前皆能不改于色,但这会却被夏姜芙的泪弄得有些眼热,低低道,“娘,涵涵回来了。”
  顾越皎他们跟着请安,夏姜芙才惊觉所有人都受了伤,她沉默了会,拉着顾越涵到边上,卷起他的裤腿和衣袖,手臂上清晰可见的疤痕,腿上也有。
  顾越涵不自在的放下裤腿,解释道,“都是皮外伤且已经好了,军营没有外敷的膏药,这才留疤,娘您别担心。。。。。。”
  话说到一半,但见夏姜芙气愤拍桌,怒气非常,“走之前他就答应我,此番带你历练,不会让你风吹日晒晒得黑不拉几,结果呢,里里外外晒得跟煤炭似的,顾泊远,你不守若言,我与你势不两立。”夏姜芙气得胸口急剧颤动着,紧握的拳头不停捶着桌面,桌上的杯盏晃动不已,茶水溢出,如滴水的屋檐,一滴两滴滴落在松花木板上。
  屋里一片沉寂,顾越涵僵着脸,敛着眼睑,偷偷瞄了眼自己手臂,暗道,他已经黑到令人发指的程度了吗?
  但军营里比他黑的人比比皆是啊?
  顾越流想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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